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缠绕着楚熹的大腿,小臂,腰肢,脚踝。摇摇晃晃的,似是在床上荡秋千。
萧濂跪在楚熹身旁,手指摩挲着他的伤痕,一鞭一印,都像是刻上去的。
楚熹疼的呲牙咧嘴。
萧濂在他的臀尖捏了一把,楚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萧濂趁机吻上他的唇瓣,带着占有,强制与侵蚀。
龙舍如绵,缠香悱恻。
萧濂的手放在楚熹的后颈上,两?根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像是拨弄算盘珠子那般自然?。楚熹敏感的心脏怦怦跳。
夜里寒凉,楚熹却如同在火炉里,被炙烤的快要?熟透了。
萧濂低下头,听到他的心跳声,耳朵贴在楚熹的胸口,后颈处的两?根手指掐了掐,又绕到锁骨处。
漂亮的锁骨透着水珠,像是在温泉里泡过似的。温柔的指尖触及锁骨的低窝处,激起一阵细密的酥麻,楚熹颤了下身子。
萧濂抬起头,欣赏着楚熹眼?前的绝色红绸,透过红绸,萧濂能感受到楚熹自带的忧郁底色,还有忧郁中透出的一股清奇,如同空山新雨后的清爽。
楚熹浓浓的眼?睫轻轻的颤抖着,如同蝴蝶煽动?翅膀,可偏偏蝴蝶被困在了红绸下,作茧自缚。这样的动?作在萧濂眼?里,就是孔雀开屏。
萧濂手指下移,在楚熹的胸口处用力一点,楚熹绷着身子,扯动?红绫。
萧濂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下床从屋子里拿出铃铛,挂在红绫和龙榻上。
楚熹只要?一动?,铃铛就响起来,回荡在耳边,久久不散。眼?睛受过伤,楚熹的听觉更甚从前,如今眼?睛被红绸蒙上,也是一样的效果。他微微转身,密密麻麻的铃铛就像是曲子一样响起来。
楚熹僵了一下,不再动?弹。
萧濂恶趣味的扯动?红绫,铃铛“噼里啪啦”的响起来,好听归好听,但实在吵,就如同文武百官在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萧濂摘了一半的铃铛,扔到地上,这下安静多了。
楚熹不再浑身紧绷着,萧濂让他放松,他便真的放松下来。
萧濂的指尖停留在楚熹的腹间,忽然?意识到躺在眼?前的竟是薄薄的一片小人儿,腰细的一只手就能掐过来。
手指划过楚熹的腰间,激起敏感而脆弱的神?经,楚熹酥软的卸了力气。萧濂一只手握住,楚熹疼的险些扯断红绫,跪地求饶。
萧濂不安分的手掌覆在楚熹的屁股上,凉软的药膏早已经被吸收彻底,只剩下温热的手掌与鞭痕的紧密接触。
疼,但是……
“哥哥……”楚熹喑哑的叫着,“我……”
“你?”萧濂明知故问,“想干什么?”
楚熹的脸唰一下子红了一个度,和龙榻上的红绫如出一辙。深邃的眼?窝埋在红绸之下,露出浅浅的月牙。
“想要……”楚熹支支吾吾,“想要?哥哥疼。”
“是吗?”
萧濂不再磨叽,以开天辟地之势扯断一半红绫,楚熹悬空的身子终于点到了床上。
身上还有一半红绫,眼?上绑着红绸,他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周遭都是萧濂炽热的气息。二人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如同双蛇吻颈,密不透风。
“这可是你想要?的。”
楚熹点头,眼?前的红绸被取下来。楚熹睁开眼?,看着帝王发红的眼?眸,看样子像是忍了很久,此刻快要?爆发出来,将他吃干抹净,不吐一点骨头。
萧濂帮他解下另一半红绫,楚熹半跪半坐在龙榻上,不敢碰到屁股上的伤,只能依偎在萧濂怀里。
萧濂指了指那间屋子,“去拿东西,你知道要?用什么。”
楚熹撒娇似的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不想动?弹。
“乖,”萧濂哄孩子的语气,温柔又不失严肃,“不去拿你会?很疼的。”
鞭子都挨了,还能疼到哪里去,眼?看天就快亮了,楚熹不想耽误时间。
“哥哥,”楚熹把头埋进萧濂的胸口,“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二十五岁了。”
萧濂总觉得这话?听的有些别扭,像是在嫌弃他老似的。虽然?只有二十五岁。
“没到时辰,朕现在还是二十四。”萧濂转念一想,“朕的生辰宴你就不用去了,趴床上好好休息,朕明晚回来同你过。”
楚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以萧濂的力气和手段,楚熹明早定然?是下不了床的。
想着想着,楚熹打了个哈欠。
“是朕做的不到位吗?”萧濂像是被点着了,“你还困了?”
