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满地皱了皱眉:“你在想什么??”
云清无收起翻涌的思绪,将自己的魂识唤了出来:“没什么?,我们开始吧。”
冷离辞狐疑地看了云清无半晌,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于是也将自己的魂识唤了出来?。
红色的妖识一经放出,便?迫不及待地直奔白色的神识,而白色的神识初一出来?,也下意?识地想要?向着?妖识而去,却?在冲出一段距离之后,似是受到了本体的影响,速度陡然慢了下来?,继而停在原地踟蹰不前。
直到红色的妖识强势地缠绕而上,犹疑的神识这才回缠而去。
熟悉的焚香味道来势汹汹,将云清无紧紧包裹在其中,魂识交融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感官,他的呼吸控制不住地急促起来。
他看向冷离辞,却?见对方直愣愣地盯着他,一双金眸已然变成了竖瞳,身后的八条尾巴略带焦躁地在身后扫来?扫去。
这一眼?看过?去,云清无内心的燥意?也陡然巨增,耳边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他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想靠近……
想再靠近一些……
想如上次一般,再近一些。
他的身体刚前倾了一寸,理智又骤然将他拉回。
他不可以再放纵下去!
他不可能对?冷离辞有那样的感情?!
不可以!
他绝不能!
冷离辞感觉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上,热气氤氲让他的视线都?开始变得迷蒙一片,唯有那股熟悉的雪山气息能够带给他一缕清凉。
可是……
这个人他为什么?不来?触碰自己?
他的脑海里抑制不住地联想着?方才山林间听见的动静。
他盯着?那咬紧的下唇,和微微凸起的上唇唇珠,呼吸更沉重了几分。
这个人为什么?不像上一次一样过?来?亲自己?
难道?妄想他主?动?
冷离辞眉心紧皱,眼?里的疑惑逐渐聚集成怒气。
与此同?时,半空中的一红一白难解难分,已是到了最顶峰。
二人均忍不住地闷哼出声,身上因为汗意?,衣服紧贴在身上,都?有了几分狼狈。
一条红色的尾巴悄然伸上前,想要?碰一碰那要?露不露的白尾,却?不想刚刚靠近,那白尾却?像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倏地收了回去。
冷离辞眸色一沉,唰地收回了自己的尾巴,连带着?还在温存的魂识一并强行收回。
一句话不说地下床就走。
云清无坐在床上,兀自平复着?呼吸,没有阻止。
直到一声巨大的摔门声响起,他的心脏也猛地一坠,心生失落。
他闭上眼?,强行让自己进入闭思状态,努力不去思考更多的东西,但是手却?下意?识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或许,他应当加快处理镇古青灯的事情?,离开有苏山了。
冷离辞回到离殿,一路上被冷风吹了一路,也没能浇灭内心的怒火。
他向后一挥,殿门一阵大力“砰”地合上,狐狸洞都?震颤了几分。
“你做什么?突然这么?生气?”骨剑疑惑道?。
这一问把冷离辞给问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生气,于是硬声回道?:“谁说我在生气?”
骨剑从冷离辞的腰间飞出,绕着?冷离辞走了一圈,弯了弯剑身:“你……不会是因为云清无没有回应你,所以你生气吧?”
说完,它突地直起剑身,惊诧中带着?八卦:“天呐冷离辞,你不会是真对?那云清无睡出感情?了吧?!!!”
“放屁!”
冷离辞朝着?骨剑一掌挥出,骨剑顿时被真火击落了地,疼得吱哇乱叫。
似还是不解气,冷离辞又一掌将一旁的灯架击了个粉碎。
他喜欢云清无?
下辈子也不可能!
