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第一符师by蓝雨没有秋葵
蓝雨没有秋葵  发于:2025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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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长河见糊弄不过去了,恢复原音破防了:“人,你话密了。”
其实断长河的声音并不难听,就是普通的男低音,只是结尾总是压低拖长,导致听上去像是乌鸦鸣叫。
先前谢玄枵还有许多问题没有问它,插科打诨完,便开始跟断长河聊正经话题了。
谢玄枵直指核心:“你跟凤凰什么关系?”
见新主人问到自己出生,断长河洋洋得意,根本没想隐瞒:“被我看着长大的凤凰崽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若不是被炼成了器,以我的资质,早就修成木妖飞升。”
看着凤凰长大,资质好到可以飞升木妖。
梧桐乃树中王者。
再结合谢玄枵曾在古籍中看到过关于“凤凰择梧桐而栖,非练食不食,非醴泉不饮”*的记载,断长河的来历也已明了。
若它记得自己本体的事情并且没有说谎的话,那在它成为神弓断长河之前分明已经有了灵智,而用启智的生灵炼器,不难想象对断长河来说何其残忍。
但梧桐木只与凤凰相依相生,又怎么有人敢公然拿凤凰脚下的灵木来炼器?除了那场神秘到历史上都无记载的凤凰灭族惨案,谢玄枵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谢玄枵没想到能见到了那场未解之谜的唯一知情木,语气带着小心:“你被炼成器,与凤凰灭族有关?”
断长河倒没什么被戳伤疤的感觉,语气豁达:“对。”
谢玄枵:“谁干的?”
断长河的嘴里吐出了谢玄枵从未想过的答案:“凤凰。”
谢玄枵的震惊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发现刚才的对话并不严谨,再次确定:“凤凰把你炼成了器,而且是他们自己导致自己被灭族的?”
断长河语气确定以及肯定:“两者皆如你所问。”
“能不能细说。”听到惊天大瓜,谢玄枵心里刺挠得很。
若断长河有眼睛,一定会回他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可惜它并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语气沧桑地给谢玄枵讲那些陈年旧事。
“凤凰乃是百鸟之王,燕颔而鸡啄,鸿前麟后,蛇首鱼尾……”*
“报告。”谢玄枵这几天被军训腌入味了,在脑子里跟断长河说话都忍不住用报告当插入语,“这些我知道,”
“你知道个锤子,闭嘴好好听。”断长河刚刚酝酿的感情全被报告散了,语气暴躁了起来,“这些你知道,那你知道涅槃吗?”
这不昏迷前还聊过吗?
谢玄枵不明白断长河为什么有这么一问:“知道啊,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嘛,不就是因为你给我给我喂了一滴凤凰精血,我才能活着离开空间间隙。”
断长河被黑发少年无意间再次提醒了自己险些弑主的事实,咳嗽了两声,心虚得语气平和了下来:“你觉得这能力是凤凰天生的?”
谢玄枵惊讶道:“这能力还能是后天得来的?段教练,我也想学。”
断长河呵呵了一声,语气变得诡异:“凤凰精血入体,你已经会了。”
听出它语气的不对劲,谢玄枵何其聪明,心中已有所猜测。
他被脑子里的想法慑住,浑身血液都冷静了下来,却还是继续输出异能飞行,没有让其他四人看出异常。
断长河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发现刚才自己玩笑开过了,连忙道了几声歉赔不是。
谢玄枵没有理他,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气冰凉地问:“血有问题,而且凤凰因为涅槃能力而死?”
