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中原中也臭着脸打开了自己的重力异能。
位于居民楼顶层阳台上的两个人骤然升空，但又因为中原中也不知道云溪的明确目的地停留在了原地。
中原中也：“你的最后一个目的地是哪……你连阳台上的脚印都要擦啊？！”
悬空状态的黑发少年已经擦到了中原中也正下方的脚印，他语气执着：“我下次还要来的呢。”
被发现了多不好。
中原中也：“那你之前……”
云溪理直气壮：“我之前当然也擦，不过是挂在外面擦。谢谢中也，有重力异能方便多了。”
中原中也：……
所以不管有他没他云溪都非要做这么离谱的事情不可是吧？！
真服了！
中原中也度过了格外煎熬的等待云溪擦脚印的3分钟。
等到云溪说“好了”，中原中也才再度调动异能，和云溪一起来到了云溪最后的目的地。
这里是一个小诊所。
中原中也看着身边的黑发少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神情。
非要中原中也形容的话，中原中也可能会说，对方现在看上去总算有点所谓的救世主样子了。
在这种严肃的气氛中，只见黑发少年掏出了手榴弹、手枪、匕首、长剑……
黑发少年又掏出了全新的几卷绷带、消毒用的酒精、外伤用的药物……
最后，黑发少年将武器全都给自己装备好，又把医疗用品全部交给了中原中也。
黑发少年严肃：“中也，等下就麻烦你了。”
中原中也：“等等……”
黑发少年已经冲了出去。
黑发少年遇到了第一个敌人。
黑发少年和第一个敌人之间使用热武器进行的交锋就如同二战转折点，原本看着平静的小诊所瞬间多出了不少原本正处于埋伏状态的mafia。
中原中也：！
这种齐全的装备，还有mafia人数……云溪到底惹过什么麻烦？
中原中也还在纠结要不要加入战斗，毕竟如果他加入，那很容易被视为是[羊]对那些mafia组织的挑衅。
但只是中原中也犹豫的一小会，勉强跑到了诊所门口的云溪就已经带着一身伤，和对mafia们使用[妙手]后将整整100格背包全部装满的货回来了。
那些mafia们也在云溪跑出去一段距离后选择了收手，开始打扫战场，运走自己重伤的同伴。
就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果不是刚刚的枪火都是真的，双方受的伤也是真的，中原中也一定会认为这群mafia和云溪是在打假赛。
所以，为什么会这样？
中原中也的CPU真的转不动了。
“不错不错，我又进步了，再过两天说不定我就能直接闯进去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偷更多东西……”
云溪碎碎念了一会，见中原中也一直不动，又催促，“中也中也，我胳膊有点抬不起来了，你帮我包扎一下，用那个标签是橙色的瓶子里的药，那个瓶子里的药好得快。”
中原中也：。
所以，对方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了吗？
对方怎么做到把mafia当怪刷的？！
中原中也不情不愿地帮云溪包扎好了伤口，就准备带着云溪回去了。
此时的云溪心情显然非常好，就算还在缓慢掉血也阻挡不了他的好心情：“中也中也，你明天还跟我一起出来吗？”
中原中也不是很想答应，但今天一天过去，他反而愈发不能理解这个黑发少年的思路了。
中原中也担心自己只是一时没看住对方，对方就在横滨闹出什么大乱子，或是直接将自己玩死。
“啊，但明天是你跟我一起。”中原中也选择这样回答，“我最后可以抽出时间陪你去居民楼那看看。但你不能做其他的事情——去诊所不可以！在路上偷东西也不可以！”
其他的他暂时想不起来了，不过可以等到云溪真的做了再说……
中原中也强行拽住了云溪的胳膊：“你在往哪走？”
这不是[羊]的基地的方向吧？
“我当然是在往回家的方向走，有什么问题……”云溪的表情逐渐带上了惊恐，“加入[羊]难道是强制睡集体宿舍的吗？！”
互相不理解的二人就这样对视了良久。
看着看着，中原中也的表情难免带上了些许狐疑：“[羊]没有这种规矩，但，你要回……家？”
根据他了解到的信息，对方不是来到横滨没有多久吗？
