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合理。
江无又瞄了两发，全部脱靶，看来他并没有直接通过记忆学会原主的技能。
原主的技术也没有到形成肌肉记忆的程度。
连续十几发后，伴随着机器无情的脱靶提示声，江无的唇角拉平了。
前几个世界他做鬼做僵尸丧尸，不仅完全没机会接触枪这类的军火武器，还要天天被这种东西打。
一直喜欢不来，还以为不是很难。
江无蔫巴了。
作为一个特别的棺材，他天生防御力点满，成长全靠躺平。
唯一会的那点打人招式还是小漂亮在的时候，拉着他起床锻炼学的。
新时代棺材低头看着手里的枪，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他不想玩了。
“五五，把手压低一点。”
像是终于看不下去，江稳抬手压住江无的手。
“别急，再来一次。”
他低声道。
扣动扳机，正中靶心。
“中了。”江稳揉了揉江无的脑袋。
江无看向远方的靶子，还有些不敢相信。
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聊。
江无的眼睛微亮，他看向江稳，希望再来一次。
江稳与他对视了几秒，眸色极深。
在江无跃跃欲试的模样中，他败下阵来。
算了……
江稳握着江无的手，百发百中，之后还带他玩起了移动靶。
江无像是跟着找到了感觉，等江稳松手后，也能够不脱靶了。
有点好玩。
江无玩到最后，意犹未尽，他把能源枪放下，看向江稳。
“累了？”
侍者很有眼力见地上前，江稳帮江无把防护脱了，带着他去餐厅。
餐厅的美食做得十分梦幻，像是撒了一把星河在上面，就连酒水都呈现梦幻的荧光色，观赏价值极高。
至于味道……
江无塞了一口，发现这些长得和中毒了似的蔬菜吃起来味道居然和鸡腿一样。
不算黑暗料理，意外得让人上头。
侍者为他们介绍菜品。
说的都是些没听过的食材，总结下来就是难获取且贵。
吃完，江稳带着江无继续玩。
这个外表看起来不大的建筑里大抵是采用了次元空间的技术。
再往上几层甚至塞了个星际版的游乐场。
什么穿梭虫洞，虫族战场，星舰大战模拟，各种游玩设施五花八门，江无逐渐投入，玩得忘我，俨然忘记了时间。
等到他感到疲惫时，江稳贴心地拉过了云朵棉花小代步，让江无休息。
“去看部电影放松下？”江稳提议道。
江无点头。
星际的电影，是用电影舱的。
躺在里面很舒服，可以第一视角身临其境，还不会太累，江无打算进去睡一觉。
躺进电影舱，江稳咧嘴揉了揉江无的脑袋，“你先看，二哥马上就来。”
【宿主，等等。】321的声音倏然响起。
【这台电影舱内装有检测装置，能够检测分析您的精神力与脑电波，主要用于……】
检查精神体身份。
电影舱的舱门缓缓落下。
江无抬眸，看到了江稳隐在阴影中的，晦暗不明的目光。
【这台电影舱还有束缚和防自杀功能……是审讯犯人用的。】
321连忙保证道：【宿主放心，您的一切早就替换掉了原主，不会检测出异常的。】
【我知道。】江无垂下眸子，闭上眼睛。
好困……玩得好累，先睡一觉吧。
嗯…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无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
夜幕降临，江无的宅邸。
司承安揣着包上门工作了。
这几日，他没有闲着，苦练各种催眠声波，可以一百种音调不重样。
机械管家将他送到玄关，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不见江无的身影。
“老板？”司承安四下张望，确认了老板还没到。
要他提前准备吗？司承安纠结了一会儿，缓缓向二楼走去。
二楼比往日拥挤了几分，走廊的尽头，一座长方的玻璃房印入他眼帘。
一只漂亮异常的光蝶扎眼地立在最高的花丛间。
遗世独立，美得让人神情恍惚。
司承安定在了原地。
下一秒，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妈？”
你也被扔来当间谍了？！
不等他多想，楼下忽然传来动静。
有人回来了。

