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阴沉,恨意促使?着意难平,“别告诉我他生性多疑,我的所作所为难道他看不?见?吗?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剧毒蚕食着他的身体?,他活不?了多久了。
燕危对他们之?间的恩怨不?感兴趣,抬起眼帘看向武兴,“把?人弄远一点,别打扰到?我。”
武兴深深呼出一口气,拽住郭林的胳膊往一旁拽去。
郭林被点了穴不?能动弹,如今被这么一抓,倒在地上?只能任由武兴拖着走。
山路崎岖不?平,地上?的石头,周围的草,在地上?走了一段路程,头发乱糟糟,衣衫凌乱,很快胳膊上?就渗出了血。
“副盟主,你不?能……唔……”郭林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嫌弃吵的武兴堵住了嘴巴。
周围安静下来,山下传来痛嚎声和刀剑触碰的“锵锵”声。
燕危朝山下看了一眼,见?局势越发不?好起来,坐在地上?把?箫的吹口凑到?了唇边。
一群人正打得无比激烈,突然的箫声传来,让他们动作滞涩下来,身上?仿佛背着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动弹不?了。
一个个涨红了脸,望着眼前的仇人,只想用?尽全力杀了敌人。
箫声并不?高?昂,反而像是高?山流水般层层递进,温柔的乐声里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冰冷。
战斗场顿时混乱起来,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内力越强就会被箫声压得越狠,兄弟们杀啊”。
趁着有些人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人已经举刀举剑凭借着原始的冲动杀了过去。
几位高?手也不?例外,在箫声响起的瞬间,他们便感受到?了阻力,虽不?知其中缘由,但不?妨碍他们凭着本?能或攻击、或阻挡。
慕容昭一口鲜血喷出来,被一掌拍飞退了数米远,柳前辈动作忽顿,正是因为这一顿就被关海抓住了机会。
关海大笑几声飞身而至,却被突如其来的箫声限制了行动,在他快要击杀柳平时,他不?甘地向前,这时胸口传来疼痛,他低头望去,一把?血剑穿心?而过。
他愤怒难当?,看也没看是谁,蓄起一掌拍向身后?的人。
“江影!”柳平瞪大眼睛,眼中忽有泪花闪过,忽而怒吼一声举剑刺进关海的腹部,随即飞身一脚踢飞关海,把?江影解救了出来。
“爷爷……咳咳咳……”江影倒下时被柳平接住,倒在了柳平怀里,“咳咳咳……爷爷……”
“别说话,孩子,你别说话。”柳平颤抖着手慌不?择乱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快速拧开瓶塞把?药倒出来喂进江影嘴里,“你把?药咽进去……”
“没,没用?的……”江影小弧度摇了摇头,嘴里涌出源源不?断的鲜血,连带着那颗被喂进的药丸也滚在了地上?。
“我……咳咳咳……”他眼神逐渐涣散,仿佛想起了昔日美好幸福的日子,“爷爷,杀叛贼,为,为爹娘报仇……”
“孩子!”柳平嘴唇哆嗦了一下,不?可置信望着江影死在了自己怀里。
这种情况其他地方也有发生,顿时哭声、愤怒、恨意充斥着,悲伤的气氛弥漫,连天都变得灰尘压抑了起来。
众人抬头望向关海,眼中的恨意和怒火凝实,他们就近抓起武器,大喊着刺向关海。
“去死吧!”
“叛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关海,还我儿命来。”
“畜生,你罪该万死!”
关海浑身是血,他站在原地,四面八方都是人,他们把?武器插进他的身体?内,已经不?知疼痛为何种滋味。
关海双手一摊,笑时牙齿都染了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们,也想杀我?”
正当?众人认为胜券在握时,关海不?顾箫声的压制,忽而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周围的人都被震飞,插在身体?里的武器也被这股力量震飞出去。
关海披头散发,一头白?发在风里猎猎飞扬,他张着双臂大笑,神色阴鸷,浑身是血仿若一个疯子。
大家本?就受伤不?轻,被这么震飞出去,当?即就有人倒地不?起,已是强弩之?末。
关海停止大笑,转头看向燕危的方向,扬声道:“燕危,我知道是你,到?了现在,你也该出现了吧。”
箫声戛然而止,另外一道急促的箫声却响在四周,随即便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
“啊,蛇,这里怎么会有蛇?”
