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本尊是宠物?
“不了,它有点丑。”曲幻羽后退了一步。
“?”冷离辞倏地回头瞪向曲幻羽,一时都忘了跳下去,下一秒被云清无举了起来。
“丑?不丑啊,我们小火多好看,红色喜庆,黑色帅气。”
“好吧,那我就摸一下。”
冷离辞伸出爪子朝着云清无的脖颈挥了过去,云清无似早有预料,向后一躲,避免了再度破相的危机。
一爪落空,冷离辞也不恋战趁机跳下了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清无无奈地看向曲幻羽,摊了摊手:“看来小火就喜欢我一个。”
曲幻羽面无表情:“哦。”
午后,云清无处理完政事,已经过了饭点,他顺路又去了一趟西间房,看见狐狸恹恹地窝在床上,地上准备好的鲜鸡肉和猪肉一动也没有动。
他以为冷离辞还在生气幻羽的话,哄道:“幻羽的审美不行,你别当真。”
冷离辞淡淡地瞥了云清无一样,懒得说话。
“午膳怎么没吃?你们神不需要吃饭?可是阿泽就很爱吃啊。”
“难吃。”冷离辞终于开了口,扔出来俩字。
云清无上前作势又要抱:“你爱吃什么?我给你做!”
冷离辞扫了扫尾巴,躲开了云清无的魔爪,下了床,狐疑地看了一眼云清无。
这人失忆后,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动手动脚?
没有抱到狐狸,云清无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那你跟着我去小厨房,我给你开小灶。”
冷离辞对他的小灶丝毫兴趣都没有,但堂堂天界元君要给他下厨做饭,这个乐子他还有几分兴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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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东坡肉端上桌,冷离辞低头闻了闻,一口也没吃,评价:“太腻。”
一盘蟹粉狮子头端上桌,冷离辞咬了一口,放下了,评价:“腥。”
之后又陆续上了好几道菜,但没有一道菜能够得到冷离辞的青睐。
云清无啧啧称奇,兀自夹了几筷子菜吃了,好奇道:“小火,你究竟喜欢吃什么?要不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如何?”
冷离辞觑了云清无一眼,他本着看笑话的心,却没想到这人如此锲而不舍。
“没有。”
这是实话。
“啧怎么会没有?一定是你还没有找到。”云清无放下筷子,又去了灶台:“你等着。”
之后又是几道不同风味的菜上了桌。
冷离辞这回给了面子,至少每道菜都愿意尝一口。
一股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冷离辞咀嚼的速度都慢了几分。
他低头看向刚刚吃的这道蜜渍藕片,又吃了一口。
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一盘菜就见了底。
云清无满意一笑,右手撑着脸看向冷离辞:“原来小火你竟然喜欢吃甜口。”
“胡说。”
冷离辞撇开头,跳下了桌,拒不承认。
云清无也不在意,自顾自道:“那以后我多给你做。”
舌尖的清甜淡了些许,冷离辞眸子微敛,云清无这记忆若迟迟不恢复,哪有什么以后?
上次他短暂的恢复人形是因为他进入了云清无的识海……。
今晚,他需要再试一次。
晚膳,云清无按照中午的成果量身定制了一份小灶,一人一狐吃得也算和谐。饭后,他有意逗弄冷离辞,邀请道:“今晚继续和我睡?”
说这话时,他绷紧了身体,随时准备躲避可能到来的大耳刮子。
“好。”
大耳刮子不但没有,还答应他了?
云清无倒颇感受宠若惊。
这点惊在暖烘烘的狐狸主动窝在他的胸口处时,达到了一个小巅峰。
“小火,你乖得我都有点不习惯了。”他就势蹭了蹭红色狐狸毛,轻笑了几声。
然后成功得到了一个尾巴赏赐的大耳刮子。
冷离辞再次进入云清无的识海,识海内与上次相较,并无什么太大的变化,沉睡的白毛兽仍旧安静地躺在山峰之上。
他走了几步,妖识化作了狐身原形,几步跃到白泽的身旁。
上次的时间过于仓促,今日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唤醒大业。
八尾狐身形倏地变大,足以和白泽相媲美,狐狸后退几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急速冲向白泽,一举将他撞下了山崖。
云清无眉心轻蹙,睡得极不安稳,他感觉自己一直在下坠,无论如何努力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着力的东西。
在下坠的过程里,他模糊间又看见了那个疑似小火的红发男子,他们呼吸相闻,身体相依,体温纠缠,亲密无间。
忽而他又身处一间卧房,看见红发男子正在床边整理床铺,看起来异常持家。
房间里似乎还有婴孩的哭声?
