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不是秦观臾,而是另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衬衫的男人,沈迁辞猜测这位也是秦观臾的好友之一,如果他没记错,还是那位经常陪着秦观臾去横城看舒逸的朋友。
他眉眼一弯,温声道:“我来接观臾。”
里头的秦观臾正好背对着门,闻声一个激灵,唰的回过了身。
沈迁辞没错过他在看到自己时,屏住呼吸眼睛亮起的那个瞬间。
看来今天的眼镜链效果不错。
开门的那位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位哥哥我曾经见过的!”
秦观臾顿时怒了:“孙冠青你有毛病啊!”
“不是……我真见过!”孙冠青将沈迁辞请进了包厢,“你是不是横城那家‘秦秾’线下店的员工?”
他说着一胳膊肘怼了怼秦观臾,“下手够快啊。”
沈迁辞勾了勾唇,径直走到秦观臾面前。
而秦观臾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走向自己,在沈迁辞站定时,他一个187的大高个坐在位子上,仰着脑袋,像只等主人牵自己回家的大狗。
沈迁辞摸了摸这只“大狗勾”的脑袋,看人乖乖地还把脑袋往他手心蹭,沈迁辞心里直乐,看来小秦总面上清醒,脑子是已经快醉迷糊了。
他让秦观臾的额头抵在他的腰腹,温声问道:“头疼不疼?”
秦观臾抬头看他,突然傻乐着笑了起来,摇头说:“不会。”
沈迁辞敛眉微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给“大狗”顺好了毛,沈迁辞才礼貌地朝另外两位打招呼做了下自我介绍。
他看向孙冠青,“之前是陪朋友在横城体验了一下摇奶茶,我本职工作是Z大的戏剧文学讲师。”
一听是老师,孙冠青和卢天工背都挺直了。
孙冠青忙道:“你好你好,沈老师,我们俩是老秦的老同学,我叫孙冠青,那位叫卢天工。”
他说着立马给秦观臾拉起了好感:“老秦打小语文就差,但有一颗发现美的心,对文学和文艺工作者一直都是很敬佩的。”
沈迁辞想起芸京山庄那几本书,差点笑出了声。
“我知道,观臾平时还挺爱看书的。”
孙冠青和卢天工倒是没想到,二脸震惊:“真的假的?”
沈迁辞撸着小秦总的头毛,“嗯,这几天他还在看你之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就那本《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我去,你真看了啊?”孙冠青锤了秦观臾的胳膊一下,“你背着我和老卢偷偷进步!”
抱着沈迁辞的腰一直没撒手的秦观臾被锤了一拳,不满地动了动。
可就是这一下,他闻到沈迁辞身上传来淡淡的薄荷青柠的香味。
可舒逸在采访里说爱用的香水是檀木香。
替身没做好功课!扣分!
迷糊小秦总抬头就要抓沈老师的小辫子,哪知一抬眸,沈迁辞正好低头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被沈迁辞那眼镜链给蛊了一下,想说的话瞬间忘了个干净,刚醒了一些的酒,在闻着清爽的薄荷青柠香时又醉了回去,甚至感觉浑身都有点热。
“不跟你们说了,我和沈老师要回家了。”秦观臾抓着沈迁辞的手腕站了起来,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沈老师,他们两个欺负我一个,你扣他们平时分!”
孙冠青和卢天工一脸吃了苍蝇的憋屈……
“好了好了。”沈迁辞哭笑不得,把秦观臾的脑袋摁在自己肩窝,人才终于消停一点。
“那我和观臾先回去了。”沈迁辞看向另外两位,“需要帮你们叫代驾吗?”