楚熹摇头不语。
“不是要?祝朕生辰快乐吗?”萧濂抱着他,“那就到时候再说。”
楚熹一惊,身子移位。
萧濂趴弄伤了他,还是下床去拿了东西,上次用的不够,楚熹还是疼,这次萧濂把人当成一碰就碎的瓷器,轻手轻脚的伺候着他。
东西用完了之后,楚熹的困意全?散了。
“哥哥。”楚熹拉住萧濂的手腕,“小心。”
楚熹说的很认真,不知道的以为提醒萧濂小心刺客。
萧濂明白楚熹的意思,紧紧的搂过他,“放心,相信朕。”
楚熹点点头。
萧濂挥手,灭了几根红烛。红烛在风的流动?下忽明忽暗,衬的楚熹的眸光如梦似幻。萧濂吻住楚熹的眼?眸。
楚熹放心的把自己交给萧濂。完完全?全?,不留一丝余地。
红烛灯火暖,清泉梦上煎。
如幽踏临渊,神?游魂离翩。
轻软坠漪涟,重击擂鼓断。
若问何所感,飘然?似神?仙。
“哥哥,生辰快乐!”
萧濂摸着楚熹的头,“新年快乐!”
楚熹眼?神?涣散,眼?角的泪哗哗的往下掉,不止是高?兴的还是疼的。
“你这小模样,真让人心疼。”
楚熹嘿嘿一笑,“哥哥疼我。”
他只管傻乐,眼?底的阴郁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看不清的朦胧。
眼?泪打湿了鼻尖,萧濂替他擦干净。楚熹倔强的扭过身子,不让萧濂看到。
“哥哥认定你了。”萧濂扭过他的头,轻轻的吻在楚熹的额头上,“会?疼你的。”
楚熹眨巴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和白哗哗的泪水搅在一起,搅碎了萧濂柔软的心。
萧濂看着他的眼?眸,“但是你要?答应哥哥,不许再伤害自己,不许用自己威胁哥哥,听到了吗?”
楚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如同出水的芙蓉,白皙漂亮,散发着淡淡的体香,与乾清宫内的龙涎香混在一起,就是浑身没有一处干的皮肤。
身上没有遮挡的衣裳,整个人空落落的,像是得到了什么,又像是失去了什么,偏偏眼?前之人还不修边幅,一点也不害臊。
此刻的他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只觉得真的羽化?而登仙了,这里不是乾清宫,而是九重天。
见他不答,萧濂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规矩呢?忘了?”
楚熹连忙说,“听到了。”
手忙脚乱的,可爱极了。
萧濂捞起他来,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楚熹不重,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要?照顾楚熹,一辈子。
“小熹儿,你是朕教出来的,自然?像朕。”
上一次听还是在杀了苏媚之时,萧濂对慈安太后说的。楚熹知道萧濂说的是真心话?。
“但是你比朕强多了。”萧濂补充道,“你勇敢,不服输,像崖边的小松树一般坚韧。小熹儿,你从来都是朕的榜样。”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哥哥,真的吗?”楚熹有些不敢相信。
“哥哥管你揍你,不是为了惩罚你,只是想要?你变得更好。”萧濂抱紧他,在他的屁股上轻轻的拍着,“朕的小熹儿,就是朕的榜样,也是天底下所有人的榜样。”
楚熹就喜欢听他哄小孩的口吻,觉得特别心安,他趴在萧濂身上,“好哥哥。”
萧濂大手盖在楚熹的屁股上,“小熹儿,朕需要?你。”
楚熹点点头,下巴和萧濂的胸口紧密接触,“小熹儿也需要?哥哥。”
萧濂连说三声:“朕喜欢你,哥哥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也是。”楚熹开心道。
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自从回到大雍京城以来,他就把这里当做一处囚笼,把乾清宫当做一种禁锢。
可当他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全?都变了,乾清宫不是禁锢,而是家。
他曾经把这里当做家,但狗皇帝将他赶了出去,虽然?说为了保护他,但终究是狗皇帝的错。他本以为自己永远都原谅不了狗皇帝,可是出去走了一遭之后,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恨他,或者说没有那么恨他。
普天之下,他已经没有了亲人,萧濂或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看着乾清宫,看着萧濂,看着未来的生活,好像想留下了。
他是喜欢自由的,但是此刻的他发现家更重要?,家人更重要?。
楚熹思索良久,终于开口道:“哥哥,我想留下了。”
萧濂等这一句话等了很?久, 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楚熹说完那句话,整个人的?精力像是被榨干了,困顿的?睁不开眼。
萧濂哄小孩似的?拍着他的?后背, 把他哄睡着了。
雍明七年正月初一,萧濂生辰宴在宫中举行, 萧濂宣布了要和楚熹大婚的?消息,不顾任何人的?劝阻,提前回到乾清宫。
婚礼定在三月初十。
“醒了?”
