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息,不行了……休息会儿吧……”路扬星开始受不了了,软着声音求情。
柏息顿了顿。
他是想答应的,路扬星毕竟是个门外汉、初学者,急不来,更何况他也不想让路扬星太难受。
但他看见路扬星回过头来,眼睛都泛红了,眸子里蒙了一层雾气,鼻子微微皱着,咬着嘴唇,很委屈的样子。
“……柏息,让我休息会儿吧。”
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就加重了,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是在犯痒。
柏息咽了咽口水。
“再坚持十秒吧……”
“噢……”路扬星觉得这十秒钟额外漫长,他在心里数了快有二十秒了,觉得不可能还没到时间了,“不是说十秒吗,真的不行了……”
柏息的视线慢慢扫过路扬星微微泛红的皮肤,抿了抿唇,“再坚持最后十秒。”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十秒之后路扬星终于解脱了。
他是想着学舞能跟柏息多有点肢体接触的,摸摸腿搂搂腰的,这一来二去气氛上来了可不就是飞跃性突破嘛。
结果没想到尽给自己找罪受了。
柏息下手也是真狠。
“……你没事吧?”柏息拿了瓶水过来递给路扬星,有点点内疚。
尽管多耗一会儿是练舞必须的,尽管他当时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尽管他存着莫名其妙的私心想多帮路扬星耗一会儿,现在看见路扬星这样他也不好意思起来了。
刚才他是怎么了。
“太酸了,还没缓过来。”路扬星捶了捶肩膀,其实也就是那一阵的劲儿,现在好多了,但他就是想卖卖惨。
柏息很识相地过去帮他捶起肩来,语重心长道:“练舞就是这样的,要能吃苦,十年如一日的基本功,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路扬星心想这也太难受了,柏息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时候柏息的形象在他心里格外高大伟岸了。
捶了一会儿肩,路扬星被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又得寸进尺继续卖惨,“腰也酸……”
柏息又开始帮他捏捏腰,丝毫没意识到捏腰有什么不对的。
路扬星舒服得小声哼哼,不忘逗他,“摸起来怎么样啊?”
他想得到的答案是柏息红着小脸结结巴巴说手感很好很细很柔软。
路扬星觉得自己的小腰也算细了,这么好的腰谁上了手还不心神荡漾。
不想柏息思索了一下,道:“挺硬的。”
路扬星:“……?”
“你以前没练过吧,以后得多练练基本功,我帮你,实在太僵硬了。”柏息一本正经。
“……”路扬星不让按了,站起身来,“我压会儿腿吧。”
腰碰了没反应,那碰腿总行了吧?
他的腿又长又直又好看大腿也很结实的。
路扬星说着把腿搭到把杆上,柏息过来盯着他,嘱咐道:“膝盖别弯。”
路扬星绷直了腿往前压,或许太艰难了,柏息实在看不下去,叹了口气。
然后站到路扬星身后,从后面摁住他的膝盖,贴着他的背俯身带着他往前压。
路扬星还懵了一下,一瞬间凑那么近,幸福来得太突然。
然而刚下去一点路扬星就开始嚎了,“我靠!疼疼疼疼疼疼疼——”
柏息呼吸莫名加重了一点,“疼?”
