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求和离!by倦色
倦色  发于:2025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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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柯看着较真的孟佑,笑道:“我真的,就是想让你们两个聊聊而已。”
“爷和他有什么好聊的?要聊也应该是爷和你把酒言欢才对。”
孟佑的思路一直很清晰,兄弟如衣服,太子妃是手足。
晏柯打开孟佑的手,道:“陪聊陪喝酒都好说,先把和离信给我,我就陪。”
孟佑摸了摸自己下巴,有些犹豫的咬咬唇,最后道:“睡……睡觉呢?”
“唔——疼。”
刚说完睡觉,他的脚就被晏柯狠狠的踩了一脚。
晏柯皮笑肉不笑的收回了脚:“生命可贵,还是珍惜点好,你不和离就不和离,但是别来我面前贱啊,我告诉你,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他刚说完,孟佑撸起手臂,就把手放在了他的面前。
孟佑看着晏柯被惹毛的样子,笑道:“咬~”
晏柯觉得自己被孟佑气的血压猛升了。
能弄死吗?!
管事的看着他家贱嗖嗖的太子爷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太子妃,再看着他家太子妃那明显要被气炸了的脸色,额头上冒着虚汗。
只希望,太子爷别刚一回来,太子妃就让人把他扔出去了,这样,他们下人会很为难的。
扔也不行,不扔也不行。
此刻的晏柯,就是一只河豚。这餐饭吃的并不安稳,感觉吃的有些撑,他准备去外面走一走,散散步。
这后脚还没踏出太子府的门口,孟佑的前脚就跟了过来。
孟佑给晏柯披了见衣服,略带责备的道:“都这么大人了,现在这么晚了,这么冷,出去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晏柯回头,看着孟佑这满脸的关心,竟让他生出了一种老夫老夫的和谐感。
卧槽,这特么什么诡异的画面?
晏柯:“谢谢。”
孟佑挠了挠头:“不要动不动就跟爷说谢谢。”
晏柯打趣道:“太子爷以前不是经常说您的大恩大德让我别忘了吗?”
孟佑道:“现在倒是听话了,爷和你说以夫为纲你怎么不听了?”
晏柯主动闭了嘴。
跨越几千年的代沟,真的逾越不了。
晏柯本来是想出去走走,消消食的,结果,带上了孟佑这个傻孢子就完全变得不一样了。
晏柯:“啧,路这么宽都不够你走?总往我身上撞什么?”
孟佑哼了声:“你不要告诉爷你不知道爷想干什么!爷都伸了四次手了,都被你躲了,爷就想牵你而已!”
晏柯冷漠:“哦,不给牵,你特么当遛狗呢?”
孟佑继续冷哼:“孟寒养的那只狗可听话多了。”
晏柯笑:“那狗会从夫纲吗?”
孟佑:“……”
晏柯看着不说话的孟佑,挑眉道:“狗那么听话都从不了夫纲,你为什么要要求我从夫纲?”
孟佑对晏柯无奈了:“狗又没有成亲和咱们不一样。”
“孟佑,我发现你种族歧视的有点严重啊!狗要是不交,配怎么繁衍后代啊!”
孟佑被晏柯这么直白的话弄的面红耳赤的,剜了晏柯一眼:“这是在外面!你……你闭嘴!”
晏柯看着孟佑这个小古董在后面红脸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这太子爷这么纯情的么?他不过就逗了两句而已,这都能脸红?
两个人在街上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之后,晏柯转累了,就回了太子府去了。
本来,现在这个时候,太子府的丫鬟和下人们应该都在搓麻将的,这是晏柯定的规矩,晚上没有事就随便她们玩了。
但是,自从孟佑回来之后,这太子府的众人又开始过回了按部就班兢兢业业的日子了。
晏柯拖着管事的就往后院走,边走边道:“来,再来两个人啊,不然待会我就去睡觉了。”
孟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跟在晏柯旁边,不知道晏柯要干什么,但是看着晏柯兴致昂扬,又不好去打扰他。
管事是被晏柯强行摁在牌桌上的。
晏柯道:“平时喊打牌,你们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怎么今天没人了?”