楚熹伸了伸懒腰,“醒了。”
“饿了吗?”萧濂问。
“一天?没吃东西。”楚熹抱怨道。
“为什么不吃?”
“还不是因为你。”楚熹不好意?思的?说,“下不来床。”
萧濂笑?道:“那朕抱着你吃。”
楚熹点头,扎进?萧濂的?怀抱里。
“朕要娶你。”
“我愿意?。”
萧濂从怀里掏出红封, 递给楚熹, “给你的?, 小财迷。”
楚熹摸了摸, “手感真?好。”
萧濂闷哼一声, “小坏蛋, 你另一只手摸的?哪里?”
楚熹收回手, 将红封放在枕头底下, 双手瘫在萧濂面前,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萧濂拿他没办法, 叹气,笑?了笑?, 许诺道:“朕知道你不喜欢憋着, 你想?去哪就去哪, 还有……花灯节,朕陪你出宫。”
楚熹抱住萧濂的?脖子亲了几口,“好!”
“婚礼定在三月初十。”萧濂淡定的?说。
楚熹:“?”
三月初十。那不是他和苏铎成亲的?日子吗?严重怀疑狗皇帝是故意?的?。那么多大好的?日子他不选, 偏偏选择三月初十。
不过也好,这次萧濂没了情蛊,也不用担惊受怕。可楚熹还是得担惊受怕,毕竟萧濂太?强了。虽说过了二十五岁,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厉害,弄得他根本下不去床。
楚熹在乾清宫里养伤顺便吃吃喝喝,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能站着就不跪着,能不下床就不下床,很?快就到了花灯节的?日子。
“哥哥,你说要陪我出去的?。”楚熹早早的?就拉起?萧濂,“快起?床。”
萧濂:“……”
“小熹儿竟然?起?这么早,那就先陪朕去上早朝吧!”
楚熹:“?”早朝?不要。
上辈子上的?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起?不来一点,他恨当?皇帝,什么自由也没有,三天?一小朝,五天?一大朝的?,身子吃不消。
要不是今天?是花灯节,而且前几天?白天?睡的?很?香,楚熹才?不会醒这么早呢。
“我不去。”楚熹摇头,“这几天?你都晚上都不让我睡觉,白天?要是还不睡,那晚上更没有精力了。”
萧濂嗤笑?几声,“看来小熹儿觉悟挺高。”
楚熹知道萧濂想?歪了,连忙解释:“我说的?是晚上花灯节夜市,哥哥切莫多想?。”
萧濂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就去上早朝了。
早朝上,和大臣们“吵了一架”,弹劾太?傅李钰的?折子堆积如山,萧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为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群臣不依不饶的?,搞得萧濂很?是头疼。
李钰已经秘密回京,而外面说雍成十年的?科举舞弊案传的?沸沸扬扬。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传言当?年李钰经过科举舞弊案名声大噪,很?快声名鹊起?,成了先帝身边的?一条狗,还和靖南王搭上了线。更有甚者,三人结拜成兄弟,好比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此等谣言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最?气恼的?还是慈安太?后,她是当?年那件事的?知情者,外面传什么的?都有,完全扭曲了当?年的?事实。
李钰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怎么可能像外界传言的?那样?