“疼!当然疼!”柏息是不是耳背,他叫了那么多疼能不疼吗。
路扬星以为柏息听了能温柔一点,没想到柏息一言不发,贴着他的背继续往下压。
这是真的前胸贴后背,柏息整个人的重量压下来,路扬星觉得这个姿势很糟糕……很不错的那种糟糕,但是好像没有太多闲心去想那个了。
“膝盖别弯。”柏息说着拍了一下路扬星立着的那边大腿。
“唔!”路扬星没忍住这声。
拍腿这事儿来得也是太突然了。
他涨红着脸,一是因为被拍了腿,除此之外就是觉得大喊大叫实在丢面子,可是真的疼。
其实能感受到柏息已经手下留情了,力道都是放轻缓的。
奈何路扬星身体是真的僵硬,好一会儿还没缓过来。
“柏息……坚持不住了……”路扬星小声求饶。
“再坚持一会儿,”柏息说着又拍了一下路扬星大腿,“膝盖不许弯。”
路扬星脸色不太好。
肢体接触是有了,奈何柏息一点都不为所动,明明整个人几乎趴在他身上,腰也摸了腿也摸了,还是一本正经帮他压腿。
路扬星都快怀疑柏息是不是不行了。
明明柏息看着一点也不直啊,之前随便撩两句都脸红得不行。
柏息看他半天不说话了,知道他是难受,摸了摸路扬星后颈,柔声道:“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最后三十秒。”
说着又往前压了压。
路扬星翘首以盼看着墙上的挂钟,眼睁睁见三十秒过去了,小声喊:“柏息……”
柏息又往下压了。
路扬星一低头,喘口气都难受。
训练室里炽白的灯打在路扬星泛红的皮肤上,很有视觉冲击力。
柏息看在眼里,呼吸越来越重。
他一下一下抚摸着路扬星的后颈,像是安抚的意味,心里是不忍的,眼神却有些晦暗不明。
眼睁睁看着又是两个三十秒过去,柏息终于起身放过路扬星了。
路扬星一下瘫坐在地上,又被柏息拉起来,“坐着会压迫肌肉。”
“……”路扬星往后一靠,瘫在柏息怀里了。
明明平常是挺乖挺好欺负的,怎么当起老师来毫无人性。
柏息架着路扬星的双臂,路扬星软软瘫在他怀里,头倒在柏息颈侧,一下一下地喘气。
柏息鬼使神差用下巴贴了贴路扬星地头顶,细软的发丝拂过,他安慰道:“没事,第一次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柏息……”路扬星没什么力气说话了,听着柏息轻声细语地安抚,觉得就这么瘫在柏息怀里挺舒服的,果然柏息还是很好很温柔的。
“来,”柏息见他好了一点,架着路扬星把他整个人提起来,“压另一只腿吧。”
路扬星:“……”
路扬星回到宿舍后感觉自己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柏息为什么这么狠,狠就算了,柏息为什么能在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下不为所动,为什么脸都不红一下!
路扬星觉得实在太亏了,已经后悔让柏息教他跳舞了。
“我想睡会儿。”路扬星侧着身躺在床上,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牵着腿又疼起来,累得有点神志不清了。
“嗯,你先睡睡。”柏息说着关了灯。
室内很快传来路扬星平缓的呼吸。
柏息在床前静静站了一会儿,看他蜷成一团睡,觉得有点好笑,又想起自己今天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他们练舞的时候比这样艰难几十倍,可是路扬星不一样,没什么舞蹈基础,也忍不了痛,稍微压一下都吱哇乱叫的,很脆弱似的,柏息也不敢下狠手。
虽然还是压得对路扬星来说有点狠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柏息走过去蹲在路扬星床边,给路扬星拉了拉被子,心里莫名有些小得意。
路扬星那么酷那么成熟稳重那么身经百战的样子,今天居然乖乖被他摁着,疼了也小声小声求饶,还瘫在他怀里软绵绵喘气。
路扬星也是可以很可爱的。
自己也不会再是年轻好拿捏沉不住气经不住逗动不动就脸红的形象了吧?
至少看起来也是很沉稳可靠的。
很不错的一天。
柏息想着,正要起身,意料之外地,领子突然被抓住。
他这才发现路扬星已经睁开眼了,眼神不大清明,微微眯着眼睛看他。
柏息呼吸一窒。
路扬星的眼睛是沉沉的黑色,有些下三白,黑白分明的同时,直直看向人的时候极有威慑感。
大脑当场宕机。
怪不得路扬星那么帅那么酷还很凶……
路扬星力道不小,柏息被揪着领子往前倾,对上路扬星直勾勾的眼神,整个人已经僵住了。
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触到路扬星的气息了,扫在他脸颊上痒痒的。柏息闭上眼,感受到脸上传来一瞬间传来温热的触感。
响亮的一声“啵”,冲进了柏息的大脑。
!!!!!!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路扬星微弯的眼睛和调笑的眼神。
柏息往后退了几步,路扬星也放开他的领子,笑嘻嘻道:“怎么?这么漂亮的脸蛋凑这么近还不给亲啊?”