“这,这是什么?”
“是,是南疆的蛊虫!”
“叮叮——”叮叮当?当?的银饰响起,与箫声混杂在一起,形成催命符。
那些蛇虫像是有了人性一样,飞速爬行缠住了言宫的人,这才让那些应对得吃力的人们有了喘气的机会。
关海看向来人,来人穿着南疆的服饰出现。他身形高?挑,长发编成辫子,碎发微微浮动,露出眉心?坠,那是一条用?红色与银色编织而成的额饰。
他一身湛蓝色南疆衣袍,耳朵、脖子、手腕和腰,还有腿,几乎全身都挂满了银饰。走动间银饰触碰,清脆地叮当?声响,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谢长风?”燕危眉头一皱,远远盯着那人神色恍惚。
比起之?前,现在的谢长风充满着神秘又危险的气息,令人不?敢直视,也令人望而生畏。
他手里的箫是白?色的,在日光里莹莹泛光,随着箫声的响起,自他四周都是蛇虫鼠蚁。这样的画面,谁看了谁不?害怕?
“原来你是南疆人。”关海盯着谢长风,眼眸微眯,“就是不?知道,我那位好义子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吧,南疆大祭司。”
那些蛇虫只是围着关海,并未攻击他,谢长风见?此放下玉箫,弯唇笑时只觉如沐春风。
“关盟主这挑拨离间的本?事,还是如此厉害呢。”谢长风收起笑,平静地回望过去,“你身边会下蛊的那人,在哪儿?”
“在这儿。”武兴拖着郭林的尸体?出现,浑然不?觉狼狈,“你要的可是这人?”
说罢,他把?郭林的尸体?扔到?了谢长风脚边,“想必燕少侠身体?里的蛊虫,就是他下的了。”
对于?武兴的背叛,关海丝毫不?觉得意外,“武兴,你何时背叛的我?”
“很重要吗?”武兴笑了笑,笑容讽刺道,“燕危是你义子,我是你徒弟,你给燕危下蛊下毒,对我下毒。我倒是想问问盟主,你这是何意?”
“何意?”关海勾唇一笑,脸上?沟壑显露,阴沉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情义?想要有人为我卖命,那就得用?手段。不?过是一个前朝遗孤,不?过是一个乞儿,你们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
“我能成为如今的模样,这一切全都是拜燕国所赐。”关海对燕国的恨意没有减少,只会越来越深。
他是一个太监,无法拥有自己的子嗣,也无法拥有一个女人。
那些人爱他的财富,爱他的权利,爱他的地位,却对他残缺的身体?鄙夷、轻视。
所有鄙夷、轻视他的人都该死死!
想到?此处,关海右手一伸,离他数米远的武兴便被他用?功力吸了过去,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呃……”武兴脸上?涨红,没做挣扎,“是,是啊,我得要感谢你救了我,也,也感谢你放弃了我。”
“背叛我的人,都该死!”关海毫不?留情拧断了武兴的脖子,弃之?如履丢掉尸体?,面色阴沉看向谢长风,“我对南疆有些了解,我倒是想想试试南疆的武功,和我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见?此场景,慕容昭他们心?中一沉,面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关海明明身受重伤,为何他看起来毫无半点异样?
那箫声明明能压制住内力高?强的人,为何关海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关海修炼的邪功已经厉害到?如此地步了吗?难道他们今日真的无法活着离开这里吗?
想到?此处,他们心?里不?由得悲从心?来,还是不?行吗?还是不?够吗?
“你不?是要见?我吗?”燕危飞身而至,分开谢长风和关海二人,直直和关海对打了起来。
“他身体?里的毒为什么还没有发作?”燕危边应对关海边询问系统,心?中发沉,“有点不?对劲,关海到?底练了什么邪功?”
