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他调成这样了by睡不醒不更新
睡不醒不更新  发于:2025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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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挂在那儿的话,他们两个无论做什么,这幅画都能看见。
楚颂送的戒指虽好,但副作用来势汹汹。
如果说从前还有所收敛,那么自从收到楚颂送的戒指后,段怀英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炫妻狂魔”。
KS集团总部开会,他特意将衬衫的袖子挽起来,把左手上的戒指露得明明白白。投资部总监汇报工作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段怀英直接停下会议,举着左手问:“好看吗。”
好看!大老板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看!
段怀英:“我爱人送的。”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愣住了,随后纷纷附和“好看”“楚先生审美真好”,段怀英这才满意地让会议继续。
下午,金禹来KS找他谈事,刚坐下就看到段怀英手上特意无死角展示的戒指,翻了个白眼:“段大总裁,你这戒指戴得就怕别人看不见是吧?你要不在手上绑个放大镜呢?”
段怀英抬头看他,语气认真:“有这种设计的放大镜吗。”
???我请问呢?
金禹:“……”他算是看出来了,段怀英这是彻底没救了,看他那样子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老婆给他送东西了。
万宁来送文件,看到段怀英手上的戒指,也愣了愣:“段总,您这戒指……”
“颂颂送的七夕礼物。”段怀英的语气带着点骄傲,“好看吗?”
万宁真诚点了点头:“好看,楚先生很用心。”
段怀英:“那当然。”
万宁看着段怀英这副样子,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以前那个老板是回不来咯,不过这对他们员工来讲可是好事,至少不用隔三岔五被冷气冻死在会议室里。
自从跟楚先生恋爱后,boss就彻底变成了妻奴了:颂颂长,颂颂短,我们颂颂干什么都是有道理的你别管。
看这样大概没救了。
真是万事有缘故,一物降一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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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菜狗]七夕快乐我的小宝们![玫瑰]

第28章
楚颂捏着胸前的银色吊坠, 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表面,抬头看向段怀英时,眼神里带着点困惑和不易察觉的警惕。
“金禹哥说他是你的朋友,可他怎么会有冰皮月饼抄袭的证据?还知道我就是楚颂……他连我今天cos月泽殿下都认出来了, 这也太巧了。”
段怀英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余光瞥见楚颂眼底的疑虑, 喉结轻轻滚了滚。
他知道这事瞒不住, 金禹那家伙做事向来半露不露, 肯定没把话说全,却又留了破绽, 让楚颂起了疑心。
金禹就这毛病,他是故意的。
“先回家,”段怀英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回去我跟你说。”
楚颂没再追问,只是低头看着吊坠,心里却乱糟糟的。
金禹的出现太巧合, 手里的证据太齐全,与其说是“路过帮忙”,不如说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而这一切, 显然和段怀英脱不了关系, 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想着怎么和自己解释呢, 还是瞎编一套说辞。
车子驶进住宅区,停稳在地下车库。
段怀英解开安全带,没急着下车,而是转过身, 认真地看着楚颂:“颂颂,有件事,我没告诉你。”
楚颂的心跳漏了一拍,抬眼迎上他的目光:“什么事?”
“金禹会帮你,是我让他留意冰皮月饼的。”段怀英的声音放得更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手里的证据,也是我让他整理的。”
楚颂愣住了:“你让他整理的?为什么?”