在经过?一夜的冷静之后,云清无知道?如若只是借助物,冷离辞多半早有防护,他决定换个角度,从人入手。
他看着?每日必出现在牢狱门前的有苏珂,知道?也许眼?前人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自从那日在宝库附近见过?有苏珂后,他对?她?多有留意?,更是从旁人口中获知,这位有苏珂就是找到镇古青灯的关键助力。
但他现下在有苏山有着?奶公的身份,如若贸贸然向有苏珂提出交易,不能成事不说,多半还会给冷离辞带来?麻烦。
于是,云清无又多观察了有苏珂几日,决定将她?的软肋有苏迁作为突破口。
一来?有苏迁不认识他,二来?由着?有苏迁开口,有苏珂更容易给出位置。
夜里,云清无按计划潜入牢狱,有苏山的牢狱门外守卫森严,门内却?是随意?许多,只有偶尔几个小妖在巡视。
云清无再次将妖丹用在自己身上,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难辨真假的守卫小妖。
他大摇大摆地一间一间巡视,很快便?找到了有苏迁。
无他,因为有苏迁所在的牢房与周围相比,明显要?干净许多,东西周全,甚至能称得上一丝华贵。
而他的隔壁正是那日闹事的有苏木里,有苏木里身上的伤还未好转,仍旧只能躺在铺上。
两者相结合,不难确定有苏迁的身份。
“有苏迁。”
云清无对?着?正在墙壁上刻字的人叫了一句。
有苏迁刻字的动作一停,转头看向云清无,眼?神阴郁:“你是谁?也敢直呼我的名字?”
云清无三两下将牢狱的锁解开,在有苏迁惊疑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走进牢房。
牢房的锁含有多重机关,并非是术法能够轻易解开,但这却?是云清无擅长之处。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云清无化开伪装,显露原本的模样:“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有苏迁认出云清无,眼?中的警惕之色更甚。
“我想你也许还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盏镇古青灯遗留在外,而现在这盏灯就在冷离辞手中,由你的母亲亲手找到,如果你不让有苏木里大闹一场,现在你应当已经出去了。”
云清无背着?手,神色淡漠地看着?脸色不停变换,愈加难看的有苏迁。
半响,有苏迁似是明白了什么?,阴恻恻一笑:“你想要?那盏灯?”
云清无不置可否:“你给我镇古青灯的位置,我给你自由。”
他看向有苏迁:“如何,这个交易你做吗?”
有苏迁盯着?云清无沉默了半响,随后一笑:“做,为什么?不做,只要?冷离辞不痛快,我就痛快至极!”
云清无闻言蓝眸沉了沉,有些不虞:“我给你三日的时间,届时我会再来?找你。”
有苏迁扬了扬手:“恭候元君大驾。”
云清无没再给有苏迁眼?神,径直走出牢房,重新将锁归位。
他抬脚走了一步又站定,右手捏诀向着?有苏迁的牢房一挥,这才重新动作离开了牢狱。
牢房里的有苏迁骤然抱紧自己的双臂,脸上开始结冰,牙齿打颤:“冷!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来?人啊——”
但是直到他说不出话,也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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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的一章也会发得早一些,大概半夜吧,白日随时可看[菜狗]
第49章 矛盾激化
云清无?出了牢狱, 有些懊恼方才的?冲动,但心里却?又感?到痛快,最后索性不再去想事情的?正确与否。
另一边宝库中, 冷离辞随意?拿起一个琉璃火球在手中把玩。
“禀告尊上, 奶公这?几天什么也没有做, 在育儿?工作上十分尽职尽责。”身后一位原本负责小刀起居的?女狐说道。
“知道了, 你退下吧。”
冷离辞盯着手中的?火球, 内心的?暴躁之意?只增不减,这?几天他连云清无?一根白毛都没看见?。
什么也没做?
哼, 怎么可能?。
他陷入沉思, 仔细将自?己的?布局复盘了一遍,确保应当万无?一失。
“尊上,鹿族少主与蛇族少主到了。”门外小妖提醒道。
冷离辞将火球收住:“进来吧。”
鹿浟和?青元走进宝库, 青元的?视线忍不住一一将这?些琳琅满目的?法器扫了一遍。鹿浟则是直接看向冷离辞,态度沉静中带着一丝执拗。
“尊上,请问我们何时出发?”
