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也眉心重重一跳,小腿下?意识被他这一番动作?弄得条件性反射的颤了颤,方才的从容不迫顿时顷刻消散。
他真的怕痒!
祁颂远摸了一手的软玉香,这才满意松开手,嗤笑一声,“刚刚不是?还挺威风?”
“……”
“滚。”余淮也心头微恼,还是?没忍住当了这么些年?教授的沉稳,抬腿又踢了他一脚,“帮我查两个人。”
祁颂远这回没在逗他,问:“谁?”
余淮也拢了拢被子,将有些麻麻的小腿紧紧裹住,消除怪异的感知:“宋家的两个儿?子,宋时琛和宋沅。”
祁颂远道:“你怀疑他们?身份不对?”
听到他们?两个心声的事情?,余淮也暂时还不打算告诉他,对此也不反驳,应道:“宋时琛是?我最近项目的合作?伙伴,刚好探探他的底细。”
“行。”
见他应下?,余淮也顺势看了眼?时间,扯下?枕头,对他示意道:“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祁颂远看着已经?缩进被窝,只留一个脑袋的人:“不用我陪你?”
“不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余淮也道,“出去帮我关灯,谢谢。”
祁颂远看了眼?系统界面弹出来的晚会赴宴信息,没有再多言,帮他关了灯便出了门。
黑夜里,躺在病床上的教授盯着窗外的蓝光上的“联邦和帝国?”字样?看了数秒,直到外头广告闪烁关闭,他才敛回视线,阖上了眼?睛。
“殿下?。”管家见游戏仓上的太子终于醒来,松了口气,“陛下?的生日宴马上开始了,联邦这次也派了使团过来,陛下?要您去接见一下?。”
联邦早前和帝国?发生战争时,自?然是?拔剑相向,但现如今化干戈为玉帛,往来便必不可少?。
今天?是?帝国?最尊贵的掌权人的生日,联邦派人过来并不奇怪。
祁颂远摘下?共感器,手心里的感触似乎还没有消散,从旁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而后才拿起方才脱在一旁的礼服外套,走到镜前,重新穿上。
“这次来的是?谁?”
帝国?的太子殿下?,不论是?身段还是?外貌,亦或是?举止仪态,都不必多说。
哪怕是?换衣服的动作?,都有一种冷持自?重的沉稳。
想到今天?的来人,管家便没有了欣赏的闲心,皱了皱眉,才道:“原本使团的来人和去年?是?一样?的,都是?联邦的几个外交官和议员,没想到今天?过来的时候还有人不请自?来,所以还多了一个人。”
祁颂远看着镜中的自?己的衣着,抚平领口的褶皱,余光瞥到他纠结的表情?,问道:“新角色?”
“是?之前来闹过事的那位假冒的星盗。”管家道,“齐先?生的学生。”
这位管家不可谓印象不深刻,当初帝国?和联邦战争未歇之时,联邦最初答应以老元首为质,换来帝国?为止战条件本已经?谈妥,人都到了帝国?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装作?星盗出来抢人的。
对方出其不意,手段也险恶,险些害他家殿下?受伤。
幸而老元首深明大义,发现了对方身份,厉声制止又严加痛骂一通,又亲自?诚恳地和殿下?道了歉,这场险些又起来的两国?征战才没有落到实?际。
彼时对方还无名无姓,是?个小喽啰,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年?轻一辈赫赫有名的联邦上将。
祁颂远回想起来半小时前瞥见的一门之隔眼?神凶横的小狼崽,轻呵一声,神情?淡淡道:“正好带我去见见这位年?轻的上将弟弟吧。”
管家不明所以,低头应了声是?。
比起管家的那点担忧,联邦的使团才是?头疼不已。
参加帝国?皇帝陛下?的庆典,进入会场自?然是?审核要严格的多,非邀请不可进入,他们?星舰下?到会场的停舰场地时,才知道多了个人坐在了星舰的驾驶座。
来人还是?曾经?因为之前老元首的事情?和帝国?起过冲突的黎星野上将。
对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现元首的许可书,外交官这才不得不压下?劝退他回去的话,无奈去和帝国?的人沟通,再放行一个人进去。
人是?顺利带进来的,但这位年?轻气盛的上将却一点都搭理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浑身散发着疏离和冷淡的气息,俨然不知此次过来的目的。
这小祖宗年?轻时候干的大事旁人不清楚,外交官可是?亲自?交涉过的,当然心知肚明,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生怕黎星野干出点什么大事来。
往日有点事情?,外交官还会问问经?验丰富的宋议员,但今天?因为黎星野在,倒不好和宋议员再搭上话。
当初老元首来这边的条件,可是?宋议员和帝国?谈妥的,黎上将和宋议员不对付的事情?,大家门里清儿?着呢。
联邦的使团一路貌合神离地进了会场。
帝国?皇帝的宴会布置自?然华丽又奢华,色彩丰富,充满了帝国?张扬的特色。
黎星野玩着手上的小刀,扫视一周,目光落在迎面走来群星环绕的太子殿下?的身上。
这位尊贵的殿下?和方才在游戏里面的简约穿搭全然不同,礼服是?象征皇权的高贵白金调,胸前与袖口都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帝国?国?徽图样?,腰间的束带上镶嵌着昂贵的宝石,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华荣,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想到自?己的老师和前不久一门之隔的挑衅,黎星野随手将手里的小刀用力一掷。
飞刀犹如离弦之箭,极速飞向高速移动的木盘,破风一般,咻的一声,正中红心,木盘顿时停稳。
一旁还纠结半天?没有投出飞镖的客人眼?睛顿时瞪大,“OMG,满分!”
