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穿好,我?帮你整理一下?”阿瑞贝格礼貌询问。
西尔芙林确实?感觉身上许多地方都很勒,于是点了点头。
阿瑞贝格垂眸帮他整理肩部和腰部的褶皱,动作轻柔细致,西尔芙林慢慢放松下来,抬眼看着试衣间的镜子——
阿瑞贝格已经换好了礼服,他穿着藏蓝色的定制西装,与自己墨蓝色的裙子相得?益彰,西装面料带着水波纹光泽,无声地诉说着奢华与高调,修身双排扣设计,搭配缎面青果领,显得?优雅华贵。里面搭了一件浅蓝色衬衫,系着黑色领带,整个人看上去挺拔阔气,气场强大。
但他正在耐心地帮自己整理衣服与头发,这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而西尔芙林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这种反差。
“好了,出来吧,到?外面来戴饰品。”阿瑞贝格把西尔芙林的头发拢在脑后,手掌颇有风度地错开?肩颈处露出的白皙肌肤,落在了肩关节的蕾丝花纹上。
阿瑞贝格迅速地搜索出了低盘发的教?程,大致扫了一眼,带着西尔芙林来到?试衣间旁边的梳妆台坐下,回忆着刚刚的步骤帮他盘好了头发,并?戴上黑色蕾丝镶钻发网,又在他的脖颈处系上一条银色项链。
“站起来让我?仔细看看。”穿搭完毕后阿瑞贝格说道?。
西尔芙林已经?对这一套打扮芭比娃娃一样的流程感到?麻木,自觉地带上丝质手套,尾指戴上银质指环,站起身挺直腰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在,忍耐着羞耻供阿瑞贝格打量欣赏。
礼裙是深邃的墨蓝色,宛如夜里静谧的深海,与西尔芙林的瞳孔颜色交相辉映,仿佛专为这一双眼睛而设计。裙身点缀着夜空群星状的亮片,在室内亮堂的光线下熠熠生辉。胳膊处采用局部镂空的蕾丝边设计,光滑的皮肤若隐若现?。裙摆则是鱼尾形状,紧贴着西尔芙林的大腿线条,勾勒出惹人遐想的腰臀曲线。
黑色蕾丝发网遮住了西尔芙林的半张脸,为那张极尽艳丽与高贵的脸增添了些许神秘色彩,带着欲说还休欲拒还迎的惑人感。细细的项链搭在西尔芙林平直精致的锁骨上方,衬得?愈发优雅矜贵。
他像深海里的人鱼公主,又像是庄园里的美艳贵妇。
“漂亮极了,”阿瑞贝格直直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具体的情绪,“就是有点漂亮过头了。”
瓦勒莉夫人的别墅中。
“啊,你们俩简直赏心悦目,可以给你们拍个照吗,每天看一眼心情都会更美丽。”瓦勒莉夫人看着换好衣服的西尔芙林和阿瑞贝格,觉得?这次提供帮助的自己一点也没亏。
“小漂亮,你能?穿高跟鞋吗?”
西尔芙林嘴角抽动了一下,差点绷不住表情,“高跟鞋?”
“嗯哼,你得?学会穿高跟鞋,佩儿是高跟鞋迷,家里摆了几百双高跟鞋每天换着穿,她不可能?穿平底鞋出入重要场所的。”
“6厘米是我?的极限。”西尔芙林屈辱地说。
“嗯……也行吧,你码数多少,我?这都有。”
西尔芙林又屈辱地报出自己的码数。
管家动作利索地拿出一双黑色尖头细高跟,微微弯腰递给西尔芙林。
阿瑞贝格见西尔芙林半天没有拿的欲望,体贴地帮他接过,“我?来吧。”
他单膝跪下,握住西尔芙林的脚踝,抬头说道?:“劳烦抬抬脚,小芙公主——手可以撑我?肩膀上。”
西尔芙林被脚踝上温热的触感吓了一跳,紧接着又听到?一声带着笑意?的“小芙公主”,热意?瞬间上涌,整个人羞耻得?要冒烟,进退两难间他只能?认命地抬起脚,双手扶着阿瑞贝格的肩膀,感受着动作间阿瑞贝格肩膀处隆起的肌肉弧度,以此来分摊那缠绕在他脚踝处的麻痒感。
阿瑞贝格帮他系上环带,西尔芙林低头盯着阿瑞贝格的发旋,突然觉得?每次都被阿瑞贝格逗弄成功的自己很没面子,于是永不服输永远年?轻永远要争第一的西尔博士忽然开?口:“那你是什么,骑士、护卫,还是王子?”
