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程华拿出手机,将宋听云的联系方式推给了季闻叙,随口道:“你还不知足上了,要不是对方不嫌弃你,你以为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人想和你结婚?”
季闻叙一听这话就被激将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狗,“我现在怎么了?我现在也就腿脚不灵活,但我下面好着呢!”
他说着就解开裤绳,打算把里面的家伙掏出来证明自己性.功能完好。
被季程华一巴掌拍在了手背上,疼得他嗷嗷叫。
“你跟你老子发什么癫呢?”
“不是你先看不起我的吗?”季闻叙又老老实实将裤绳系好了。
“你这容易被激将的性子,就该有人给你治一治。”
“可用不着。”季闻叙冷哼一声。
季程华看了眼手表时间:“你可以回去了,我等会儿有个会议,懒得看管你。”
“你早该放我回去了。”季闻叙可就等这句话了,立马杵着自己的医用拐,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办公室。
门口两名保镖跟上了他。
坐回到车里后,季闻叙才发现自己发去的好友申请还没通过,于是又申请了一遍。
半分钟不到,对方同意了。
季闻叙没急着先打招呼,他点开宋听云头像看了眼,很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头像,一张富士山远景图,有樱花和海。
要不是知道对方是谁,仅凭这张头像他就感觉对面应该是三四十岁的创业人士。
再看朋友圈,只有零星的几个公司转发,朋友圈背景图是一颗银杏树。
这样老款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季闻叙退出他朋友圈,主动发了消息出去:【我是季闻叙】
【宋听云:嗯】
【季闻叙:今天你和我说的那个万全之策,到底是什么?】
【宋听云:^^微信上说不清楚,有时间线下见面说吧?】
季闻叙被勾得更恼火了,【我随时都有空,你什么时候有空】
【宋听云:[^]-[^]说不准,我比较忙】
就算只是一个颜表情,季闻叙也猜到了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这就是他不喜欢年长自己的人的原因,总一副算计模样,一个个跟笑面狐狸似的!
虚伪!季闻叙暗自吐槽。
【季闻叙:总有个大概时间吧?我很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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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的小季一直处于愤怒状态。
《愤怒的小狗》[愤怒][愤怒]
推一下朋友[春怀涯]的新文《陈年烈酒》,书号:9508583
是一篇主受文,有一点火葬场性质,大家可以根据文案选择看不看,文案在这里:
【温和坚毅努力还债小可怜x风流情感淡漠公子哥】
徐年有着极高的绘画天赋,却在家道中落父亲欠下高利贷,母亲自杀身亡后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为了还清债款,他考上了研究生勤工俭学,每天都会打几份工。
直到友人介绍的家教出现——
徐年认出了家教学生的哥哥是自己高中时期暗恋的人,第一面时,对方要回了高中赠予的钢笔。
本该是物归原主的故事,可徐年却又一次连同心脏交付了出去。
陈叙白天生情感淡漠,幼时母亲为了报复父亲,虐待幼孩只为了祈求一丝爱。
从那时起,陈叙白便觉得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怖的东西。
所以陈叙白换了一任又一任的女友,每次离开都会给一笔极其丰厚的费用。
可最近他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而那个人是个男人。
醉酒后无意的缠绵
陈叙白点燃香烟,随口说:徐年,要不我们试试?
徐年僵硬,“你醉了。”
月色下,陈叙白探身吻了过来,他笃定地笑,“徐年,你爱上我了。”
整个圈子都知道陈叙白又一次恋爱了,只不过这次似乎与先前的都不太一样。
有相熟友人打趣:陈公子金屋藏娇,藏的究竟是怎样的美人?
“真打算定下来了?”
陈叙白不语,片刻后按灭了烟头答:“怎么会?”