下了朝,萧濂去找慈安太?后,慈安太?后揽下来此事。
萧濂回到乾清宫已经黄昏时分了。楚熹刚睡醒,醒来穿好便装就和萧濂出宫去。
为了隐藏身份,也为了探查谣言的?来源,萧濂也换上了便装。
二人乘坐普通马车从皇宫出发,来到喧闹非凡的?夜市。到夜市的?时辰刚刚好,天?色阴沉下来,小商贩们吆喝着卖东西。
楚熹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探出头去,和小商贩们招手。他拱着身子侧坐在马车上,屁股扭来扭去的?。
“回来。”萧濂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楚熹吃痛,捂住屁股,扭过身子来拱进?萧濂怀里,“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哦。”萧濂捏着他的小脸,“可哥哥并不这么觉得,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像大人?”
这么一想?,确实不像。
楚熹嘿嘿一笑?,泥鳅似的从萧濂怀里滑走,利落的?跳下马车。
“又跳。”萧濂在后面阴着脸,“真?是一点没变。”
马车停稳,萧濂才下车。他一副书生打扮,还拿着扇子。大冬天?的?拿扇子可不是为了扇风的?,而是为了提醒某个长不大的小朋友。
“回来!”
萧濂在后面喊着,楚熹根本不听,自顾自的?往前走。夜市人挤人,楚熹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急的?萧濂在原地打转。
萧濂拿着手中的?扇子,狠狠的?扇在自己的?手心,心想?:若是等会找到这不听话的?玩意?儿,一定这个力度扇在他屁股上。
转眼间,楚熹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递给他一串糖葫芦。
楚熹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朝天?似的?放在脸旁,露出冻红的?小脸。甚是可爱。
萧濂接过糖葫芦,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吃了一口,真?甜。
“你刚才?……是为了给哥哥买糖葫芦?”萧濂把自己哄好了,“真?乖!”
楚熹拍了拍萧濂的?手,“快吃,那边还有好多好吃的?,吃完我带哥哥去。”
萧濂点点头,“好。”
三口吃完一整串糖葫芦。
楚熹:“……”
让你快点吃,没让你这么快就吃完啊!
看着萧濂吃糖葫芦的?速度,楚熹有些……哭笑?不得。他手里的?糖葫芦才?吃了两口,萧濂就把一整串吃完了。
“等等我,我还没……”
萧濂吃完了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又?过来抢他的?。楚熹刚咬了两口,第二颗山楂只咬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进?了贪吃帝王的?口中。
要是放在其他小孩身上,估计就气的?哇哇大哭了,楚熹没哭,反而想?到了一个办法,治一治馋嘴的?帝王。
萧濂只吃了一半山楂,剩下的?还牢牢的?攥到楚熹手里,楚熹递给萧濂,萧濂说他不吃,楚熹咬下一半山楂,萧濂又?过来抢走另一半,如此循环往复,吃完了一整串糖葫芦。
楚熹怀疑萧濂就是故意?的?,一整颗的?山楂不吃,偏偏吃他剩下的?半颗。
“吃完了。”萧濂给他擦干净嘴,指了指那边的?夜市,“你说还有什么好吃的??”
楚熹嘿嘿一笑?,拉着萧濂的?手就往那边走,走到臭豆腐摊旁。
萧濂闻着受不了,怎么这么臭?
楚熹比了个耶,“来两份臭豆腐!”
“好嘞!”老板十分爽快。
楚熹拉着萧濂在臭豆腐摊前坐下来,萧濂肉眼可见的?嫌弃,倒不是嫌弃这里有多脏,而是嫌弃这个味道。
楚熹还以为萧濂嫌弃桌子不干净,用袖子擦了擦,“我的?好哥哥,来吃夜市就不要嫌弃这么多了。”
萧濂闭上眼又?睁开,“我又?不是嫌弃这个。”
楚熹挑眉,“那哥哥是嫌弃什么?”坏笑?的?指了指自己,“我吗?”
萧濂捂住他的?手,“手都冻红了,还在这儿故意?气我。”
说完,萧濂将他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楚熹身上。萧濂一副书生打扮,楚熹则是他的?书童。书童顽劣,觉得穿大氅不舒服,不够肆意?自在,就没穿。如今书生将大氅披在书童身上,也是聊表心意?。
楚熹眨巴着眼,“哥哥,我不冷。”
萧濂两只手捂住楚熹的?小脸,“还说不冷,脸都冻红了。”
楚熹:“……”
有没有一种可能,根本不是冻红的??
楚熹还没来得及和他解释,臭豆腐就被端了上来,老板让他们慢用,楚熹笑?着点头。
头一次见书童做主的?,老板也是对他印象深刻。瞧那书生一脸嫌弃的?样子,就是闻不惯臭豆腐的?味道。也是,书生家财万贯,哪里瞧得上这里的?环境?