“哈哈哈哈,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个死而复生的人到?底有何奇遇。”关海在半空转了一圈,蓄力拍向燕危。
燕危抬掌而接,自二人身边爆发出气力,四周的人都被震飞,飞沙走石。
击掌而分拳拳到?肉搏斗起来,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招式快捷令人看不?清,只来得及看到?一片片残影。大家看二人从这个方位打到?那个方位,心?中不?免担忧起来,时而提起心?,时而恨不?得上?去帮燕危一把?。
奈何不?知关海练了什么邪功,事到?如今跟个没事人一样,让他们心?中骇然惧怕不?已。
趁着机会,大家纷纷疗伤起来,想快点帮忙。明月楼的人也悉数赶来,和大家对付起言宫剩下的人。
“迷雾海到?底有什么?”关海一把?抓住燕危的手腕,逼问道。
燕危面色平静,同样也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两人僵持不?下。
“你觉得有什么呢?”燕危反问,“你如此想得到?迷雾海的宝藏,到?底是为了北离,还是为了彻底断了燕国复国的可能?”
“呵。”关海冷笑一声,“早知有如今这一日,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如果燕危没活着,他兴许早就拿到?了迷雾海的宝藏。但燕国皇帝早已预料到?,宝藏图被燕国皇帝藏在燕危的身上?,如若不?是北离那边送来消息,或许他至今都不?知道。
这些年来,为了这宝藏,他每日都要看到?那张威严贵气的脸,他心?里就越是恨。
燕国皇帝残暴不?仁,燕国的皇宫不?知埋了多少白?骨,他们这些人也是被燕国皇帝逼迫而进宫。如若不?是燕国皇帝的残暴,燕国又如何会被灭国?
“宿主,他身体?里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检测到?关海身体?里的毒正在迅速蔓延,系统赶紧说出这个好消息。
关海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其一是因为那颗‘生肌’药丸的药效,其二就是和关海练的邪功有关。所以这才让他有了一个复活甲,众多人围攻他,他也有恃无恐。
关海是从宫里出来的人,或许他知道‘生肌’药丸的效力,才会犹豫那么久吃下。
面对燕危回来时毫发无伤,他心?里怎么不?急?他想拿到?迷雾海的宝藏,一切计划只得提前,免得生了变故。
只是没想到?江湖上?早就有人掌握了他的诸多证据,也没想到?江湖上?居然有那么多人都想要他死。
燕危趁着机会不?再犹豫,抬腿踢向关海,关海反应迅速,但他身体?内的毒开始发作,五脏六腑一阵绞痛,七窍流血而出。
“你……”关海像是被突然卸了力,浑身的力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双腿一软直直跪了下去,“对我做了什么?”
燕危往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盯着他,“我能对你做什么?你真以为,你给我下毒,我不?知道吗?”
“呃——”关海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捂住喉咙,嘴里涌出血泉,整个人都成了个血人,“怎,怎,怎么,会……”
关海死时连眼睛都没闭,就保持着那个姿势断了气。
燕危沉默了一下,向前一步蹲下,在他身上?搜了起来,最后?在关海腰间的荷包里找到?了宝藏图。
“燕少侠,你没事吧?”
“燕少侠,今日还好有你,否则我们这些人都会死在这里。”
“这临死的反扑,果然令人惧怕不?已。”
“燕少侠,多谢。”
见?关海已经死去,大家相?互搀扶着靠拢,对燕危道谢。
如果今日不?是燕危在,或许他们都会死在关海手上?,这巴蜀的云岭就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燕少侠,这是答应你的事情。”慕容昭拿出身上?的藏宝图递给燕危,真心?实意道:“之?前是我的不?是,还望燕少侠别往心?里去。”
“还叫什么燕少侠啊,当?今还有谁比得过燕大侠?这武林盟主燕大侠当?之?无愧啊。”不?知是谁说了一声,皆都双目灼灼盯着燕危。
“燕大侠做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听说过了,如若不?是燕大侠,我们早就死在关海手里了。这武林盟主,当?由燕大侠此等侠士来坐,我武当?心?服口服。”
“我峨眉亦是,大家有所不?知,早在几年前燕大侠便救过我峨眉,我峨眉心?服口服。”
“阿弥陀佛,今日能诛杀关海与言宫所有叛贼,燕大侠功不?可没啊。我少林亦是心?甘情愿,有燕大侠做这武林盟主,想必以后?也没有什么纷争。”
“燕大侠,你就答应吧。”大家纷纷喊着,胜利后?的喜悦终是盖过了悲伤。
“燕大侠,恭喜。”谢长风转动着玉箫,笑眯眯道,“有燕大侠做这盟主,想必我南疆也不?会被大家所排斥。”
燕危眼皮子抖了抖,望向谢长风,“南疆大祭司言重了,大祭司既然在江湖中来去自如,想必没有我当?这个盟主,对你并无影响。”
燕危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但如今还是先?整顿为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大家此行不?易,诛杀关海更是死伤惨重。大家先?收拾好战场,此事以后?再议。”
“这……”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何尝不?知道,燕大侠这是拒绝呢?