那二位看着秦观臾那样,嘴角直抽抽。
“不用了……”卢天工有气无力,“我们叫了司机。”
沈迁辞点点头,和他们道了别,才架着秦观臾准备离开。
“沈老师!”卢天工突然叫住他。
沈迁辞疑惑回头。
卢天工尴尬地咳了一声,“老秦喝醉的时候,在外面能装得跟个没事人,但回到家,可能会变得奇奇怪怪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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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周四更[吃瓜]大家记得来看喝醉的小秦
托醉酒小秦的福,沈迁辞开上了宾利。
他直接带着秦观臾回了自己的教师公寓,因为那里比较近,现在已经凌晨了,他明天还有早八的课,实在折腾不起去一趟芸京山庄了。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卢天工那句“变得奇奇怪怪”是什么意思。
他瞅了一眼坐在副驾的秦观臾,安安静静坐着,眨巴着眼睛看着车窗外的夜景,一言不发,乖得不像本人。
好吧,天天嗷嗷叫的“狼狗”突然变得文静,确实奇奇怪怪。
深夜车少,他只用了不到20分钟就回到了教室公寓。
扶秦观臾下车的时候,他注意到车子后备箱有一套用防尘袋装着的西装。
不愧是霸总,这套衣服估计是为了应酬和出差的时候需要更换才备下的,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他就这么一手霸总,一手昂贵西装,将人掳回了自己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一开门,站在玄关迎接的馒头惊了一下,估计没想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能看见自己“小爸”。
沈迁辞让人先去客厅沙发坐坐,但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在酒店和回家路上还蛮清醒的秦观臾这会儿连走路都开始打飘。
眼看这187的大高个直直往地上砸,沈迁辞心惊肉跳地扶住了他,费了全身的劲儿把人架到了沙发上。
真是好险……
沈迁辞抱起馒头,后怕地摸着猫儿子的毛,刚才秦观臾要是真摔下去,估计能把馒头砸成猫饼,顺带在公寓地板上砸个人型大坑。
秦观臾体型比他大了一圈,沈迁辞翻遍了衣柜,才终于翻出一件被洗大了的浴袍。
他把浴袍和一次性内裤塞到了秦观臾手里。
秦观臾愣愣地接住,抬起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沈迁辞,像狗勾在等待主人的指令。
沈迁辞觉得特有意思,眼珠子转了转,试着喊他:“小秦。”
但再乖的“小狼狗”也十分在意自己的职务,秦观臾绷紧了脸:“叫秦总。”
沈迁辞偏不,“观臾?”
这个好像可以,小秦总皱了皱鼻子,没发表意见。
沈迁辞直乐,坐到了秦观臾旁边,问他:“你刚喝完酒,最好不要洗澡,只能擦身。你是自己擦呢?还是我给你擦呢?”
秦观臾抿唇思考片刻,“你给我擦。”
哇!沈迁辞震惊了。
果然如卢天工所说,秦观臾喝醉了之后就变得奇奇怪怪。
要是在平时,守身如玉的小秦总怎么可能给他观摩自己肉.体的机会?
“为什么要我给你擦?”沈迁辞逗了逗这款限定版小秦,“把我当保姆啊?”
秦观臾着急地摇了摇头,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你之前说想看我腹肌的。”
哟,喝醉了还记得这茬,这个霸总可以的,是个菩萨。
“我真的有6块腹肌。”秦观臾抓着沈迁辞的手就往自己衬衫上摸,“是不是超厉害!”
沈迁辞喉咙压下一声笑,故意道:“一般般吧,我前男友的腹肌比你多。”
秦观臾唰地起身,满脸不服:“不可能!你叫他出来!他绝对不可能比我多!”
沈迁辞往窗台那盆多肉一指,“他在那呢,不信你去数数,他的腹肌比你多多了。”
小秦总同手同脚凑了过去,恶狠狠地瞪着那盆多肉:“一、二……七、八、九……十三、十四……”
秦观臾越数越自卑,绝望地盘腿坐到了地毯上,双目无神地喃喃:“他的腹肌比我两倍还多。”
沈迁辞憋着笑点开了视频录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秦观臾又踉跄着站了起来,气鼓鼓道:“他一定打了激素!”
“秦总,你不能因为自己没有,就诽谤别人啊。”
“哼!”秦观臾高贵冷艳地别过了脸,一眼看到沈迁辞客厅角落的大书架,“这里是你前男友家?”
沈迁辞点头:“对。”
秦观臾当即开始指指点点,“装修没品味,摆那么多书估计也没看过几页,绝对是在装逼。”
“……”莫名被扫射的沈迁辞怒锤了一下他的腹肌。
衬衫下的肌肉非常结实,手感极好,沈迁辞又满意了,看来6块腹肌不是霸总的谎言。
“你居然敢为了前男友打我!”