两份臭豆腐摆在楚熹面前,楚熹往萧濂身前推了推,“哥哥,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萧濂面露难色,看着楚熹拿起?臭豆腐就往嘴里塞。萧濂看他吃的?开心,也跟着笑?了笑?。强挤出的?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
“哥哥,我都吃一半了,你一口还没动呢,是不是……啊?”
楚熹话说到一半,萧濂就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没嚼几口就咽下去了,像是吞了蜈蚣一样。
“好吃吗?”
萧濂不好意?思扫他的?兴,木讷的?点点头。楚熹作出请的?手势。萧濂继续吃,吃到最?后,已经麻木到没有表情了。
楚熹看出他不喜欢臭豆腐,“哥哥何必勉强呢?”
“朕说过。”萧濂小声说,虽然?萧濂很?不愿意?承认臭豆腐好吃,但这是楚熹爱吃的?东西,他愿意?尝试,“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真?的?能做到吗?
楚熹记得他说过这么一句话,但上一次的?结局并不怎么好。不过……一份臭豆腐而已,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楚熹又?要了一份臭豆腐,故意?咬一半,看看萧濂会不会过来抢另一半。果不其然?,萧濂又?强行塞了半份臭豆腐在嘴里。
“我算是看出来了。”楚熹放下臭豆腐,“哥哥来陪我逛夜市只有一个目的?。”
萧濂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还以为他知道了自己是来查民间谣言的?。
“哥哥故意?吃我半份,就是来占我便宜的?。”楚熹叉腰道。
萧濂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楚熹白了他一眼。
紧接着,萧濂就吻了上去,混着糖葫芦的?甜腻和臭豆腐的?“芳香”,在楚熹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温柔而炙热的?吻。
楚熹推开他,“这里这么多人呢,哥哥还是得注意?自己的?身份。”
环顾四周,确保没什么人看见他们,楚熹悬着的?一颗心才?堪堪放下来。他们现在一个是书生,一个是书童,在别人眼里或许真?的?就是这种关系,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楚熹难免会不好意?思。
“要想?占你便宜,何必拐弯抹角?”萧濂厚着脸皮说。
楚熹:“……”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萧濂要是想?占他便宜,没必要拐弯抹角。
“哎呀,哥哥!”楚熹捂着脸,“真?是的?。”
萧濂抓住他的?手腕,“行了,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你不用太?过于担心。”
楚熹当?然?不会担心这个,他只是害羞。
萧濂拽了很?久,才?把他不安分的?小手从脸上拽下来,牵在自己手里,付了钱,继续向前走。
走在喧闹的?人群中,走在花灯节的?夜市里,没有身份的?掣肘,也没有众人的?反对,只是,和心上人牵着手一起?往前走,不回头。
第56章 并肩6
夜市喧闹声不减, 楚熹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萧濂说自己去逛逛,楚熹也没跟着他, 而是自己回到?马车上。
萧濂再回来的时候,楚熹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 萧濂轻手轻脚的坐上去,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盖上毯子。
萧濂将楚熹抱到?龙榻上,今晚就不折腾他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自从?宣布成?婚的消息后,朝堂上争论?的声音就没有停过, 整日喋喋不休的, 吵的萧濂心烦意乱, 唯有乾清宫算是一方净土, 可萧濂回到?乾清宫之时, 楚熹总是睡觉, 像是躲着他似的。
楚熹也的确就是在躲着他, 每晚被他折磨的昏死过去好几次, 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萧濂想楚熹也是累了?, 就让他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萧濂都扛在肩上。
转眼春风和煦, 到?了?三月初十。
大婚的日子。
朝野上下喜气洋洋, 但萧濂能?看出来, 他们只是面上过得去,实际上心里截然相反。太傅李钰此时回宫,正好镇得住文武百官。
李钰也是想见证楚熹和萧濂大婚, 虽说之前?给两个人使了?这么多?绊子,但总归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萧濂是他的学生,楚熹养父也是他的学生。看着二人大婚,李钰看清了?自己已经老?了?的事实。
孤臣,老?了?的孤臣。或许会死无葬身之地。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钰也没有想那么多?,先看着二人入洞房,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之后,他就再无牵挂。
上午楚熹还在睡觉,萧濂也没有打扰他,那些?繁琐的成?婚流程不适合楚熹,萧濂只保留了?宴请和册封。
雍明帝册封皇后,普天同庆。
正午时分?,楚熹醒了?。萧濂坐在龙榻边等他。楚熹一睁眼,就看到?了?萧濂穿着玄色上衣、纁色下裳的冕服。
冕服上衣绘日、月、星辰等十二章,下裳绣宗彝、藻、火等纹样,腰间系大带、佩绶。萧濂头戴冕冠,冠上有前?后垂珠,为十二旒。珠子险些?戳进楚熹眼里。
楚熹两眼一黑,“哎呦,我的眼睛……”
萧濂见他演的浮夸,也没戳穿他,命人送来了?大婚的东西。
“换上,让朕看看。”
楚熹穿好,大红色,衬得他格外耀眼。
肤白貌美?,郁瓷纯净。
随后,就是册封大典。
萧濂身着冕服出席,牵着楚熹的手一同接受百官朝拜,李钰宣读册封诏书?,将皇后金印和皇后册授予楚熹。楚熹跪拜谢恩,再次接受百官朝贺。
仪式结束后,萧濂与?楚熹回到?乾清宫行合卺礼,二人面对坐在龙榻上,共饮下合卺酒。
“这酒……”楚熹头晕,“是不是……”
“小熹儿能?将东西下在面里,朕就不能?让人把东西下在酒里吗?”