冷离辞抬了抬下巴:“挑几件趁手的?,别复仇不成自?己却?没命了。”
“那我要这?件!”青元闻言兴奋指向一旁的?九元长鞭。
鹿浟不动声色用手臂使劲捣了一把青元。
青元有些委屈:“怎么了?我觉得尊上说得很?有道理啊。”
冷离辞看着二人的?小动作, 脑海里又响起那天听见?的?暧昧声音, 顿时觉得这?二人哪哪都十分不顺眼。
“赶紧选, 选完滚。”
冷离辞的?突然变脸,饶是鹿浟也有些摸不准原因,他和?青元对视了一眼,将推辞的?话识趣地憋了回去, 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选了一样东西,便麻利地离开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云清无?重新潜入牢狱,而有苏迁早已等候多时。
此时的?他没了上一次见?面的?癫狂之意?, 神态从容地坐在床铺上,更有了几分司长的?气势。
“说吧。”云清无?不打算和?他多绕圈子?。
有苏迁却?显然不这?么想,他看向云清无?:“镇古青灯如?此重要之物,元君的?条件是否过于简单了些?”
云清无?面色不改,冷眼看着有苏迁:“看来你认为你的?自?由很?是廉价。”
说完,云清无?作势就要离开。
“等等!”有苏迁的?从容出现了一丝裂缝。
云清无?站住脚步,背对着有苏迁。
有苏迁心有不甘,看着云清无?的?背影咬了咬牙,最终道:“镇古青灯在祠堂里,在有苏筱竹的?牌位前。”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云清无?一句话不多说将写着解锁关?窍的?纸扔给有苏迁。
有苏迁将纸捏紧,恨恨道:“元君,你可能?不知道有苏筱竹是谁,她可是我们九尾狐族的?上任帝姬,还?是冷离辞那孽种的?亲娘,
你看亲娘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工具罢了,在想要冷离辞彻底消失这?件事情上,我们九尾狐族与您并无?矛盾,若您有需要,我们十分愿意?配合。”
云清无?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有苏迁,神色轻蔑:“就你?”
他转身径直离开了牢狱。
“也配?”
有苏迁笑容一僵,神色逐渐扭曲:“你们神族又是什么好东西。”
“司长?”
有苏木里被方才的?动静吵醒,声音依旧虚弱。
有苏迁收起神色,转而温和?地看向有苏木里:“木里,我马上就带你出去。”
云清无?没费多少工夫便找到了祠堂,相?比其它假镇古青灯的?守卫森严,这?里反而几乎没有人看护,某种程度的?确形成了一种灯下黑的?保护。
祠堂之外唯有一层结界,避免了祠堂被侵入的?可能?。
云清无?试探着触摸结界,想要以此寻找突破之法,不料他刚刚触碰上去,手指便直接穿过了结界。
这?个结界没有对他设防。
云清无?一瞬的?疑惑过后,反应过来,这?应当是因为他和?冷离辞还?存在着临时伴侣契。
他走进祠堂,打量了一下祠堂内部,这?里说是祠堂,但其实并无?多少牌位,有苏筱竹的?牌位正居其中,但牌位之前却?称得上是冷清,几乎毫无?供奉。
他走上前去,只见?牌位上写着“故女有苏帝姬筱竹之灵位”。
云清无?有些讶然。
冷离辞的?狐族血脉竟是帝姬一脉。
他想到冷离辞提到的?过去,和?有苏迁的?憎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分明是同?源,却?因为不够纯粹,所以这?一半的?血脉也成为了罪过。
这?大概也是有苏筱竹供奉冷清的缘由。
云清无?从一旁拿出三支香点燃,恭恭敬敬拜了三拜,将香插入牌位前的?香炉,完成这?一切后,他才开始动手找镇古青灯。
其实也不需要怎么找,因为镇古青灯就大喇喇地放在有苏筱竹牌位的?上位,犹如?一盏普通至极的?供灯。
云清无?将灯拿下来,打量了这?灯半响,这?盏的?确就是镇古青灯。
他抬头看了一眼,没有灯的?位置空落落,让冷清的?牌位显得更加凄清。
云清无?想了想,右手捏诀,一道冰刃在空中成形,随后冰刃毫不犹豫地冲向灯芯,将灯芯毁了个彻底。
灯芯既毁,这盏镇古青灯便只是一盏普通的?灯,无?法再行吸纳香火之事。
他重新将镇古青灯放回原处,祠堂外响起一阵动静,他猜想大概是结界引发了冷离辞的?注意?。
云清无?不再犹豫,直接离开了有苏山。
离殿内,冷离辞面色阴沉地盯着手中已经被毁的?镇古青灯,殿内气氛如?坠冰窖。
“如?何才能?修复灯芯?”