“谁投的啊?这么厉害。”
“好像是?那边那位年?轻的少?年?。”
在玩飞镖的几位客人顿时循声望去。
少?年?身姿挺拔,肩宽腿长,五官英俊桀骜而棱角分明,穿着帝国?军队的制服,肩上属于上将的银色肩章在光线下?显得格外耀眼?。
“好年?轻的上将,他是?谁呀?”
旁边有人认出来的,低头比了个小声的动作?,“是?联邦的那位‘暴君’,姓黎。”
“是?那位用了短短三年?就从一个不知名的小兵爬上联邦上将位置的黎上将?”
“好像是?他。”
“好年?轻啊,上将长得好好看!我的天?,他有伴侣了吗?”
“别?犯傻了,上一个尝试向他示爱的人,被他视作?挑衅,被分配去垃圾星捡星舰碎片了。”
黎星野短短几年?升上如此地位,参与过的战斗自?然不乏和其他国?家的,被他打过的国?家就没有一个不害怕他的。
这位暴君真是?战局都快绝境之处都能救回来的狠人!
众人嘀咕了两句,在见到年?轻的上将端着酒杯主动会面的人时,顿时又惊了惊。
是?帝国?的太子殿下?。
这位因为近些年?他带领着帝国?的不断扩张,显然也是?他们?这些小国?家倍感害怕的对象。
如果说联邦的黎上将凭借自?身的实?力让他们?敬佩,这一位太子殿下?便是?因为身份和作?风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恐惧了。
当年?这位太子殿下?带领军队收回帝国?的失地时,敌国?已经?被打的求饶,但太子殿下?坚决不愿和谈,将对方的血脉全部屠戮殆尽,才最后罢休。
这一举动简直令人心惊胆战,毕竟这一位殿下?一直深居简出,鲜少?现于人前,但没想到一露面便满是?血腥。
黎上将和帝国?太子的矛盾由来已久。
老元首是?暴君的老师,现如今做为人质在帝国?。
大家都知道他们?不和。
这位脾气暴躁的黎上将今天?过来这里,还主动找上帝国?的太子殿下?攀谈,这是?什么情?况?
第42章 时间回溯 “给男朋友送饭。”……
外人本以为会?发生的帝国太子和联邦上将的冲突其实并没有起来。
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 一路从无名小卒到上将这个位置,黎星野如?果还是当初那样?冲动幼稚,大约早死了。
虚与?委蛇, 他也不是不会?。
黎星野从服侍那顺了杯酒, 径直走向祁颂远。
管家见他靠近, 下意识想挡在?殿下的身体, 却?被殿下抬手示意避开。
祁颂远从服侍托盘的那一列酒中,取了杯色泽早亮丽的红酒,抬手,与?他碰杯, “黎上将。”
“太子殿下,”黎星野抿了口酒,目光落在?他的颈侧,“您三年前不小心遭遇星盗绑架险些被灭口时的伤口好全了吗, 不会?留疤了吧?”