阿瑞贝格帮他穿好鞋后站起身,举起小臂让西尔芙林扶着,偏头朝他笑:“按我?现?在的人设,大概是在晚会中对公主一见钟情,夜里翻上城堡把公主偷走的无耻盗贼?”
“过会儿再调情吧,伙计们,我?们得?开?始训练了。”瓦勒莉夫人戏谑地看着他们。
“不是调情,我?们同事?间就是这样相亲相爱。”怕西尔芙林更加不自在,阿瑞贝格半真半假地笑着解释了一句。
“啊,那你们小组氛围真是很好呢。”瓦勒莉夫人的语气半点不信。
“好了,阿瑞贝格的举止神态不需要进行特别大调整——说真的,你比萨罗扬那个软蛋优质太多了——你大概需要更风流一点,不能?那么绅士了。”瓦勒莉夫人靠着沙发抱臂进入正题。
“重点是你,小漂亮,你要眼波流转,要含羞带怯,不需要头颈端正步伐平稳,相反,你要像菟丝花一样攀附在阿瑞身上,分摊身体的一半重量给他,千万不能?靠自己的力气走路。”
“你的眼神要一直盯着阿瑞,后面才能?被赌局吸引走兴趣——男人都喜欢伴侣的注意?力全部倾注在自己身上。”
“最重要的是,你要撒娇,并?且让所有人都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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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章正式进入鎏宴赌场!
(《风流软饭男和他的“娇妻”小情人》戏剧正式开演~)
鎏宴赌场, 四楼。
刻着繁复花纹的黄金大门旁站着两个穿着燕尾服的使者,统一戴着黑色鸦羽的遮眼面具,身姿挺拔如标枪, 核验着每一个进出这扇大门的人。
他们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对各种千奇八怪的奇葩事件都接受良好。他们专业素养极高,像机器人一般面带微笑, 筛选着能进入这扇大门的大人物, 同时, 对于发?疯冲上来的普通赌鬼, 或是?单纯来发?癫闹事的, 他们也有?能力一把制服, 绝不让这些人打扰到门内的繁华。
但眼前的这两位, 还?是?让他们的内心小小震撼了一把。
“你搞什么呀, 说好了陪我去逛街的, 为什么来赌场, 我一点都不想来!”一道带着玉石质感?的声音响起, 语气音调却好像被粘稠的糖浆浸润,饱含嗔怪。
“哈哈,别生气了,甜心, 这也很?好玩,正好带你结交一些朋友, 对我们的生意有?帮助。”这道声音充满磁性, 像陈年的威士忌, 低沉中含了点沙哑,轻笑时却又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你还?笑!我不需要结交朋友,你罔顾我的意愿, 只顾着自己,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接着是?一声清脆的高跟鞋敲地的响声。
“啊——我脚好疼!”