陈叙白天生风流,徐年只能小心翼翼地祈求那根摇摇欲坠的弦能慢一点,晚一点断开。
但是他很清楚,那根弦迟早是要断开的。
于是,当他听到陈叙白与好友的闲聊时。
他主动松开了那根弦。
往后五年,公司不断向海外市场拓展宏图,有记者询问起集团掌舵人陈叙白。
“请问陈先生推进集团拓展海外市场的原因是什么。”
万众瞩目之下,陈叙白压下眼中深深的疲倦。
“找人。”
【雷点:追夫火葬场,前期虐受后期虐攻】
【纯狗血爱好者自割腿肉cp作品,可以骂攻但是不可以骂我】(打过来鸭鸭会跑)
最重要排雷:攻花花公子,有过很多女朋友,会有接吻情节,但是攻受互为对方第一次。
【宋听云:好吧,既然你急的话,我们可以早点见面^^】
【季闻叙:反正趁早吧,你要是有办法解除我们的联姻就不要拖着,万一以后有了什么变故可就晚了】
【季闻叙:[小狗焦急.jpg]】
宋听云盯着季闻叙发来的表情包默了几秒,随即打字回道:【那你等我消息吧】
季闻叙没回消息了,因为一个电话突然打到了他手机里来。
是他表哥裴知闲打来的。
“闻叙,怎么回事?你要结婚了?”电话刚接通,裴知闲的声音立刻从手机听筒钻了出来。
季闻叙烦得不行,皱着眉:“你怎么也知道了?”
“我不知道才奇怪吧?”裴知闲笑了声说,“一早我妈就和我说了这事,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
“……”季闻叙难过得想从车里跳出去的心都有了。
城里下起了雨,窗外的景象早就模糊得看不清了。
这边季闻叙沉默不说话,裴知闲继续问:“所以是真的啊?”
季闻叙难过道:“还能有假?二十分钟前,我刚和我联姻对象见了面。”
“对面我也听说了,宋听云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裴知闲极少夸人,听到他都这样说了,季闻叙也多了几分好奇心。
他追问道:“他怎么?”
裴知闲年长季闻叙六岁,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开始进公司打理事务,认识的人自然比季闻叙多。
“他十八岁父母车祸离世,父母留下的公司濒临破产,那些股东跑的跑,散的散,公司还欠了不少外债,听说当时债主还到他父母灵堂上来讨债了。”
“然后呢?怎么解决的?”
“这就不清楚了,我当时不是不在国内吗?不对啊……”裴知闲疑道,“我记得他父母的葬礼你也去了吧?你不清楚?”
“我去了?不可能,我要去了就不可能对他那张脸没印象。”季闻叙虽不是颜控,可人本性就是趋向美好事物的,他当时要是看到了宋听云,没理由记不住那张脸。
裴知闲心道也是,才继续补充说:“总之就是宋听云用短短两年时间盘活了公司,所有外债都清净了,现在的名声在圈内也是响当当的,所以小叙啊……”裴知闲笑着调侃道,“你可赚大发了。”
“少拿趣我。”季闻叙觉得闹心,说话的语气也不好,“所以你打电话来就为了嘲笑我吗?”
裴知闲笑了声:“那我也太无聊了吧?打电话来是问问你的腿伤,母亲说你出院后腿还打着石膏,样子实在可怜,叫我作为表哥要多多关心你一下。”
“也没那么可怜吧,半把个月就能拆石膏了。”季闻叙心态好得很,何况这条腿也没有废掉,于他而言,要是没有这突如其来的联姻就更好了。
“也是,毕竟瘸着腿当新郎也太不像话了吧?”裴知闲又笑着调侃。
“哥你能别说了吗?”