众人看着脸色不好的孟佑,不敢说话。
晏柯看了眼像个门神一样杵在自己旁边的孟佑,哄道:“太子爷,您舟车劳顿,先去睡吧?”
孟佑冷哼:“别以为爷不知道你是想把爷给支开,爷不走。”
晏柯蹙眉,将话放软道:“你在这里她们都不来,你去睡觉行不行?”
孟佑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几个丫鬟,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
孟佑道:“没听见太子妃让你们去陪他玩吗?”
几个丫鬟惶恐的走上前,被孟佑吓的够惨的。
这抓牌的手都微微有些抖。
晏柯看着刚开始坐在自己旁边跟自己坐一条凳子的孟佑,本来没有说什么。
后来,某个不要脸的人越靠越近,这手直接揽上了他的腰了,这他就不能忍了。
老子不发威,你特么当老子是gay呢?
“自己拿开,不然明天我给你弄咸猪手吃。”
孟佑头在晏柯的肩膀上蹭了两下:“爷困了,要睡了。”
“你去睡啊,你都这么大了,难道还需要个人陪吗?”晏柯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脑袋,蹙眉看着孟佑。
“爷想和你一起睡。”
管事的听到这,轻咳了两声,随后打了个哈欠,道:“要不……太子妃,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都这个时辰了,我这把老骨头熬不住啊。”
晏柯无奈了,有孟佑在,估计这几个人也玩的不开心,随后点点头:“行吧,晚安。”
孟佑本来还昏昏欲睡的,听到晏柯同意了,这精神一下子就来了,跟在晏柯的身后,想跟着他一起进房间。
晏柯:“你……你的房间不是在另一边?”
孟佑蹙眉:“这两个人还分房睡,还分这么远,成何体统!”
“你不会是要和我睡吧?”晏柯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
所以他该捂前面还是该捂后面?
“咱们本来就该一起睡。”
“不要!不行!我拒绝!”
孟佑闷闷的将挡门的手给收回来,看了眼晏柯,沉声道:“你不愿意爷自然是不会勉强你的。”
突然之间这么听话不吵又不闹的傻孢子让晏柯有些不习惯,破天荒的解释了一句:“孟佑,咱们没有什么感情,而且分开这么多年,老实说,这应该算是咱们正式见面的第一天……”
孟佑听着晏柯的解释,笑了笑,道:“爷知道了,那就慢慢来。”
晏柯点点头:“好。”
孟佑将那常年因为那剑而布着茧的手轻轻摸了一下晏柯的脸,道:“那你晚上盖好被子,现在更深露重,别冻着了。”
“好。”
翌日清晨,晏柯是被孟佑的怒吼声给叫起来的。
“谁让你们到太子府来放肆的?来人,把他们全给爷抓起来!爷倒是想看看,谁这么不怕死!”
晏柯看着又在树立威严的傻孢子,捂着耳朵,烦躁得转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没过多久,管事就偷偷摸摸的过来敲门了,道:“太子妃,太子爷现在正生气呢。”
晏柯嗯了声。暴躁太子爷要是不生气,那才奇了个怪了。
管事见晏柯没反应,又道:“太子爷把咱们麻将馆的客人都给抓起来了……”
晏柯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闲着发慌啊?抓人干什么?”
管事提醒了晏柯一句:“太子妃,您开麻将馆的事太子爷还不知道……”
一个又一个巨浪朝着晏柯扑过来,这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感……
晏柯见昨天孟佑没有问他,以为自己躲过一劫了,结果,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吗?
晏柯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跟管事对事了一眼。
晏柯叹了口气:“如果我死了,你让孟佑把我跟我的那几箱嫁妆埋在一起。”
管事连忙道:“咱家太子爷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很少动手的,太子爷对您那么好,更不会对太子妃您动手了。”
晏柯捂脸:“相反的,我觉得自己可能会有去无回了。”
晏柯朝着后院走了过去,此时脑袋里全都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两千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豪迈又悲壮的词句。
看着孟佑冷着脸在那审人,晏柯清了清嗓子:“太……太子爷。”
孟佑听着这小小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晏柯,脸上的阴鸷一扫而空,带着盈盈笑意走上前,道:“怎么就醒了?是爷吵醒你了吗?刚刚是不是在咳嗽?”