柏息捂着脸,跌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路扬星亲他!
路扬星居然亲他!
路扬星怎么能亲他!
路扬星怎么能亲他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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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得意了一下就扛不住了,小柏很想拽起来,然而不得不承认还是养崽更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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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关着灯看不见。
“真没有?”路扬星低着声音笑,带着些沙哑和磁性,像又往柏息头上浇了壶热水。
“没有……”柏息开始语无伦次了,“我、我又不是什么小姑娘……”
“噢——”路扬星拉长了声音,也不知道信没信,“那你以后小心点,我就喜欢逮着漂亮脸蛋亲,你可别像姑娘似的脸红了。”
“当然不会!”柏息肯定。
他是个成熟稳重的成年男性。
“你最好是。”路扬星轻飘飘来了一句,翻身躺好盖上被子,怎么都不像是信他的样子。
柏息不记得自己怎么躺上床的了。
路扬星没心没肺很快就睡过去,而自己恍惚了半天,用洗面奶刷了两分钟牙才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柏息翻来覆去地想,路扬星真是很轻浮,不……也不是轻浮,应该是他这么酷的人才有的随性和不羁。
柏息从始至终的观念里都被灌输着要如何保持社交距离洁身自好,结果路扬星逮着个漂亮的人就亲。
还好自己不是女孩,不然路扬星就是非礼人家!
路扬星都没经过他同意就亲他,太霸道太随性了!
柏息觉得有些生气,他不明白路扬星为什么这样,这么随便就亲他的话,那是不是也随便逮着别人亲?
亲自己就算了,他们关系好,就算柏息再不愿意也亲就亲了,要是亲别人被误会了、或者人家生气了怎么办?
不过路扬星说得对……他又不是姑娘,男人间开个玩笑亲个脸而已,自己脸红个什么劲。
明明前几天还下定决心不能让路扬星看扁了。
平时上那么多课,锻炼那么久意志力,都放哪去了,不就是被亲了下吗,难道下次在镜头前遇上事了也要手忙脚乱吗?
所以,归根结底,专心准备舞台就好,除此之外想再多都没用,别管路扬星亲不亲他了。
就算亲他了他也不能害羞成这样,作为偶像的美德之一就是要镇定自若临危不乱,面对一切突发事件都以平常心对待,时刻把端正的形象放在首位。
翻来覆去半天,柏息拉拉被子盖住半张脸。
……真是的,没经过他同意就亲他,太霸道太随性了。
隔天大早有个小活动。
所有练习生聚集在大练习室里,抽签到的人上去表演个才艺。
听起来像学校联欢晚会,实际上这种额外博取镜头的机会所有人都争先恐后。
路扬星就生怕抽到自己,他除了说唱会的也挺多,什么调酒电焊理发美甲修电脑,不管哪一样都不见得是能表演的东西。
柏息就不一样了。
路扬星问起来的时候,柏息略作思索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会钢琴、小提琴,还有架子鼓、手风琴,locking我也能跳,不过这次只准备了一首钢琴的曲子。”
路扬星大为震撼。
柏息是真的很厉害,也很幸运。
他想了想,问柏息:“你喜欢这些吗?喜欢做偶像吗?”