属于虫族的第六感告诉司承安，来者绝不是江无。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司承安掉头躲进了江无房中。
脚步声愈发的接近，最后停留在了门口。
伴随着轻微的开门声，郁楚走了进来。
“哥哥……不在吗？”
清冷幽然的嗓音传来。
司承安躲在那间巨大的旋转式衣柜中，屏住了呼吸。
来人的视线环视了一眼房间。
过了一会儿，水声朦朦胧胧地传来，是他在洗漱。
司承安纠结是否要趁这个绝佳的时机出去。
万一他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对方出来怎么办。
司承安的大脑混乱地思考着，还没从看见老妈的冲击中彻底反应过来。
等到他终于鼓起勇气时，水声停了。
司承安起身的动作一僵，不敢动弹。
幸好，他作为虫族的天赋能力之一就是伪装与拟态，可以无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要对方不恰好开了这一侧的衣柜……
郁楚的气息愈发靠近。
司承安绝望地想着。
在被发现和主动走出来之间，他短暂地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
等等……
司承安宕机的大脑倏然缓了过来。
他为什么要躲起来，自己又不是跑错地方了。
他是堂堂正正地打工的。
司承安的腰板挺正了，决定在事态没有更加不可控之前出去解释。
然而他刚想出去，衣柜外的人不知何时走了，远远的传来了模糊的、异样的声音。
甜腻的、柔软的、夹杂着汹涌欲望的低吟，信息素迅速铺满整个房间。
司承安瞳孔地震。
这这这……是他该听到的吗？！
郁楚躺在江无的被褥里。
他是临时决定回来的。
因为实在是想江无，脑海中都是他的身影，郁楚干脆加速做完训练，打算回来给江无一个惊喜。
只是没想到江无不在家。
这个点了，再等一等吧。
机器管家已经换上了新被褥，上面没有多少江无的气息。
郁楚将头埋在枕头里，眼神愈发的难耐渴求。
这里是江无平日里躺的地方。
江无喜欢睡在外面，挡在门的那一侧。
这会让他有安全感。
有猎物难以逃脱的安全感。
“哈…哥哥……”
他雪白的脸颊层叠晕染，泛着病态的红。
好想要哥哥…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整洁的被褥上出现数道褶皱，他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江无残留的信息素。
哥哥…喜欢…好想要……
他想着江无的模样，激动到颤栗……
如果把床弄脏了，哥哥会生气吗？
肯定不会吧……
郁楚眸子幽深得可怕，脸上是无尽的欲，望。
谁让哥哥这么喜欢他。
他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那炙热的、黏腻的、让人感到恐惧的爱语，不断飘进司承安耳中。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比人类高出数倍的听力。
这个omega…这个人怎么可以随便在老板的床上做那种事。
老板知道吗？这合理吗？
司承安的脸木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向这一步的。
他不是变态虫，他对人类毫无兴趣，他只是来打工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些啊啊啊！
郁楚在江无的床上折腾了许久。
司承安不愧是做间谍的，忍耐力非凡，这么久愣是没动一下，没吭一声。
他听郁楚的那些腻歪到让人牙酸的表白听得人都麻了。
人类，还是太变态了。
谁能来救救他，老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司承安痛苦地想着。
可惜，江无没能听见他的求救声。
他在电影舱里睡得正熟。
舱体外，江稳靠在一边，幽幽地点上烟。
过了一会儿，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掐灭换成了能量晶体棒叼在嘴里。