他想要上前看得更仔细些,一道沉闷的钟声由远及近地在耳边荡开,画面开始变得扭曲模糊最终陷入一片黑暗,他睁开眼,黑暗散去,入眼是熟悉的木雕穹顶。
又是梦?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下意识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重物压得死死的,抽不出来。
垂眼看去,云清无目光一愣,脑中的思绪愈发混沌。
只见梦中的那位红发男子此刻正躺在自己的怀里,占据着属于小火的位置。
他伸手朝着男人的脸颊戳了戳。
触感温热。
是真实的!
被戳的人,睫毛颤了颤,刷地睁开眼,直起身看向自己的双手。
冷离辞眸光微亮,果然有用!
“小火?”云清无试探着叫了一声。
冷离辞看了一眼云清无。
看来这厮还是没有恢复记忆。
他翻身下床,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盘腿开始打坐。
云清无怔怔地看着打坐的人,在梦里他始终没有看清过那人的脸,只是下意识感觉那人应当是个美人。
如今窥见真容,不由得感叹自己的直觉倒是十分的精准。
这红发美人竟真是小火。
所以……
他为什么会进入他的梦中呢?
那些难以言喻的旖旎暧昧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他看着冷离辞,意识再度陷入混沌,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冷离辞闭着眼,试图将灵力汇聚在丹田,但无论如何尝试,他的灵力都无法达到全盛,堪堪只有原来的一半。
他恼怒地举掌拍向身旁的茶几。
窗外钟声再度敲响。
本该让茶几四分五裂的力量骤然散去,茶几上只余一只黑色的狐狸爪子。
冷离辞低头一看,恨不得将牙咬碎。
他竟又变了回去!
耳朵上的半朵并蒂莲轮廓模糊了几许,冷离辞神色复杂地看向床上还未醒转的人,距离七曜之期结束只余这最后半日,一旦今日午时结束,他们的临时伴侣契将彻底失效,届时,他将无法再进入对方的识海。
如果时间再长一点……
冷离辞重新跃上床,果断钻入云清无的怀中,重新进入识海,就地躺下。
云清无能不能恢复记忆暂且不论,他需要人形和灵力才能更好行事。
“国主,您该洗漱了。”门被轻轻敲动,阿格的声音传来。
云清无轻哼了几声,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今日需要参加朝会。
等到记忆逐渐回笼,他第一时间看向一旁的木椅,只见上面空空荡荡。
有点沉。
他低头看向胸口,躺在他胸口上的还是那只红黑相间的狐狸,一如睡前的模样。
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难道小火变成红发美人那段是梦?
这两晚的梦境在他的脑海里回溯,他震惊地看向眼皮动了动,马上就要睁眼的狐狸,他不会真对一只狐狸有非分之想吧?
即使是神兽,那也是一只狐狸啊!
冷离辞从识海里推出,懒懒地伸展了一下身体。
他看向过于熟悉的爪子。
怎么还是狐身?
怎么还是狐身!
“你看什么?”察觉到从方才就一直落在身上的视线,冷离辞本就不虞的心情更是烦躁,八条尾巴示威一般“嘭”地炸开。
“小火,你……为何又变回狐狸了?”云清无梳理一下思绪,试探问道。
“关你何事?”
冷离辞语气冷冷,转过身,一跃而下,走出了房门。
云清无看着这些天已然过分熟悉的背影,抹了抹脸轻笑几声:“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啊。”
随即他又忍不住想,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呢?