“疼”字拖得长长的,带着娇俏的委屈,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侍者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生气跺脚踩高跟把自己踩哭的,不由?转头?看过去——
闹脾气的那位小姐个子很?高,踩着六厘米左右的红丝绒细高跟看起来有?一米九。“她”穿了一条深酒红色为底的哑光丝绒面料礼裙,直筒剪裁从肩线延伸至脚踝,紧紧贴合着身体?的曲线,勾勒出纤细紧致的腰肢、曲折有?致的身体?线条。
肩颈处的V领设计露出精致如蝶翼的锁骨,以及脖颈上看着就?价值不菲的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项链,勾人的胸膛沟壑若隐若现,领口边缘用碎钻滚了边,呈偏靠左端的“Y”字形,“Y”字尾端的银色细链一直延伸到大腿上方——
礼裙从这处开始开衩,走动间露出笔直修长的左腿,大腿皮肤白得发?光,分外惹眼。往下小腿处的肌肉线条流畅,颇具蕴藏着力量的美感?,脚腕上系着一条银链,垂坠下来的白色小珍珠覆盖住脚背上的青筋,跨步时发?出细碎声响。
腰上束着银白色的宽制腰带,花纹华丽,中间的蛇形腰带扣更显诡谲的性感?。双手戴着同色系同面料的半长手套,拉长至手肘处,显得优雅又华贵。
那位小姐一头?金色的美丽长发?向左耳下方盘起,右下角用一根钗子固定,露出耳垂上的长款垂坠钻石耳夹。脸上戴着的半面面具上镶嵌着银色碎钻,右眼上方竖着黑色的长羽毛,面具勾勒出“她”立体?的面部轮廓,仅仅露出那双闪着光的深邃蓝眼睛、艳丽的红唇和线条清晰的下颌。
那位先生则穿着深蓝丝绒西装,在灯光下泛着暗哑却高级的光泽,肩线剪裁得挺括却不僵硬,修身的设计衬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袖口上别着银色的蛇形扣,与那位小姐的腰带扣相?呼应。
里?面的白色衬衫领口随意敞着两颗扣子,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颈间,尾端随意扎进裤腰带里?,显出遮掩不住的风流气,带着懒散的轻佻。
他的半面面具则采用冰冷的银色金属,打磨得光可?鉴人,带着锋利的棱角,露出来的小半张脸倒与这个面具相?得益彰,看起来冷锐又端庄。
此时这位高挑的金发?“美女”抱住旁边男人的胳膊,身体?软软地倚靠在男人的身上,仿若无骨的蛇,仰着脸瞪他,左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像是?在发?脾气。
男人挑起眼尾,一把抓住“她”拍自己肩膀的手,隔着手套放在嘴边碰了碰,然?后扶正“她”的身子,微微俯身作势要帮“她”查看脚后跟有?没有?受伤。
“哎呀,这是?做什么啊,”金发?“美女”赶紧把他扯起来,“还?有?人在看着呢,丢不丢脸呀!”
“那你别凶我了,好不好,我们乖乖进去,不吵了行?吗?”男人从善如流地直起身,搂住“女人”的腰,柔声哄道。
“行?吧行?吧,你就?会这样逼迫我,让我没办法——快进去吧。”“金发?美女”斜睨了男人一眼,不情不愿地重新挽着他的手臂,继续朝前走过来。
两名侍者着实没见过这阵仗,还?没进门就表演了一个打情骂俏的好戏,关键这一对伴侣都气质绝佳,身材完美,任意拎出来一个都能直接上秀场,从露出来的一点五官中也能看出面具底下绝对是?两张惊为天人的脸——这些要素使这一出戏码更加有意思起来。
“先生,请出示身份证明。”其中一名侍者开口。
男人摘下中指的指环,又帮旁边的女士摘下她左手尾指的戒指,一起交给了侍者。
侍者拉开大门旁边的暗格,对着里?面的小型扫描仪扫描了两个戒指,确认身份后躬身还?给他们,“欢迎光临鎏宴赌场第四层,萨罗扬先生、佩儿小姐。”
“不知道你们的捐赠物是??”
鎏宴赌场的上层并没有?那么好进,到了第二层就?需要交“捐赠物”,越往上走交的捐赠物越贵,而他们会对顾客交纳的捐赠物进行?价值评估,价值越大在赌场内玩的上限越高,对于那些抠门的客人,他们有?的是?办法让其输得血本无归——这是?隐形的规则。
男人从西服内袋里?拿出一个黑色丝绒礼盒,放到侍者的掌心上,侍者打开看了一眼,满意地笑笑,帮两人打开大门,说道:“祝二位在鎏宴赌场玩得开心,赚得盆满钵满。”
等俩人进去后,其中一个侍者忍不住对同伴说:“居然?是?萨罗扬和佩儿。”
“谁?”