可如今他们之?中都无人能做这盟主,死的死,伤的伤,还有谁合适呢?
但目前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想起死去的同门和伙伴,喜悦散去,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大家点点头,纷纷走开去收拾残局了。
燕危轻呼一口气,眼皮子一重,陷入了黑暗。
陷入黑暗时,任务的播报声响在脑海深处。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10%能量,获得道具噬心?蛊,一块看不?出材质的古朴令牌。】
“燕危——”谢长风脸色大变,朝他奔过去。
“燕大侠——”明月楼的人跑过去,脸都白?了。
是啊,关海的力量如此霸道,燕危本?就用?内力吹了那么久的箫压制,和关海打斗时看似轻松,战斗结束后?也很平静,谁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呢?
“让让,我来看看。”柳平气息虚弱,众人为他让出一条路。
燕危面色苍白?毫无生气,他被谢长风接住抱在怀里,坐在地上?。
“如何?”见?柳平把?着脉半晌不?说话,反倒是眉头越皱越深,谢长风一颗心?跌入谷底。
柳平舒展眉头,缩回手摇了摇头,“无碍,受了内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因内力耗尽,心?力交瘁才会晕过去。”
此话一落,众人心?里松了口气。
第174章 番外
“啪。”油光锃亮的醒木拍在?桌上, 突然的响音惊了众人?一下。说?书?人?穿着褐色衣袍,坐在?酒楼大堂最?里侧,神情激奋地说?。
“话说?那?燕大侠得到宝藏图后便消失在?江湖之中, 无人?再看到过他,但他留下的种种传说?却被众人?传了下来。”
“想必大家都?想那?场围攻叛贼关海后的众人?都?如何了?”说?罢, 他摇了摇头, “关海练了邪功,当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 却没料到关海竟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打得那?叫一个措手不及,此战死的死, 伤的伤。”
“这场战争的关键之人?还得是燕大侠,若不是燕大侠先是以箫压制言宫高手的内力?,待众人?强弩之末时再出来诛杀关海。在?此之前啊, 这燕大侠还曾去搭救被言宫围困的各个势力?。”
“除此之外啊,如今这响当当的明月楼啊,从前都?是被迫害的那?些?女子, 燕大侠救她们于危难之中,给了她们第二次机会。”
“燕大侠此人?神秘莫测, 留下了诸多传说?,无论是武林盟主之位还是其他什么, 他彻底退出江湖, 无人?知其下落。”
“不过话说?回来啊,这燕大侠不当武林盟主,众人?也心生惭愧无人?敢当啊,大家猜猜,如今的武林盟主是谁?”
“还能是谁?如今的武林盟主不就是燕大侠的义子霍长生吗?”
“对啊, 这霍长生虽没参与诛杀关海的大战,但他一直在?暗中铲除言宫的各个联络点。为此他还受了不轻的伤,说?起来这霍长生也是个人?物啊。”
“难道不是燕大侠教得好吗?不过听说?燕大侠和?霍大侠之间有些?嫌隙?小道消息,燕大侠曾提出要解除和?霍大侠之间的关系来着?”