他想，一点都不像，但好像又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江无几乎没有一点伪装，他像变了一个人，也丝毫不掩饰这变化。
他们三兄弟在机甲枪械这块从小就培养了，江无却表现得比新手还新手。
既然有目的而来，为什么又是这个表现。
“啧。”
江稳烦躁地点开光脑。
是检测报告传了过来，报告显示，一切正常，没有被取代。
[医生说……打击太大可能造成精神失常或者人格问题。]
江成连的消息紧跟着发来。
[你是说，他接受不了和凯伦特希分开，所以……给自己精神搞崩溃直接诞生了新人格？]
江稳觉得医生在扯。
但仔细盘算好像也有点道理。
江成连：[找时间带五五做场精神测试。]
江稳关闭光脑，手掐着虎口。
他靠在墙边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
算了，没换人就行，他们总会知道江无身上发生了什么。
一场电影两小时，电影舱打开的时候，江无还没睡醒，迷迷糊糊中，感知到自己被人扛了起来。
没感受到杀意，江无也没有睁开眼皮。
等到江稳要把他放下的时候，他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勉强打起精神。
“呦，小瞌睡虫醒了，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江稳用力扯了扯江无的脸皮。
“啪！”
江无一巴掌打了过去，捂着被扯的半边脸，眼里满是起床气与不高兴。
他的脸皮都被扯红了，江稳根本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
“暴力倾向……”江稳低低道。
“什么？”江无没听清，也不知道江稳把他当精神病。
“没事，五五，你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二哥是在担心你。”
江稳笑嘻嘻道，“是不是手里星币太多，压力太大了。”
江无：“？”
江稳轻咳了几声，拿出光脑，大义凛然道。
“这种烦恼，二哥愿意为你承受，乖，把字签了，哥帮您管理能源星。”
“……”
江无面无表情地看了江稳两秒。
两秒后，江稳被打了。
江稳抱头鼠窜。
见鬼，江无的拳头居然比他手底下那些练过的还要疼。
他是背着他们去偷偷练拳了吗？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江稳跪了。
“哥哥，我喊你哥行不行，别打了。”
江稳按着江无的拳头，“你一个omega，二哥不跟你还手……疼疼疼停，不是不打了吗？”
“我没这么说过。”
江无毫不留情地对着江稳的小腹踹，鞋再往下点，能毁了他哥下半辈子的幸福。
“别别，哥给你介绍小情人，你哥这里大大的有。”江稳连忙投降道。
江无停下了。
不是因为江稳的话，而是他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他今晚好像约了司承安？
江无的房间内。
郁楚做完一切后，默默地收拾着床榻。
显然，刚刚在床上说的话不作数。
他不可能真的让江无看见被他糟蹋了的床。
不过……
把这条床单与被子快洗了之后，偷偷放回来……
郁楚臆想着，脸上刚褪去的潮红又涌了上来。
他抱着被子走出房间。
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了走廊尽头，新建的真空玻璃房上。
这是江无带回来的新宠物。
不喜欢…
不喜欢一切会抢夺江无视线的东西。
听说光蝶这类的生物很容易养死……
他眼底的情绪翻涌。
光蝶被郁楚带着杀意的眸子盯得瑟瑟发抖。
终于，郁楚放过了它，扭头下楼了。
“叮！”
在他下楼的那一刻，司承安的光脑倏然响了。
是江无发来的消息。
他手忙脚乱地关闭，却还是被郁楚听见了。
“谁？！”郁楚骤然回眸，拧眉快步往回走去。
他的视线在卧室中来回巡视，最后定格在了衣柜上，他缓缓逼近，抬手。
“叮！欢迎主人回家！”
千钧一发之际，外面传来的声响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是江无回来了。
“……宝宝？”
江无见到郁楚，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