季闻叙受伤后,当初和他一起去岛上赛车的几个朋友也不同程度地挨了父母的批评,如今季闻叙腿伤未好,他们几个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来找他了。
所以后来两天都是季闻叙一个人在别墅里待着。
得空就和他们几个打打游戏,再骚扰骚扰宋听云,问他什么时间有空一起商量万全之策。
可惜宋听云总说忙,害得两三天下来,季闻叙满脑子都想着他。
到第四日早晨。
季闻叙终于坐不住了。
婚姻大事,多拖一天就是危险,宋听云一直拿这事吊着他,说不定就是宋听云和他爷爷的缓兵之计。
想清楚后,季闻叙毫不客气地给宋听云打了微信电话过去。
电话隔了半分钟才被接通。
“喂。”这一字裹着浓郁不散的睡意,极低的一声,懒洋洋的,显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季闻叙作息很规律健康,如果不是腿上有伤,他会起得更早去晨跑,但早上七点整对于宋听云来说或许也过早了。
季闻叙准备好的质问说辞全部被咽回了喉咙里,几乎是下意识就放低了声音:“宋听云,是我。”
“嗯,我有看备注,怎么了吗?”磁哑的嗓音从手机听筒传出,带着电流的沙质感,挠得季闻叙胸腔酥酥麻麻的。
他按揉着心脏,道:“关于我们联姻的事啊,你不是说要和我商量万全之策吗?可你这几天也不和我见面,你要一直没时间,就现在手机上和我商量吧。”
宋听云翻身拿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喝了一口水才道:“啊,这件事。”
“你不会忘了吧!”季闻叙嗷了一声,立马扬声质问。
宋听云将手机拿远了一些,语气无奈:“记得呢。”
“这两天工作太忙了。”他单手拧了拧眉心,“下午你有时间吗?”
“我啥时候都有时间。”季闻叙说。
宋听云:“那行,下午等我发地址给你吧。”
“行。”季闻叙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就算没看到他的脸,宋听云仅凭这一个字音就感觉出来了。
简直……
跟小狗似的,什么心事都藏不住。
他提了提唇角,继续道:“那没有事我就挂了?”
“行啊,下午见。”季闻叙挂了电话。
前两天北京一直下大雨。
直到昨天才放晴。
今天天气更是出奇的好。
天清气朗,秋风和煦,路上行人匆匆。
咖啡店厚重的玻璃门被推开,凉风卷进来,室内的风铃被风吹得铃铃作响。
走进来一名身材健硕黑色西装保镖,他侧开身给后走进来的人做了请的姿势。
季闻叙随后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支着拐杖,走得不快。
宋听云喝了一口咖啡,抬睫看着他。
“下午好。”等季闻叙坐到了对坐的沙发上后,宋听云拿手帕擦走了唇角的咖啡渍,主动打招呼道。
季闻叙打量了宋听云一眼,他还是穿着规规矩矩的西服,深色领带,金色边框眼镜,两个人一看就不像能有共同话题的样子。
“嗯,下午好。”季闻叙回道。
不知道怎么,再次和宋听云这样面对面坐着,他竟还有丝不知所措。
宋听云抬手叫来了服务员,“你好,请给他一杯冰美式。”
“好的先生。”服务员离开了咖啡桌。
季闻叙往前倾身,支着脸打量了宋听云好几眼,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冰美式?”
宋听云垂着睫,语气淡淡:“随便点的。”
季闻叙不疑有他,“哦。”
“对了,咱俩联姻的事,你说你有办法,到底……”
“你很不想结婚吗?”宋听云突然打断了他。
“那当然啊,难道你想和我结婚?”季闻叙想也没想就说。
宋听云提唇笑了下,“我去找过你爷爷了。”
“哦?你和他说了什么?”季闻叙挑了下眉。
宋听云却不正面回他,反而问:“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和我联姻呢?”
季闻叙抱着手臂,往后靠了靠,一副了然的表情:“不就因为我赛车出了事儿,他们要找个‘媳妇’管教我,让我收心吗?”
宋听云慢慢摇头:“不止如此,我了解到,你爷爷让我和你结婚,是希望季家的生意不要落到别人的手里,你季家仅你一个独苗,你又对家里的生意不上心,如果你听说过一些关于我的事,你就应该知道为什么是我和你结婚了。”
季闻叙慢慢坐直了身,用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看着他。
那天裴知闲和他说的话他都还记得,宋听云是个很难得的商业奇才。
而他打出生起就对做生意没兴趣,他知道家里那些产业迟早要落到自己头上,他甚至想过毕业后就一直待在国外不回来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现在竟到了这一步了。
换句话说。
宋听云真的是家里给他铺路的一个“工具”,等许多年后,就算他没能力继承管理公司,宋听云却是个很好的工具人,他会因为那份恩情,替他们季家操劳生意的。
“你,不恨我吗?”想通后,季闻叙小心翼翼问。
宋听云唇角噙着不明显的笑,对上季闻叙真诚的眼神,他又缓慢摇头:“我不会恨任何帮助过我的人。”
季闻叙只当宋听云说的帮助他的人是自己的爷爷。
他问道:“所以我们只能结婚吗?”
