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服似乎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
他应该找根绳子挂在脖子上，一了百了。这样他就不用再和对面的神经病继续聊天了。
也不用再担惊受怕，担心“情人铃铛”又折返回来。
这大概就是他的报应吧。是他为了逃避杀戮，转售那么多次“情人铃铛”的代价……个鬼！
客服脸色扭曲，阴沉沉地盯着电脑屏幕。
他就不信了，他不能让对面的神经病开窍。
还有几天时间，不要紧。只要对方有一些开窍的苗头，“情人铃铛”也会察觉到的。
客服深吸了口气。
再看向对面聊天框里叫人血压飙升的对话后，知道今天已经不适合再聊天了。
这时候努力恢复亲昵的语气。
“这样吗。”
“我们下次会注意措辞的。”
“亲，今天的回访先到这里哦。”
“您可以晚上再和同伴多联系联系，我们明天再来回访。”
语气平和到机械的客服再次下线。
薄听摸了摸下巴，总觉得对方好像在努力压制什么的样子。
不过，晚上再和许先生联系吗？
或许可以试一试欸。
晚上十一点。
许清来刚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这时候就听到了手机铃声。
熟悉的音乐声再次响起，是从今早之后，许清来就给对面那个家伙单独设置的提示铃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接下来这几天，薄听的消息频率会更高一点。
果然，在早上之后这会儿又来了消息。
不过，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这个时候是有什么事吗？
许清来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就看到薄听发来了一句。
“对了，忘了提醒你了许先生。”
“你下午下班的时候还可以顺手把“笑脸娃娃”带回家，晚上摆放在床头柜（脸红）。”
“咳咳，到了早上的时候再带回到办公室就可以了。”
薄听说的轻描淡写，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这话有多过界，甚至已经到了暧昧的程度。
许清来抽了抽嘴角。
“是吗。”
“我明天可以再试一下。”
“今晚没带回来。”
他看了眼空荡荡的床头柜，神色不明。
薄听也没有介意。
为了转移话题，许清来不得不重新挑起一个新话题。
“我今天让快递员发了几箱速食到你们小区。”
“应该明天就能收到了。”
“记得在保安亭里去拿一下。”
许先生也给他买了东西？
薄听有些惊讶。他刚刚沉迷“笑脸娃娃”售后都差点忘了这件事呢，没想到许先生还记得。
真是太感动了。
反应过来迅速拿出笔记本来，薄听在笔记上新写了一行记录，打算明天客服再回访的时候告诉他。
这应该算是感情升温的明显“变化”了吧？
要不是他们两个都是直男，他都想要说是——心有灵犀呢。
复苏管理处将有关“情人铃铛”的所有档案都调了出来。
在熬了一夜之后，终于找出了“网页”背后的售卖者。
好消息：不是诡异。
坏消息：是两个人类异能者。
而且这两个异能者还在悬赏名单上。
“卢队。”
“经过调查，就是庞涓和娄小山这两个人。”
“五年前阴差阳错觉醒异能，并没有在管理处报备，反而刻意隐瞒起来，在莱娜市加入了私人组织，从事违法活动。”
“三年前，这两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情人铃铛”，通过伪装后，将“情人铃铛”委托给了拍卖公司售卖，从此“情人铃铛”这件诡异物品就流落了出去，接连造成了多人死亡。”
斯宁一边翻阅资料，一边汇报。
“所以说，在莱娜市当初异能者小队在调查的时候“情人铃铛”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这两人察觉到了风向不对，所以刻意回收带着诡异物品潜逃了？”
卢荆山眉头微皱了一下。
斯宁：“应该是这样。”
“至于为什么他们千方百计的要转卖“情人铃铛”……”
他表情微微复杂了一瞬，有些厌恶：“根据调查，庞涓和娄小山这两个人也是一对情侣，并且在觉醒之前就在一起了。”
