月国温差大,特别是临近初秋,夜晚更是凉的渗骨。晏柯打了个哆嗦,将冰凉的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搓了搓。
找了许久,天边渐渐泛白,晏柯一张脸毫无血色,死咬着下嘴唇在坚持着。
终于在摸到书桌桌脚位置那明显被改装过的暗格时,松了口气。
打开暗格,将里面的东西给取了出来,塞进怀里。
随后,便踉踉跄跄的趁着现在天才刚蒙蒙亮,太子府的人都还尚未起来的时候,先是去旁边孟佑的房间中找了件衣服用来换下自己身上的血衣,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在床上躺着还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唐起,晏柯是打算扔出去的。
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关上门,便滑靠在门边,整个人烫得不像话。
意识渐渐陷入混沌,一夜未眠加上现在高烧不退,晏柯一张脸,脸色差到了极点。
在晕过去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
祈祷下次醒过来的还是自己。
管事的见昨天晏柯行事有些奇怪,加之现在都临近中午了还未起床,便去敲门去了。
管事:“太子妃,老奴让膳房准备了些东西,太子妃出来吃点吧?”
管事的敲门声没把睡在门边的晏柯吵醒,倒是把睡在床上的唐起给吵醒了。
唐起微微蹙眉,还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问了声:“现在什么时辰了?”
管事:“.........”
管事:“???”
刚刚是他听错了吧!不然他怎么会在太子妃的房间中听见唐侍卫的声音呢!
一定是听错了!
管事的一阵恍惚之后,坚持自己是年纪大了,耳背了,于是又敲了敲门:“太子妃?”
这回,可算是把晏柯给叫醒了。
晏柯一醒,就浑身难受的厉害,头晕眼花,口干舌燥的。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唐起,瞬间石化了。
回想起原主都干了些什么的晏柯,只觉得这一瞬间都天崩地裂了。
祖宗啊!不带这么玩的吧?
你他妈现在就走了,留老子给你擦屁股?
关键是,这超级修罗场的屁股要怎么擦?
唐起脱了衣服睡在他的床上,他怀中的城防图仿佛能发热一样灼烧着他的胸口。
晏柯从未感觉到,像现在这样的无助!
哦。对了,原主还杀了一个人。
晏柯气的胸一阵阵疼着。
床上的唐起显然也被外面管事那不开门不住手的敲门声给吵醒了,蹙起了眉头,坐了起来。
正准备发作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晏柯。在看到晏柯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后脑勺昨天被敲的那一下还在隐隐的疼着。
唐起:“.........”
唐起本来是想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窟窿啥的,一低头就看见自己穿着亵衣亵裤。
唐起:“!!!”
过……过分了啊!
晏柯看着唐起那一言难尽犹如良家妇男受了匪人糟蹋一样的神色,扬起了一个笑脸。
然后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胸口。
不拦住不行,城防图在里面把衣服都撑起来了,必须得挡住啊……
唐起:“???”
我都还没挡呢!
晏柯朝着唐起挤眉弄眼,低声问道:“哥们,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唐起欲哭:“我怎么知道啊?!太子妃你搞什么啊!你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书漓啊!”
晏柯冷哼了一声。
要不是因为你昨天不争气,哪来的那么多事儿啊!
你是没脸见他,老子是没命见他好么!杀他的人,这怀里还揣着你们月国的命脉!哪一项不是死罪啊!
晏柯指了指旁边的衣柜:“你先去旁边躲一会,我先把管事的给弄走。”
唐起现在不觉得自己委屈了,听着晏柯的话,他觉得自己猥琐!
唐起:“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为什么要躲那里面?”
晏柯白了唐起一眼:“哦,可以。你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吧,穿着亵衣亵裤,一看就是在我房间中过夜的。小五你知道吧?”
唐起摇头,木讷道:“不知道啊。”
晏柯:“听孟佑说,小五他夫人红杏出墙,奸夫**的被浸猪笼了。”
唐起茫然:“这关咱们什么事?”