它语气诚恳,带着安抚的意味道:“血有点问题,但对你来说没问题,不过凤凰确实因为涅槃而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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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但别等,写到关键了要斟酌遣词用句[可怜]
*出自《惠子相梁》先秦.庄子
*改自《禽经》
ps:冷知识,凤凰在古时候并没有涅槃重生的传说,这个涅槃的概念最早出现于现代·郭沫若《凤凰涅槃》的诗中

谢玄枵抿直了嘴角,心比石头还硬,言语比高空的雨水还冰冷:“你最好说清楚。”
断长河哪还敢跟他开玩笑,老老实实地慢慢从头开始讲起。
凤凰是实力强大的鸟中王族,外表艳丽不似凡鸟,族内天才妖修众多,而与其他妖中王族并无不同。尤其是他们最初并没有涅槃重生这么逆天的能力,后世之所以有不死鸟的言论流传,都是因为一块石头。
断长河已经记不清是哪只凤凰带回来那块石头的了,但它却能清晰地记得那个石头的样子。
石头通体椭圆,大概半人高,表面布满了叶脉般的金色纹路,周遭散发着柔和的绿光,每一个见到石头的妖族,脑子里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石头的名字——补天石。
当然,如果仅仅于此,补天石还不能入的了凤凰一族的法眼。这块石头最为特别之处在于它的治愈能力,无论何种伤势,哪怕是断肢或是经脉破裂,只要有一口气在,能靠近补天石,就会痊愈。当时凤凰一族的族长只当是天地馈赠,将它立于族地中心,族中有谁受伤都可以去治疗一番。
倘若一直如此,倒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直到有一天,一只凤凰抱回来了他刚断气没多久的孩子,在补天石前治疗无果,竟然不顾其他凤凰阻拦,生生啄下了一块石头喂给那只死去的幼凤。就在众目睽睽下,他怀里的孩子居然浴火重生了。
那天,整个凤凰一族都震动了。在族长吞噬了一块补天石的亲身实验下,他们发现这石头居然能让人重获新生,并且在涅槃时有意识地引导甚至可以重返青春。
青春永驻,永生不死。这是凤凰一族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
他们作为妖修每日苦苦修炼,不正是为了飞升成为不死不灭的仙人吗?
心中虽有贪念,但凤凰一族胜在团结,决定统一分配。当晚,在凤凰一族的族长给每个凤凰甚至凤凰蛋都发了等大小的补天石。
自此,凤凰成为了能涅槃重生的神鸟。
一切都在稳中向好地发展,直到几百年过去,凤凰一族再没有新生儿出生,亦没有凤凰突破渡劫期,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命运给一切砝码标好了价格。
不死不灭,同时也意味他们这个种族自此再无寸进。
当然,若只是如此,凤凰倒也不至于灭族。
然而有一天他们头顶的苍穹裂开了。看到天上掉下来的碎片一天比一天更多,他们这才知道,自己一族干了一件什么惊天大事。
补天石,顾名思义,这块天地灵力应运而生的石头是用来补全天道缺口的材料。天道有缺,但补天石不在,那如此艰巨的责任,自然要由吞噬了补天石的凤凰一族来承担。
这么多年过去,几乎没有凤凰没经历过涅槃重生。换句话说就是,补天石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肉,若硬要剥离,与自杀无异。
然后他们中有凤凰想到,可以利用锻造神器来补全天道。
这方法确实可能有效,但等神器之所以为神器,那是因为它们有多少生出了神志。启灵需要时间积累,但是凤凰已经没有时间来等待。
所以他们有鸟偷偷把主意打在已有灵智的梧桐木身上,而断长河就是不幸被选中的厄运儿,其中痛苦它已经不愿再提,但他被制成神弓后对补天一事并无他用。
活木炼器,有悖人伦。那只凤凰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在下一次的涅槃中,这只凤凰再没有从火中走出来,而在他死的那一天,天空中没有碎片掉落。
凤凰一族也因此发现了从来没考虑过的问题。涅槃火不止有涅槃的效果,更是问心业火,若是做了什么滥杀无辜、活灵炼器之类的天地不容之事,便会就此灰飞烟灭。
这也算是之前断长河对谢玄枵所说的,对他本人而言来说不算问题的小问题。
经过初步观察,断长河可以确定,谢玄枵虽并非什么绝世大善人,但意外的有原则,触碰底线的事情绝不会做。
因此对于谢玄枵而言,只要他坚守本心不做伤天害理之事,那凤凰精血只会是他涅槃重生的助力,而非罪业审判的材料。
然而对于凤凰一族而言,诸法不通,但他们不可能眼睁睁任由天这么裂下去,于是在一个无风无雨的晴天,他们选择了最笨但是最有效的法子,而后慷慨赴死。
虽然对于断长河来说,凤凰一族是害他丧失本体的罪魁祸首,但看到一只只凤凰义无反顾地扇动着翅膀填上天空的裂缝时,它多少有些触动。
断长河回忆到这时,感官复杂,言语唏嘘不已:“我看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从自封神鸟,又看着他们万劫不复。”
心态在短时间经历了跌宕起伏,谢玄枵心中已无悲喜:“那你看得很全面了。”
回忆了一番往昔,断长河顺嘴一提:“就是你之前渡劫所在的那个半步仙,曾经是凤凰的补天地。”
这就是渡劫剩地的历史来源?