冷离辞沉声问道。
输赢还?未定,他不会认输!
鹿浟:“禀尊上,灯芯不可修复只能?替换。”
“你这?不是有现成的?镇古青灯吗?不如?拿你那娃娃试试?”骨剑幸灾乐祸道。
冷离辞沉默不语,骨剑又道:“怎么?舍不得了?”
“放屁!”
冷离辞将骨剑抽出,向上一扔,手中聚力,阵阵煞气从骨剑周身萦绕。
饶是站在下方的?鹿浟,也有些心惊。
煞气将整个离殿包围,中心的?人因戾气过盛,已然变成了竖瞳:
“即是如?此,我将他天界的?镇古青灯拿来便是!”
床公带着酒来到清云殿,却?只见?洪渊一人在百无?聊赖地照镜子?。
“你家元君呢?”
他这?听说云清无?已经回来两日了,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洪渊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匠事房的?方向:“元君这?两日把自?己关?在里面呢,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床公“哦”了一声,向着匠事房的?位置走去:“那我倒要去看看。”
“你在这?闭关?忙活什么呢?”床公径直推开门,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匠事房,入眼就看见?他的?酒友挽着袖子?正在忙活。
云清无?听见?声音,头也没抬:“如?你所见?。”
床公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下云清无?正在做的?东西:是一个金色的?镯子?。
他狐疑地盯着云清无?:“你…真没有动凡心?”
云清无?没好气地瞥了床公一眼,否认:“说了没有。”
他低头看向这?个已经初具雏形的?金镯子?,脑海里浮现那双金眸,轻声道:“这?只是一个我还?未兑现的?承诺。”
床公又注意?到桌上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物件,问道:“那这?又是什么?”
云清无?看了一眼,含糊道:“那是给我友人孩子?的?礼物,可以缓冲一切受到的?撞击,便于孩子?学步。”
“这?倒是挺实用。”
床公点了点头,随后想起正事,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壶:“先别做了,喝酒去?”
云清无?不为所动,依旧专注着手上的?动作:“我这?个礼物有些着急,改天我再找你喝酒。”
床公撇了撇嘴:“行吧行吧。”
等到床公离开,云清无?的?动作这?才慢了下来,他盯着还?是半成品的?法器,有些入神。
不知道现在那人如?何了?
估计正发脾气。
但既然是约定好的?比拼,他应当会愿赌服输?
“元君!元君!天帝急召您去大殿。”屋外洪渊的?脚步声和?呼唤声一同?响起。
云清无?内心一沉,若非大事爷神很?少临时召开集会,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他走进大殿之后,看见?殿内低沉的?气氛,便知道这?个不好的?预感?大抵要成真。
“真是胆大妄为!那妖狐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已经到场的?武曲星杨段脸色是难掩的?愤怒,声音都有些发抖。
“都怪徒儿?上次疏忽,没能?趁机捉住那妖狐!”李青阳一贯沉静的?眸子?也映出些怒色,语气懊悔。
“太惨了太惨了,这?次若不让那妖付出代价,我们脸面何在!”其他在场的?神君无?不迎合道。
云清无?只听见?只言片语,但内心却?还?抱有侥幸,他手指无?意?识握了握拳,走到师父杨段身旁,稳声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杨段因为愤怒眼睛通红,光说出真情始末都有些艰难:“司香神君……司香神君一族被那狐妖灭门了!”
“血流成河啊——”另一位神君哀叹道:“据说满门连个全乎的?尸体都找不到。”
还?有更多的?议论声灌入云清无?的?耳朵里,但是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见?了,耳边呼啸着的?只有一阵高过一阵的?嗡鸣声。
冷离辞灭了司香神君一族?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呢?
另一个更为理智的?声音钻入云清无?的?大脑。
是啊,那个人不一直如?此吗?