晏柯忍不住捂脸。
晏柯:“你觉得,你这球样从老子房间中走出去会洗的干净吗?估计你一出去,猪笼就在外面等着你。”
唐起:“.........”
唐起突然间有点不太确定了:“咱们昨晚上没发生什么吧?”
晏柯:“没有。但是,你要是现在这么出去,咱们没什么都会变成有什么了,白的也会变成黑的了。”
唐起虽然很不想躲进衣柜里面,但是他不经吓,被晏柯这么一说,两只手拎着两只布鞋,蹑手蹑脚的躲了进去。
晏柯将柜门给关上了,顺便将外面的锁给上上了。
唐起拍了拍柜门:“你别忘了给我开锁!”
晏柯不耐烦:“知道知道!我记性很好的!等我把管事的给打发走了,你就找个机会走。”
唐起:“好。”
晏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拍了拍脸。随后就将门给打开了,一打开门,管事的脑袋就鬼头鬼脑的朝着房间里看了过来。
晏柯笑:“管事的要不要进来找一下看我有没有金屋藏娇?”
管事的被一语说中,一张老脸红了红。
管事:“太子妃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晏柯轻咳了一声:“不用了,昨日染了风寒,估计又要病几天了。”
管事的这想看看晏柯房间里到底有没有人的心思瞬间消散了,一听晏柯又病了,眉头皱了起来:“奴去宫中叫太医!”
晏柯:“那就麻烦管事的了!”
见管事的已经走了,晏柯转身准备关上门,这怀中的东西掉了出来。晏柯在捡起城防图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晏柯一双微微扬起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既然,这苏御这么心心念念的想要城防图。
那么……
给他一个又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晏柯忘记给衣柜开锁了,唐起的戏份就此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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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晏柯只要在脑海里想到了什么,就会做什么行动,这本来准备关门的,又开门走了出去,到旁边前几天管事的给他腾出来的书房里去了。
晏柯看着书桌上应有尽有,抽出了一张特别大的白纸摆在了书桌上。
没写过的纸张太白,太新,这明眼人都会看的出来。
晏柯想了好一会,打开了房门:“去给我弄一壶红茶过来。”
在没有染料的古代,晏柯只能想到用这种方法将新纸给洗旧一点。
晏柯接过丫鬟泡好的红茶,将茶放在一边,等着茶冷却。
在等茶凉的功夫,晏柯将城防图给打开看了几眼,看着复杂的地形和标注,晏柯只觉得这就像太子府后面的迷宫树林一样,他完全看不懂。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画下来。
看不懂没关系,瞎jb画就对了,反正下面有注释,三角形的地方地形易守难攻,侍卫相对较少,多以弓箭手居多。
而画着圆点的地方则是易攻难守,以重兵看守,层层把控。
他把画三角形和圆点的地方换过来不就好了?!
晏柯嘴角一扬,拿了一支没有用过的毛笔,蘸着红茶水,轻轻地刷在白纸上,这一过程就和他曾经在气球上且豆腐是一样的。
虽然毛笔上面的毛比较软,但是纸很薄,加上水则是更容易弄坏。晏柯动作轻柔,神情专注。
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结果当纸放在一边晾干后,效果竟意外地很好!