谢玄枵没想到自己和凤凰之间还有另一层缘分,脑筋转得非常快:“所以我的穿越跟凤凰脱不了干系。”
断长河摇了摇长穗:“你因为凤凰而穿越,却因为凤凰而复活,也算了却这场因果。”
“?”谢玄枵没想到这个偏心眼的烧火棍还能这么四舍五入,“那我好好的炼虚期倒退到淬体算什么,算我命苦?”
“额,那他们也死绝了啊。”断长河绝对是佛修的个中好手,主打一个慈悲为怀,“死者为大,总不能让他们从地里爬出来偿还因果吧。”
谢玄枵可不相信断长河有他说的这么纯良,能吃这么大一个闷亏而没有任何回报。
于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追问道:“我也算吃了补天石,我会被抓去补天吗?”
断长河有问必答:“不会,修真界的天道那还管得了身处星际的人。”
他又问:“用了凤凰精血,我还能在星际飞升吗?”
断长河毫不犹豫:“当然可以,理由同上。”
谢玄枵飞快地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你最后从凤凰那里薅来了什么?”
断长河不假思索:“可多了,什么凤凰精血、凤翎……”它意识到了不对瞬间止住了嘴,但为时已晚,谢玄枵已经听到了。
看,永远只有既得利者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所以能劝别人放弃追讨自己应有的利益。
谢玄枵笑了笑,嘴里剥削的话却让断长河笑不出来:“同为受害者,见面分一半,不过分吧。”
“彳亍。”这就是说错话的下场,断长河迫于他的淫威最终还是很勉强地答应了。
在跟断长河探讨凤凰灭族的工夫,谢玄枵等人已经不知不觉深入雨林腹地的上空,五人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将落在一个地势较平缓的位置。
路为军从帐篷里爬出来时,一言不发,双腿直打哆嗦。柳黎和牧青和也因长时间的飞行面色难看。也就只有本就面瘫的该隐神色如常。
雨还在下,雨林中阔叶树太多,外面下大雨,里面飘小雨。谢玄枵为节省异能撤去了防护,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与艳阳天不同,脚下的土地泥泞不堪,每迈出一步都要更费些力气,鞋底与泥浆之间发出“滋哒”的声响。
其实想收获异兽异兽,方法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老套路,找到水源,然后攻其不备。
他们很快确认了一个水源方向,努力前进。
谢玄枵没“滋哒”多久,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与雨水截然不同的潺潺水声。
五人悄无声息走近,一条湍急的溪流横亘在前。似乎是因为大雨的缘故,溪水呈现出一种浑浊的褐色,怎么看都不像是那饮用的样子,并且里头夹杂着从上游冲下的枯枝落叶,以极快的速度奔腾而过。
牧青和沉不住气最先开口:“这里水太急了,应该不会异兽有来喝水。”
柳黎观察了一圈周围的植株:“周围也没有长异植。”
路为军出声询问:“谢哥,走吗?”