他身后，将江无送回来的江稳跟着他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抱着被子的郁楚。
“呦，让我瞧瞧，这是哪来的小美人……嘶！”
江稳话未说完，被江无肘击了一下。
“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加训吗？”
江无走到郁楚面前，确认他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后放下心来。
“我想哥哥了，不能回来吗？”
郁楚反问道。
机器管家见到他手里抱着的东西，哒哒哒地跑了过来收走。
江稳眼尖地看出了被褥里藏了什么，再看郁楚未消退的，带着红晕与春意的眼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啧，这人倒是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当然不是，回来怎么不联系管家给你备飞艇，自己回来不累吗。”
江无揉着郁楚的脑袋，声音柔和了许多。
“联系了就不叫惊喜了。”
郁楚抱住江无，抬眸对上了江稳戏谑的脸。
他脸上是郁楚再习惯不过的眼神。
独属于皇室与贵族的傲慢与轻蔑。
郁楚的目光闪了闪。
果然，只有哥哥是特别的……
“原来你喜欢这一款，怎么不和二哥介绍一下？”
江稳双手插兜，笑了笑道。
江无闻言松开了抱住郁楚的手，将人挡在自己身后。
“没什么好介绍的，你可以走了。”
情况和面对江成连时如出一辙，但奈何江稳是个不识趣且厚脸皮的。
“二哥今天带你玩花了那么多星币，还特地把你送回来。
你连一口茶都不请二哥喝，为了个小情人就要赶我走，唉……我都懂，生分了…重色轻兄……”
江稳唉声叹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郁楚在听到‘小情人’三个字的时候，脸色扭曲了一瞬。
江无没有看见，这一幕被江稳尽收眼底。
他心底冷笑。
边叹气假哭，还边若无其事地露出了自己身上，被江无打青的地方。
江无抿嘴看着他，在短暂地犹豫后，点头了。
平心而论，江稳的长相也是得天独厚，光是这一头粉毛就不是谁都能驾驭住的。
江无对长相好看的人都会忍不住优待。
所以哪怕江稳贱兮兮地做了这么多讨打的事，江无也选择了原谅。
这是棺材之常情，不能避免的。
不过……
原主好像与江稳的关系也是更好。
念头一闪而过。
郁楚没料到江无会让江稳留下，神情微变后，他倚在江无身上。
“哥哥是去哪里玩，好玩吗，下次我也请哥哥去好不好？”郁楚贴着江无撒娇道。
不等江无回答，江稳就笑呵呵接道，“那你勾引温子昂的星币可不够。”
“会员制的，入会至少也要……嗯五五下次带着他去玩吧。”江稳耸了耸肩。
一句话说得郁楚神色骤变。
他像是被揭开了那层羞耻布，脸色涨红，浑身颤抖，他扭头看向江无，“哥哥……”
江无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哄道，“我相信宝宝，别听他说胡话，那只能证明我们宝宝的魅力大。”
“哥哥会怪我吗。”郁楚咬着唇瓣，眼睛通红，像是一只犯了错被提住长耳的白兔，可怜又纯情。
“不怪，宝宝最棒了，是他不好。”
江无对郁楚毫无底线。
他自己约的人都藏在屋里呢，又怎么可能会怪郁楚。
更何况，这都是他纵容的结果。
江稳见状，眉毛挑起。
虽然早就调查过两人的相处，但真实见到，还是忍不住咋舌。
小情人这么个养法，他弟也是独一份。
“哥哥也最好了…我最喜欢哥哥了……”
郁楚倚在江无怀里，直接把江稳当空气。
这报复手段让江无弯了弯唇角。
真可爱。
遇到事情了，他的可怜只能找他撒娇。
江无的手顺着郁楚柔软的发丝，缓缓向下抚上他的后颈。
这是一个绝对处在掌控地位的动作，江无抬眸与江稳交换了眼神。
江稳的眸色微敛起。
哦，他亲爱的弟弟这次是真的下逐客令了。
这温香软玉在怀的，谁能不意动呢。
江稳挑眉不知想到了什么。
在他走前，江无看到了他不怀好意的目光。
果然，几分钟之后，当两人在沙发上吻得气喘吁吁时，郁楚的光脑响了。
郁楚本没打算接，但光脑的音量一声高过一声，听得江无兴致全无，推开了郁楚，“去接了。”