“因为我怕。”
段怀英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眼神里满是坦诚,“上次冰皮月饼抄袭你的画,还反咬你一口,我怕他以后还会找你麻烦。你性子软,不爱跟人争执,真要是再遇到这种事,肯定会吃亏。”
楚颂拳头都捏紧了,还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是跟他有关系无误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出国的那几年,其实一直……在关注你。”
楚颂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直在关注你。”
段怀英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异常清晰,“你在社交平台发的每一张画,我都看过;你出版的书,我托人买了带出国;甚至你偶尔在社交账号上抱怨说哪个奶茶店的新品不好喝,哪家的甜点不好吃,我都记着。”
他的手放在楚颂的头顶,轻轻揉了揉:“我知道你喜欢《旷野之心》,知道你想cos月泽殿下,知道你为了冰皮月饼的事难过了很久……这些,其实我都知道。”
楚颂的喉咙突然发紧,说不出话。
他从没想过,段怀英在国外的那些年,居然一直在偷偷关注着自己。
那些他以为无人知晓的小情绪,那些他独自消化的委屈,原来都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那你还让人调查我……”
楚颂的声音带着点发颤,既有被冒犯的生气,又有难以言喻的酸涩。
“不是调查你。”
段怀英立刻解释,语气急切了些,“是查那个画手。我让金禹收集他抄袭的证据,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怕他以后再找你麻烦,到时候你能有证据反驳他。但我没想到会是今天这种情况,金禹会直接出面……”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像是懊恼的情绪:“对不起,颂颂,我不该瞒着你,更不该让金禹插手你的事,我只是……只是怕你再受委屈。”
楚颂看着他眼底的紧张和歉意,心里的火气突然就泄了大半。
他确实生气被人背地里“关注”甚至“准备证据”,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了,可段怀英的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在乎和担忧,像是四十五度的温水浸过心尖,让人觉得又酸又软。
“你这人……”楚颂瘪了瘪嘴,有点气,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声音带着点鼻音,“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段怀英低笑出声,伸手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对,我就是阴魂不散,就想要围着颂颂转。”
楚颂突然觉得,那些被“关注”的不自在,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至少,这份关注里没有恶意,只有小心翼翼地珍视。
“那你也不能让别人随便查我的事。”楚颂伸手,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下,“下次再这样,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不敢了。”
段怀英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语气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以后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楚颂被他亲得不好意思,没说话,只是抽回自己的手揣在口袋里,算是默认了。
回到家,段怀英去厨房给楚颂热牛奶,楚颂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翻看着今天买的漫展周边。
月泽殿下的钥匙扣挂在包上,闪闪发光,段怀英送他的吊坠也是超级无敌好看,找个时间要把它画下来存着。
高中那时候他总爱在自习课上偷偷画画,有一次被老师抓包,还是段怀英帮他把画稿藏了起来。
那时候的段怀英,强迫症的毛病很严重,不光是段怀英自己的东西,就连楚颂的课本文具每天都要被他摆放得规规整整。
“想什么呢。”
段怀英端着牛奶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把杯子递给他。
“想高中的时候。”楚颂喝了口牛奶,暖乎乎的,“你那时候是不是就看我不顺眼?总爱管我。”
“当然不是,”段怀英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额前的发梢,“所以你还见我管谁了。”
楚颂的抬头看他,段怀英笑意盎然的模样。
段怀英的眼底映着客厅的灯光,温柔得像要溢出来。
他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在段怀英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段怀英的呼吸顿了顿,随即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牛奶的甜混着彼此的温度,在齿间蔓延开来,楚颂闭上眼睛,任由他吻着。
被人这样长久地、小心翼翼地喜欢着,好像也不用那么生气了。
次日,楚颂接到了温姐的电话,说有个插画合作想介绍给他,对方是国内顶尖的绘本作家,插画家,楚颂之前的书都是自己来画插画,唯独这一本,他感觉怎么都不对,就不得不到外面去找更合适的人。
原本是不着急的,只告诉温姐说慢慢找,谁知道会来得这么快呢。
“是哪位画家啊。”
“尤郁。”
没听过?
温姐:“他的笔名你一定听过,鱿鱼大人。”
我嘞豆!真的假的!
他刚毕业入行的时候这个画家就已经非常出名了,原本就是那种高高在上仰望的存在,现在突然告诉自己,这个人可以给自己画插画?
做梦都不敢这么梦的!
楚颂:“那约在哪里呢?”
温姐:“对方说看你方便。”
既然这样……“那约在甜颂行不行,那边上面刚装修过,环境很好的!”
至少也得是看得过去的地方才能约偶像见面吧!没错,鱿鱼大人算是他偶像了。
温姐:“可以,我等下回一下对方的邮件通知他,顺便把他的电话发给你,后续你们可以自己联系,细节谈好了再跟我说就行。”
楚颂:“谢谢姐!”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楚颂开心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一大早,楚颂早早收拾好了,段怀英要去公司,但特意绕路送他到甜颂门口,还叮嘱他:“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知道啦,段管家。”楚颂笑着推他,“您快去上班吧。”
楚颂还没进门,店员们就都注意到他了。
砚秋:“快快快,赶紧收拾一下,咱家老板娘来了!”boss说了,今天楚先生要来,让务必贴心照顾着,本来今天不是他的班,这他都回来上班了。
楚颂:“砚秋店长!”
砚秋:“楚先生,听说您今天约人过来了,安排在三楼靠窗了,我们已经上过咖啡和甜品了,您现在可以上去,对方大概来了有十分钟了。”
楚颂感念砚秋的贴心:“真是太细致了,感谢!那我先上去了。”
店员A:“果然还得是店长啊。”
店员B:“老板娘高兴咱们都有好日子,老板娘要是不高兴,谁都得跟着吃瓜落儿。”
尤郁穿着件米白色的羊毛衫,戴着副金丝眼镜,气质温润,看到楚颂,站起来笑着打招呼:“可颂老师?您好,我是尤郁。”
“鱿鱼老师好!”楚颂在他对面坐下,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来晚了!但是我喜欢您的画真的很久了!”