“小伤而已, 无伤大雅, ”祁颂远语气不紧不慢道,“听说黎上将三年前也不小心伤了腿, 到处求药,联邦如?果没有合适的药,我们帝国不介意送上一点。”
黎星野道:“比不得太子殿下伤在?动脉的危机。”
祁颂远说道:“我也是没有想到治安良好的联邦领土之上会?出现星盗这种从未来敢来我们帝国领土冒犯的东西?, 这才疏于戒备,下次其他国家友人如?有经过联邦,我一定也提醒他们警惕一些。”
政客的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
黎星野笑容未变,“实力弱于别人,连一个海盗都打不过,殿下还是承认自己的不足, 好好提升实力吧,别到时候出去?随便被人敲竹杠打了,就说是我们联邦的人。”
祁颂远:“一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黎星野哂笑一声,视线在?偌大的宴会?上扫了一圈,没有见到想要看见的人,抬眼看向他:“哪怕是为质,老元首也是联邦借住你们这里的客人,今天帝国的皇帝生日,你们都不请人出来放放风吗?”
“老元首喜静,所以没有过来。”祁颂远道。
黎星野闻言,捏着杯脚的指尖无意识用力了些,冷声道:“祁颂远,囚犯都有需要出来晒晒太阳的,你们这还是待客之道?”
“黎上将,”祁颂远道,“我没有什么编织谎言的闲心。”
男人眉眼下压,那一双绿眸无波无澜,没有任何情绪,带了点目下无尘的冷漠,王室骨子里面的傲慢在?他身上表现着淋漓尽致。
轻易就挑拨起了人心隐藏的怒意。
“祁颂远,我会?把他带回联邦的。”黎星野对上那双毫无情绪的绿眸,语气沉冷地?说道。
三年前,少年也是如?此?说的。
连对方最真实的样?子都不清楚,自顾自的自我感动,做着对方并不需要的事情。
听起来感人至极,实则最是愚蠢无知。
“找到了他同样?也不会?愿意和你走的,三年前不就是同样?的结果么?”祁颂远不以为然,脸上露出微笑,“老老实实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要多管闲事这样?的简单道理,星野弟弟这三年是一点都没有成长吗?”
这话听起来格外的耳熟,也格外的刺耳。
黎星野想起来游戏里面,他等?了许久最后被旁人接听的余淮也的电话,哦,那天晚上,祁颂远似乎也是这么和他说的。
做好弟弟的本分,不要管哥哥的事情。
少年黑眸染上了一层厚重?的阴翳,笑容愈发的明?媚,尖牙泛着森冷的光,“怎么,尊贵的太子殿下百忙之中竟然还会?来体验我们联邦的小游戏作为消遣吗?”
“我们家淮也可不喜欢听到这种话。”祁颂远摇晃着漂亮的深红液体,抿了口酒。
黎星野:“太子殿下这么喜欢对别人的东西?宣誓主权?”
“黎上将大概误解了一件事,”祁颂远随手将空掉的酒杯放在?仿生机器人的空托盘上,托盘银质的表面反衬出他冰冷挺峻的眉眼和鼻梁。
他对上机器人暗淡的蓝光,说道:“他只会?属于帝国。”
黎星野嘲讽道:“凭你在?病房内卑微错位来的吻吗?”
祁颂远笑意淡了下去?,眯了眯眼,对上少年意味深长的打量视线。
两人隐隐多了些箭弩拔张的气息,哪怕彼此?脸上都挂着社交的友好微笑,周围不时有人目光看过来打探。
管家也暗暗在?旁提醒了一句。
“黎上将开心就好,”祁颂远及时反省自己的浪费时间,不再与?他继续这个无意义的话题辩驳,“我还有别的事情,上将慢慢享受宴会?吧。”
他敷衍了两句话,便径直离开。
黎星野冷漠的收回表情,目光在?那五官有些许相?似余淮也的小机器人上看了两眼,抿了口酒,心头略微嘲讽。
看来这不要脸男人想把余淮也弄成什么服务型AI服务帝国子民呢。
余淮也还傻乎乎的以为对方和他多要好。
真是蠢死了。
待人走远了些,管家才松了口气,小声上前道:“殿下,您说的淮也先生是?”
他们对话管家听得一清二楚,对于这位殿下十?分维护的淮也先生升起了十?二分注意。
太子殿下目前未婚未曾恋爱,婚姻可是头等?大事呢。
前不久殿下频繁用终端,难道就是因为这位淮也先生?