“好……”
郁楚不情不愿的起身查看信息。
——军校通知所有新生紧急就位。
郁楚：“……”
江无看见了那条消息，闭了闭眸子。
江稳，要不要这么幼稚。
“哥哥……我回去一趟，很快回来。”
郁楚深吸一口气，暗暗磨牙道。
他水色潋滟的眸子欲求不满地看向江无，“等我……”
“先去吧。”江无挥了挥手，安抚了一下小白兔。
郁楚这一去怕是很难轻易回来了。
送走他，江无在沙发上躺尸。
原本还想把温家与那条虫洞的事告诉江稳，让他去截胡一下。
江无面无表情地想。
那个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郁楚走后，宅邸重新回归寂静。
江无打了个哈欠，走上二楼，正撞见了鬼鬼祟祟的司承安。
他揣着包贴着墙根，一点点地往走廊尽头磨。
“你在做什么？”江无歪着头疑惑道。
“老、老板？！”司承安一个激灵，险些跳起来，“我、我以为你们还在继续就想着……逛逛二楼。”
他挠着后脑勺，眼神乱瞟。
“他已经走了，你要去哪里？”江无往他的身后望去，看到了玻璃房中的光蝶。
只见一直立在花苞上的五彩小光蝶不知何时居然贴到了玻璃上。
“它动了？”
江无感兴趣地走了过去。
这只光蝶自从被拿回来后，就一直立在花苞上，每天恹恹的，只有进食的时候才会给点反应。
“你知道怎么养它？因为你是虫族吗。”
江无隔着玻璃试图逗弄了几下，小光蝶居然挥了挥翅膀。
“啊……对，我、我见过这个品种。”司承安怔了一下磕磕巴巴道。
“我们虫族都是比较擅长养同类，咳咳……我是说这种虫子，我们是亲戚关系，咳咳咳不是那种亲戚，就……”
他努力比划着，越紧张越出错。
“我懂你的意思。”江无轻笑了一下，“你也很喜欢它？”
“对，我对它一见如故，老板我可以帮你养她，不用另加星币！”司承安顺着江无的话立刻道。
“不行。”江无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老板……”司承安一哽，还想着再争取下，便听江无道。
“星币还是要再加的，毕竟多了一项工作，每月给你增加五万星币怎么样，会太少吗，十万？这只光蝶有些娇气，可能要你经常过来。”
司承安：“……”
被帝星的贵族资本家们PUA过头的虫族间谍眼泪汪汪，“五万就够了，不用再多了，谢谢老板，我要追随你一辈子。”
“老板你现在睡觉吗？”
他现在就提供陪睡服务，怎么睡都没问题！
江无虽然不知道他哪里打的鸡血，但也乐衷于看见司承安这么上进。
他被司承安抱在怀里，阴冷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缠绕了上去。
司承安早就发现了。
江无的体温比正常的人类要低很多。
或许，这就是他睡觉时需要有人陪伴的原因。
司承安暗自猜测着。
江无今天确实累了，司承安精心准备的新曲目还没放完，他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司承安一时半会睡不着，就忍不住注视江无的脸。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江无的脸有些违和感。
漂亮当然是漂亮的，但就是莫名地带着阴森感，就好像眼前的皮囊压住了精神体深处的邪肆，拘束住了他原本的美。
“唔……”睡梦中的江无蹙了一下眉，梦呓了几句，司承安没有听清。
好像……是个人名。
这一晚注定了有人无眠。
皇宫书房，江稳进去的时候，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老师，许久不见？”
江稳打了声招呼，视线转到了江成连身上，不知他喊这位童年教官是何意。
罗伯特是他们兄弟三人小时候的教官，也是第七军团退下来的老人。
“我与老师刚聊上两句你就闻着味过来了。”江成连手中的笔转了一圈，揶揄道。
“那不正好，是我巧了。”江稳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另一边。
“二皇子殿下。”罗伯特的笑容有些拘谨。
他并不知江成连为什么忽然召见自己。
“您不用别紧张，只是想向您询问一些事。”江成连温和道，“您知道五五这些年性格跳脱，所以我们兄弟二人总是很在意他……听说他最近联系了您。”