这也是他们如此惧怕“情人铃铛”的原因。
“靠，所以这两人就是为了不让“情人铃铛”缠上他们，就不停的转售，让这只诡异物去杀人替他们送死？”
安静的办公室里，薛横富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听到这儿有些受不了了。
克制不了诡异物，担心自己小命可以举报给复苏管理处啊。
这样让这个鬼东西到处流窜，这都已经害了多少人了？
而且，诡异是会成长的！
杀戮越多，成长越快，他们一点儿常识都没有吗？！
卢荆山看了他一眼，心里叹了口气：
“他们不是没有常识，而是没把其他人的命当命。”
“这两个人估计在成为异能者之后还干了其他什么事，所以才不敢向我们举报，担心牵扯到他们。”
“感情还是一对人渣！”
王栋感叹了句，转回了讨论：“所以现在怎么办？”
虽然确定了目标，但是他们现在还无法直接定位到这两个异能者的方位，只能根据对方售卖的IP得出对方确实是在蒙珈市隐藏。
卢荆山虽然也有些可惜不能直接把人找出来。
但是目前也不算是没有进展，毕竟找人可比找诡异简单多了。
“排查吧。”
“私下组织摸查。”
“从几个近郊城区开始查起。”
像是这种犯事的异能者，最常躲藏的地方就是鱼龙混杂的城郊。毕竟市中心繁华，需要证件的地方也多，一不小心就会暴露。
副队长殷廖点了点头。
“我和斯宁各带一队人吧。”
“今晚连夜就开始。”
上一次莱娜市搜索“情人铃铛”之所以失败，殷廖怀疑是因为对面庞涓和娄小山这两人身上有能够识别同类气息的东西，所以才提前察觉到了危险离开。
这一次一定要尽快，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被注意到了，迅速找到这两人。
复苏管理处快速的行动起来。
只是私下搜索工作本身就费时费力。一晚上时间过去，他们仅仅也只是排除了一个城区。
【太平豪苑】所在的文花区被从标记上划掉。
殷廖又带人赶去了另一个区域。
第二天。
薄听早上刚起来，就又收到了客服的早安信息。
对方发出的时间简直比手机系统还要准时。
只是九块九的工艺品，售后也太好了吧？
薄听有点疑惑。
“你们每天没事干，只盯着我一个人吗？”
他忍不住发了条消息过去。
对面庞涓哽了一下。冷笑一声，很想告诉那个神经病他们只服务于死人。
每个买过“情人铃铛”的买主，他们都是这么“贴心”的服务的。
所以，他们最终也会很“贴心”的替他们去死！
不过现在，还需要忍耐。
庞涓语气冷静：“是的呢，亲。”
“公司业绩要求，必须要收集反馈呢。”
“亲昨天晚上聊天，今天有没有什么新收获呢？”
果然，社畜的日子不好过。
想起自己当初面无表情打工的日子，薄听叹了口气，只觉得打工人都是不容易。
因此对对面稍微宽容了一些。
强忍着暴露自己隐私的不好意思，和对面分享。
“应该是有的吧。”
嗯？庞涓眼神亮了起来，只觉得皇天不负有心人！
终于让他们等到了。
薄听顿了顿，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许先生给也买了些礼物过来。”
“我现在就要去保安室拿了。”
啧，这些愚蠢的情侣，一上钩就开始秀了起来。
庞涓只觉得可笑。不过，还是配合的问。
“是吗。”
“那可真是有心，许先生为您买了什么呢？”
薄听：“方便面。”
一句话，给对面的庞涓说沉默了。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再看了一眼页面，发现真的是方便面没错，顿时忍不住欲言又止。
要是她旁边这位在刚谈恋爱时给她送的重要礼物是“方便面”，那她一定把娄小山的脑袋拧下来。
看不出来这个姓“薄”的客户原来这么恋爱脑？
都滤镜开成这样了，昨天还敢跟她说是兄弟？
当她没见过兄弟吗？
庞涓哽了半天，才把话圆回来：“实用一点，挺好的。”
至少还能吃。
“有眼光！”
薄听只觉得终于找到了认同。
这几箱速食方便面的意义完全不一样。这可是他剩下这一周的伙食。
要不是许先生，他可能就要饿死了呢。
想起他就来气。
吃了这么久空气，难怪他感觉自己最近身体没有之前那么好了，还以为是每天瘫在家里不运动的原因，原来是因为没吃饱！
薄听皱了皱眉，在取快递路过“乐乐快餐馆”时，最终还是忍不住转头用眼神谴责了两秒。