霸总红了眼,就在沈迁辞以为他要开始掐腰和给命的时候,却见小秦总十二分委屈地嚎了一句:“沈迁辞我讨厌你!”
然后抱起那身干净的浴袍和一次性内裤钻进了浴室,也不知道是气昏了头,还是醉意未散,浴室门都没看准,一步子迈进去时还撞到了门框……
“……”沈迁辞赶在他要关门的时候挡了一下,敏捷地钻了进去,“你等等。”
秦观臾抱着衣服花容失色,“你干嘛?我不要和你一起洗!”
“是是是,你要为你的白月光守身如玉。”
沈迁辞给他拿了条新毛巾,又把马桶盖放了下来,“头晕的话就坐着,还有你不准洗澡啊,只能擦身,自己小心一点,别摔倒了,浴室门不要锁,有事儿我才能救你。”
秦观臾看他没有非分之想,顿时放心了。
但在沈迁辞出去之后,他又扒拉着门框,警告道:“我不锁门,你不准偷看。”
沈迁辞轻笑一声:“我前男友的腹肌比你的两倍还多,你那区区6块腹肌还勾引不到我。”
“哼!”秦观臾凶神恶煞地合上了门。
沈迁辞看了眼时钟,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他是真的该睡了。
他把卧室的被子搬到了客厅沙发,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床新被子铺到了卧室床上。
金主成了醉鬼,他还是把人安排在卧室更合适一点。
小秦总每个月给他200万呢,没有让人睡沙发的道理。
就在他摘下金丝眼镜,准备换上睡衣的时候,浴室里的动静停下了。
沈迁辞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突然玩心大发。
他把衬衫最上面一颗纽扣解开,放松地靠坐在了沙发上。
秦观臾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沈迁辞朝他露出了一个和舒逸相似度高达98%的笑。
“观臾。”
小秦总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了刚才关于“前男友腹肌”的话题,一张俊脸垮了下来,嘀嘀咕咕:
“叫那么亲热,我又不是你十几块腹肌的前男友。”
沈迁辞忍下笑意,故作疑惑:“什么前男友?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秦观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个离他最远的位置,“沈迁辞你的游戏好幼稚。”
“谁是沈迁辞?”沈老师的演技说来就来,“你找的那个很像我的替身?”
沙发另一边的小秦总背脊倏地挺直,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
“你不是沈迁辞?!”
“我是舒逸。”
“怎么可能!”被酒精麻醉了大脑的小秦总踩进了今晚第n个坑,“我和舒逸都没说过话,你怎么会大半夜出现在这里?”
沈迁辞眉头微挑,原来秦观臾和白月光连话都没说过,那这人之前每周跑去横城干什么?
真的就纯“赏月”啊……
沈老师叹为观止,继续道:“你找的那个替身,是不是长得不好看?”
秦观臾脸上露出不掺一丝水分的疑惑:“你瞎吗?”
沈迁辞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缓缓凑近他:
“可刚才我听到你说你讨厌他。”
秦观臾心虚地低头:“我讨厌他又不是因为他丑。”
“你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
小秦总扭捏起来,看都不好意思看“舒逸”,纯情得要命,半天才发出一个“嗯”字。
沈迁辞学着舒逸的微笑和语调:“难怪你讨厌那个替身。”
秦观臾不解地抬起了头,“这个……和替身有什么关系?”
“如果真正喜欢某个人,怎么会容忍一个和对方长得很像的人每天在你面前晃悠呢。”
这话就是实打实的在怀疑秦观臾口中那句“喜欢”的真实度了。
秦观臾果然惊得瞳孔都放大了,“我、我……那我不要替身了!”
“舒逸”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把他送进了卧室。
“你先睡一觉,好好想想。”
卧室里淡淡的薄荷青柠香让秦观臾忍不住回忆沈迁辞带着金丝眼镜的模样,和那条眼镜链扫过自己脸颊的触感。
可很快他又回过了神。
白月光都质疑他了,他怎么还能在白月光的面前回忆替身!
“睡吧。”
“舒逸”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上了床。
秦观臾乖乖地看着他,可“舒逸”为他调好空调温度,打开小夜灯后,就真的像一抹淡淡的月光一样,消失在了卧房门口。
小秦总第一次和“白月光”说上了话,却来不及狂喜,“舒逸”提出的那个问题直接砸得他晕头转向。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
十分钟后,“醉鱼”一个打挺,从房间跑了出去。
“舒逸,我决定了!”