我行我素,他人的?性命什么时候成为过他的?阻碍……
只是他一直心存侥幸罢了。
“来了来了,天帝天母来了。”有人提示了一句,吵闹的?大殿立即安静了下来。
天帝天母就位后,钟声敲响。
白帝云烨、青帝云眠、黑帝华意?、赤帝白月纷纷现身。
“此次事件之恶劣,还?需与各位帝君共同?商议,辛苦各位繁忙之中以神魂相?见?。”天帝发言道。
“吾已有所耳闻,镇古青灯乃我族重要之物,绝不可流落在妖族手中,吾认为诛杀狐妖已是刻不容缓。”
黑帝华意?肃声道。
“那狐妖作恶多端,为何会纵容他至此?”青帝白月有些疑惑。
此问题听在云清无?心中,好似一记闷棍,没有质疑之意?,却?处处像在质疑,他咬紧下唇,想要出言承认失责。
但是天帝先一步截了话:“杀不如?用,妖界一向乱象丛生,与其任凭他们野蛮发展,不如?树立一个靶子?,基于此等考量故对那狐妖一直有所保留。”
“侄儿?明白叔神所虑,但事已至此我们理当以大局为重,若那狐妖以镇古青灯再行恶事,后果将是不可挽回。”
黑帝态度恭敬中带着一丝强硬。
“那狐妖自?上一次一战,与我们相?安无?事数十年,此次为何发难?”一直沉默的?天母开口道。
“妖狐生性凶残,多年之前他虐杀我们仙友无?数,又何曾有过理由?”杨段愤愤道。
赤帝声音温和?,语气不急不缓:“天母所言并不无?道理,那镇古青灯众所周知由司香一族所管理,既然之前没有选择以如?此方式夺取,这?次又为何会一改态度?”
云清无?心中的?巨石愈来愈沉,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是他毁坏了那盏镇古青灯,却?又没能?毁个干净,才为司香神君招来此次祸事。
要论凶手,或许他也该与冷离辞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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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小虐怡情,内核我觉得是糖[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爷神, 我——”云清无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但话语却被天帝再次截断。
“此?前清无一力将妖狐从凤凰一族手中夺取的镇古青灯销毁, 或许是因此?事才?让那妖狐记恨在?心, 以此?报复。”
“想必叔神心中已有抉择, 本君自当全?力配合。”
白帝旁观了许久, 察觉出天帝的态度, 适时的表态道。
天帝颔首:“孤认为华意说得不无道理,事到如今留着那妖狐已是弊大于利, 诛杀妖狐, 让镇古青灯归位乃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不知——。”
“爷神,孙儿愿意出战。”
云清无听?见自己出声道。
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话已出口,内心却仍旧是一片混沌,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如何?。
唯一清楚的是,冷离辞就算必须要伏诛, 也决不能是由别人来动手。
天帝的视线落到云清无身上, 眼里有着赞许, 这?正和?他意:“好,清无与?那狐妖多次交手,此?事由你来领头自是最为合适不过?。”
话音刚落,又一人上前单膝跪了下来:“陛下, 臣愿意与?元君同去?。”
来人是武曲星的儿子武佑星君杨远黎。
天帝看向杨远黎,没有立即表态。
杨远黎争取道:“元君与?那狐妖胶着多时,许久没能分出胜负,此?次既带着必杀的决心, 那多一人相助自会多一层的胜算。”
黑帝若有所思,心中也有了盘算,适时接到:“武佑星君说得有理,不如让华渊一同相助,华渊即将继位,此?番于他而言也正是一番不可多得的历练。”
华渊一听?父君的意思,立时表态:“臣愿同去?。”
天帝见此?,也不欲再多说什么,遂扬了扬手:“好,此?事就交予你们三人去?办。”
“是,爷神。”
云清无站起身,退回到原位。
天帝和?各位帝君退场后?,李青阳走到云清无身旁,眉心仍难掩懊悔:“殿下,事已至此?你也不必自责,此?行若需要帮助,我亦愿助一臂之?力。”
云清无面上镇定,心神却有些?恍惚,只凭借本能地点了点头。
“谢谢师兄。”云清无勉强笑了笑。
也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他的父神没有来参与?这?次议会。
李青阳看出他的疑惑,回答道:“赤焰神君在?你前些?日子下凡后?,突然宣布闭关,此?时还未出关。”
原来如此?。
云清无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他的父神经常闭关这?件事情。
在?人群散后?,华渊与?杨远黎留了下来。
杨远黎:“元君既和?那狐妖多次交手,不知心中是否已有完善的计划?”