“嗯,解除联姻应该不可能了,但我们之后可以离婚。”
“爷爷不会轻易同意的。”
如果宋听云说的是真的,那季闻叙困惑的点就更多了,他觉得爷爷不像是会为了季家而让他草草结婚的人。
但他也想不到宋听云骗他的理由。
季闻叙只得暂且搁下疑虑。
宋听云下巴微抬:“那就让他同意我们离婚就好了。”
“你怎么能做到?”
“说到底,老先生是担忧你们季家的未来罢了,你要是能拿出些本事来,说不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宋听云慢悠悠道。
季闻叙立刻明白了他的话外弦音,苦恼道:“可我实在没这方面的头脑,真等我学会,不得十年八年?”
宋听云又是一笑,“我可等不了十年八年,你要肯认真学,我就能帮你。”
季闻叙惊喜问道:“你愿意教我?”
宋听云抿了一口咖啡,淡道:“这不是难事。”
“那……平白教吗?”季闻叙问。
宋听云一副大度的态度:“我也只是在给自己争取而已。”
季闻叙为他这番话动容了,抬眼打量着他。
宋听云长相清俊,镜片下分明是桃花眼,却又不潋滟多情,眉眼满是清冷之意,便是笑,也不觉得好亲近。
再看瞳珠,深邃不见底,实在参不透他的内心想法。
生意人果真如此,通通是捉摸不透的狡猾狐狸。
季闻叙喝了一大口咖啡,犹豫道:“那我们的婚期……”
“时间早晚都无差别,要是图吉利的话,十月初还不错。”宋听云垂睫在他腿上扫了眼,接着说,“那时你腿伤该也该好得差不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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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掉坑里啦
裴知闲是主页《我的竹马不可能是小狗》里面的攻。
CP是病弱混血小竹马。
“十月初就十月初吧。”季闻叙也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正如宋听云所说,他们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时间早晚还真没什么差别。
“那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宋听云整理了一下袖口问道,看起来像是要去赶赴下一场约。
季闻叙手支着脸,盯着他说:“我想了想,咱俩写个协议吧。”
“什么协议?”
“结婚协议,用来规束我们彼此的。”
“比如?”
季闻叙掰着手指数,“就我们结婚后的一些要求啊,比如不能带别的男人回家,在外不能随便暴露我们的关系……诸如此类。”
宋听云颔首:“那就按你说的吧。”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没一分钟,咖啡店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提着公文包走了进来。
宋听云从容介绍道:“这是我的律师,今天我们先简单商议一些协议内容,余下的细节补充好后会发给你过阅的。”
季闻叙眯了眯眼。
怎么有人出门喝个咖啡还带律师?
律师很自然地坐到了他身边,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工作笔记本,铺开后道:“两位可以先拟定口头协议了。”
季闻叙这才看向了宋听云。
宋听云冲他微微颔首,“你说吧。”
季闻叙也不推辞,直着腰干咳了一声,说:“那首先就是,不许干涉彼此的私生活。”
“嗯。”
“婚姻延续期间,不能和其他人关系过分亲密,这个……是做给我家里人看的。”季闻叙多余解释了一句。
“嗯。”
“不准带别的男人回家,特别是我们的关系,除非必要场合,否则就不要轻易人让别人知道。”
“好。”宋听云依旧只点头答应。
列数了十多条后,季闻叙才问道:“你没什么想补充的吗?”
宋听云想了下:“门禁。”
“门禁?”