“中心区的新牌公子哥,但旁边那位,可?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而是?情人。”
“情人?情人还?这样光明正大地在大门口调情?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他夫人不管吗,胆子这样大?”另一个侍者惊讶。
“上层圈子乱得很?,但这位是?真大胆,他夫人地位可?比他高,居然?还?敢这样明目张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看见旁边那位佩儿小姐了吗,是?真好看,身材也很?绝,嗓子还?甜腻腻的,就?是?个子太高了,换做是?我我也很?难把持住。”
“确实,还?很?会撒娇,这谁能忍住不把她放在手心上宠着?”
“唉,不说了不说了,有?悖道德有?悖道德……”
推开那扇大门,像推开了新世?界的通道。
鎏宴赌场的四楼内部繁华得不像话?,天花板上是?无数水晶钻石点缀的吊灯,绚丽夺目的光芒如瀑布倾泻,顺着地面上铺垫的酒红羊毛地毯铺展,空气中都漂浮着金钱的味道。
酒杯碰撞声、欢笑谈论声、筹码倾倒声、骰子撞击声、轮盘转动声以及角落高台处奏响的优雅爵士乐,一起汇成了这混杂着侈奢与糜烂的上层赌场背景音。
这里?的人们戴着形式各异的面具,穿着华贵的礼服,端着香槟,酒液、香水与雪茄的味道交融,只言片语间都是?上亿的生意与筹码,倘若抛开那些赌桌的背景,这里?就?是?上流社会的夜宴,暗流涌动的生意场——不过也确实兼而有?之。
来到这里?的人很?少是?单纯为了赌博,赌博只是?助兴,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人们总会一时冲动,丧失理智,沦为最原始的野兽。
这时候他们会同意清醒状态下不该同意的条款,赌下不被理智允许的家财,在这里?,只要不是?家底足够深厚的老牌贵族,照样有?着一夜破产的风险。
但风险与机遇并存,而为了更具诱惑力的机遇,人们往往会忽视风险,更别提,有?些人还?觊觎着那五楼的生意。
“精彩啊老大,妙啊西尔。”耳朵里?的袖珍隐藏通讯器里?传来乐衍啧啧称奇的声音。
“西尔这演技不分分钟把那些娱乐场所里?混吃等死的演员给比下来?瓦勒莉夫人果然?有?点东西,真教出成果来了——这娇俏的语气,这黏糊的话?语,把我鸡皮疙瘩都给听出来了,我在这边都面红耳赤的,老大,你那边感?受如何?”
“挺好。”阿瑞贝格环视一周,低笑道。
西尔芙林只觉得这开衩的长裙快要了自己的命,还?得忍住不上手拉扯——高跟鞋也快把自己折磨疯了,他现在没掺杂半点演绎成分,货真价实地把自己的重量分摊到阿瑞贝格身上,实打实地倚靠着,能有?这番表现力,这身装备有?很?大的功劳。
“可?怜的福加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可?是?在最混乱的一楼赌场。”频道内至今没传来福加的声音——他应该是?被什么绊住了脚,还?没打开通讯器——乐衍不免有?些担忧。
西尔芙林和阿瑞贝格在四楼调查,尽量获得进入拍卖场的资格,福加则被派往一楼调查和耿观有?关的事情。
“我去看看?”崔维斯问。
“还?是?再等等——诶,福加那边有?声音了,老大西尔你们加油,我们去连福加的频道了。”乐衍快速说道。
通讯器内安静了下来。
西尔芙林被周围的酒味与烟味熏得难受,下意识地想从旁边经过的侍者端着的托盘上拿杯喝的——
阿瑞贝格拦住了他抬起的胳膊,挑眉笑道:“甜心,你可?不能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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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此作者又沉浸在女装的艺术中不可自拔了
第44章 当众调情
西尔芙林只是想喝点东西, 再?加上脑子被各种气味熏得慌,余光看见装着透明?液体的杯子就想伸手拿,没反应过来是酒。
“啊, 我为什么不能喝嘛?”西尔芙林很快进?入角色, 吊着眉梢看阿瑞贝格,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逼着他向后退, 一字一句道:“你可以天天喝酒潇洒, 我就不行了?”