他想着想着倏地停住了思绪,耳尖泛上了些红意。
冷离辞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出了宫。
街道上熙来攘往,张灯结彩,仍旧处于祭泽节的余热之中,他堂而皇之地行走在人群中。
时不时有视线落到他身上,但却无人来冒犯。
白泽脑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他却是不能再坐以待毙,既然这里是记忆的一部分,或许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只是这随处可见的白泽倒真是有些碍眼。
“阿娘阿娘,你说白泽大神会喜欢我做的糕点吗? ”
“会的,我们步子迈大一些,争取早些将糕点献给白泽大神。”
耳边传来一对母女的交谈声,冷离辞注意到人群里有不少人拿着香火和食物,而他们的目的地都是前方拐角处。
想必那处是白泽的庙宇。
思及此,冷离辞倒有了几分兴致也向着那处走去。
庙宇前门庭若市,人人眼里都写满了炙热的虔诚,冷离辞穿过人群进入里间,入眼就是一座身长三尺的白泽神像,神像金光熠熠,细节生动,无处不写着制作者的用心和崇拜。
哼,真是……太碍眼了。
一阵惊呼声炸开,众人眼里闪过一抹红影,还不及看清,原本庄严巍峨的神像“轰”地一声,被迫移了一寸,金身之上爬满裂纹,好似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
突然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的思绪也短暂停滞了几秒,等到回神,就见一只火红的狐狸昂着头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他们,八条红黑相间的尾巴张扬地绽开,活像它才应该是这座庙宇被供奉的神明。
“哪来的狐狸?”有人率先出声道。
另有人拿起一旁的扫帚朝着冷离辞挥了挥:“去去去,这里可不是你玩闹的地方。”
冷离辞随意用尾巴一卷,那把脏兮兮地扫帚立即远离了他的脸,和大地亲密接触去了。
他后腿一收就势坐了下来,眼神俾睨:“与其在这里求神,不如多求求自己,只是供奉些香火和瓜果就寄希望于神与你们感同身受,真是滑稽。”
喧闹的庙宇内安静了下来。
正当冷离辞以为他们会就此恼羞成怒时,那个冲到最前面,原本拿着扫帚的人又凑近了些,眼里满是新奇:“欸,这只狐狸会说人话!”
“这是灵狐啊!”
“灵狐你再多说几句!”
安静的氛围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最初的那股不满都消失个一干二净。
冷离辞眉目一沉,冷声道:“你们不害怕?”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白泽大神既然允许你出现在这里,那你必然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是啊是啊,我们在这里可是生活了……”说话的妇人停顿了些许,继而挥了挥手:“欸记不清多少年了,总之在我这么多代的记忆里,我们这里从来都没有妖邪之物,这可都是白泽大神护佑!”
“就是就是!”
冷离辞看着底下这些全然没有防备之心的人,寒意在眼底凝结成刀刃上的霜。
愚蠢至极。
不如就让他来教一教这些人什么是真实。
尖利的利爪杀意涌动。
“欸,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国主的那只灵狐吗?”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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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倒计时[狗头][狗头]
云清无:持家?失忆真可怕,眼睛都一并瞎了[化了]
此言一出,落在冷离辞身上好奇打量的眼神更多了些。
“哦,难怪会说话,说不定就是白泽大神授意来到国主身旁的!”
众人七嘴八舌自顾自说了起来。
这一下倒是让冷离辞的杀意褪了下去。
他与其在这些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身上白费力气,不如换取点有用的信息。
“你们见过白泽?怎么就确信你们今日的生活是因为他,而不是你们的国主?”
“啧国主才多大年纪呀。”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摆了摆手,又道:“我们这新生儿一百年也才几乎只出一个,为表他们的珍贵,他们会成为下一任国主的人选,我们虽然不能见到白泽大神,但是国主却是可以见到的。”
“你怎么还问这种问题?你既然是白泽大神的灵狐,还能对这些不清楚吗?”有人回过味来,质疑了一句。
冷离辞冷哼一声:“本尊何时说过我与白泽有关系?本尊只是认为你们如此相信一个未曾谋面的所谓神,实在过于愚蠢。”
“你未曾经历过,又何必对别人妄下定论?”在被冷离辞打断上香后,就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女子说道。
“欸林娘子可是我们第一任国主,林娘子你给这狐狸说说看。”
林娘子上前将有些移位的神像摆正,温声道:“数万年来我们与白泽大神相依相伴,祂于我而言犹如再生父母,无须多向外人证明。”
数万年?