宋听云:“若非特殊情况,晚上十一点后必须回到家。”
季闻叙立马摇头:“这个不行,我有时会和朋友在外面聚会到很晚,而且我表哥回国后,我偶尔也会去他家里住的。”
“行。”宋听云点头应了,接着道,“那出门报备可以吧?”
“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出门要报备?”季闻叙不解反问。
宋听云目光复杂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才道:“好,那我没什么要求了。”
季闻叙却像突然想起似的,补充:“最重要的一点,咱们毕竟是协议结婚,所以不可以对彼此有多余的感情,这个多余的感情是什么意思,不用我多解释吧?”
宋听云倒像是气笑了,他扯了扯嘴角没出声,末了他推了下滑下去的眼镜,低声道:“行,这点是我没想到的,徐律,好好记下。”
律师赶紧写下了这最后一条口头协议。
“之后我的律师会将协议补充好拿给你看的。”宋听云缓声说,“婚期的事我会和你家里人说,如果你有时间,也可以和他们说一声。”
“行。”不知道为什么,季闻叙总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什么坑里似的。
毕竟他一开始的诉求是坚决不结婚,可现在连婚期都给商量好了。
等律师将纸笔收好后,宋听云起身道:“我约了人见面,剩下的时间就不陪你了,咖啡是请你的,味道还不错。”
他没给季闻叙多余的眼神,抬脚离开了咖啡馆。
季闻叙偏头看向窗外,见宋听云弯腰坐进了门口的一辆豪车里,眨眼的功夫车子就开得没影了。
季闻叙这才别回头,端起手边的咖啡杯,将剩余的咖啡一口饮尽了才起身离开。
他没急着回家,让司机开车去了医院。
季书夷过两天就要出院了,和宋听云虽然是协议结婚,可到底是遂了他老人家的愿,现在去和他说一声,也能让老头子提前开心开心。
“这么说,你和他见了面后,发现相见恨晚,情投意合,所以决定十月初就结婚?”病床上,盘腿坐着一位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头,床边的陪护椅上坐着季闻叙。
说话的是季书夷。
他年纪虽然大了,体态却很好,眼珠不见半点浑浊,像淬了光似的。
“昂,对。”季闻叙并不擅长撒谎,说着也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走了。
季书夷往前倾了些,紧盯着季闻叙心虚的眼,季闻叙紧张得心脏狂跳。
好半响后,老头子手在季闻叙背上拍了下,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吧,你见了你这个未婚夫只会说好。”
“是不是后悔没早点见面了?”
季闻叙也不敢说啥,只配合地点了几下脑袋:“是是是,就该早点见面的。”
“您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季书夷抱着手臂,重重点头:“放心了,今后你要和他相互扶持,和和睦睦知道吧?”
“知道了知道了。”季闻叙敷衍应道。
季书夷:“考虑到你和听云毕竟刚认识,到十月初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呢,等我出院和他商量一下,你们就先住在一起,彼此磨合磨合吧?”
“爷爷,马上都要结婚了!您就不能让我自由两天吗?!”季闻叙就差跳起来说反对了。
季书夷却显得冷静:“自由?”
他指着季闻叙那条打了石膏的腿,说:“这就是给你自由的后果。”
季闻叙:“这是意外。”
季书夷:“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意外,只是让你们提前熟悉熟悉,难道你还打算用这个样子出去开赛车吗?”
季闻叙:“爷爷我不是说了以后我不会玩赛车了吗?”