阿瑞贝格举手作投降状, 宠溺纵容地笑着慢慢往后退, 等西尔芙林没再?继续往前走, 才双手环住他的腰, 把人托着向上带了带, 挑起眉毛问:“上次是谁喝完酒发酒疯, 嚷嚷着要和我去旁边的小树林野战?”
西尔芙林被阿瑞贝格箍得手臂折起按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着其下肌肉的弹性, 耳边又传来阿瑞贝格口不择言的话语,实实在在地脸红了,眼睛睁圆了看着他,疯狂给他递眼神:
这是干嘛, 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吗,萨罗扬和佩儿玩这么花?
阿瑞贝格读懂了他的眼神, 凑到他耳朵边状似亲吻, 眼睛却瞥向周围, “刚刚我声音不小,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看过来了,马上就会?有?人上前和我们?攀谈, 前提是你得接上戏——相信我,小芙警探,萨罗扬和佩儿之?间的情趣比这开放多了。”
“是么?”西尔芙林垂眸,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隔着手套顺滑的触感?抚上阿瑞贝格的喉结,轻微扫动,然后慢慢地往下滑,经过他的锁骨,来到他尚未解开的第?三?颗纽扣处打转。
阿瑞贝格被他扫得有?些?痒,松了点力气,两人中间终于有?了空隙。
西尔芙林半趴在他胸膛上,刮蹭着他第?三?颗纽扣上方的皮肤,红唇微微撅起,提高了点音量道:“假正经——别告诉我你不想,我喝醉了你就偷着乐吧,瞧你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平时逼着我戴猫咪尾巴、兔子耳朵,穿黑色丝袜的是谁,不是你吗,萨罗扬公子?”
西尔芙林说完突然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划了两下,然后带着他的手,顺着自己?的腰线向下滑到礼裙开衩处,将他的手掌死死地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松开手,搂住他的脖子,歪着脑袋问:
“你摸摸看,滑不滑,嫩不嫩,有?没有?我喝醉那次你偷偷摸上来时舒服?”西尔芙林的声音黏腻,带着明?晃晃的撩拨与蛊惑,偏偏音量还不低,引得离他们?近的几个人回头观看。
阿瑞贝格喉结滚动——手下的皮肤像是冰凉的玉石,又像上好的绸缎,光滑柔嫩,好似用力一掐,就能挤出水来。放松时感?觉不到肌肉的弧度,全是细腻温软的触感?,透着致命的吸力,让人的手再?难移开——他的嗓音变得更加低哑,里?面粘上似有?若无的隐约情欲:“你的腿,怎么摸都舒服。”
“那和你家夫人比呢,哪个更舒服?”西尔芙林的手指轻柔地捏着他后颈的皮肉,拖着长长的调子问他,仿佛蛇在吐出信子。
阿瑞贝格感?觉自己?被毒蛇咬了一口,一阵酥麻感?从后颈涌上后脑,再?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拿开了摸上西尔芙林大腿的手,又在反应过来后重新搂住了他的腰,嗓子哑得不能再?哑,“还是你的舒服。”
“和任何人比,都是你更舒服。”
“油嘴滑舌。”
“你不就喜欢我油嘴滑舌吗?”