他在客厅的那盏落地灯的暖光中,找到了沙发上躺着的那道清瘦身影。
可等他凑过去时,却对上了一双沁着眼泪的琥珀色眼瞳。
秦观臾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莫名有种自己在外面乱搞,被老婆抓了个正着的荒诞不经感。
“沈、沈老师?”
沈迁辞红着眼睛,吸了吸鼻子,从仰卧转为了侧卧,把自己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怎么哭了啊?”秦观臾不知所措地想给他擦眼泪,又被对方躲开了。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秦观臾的冷汗这回真要下来了,装傻道:“什、什么话?”
“你说你讨厌我。”沈迁辞哽咽着轻声说,“我以为你是不同的,可你和我前男友一个样。”
“前男友?”秦观臾感觉脑子里有无数个高数公式在打转,“你和你前男友是怎么分手的?”
沈迁辞裹紧了身上的薄毯,假装伤心欲绝:“我不知道他有白月光,也不知道他一直把我当替身,后来白月光回来了……”
他故意停在这个引人遐想的节点。
果然,秦观臾握拳怒道:“他抛弃你还欺负你是不是?!渣男!”
沈迁辞没有回答,只是垂下了眸,秦观臾权当他默认。
秦观臾怒从心起,一偏头突然看到了猫窝里的沈馒头,一时间更是怒火中烧:
“那是不是你偷偷背着他生下的孩子!”
沈迁辞:“……”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戏精了,没想到还有高手!
小秦总可能前几天读了太多替身小说,知识都学杂了。
现在喝醉了酒,直接化身点读机,哪里狗血点哪里。
沈迁辞:“我真的不会生……”
“小猫”两个字还没说完,秦观臾抓住他的手腕。
“是不是生那个孩子伤了身体?那个渣男是不是让你带着孩子永远不要出现在他的白月光眼前?!!”
沈迁辞:“……”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赵本山老师的声音:都学会抢答了!!!
行吧,秦观臾说是就是吧。
沈迁辞假装瑟缩了一下:“他说我不配有他的孩子,前几天还给了孩子一刀。”
“我要打死这个人渣!!!”
秦观臾拍桌而起,直奔窗台那盆多肉,可那里却已经空空如也,“他人呢?他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
沈迁辞悄悄看了眼厨房,刚才秦观臾在浴室的时候,他把那盆“腹肌猛男”多肉放到厨房去了。
“他刚才是来警告我,让我带着孩子滚出这座城市。”
“他算什么东西!!腹肌多就能为所欲为吗?!!”秦观臾双手扶住沈迁辞单薄的肩,“那个人渣叫什么名字,我替你出气!”
沈迁辞:“他姓王。”
秦观臾直起身,笑得像一只嗜血的狼。
“天凉了,我要让王氏破产!!”
“噗——”
沈迁辞实在忍不住了,把自己缩进毯子里,笑得直抽抽。
秦观臾以为他在哭,慌慌张张地俯下身,隔着毯子轻拍着他的背: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以后我罩着你和孩子,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们。”
秦观臾兀自哄人哄了半天,一边哄一边脑补“沈老师的悲惨遭遇”,越脑补越生气,越脑补越伤心。
最后哄完沈老师,又抱着“挨了一刀的孩子”——沈馒头,伤心了半个多小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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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小秦→[爆哭]
明早9点会更新[让我康康]
昨晚闹到凌晨两点多才睡,第二天沈迁辞又在6点钟被生物钟叫醒了。
只能说沙发真的不适合人类睡觉,他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腰又酸又软,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在自己腰上暴打了二十杯柠檬茶。
他轻手轻脚走进卧室,看秦观臾侧着身子,抱着个枕头睡得正沉。
这位霸总的睡姿居然还挺端正,不符合沈迁辞对他的刻板印象。
馒头从客厅溜了进来,距离噶蛋蛋那件伤心事已经过去几天,沈馒头同志如今身手矫健,轻轻一跃就蹦上了床。
眼看沈馒头就要给自己的“小爸”来一记“爱的蹦跶”,沈迁辞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了它命运的后颈皮。
他带着猫猫离开卧室,给秦观臾关上了房门。
给猫准备好猫粮后,他又到公寓楼下买了几样早餐回来,一边吃一边重新看了一遍今早上课要讲的剧本。
直到时钟划向7点,沈迁辞走进卧室,轻轻推了推秦观臾。
“秦观臾?”