祁颂远并未做过多解释,只是道:“游戏里面的人而已。”
他可没有这位情绪这么充沛,玩这个游戏也是为了代码获利而来,如?今多花了点时间和耐性,不过是因为余淮也这个NPC确实能够打发闲暇时间罢了。
余淮也在?医院住了两天,检查没事就搬回了家,恰逢还在?周末,在?家又休养了一天才回校工作。
平日里普通的两点一线因为电梯事故后出现的光幕而变得格外不同。
建筑物上突然冒出来的地?标名,路过的商场仿佛重?影一样?多出来的全然不知位置的广告宣传,以及一些偶尔会?嘀咕着奇怪词汇的路人。
余淮也以往走在?校园内,会?想自己的课题,会?想学生们的作业,甚至会?想今天的早中晚饭,唯独没有放空脑袋,去?倾听周围的声音。
学生们闲聊的话题各式各样?,游戏、周末、课程、午饭,都十?分的日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玩家是自由的群体,想要这一群自由人乖乖配合,一定是游戏最开始的时候,策划者?就立下了严苛且不可违背的规矩,从头就植入的意识和法典,让自由者?习惯被束缚,这才能达到目的。
但这其实也是一种令人不得其解的结论?。
玩家的角色扮演真的是这个游戏中不得不存在?的吗?如?果不是,为什么策划会?想让玩家们不暴露的生活在?这里呢?
“余老师好。”
余淮也回神,看到是自己的学生,笑着应了一声。
刚下完课,校园内的长廊上往来的人还很?多,余淮也接连碰到好几个学生,也收到了他们热情的招呼。
前两天他请了假没有来,找了别的教授代课,今天终于销假过来上课,他的学生们在?他今天来上课前还关心了他许久,十?分热忱。
走到熟悉的岔路口,余淮也看了眼自己习惯性走的方向,琢磨了下,改了反方向的道。
适时的打破自己常规的生活状态,确实会?收获一点不同的景象。
这条他不常走的小道沿边是一个小山丘,上面栽种了不少树木,是一片小树林,上面的蓝光显示的名称和解释颇为不正经——“新?木林:据说这里容易碰撞出爱情的火花,小情侣们都爱来这赏林赏花,好感值极易在?神秘小林中碰撞飙升哦~”
好感值?
余淮也瞥见熟悉的词汇,盯着那小坡看了两眼,拐进小路,一路往上走。
从小道拐上小树林,才发现这里的反常。
已入冬的时节,哪怕南方并不如?北方冬季寒冷,这一片桃花林也不应该如?似温暖的春季,开的如?此?娇艳明?媚,宛若粉色海洋。
“这里很?美?。”男生的音色有些空灵的稚嫩。
余淮也觉得有几分耳熟,借着树影遮挡,略微前倾,看到了他的学生顾卡。
另外一位主角却?不是黎易初了,而是一位陌生的男孩,看起来和顾卡一样?年轻,或许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男生:“顾卡同学,我是姚嚯嚯,你还记得我吗?”
顾卡:“嗯。”
男生拿出来一个小礼盒,道:“顾卡同学,我从课堂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深深的爱上了你,之后的两次小组合作,我们一起携手并进,共同拿了满绩,一起进步的时光让我难以忘怀,我希望我们可以有继续共同进步的机会?!”
顾卡:“抱歉,姚同学,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想法,礼物你收回去?吧。”
余淮也只听了三两句话便猜到了情况。
校园内场景的表白,年轻的学生们总有这种轰轰烈烈的时光。
小朋友们的隐私,他倒是没有什么窥探的想法。
余淮也看了眼周围,并没有异常,刚想离开,耳边又传来了那个男生的声音。
男生:“顾卡同学,我是姚嚯嚯,你还记得我吗?”
顾卡:“嗯。”
一模一样?的对话开场白,余淮也表情古怪地?停了下来。
这句话之后男生不是表白,但同样?拿出来了那个小礼盒,“顾卡同学,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知道你喜欢酷酷的项链,所以我自己做了一条,作为之前我们一起小组合作你帮助我的谢礼,希望你可以收下。”
这回顾卡纠结了一下,收下了他的礼物,“谢谢你。”
男生借此?为由继续和顾卡攀谈,而不是像方才告白一样?对话终止。
时间回溯?
不,如?果是游戏,这或许应该称之为回档。
余淮也紧皱眉头,刚想继续探头出去?看看情况时,淡淡的松木冷香无声贴近,有人忽然从身后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视线一瞬间黑沉下来,空荡荡一片。
身后的人在?那林中的两人走过来时抱着他的腰,把他捞到了那个大石头的背后,没过两秒,方才林中对话的两人便有说有笑的从旁边经过,并没有发现多出来的两个旁观者?。
余淮也方才太专注想事情,并没有发现两人结束了谈话要出来。
幸好没有碰上面,不然他大概似师颜难保。
那两道声音远去?,余淮也才拍拍捂着他眼睛的手,道:“人走了,可以松手了。”
祁颂远松开那一片柔软,道:“余教授什么时候多了听墙角的爱好?”