中原中也也不怀疑这个信息的真实性，毕竟根据他对云溪的了解，云溪的性格非常之诡异，这种人只要在一个地方长期生活，就不可能不被其他人注意到。
既然其他人都说之前根本没听说过云溪，那云溪就只有可能是从横滨之外来的。
所以……
中原中也还在头脑风暴，却见云溪在得知[羊]没有这种规矩后，便直接一个转身，朝远离横滨市中心的方向疾走而去。
中原中也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他今天一定要知道云溪的更多信息！
十分钟后，中原中也看到了云溪居住的废弃工厂，以及被放在废弃工厂刚进门位置、明显是云溪用来睡觉的垫子。
这处废弃工厂里的东西都被搬空了，左边还勉强算完好，右边则全都是疑似mafia战斗后留下的残垣断壁，随便走两步就能扬起不少灰尘。
中原中也：“你之前就住在……这？”
这种地方也是能住人的吗？不说这个呼吸一口气感觉能吸进去两斤灰的环境，就工厂缺少的窗户还有破损的墙壁……云溪不担心自己在睡梦中被人杀掉吗？
云溪：“当然不住在这边。”
中原中也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云溪将垫子从还算干净的左边挪到了断壁残垣的右边，全程小心翼翼，尽量不让垫子的上半部分沾到多少灰尘。
“我当然是睡这边，这边方便在晚上被袭击的时候隐藏和反击，更能保护我的生命健康和财产安全。”
“中也你看，旁边这个坍塌的水泥墙完全可以当做天然的碉堡，到时候要是有人来了，我就顺势滚过来，往这个下面一躲，枪再一架……”
“干什么这个表情？你是觉得这条路上突出来的东西会刺吗？没关系的，有刺就有刺，我有钢铁般的意志。况且刺也是有用的，敌人如果靠近，热武器很难生效，我就左手抓住这个，右手抓住那个，双手交叉再趁敌人不备用力刺出——”
中原中也觉得云溪说的有点道理。
但是，他刚刚表情奇怪不是因为觉得这些东西像刺。
他只是无法理解：“所以，都到这个程度了，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在[羊]的基地睡啊？！”

云溪就是不愿意和中也一起回去。
中原中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嘴皮子都要被磨破了：“你留在这里到底有什么好处？你的这些东西拿到[羊]的基地去也没关系吧？”
云溪坚定摇头：“我觉得他们会偷走我的东西。”
中原中也：“明明只有你才喜欢偷……”
云溪盯着中原中也，青绿色的眼睛看上去格外意味深长。
想起了云溪和小羊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场景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羞恼：“但是你这些东西又没有什么价值！”
白濑他们偷酒偷表偷食物和药品，但绝对不会偷这种小玩意！
云溪一脸“真的吗？我不信”。
中原中也深呼吸了一下：“但你把东西放在这，白天离开这里的时候也有可能被偷吧？你的这个理由没办法说服我。”
二人对视，半晌后，云溪率先松口。
“好吧，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云溪表情困扰，“我今天闻到了，[羊]的基地有烟味。”
等了半天发现没有后续的中原中也：“哈？就这？”
云溪不满：“什么叫‘就这’啊？烟可是很坏的！对身体不好还有成瘾性……二手烟尤其坏！要是继续住下去，我就只能大晚上起来做法，祈祷林○徐复活了！”
中原中也听不太懂，但是他大概明白了云溪的意思。
他原地气了好一会，最后，他决定不管云溪了。
“我不会跟你一块住在这。”中原中也冷静了下来，“既然你非要住在这，那明天早上，你自己去[羊]的基地门口等我。”
见黑发少年乖巧点头，中原中也才啧了一声，转身，离开。
中原中也发现废弃工厂的大门似乎打不开了。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见云溪噔噔噔跑了过来，又掀开了一旁他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生锈铁片的铁皮。