晏柯选了只最小号的毛笔,开始拟着城防图画了起来,这中间管事的在外面敲了三次门让他出去,说是太医来了让他出去看病。
晏柯统统都拒绝了,并且亲切的让府上的人准备饭菜,让太医留着吃一顿。
不过,在描图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大概是因为现在正病着,头脑昏沉的厉害,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件被自己忘记的事情是什么。
想不起来的晏柯很干脆利落的放弃了回忆,开始认认真真的描绘起了那张事关月国生死攸关的城防图。
到了下午,已经一天半都没有进食的晏柯,终于是扛不住饥饿,放下笔,将东西给收拾好,然后走了出去。
这管事的一直在外面候着,见晏柯出来了,连忙招呼着后面太医跟上。
客厅里,晏柯额头上被渣满了银针,他觉得,他现在就像一只被人观赏的刺猬。
至于观赏的人自然是皱着眉头站在他前面,以一个特别傻的姿势看着他头上的银针的管事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针是扎在了他的头上。
晏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里没什么需要你们的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管事的没说什么,招呼着人下去了。
没过多久,又端着一盘盘菜放在了晏柯的面前,笑着说道:“太子妃,这人病着啊,饭还是要吃点的。”
晏柯点头,本来他是准备等太医给他瞧完病了在自己去随便弄点吃的。
没想到,管事的直接给他弄到了面前来了。
晏柯笑了笑,这由俭入奢易,还是不要过于习惯这种衣来伸手的方式比较好。
一刻钟过后,晏柯已经吃完饭了,脑袋上扎着的银针也被太医给拔了下来。
管事的忙上忙下的,一边让人将桌子上的残羹给收拾了,一边又端这熬好的药上来,旁边还贴心的放了两个蜜饯。
晏柯抓着碗一口闷了,然后拿了一个蜜饯放在嘴中,那种甜的腻人又苦的让人作呕的味道并没有中和,晏柯只觉得这嘴中难受极了。
太医吩咐道:“管事,这太子妃身体虚弱,太子府的人得小心伺候着啊!”
管事连忙点头:“您说的是,是老奴照顾不周,该罚啊!”
太医笑了笑,背着自己的药箱,然后在晏柯面前行礼告退了。
晏柯吃完饭,喝完药,现在精神萎靡困倦,本想继续回自己的小书房去将那个巨大的工程继续画完的。
但是,这眼皮子都粘在一起去了,着实没得这个精神力去做别的了。
于是站起身,回了房间,准备睡觉。
刚躺到床上,就听见了衣柜哒哒的响了两下。晏柯睁开眼睛。眉头狠狠的抽了两下。
卧槽!我说呢!原来是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晏柯连忙拿着钥匙,将衣柜的锁给打开,然后一脸抱歉地看着黑着脸的唐起:“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忘了……”
唐起这被闷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出来喘口新鲜空气了,这嘴就开始没个把门的了?
唐起:“我看太子妃不是忘了,太子妃是真的想弄死我吧。”
晏柯直男语:“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唐起:“.........”
晏柯打了个哈欠:“行了,你可以回去了~改天我请你吃顿饭,算是补偿了。”
唐起:“.........”
唐起:“你昨天让我绑着你,然后晕了一下,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还把我打晕了,太子妃你这……”
晏柯捂脸,开始装疯卖傻:“祖传的老毛病,治不好的,这一疯起来,别说是你了,我连我自己都打。不信你去问孟佑,那次我就自己一头磕在了门上把自己给磕晕了。”
晏柯在心里忍不住的给自己点了个赞。他可真是个小机灵,瞧瞧,这话说的毫无漏洞啊!
唐起嘴角抽搐:“……告辞。”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孟佑疯起来专打别人,而太子妃疯起来那就厉害了,不仅打别人,而且连自己都打。
怕了怕了。
成功把唐起给吓跑的晏柯,这边还没躺下去,就又有人来敲门了。
刚打开门,管事的就递过来一封信。
管事:“本来是准备等太子妃休息之后再拿来给您的,但是想着这是太子爷的信,太子妃应该会很着急,所以老奴就给太子妃您送过来了。”
晏柯扬眉,说了句谢谢之后,喜上眉梢的接过了信。
来吧,让我康康我的小暴躁有没有给我送和离书~
晏柯一打开信,看完之后,感觉自己这心碎的稀里哗啦的,就跟剁碎得饺子馅一样,糊都糊不起了。
推开书房的门,给孟佑开始写回信。 :太子爷我真是谢谢你啊!我说的是和离就真特么的是和离!我喜欢女人,那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要是性格在温婉一点,就更好了。对了,我上次跟唐起去青楼看的那个小翠就很不错,娇滴滴的,我很喜欢。还有,太子爷这般误解我的意思,莫不是红鸾星动,爱上我了?爱上我了就直说嘛! :不过太子爷您不是不举吗?太子爷您不想和离也没事,既然哥哥可以,那弟弟也可以。不过得委屈一下您在男人身下承欢了,你也知道的,我这萝卜对不上你那坑,说不定……血流成河也会是常有的事。 :为此,在心里默默的给您上柱香,保佑您菊花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 孟佑:媳妇儿,你为什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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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管事的刚将晏柯给孟佑的信给送出去,一个暗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管事的被这突然下来的暗卫给吓了一跳。
管事:“我说你下来的时候有点声响行吗?我这老家伙不禁吓!”