谢玄枵抬手制止他们继续说下去,眼睛紧紧盯着不平静的水面,蜿蜒的急湍时不时现在岩石上溅出白色的水花。
再次用神识扫过,谢玄枵已经能够确定水下有东西,而且数量不少,像是某种鱼类。
他屏住一口气,在其他人的注视下,用一根随手捡起来的树枝插起了一个似蛙似鱼的怪东西。
树枝上的怪东西似乎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人前,颇为人性化的愣了愣,然后他背脊发光,喉部鼓胀,发出来跟婴儿般的哭声:“哥哥,救命。”
这一叫可不得了,整片溪流闪起了五颜六色的光,“哥哥救命”的同款呼声此起彼伏,声声泣血。
分明不在任何精神属性攻击,五人却感觉毛骨悚然。
这大鲵类似物不可能天生会说人话,他们身处的又是荒星,那么这句“哥哥救命”是从哪儿学来的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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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野生大鲵是国二,小说虚构情节请勿模仿[可怜]

第29章 山洞
但已经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了,谢玄枵这突兀的一插跟捅了马蜂窝似的。这群明显是异兽的大鲵被这么一激,原本隐匿在水底的暗处发出凄厉地哀嚎在水中聚集。
这些水系的异兽已然进入了应激的战斗状态,一时间谢空气中的水汽以惊人的速度浓郁来起来,谢玄枵几人连水面上的枯枝落叶都看不到了。
倘若能从空中俯视,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以此为中心方圆十里都是雾气弥漫。
谢玄枵的神识在这诡异的水雾面前,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罩子隔绝开来,完全无法探知外界的情况。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猛地将雷符掷出。刹那间,刺目的电光在雾气中疯狂传导跳跃,那光芒乍看之下极为夺目,可即便如此,那雷光闪烁许久,竟始终不见雾气的边界,好似这雾气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汪洋。
这是他们第一次遇见异兽群,谢玄枵感觉周围的人影影影绰绰,同伴的身影都分辨不真切,他下意识提高声量提醒:“别乱走。”
这水汽暂时没有发起攻击,却透露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更像是想分割战场来达到逐个击破。
谢玄枵有意识地往先前该隐所在的方向走去,但是下一秒,伴随着一阵空间波动,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几人居然在浓稠的水雾中被悄然传送,草地上只剩下那只被谢玄枵插起的大鲵在不停扑腾。
整个过程发生得很快,谢玄枵只觉得眼前一黑,眼皮愈发沉重,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传送到了与该隐相距很远的地方。
黑发少年低骂了一声,而后咬破了舌尖,以疼痛唤回了几分意志,他强撑着意识在合眼之前叠了一只纸鹤,向内注入了异能。
因为时间仓促,那只黄纸叠成的纸鹤长的歪七扭八,但还是在异能作用下颤颤巍巍地抖动着翅膀,目标明确地飞向了某个方向。
纸鹤渐离渐远,在他的视野里只剩一个黑点,谢玄枵这才闭上了眼,而后任由断长河怎么呼喊,黑发少年还是难以避免地陷入了沉睡。
黑发少年失去意识躺在地上,周遭全是白色的雾气,头顶昏暗无光,只能低头看到满地乱石,像在一个山洞里。
“哎……”断长河长叹一口气,而后化为原型替谢玄枵护起法来。
不知过了多久,谢玄枵终于有了动静,断长河心中大喜,还没变回节能木簪状态,就看见对方行为古怪地垒起了石头。
这么有童趣的吗?
断长河在谢玄枵脑海里不停沟通,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看着快垒到半人高的石头堆,它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
谢玄枵是□□醒了,但神识还在沉睡状态。
眼见周围的石头都用光了,谢玄枵正往远处石头多的地方走去。
断长河一惊,伸长弓弦,随着眼疾手快的一戳,谢玄枵垒起的石头高塔轰然倒地。
它此举是有的放矢,符断长河以能量为食,能感知周围的能量多寡。通俗一点说,他闻到那个方向几缕有若有若无的香味。
放在平时,断长河早就要求加餐了,但以如今谢玄枵的精神状态,往那边去无异于送外卖上门。故而哪怕距离尚远,它也不敢冒险放谢玄枵往那边去。
看着散落倒地的石块,谢玄枵却依旧神色平静,重新捡起一个个石块往上搭。
没想到自己还是没能摆脱奶孩子的困境,断长河当不了父母,却为谢玄枵操碎了心。
你搭起我摧毁,就这么来回数十次,直到不远处传来了非同寻常的动静,仿佛有什么带翅膀的动物正在靠近。
长弓召唤出那根孤苗,箭在弦上,直直的瞄着声音的来源。
箭头所指之处,一个白色的影子冒出头来,只见一只纸鹤和一只眼熟的白孔雀探出头来,纸鹤飞到谢玄枵身边后自燃成了灰烬,孔雀却高昂着脖子缓缓踱步接近。
断长河认出这是该隐的异能体,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将箭塞了回去。
但孔雀就有点不安分了,他扑腾的翅膀一直试图飞到谢玄枵头顶。
断长河一惊:这大白肥鸡要对自己的窝做什么?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眼见孔雀要落到谢玄枵的脑袋上,长弓瞬间延长了弓弦,扯住了白孔雀的脚脖子。
断长河:下来!
白孔雀不解:?