晏柯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见他来了,身后那些莫名被抓的人各个都投来了求救命的眼神。
晏柯道:“把他们放了吧。”
孟佑:“不行,他们太无法无天了,是不是爷不在的时候,你也被他们这样对待?太子府的暗卫是废物吗?”
无辜被牵连的暗卫装作听不见。
晏柯叹了口气,大兄弟,我特么麻烦你停止你那可怕的脑洞行吗?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直接来个痛快的。
晏柯道:“这些人是来打麻将的,我找来的,我在后院开了个麻将馆,就是昨天晚上你看着我们玩的那个东西,我给银子了,现在太子府的每日开销也都是我在出银子,所以——”
晏柯走了过去,贴着孟佑的耳朵轻声道:“要打的话,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让你打行不行?”
孟佑沉默:“……”
晏柯喷出的温热湿润的气息打在他的耳朵上,痒到心里去了,这种异样的感觉他还从来没有过。
晏柯:“嗯?”
孟佑:“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去你房间还是去爷房间?”
晏柯捂脸。
“我的吧……”
孟佑挥了挥手,让管事的把人都放了,嘴角轻扬的跟着晏柯进房间去了。
晏柯站在孟佑前面,等着孟佑动手,只看见傻孢子坐了下来。
孟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低声道:“爷怎么腰酸背痛的。”
晏柯:“……”
场景一度很熟悉,晏柯不会忘记自己三年前在孟寒想要学打麻将的时候,是怎么奴役孟寒给自己捶背又倒水的。
果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会迟到却永远不会缺席,他三年前耍了做弟弟的,三年后,被叫做哥哥的雷给劈了。
晏柯沉默了好一会……
“太子爷,这力道够吗?”
“太子爷,您喝茶。”
“太子爷,您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孟佑闭着眼睛,带着笑意,一脸很享受的样子。
当然,他享受的不是晏柯这一会重的像要杀了他一样,一会轻的像弹棉花一样的力度。
他享受的是晏柯这狗腿的话!
他的太子妃可真可爱!
晏柯捏的手都酸了,终于是放弃挣扎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掉头也不过碗大的疤呢,要杀要剐我特么麻烦你快点行不——”
晏柯之所以嘎然而止是因为……孟佑在给他按摩。
孟佑轻声问道:“这样会不会痛?”
晏柯呆滞的摇头。
孟佑给晏柯面面俱到的又捏又揉的按了好一会,将晏柯这只青蛙用温水都快煮熟了。
晏柯舒舒服服的半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甚是享受,最后,迷迷糊糊的被孟佑给按睡了。
孟佑见晏柯好一会都没有反应,看了眼,发现人睡了之后,无奈的把晏柯轻轻抱到床上。
自己没多停留,走了出去,看着管事道:“他现在睡着了,别让人打扰他,让膳房先备着早膳,爷要进宫了。”
管事点头。
等孟佑走后,管事对着旁边的丫鬟道:“给太子妃准备沐浴用的水,上好的金创药,等太子妃起来之后,去把太子妃房间里面的床单被套都换了。”
丫鬟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晏柯这一个回笼觉一睡就睡到了中午,被孟佑这一按,他浑身都舒服了不少,等他打开门,早就候在外面的丫鬟们便动了起来。
看着往他房间里面放木桶给他倒洗澡水和拿着药还有在换床单的丫鬟们,晏柯一脸茫然。
管事的笑眯眯的将一个火炉搬了进来,道:“现在已是深秋,放个火炉不会太冷。”
晏柯:“???”
管事只当是晏柯在不好意思,于是彼此来了个心照不宣。
晏柯:“我没有中午洗澡的习惯……管事,你们干什么?”
管事笑了笑:“太子妃还是洗一下吧,太子爷现在进宫了,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了,这是创伤药。”
晏柯摸了摸自己身上,道:“难道孟佑那孙子是在我身上捅了个洞出来了?”
丫鬟们听着露骨的话,动作愣了一下之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红着脸继续自己忙活了。
等他房间的丫鬟们都出去之后,晏柯对着那桶水,还有桌子上的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一定要洗个澡,为什么一定要上药……
等他洗完澡出去,一出去就看见管事的在训旁边的丫鬟。
管事道:“没看见太子妃出来了吗?不知道扶着点吗?”