里面藏着一个中原中也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的锁头，会在关门的瞬间自动落锁，看起来还很结实，没办法被轻易破坏。
云溪掏出铁丝，在里面戳了两下。
“咔哒。”锁被打开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云溪转头，惊愕，“为什么这个表情？中也你刚刚不是还好奇白天我的东西要靠什么守护吗？喏，你现在就知道了，就是这样保护的。毕竟只要贼出不去，那我的东西就不会丢。”
“没有钥匙是因为我主动把钥匙毁掉了，避免不小心掉落，被其他人捡到……”
中原中也：。
所以——谁要偷云溪的东西啊！！！
中原中也带着一腔无处发泄的怒气回去了。
目送中原中也走远，云溪才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今天从诊所旁边的mafia身上偷走的手机。
这个手机背面贴着一张教云溪如何联系森医生的字条，一看就是按耐不住的森医生故意让mafia携带的。
云溪和那些mafia战斗很多天了，每天那些mafia都会在森医生的委托下，给云溪带来一些云溪需要的东西——云溪已经习惯了。
云溪也不觉得一个医生能雇mafia保护自己有什么问题，根据这几天在横滨的探查，云溪已经明白了“医生”在横滨的重要程度。
没有治疗技能的云溪也暂时不打算得罪森医生了，他打算跟对方好好交易。
这样想着，云溪先用这两天学到的知识飞快拆开手机，寻找到手机里面的窃听器，又一刀下去把窃听器戳烂，还转着碾压了两下。
做完这些，云溪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机重新装好，又给森医生发去了一条消息：
[羊的首领会使用重力异能力。]
半晌后，对面回复：[。]
云溪：[羊的首领管不住手下的小羊。]
不够？？？
云溪：[羊组织里除了中原中也，还有一个可以帮人转运毒素的空间系异能者。]
虽然这不是直接和中原中也相关的消息，但这个消息外界都不知道，总该有点价值吧？！
这次，对面过了很久才回答。
[两根绷带。]
云溪：！！！
云溪立刻顺杆子往上爬：
[我接下来肯定还能获得不少消息。你那边货物充足吗？可不可以给那个谁多换两次绷带？
还有，能不能给我看看他现在的情况？他身上还流血吗，如果流血的话面积大概多大……]
只要知道具体情况，云溪就能估算出森医生那边具体有多少货，可以算着给对方刚刚好的中原中也情报了！
至于提供绷带的人……云溪是真的忘了太宰治的名字。
毕竟对方缺席了玩家这几天的游玩时光，对方也没有东西在玩家身上，玩家实在是很难回想起这个有些奇怪的日本名字。
但是没关系，贴心的云溪会用一些符号进行示意。
云溪：[就是提供绷带的（-ω\）这个人。]
云溪：[如果他醒了也可能是这样（◎ω\）。]
对面又不回答了。
好半晌后，新消息才出现在了云溪的手机里。
云溪左看右看，只看出来两个字——
疑似被怀疑想看NPC裸体的云溪：。
这个全息游戏里的NPC的思想是不是太恶俗了啊！！！
“算了算了，没什么好气的，我早该明白的，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四川。”
云溪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将手机收回了自己的背包。
收拾一下，然后早点睡吧。
明天他还要去找中原中也呢！
脑子里想着明天怎么寻找中原中也更多的信息，云溪手上也丝毫未停。
他将自己全部的物品都挪到了工厂里属于废墟状态的另一片区域。
“很好，这样就不会出现来暗杀我的mafia知道我的详细藏身地，导致我的好运气直接让对方来不了这里的情况了！”
云溪在垫子上堆出了一个类似人形的形状，自己则是趴在了垫子下面的两个水泥板形成的三角区域内。
接下来，他拿出一部手机，录了一段清浅的呼吸声，将手机扔到了垫子上，开启循环播放。自己则是握着枪，压低呼吸，安静等待。
前半夜，枪声响了好几次，但很快，这个工厂就又回归安静，只有隐约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接下来整整30分钟都没有特殊的动静，云溪偏了偏头，活动了一下肩颈，又按了按右耳的耳机。