云清无背在?身后?的手握紧,面色肃然:“冷——那狐妖手段狠厉,心智坚韧,与?他死?战并非良策,极易两败俱伤,届时还需师兄和?堂兄作为主力分散他的战力,我会寻求时机,一举诛——”
脑海里突然浮现冷离辞鲜血淋漓,浑身伤痕却仍旧想要强撑着身体?站起身的画面,那双金眸直直地盯着他。
云清无翕动嘴唇,那个字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他闭上眼,咬了咬牙:“一举…诛杀。”
冷离辞终归需要为自己的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他作为另一个帮凶,亦是如此?。
“我们三人合力诛杀,岂不事半功倍?”华渊眉心轻皱,不甚理解此?迂回战术。
杨远黎探究地打量着云清无,言语里带着刺:“我记得元君一直恨不得将那狐妖杀之?而后?快,怎么突然退居战后??难不成是对那狐妖心生畏惧了?”
“正是我过?去?过?于执着于正面对抗,才?屡次不得,要成事欲速则不达。”
云清无看向杨远黎:“还是师兄你对师弟并不信任?”
杨远黎收敛了咄咄逼人的气?势,点了点头:“元君既然如此?说,师兄自当配合。”
华渊颔首:“那便依元君所言。”
出了殿外?,一位穿着更似凡间江湖人士的女仙岔开人群,追着天母而去?。
女仙正是元女江荷叶,只是与?过?往的元女不同,她这?位元女与?天母并无血缘关系,是由天母力排众议破格提取,因此?空有名号,并无真正的地位。
“母神,陛下所言我为何?觉得是在?避重就轻?女儿前阵子下凡听?闻一小道消息,这?世间还有一盏镇古青灯流落在?外?,您说会不会与?此?事有所关系?”
天母容色不改,拉过?江荷叶的手拍了拍:“孤虽与?天帝在?诸多事情上观念不甚相同,但镇古青灯事关香火根本,的确不宜流落在?妖族手中。”
江荷叶若有所思,总觉得其中哪里不对,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跳过?了这?个话题。
回到清云殿,云清无径直将自己关在了匠事房内。
洪渊只来得及追在?门前,他拍了拍屋门:“殿下?你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怎么这?么白?”
“没事。”
云清无淡声道,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到未完成的法器上。
他能有什么事情。
此?次行动他定要万无一失,他不会也不能再让冷离辞有机会逃脱。
他说过?的,只要他再次行恶,他便不会再放过?他。
无论如何?,他都需要给惨死?的司香一族一个交代。
但在?那之?前……
他看了看即将完成的金镯。
这?个承诺,他同样也想要守住。
与?此?同时,有苏山。
离殿之?内聚集着几位原九尾狐族的青、灰、黄、黑几位长老,还有目前分别负责管理财政、军事、民生的有苏红绥、有苏木里、有苏迁。
冷离辞坐在?高位上,右手撑着脸,面色不耐地看着下面吵闹不休的人。
“尊上,您不该如此?冲动!若天界真的举兵来犯,不说妖界,我们有苏山必定少不了伤亡惨重。”
“是啊是啊,那镇古青灯虽然厉害,可那毕竟是尊上您自己的私欲,怎么也不该牵扯到我们有苏一族不是?”
“当年帝姬一己之?力以身化作结界,才?暂时阻断了神族与?我们的通道,保全?了有苏一族,如今你却又将灾难带了过?来,你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吗?”
青狐长老有苏桥愤恨地指责道。
冷离辞蓦地笑出声,讥讽道:“帝姬?怎么,现在?她又不是罪人了?”
有苏桥一时无言,只能试图以气?势挽回一局,用拐杖嗵嗵地打了几下地。
年轻的一辈相比这?老一辈,则要淡定许多。
红绥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完全?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她作为半妖,不受赤狐一族的待见,故而也乐得不参合此?事。
而一向和?冷离辞明者暗者较劲的有苏迁,这?次却是一改常态,率先表态支持:“我们何?必惧怕天界那些?神,我支持尊上带领妖族正面迎战,让他们知道,我们也并非是好欺负的。”
说完他看向有苏木里:“木里你说说看,我们此?战你和?你的部下有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