暗卫神色凝重的在管事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这管事的脸也渐渐变冷了。
管事:“平时你们会这样私自离开吗?”
暗卫摇头:“自然不会!爷的书房是重地,如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会没人把守的。”
管事:“先去爷的书房看看,可别把最重要的东西丢了。”
这个书桌上的暗格就是他当初给做出来的。跟在了太子爷身边将近二十年,早就是他的心腹了,所以太子爷也丝毫没有避讳的当着他的面把城防图给放了进去。
当管事的打开那个暗格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时候,一向以笑示人的管事眉头搅在一起。
城防图没了!
这可是大事。
管事当机立断的写了一封信给孟佑,交到暗卫手上:“这封信你亲自去送一趟,然后让爷拿个主意,我这边先压下消息,城防图不见了是大罪,咱们太子府的人,每个人都有嫌疑。”
暗卫:“是!”
等安暗卫走了之后,管事叹了口气,关上了书房的门,看了眼晏柯所在的院子又看了眼天。
这天,乌云密布的,怕是要变了。
晏柯正准备去厨房弄点东西吃,就看着暗卫和管事一前一后的从孟佑的书房那边出来,两个人神色凝重,心事重重。
晏柯心里一个咯噔,有些了然,这是知道城防图丢了吧。
想着自己书房里还有一点没画完的城防图,晏柯食欲全无,折道返回书房,又开始画了。
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他的头上来。他得给自己谋一条生路出来。
那些线路依葫芦画瓢画好之后,晏柯将那些圆点和三角形全都换了过来。
这才刚把注释写好,手就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晏柯眸子突然睁开,连忙将自己手上的毛笔给扔了,心里还有些发毛后怕,差点就毁了!
晏柯来了脾气:“你在闹什么?我这是在救咱们!”
晏柯见听了他的话不在闹了的原主,赶紧将自己快竣工的伪城防图给收了起来,然后拿起了一张白纸,开始搞定他。
不搞定他,这件事根本做不成。 :你这是在害苏御哥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晏柯翻了个白眼:“我没害他。” :你把城防图都换了,我看见了。
晏柯:“哦,你眼神可真好。” :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晏柯:“我没害他,我只是在帮你试他,咱们肯定藏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的,所以,在你偷城防图的那一刻起,只有他把你带走你才有活路。”
“我把这个城防图给他,并且要求他带咱们走,他要是同意了,反正真的也在咱们身上,到时候,咱们就祝他一臂之力,如何?”
晏柯看着自己的手抓着毛笔顿在了白纸上许久,白纸都被墨汁给浸透了。 :那要是他不带我走……
晏柯:“不带你走你还要给他干什么?假的正好帮你报仇了,新仇旧恨一起算!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帮你娘报仇吗?” :没有。
晏柯眸子一敛:“你就没有良心的吗?我要是有娘,我能把她给宠上天。”
晏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把你生出来,这要是这只脚没收回来,那就是一命换一命了。” :逝者已逝,多说无益。
虽然早就知道了原主晏柯是个什么德行,但是,晏柯看着这冷漠的几个字,真的恨不得把他从这个身体里拉出来,然后狠狠的暴揍一顿!