“没有,是我到得早了。而且,我也很喜欢你的《星轨》。”尤郁的笑容很温和,“尤其是里面机甲的细节,画得很用心。”
楚颂顿时没收敛住脸上的笑意:“真的吗?!”
“当然,不然也不会听到圈子里的人说你的新书想要插画,就去联系你的编辑了。”
两人聊得很投机,从插画技巧聊到创作灵感,尤郁谈吐优雅,见解独到,楚颂受益匪浅。
聊到一半,尤郁突然笑着说:“其实我们几年前见过,在一次画师交流会上,你那时候穿了件蓝色的卫衣,上台分享你的‘四季物语’系列,我还记得你说‘春天的风是带着青草味道的’,那是你的创作灵感之一。”
楚颂愣了愣,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时候他也没什么参加这种大会的经验,紧张得要命,没想到尤郁居然还记得。
“您居然记得。”楚颂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很惊艳。”尤郁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点欣赏,“你的画里有种很干净的温柔,让人印象深刻。”
楚颂被夸得脸颊有点红,又跟对方聊了许久,相谈甚欢。
砚秋突然出现:“楚先生,您的牛奶。”
楚颂:“牛奶?我没要牛奶啊。”
砚秋:“boss说您最近睡眠不是非常良好,最好不要喝奶茶类的东西。”
楚颂:“哦,谢谢。”
砚秋端着托盘进电梯,开始给楼下的店员发对讲:“给boss打电话,让他务必来一趟,还为什么,别问了,想保住饭碗赶紧打!”
——楚颂跟对方聊起工作:“这个插画的风格我希望跟我的风格不一样。”
尤郁似乎理解到了,从包里拿出平板开始勾勒:“那你看,你的想法是不是这样……”
楚颂被对方的展现力惊到了,刚想夸几句,看到段怀英走过来。
他穿着件黑色风衣,身姿挺拔,目光扫过餐桌,在看到尤郁时,眼神几不可察地冷了冷。
“段怀英?”楚颂站起来,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刚开完会,过来接你。”
段怀英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揽住他的腰,目光看向尤郁时,脸上挂着礼貌的笑,眼神却没什么温度,“怎么,还没聊完吗,这位是?”
“这是尤郁老师,著名的绘本作家。”
楚颂介绍道,“鱿鱼老师,这是段怀英,我……朋友。”
“段先生,”尤郁站起来,伸手和段怀英握了握,笑容依旧温和,“你好。”
段怀英的手顿了顿,随即回握过去,指尖微微用力:“你好,尤郁老师。”他特意加重了“尤郁老师”四个字,语气里带着疏离。
楚颂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笑着说:“我们其实已经聊完了,不过老师有了一些灵感就画给我看看。”
尤郁:“可颂老师有事情的话,可以先走。”
楚颂:“啊?这怎么行,这不礼貌吧!”
尤郁:“没关系的,我们以后的交集还会很多。”他意有所指。
楚颂:“啊,好,那不好意思啊鱿鱼老师,我们下次再聊,我会给您发消息的……”
“好。”
段怀英打断楚颂的话,揽着楚颂往外走,全程没再看尤郁一眼。
走出甜颂,楚颂才发现段怀英的脸色不太对:“怎么了?你怎么好像不高兴似的?”
“没有。”段怀英的声音有点闷,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力道比平时大了点。
楚颂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笑了:“你该不会是因为鱿鱼老师不高兴吧!”
段怀英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和不甘:“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哪不对了?你别是想太多了。”楚颂故意逗他。
“太温柔了,”段怀英的眉头皱着,像只被抢了食的狼,“明显是对你有意思。”
楚颂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想什么呢?鱿鱼老师是前辈,人很厉害的,就是单纯欣赏我而已。”
“欣赏也不行。”段怀英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低头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下。
这个吻带着点霸道的占有欲,却又满是孩子气的醋意,楚颂被他吻得呼吸发急,却忍不住笑了。
“知道了。”楚颂伸手,故意捏他的脸。
段怀英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却还是紧紧牵着他的手。
两人并肩往家走,楚颂看着段怀英紧绷的侧脸,原来段怀英,吃起醋来是这副样子,幼稚又可爱。
而他没看到的是,段怀英在转身的瞬间,目光扫过甜颂的窗户,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阴鸷。
他拿出手机,给金禹发了条消息:【段:查一下尤郁,画家,越详细越好。】
有些威胁,哪怕只是潜在的,他也不允许存在。楚颂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谁也不能觊觎。
至于尤郁那边,段怀英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只是单纯的“欣赏”倒也无所谓,不然,他不介意让对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阴魂不散”。
楚颂还在笑着跟段怀英说着尤郁的画作有多厉害,完全没察觉身边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属于占有者的暗涌。
厉害吗,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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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砚秋:快来人啊有人勾搭老板娘了!