柏息眨了眨眼,微微笑了一下,声音没什么波澜:“喜欢。”
路扬星愣了。
他突然在想,他在柏息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那时候他还没现在那么火,一边用爱发电做音乐,一边还在理发店打工。
店里生意不好,底薪不高,但每做一单都有提成。有一个比他年纪大很多的理发师,是个饱经世故的老油条。而路扬星毕竟年纪小,性格也犟,不会来事,经常被那个老理发师明里暗里排挤针对,生怕路扬星抢了他的生意似的,就连说话也不干净,说路扬星没爹没娘的也没教养,场面一度堪比宫斗剧。
路扬星经常抢不到客户,更受不了被人怎么指着鼻子骂,最后把那个理发师打了一顿,然后另寻别路。
后来路扬星看美甲店生意好提成高客户多就去学了美甲,好不容易学会了,奈何客人们见他是个男的,年纪又小,也不愿意让他做,想必是不相信他的审美和技术,结果美甲他也没做多久。
钢琴小提琴之类的东西路扬星就从来没有机会学,他连初中的学费都是掏空了家底凑出来的。
路扬星会羡慕柏息,能够学这些真正喜欢的东西。
有一年他努力工作了很久,好不容易攒了几万块钱,想学一学音乐,没想到去了培训机构一问,一节课最低要100块钱,咬牙再咬牙,最后还是没有去上,想着不如存着,不然以后得了什么病,总得有个安葬费。
路扬星的记忆里自己最年轻最好的岁月里都活得死气沉沉,每天都要面对怎么生存,为数不多值得高兴的事就是月底发现外套兜里还有几十块钱,或者音乐平台又给他打了几块钱的收益到账上。
柏息就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将要做什么,他知道自己拥有怎样的未来。
路扬星觉得这样很好,并且希望柏息一直保持。
“你呢?”柏息看路扬星不说话,他又想跟路扬星说话,就开始自己接起话头,“你喜欢什么?”
“我啊……”路扬星想了想说,“我喜欢吃饭,最好是肉。”
柏息笑起来,那还真是简单的爱好,跟路扬星整个人都不太符合。
“你笑什么?”路扬星凑过去,语出惊人,“我还喜欢亲漂亮脸蛋呢。”
柏息笑不出来了,换路扬星笑。
柏息想起昨天的事,往旁边挪了一挪,开始有些紧张,好像生怕路扬星猝不及防上来亲自己一口。
“柏息。”这时候前方传来的呼唤声倒是解了围。
牛德爱拿着最新抽到的名字说:“到你了柏息。”
柏息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理了下衣服。路扬星便眼睁睁看着他从刚才羞答答的样子,到一瞬间变得从容镇定,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十分得体的微笑,不会显得太过刻意或者殷勤,保留着几分清高和自持。
路扬星觉得不可思议。
接下来柏息上前去表演钢琴弹奏。
路扬星的目光从一只追随着柏息,他也想看看柏息弹钢琴的样子。
柏息挺直背,坐在钢琴凳上,修长的指尖落在电子琴上——虽然看起来相比三角钢琴有些拉胯,但柏息整个人的气势一点都不弱。
听牛德爱介绍,这是柏息的自作曲,很柔和古典的风格,泉水般潺潺流出,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随着节奏落下。路扬星看看柏息的脸,又看看手,一时不知道该看哪里了。
柏息没有一直盯着琴键,有时候抬起眼像透过所有人看向了远方,又或者可能是在看路扬星,从容优雅的样子很像一个贵公子。
尽管路扬星觉得他更像流星花园里的杉菜,抬着小脸弹奏他唯一会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倔强的眼神尤其讨路扬星喜欢。
总之就是又把路扬星的魂勾没了。
最近柏息实在是……不解风情,逗他两句没半点反应,脸都不红一下,甚至练舞的时候那么近距离接触也坐怀不乱,昨天亲了一下也没看清是个什么反应。
柏息年纪轻轻也不像是不行的样子,总不能是自己没魅力吧?
反正路扬星是不信这个邪。
柏息是在掌声和惊叹声中下来的,所有人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不是起哄也不是议论纷纷,而是目光一致地带着敬仰看向柏息。
柏息在路扬星身旁坐下,牛德爱已经开始抽取下一个人的名字。
柏息刚刚还挺优雅矜持贵公子的,这会儿就开始小声问路扬星:“怎么样?”
像个邀功的小屁孩。
“帅。”路扬星说。
柏息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弯起,他很开心,想咧开嘴笑的那种,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更宠辱不惊一点。
“这么开心?”路扬星往前探头要仔细看看他的表情。
“没有。”柏息立刻收敛了很多。
“哦。”路扬星不说话了,也没像柏息预料中的那样笑嘻嘻想方设法夸他好几句。
他只看到路扬星弯下了身,系鞋带去了。
路扬星系了半天鞋带。
柏息开始坐不住了。
就评价一个“帅”字?
系鞋带都比他重要?
正出神的时候,路扬星提醒他:“柏息,你鞋带也散了。”
柏息低下头,看到刚刚还好好的鞋带现在完全散开了,只好弯下身去系。
刚系好,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他的鞋带又拉散了。
“……?”