他妈妈就没从那个生他的手术台上下来,所以,他上辈子从小到大就被人指着鼻子骂又娘生没娘养。对于这种知道杀自己亲娘的人是谁,还不想着报仇而是想着如何待在杀人犯身边的人,晏柯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不想让三观继续崩塌的晏柯拒绝和原主说话了,将城防图的最后一点细节给完善好。
大概是因为他说的话,原主也没有再阻止他了。
等晏柯仔仔细细的画好又检查了好几遍放旁边晾干后,天色已晚。
晏柯看了眼管事:“我去找唐起,昨天跟他约好了的。”
管事的点了点头,笑了笑:“这皇城夜晚不**宁,太子妃还是带两个暗卫放在身边吧,这身边有人跟着,老奴也放心一些。”
晏柯婉拒:“不用,到时候我让唐起送我回来就行了。”
“哦,对了,管事,我这里有一盒子的糕点,今天下午做的,你找个人帮我送给太子吧,给他也尝尝!正好现在是晚上,夜晚温度低,这糕点不容易坏。”
管事的笑着接下,很快就让人找来了信使,并再三交代,要赶快送过去,不然糕点不新鲜了。
晏柯见事办妥了之后,一个人踩着夜色出了门。
目送他消失在转角处的管事收起了一脸的笑容,叫来了几个暗卫:“跟上太子妃,看看太子妃去见的人是谁,如若是唐侍卫,就不必出去打扰了。”
暗卫听出了管事话里的另一种可能:“管事,这如若不是见的唐侍卫呢?”
管事:“那你们就兵分两路,一路看着太子妃,一路去找唐侍卫。”
管事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暗卫。
管事:“然后把这封信交给唐侍卫,他看了之后,自然知道怎么做的。”
暗卫:“是!”
晏柯刚走出去没多久,身体里面的那个人又开始闹了起来。
晏柯知道他在闹什么。
他把真的城防图放在了那个糕点盒子里面,一起带给孟佑去了。
晏柯道:“这是咱们的后路,你的苏御哥哥要是不带你走,咱们得靠着孟佑救咱们一命,他要是带你走,城防图我都记着呢,能给他再还原回去。”
晏柯见原主依然还在指挥着身体在原地转圈圈,感觉自己傻逼极了:“还是,你也不相信你的苏御哥哥会带你走?”
这个激将法似乎是起了作用,原主没有再闹了。
晏柯来到上次原主和苏御见面得地方,他中午的时候,让丫鬟约了苏御出来,约的就是现在这个点儿,估计也应该到了。
苏御就在旁边的客栈里面,看着晏柯一个人裹着衣服站在外面许久,确定没有人跟着之后,才跳下了窗户。
晏柯被冻的瑟瑟发抖,见苏御从窗户那里跳了下来,想到他应该是早就到了的。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傻逼吧?来了还不出来,让我在这里喝这么久的西北风!”
苏御伸出手,没理会晏柯发脾气,亮着眸子,有些兴奋的问道:“找到了?”
晏柯:“嗯。”
苏御笑出了声:“快给我!”
晏柯看着苏御:“带我走,我杀了人,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苏御这笑脸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温柔的摸了摸晏柯的头,眼神柔的都快滴出水了:“子归乖,给我。等我将这小小月国杀个片甲不留的时候,我再来接你。”
晏柯:“那个时候,你是来接我的骨灰吗?”
苏御看着晏柯现在又不好忽悠了,蹙着眉头,不悦道:“子归,现在不是你胡闹得时候!”
晏柯不依不饶:“我杀了人,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城防图是我拿的,我会死的,你带我走,不然城防图我是不会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这章修修改改好久才写好。TAT
苏御听到这些话,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沉的。
他走进晏柯:“怎么?在我家门口撞门闹着自尽的那一次教训还没吃够吗?别威胁我!把城防图给我。”
苏御抓住了晏柯的手腕,猛然用力。
晏柯顿时疼的脸色都变了。
看着死犟着的晏柯,苏御从晏柯怀中找出了城防图。
苏御笑的狰狞:“子归,等我来接你。”
随后,身影一转,留下了一个决绝又冷漠的背影。
晏柯点了点头。
我等你来送死。
晏柯擦了把眼泪,捂着难受的心,突然哭笑不得。
想他一个情窦没开过头回的人,让他去体验这种失恋的痛苦,不太好吧?