然后这只大鸟仍有些不信邪地往了谢玄枵头上飞,都被断长河收风筝线似的收了回来。
孔雀不解,但孔雀知道是谁干的,一双清澈的豆豆眼狠狠地剐了一眼长弓。
然后他趁断长河习惯了他往高处飞,退而求其次将目标改为谢玄枵的手,白孔雀一身洁白的羽毛顺利地贴到了谢玄枵手上。
白孔雀本就是该隐身体的一部分,在一定程度上是该隐的平替,伴随着一人一鸟的身体接触,谢玄枵意识逐渐回笼。
“嘎嘎嘎!”见谢玄枵醒了,白孔雀开始告状。
好标准的鸭子音,不知道还以为谁家家禽跑出来了。
尽管两声嘎饱含感情,但要理解其中意思,对刚才醒过来谢玄枵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谢玄枵分辨无果:“听不懂,请说联邦通用语。”
白孔雀哪里懂什么联邦通用语?于是整只鸟嘎得更厉害了,头上耷拉的冠羽都立了起来。谢玄枵虽然听不太懂,但光看神态就知道这家伙骂得很脏。
断长河占了语言优势,也嘎嘎地笑了起来,得意洋洋地在脑海里得瑟刚才的“辉煌”战绩。
谢玄枵没空搭理两个幼稚鬼的争吵,顺着白孔雀丝滑的羽毛摸了摸,心中已有考量。
先前自己对该隐使用过符箓,那么多少会有能量残留,他放出了一个有追踪定位功能的纸鹤,该隐领悟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放出了异能体来寻找自己。
那如今该隐应该是意识清醒但动弹不得,这在野外这种环境是在不太安全,得先跟他汇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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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困又痛,难顶,这章有点少,先就这样。。

第30章 坦白局
谢玄枵实在不想再不明不白陷入沉睡, 于是他主动地一把搂起了白孔雀,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但还是稳稳当?当?地抱住了它。
白孔雀的羽毛蓬松而柔软, 由?于是异能?体, 还没有普通鸟类身上的味道, 抱在手里像捧了个小暖炉,谢玄枵没忍住, 又把手顺着?羽毛抚摸。
谢玄枵爱不释手, 白孔雀也舒服地清脆地叫了几声, 人鸟双方都?很?满意。
好像是被捋顺毛了,白孔雀这会儿倒是不叫了, 乖巧地倚在谢玄枵身上,看向断长河的眼睛里反射出了得瑟的光。
断长河看得牙痒痒, 切回节能?模式,给谢玄枵散落的头?发?重新束起,期间没有让任何一根头?发?扯着?头?皮。
双向收益方谢玄枵并不打算理?会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
反正,鸟让人顺毛,鸟好;弓给人顺毛,弓好。
总归氛围其乐融融, 谢玄枵掏出黄纸重新叠了一只纸鹤, 他手很?快但折出的纸鹤却还是小巧精致。
“拜托了。”黑发?少年低声轻喃着?注入了异能?。
手中的纸鹤像是听?懂了它的话,亲昵地蹭了蹭少年的指尖,而后扑腾着?翅膀, 一头?扎进了雨幕中。谢玄枵没有丝毫耽搁, 足下轻点,紧随其后。
纸鹤穿梭在茂密的枝叶中,谢玄枵在背后越过一棵棵树, 中间惊扰了不少奇形怪状的小动物?,有些攻击性?强的直接被黑发?少年一道雷符电得不知东南西北。
都?说好雨知时节,但荒星的雨似乎不通人性?,下得越来越大。雨滴被狂风裹挟,打在异能?屏障上发?出劈里啪啦声响,白孔雀不堪其扰地把脑袋埋在了谢玄枵的怀里,但谢玄枵分不出心神来安抚它了。
他脚下踩着?的树枝上不少长着?青苔,在雨水下格外滑腻,常人以他的速度在林间飞跃早就摔得四仰八叉了,但谢玄枵却如履平地,如同一只灵活的大猫在树木之间飞跃。
谢玄枵紧盯着?纸鹤,而在前?方引路的纸鹤速度渐缓,最终在远处的天空中盘旋。
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谢玄枵拨开了一处茂密的枝叶,只见前?方雾气朦胧中有一棵古树高耸入云,在距离地面十几米高的粗壮树枝上,一抹半倚着?树干的白色身影格外眼熟,正是白孔雀的主人该隐。
该隐已然恢复了行动能?力,从?树上一跃而下。
谢玄枵走近一看,对?方先前?站着?的树枝正下方还有不少蜜蜂的尸体,弯折的蜂针淬着?紫黑色的光,若非该隐体质特殊,恐怕早就中毒已深。
该隐活动了一下各个环节,从?谢玄枵手上接回了白孔雀:“时间紧迫,去找其他人?”