段怀英一天查八百个人——
金禹:打钱!

屏幕上是金瀚海发来的消息——
【颂颂,你到了吗,爸爸在私厨最里面的包间等你,别紧张, 就我们两个人。】
他原本能选择更好的场所见面, 但是依照楚颂的习惯, 选择了他熟悉的。
“爸爸”这两个字, 楚颂念着都觉得陌生。
他对金瀚海除了新闻上披露过的消息一无所知。
不久前, 这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找到他,拿着DNA报告, 说出当年被人威胁,多年来一直试图寻找他们母子,却杳无音信。
他有这样一个爸爸,地位尊崇,身份显赫,他小时候想象过无数种样子,唯独没想过是这样的。
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深吸一口气, 楚颂推开门。
金瀚海坐在正对门的主位上,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在看到楚颂的瞬间, 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紧张无措。
“颂颂, 你来了啊。”
金瀚海迅速站起来, 带着点试探的温和冲他伸手示意:“快坐啊,看看这菜单,都是这季新换的,有没有喜欢的?我问了餐厅经理, 他们说年轻人都爱点这个鱼……”
楚颂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扫过餐桌。
碗盘里的菜色精致,却没有一样是他爱吃的他从小就不喜欢这种鱼的味道,母亲总说他难养活,却还总是买他爱吃的菜。
“谢谢,我还不是很饿。”楚颂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疏离,“您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哎,有什么事,一位父亲想见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能有什么事呢。
金瀚海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随即拿起公筷,给楚颂碗里夹了块清炒虾仁:“到饭点儿了这都,还是先吃点垫垫,”他顿了顿,像是怕触碰到什么禁区,“我……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妈妈她……”
“我妈去世已经快五年了。”
楚颂打断他,无悲无喜,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只有捏紧筷子的手指节泄露了他的情绪,“她很好,一直很好。”
金瀚海的眼圈瞬间红了,端起酒杯的手微微发颤,液体晃出了杯沿:“我知道的!我都查过了,是我不好,没能陪在你们身边。”
已经失去了爱人,不能再失去好不容易找到的儿子。
他的声音哽咽了,“当年我……哎,我以为很快就能回来,可是没想到……”
楚颂没接这话。
一个从未见过的缺席了他人生二十几年的父亲,他谈不上有多恨,却也对他亲近不起来。
包间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偶尔吹过竹叶的轻响。
金瀚海几次想开口,都被楚颂平静的眼神堵了回去,最后只能安静地给他倒水、夹菜,生怕说错一句话。
“啊,对了,这是……给你的。”
金瀚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十分漂亮高级的盒子,推到楚颂面前,“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是上次听说你除了画画之外还写书,你们搞创作的不是都需要好笔吗,就托人找了支钢笔。”
楚颂打开盒子,里面是支最新款的钢笔,笔身还镶嵌了不知道是钻石还是水晶,总之一看就价值不菲。
“虽然我不太用得上,”楚颂把盒子合上,收下:“但还是谢谢。”
金瀚海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放光。
好啊,其他怎么样不说,至少肯收下他的东西,这就是好现象!
他喜出望外:“颂颂,你还有什么缺的,都告诉我爸爸给你买,要什么都行,爸爸都能给你找回来!”
“我什么都不缺。”楚颂内心复杂,站起身,“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下午还有工作。”
“颂颂!”
金瀚海也跟着站起来,语气急切,“再坐会儿,就一会儿行吗?我想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点恳求,“你小时候都喜欢什么?有没有挨过同学的欺负?上学时候成绩怎么样?”
这些问题,像细密的带着钢刺的针,重重扎在楚颂心上。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去开家长会,只有他每次都只能是妈妈去,一旦妈妈有事更是没人开。
第一次画画得了奖,拿着奖状回家,妈妈又上班去了,家里根本没人能分享喜悦。
“挺好的。”
楚颂的声音低了些,“我妈把我养得挺好的,成绩也还可以,喜欢写东西,喜欢画画,现在能养活自己,没问题的。”
金瀚海看着儿子现在的样子,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感到钝痛,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对这母子俩亏欠太多,根本不是几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可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走进楚颂的世界,让他为自己开那么一点点门。
“下周……我是说之后你还有空吗?”