“原来是这事儿。”
罗伯特松了一口气，“三皇子只是前些日子忽然联系我，说给我一个好苗子，那军校生……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什么事一点就通，比起那些alpha毫不逊色，为人也很谦逊……”
罗伯特夸完犹豫了一下。
江成连耐心道，“您但说无妨，您知道的，我们也不会对五五不利。”
面对这位未来的皇帝，罗伯特还是有心示好的。
“确实有件异常的事，三皇子殿下交代我不可说出去，但……我也是担心那个郁楚有问题会害到他。”
罗伯特估摸着，将郁楚不对劲的地方点了出来，“这个郁楚的身份，恐怕还有些争议。”
“真是麻烦您告诉我们这些了。”
江成连的语气依旧客气无比。
“不麻烦不麻烦。”罗伯特连连摆手。
他们象征性地聊了两句话，话题结束，江成连笑眯眯地起身送他离开。
江稳中间一言未发，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能源枪，在罗伯特踏出书房之际忽然开口。
“老师，既然五五不让你说出来，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呢。”
“您隶属于第七军团，怎么说也应该以江无的话为先吧。”
江稳一手托腮，轻笑了一声。
“二皇子殿下我……”罗伯特后背的冷汗骤然冒了出来。
他的脸色发白，再看江成连时，只觉得他的脸仿佛融在了书房的阴影之中，晦暗不明。
江成连的语气还是那么温和，等到他回过神时，已然被江成连客气地请了出去。
书房关上。
江成连头疼地看了江稳一眼，“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哪里的话，当然是爱你的，老哥。”江稳不走心地抛了个媚眼，差点给江成连恶心吐了。
“你怎么看他说的？”
“嗯……说明五五有分寸，对于那个郁楚的真面目门清，只是乐意纵着？”
江稳靠着椅子，没个正形地把腿跷在书桌上。
"五五有自己的主意，你何必再插手，要我说你就是对那个郁楚想得太多了。”
“在垃圾星那个地方出来的，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小白花，这算不上什么疑点。”
江稳语气中满是上位者的傲慢。
在他看来，郁楚不过是一根手指就能蹍死的蝼蚁。
和凯伦特希不同，他的一切都是五五给的，所以五五也能随时收回，让他一文不值。
再强再有天赋又能怎么样。
最后，也不过是成为他们手里的一把刀，一枚棋子。
他这样的贫民，怎么可能上得了牌桌。
江成连没有再接话，他手中的笔转动着。
江无性格大变恰是从和郁楚见面时追溯。
他总觉得这个郁楚没有江稳想象得那么简单。
一夜无梦，江无醒来的时候，司承安居然也睡着了。
比起先前熬了一个熊猫眼，这次他明显放松了很多，江无对此并不反感。
他不喜欢太紧绷的感觉。
对世上的大多数生灵来说，除了生死之外并无大事。
江无静静地看了司承安一会儿，先一步起了床。
待到司承安醒来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房中静悄悄地不见江无的身影。
他不确定地起身，看了一眼时间，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睡这么久。
“妈！”
司承安的瞳孔猛地收缩，意识到了这是个去看女皇的好机会。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屋，跑到了玻璃房面前。
双膝跪倒在地，贴着玻璃道：“妈啊！”
光蝶振翅了几下，在意识到宅邸的主人不在后，终于闪烁了几秒化作一个七彩长发的漂亮小萝莉。
她的脸颊贴着玻璃，眼泪哗啦啦地流淌，“儿啊！”
“妈——”
“儿——”
“妈你怎么会在这儿啊，那个女皇这么丧心病狂把你也送过来当间谍吗？”司承安痛苦道。
“不是啊，妈就是临时想出门逛街，结果就被个丧心病狂的人类捉了回来。”小萝莉抱头痛哭，“我能量都没了，只能维持这个模样了。”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