不远处,一个穿着一件前襟较短,后摆呈燕尾状的晨礼服,戴着黄金半面面罩的男人默默地看了他们?许久,尤其是看着西尔芙林,他的视线划过西尔芙林的露出来的下巴和嘴唇,划过他的锁骨与腰线,最终停留在阿瑞贝格摸着的大腿上。
他端着一杯酒,搂着带来的女伴走上前,朝阿瑞贝格笑着伸出手:“您好,我刚刚听见了您身?边这位美丽的小姐叫您的名字,您是萨罗扬公子对吗,久仰大名,我是乔巴特,这位是我的女伴,叫她小雅就好。”
阿瑞贝格松开一只手和他握了握,另一只手仍搂在西尔芙林的腰间,“乔巴特先生,我也听说过您的名字,您在霓虹区非常有?名。”
“一般,不如萨罗扬公子。”乔巴特谦虚道。
确实是谦虚,乔巴特背后的家族在霓虹区有?着百年底蕴,到他这一代虽然有?所式微,但他仍然是货真价实的富多代,在今天这个赌场上,乔巴特就属于怎么玩都玩不破产的那一类,比靠吃软饭上位的新出头的萨罗扬地位要高一些?。
但如果放在阿瑞贝格眼前,那就实在不够看了。
阿瑞贝格目光移向旁边的小雅,同样伸出手,微笑着问:“女士,您的姓名是什么——有?姓有?名,而不是简单一个‘小雅’。”
小雅有着一双无辜又纯真的鹿眼,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体型纤细,是和西尔芙林完全不同的风格——
一个单纯无辜,一个明?艳娇俏。
小雅有?些?吃惊,抬眼看向阿瑞贝格,又望向旁边的西尔芙林,眼底闪过惊艳,她抿了抿唇,伸手和阿瑞贝格短暂地握了半秒,然后立即松开,小声道:“我叫谈雅。”
“你好,我是佩儿。”西尔芙林靠在阿瑞贝格怀里?,站不直似的,懒洋洋地和谈雅握了握手。
但他并没有?任何和乔巴特握手的意思,眼神都没分过去一个,和谈雅握完手又“柔柔”地窝进?阿瑞贝格怀里?,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乔巴特的眼睛却突然一亮,以为“萨罗扬”问小雅的姓名是对她感?兴趣,毕竟佩儿只是他的一个情人,总有?乏味腻了的时候,而谈雅的风格与佩儿大相径庭,保不齐他就想换换口味。“佩儿”向谈雅握手打招呼,则是因为感?受到了危机——
这样正中他下怀。
他就是为佩儿而来。
于是他信心十足地向“萨罗扬”开口:“萨罗扬公子,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和我更换一下女伴,仅此一晚,明?天就换回来。”
西尔芙林的脑袋靠在阿瑞贝格的颈窝里?,闻言皱紧了眉头。
看见乔巴特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地扫向自己?裙子的开衩处,似乎是想一睹里?面的风光,西尔芙林的拳头隐隐有?些?发痒。
确实很久没有?揍人了,西尔芙林想,不知道自己?的格斗术退步了没有?,还能不能一拳把他干趴下,让他鼻梁断裂,倒地昏迷,之?后的几个月全在医院里?度过。
阿瑞贝格也察觉到乔巴特露骨的视线,将西尔芙林换了一边搂着——从左边换到右边,用身?体挡住他裙子开衩的地方——同时把西尔芙林往里?抱了点,把V领也遮住。
阿瑞贝格肩颈线条绷紧,嘴角礼貌的上扬弧度落下,左手大拇指摩挲着其上的指环,内心莫名有?些?烦躁。
一种陌生的,酸涩的液体被乔巴特那令人大倒胃口的视线激发,从他的胸腔处一点一点渗出,最后又烧成一股暴戾的冲动。
这只是一次任务不是吗,从一开始决定让西尔芙林女装的时候他就已经认识到,从那次在试衣间看见西尔芙林穿那条鱼尾露背长裙,自己?产生奇怪又复杂的情绪时他就已经认识到,从当?众与西尔芙林露骨地调情,以此吸引更多人的视线时他就已经认识到,认识到——
这样的西尔芙林一定会?吸引一些?惹人厌烦的、恶心的苍蝇,他们?总是不长眼地觊觎一些?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美丽事物。