金瀚海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和些许期盼:“我想让你去家里吃饭,就咱俩,我……我会做几道你妈年轻时候爱吃的菜,就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楚颂停顿了一下。
“您……”
金瀚海想到孩子又会因为这句话难受,连忙道:“不爱吃也没关系,你想吃什么,随便说,我亲自下厨,不会的我可以学。”
楚颂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心里那道坚硬的墙,好像坍塌了一点点。
他犹豫了很久:“再说吧,到时候看时间。”
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离开餐厅时,金瀚海要送他,楚颂没拒绝。
车子里很安静,金瀚海放了首曲子,楚颂听出来了,这是妈妈以前最喜欢的音乐,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
楚颂望着道路上的车水马龙——妈妈,你说,我要原谅他吗。
回到家,段怀英正在厨房做饭。
楚颂换了鞋走进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后背。
“颂颂,回来了。”
段怀英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下,“今天见你爸爸,还顺利吗?”
楚颂摇摇头,又点点头,声音闷闷的:“他给我送了支钢笔,说想之后请我去家里吃饭,做我妈妈爱吃的菜。”
段怀英关掉燃气灶,转过身,捧着他的脸,用指腹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湿意:“不想去就不去,别勉强自己。”
“也不是不想去。”楚颂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就是觉得……很奇怪。这个人,他明明对我一无所知,却又想弥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段怀英抱住他:“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慢慢想。今天出去没怎么好好吃饭吧,我刚做了,去洗手。”
楚颂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里好受多了。
现在的段怀英,总能在他最茫然的时候,给他最安稳的支撑,连他吃没吃饭,吃没吃好这样的小事儿都在意着。
究竟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段怀英,”楚颂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你是不是住在我肚子里的蛔虫呀?”
段怀英捧住楚颂的脸,低头吻了吻他的唇:“那你可不能随便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得一直住着呢。”
很快,段怀英接到了金瀚海的电话,约在艺术展附近的画廊见面。
画廊里人不多,这次是需要特邀才能参加的画展,金瀚海站在一幅名为《冬舞》的画前,细细观赏着。
看到段怀英,转过身,不复上次在派出所见到他时的憔悴,此刻金瀚海形容光鲜,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审视和精明:“段总来了,倒是守时。”
“您约我,不敢迟到。”
段怀英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画上,“这幅画的色调很明亮,很像是颂颂画里的冬天。”
金瀚海的瞳孔缩了缩,显然没料到他会用这种语气开场,对方显然表达了自己和楚颂亲近的关系。
“我找你,是想谈谈颂颂。”
金瀚海语气沉沉:“你对他,是认真的?”
段怀英抬眸,对上了金瀚海的眼神,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质疑。
金瀚海:“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生在这样的圈子,你该知道,比性别和感情更重要的,是家族利益关系,不出意外的话,你家里应该对此很看重。”
段怀英没有说话。
金瀚海继续问道:“所以你的态度是?”
“当然。”段怀英的眼神很坚定,“是想和他过一辈子的认真,不是一时兴起。”
“你知道他是我儿子。”金瀚海的指尖捏紧了些,“金氏和你们KS虽然领域不同,但你知道,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如果有一天,你的利益被触及到了,你还会坚定地选择他吗。”
“会,”段怀英看着他,“颂颂,比任何商业利益都重要。”
他顿了顿,继续说:“金总,颂颂的出生和成长您都缺席了,甚至他母亲的最后时光也没能见到您一面。现在您想弥补,我理解。但要知道,颂颂想要的,不是昂贵的钢笔,更不是刻意的饭局,是真诚地接纳,理解和尊重。”
金瀚海的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段怀英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如果您愿意真心接纳我和颂颂的关系,那么我也会帮您找到您和他合适的相处方式,帮您了解他的喜好和其他的方面。”
他想做间谍?传出去只怕要笑死人了,KS的大总裁居然为了他跟他儿子谈恋爱,想当间谍,卖给新闻,新闻都不会相信的程度。
他看着金瀚海有所动摇的眼神,继续道:“颂颂现在对您的态度看起来冷淡,但实际心里是渴望亲情的。您此刻需要一个桥梁,而我愿意做这个桥梁。”
“但前提必须是,您能尊重他的一切,包括他选择和我在一起。”
这是一场和金瀚海的交易,却又不只是交易。
段怀英知道,楚颂内心深处,始终希望得到亲人的爱。
他愿意为了楚颂,去和金瀚海达成“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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