刚刚从餐馆出来的吴哥：……
心里微微“咯噔”一下，吴哥堆起笑脸问：“今天起这么早啊小薄？”
薄听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小馆子，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吴哥把“乐乐快餐”的牌匾都给摘了。
薄听点了点头，才下意识地询问：
“吴哥不准备开餐馆了吗？”
怎么把门牌都摘了？
吴哥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实话：
“这不最近几天没什么生意了吗。”
“就想着干脆关门算了。”
他说到这儿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停了下来，和薄听尴尬的对视了几秒。
“哈哈哈，小薄是不是去拿快递？”
“要不要我帮忙啊？”
吴哥转头僵硬的岔开话题，不敢看对面逐渐变化的眼神。
“没事，我自己拿就行，反正东西也不多。”
薄听语气沉重，只觉得自己是个冤大头。
没有他天天点单，“乐乐快餐馆”可不就没有生意了吗？
现在居然还要倒闭了。
面无表情的深吸一口气，薄听抱着几大箱速食回家。
网页客服那边发现说着说着薄听就不发消息了，还以为是马屁没拍好，这时候忍不住有些茫然。
“他这又是怎么了？”
娄小山凑过来看着屏幕，百思不得其解。
刚刚不是都夸他了吗？
怎么又掉线了？
庞涓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恋爱期间就是这样的，心情变化无常也正常。”
“这不是正说明“情人铃铛”起作用了吗？”
“也是。”
这句话终于安慰到了娄小山，两人都松了口气。
今天就有了明显的变化，甚至情绪出现了起伏，看来只要对面彻底确定心意，这次的“死劫”他们就算送出去了，又能安全一阵子了。
两人脸上轻松下来，关系又恢复如初。
另一边。
薄听回到家后，放下快递箱。
刚想起来被遗忘在手机上的“客服”，准备回复对方，结果发现对方好像离线了。
那就算了吧？
反正也是他们自己掉线的。
薄听心安理得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也没有心情再聊天了。
他放下手机瘫在沙发上，过了会儿趁阳台上的猫和狗不注意，低头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
腹肌……没有了！
之前利落的薄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整的腹部。
虽然手感怪好的。
还是没有腹肌了！
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几块薄肌消失，薄听都要咬牙切齿了。
都怪那些可恶的空气！
微微皱了皱眉，薄听又看向手机，有些迟疑。
许先生会不会介意一个……没有腹肌的兄弟啊？
不行，他得把身体练起来。
哪怕是变成了一台空调，但是薄肌也不能消失！
要不然他怎么制服奸诈的狗子和力气大的能碎石的猫？
微微抿了抿唇，在食不知味的吃了两口速食之后，薄听就戴上帽子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外面。
在看见大雾天的，大家都在家里，小区里这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后，悄悄地跑出了门。
许清来发现薄听这两天很奇怪。
在许清来的预计中，在收了“笑脸娃娃”之后，薄听会更多的入侵他的生活。
比如，像上次那样询问他有没有将“笑脸娃娃”带回家。
但是……
现在确实是有了消息，只是却不是他以为的“入侵”。
而是……
“许先生，你喜欢锻炼吗？”
“许先生，你有几块腹肌啊？”
“我今天跑了十公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练出来。”
许清来：……
这家伙在发些什么？
他微微闭了闭眼，脸上的笑容微僵了些。