晏柯:“……”
管事又凑到晏柯面前,道:“太子妃,要不您今天就卧床休息吧,奴才们把饭给您送到床上吃。”
晏柯脑门上一串的问号,看着小心翼翼伺候他的人,不由觉得好笑:“我又没怀孕,你们干嘛呢?”
管事道:“太子爷没经历过这些事,可能下手没轻没重的,您别怪他。”
晏柯笑着捏了捏自己的肩膀,道:“不会啊,弄的很舒服。”
管事面色一僵,道:“那……那就好。”
孟佑不在,晏柯吃了饭在后院的麻将馆呆了一会,准备给自己泡一壶养生枸杞茶的时候,就听着两个小丫鬟蹲在墙角在那嚼舌根。
他本来是没兴趣去听小丫头在说什么的,听到‘太子爷’‘太子妃’之后,他便停下了脚步,尖着耳朵去听。
一个小丫鬟道:“咱们太子爷今天跟太子妃同床了,好像……也不是不举啊。”
“对啊,到底是谁这么缺德这么造谣啊!”
“太子妃还说很舒服呢……”
晏柯:“……”
一个晴天霹雳就照着他劈了下来。
所以……今天管事的那句话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我家太子爷这是第一次,可能弄痛你了,你多担待。’
然后他说,不会啊,弄的很舒服……
弄的……很舒服。
晏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头撞着树,心里憋屈的咆哮着:这什么糟糕的台词!明明是两件事,居然也能对得上!而且,真特么的毫无违和感。
晏柯把管事单独给抓了出来,低声道:“孟佑在你面前又胡说什么了?”
管事摇头:“没有啊。”
晏柯森然的笑着:“那麻烦管事你看见他回来了,让他来我房间一趟。”
我特么的要弄死他!一回来就毁老子清白!
孟佑在宫中待到晚上才回来,一进太子府想着这么晚了,晏柯应该已经睡了,本来是不打算去打扰他的,结果被管事的给拦住了。
管事道:“爷,太子妃等了你很久了。”
孟佑蹙眉:“等爷做什么?”
“估计是在生气爷您今天出门太久了?”
孟佑:“???”
“总之太子妃很生气……您小心点。”
孟佑更糊涂了:“他为什么生气?”
管事摇头:“他说您让他太舒服了……后来又说您胡说八道……”
“爷把他弄舒服了他还生气?”
管事小声:“就……就是啊。”
“欠收拾!”

孟佑走进晏柯房间的院子, 敲了敲门。
晏柯这一天,气了许久。好不容易躺在床上睡着了, 就听见门被拍的框框作响的。
晏柯睁开眼睛,咬着牙齿, 掀开被子去开门。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 他刚一睡觉就回来了。
傻孢子是故意的吧!
孟佑一脸不悦的看着打开的门,夺门进来, 看了眼晏柯,道:“听说你因为爷把你伺候的太舒服了又没陪你生气了?”
晏柯:“……”
晏柯道:“什么叫做我是因为你把我伺候的太舒服了又没陪我生气?我拜托你啊,咱两不过就是在房间里面按了一下肩膀而已, 你在那乱说什么?”
孟佑一脸茫然, 歪着头问:“爷说什么了?”
晏柯吼:“你说什么了我怎么知道!管事的以为我把你给睡了!”
管事本来是站在外面候着的, 奈何里面两位主子的说话声太大,导致他从太子爷进门开始,就一个字都不漏的全接耳朵里面去了。
素来严谨的他, 小声地纠正了太子妃话中的错误, 他道:“太子妃,您的顺序弄反了……”
晏柯感觉到阵阵头疼。
老管事, 您拆台的技术谁家学的?
孟佑噗嗤笑出声来,伸手捏了一下晏柯的脸,在晏柯脸黑下来之前,赶紧缩了回来。
孟佑道:“爷要是真把你怎么样了, 你还能这么快起床在爷面前跳?”
晏柯看了眼孟佑, 这货怕不是忘记了当初拍着他的门板将自己不举的小秘密分享出来的事儿了吧?
“谁当初和我说不举来着?”
孟佑噤了声, 他感觉,晏柯是在挑衅他!