晏柯道:“别哭了,等和离完之后,哥带着你去过逍遥日子去~”
晏柯想着,原主现在估计也听不进他说的话,闭上了嘴,顺便擦了把眼泪。
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发现唐起站在他的身后。
两两相望,晏柯尤为尴尬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对着唐起笑了一下。
晏柯:“你——”
唐起冷着脸看了晏柯许久。
他看晏柯没有架子,为人好打交道,是真的想交这个朋友的。
但是,现在看来,这些更像是晏柯为了今天所做的伪装。
唐起:“太子妃,麻烦您跟臣走一趟,太子府重要东西丢失了,皇上让臣带您进宫问话。”
晏柯点点头。
他早就料到了,如若他们发现了城防图丢失了,必定会扣押他。
如果在战场上有用,那他就是人质。
如果没用,那就只能杀之后快泄愤了。
晏柯:“唐起,咱们兄弟一场,我问你个事儿呗?”
唐起:“臣哪敢跟您做兄弟。”
晏柯叹了口气,神秘兮兮的凑了过去:“我没把城防图给他。”
唐起:“......我看见了。”
晏柯:“那是假的。我把那些内容全都换了,把城防图上面的易守难攻的地和易攻难守的地换了。”
晏柯严肃地拍了拍唐起的肩膀:“我当你是兄弟,所以才告诉你的。真的我已经让人去送给孟佑去了,估计他明天就收到了。”
唐起看着晏柯一边烦躁的抹泪一边跟他说你把我当兄弟,这换个人也不会相信吧?
唐起:“这些话太子妃您应该跟皇上说。”
“皇上那我自然会说,话说,我会不会被关进牢里面去?”晏柯开始在唐起这边套口风了。
唐起:“这也要看皇上的意思,不过,太子妃做出这样的事情,牢狱之灾怕是免不了的。”
晏柯:“牢房归你管吗?”
唐起:“不归。”
晏柯:“你作为孟佑的兄弟,现在他的太子妃有难,你不应该为兄弟两肋插刀去牢里帮忙打点一下?”
唐起:“.........”
敢情在这里说这么多不是为了给自己辩解而是为了让自己给他在牢中开个后门?
唐起:“太子妃,给您一个忠告,书漓脾气不太好,在他面前认个错别反抗说不定能免些痛苦。”
晏柯看了眼唐起。
晏柯:“我觉得,他不会想要弄死我。”
唐起反驳:“我觉得会。”
晏柯:“打个赌?”
唐起:“.........赌什么?”
晏柯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两。”
唐起:“.........”
唐起:“???”
唐起:“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马上就要沦为阶下囚了啊!
太子回来也不一定能救的了啊!
晏柯:“没忘啊,阶下囚嘛。”
晏柯:“我又不是不能出来,等我出来得时候你可以给我啊!”
唐起冷漠:“那等你能出来再说。”
晏柯还想上去跟唐起说两句话,但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一个人说也没意思。
晏柯跟在唐起得身后,说不紧张是假的,本来想和唐起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但是……看着那哥们一肚子火气,晏柯想想还是算了。
到了宫中,晏柯被两个侍卫给压着跪在了平时朝臣们上朝的地方,太子府的所有人,一左一右的低着头跪在两边。
晏柯看着被打的不省人事的老管事,微微蹙了一下眉。
在这个犯了法会连坐的年代,一个人犯了事,那就得是一家人去承担。
他偷了城防图,而太子府的人,特别是管事,就起了一个看守不力的罪。
皇帝愤然的看着晏柯:“城防图,可是你拿的?”
晏柯点头:“是我拿的,不过,我拿去给太子爷去了。”
皇帝可不会相信晏柯的话,转过头看了眼唐起。
唐起行了个礼,将自己所看见的毫无保留,都说了出来。
皇帝坐在龙椅上,阴测测的看着晏柯。
晏柯被皇帝那死亡凝视的眼神看的有些受不了了,他道:“我把城防图给了太子爷,皇上您若是不相信,可以让人去他那边问问。”
皇帝显然更相信唐起一些。
唐起说他亲眼目睹了苏御从晏柯的身上拿走了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晏柯也承认了是城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