柏息转头看路扬星,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路扬星什么也不说,明明已经系好鞋带了还继续弯着身子笑着看他。
……太坏了。
柏息只得再系一次。
然而手指刚绕上鞋带,脸颊上突然落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稍纵即逝。
柏息瞬间浑身僵硬。
路扬星已经若无其事地坐起身看表演,而柏息一时之间甚至忘了怎么系鞋带。
这可是在镜头下面啊!路扬星怎么能亲他!
手里的鞋带都快被打成中国结了,柏息后面胡乱系了一通,晕晕乎乎坐直,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看到,小声说:“你怎么、你怎么……镜头还在拍着呢……”
路扬星笑得很坏,本来就坐得近了,还往柏息这边挪,“镜头拍着怎么了?意思是不拍着的时候就能亲?”
“不是……”
柏息偏了偏头,手指绞成一团了,努力告诫自己要平心静气平心静气,这要是在镜头下面都控制不住脸红他还做什么偶像,这十几年都白训练了。
然而挣扎了数十秒,从宇宙大爆炸思考到全球变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脑子里又一闪而过了路扬星亲他的触感。
嘴唇软软的,眼睛里的笑意暖洋洋的。
再次不争气地脸红了。
身旁传来路扬星低低的笑声,柏息觉得又败了。
“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吃晚饭的时候,柏息犹豫了很久才小声跟路扬星讲出这句话。
“怎么了?”路扬星好整以暇抬头看柏息,只见柏息额头上写着“欲、拒、还、迎”四个大字。
“你……”柏息卡了一下壳,觉得不好意思说,又不得不说,“你不要亲我了……而且还有镜头在拍……”
路扬星托着下巴,瘪了瘪嘴,“你不高兴啊?”
看起来路扬星更有不高兴的气势。
“没有!”柏息慌乱道。
当然不是不高兴,他只是觉得……不合适。
“没有不高兴啊,”路扬星笑起来,“那就好。”
意思就是下次还敢。
柏息看他一眼,住了嘴。
亲就亲吧,给路扬星亲一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大惊小怪了更显得他没见过世面……
“今天什么时候练舞?”柏息一下一下挑着盘子里的海带,半天没吃进去一口。
路扬星被问住了,都没看柏息,想起昨天那场面只觉得浑身还在隐隐作痛,“今天算了吧,这几天都太累了。”
“哦。”柏息有点失望。
晚上,柏息教完队友编舞感觉时间还早,想着再去找路扬星一起回宿舍。
走到练习室前,柏息一偏头,透过窗子看见空荡荡的练习室里只有一个大高个在帮路扬星拉伸。
他记得那个叫孔武的大高个。
就孔武和路扬星两个人。
路扬星大庭广众之下不经过柏息同意就亲他的时候柏息没有不高兴。
这时候柏息却尤其感觉不高兴。
明明是路扬星请自己教他跳舞的,怎么还能找别人呢。
就连柏息自己都知道他这么想实在无理取闹。大家不在同一组一起练习本来就时间对不上,当然是谁方便谁帮忙,再或者还有更多比柏息实力更强、更有耐心的好老师,路扬星凭什么非得等着柏息来教他。
可是柏息真的很不高兴,特别不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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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路总和他的柏小娇妻//
dpq来晚了,但是我又追加了快两千字,四舍五入根本不亏!
感谢阅读感觉喜欢,真的好感谢呜呜呜呜TT菜鸡作者感觉自己像上位的宫女一样被狠狠宠爱了,考不考虑收藏专栏呢,作收多更有排面的(><
这几天柏息一见路扬星闲下来就要拉着他去练舞。
路扬星总不能说“你太残暴了,我不要你教了我找别人去”。
想着练就练吧,还能趁机揩油,然后半推半就去了,没想到面对路扬星的细腰长腿腹肌柏息是完完全全无论如何半点反应也没有。
甚至越来越狠。
今天一说要练舞路扬星如临大敌,“真的太疼了太折磨人了,今天休息休息不行吗?