随后猛的站了起来,抱着晏柯扔在了床上。
不一会,晏柯的惨叫就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老管事默默的想着,这次准备洗澡水和药应该没问题了吧……
晏柯被孟佑按在床上,除了一个脑袋还能摇晃一下之外,四肢被孟佑紧紧的扣住。
头顶上传来孟佑低沉的笑声。
孟佑:“爷行不行?”
晏柯看着孟佑用武力值来解决这件事,在心里暗骂孟佑无赖,却又不得不顺着孟佑的话说下去,好以此来解决此刻的危机,他道:“行行行,你最行!”
孟佑笑:“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爷最行?”
晏柯额角青筋凸起,道:“滚!再不滚你特么的明天别吃饭了!”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孟佑看着晏柯那张愠怒的脸,嘴角带着一抹笑,伸手在晏柯的脸上揉了两把,很灵敏的感觉到晏柯被自己的腿换了位置,在晏柯快要踹到自己的时候,翻身下床,走出门外,留下了一句:“记得盖好被子”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且极其自然。
本来就睡意不足的晏柯,跟孟佑这么一闹,现在是睡意全无了,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都过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二十一世纪的自己有没有人发现。
估计是有的吧,当他的身体开始腐烂了之后,就会有人闻到味,可能会报警吧?然后上个当地的新闻也是可能的……
只是,不知道他死后,晏志伟还会不会继续给外婆后续治病要用的钱。
想到外婆,晏柯那玩世不恭的骨子下唯一幸存的一点温情,就像被人用一只手给拽住了一样。
他翻了个身趴着,将脸埋在了枕头上,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下来,打湿了枕头。
翌日中午,孟佑这都吃过早膳了,还没看见晏柯出来,蹙眉看了眼旁边的管事,问:“他以前也这样?睡到现在都还不起来吃饭?”
管事的也纳闷,摇了摇头:“不啊,太子妃以前起的挺早的,通常用了早膳之后,就会回去睡个回笼觉。”
“从您一回来开始……”
孟佑黑了脸,他懂管事的欲言又止,就是从他回来开始,晏柯就开始睡懒觉了?
孟佑朝着晏柯的院子里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门,看着床上的人,本来是准备来叫晏柯起床的……
结果看到晏柯安静的睡颜,蹲在床边有点希望晏柯再睡一下了。
晏柯蹙了蹙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一张木……木……整……理……放大在自己眼前,笑的宛如痴,汉的脸,眸子猛然睁开,拳头下意识的就挥了过去。
“嘶——”孟佑没有防备,被晏柯打的正中红心,刚好一拳揍在了他的脸上。
“你看谁家府上的夫人是睡到现在都不起床的?!你还打爷,你有理了?”
兴许是因为偷看有些心虚,所以,太子爷开始先发制人。
晏柯连忙将孟佑从地上扶了起来,问:“你在我床边待了多久了?也别怪我打你,我这是下意识的举动。”
孟佑站起来之后,看着穿着单薄的里衣的晏柯,伸手拿下了架子上的衣服,披在了晏柯的身上,一边给他穿一边唠叨:“就不能注意点?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是吧?你那眼睛怎么回事?”
晏柯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大概是昨晚哭的太狠了,所以现在眼睛有点肿。
他道:“没事。”
“你是不是哭了?”孟佑固定住晏柯的肩膀,逼迫他跟自己对视。
晏柯笑:“我有什么好哭的?行了,赶紧滚,我洗漱一下,然后去弄饭吃。”
孟佑看着晏柯床上那还没有叠好的被子,蹙眉走了过去,伸手将被子给叠好之后,走了出去。
靠在门上,看着自己的手。
他理被子的时候,摸了一下枕头,枕头还有点潮湿……
是因为自己昨天把他按在了床上,所以他就哭了?矫不矫情?他要是把唐起绑在树上,唐起都不会哭啊!
晏柯一出去就看见了靠在树上,蹙着眉头不知道再想什么的孟佑,看了两眼之后,转身进了厨房。
菜品什么的,他这三年已经养成了习惯了,做孟佑喜欢吃的菜,顺手就来。
等他把菜做好,管事的端上桌,那只傻孢子还站在树底下在那思考人生。
晏柯喊了一声:“孟佑你要不要吃饭?”