只是在失去那些奇异的文字干扰后，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上一次视频时看到的，薄听那张——冷峻漂亮的脸。
微微有些烦躁的敲了敲桌子，许清来睁眼又看向手机。
薄听还在时不时的发送表情包，都是些轮单杠的橘猫表情。
他表情古怪，只能回答：“还好。”
“有腹肌。”
至于薄听跑了十公里能练出来什么。
他回想了一下对方清瘦修长的身形，这时候顿了一下。
“或许等到一周后才能知道。”
至少据他所知，按照人类的方法练腹肌没有那么快的速度就见效。
指望一天就速成腹肌……除非拆了重装。
薄听点了点头，觉得许先生说的对。
不过，许先生原来也有腹肌啊。
看不出来啊。
听许先生声音，还以为是那种很温文尔雅的学者呢。
居然这么厉害吗？
薄听蠢蠢欲动有点想要比较。但是又觉得这样有点太破坏兄弟情了，只能勉强忍了下来。
等到自己练出以前的薄肌之后，再来找许先生互晒一下，这样应该就不算是比较了吧？
一连几天，薄听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摸摸的锻炼。
趴在阳台上的豆豆和糖圆在大半夜的时候看见有一道黑漆漆的人影从花园里闪过，都已经习惯了，甚至连“汪”都懒得汪。
豆豆懒洋洋地瞥了眼，打了个哈欠靠在躺椅上。
过了会儿，在听到防盗门突然“咔嚓”一声响动后，立刻整只狗正襟危坐。
众所周知，千万不要在一个刚吃了饭就下去锻炼的“存在”面前展现出自己的悠闲，要不然你就会忙成狗。
豆豆深知这一点，这时候立马熟练的像只傻狗一样追着自己的尾巴疯狂转圈。
糖圆慢一步。
不过还好，它长的可爱，可以提供一定的情绪价值。
薄听一进来，就顺手摸了一把发呆的糖圆。
在将小三花的脑袋毛毛都摸炸毛了之后，感慨的收回手。
“怎么每次回来你都在发呆。”
“小动物经常不动也不行啊，下次要是无聊的话，我带你一起下去锻炼。”
一句话，豆豆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眼神。
糖圆差点震惊！
怎么会有人类如此的狗？
一瞬间，它终于明白刚才那只死狗怎么突然间像是智障一样了。
空气中沉默了一刹那。
下一秒，在薄听疑问地看过来时。
对上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糖圆一个激灵，立刻跳上薄听肩膀，用尾巴轻柔的扫过人类脸颊，“喵～”了一声。
甜蜜的猫咪声音一听就是刻意夹过的。
豆豆鄙视的看了一眼，但奈何人类就吃这一招。
薄听下意识地心软了一秒。
“好吧，那明天称完体重再说吧。”
三花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被提着后颈放在了沙发上。
半个小时后，薄听洗完澡舒舒服服的出来。这时候又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腹部。
嗯，比起三天前……
有点意思了！
浑身清爽的青年眼前一亮，第一时间就在笔记上记了一笔。
恰好这时候手机又响了。
“笑脸娃娃”的客服锲而不舍的发消息，一条接一条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薄听打开一看，第一条就是询问他面基的。
“亲，这几天约会了吗？”
本以为出现大进展就彻底放下心的娄小山和庞涓两个都已经好几天安静下来了。
但是今天早上起来，两人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了。
很惊悚的，先是庞涓早上在洗漱的时候，忽然一股戾气升起来，拿起牙刷就要刺进娄小山眼睛里。
紧接着，又是娄小山在剥水果的时候完全无法自控，一个苹果砸在了庞涓头上。
腐烂的苹果轱辘轱辘的滚过客厅，撕打在一起的两人都意识到了不对。
他们刚才差点……失控了？
心底一瞬间升起的浓烈情感叫他们恨不得互相拥抱住对方，又生吃了彼此。
只是一刹那，庞涓猛然清醒过来。
“不对劲！”
“客户那边出问题了！”
她脸色难看，勉强动用异能后退了一步，这时候迅速地打开电脑。
娄小山也反应过来不对，在墙上狠狠撞了一下之后走过来。
两人狼狈不已的看向聊天框，勉强压制火气。
“亲，最近怎么样了？”