云溪在网上花9888日元购买的《如何完美杀人》课程自动播放，他一心二用，一边认真听“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一边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工厂窗口的方向。
枪声又响了一次，这次更快恢复了平静。
短时间不会有人了。
云溪摸了下尸，将床垫拖回了干净的那边，又给自己的身体做了简单的清洁。
做完这些，云溪大大方方地躺在了刚进工厂就能看到的位置，又把耳机中的播放内容调成了定时30分钟的伪人小说。
在“中了1000个亿，我让身边人都变富了，因为我搬去了富人区”的背景音中，云溪的绝对幸运开始生效。
后半夜没有mafia来了。
云溪睡了一个非常美妙的觉。
第二天。
云溪快快乐乐地清点了一遍自己如今的财产，又将昨天晚上杀死的mafia身上的物件，以及自己背包里不重要的拿出来，和原本就放在工厂里的东西堆在了一起。
接下来，云溪脑子里算着自己一共招惹了多少组织，大概还有多少组织会找上门来，手上则是完全不停地将尸体一个个塞进了工厂里被学习过知识的自己改造出的焚化炉：
“剩下的和我有仇的组织应该不是很多了，嗯……接下来稍微慢一点吧，每天晚上对付一个组织就够了。”
“就这样今个杀你，明个杀他，这样错开着杀，不至于显得我这个救世主过于仁慈，也不至于显得过于残忍……”
云溪确定焚化炉在正常运转便直接起身，摇头晃脑地往外走，走之前顺手换了另一个能锁住工厂大门的锁。
安心desu的云溪走远了。
而在云溪没注意到的角落，一个白色身影正在疯狂憋笑。
直到云溪真正离开，他才彻底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他就知道留在这里会有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自由，实在是太自由了！！！
“话说，小丑是不是应该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对方见面呢？”白色的身影的声音逐渐远去，“毕竟——”
“小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云溪君探讨对自由的看法了！”
云溪一脸轻松地来到了[羊]，遇到了一个状态非常糟糕的中原中也。
云溪：？
云溪在疑惑，中原中也则是用奇怪的表情看了他好一会。
中原中也现在的心情格外低落。
简单来说就是，他昨天晚上，因为没有带云溪一起回去，被其他小羊们冷嘲热讽了。
那些小羊认为他对云溪过于宽容，原本还很喜欢云溪的柚杏也没有说话。
但是中原中也看着满脸无辜的云溪，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道：“我们走吧。”
云溪开始体验狐假虎威的感觉了！
云溪真的有点喜欢中原中也这个NPC了，对方实力强，有道德，甚至还有礼貌到会扶老奶奶过马路！
只可惜云溪问了好几次中原中也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中原中也都说没有，云溪甚至没有办法奖励一下这个NPC。
最后，云溪只能失望地承诺：“好吧。但中也，看在你这么善良勇敢的份上，我愿意告诉你一个秘密。”
“虽然我是救世主，但我一直觉得拯救世界这件事没有必要，不过有中也你在的横滨还算不错——”
“所以，真到了拯救世界的时候，我会对横滨好一点的。”说这话的云溪格外认真。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又把云溪赶走了。
云溪依旧笑嘻嘻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被中原中也嫌弃。
第二天，云溪心情颇好地和中原中也一起巡逻完，又和中原中也一起解决了小羊们惹出的小麻烦，准备回家。
中原中也拦住了云溪。
“你之前是不是上过学？”中原中也的语气有些扭捏，“你可以教我一点吗？”