孟佑回过神来,明明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继续呆在树底下,余光看着晏柯。
心里念着:快来拉爷去吃饭!
在他心心念念的想要晏柯过来拉他的时候,他看见晏柯转身进了前厅,没过多久,抱了个碗出来,边吃饭边看着他……
晏柯看着一脸不爽走过来的孟佑,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吃呢。”
孟佑没说话,叼走了晏柯夹在筷子上,还咬了一口的半块土豆。
晏柯:“……”
看着空空的筷子,晏柯咬牙道:“那是我吃过的!”
孟佑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哼了一声,夹起一块土豆,自己也咬了一口,然后抓住要逃跑的晏柯,塞他嘴里去了,孟佑笑道:“我咬过的你不也很喜欢吃么~”
晏柯看着孟佑,默默的放下了碗,看着比他高大了一个码的孟佑,那句‘你出来,我要和你单挑’是说不出来的,最后,愤愤的看着孟佑,放下了一句狠话:“你今天晚上你就别吃饭了!老子不弄了!”
随后端着碗坐的离孟佑十万八千里开吃了。
孟佑笑着看着晏柯,坐在了桌前,开始在那碎碎念起来:“这个留一点到晚上吃,这个也留一点,管事你去拿几个碗来,把爷晚上吃的留出来。”
晏柯:“……”
管事:“晚上可以让厨子弄……”
孟佑道:“不行,爷就要吃他弄的,让他吃厨子弄的去!”
晏柯眉角一挑:“我特么不知道自己弄着吃?”
“那你晚上再顺便给爷弄一点,爷其实不想吃剩菜。”
“我麻烦你要点脸!”
“不要,爷素来不要脸。”
晏柯无言以对,这大概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最高境界。
吃完饭后,唐起那几个人一起来找孟佑和晏柯来了。
晏柯看着杵在太子府门口不进来的唐起,眸子里起了玩心,对着唐起招了招手,喊了一声:“唐起,你进来,我有事跟你说,没事站在门口做什么?当门神啊?”
兴许是在唐起的心里,晏柯还没有恶劣到孟佑这种地步,在太子府蹭了三年的饭,他对晏柯还是有点信任的,于是,他走了进去,问晏柯:“什么事?”
晏柯忍笑:“孟起你好。”
唐起:“……”
从今天开始,他单方面决定跟孟佑和晏柯这夫夫两断绝兄弟之情!
在太子府吵了一阵,晏柯去睡觉去了,孟佑跟着三两好友喝酒去了。
坐在酒桌上,三年都没有聚在一起的几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唐起问了句孟佑回来一直没有提的事:“在你回来之前的那一个多月军营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孟佑滞了一下,随后摇头:“没有。”
“受伤了吧?”
孟佑:“没有。”
“伤的很重吧?”
孟佑不耐烦了:“都说了没有。”
唐起笑了笑,不再追问,没有才见了鬼了,不过现在人平安回来了,以前受的伤也不过是嘴上感慨的一句话而已。
孟佑端着酒杯,眸子沉了一下。
唐起不是猜的不对,而是猜的太对了。他的确是受伤了,重伤,昏迷不醒了半个多月。
而晏柯的那个救命之恩也是那个时候来的……
在他昏迷了这么久,军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副将想出了一个极其不睿智的办法。
副将:“这是太子妃给太子爷送的信,他们夫夫两感情这么好,要不给太子爷读读太子妃的信?”
然后他就醒了。
孟佑本来觉得自己是两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的,听到那句要当众读他的信,他在军营中精心营造了三年的夫夫情深即将被打破的时候,他醒了。他感觉,阴间的鬼差可能都没跑过他。
这他娘的能不醒吗?这军营中从上到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和晏柯鹣鲽情深?这和离信一读出去,就是将他拉出来凌迟。
孟佑当时什么都没想,唯一想的是,他死都要把晏柯的那封信给带进黄土中,带进去,埋起来!
当他拿过信的时候,眼睛勉强睁开,看着信上的那寥寥几个字,心里从来没有过那一刻那样的温柔。 :多日收不到太子爷的消息,太子爷可安好?
然后,孟佑将信拿给副将,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他道:“爷看不见,你念给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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