“哎,这话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咳咳。”说?书?人?见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重重咳嗽几声打断他们的议论,“这燕大侠虽说?是关海的义子,但诸位有所不知啊,燕大侠可是前朝燕国太子,人?家身份贵重呢,关海恨燕国、恨燕国皇室,所以才会对燕大侠诸多提防,不光是下蛊,还下剧毒。”
“燕大侠和?霍大侠闹了些?不愉快,那?还得从燕大侠去迷雾海说?起……”
正当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说?书?人?“啪”地一声拍下醒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哎,你?别?走啊,我们都?想知道迷雾海到底是什么样的,你?这说?书?人?也太不厚道了。”
“就是,你?跑什么啊。”酒楼众人?纷纷起身,朝说?书?人?跑去,试图把说?书?人?留下来。
说?书?人?经验丰富,身形那?叫一个灵活,从众人?身边快速溜掉。等众人?回头时,再也看不见了对方的身影。
“哎,这说?书?人?真是气人?,迷雾海到底是什么样的?我这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
“我如何知道?这迷雾海危险重重,又不是人?人?都?能活着回来。”
正是关键时刻,说?书?人?一走,众人?瞬间意兴阑珊,心中不痛快极了。
有人?恨恨道:“散了散了,都?散了,下回要是让我抓到这说?书?人?,我定?要让他脱层皮。”
燕危拿着宝藏图去了迷雾海的藏宝之地,金银珠宝及燕国玉玺都?在?,整个洞穴里都?是金银珠宝,令人?眼花缭乱。
谢长风站在?他的身侧,目光落在?玉玺上久久没挪动,“你?不打算复国吗?太子殿下。”
燕危偏头瞥了他一眼,目光一言难尽,“你?脑子坏掉了?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这些?东西看起来多,想要复国却是远远不够的,你?以为复国有那?么好复国,说?复国就复国吗?”
不谈攻打如今的大宁,光是招兵买马也是不够的,更?别?提还有后期的许多事情都?需要用到钱。
距离云岭大战过去了两?个多月,大家处理了后续的事情,燕危养好身体,才再次探索迷雾海。
谢长风身为南疆大祭司,有他在?,山中的蛇虫自然无法靠近。
所以在?对方提议要一起来迷雾海时,燕危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没拒绝。
霍长生本来也想来,但武当那?几个门派势力?实在?是太缠人?,燕危也没当盟主的想法,只得把霍长生留了下来。
“呼。”燕危处理好燕国的传国玉玺,整个人?浑然一松,原主积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所有情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燕危转头看向谢长风,神色淡淡,“好了,我们回去吧。”
出了迷雾海就见到了朝廷的人?,燕危朝对方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把宝藏图递给了对方。
朝廷代表人叫陆明,是身居高位的将军,已年迈。
“燕大侠仗义有情,圣上口谕,未伤国之根本、未害无辜人?性命,燕大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陆明朝燕危抱了抱拳,神色威严。
朝廷之所以参与这次的江湖之争,也是为了不让迷雾海的宝藏被北离得手。
倒是没曾想,江湖上的侠义之士如此之多,为了阻止关海的阴谋,丢掉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经此一事,大宁皇帝对江湖之人?更?是钦佩不已。不但收编了许多人?,还为那?些?战死的人?立了衣冠冢,后辈皆可在?朝廷谋职。但不可因此心生贪婪,否则不但会被杀头,这个条件也会被取消。
朝廷和?江湖达成一个和?平共处的局面,想必是千百年来头一次见到。
燕危点了点头,和?谢长风乘船离开时都?未曾回头看过一眼身后。
谢长风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起来,柔声道:“燕郎,如今事情已了,该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燕危嘴角微微上扬,偏头望去,疑惑道:“我许了你?什么承诺?”
谢长风晃了晃手,眉梢微挑,笑吟吟道:“你?成谜的来历,你?答应和?我一起隐居山林。”
“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想兑现?承诺了?”谢长风危险地眯起眸子,直勾勾盯着他,“我可是南疆大祭司,我会很多神秘莫测的手段哦~所以你?要考虑好再回答我的话。”
燕危轻叹一声,靠近他,把脑袋靠在?他肩上,望着前方目光悠悠。
“是啊,答应的事情总是要做到的。”
谢长风勾了勾唇,紧紧握住他的手,笑得心满意足。
燕危决定?退隐江湖的时候,霍长生抿紧嘴唇站在?一旁,神情低落。
他声音沙哑,双手握紧成拳,“燕叔,我还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做,燕叔再留一段时间,好吗?”