“我知道晚上横滨的路上会变得不安全，等下我会送你回去。”中原中也保证道。
云溪：！
他毫不犹豫：“行啊！”
另一边，准备好了礼物，在云溪栖身的废弃工厂等了很久，却一直没有等到云溪的果戈里：？
唔？今天云溪不回家了吗？
云溪还是回家的。
只是这天，云溪是以一种比前几天的中原中也还要疲惫的状态回家的。
云溪停在工厂门口：“好了，中也，你可以回去了。”
教中原中也这种没接受过义务教育的未成年实在是太糟蹋人了，更何况云溪和霓虹人无障碍交流全靠游戏系统，真的下笔的时候，云溪依旧是那个只会中文和英语的云溪。
这直接导致了云溪其他的都教不了中也，只能教中也数学。
但在讲了一会后，他教的东西从微积分一路折中，最后真的教会的就只剩下了九九乘法表。
云溪再一次意识到了中原中也的恐怖——
一旦对方长大，那数学界和教育界就离迎来自己的两架飞机的时间不远了！
总之，现在的云溪真的很累，他没精力招待中原中也，也没精力更换被中原中也看到的自己入睡的地方和门锁。
见中原中也还想说话，云溪换了个说法：“我站在这，就能目送你离开了。”
中原中也的脸瞬间染上了粉色，他面上装着若无其事，脚步则是非常用力地离开了。
云溪也松了口气，进入了工厂。
云溪拿出手机给森医生发消息，嘴上喃喃：“也行吧，也算有了新情报。中原中也怕蛇，尤其是——”
戴着暗红色手套的手掌瞬间捂住了云溪的嘴，手中刚发出一条消息的手机也被强行抽离。
一个过于强势的力道压住了云溪。
云溪：！
他刚睁大眼睛，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对方似乎正凑在他的耳边。
对方低笑着，语气格外恶劣：“提问——我是谁呢？”

云溪才不喜欢跟人玩猜猜乐，他选择掏出武器和对方硬刚。
但对方非常不讲武德，云溪掏出来一个武器对方传送走一个，云溪再掏出来一个对方再传送走一个……
对方还非常执着：“在这种时候打破游戏规则会让一切变得很无趣哦，云溪君。”
“为什么还不说话？你忘记了我的问题了吗？那我可以再问一遍——提问！我是谁呢？！”
云溪破防了。
横滨异能者欺救世主年幼无力，等救世主发育起来了给你们全一肘击出两里地！！！
但很显然，这要等不知道多久以后了。
现在，于是面对这个不知道是谁在捣鬼但是疑似人皮子讨封的情况，云溪能做的最多的也只是咬着牙，用自己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一鼓作气地给出回答：
“我猜你是一个月工资人民币三千实发两千剩下一千拿蚕丝被抵账的第三方劳务派遣的社区公益性岗位员工。”
果戈里：？
再说一遍，他是谁？
“哈哈！虽然听不太懂但是这个回答小丑很喜欢哦！非常自由——”
果戈里放开了一点面前的少年，又在对方转身的瞬间开启异能力，将对方的小臂从中断开。
果戈里缓缓抚摸着对方的手，甚至还恶意地在对方前不久受伤的位置按了按。
而在这个过程中，果戈里一直都认真地用自己没有扑克牌面具遮挡的两只眼睛观察着少年。
发现少年虽然没有流露出什么痛苦的神色，但就和果戈里曾经见过的不少人一样，因为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切断，暂时选择按兵不动，果戈里低低地笑了两声，而后大声开口：
“自我介绍一下！云溪君，我的名字是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是一位空间系异能者，也是一位为了追求自由来到这里的小丑！”
“我已经观察了你很多天了，所以现在！再次提问！”果戈里站直了身体，表情终于从刚刚的夸张笑容转变为了严肃，一金一银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云溪，“你喜欢小鸟吗？”
云溪从刚刚开始脑子就在发热了。
其实在对方开口提起“小丑”前，云溪就意识到了对方是谁。因为云溪又偷了一下，偷到了对方随身携带的一副备用白色手套。
手套的名字就叫[小丑的手套]，云溪想不把它和[小丑的扑克牌面具]联想到一起都难。
但云溪还是硬生生把“原来你就是那个小丑，可真是让我一通好找啊”给憋了回去。