谢玄枵非常赞同。但目前?面临的问题是,他能?找到该隐是因为之前?对?该隐用过测谎符,留有能?量标记,然而谢玄枵还没有丧心病狂随便到给所有见过的人用上符文打下标记。
看谢玄枵久久不出发?,该隐看了看失去异能?的纸鹤,又看了看谢玄枵。
该隐似乎看到过古文中提到过有些术法一天不能?用太多次,然后恍然大悟:“是不是次数不够了?”
对?方喉咙间的蓝色符文自从?被他打上去,就从?来没有变过色,就连刚才半带疑问的话也是蓝色的,好像自己一顺应对?方就会相信。
“额……”面对?对?方绝对?的真诚,谢玄枵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还是决定吐露出实情,“我给你上过一个符文,常态的,可以辅助判断你说的是否是真话,所以可以根据能?量波动找到你的位置。”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需要帮你抹掉吗?”
白发?智械点了点头?:“没事,我理?解,可以继续留着?。”
该隐其实跟他半斤八两,这智械日常在后台常驻着?测谎模块,压根没把这当?回事。
但出于尊重,该隐也把几乎量化的测谎数据展示了一番,也补充了一句:“你要一份吗?我可以发?你到光脑上。”
谢玄枵看着?那些阿拉伯数字和乱七八杂的指标,又看了看只有红蓝两色且清晰明了的符文,婉拒了对?方的提议。
谢玄枵对?测谎模组敬谢不敏,该隐反而对?测谎符文有些感兴趣,询问了一下细节。
其中一些原理?谢玄枵很?难用语言形容,于是他提议:“要不你感受一下?”
说完谢玄枵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示意该隐握住,感受自己体内的异能?流动。
该隐轻轻抬起手搭在谢玄枵手腕上。
谢玄枵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手掌微凉,还带着?几分雨林的潮气。
距离是不是有些太近了,谢玄枵强忍着后撤的欲望说道:“你随便撒个谎呗。”
该隐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零帧起手:“我讨厌你。”
没有一丝丝防备,话音一落,白发?智械脖子间的符文瞬间红的刺眼。
谢玄枵:“……?”
不用谢玄枵多说,该隐已经能?清晰地从?他的机械瞳孔中看到倒映的一抹艳红。
一时间,两人一鸟一发?簪都?陷入了沉默,周遭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重逢局爆改坦白局,谢玄枵实在想不明白气氛是怎么变得那么古怪的。
然而转念一想,讨厌的逆否命题是不讨厌,又不是喜欢,他瞬间释然了。
黑发?少年自己说服了自己,熟练地丝滑切换话题:“我们去找路为军他们吧。”
这传送的地方不固定,他有点担心其他几个人传到了危险的区域,当?然他有些急于离开这个气氛古怪的地方。
该隐完全没从?那瞬间反应过来,只是一昧顺从?:“好。”
白发?智械在后台挂了一个杀毒软件,而后跟上了谢玄枵的步伐。
由?于没有纸鹤精准定位,两人将整片区域翻了个遍,这才从?一处水域里找到了路为军,在一片火绒草地上发?现了柳黎。
路为军和柳黎都?因为遭受了空间波动而昏睡不醒,不过好在周围没什么有威胁的生物?,直到被谢玄枵两人找到才悠悠转醒。
中途没有时间修整,他们在雨雾中走了快两个小时,却还未找到牧青和的人影。
雨季的地面不是很?好走,路为军和柳黎都?有些气喘,只能?先停下来歇歇。
“牧青和到底死?哪去了!”柳黎毕竟与牧青和是从?小一起长大,言气焦躁到声音发?哑,“雾里一点信号都?没有。”
“放心吧,他会没事的。”路为军给她递了一瓶温水,出声安慰,“那些大鲵的空间传送一点规律没有,现在只是难找一点而已……”
路为军还在跟妈妈似的贴心安慰,但谢玄枵思绪已然跑偏。
真的一点规律都?没有吗?
样本不大,地理?位置上也确实随机,况且……
谢玄枵看了一眼该隐光脑屏幕中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公式,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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