武林盟主交到霍长生手上,这让他心生不安,他根本就不想当这个盟主。可若是他不当,那?燕叔就无法彻底退隐江湖,他不愿意看到僵持的局面。
燕危和?谢长风并?肩而站,一人?身着银白色衣袍,一人?身着黑色衣袍,看着无比登对,怎么看怎么刺目。
霍长生心中又酸又涩,他意识到如今一别?,或许以后再也没了相见的时候。
预料到这个结局,他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什么隐忍,什么害怕燕叔厌恶不敢说?出心中想法,什么胡思乱想通通都?没了。
他眼眶一红,眼眶里的泪欲落不落,沙哑道:“燕叔,你?之所以有隐退江湖的想法,你?之所以消失,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他看不到眼前的光明,只觉得身入黑暗,看不见一点希望,“我有那?么讨厌吗?讨厌到燕叔连见我都?如此为难?”
燕危沉默下来,他没料到霍长生一直都?没放弃。也是,按照霍长生的固执,只会把心思藏起来,怎么会让人?知道呢?
霍长生固执地等待答案,一双凤眸含情脉脉等着答案,直勾勾盯着燕危,眼神都?拉丝了。
谢长风神色寒凉,眉梢一挑,死死扣住燕危的手腕,脸上带笑可眼中分明是冷意,笑吟吟道:“燕郎,你?是选他还是选我?”
“这个问?题,想必你?不会为难,是吧?”谢长风偏头盯着他冷峻的面容,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样不依不饶。
谁能想到过去这么久,霍长生还没死心?没死心就算了,还敢当他的面问?这种问?题,真当他是泥捏的没有脾气吗?
霍长生是燕危义子,他倒是不会为难对方,但燕危和?他关系匪浅,就差拜天地入洞房了,这个问?题自然是要燕危来回答了。
燕危只觉得耳朵嗡嗡响,前有霍长生要答案,后有谢长风要他的选择,他能如何选?
“很为难吗?”谢长风再次问?道。
“燕叔,你?为何没回答?”霍长生不甘示弱地开口,偏执又委屈。
“燕叔,我们才应该是最?亲密无间的关系,不是吗?”霍长生不死心,今日只想求一个答案。
谢长风心中酸得冒泡,想转身就走,不想再看下去。但他也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不听心里会难受,这事他能记一辈子。
他就是如此小心眼,他就说?他的感觉没错,霍长生果真有那?个心思。身为男人?,一个眼神便足以知道。
燕危叹了口气,脸色冷峻,“你?们俩说?够了吗?”他看向霍长生,“我不曾承诺过你?什么,所以你?的问?题不会有答案,你?做好你?的武林盟主。若是你?收起你?的心思,日后还有相见之日,若你?一直如此固执,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见面的了。”
霍长生低下头,像是一只失意小狗,神色暗淡,“好,我知道了。”
他用尽所有力?气转身,一步步走上台阶,眼中压抑许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
他无法想通,这个世界上,他和?燕叔才应该是相依为命的,为什么有谢长风的出现??
燕叔明明喜欢男子,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他?燕叔为什么要遇到谢长风?
这一刻,他心中胡思乱想起来,甚至是生出阴暗的想法——杀了谢长风!
可若是这样做的话,燕叔会不开心的,他不想看到燕叔受伤的眼神,也不想燕叔伤心难过。
“燕叔。”霍长生呼吸艰难,哽咽着这个叫了十几年的称号,就当做是告别?了。
时至今日,谢长风还是在?意那?天霍长生说?的话。
房间里陈设精美,屏风、花瓶、梨花木,还有一张木色的大床,无一不都?在?彰显着建设这屋子之人?的用心之处。
床上影子交迭,谢长风亲着那?红润饱满的嘴唇,声声逼问?,“燕郎,你?那?日为何不先回答我的话?”
燕危眼神略微迷离,手指按压在?富有弹性的饱满胸肌上,眉宇间尽是难耐的隐忍。
他浑身肌肤泛红,双腿搭在?谢长风腰上,呈一个暧昧又近距离的姿势,无尽的风情流露出来,令人?着迷的同时心跳加速。
长着一张清冷的面容,动情时的模样最?是好看。
“嗯?燕郎为何不说?话?”谢长风从他唇上移开,湿润的唇落在?他下巴上方,一点一点亲啄着,给他空间的同时却又无法忽视掉自身的强烈存在?。
姿势有些?扭曲,时间长了有点不舒服,燕危刚有动作,便被谢长风压制住。
“你?有病。”燕危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事情过去那?么久,回回都?在?床上问?,谁叫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