秦观臾烦躁地哼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沈迁辞一只腿的膝盖压上床垫,凑过去叫他:“秦总?您今天还上班吗?”
“上班”两个字成功让秦观臾的眼皮撑开了两秒,然后又绝望地闭上了。
“朕下午再去。”秦观臾迷迷糊糊下了旨。
沈迁辞失笑:“早朝不上了,改成午朝?陛下,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朕在位期间励精图治,怎就一个懒觉也睡不得!”
秦观臾愤怒地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絮絮叨叨地说着梦话:“传朕旨意,今日让太子监国。”
“太子是谁?”
“沈馒头啊。”秦观臾露出个脑袋,震怒:“怎么回事!连皇后的嫡长子都不知道!”
沈迁辞扬眉,“太子跟皇后姓?”
“……”秦观臾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双眼迷蒙,“对哦……”
他仔细思考了两秒,又默默睡了回去,“不管了,等朕睡醒再议。”
沈迁辞看他一秒入睡,笑着摇了摇头,“那我去上课了,你自己在家乖乖的。”
“嗯。”秦观臾在睡梦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应付了一声,转过身去又睡沉了。
秦观臾睡醒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人揍了,脑袋针扎似的疼。
他身残志坚地捂着脑袋坐了起来,眼前的迷雾刚散去,他猛然发现事情不对。
这床,这被子,这房间!
他这是在哪里?被人卖了?
他头皮一炸,下床站到了地面。
到底是谁把他弄到这种地方的?该不会自己要被卖去当鸭了吧?!
秦观臾默默坐回了床沿。
也不知道他这张脸,下海一晚上能赚多少钱。
他又站了起来。
这是他这个霸总应该思考的问题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跟两位老6喝完酒之后干了什么。
就在这时,房间里飘来一阵薄荷和青柠混合的香味,香味触碰到鼻尖的时候,他的脑子瞬间变得清明。
他想起来了,昨天是沈迁辞去酒店接他的。
这里是沈迁辞的家?
意识到了这点,他整颗心莫名的雀跃起来,欢天喜地拉开房门。
“喵~~”
熟悉的猫叫声让秦观臾欢喜之余,整个人又被一种柔软的安定感包裹住。
他抱起猫窝里的沈馒头,在毛茸茸的猫猫头上啵啵两下献出了自己的早安吻。
“你亲爸呢?”
刚问出口,秦观臾就看到茶几上竖着一块小黑板,上边是沈迁辞笔锋苍劲的字体:
[上课去了,新的洗漱用品给你放到浴室了,桌上有早餐,放微波炉里热热将就吃,头疼的话桌上有止痛药。]
小秦总抱着猫感叹:“你亲爸可真周到啊。”
他乐滋滋洗漱完,在享用沈迁辞买的包子茶叶蛋豆腐花时,他一边打开了手机。
刚点开锁屏,满屏的消息差点给他看噎着了。
微信页面挤满了红点,有卢天工的,孙冠青的,助理小袁的,甚至还有他爸的。
他率先点开小袁的,把比较紧急的事情处理交待完后,秦观臾退出聊天框,正好看见那个【小秦守宫砂今天还在吗】的三人群跳出了新消息。
【卢天工:@秦观臾,还没起?】
【秦观臾:我下午再去公司,有事5G网联系。】
【孙冠青:auv!日上三竿了,秦总终于醒啦?今天群名是不是要改啦?】
【卢天工:逆子的守宫砂还在吗?】
【秦观臾:噫,你们好黄![嫌弃.jpg]】
【孙冠青:你还记得昨晚沈老师把你接走之后,你干了什么吗?】
【卢天工:鉴于你每次喝醉了酒都像个外星人一样,兄弟建议你好好回忆回忆,别真欺负了人沈老师,回头啥也不记得,那在人家眼里你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孙冠青:[汤姆点头]没错,替身文都是这么写的,接下来就要追妻火葬场了。】
两个老6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秦观臾真的开始慌了。
他拼了命地回忆昨晚被沈迁辞带走后的事,可脑子里始终只有零星的片段。
他只记得沈迁辞昨晚好像戴了一副有眼镜链的金丝眼镜,眼镜链扫到他脸颊的时候有点冰,还有些痒。
还有……他们好像还聊了沈迁辞的前男友?具体聊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前男友很渣?