冷离辞眯了眯眼,白泽那厮的年纪可比他都小几个月。
他还欲再问什么,人群里却再度起了一阵骚动。
“欸,这不是吾儿的小火吗?为何自己跑出来了?”一位穿着黑色宽袖粉色大襟右衽上衣,下着粉色百迭裙的中年女子冲了进来,惊讶地看向冷离辞。
不等冷离辞做出反应,中年女子突然动作迅猛地朝着他就冲了上去,与此同时其他的随行者也跑到另外两边,一副势要“围剿”的架势。
“快,捉住它!”
冷离辞慢悠悠地晃了晃尾巴,在这里已然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跟着回去也并非不行。
“本尊自——”
他刚开口说了两个字,一捧香灰“啪”地一下倒了他满头满脸。
“……”
“白泽大神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撞倒香炉的随从双手合十地朝着神像拜了拜。
中年女子趁着冷离辞愣神的工夫,一把将其抓了起来,放进了刚买来的木条编制的箱笼中。
留下一人善后,其余人瞬间撤出人群,回了宫。
箱笼并非是封闭式,提着笼子的人每一走一步,就会有一阵风在笼子里穿堂而过,冷离辞盯着从身上漂浮到眼前的香灰,一双金眸沉如幽潭,幽潭深处聚集着点点火光,恨不得将这些脏污彻底焚烧干净,但他的身体却是僵在原地,没有动分毫,身上的狐狸毛根根竖起,彻底是炸了毛。
他忍不住侧过头,本能地想要用舌头清理,但看着近在眼前的白灰,闭上眼,心里横了又横,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嘴。
哼,白泽的信徒,也不能指望能干成什么事。
最后,狐狸四腿一收,彻底趴卧下来,决定想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南泽一族对于白泽的信任几近盲目,但这样的信任同样也会是一把双刃剑,既然南泽国最终的结局是覆灭,或许孟晃所设置的杀机便是南泽一族信任的反噬时刻。
但南泽国究竟为什么会走向覆灭……
他知道的却不是很多。
世代相依相伴?
他记得南泽国被人所听闻,也不过比云清无出世早了不足百年。
信奉的神都换代了,还一无所知。
云清无第五回推开冷离辞房间的门,里面还是空无一狐。
阿格随后走进来:“国主,四处都找到了,没有看见小火。”
云清无拧眉走出房间。
它能去哪呢……
为什么突然离开?
“晃儿,在找狐狸?”孟萍得意地举了举手中的笼子,她方才进来就看到侍从都在四处找东西,自得于自己对儿子的了解。
云清无一眼看见笼子里熟悉的火红色皮毛,眼睛登时亮了几分,快步走上前,将冷眼看着他的狐狸抱了出来。
“你跑去哪了?”
冷离辞四爪并用,毛茸茸的尾巴驾轻就熟地甩向那令人厌恶的脸,蹬腿就想要下去,然而刚出溜一截,就被一股更大的力气禁锢了回去。
“哎,还在生气?”云清无安抚地拍了拍狐颈毛:“我给你准备了可口的吃食。”
孟萍将遇到冷离辞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下,也上前摸了一把狐狸尾巴,语带调侃:“知道的,你是在养宠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哄对象呢?画本子上祸国殃民的妖妃都是狐狸,看来还是有一定依据的。”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可惜咱们小火是只公狐狸。”
冷离辞一把抽出了自己的尾巴。
云清无:“……”
他内心莫名一虚,咳嗽了一声:“阿娘,我带小火去吃点东西。”
孟萍笑眯眯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去找你阿爹了。”
冷离辞盯着面前称得上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只觉得身上的脏东西更是随着毛孔浸入了五脏六腑。
他烦躁地下了地,一声不吭朝着屋外走去。
云清无疑惑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不合心意?明明上次吃了很多啊。”
“欸,你去哪?”