是不是感情出现问题了？
庞涓一字一句打字。
过了会儿，才看到对面想起来似的回复。
“啊，还没有面基呢。”
放松的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些松弛感。
娄小山气的一把夺过键盘：“那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薄听：？？？
“我？”
奇怪，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这几天在家练腹肌啊。”

怎么他看着这么崩溃啊。
从密密麻麻的字体，再到有些奇怪的质问。薄听都感觉到了对面的破防感。
这时候有些诧异：
这……不至于吧？
他刚刚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对面娄小山和庞涓两个人都快要疯了。
在看到薄听说是在“练腹肌”的时候，庞涓都气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心里的恶意“飕”的一下，再次涌上来。
熟悉的被“情人铃铛”影响的失控感萦绕在房间内。
庞涓越看娄小山越眉清目秀。
就在两人都彻底失去神智时，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的声音回荡在黑漆漆的走廊里。只敲了两下，随即收手，像是敲错了在试探一样。
殷廖带人排查到这里，确认了一遍门牌号。
“江益区鑫源小区地下室。”
“是这里了。”
“今天早上有人举报在小区对面的超市中看到过娄小山出现。”
“应该没错。”
他表情严肃了些，示意身后的队员。
看到殷副队的神色，第三异能者小队的队员都做好了准备。
先不说娄小山和庞涓在悬赏名单上，就是这两人身为等级不明的异能者，在抓捕的时候就要小心了。
王栋站在副队长左侧，这时候用异能侧耳贴在门框上，确定对方位置。
城郊地下室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旁边几个房间里陆陆续续的传来吆喝声和打呼噜声，第一时间干扰了王栋。
不过很快，他就抓住了重点。
窸窸窣窣的响动从客厅里传出来。
王栋以为，在听见敲门声后，这两位逃脱经验丰富的异能者此时应该安静下来，在猫眼上小心靠近查看。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居然在吵架！
声嘶力竭的咒骂声从客厅响到窗边，震的王栋耳朵都麻了一下，下意识地揉了一下右耳。
“怎么样？”殷廖轻声问。
王栋表情古怪，指了指里面：
“打起来了。”
啧，就在刚刚，他隐约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墙上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疑惑。
只是思索了一瞬，殷廖就做了决定。
在确定人在里面后，做了个手势。
“进去！”
第三异能者小队直接破门而入，只是想象中的危险，逃窜的异能者，还有各种之前预想过的问题……都没有出现？
几分钟后，看着断手的庞涓和断腿的娄小山，第三异能者小队人都傻人。
“这什么鬼？”
一个队员忍不住吐槽一声，随即转过头去干呕起来。
说实话，即使是追捕过这么多凶残的异能者，但是像是这么恶心奇葩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在破门而入的一瞬间，殷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他们动用上一次在莱娜市时使用的特殊诡异物品逃脱的准备了。
结果谁知道在听到响动后，这两人只是头脑清醒了一瞬，做出分头就跑的动作，下一秒，就像是忘了刚刚的暗号一样，转头又扭打了起来。
娄小山表情惊恐，眼睁睁地看着女朋友大笑着砍断他的腿。
这时候眼珠血红的爬起来：
“贱人，我杀了你！”
一声尖锐的惨叫后，庞涓也被咬下了一条手臂。
这时候恨不得撕了对面。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地下室里。