秦观臾抓了抓头发,怎么回忆都只想起这么点东西。
他六神无主地抓起窗边的浇水壶,给那盆多肉浇起了水。
可在视线落到多肉上边时,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和这盆多肉八字不合,甚至萌生了揍这盆花一顿的荒谬想法。
他默默放下了浇水壶,强行截断了自己通往精神病院的通道。
当他坐到沙发上时,一个崭新的片段溜进了他脑海。
沈迁辞昨晚好像哭了!
等等!沈迁辞好像还是躺着哭的!
秦观臾这回是真的心惊胆战了。
他昨晚该不会真的……
不对不对,不是说喝醉的人是石更不起来的?
秦观臾稍稍放下了心。
但下一秒心又提起来了。
万一他不幸天赋异禀呢???
“馒头!”秦观臾慌慌张张抱过小猫,“昨晚我有没有欺负你爸?”
他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如果有的话,你喵一声。”
馒头圆圆的大眼睛轱辘轱辘转,“喵~”
“完了……”秦观臾心凉了一半,喃喃:“难道我真的成了禽兽?”
不过话又说回来,秦观臾看着茶几上那块小黑板,心想:沈老师体力可真好啊,都这样了,还能坚持早八。
难道他水平这么差劲???
不对,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那应该想什么?
听反方向的钟能让时光倒流吗?
秦观臾啊秦观臾,人家好心接你回家,你怎么能干出这种欺负人的事呢?!
秦观臾坐立不安,他得补偿沈迁辞,他得负责。
对!他要负责!
婚房就买在Z大附近好了,这样沈迁辞上下班走路就能到,偶尔他自己早下班的话,说不定还能和沈迁辞一起在校园里踩着夕阳漫步。
校园剧都是这么拍的!
见家长的时候要怎么办?沈迁辞有文化,又长得又跟天仙似的,外公肯定特别满意。
但沈迁辞那气质,一看就是书香家庭培养出来的,父母大概率也是文化人,到时候见了面会不会嫌弃他一身铜臭味,没有太高的文学素养?
秦观臾挠了挠脑袋,看来回到芸京山庄,他得把那本《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先看完。
沈迁辞早上下课回到教师公寓的时候,都快中午12点了。
也不知道秦观臾还在不在他家,如果还在的话,他就带人去外面吃午饭,顺便蹭人家的车去芸京山庄。
他推开家门,里头的一人一猫同时扭头看向了他,把他看得一愣。
比馒头更快跑过来的是秦观臾,沈迁辞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位霸总巴巴地凑了上来,像只等主人回家的大狗一样绕着他转了一圈,把馒头都看懵逼了。
“怎么了?”沈迁辞反手关上大门。
“沈老师……”秦观臾有些扭捏地跟着他走进客厅,“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沈迁辞想起昨晚,无声地笑了一下,转身时又收起了笑意,“比如?”
“比如……”秦观臾都不敢和他直视,硬着头皮说了一个比较大众的:“比如叫你‘爸爸’。”
沈迁辞挑眉,这条醉鱼果然啥也不记得了,既然这样,秦观臾肯定就不会发现自己昨晚偷偷录了他喝醉的样子。
“那倒没有,但我差点要被折腾死了。”
睡了一晚上沙发,今天又在讲台上站了一早上,腰都要僵了。
秦观臾:“!!!”
沈迁辞眼睁睁看着秦观臾双目圆瞪,一张俊脸慢慢漫上了绯红。
他莫名其妙,但这会儿整个人累得不行,他抱着抱枕慢慢侧躺到了沙发上。
“我先躺会儿,腰快断了。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学校对面的步行街吃午饭?”
可他话音刚落,秦观臾的表情更奇怪了。
“沈老师……”秦观臾声音里满是愧疚,都快哭了,“我、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