冷离辞径直走到池塘边,低头看着池水里自己的倒影。
如今没有人型,没有灵力,想要洗澡,只能……
三两条金色鲤鱼好奇地游了过来,荡起水里一片涟漪。
“……”
云清无紧跟着走了过来,也看了看那几条鱼,不赞同道:“看鱼能把肚子看饱?”,说完他摸了摸下巴:“还是……你想吃鱼?”
“本尊想沐浴。”
冷离辞突地转头看向一直在叨叨的人,硬声道:“给本尊准备热水。”
“哦。”云清无笑了起来:“原来小火你是嫌弃自己太脏了。”
他弯腰欲重新将狐狸抱起来:“行,我这就给你烧水。”
冷离辞偏过身一躲,先行向前走了几步,背着身冷声道:“本尊自己会走。”
云清无走到厨房,将打好的热水放上炉灶,他如今看着分明是只狐狸的小火,白日里漂浮了一整日的遐思安定了下来。
心一安定,就容易不长记性。
他向着等在一旁的狐狸招了招手:“来,我来帮你洗,一定给你洗个干干净净!”
“不用,你可以出去了。”冷离辞走到浴缶旁边,没有立即进去。
“不用客气。”云清无伸手过来一把将狐狸抓住,放进了浴缶里,又伸手去拿皂角:“我帮你!”
温水将狐狸毛浸湿了个彻底,让指腹落在冷离辞身上的触感都带着烫意,这种过于亲近的感受让他心里的烦躁极具上升。
“说了不用!”
他带着怒意地将毛一甩,云清无立即有种自己在淋雨的错觉,他乐出声,只认为这是小火在和他玩闹:“欸停停停,给你洗完我也得洗了。”
“咚——咚咚——”
窗外皮鼓声由远及近地响了起来,提醒着大家,现下已是一更天。
云清无拿过布巾抹了抹脸上的水:“你——”
他再睁眼看向浴缶,话语一顿。
水里哪还有什么狐狸,只有一个端坐其中,玄色衣衫浸透的男人,男人湿透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之上,肌肉的轮廓若隐若现,衣襟半敞,熟悉的红发此刻湿漉漉地垂在胸膛,让原本就白的皮肤更多了几分亮色。
云清无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有了失控的趋势。
“你——”
他另一只手还拿着皂角,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落下去。
冷离辞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眸子里的燥意被欣喜所替换,直到这一声才想起这房内还有一个多余的人。
“滚。”
云清无回过神,猛地移开眼神,掩饰尴尬地咳嗽了好几声,顺势将皂角和布巾都放在了一旁:“小火,你还真是……多变。”
等到室内只有自己一人,冷离辞眼里的欣喜又淡了几分。
如今看来,昨日并非全无效果,只是这效果只在戌时?之后辰时之前才能有所体现,可是……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后,原本半朵并蒂莲的位置已经恢复光洁,他们的临时契约已经过了时限。
他无法再擅入云清无的识海。
云清无此刻的状况,想要再用神识缔结,也难以实现……
思及此,刚刚驱散的燥意又成倍地卷土重来,冷离辞愤恨地一挥手,旁边置物的木架轰然碎裂。
“好好享受一下吧,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段人形的时光咯。”
也终于恢复剑身的饕餮之魂幸灾乐祸嘲讽道。
“闭嘴。”
冷离辞一把将剑从腰间抽出,狠狠掷出。
骨剑落地,又是一阵巨响。
“我又不会再死,你何必。”饕餮语气有些欠揍,继而又故意道:“你想再进入云清无的神识,也并非没有办法。”
冷离辞的余光看向骨剑。
“神识不能双修,不是还有身体嘛?”饕餮慢悠悠道,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然而预想中的气急败坏却并没有到来,饕餮仰着头看向浴缶,只见冷离辞面色平静,垂眸似在思考。
为了表达过于震惊的心情,骨剑剑身轻颤,发出一阵铮鸣声。
他刚也就是为了膈应冷离辞,随口一说。
“你不会真想……你不会是想伺机报复吧?”