楚熹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楚熹知道萧濂说的是哪一次。做的面一点也不好吃,可是萧濂却?全吃了?,现在想来,萧濂不是硬着头皮吃面,他根本就是甘之如饴。他早就知道面里有东西。
只是没想到?楚熹会给他解情蛊。而那个时候,萧濂应当快被情蛊折磨疯了?。
“那次……那次是我擅作主张,哥哥……”
萧濂瞪了?他一眼,“都成?亲了?,还叫哥哥?”
“夫……夫君。”楚熹支支吾吾道。
“蚊子一样的声音,谁能?听到??”萧濂很不满意,“你自己能?听到?吗?”
“夫君。”楚熹大声喊。
“重复。”萧濂冷着脸道。
楚熹重复了?七八遍,萧濂才勉强满意。
“小熹儿,夫君想疼你。”
楚熹对这称呼也不满意,学着萧濂的语调,“都成?亲了?,还叫小熹儿?”
萧濂笑笑,“夫君的错。”
“称呼呢?”楚熹冷着脸,以?牙还牙。
“娘子。”萧濂想想,觉得不对,“你也是男子,不应叫娘子,应叫……”
“应叫什么?”
萧濂凑到?楚熹耳边,缓缓的吐出“卿卿”二字。气息温烫,在楚熹的耳边久久不散。
“夫君好坏!”楚熹道。
“你认识夫君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都两辈子老?夫老?妻了?……”
不想听萧濂再说下去,楚熹连忙打断,“什么老?夫老?妻,夫君莫要信口?胡诌。”
“哦?”萧濂揪住楚熹的喜服,“难道我们没有相识两辈子吗?”
楚熹无法反驳,他们的确已经认识两辈子了,但还没到?老?夫老?妻的地步。
楚熹忽觉身上繁重,当即在萧濂面前?卸了?衣裳和装饰。
萧濂吞了无数口水。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楚熹这样的人。即便?穿着里衣亵裤,也能?感受到?容颜绝色,倾国倾城,还有淡淡的媚香,引得萧濂陶醉不已,萧濂想:真是捡到?宝了?。
楚熹脱了?,萧濂也不再端着,随着他一起脱掉繁重的冕服,只留下里衣和亵裤。二人拿掉发冠,披头散发的坐在龙榻边上。
“那间屋子。”楚熹指了指萧濂早就准备好的屋子,“我想试试。”
“你想好了??”萧濂问。
没有想到?楚熹竟然会主动开口?,萧濂还是不忍心,摸了?摸楚熹的头,“一旦开始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你确定想好了??”
楚熹点头。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楚熹也饮了?酒,以?他一点就醉的酒量,此刻意识已经迷离,眼神?涣散。
萧濂看出他的不对劲,“你喝醉了?。”
楚熹摇头,“没有,没醉,我是认真的。说来也奇怪,第一次进去的时候,除了?害怕,我竟然还有期待,如今借着合卺酒,我想试试。”
“楚熹。”萧濂喊他的全名?。
楚熹一愣,“我真没醉。夫君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如此这般……不知羞耻。”楚熹破罐子破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