毕竟，之前的云溪只以为白色脑袋是因为对方带了小丑头套什么的。但现在看来，对方怎么除了妆容稍微有点夸张，衣服也是小丑装扮外，长相会、会、会……
会这么符合云溪这个种花人的审美啊！
对比起来对方足足有60的武力值都变得不是很重要了！
云溪发誓，他之前绝对对“白毛是种花特攻”这种话嗤之以鼻，不然他之前对待白濑就不会是那个态度了。但现在，小丑用事实证明了之前的云溪有多装！
云溪想了很多，现实中却没有过去很久。
在果戈里想要再一次提醒云溪的时候，云溪终于开口了。
“我喜欢小鸟，但是我更喜欢你。”云溪努力地操控着自己被传送走的那只手拉住了小丑的手。
直视着那双一金一银的异色眸子，云溪深吸一口气，而后大声道：
“求你和伟大的救世主谈谈恋爱吧！除了拯救世界我什么都会让着你的！让你做饭，让你守夜，让你杀人放火来养我——”
“总之！看在伟大的救世主也活不长的份上，请你行行好，成为伟大的救世主的男朋友吧！”
果戈里：？
果戈里：？？？
“救世主真的活不久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救世主在一起？”
此时的二人正相对而坐，云溪满脸不理解，“况且我又不是真的想要你莫名其妙喜欢上我，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了，你就当是日行一善了，就算你再不喜欢我，忍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到时候你再改嫁不就好了？”
“我允许你带着我的财产改嫁。”云溪又补充道。
骗人的，云溪是一个非常小气的救世主。他在死前一定会在自己的财产里塞定时炸弹，除了能将炸弹余波转移走的果戈里，其他人最好全都被他送上西天！
毕竟救世主就是一个这样配得感很强的救世主，活人殉葬这种事救世主也是配的——！
果戈里不知道云溪在想什么，但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僵了一下。
但果戈里还是很快找到了破局之法：“这种想法非常自由，但——”
“小丑对恋爱这种一点也不自由的事情没兴趣哦！”
云溪：盯——
半分钟后，云溪得出结论——
好吧，对方好像确实没说谎。
云溪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不愧是追求自由小丑！居然觉得有问题的只是不够自由，而不是性别和年龄吗？！
被云溪盯着的果戈里干笑了两下，又道：“云溪君，你还没有告诉我呢，你对我的‘自由’的看法。”
云溪还能有什么看法，他偷偷靠近了一点果戈里，而后道：“挺好的，挺善良的追求自由的办法。”
果戈里：？
谁善良？他？
他刚刚说的是“打开头盖骨，就能将思想从肉体中解放出来”吧？
云溪确实觉得果戈里非常善良，毕竟——
“追求自由，你居然还认为束缚只是头盖骨，已经足够善良了。这和叛逆少年说‘不会再做乖孩子’有什么区别？”
云溪又往果戈里那边靠了靠：“我还以为你眼中的束缚会是这个世界，然后你就会某些家伙一样尝试灭世呢！”
“不过不是这样也很好，至少我就不需要想办法杀掉你了……”云溪又双叒靠近了一点。
果戈里还在思考云溪的说法，肩膀上却突然一重。
果戈里：！
原本的果戈里不至于躲不开云溪，但他和云溪相处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虽然云溪不知道），对云溪的靠近并没有果戈里想象的那么敏感。
所以现在，他被云溪直接抱住了。
不光抱住了，对方还对着他就是一通狂吸，伴随着夸张的惊叹：“白毛这一块！小辫子这一块！异瞳时髦度这一块！香香的气味这一块！还有——”
“戳伟大的救世主心窝子这一块！！！”
吸吸吸！救世主只要吸不死就往死里吸——！
果戈里：。
果戈里开启了自己的异能力——
“直觉这一块。”
感受到强烈的威胁，云溪及时松手，躺回了垫子上，没有被果戈里的异能力把脑袋切割下来。
云溪：“已经很晚了，我要睡觉了，这周围没有什么其他的房子吧？你跟我一起吗？”
果戈里想说他才不会跟对方一起睡，这样也太不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