冷离辞站起身跨出浴缶,捏了个清洁决,原本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瞬间恢复了干爽:
“怎么,你还有更好的方式吗?”
“哎哎哎,你去就去,带上我做什么,我可没兴趣观看你俩这活春宫。”
骨剑嗡鸣声不断,可惜抗议无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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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我要渣了你![公路]》
钓系长发美人盲人歌手(沈清)X酷哥独立音乐人兼合唱歌手(周霖晚)
看不见但爱漂亮的话痨X闷葫芦行动派
沈清是个瞎子。
黑暗的世界里只有两束光曾经照耀过他的世界。
一个是周霖晚。
一个是音乐。
后来,一个把他抛弃了,一个被他抛弃了。
五年后.
他是曾经红火,却临近过气的流量歌手。
一场假唱风波让他面临破产危机。
为了挽回声誉,他被迫踏上一场横跨数千公里的全直播式随机巡演。
在山路十八弯的乡村小道里,他重新遇见了周霖晚。
彼时对方一声不吭,宛如成为了哑巴。
沈清借着眼盲,将周霖晚逼进角落,他的手指一一划过男人清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笑得无辜。
沈清:“帅哥,认识一下,我是沈清。”
渣男?他也来当个试试。
周霖晚一直看不懂沈清这个人。
学生时代,他以为沈清需要朋友。
结果他告诉他:他喜欢他。
他以为二人情投意合,却不想对方只是一个无情的猎手。
而他是微不足道的猎物。
随时可弃。
五年后再重逢。
他阴差阳错成为沈清巡演的音乐总监。
积攒多年的怒气正待抒发,却发现对方……失忆了?
那不如……
阴暗的角落里,周霖晚一把握住沈清作乱的右手,停在脸侧。
热气氤氲在那纤长而又薄茧的手掌。
周霖晚:“你好,我是周霖晚。”
未定的情感战局在数千公里的旅程推翻重来,这次谁又是赢家?
小剧场:
漫天飞雪之下,周霖晚紧紧牵着沈清的手。
周霖晚的呼吸声是寂静的雪夜里唯一让沈清感到安心的声音。
沈清:“周霖晚,你知道我很讨厌你吧?”
周霖晚:“嗯。”
沈清:“周霖晚,我不爱你了”。
周霖晚:“嗯。”
沈清反握住周霖晚的手:“我说,我不爱你了。”
周霖晚停下脚步,回过身在沈清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周霖晚:“好巧,我也不爱你了。”
阅读指南:
1.互攻!
2.文案待完善ing,可能会调整。
云清无看了一眼冷离辞所指的床榻,惊讶地看回面?前站着的人形小火。
“做什么?”他?内心?莫名有些紧张,面?上不?动声色, 却下意识捏紧了衣角。
“双修。”
云清无瞳孔一缩, 怀疑自己幻听了, 但他?的身体却率先消化了这个信息, 腾地红了起来。
他?听阿泽说过这个词, 知道?这与洞房是一个意思。
“我们…我们都是男子。”他?压住内心?砰砰砰的心?跳,看似冷静地点出问题。
“所以?”冷离辞眉目紧蹙, 面?色不?耐。
云清无喉结滚动了一圈, 一时各种思绪强行在他?的脑海里窜来窜去。
难道?小火对?他?有意?
话本子上所描绘的断袖春宫图不?合时宜地被他?的大脑自动替换了主角,他?一时被自己给震惊到了,蓦的移开视线。
他?好像也……不?排斥?
“也……不?是不?行, 但你需给我点时间准备一下。”他?专注地盯着窗边开得正艳的牡丹。
“麻烦。”冷离辞的耐心?告罄,话落直接抽剑一挥,剑身立即拉长?变软,朝着云清无而去, 将?人捆了个结实。
云清无被甩到床上时, 还欲争取:“若准备不?妥当, 你会难受的。”
难受?难受什么?
管他?难受什么。
冷离辞将?剑一抽,用腿将?人牢牢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