这种过于惊悚的诡诞感叫人搓了搓胳膊，这时候下意识地都止住了上前的动作，没敢插手。
还是看这两人都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副队长才强忍着不适，皱眉上前给了娄小山和庞涓一下。
两个穷凶极恶的悬赏异能者就这么瘫倒在地上，失去所有行动能力，甚至根本不需要他们动手。
现场一片寂静，完全没人能想到这次的抓捕行动会是这么的简单。
王栋牙疼的又看了一眼血人。
“不是，这怎么回事啊？”
“这两个人渣是突然发神经了吗？”
殷廖虽然也有些被恶心到，不过这时候还是查看了面前面积不大的地下室一眼，冷静下来，得出结论：
“应该是“情人铃铛”反噬了。”
“可是他们不是已经把“情人铃铛”转售出去了吗？”
王栋刚准备接话。
这时候就突然想起来……呃，“情人铃铛”是被转售给谁了？
——【太平豪苑】。
咳，那只能说，他们死的不冤了。
卖给谁不行卖给【太平豪苑】，真是不要命了。
这不，现在就遭报应了。
“不过还怪爽的啊。”王栋摸了摸下巴。
别说，看着这两个害了不少无辜情侣的人渣就这样自相残杀，简直都叫人拍手称快了！
旁边于贝捅了他一个胳膊。
“别说了。”
“快收拾吧。”
这么惨烈的现场再不收拾，楼上普通人家里都能闻到了。
王栋反应过来，收回手立刻上前过去帮忙。
旁边，殷廖在将整个建筑物排查之后，压下了当场审问这两个气若游丝的异能者的想法。
这时候只能等回去之后想办法叫人醒来再问了。
可惜的是，之前这两人用来转售的电脑早在撕打的过程中就已经损坏了，不然还能够拿回去再查一查。
看着地上已经摔成零渣的笔记本碎片。
殷廖抚了抚眉，有些头疼，都能想到接下来这两天有多麻烦了。
对面，薄听聊着聊着，就发现聊天框里没声儿了。
不仅是没声儿了，气势汹汹的客服上一秒在质问下一秒就突然掉线。
像是临时刁难客户，被上司抓包了一样。
薄听古里古怪的看着聊天页面，忍不住发了一个问号。
“呃，人呢？”
发过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半天都没有回应。
薄听迟疑了一下，只好退出了页面。
这时候一头雾水的和许先生吐槽起来。
“许先生。”
“好奇怪，刚刚我遇到了一个特别莫名其妙的客服，本来说好的跟我要反馈，结果刚说几句话就没人了。”
“好不敬业啊。”
虽然他曾经也是一个悲惨的打工人，但是在联系了几天之后，薄听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很能……共情对面？
许清来刚收到复苏管理处行动结束的消息。
这时候就看到了薄听发来的信息。
“可能是……”
“他们临时遇到了什么事情吧。”
复苏管理处的车子从楼下路过。
许清来站在窗前看了一眼，表情淡淡。
在得知“笑脸娃娃”的粗陋伪装之后，他就顺手查出了这两个人类异能者。
并且得知了他们的具体信息。
许清来本来是准备上门处理的，但是又突然想起来——这两个异能者还是在悬赏名单上的，复苏管理处或许会更需要他们的信息。于是就很“友好”的泄露了几分。
好在复苏管理处还是有些能力的。在今天早上就找到了娄小山和庞涓。
许清来轻笑了一声，收回目光。
虽然“情人铃铛”这么个小玩意对他和薄听造不成什么影响，但是……拿他们挡灾？
真是蠢货。
耳边的鸣笛声已经消失。
许清来在低头看见薄听发消息说：
那两个异能者这几天还试图“帮助”他时，微微皱了皱眉，轻“啧”了一声。
只觉得这次让他们自食其果好像……还是太轻了啊。
薄听完全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在听到许先生这样说后，也没有多想。
反正他只是吐槽一句也不在意，对面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的客服商家而已。
拉着两个“伤残”异能者的车子很快就回到了复苏管理处。
卢荆山还在思索着今天的举报信息是哪儿来的。
他总觉得这时候要找这两个人，突然就出现了一条消息，有些巧合。
只是对面发消息的完全就是一个路人。他想怀疑也怀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