他已经认识到,但他发现自己?还是接受不了。
美好的事物不应该惹来这些?恶臭的视线,他们?应该被放在掌心里?呵护,尤其是西尔芙林。
尤其是西尔芙林。
他身?上的细胞开始叫嚣着战斗,迫切地需要一些?什么来发泄情绪——但阿瑞贝格知道这是一次任务,而他向来会?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所以他又重新扬起微笑,控制着语气对乔巴特说道:“不好意思,我家佩儿离了我不行。”
西尔芙林感?受到阿瑞贝格肌肉的紧绷,知道他现在情绪不太好,于是也赶紧配合着用力搂住阿瑞贝格的脖子,语气委屈道:
“亲爱的,我跟了你这么久,这么爱你,你要是就这样把我送给别人了,我就把你砍死在床上。”
乔巴特连忙解释:“不是送给我,只是陪我玩一晚上,佩儿小姐,你也不能总霸占着你家公子不是,你们?俩都需要新鲜感?,你陪我玩,小雅也陪你先生玩。”
“哈?你还想让我家公子和别的女人玩?”西尔芙林提高音量,生气道。
接着又转头扯紧阿瑞贝格的领带,蹙起秀眉盯着他,“你要是敢答应,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
“而且你看他,”西尔芙林后脑勺对着乔巴特,头也不回地指着他,“个子还没我高,你让我和他玩什么,扮演白雪公主和小矮人吗?”
阿瑞贝格被扯住领带,无奈地朝乔巴特摊开手:“您也看到了,我实在不能接受我家佩儿一辈子不理我,她超过三?天不理我我就已经难受得要死了。”
乔巴特听完他们?这一番话——尤其是西尔芙林说他矮的那句——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勾起一边嘴角笑了笑,“要不这样吧,既然是在赌场,那我们?就按赌场的规矩,来赌一把。你们?输了,就按我说的,交换各自的女伴一个晚上,你们?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们?任意一个要求,只要我乔巴特做得到。”
“怎么样,来不来——不来就是不给我乔巴特面子,也不给鎏宴赌场面子。”
“不知道乔巴特少爷想?赌什么?”西尔芙林微微抬起?头, 状似天真地询问。
“二十一点、德州/扑克、轮盘赌、百家/乐,随便你们选,我就一个条件——让佩儿小姐上桌和我赌。”乔巴特放下酒杯, 抱胸冲西尔芙林挑了挑下巴, “怎么样,我们各退一步, 很?公平。”
阿瑞贝格看了西尔芙林一眼, 挑高右眉, 眼神询问。
西尔芙林一边绕着?阿瑞贝格的领带, 一边无辜地冲阿瑞贝格眨眨眼, 然后转头朝乔巴特绽开一抹笑容, “当然可以?——就第一个游戏吧, 听起?来很?有意思?。”
“不过, ”西尔芙林垂下头, 语气又变得有些委屈低落, “我不会玩呀, 今天是亲爱的非要拉我来赌场的,又不是我自愿来,今天之?前,我可从没有进过赌场, 也没玩过什么赌桌游戏——你让我先看几把,我看会了再上桌, 怎么样?”
乔巴特被“她”的笑容迷了眼, 大方?笑道:“当然可以?。”
随即叫了几个人来到二十一点的赌桌上——高高瘦瘦的狐狸面具、穿着?西装套裙的流苏面具以?及荷官马南。
准备就绪, 荷官发牌。
西尔芙林头靠在阿瑞贝格的肩膀上,微阖着?眼,看似漫不经心, 实则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马南的手上,落在每一张牌面上。
乔巴特拿到黑桃K和梅花7,荷官的明牌是红心10,他兴奋地加注,喊了一声“加牌”,拿到梅花3,共20点,没有爆牌,且点数相当大,他得意地笑着?,朝西尔芙林和阿瑞贝格的方?向抛去挑衅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