“马上就要公演了,不练怎么行,”柏息义正辞严,并非常诚恳地答应路扬星,“我会轻一点的,慢慢来,你别怕。”
路扬星怎么不怕。
这段时间以来特么柏息每次都这么说!
纠结来纠结去,耐不住柏息诚恳的样子特别有迷惑性,路扬星又想着柏息也是好心,抱着我不扼腕谁扼腕的心情,再次狠下心去了。
然后练舞途中柏息就往死里压,压得路扬星喘不过气来,压得路扬星怀疑人生。
这时候柏息又架着路扬星,用下巴贴着他的头发安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练舞就是这样,下次我会轻一点的。”
台词糟糕程度让路扬星觉得亏上加亏,明明什么都没干呢他好像就献出了太多。
要么是柏息走火入魔了。
要么是柏息其实特别恨他,抱着私心借此机会寻仇。
虽然按理来说应该只是柏息太有责任心,既然答应了要教他就要好好教,路扬星想来想去也释怀了,被别人压着练还不如被柏息压一压。
“轻点轻点轻点,疼疼疼疼疼!!!”路扬星第无数次发出哀嚎,嗓子都快嚎哑了,“可以了吗?真的不行了……”
柏息也第无数次说出那句让人胆战心惊的话,“再坚持十秒钟。”
路扬星:“……”
柏息安抚地摸摸路扬星的后脑勺,他是单纯因为责任心才帮路扬星的吗?好像也不是。
他就是觉得不爽,好好的不来找他,怎么就去找别人了呢。
柏息也想着他应该温柔一点,别让路扬星那么难受,说不定路扬星就喜欢找他练舞了。
结果不爽着不爽着,就控制不住了。
平时路扬星那么霸道,现在这副样子反而特别讨人疼,柏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真的不行了!已经六个十秒钟了!”路扬星爆发了。
柏息总也不好太狠了,路扬星受不住,“休息会儿吧。”
路扬星舒了口气,退后两步就要往地上瘫,又被柏息架起来,“刚练完不能坐地上。”
路扬星也不管瘫地上还是瘫柏息怀里了,大口大口喘着气,并控诉:“柏息你不能这样,我比你大好几岁,你要管我叫哥。”
柏息:“不是你管我叫柏老师的吗?”
路扬星:“……我是说,你要尊重我,把我的话听进去,都说不行了你还压着我练,我好歹是长辈!”
柏息沉默,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他有些在意这点,路扬星比他大那么多,会不会更觉得他像个小屁孩儿一样没见过世面。
“愣什么?叫声哥听听。”路扬星抬手捏了捏柏息耳垂,又是一副古偶剧里玩世不恭风流倜傥大少爷的样子。
柏息看得不高兴,路扬星怎么这么熟练啊,是不是到处让人管他叫哥。
这会儿是晚上,该回宿舍都回宿舍了,该练习的都关好门自个儿悄悄练习,周围异常安静,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柏息回头看了一眼,是孔武站在窗外张望。
“哥。”柏息二话不说就叫了,还把路扬星往上提了提,搂得紧了一些。
想了想,觉得单叫哥太没气势了,又叫了声:“小路哥。”
路扬星只是比他大几岁而已,加个“小”不过分吧?
感受着腰间收紧的手臂,路扬星突然振奋,还以为柏息开窍了,正要说点什么,柏息又把他放了下来,“休息得差不多了,继续练吧。”
路扬星:“……”
他真是太高看柏息了。
柏息刚把路扬星拎起来正要继续练,门被敲响了,外边传来孔武的声音:“扬星你好了吗?咱们赶紧走吧。”
路扬星一听就要往门外跑,被柏息抓住手腕,“你要去干嘛?”
“我有事,跟孔武约好了。”路扬星说的一点都不心虚,内容却极其含糊。
柏息想问什么事,什么时候约好的?是不是去偷偷学跳舞?干嘛不告诉他?为什么这么急?明明都找柏息为什么还找孔武?找孔武就算了为什么单找孔武一个人不找别人?为什么孔武在他就不能在了?这会儿已经这么晚了路扬星又什么时候回宿舍?回去的时候又是跟孔武一块儿吗干嘛不跟自己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