“你之前也说过。”老爷子显然不信。
季闻叙抱着手臂不说话,他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季书夷又道:“明天我出院后,会让你父亲请听云来家里做客,顺便商量一些结婚的细节,当然,听云那边同意了的话,你就先住去他家里吧。”
季闻叙耷拉着脑袋:“哦。”
季书夷拉起了他的手,语重心长:“小叙,你奶奶临终前的愿望是希望我能看到你结婚,我这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梦到了你奶奶,本来我都打算跟她走了。”
“她却突然问我乖孙子结婚的对象是谁?问你幸不幸福,有没有好好长大。也就因为她问了这些话,让我想到了她临终交代我的事,这才没有跟你奶奶一起走。”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次联姻,也知道你不喜欢听云,但听云他是个好孩子,如果是和他结婚,我觉得你会幸福的。”
“至少你结了婚,我就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老爷子说着说着,竟抹起了泪珠。
季闻叙忙安抚道:“爷爷,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以后不会再去玩那些危险挑战了,你也会长命百岁的。”
季闻叙知道爷爷这次住院的责任全在自己,所以就算他再不满意这门婚事,但在爷爷面前他从来没提过拒绝。
但是宋听云说的话还是让他很在意。
季闻叙顿了顿,才问道:“那爷爷,你是不是很担心我们家以后的生意……”
季书夷:“我是担心,但担心是因为害怕我们这些长辈走了后,你被其他人欺负。”
季闻叙情绪不明地应了声:“哦。”
接着他小声嚷道:“谁敢欺负我。”
“好了,刚好你来医院,就去看看腿伤恢复得怎么样了吧。”季书夷权当没听见,他抬手摸了摸季闻叙的脑袋说。
季闻叙嘟囔着:“爷爷,你不要揉我的头。”
自小接收到的“被摸头就长不高”的谣言却一直影响着季闻叙,打他记事起就非常警惕被人摸头。
季书夷哈哈大笑道:“是,摸了就长不高了嘛,不过你再长高点,家里的门就要重新装了。”
季闻叙拿起拐杖站起身:“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只要比表哥高我就满足了。”
“都这么大人了,还跟你表哥较劲呢。”季书夷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季闻叙就像个孩子似的。
季闻叙哼了声,接着说:“那我先去复查腿伤了,明天出院我来接您。”
“好。”季书夷并未拒绝,“回去注意安全。”
季闻叙简单道别后就离开了病房。
他简单给腿伤做了个复查,确定没什么大碍后就坐车回到了家。
季闻叙从成年后就一个人出来居住了,他住的地方离市区比较远,离家也比较远。
那时候他青春期叛逆,只想着离家人远点。
在他给自己制定的几大张毕业清单里。
赛车是第一项。
也是唯一一项,最后一项。
后面的爬珠穆朗玛峰、潜水、蹦极、冰岛旅行……很多很多,一个都没来得及完成。
他就要结婚了。
想到这里,季闻叙只有后悔,早知道就听妈妈的话,不要出去赛车了。
不赛车就不会出车祸,不出车祸怎么会结婚呢?
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别墅门前。
在院子里等候多时的保姆立刻走上前来,“少爷,夫人来了。”
季闻叙:“母亲?”
“是,夫人说就出院当天见了您,后面你也不给她打个电话,也不回家看看,她这是想你了才来的。”
“好,我知道了。”季闻叙支着拐杖,慢慢走进了院子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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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内容小狗会一条条挨着耍赖的(指指点点)
才走进到前院,里屋一位女士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打破了他跟前。
“小叙,你这是去哪儿了?腿伤还没好,怎么能到处跑呢?”孟楹赶紧去扶季闻叙,满脸担心。
季闻叙对母亲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妈您不要担心我了。”
孟楹挽着他的胳膊,配合着儿子放慢了脚步,“不可能不担心,你也是,妈妈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给妈妈打电话吗?今天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接,我这不担心你就过来了吗?”
季闻叙赶紧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了一个多小时前的一个未接来电。
他跟着孟楹回到了别墅里,坐到了沙发上才想起来自己那时候在干什么。
“我当时在医院做检查,顺手给手机静音了,所以没接到。”季闻叙解释。
孟楹吓坏了,赶紧弯下腰去查看季闻叙的腿伤,季闻叙立马拉住了他的手腕,语气温和:
“没什么事,我是去医院看爷爷,然后顺便做的检查,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差不多月底就能拆石膏了。”
孟楹这才松了口气,“你这小子,你要吓死妈妈啊。”
“我都这么大了,能出什么意外?而且别墅里不是也有阿姨她们吗?”季闻叙感觉孟楹还在拿自己当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