“刚巧散步散到这里了。”余淮也随口道,“你怎么来这了?”
男人抬手拎高保温袋,余淮也这才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东西?。
看了眼好感值自上次为止就没有怎么变化的教授,祁颂远很?轻微地?敛了下眉,而后语气不咸不淡地?道:“给男朋友送饭。”
第43章 强吻 “两个人确实比一个人玩有意思。……
余淮也?在小树林里面碰到祁颂远之后, 便知道了他?当时在医院里面说的这阵子会常来找他?是什么意思。
校方邀请他?来临时做学?生心理知识分享课的消息已经发?了推文出来,接下来的一个?周,祁颂远都会在这边上课。
“校方有没?有给?你?调配单独的办公室?”余淮也?吃着他?送来的饭, 问他?。
“原先有, 但我拒绝了。”祁颂远翻看两眼书桌上的杂志, 大约是觉得无趣, 又将书合上放了回去。
余淮也?:“那你?中午去哪休息,回家??”
校方配备的办公室倒不是说真有需要很?多用来办公的地方,大多时候是一个?教师休息室,午休的时候简单歇歇。
祁颂远点了点他?的桌面, 道:“不用那么麻烦,你?这不就可以?”
余淮也?:“你?不介意这里小我倒是无所谓。”
祁颂远:“我没?有那么娇贵。”
余淮也?闻言,抬了抬眼皮,便看见祁颂远拎起他?随意丢在沙发?上的外套, 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坐上沙发?前, 他?眉心皱了皱, 用纸巾反复擦了两遍沙发?缝里的薄灰。
行吧,洁癖似乎也?不完全等同于娇贵。
余淮也?收拾好吃完的碗筷, 从柜子内翻找出来自己之前收起来的多余的毛毯和软枕,“我之前用过的,不介意可以用, 不然我现在可以帮你?外卖买条新的。”
祁颂远:“只有你?用过?”
余淮也?嗯了一声。
祁颂远这才接过来,将毛毯摊开,盖在了腿上。
余淮也?扬了扬眉,“你?这洁癖还挑人?”
祁颂远耐心摘去毛毯上起来的小球,动作不紧不慢,人长得好看, 一举一动都十?分赏心悦目,“我的人无所谓。”
余淮也?抱着自己的被子出来时觑了他?一眼,“祁医生越来越会讲话了。”
祁颂远眼皮跟着那小巧的图案动了动。
青年教授怀里抱着的小被上有好几个?看起来十?分幼稚的玩偶图样?,枕头上亦是,抱在他?的怀里,显得和他?沉稳的年龄格格不入,也?并?不符合他?一贯的审美。
祁颂远:“你?的那个?弟弟送的?”
见他?注意到自己手里的被子,余淮也?点点头,“前阵子买的。”
他?对于习惯用的东西不会想着常常换新,旧毛毯有些起球也?懒得换,弟弟前段时间常来,大约是发?现了这一点,主动给?他?买了新的,还借口是买多的。
余淮也?见他?还专门找了理由,东西也?买了,便收下了。
在关心体贴人这一点上,余教授自诩年长,却也?自愧不如年轻的弟弟。
祁颂远:“他?现在还住在你?那?”
余淮也?:“没?有。”
那天的事情余淮也?想起来还略有一点尴尬,被弟弟撞见那种?事情,还是有点伤颜面,年轻人自尊心也?强,估计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大约是回校住了,只不过家?里的行李还没?有来得及搬走。
“我最近都没?有见到他?,大约是那天晚上把人吓到了,”余淮也?说着,绕过他?要取走那件外套,侧眸看向他?,“怎么问起这个??”
祁颂远半垂着眼,抬手,忽然捏住躬身过来拿东西的教授的后颈,单手滑过他?的下颌,令他?略微抬起了下巴。
青年教授生的清隽貌美,蓝色的瞳孔氤氲了浅淡的色彩,不似机器般无神,描绘着多彩的情绪,此?刻略微敛着眉,亦是温润气质不减。
想起来那天晚宴上某人的信誓旦旦,祁颂远指腹压着他?下巴那处软肉,幽绿色的眸光似乎探究一般,在他?的脸上描摹着,“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突然想吃窝边草。”
“……”
余淮也?觉得对方像是真把他?当兔子提起来了似的,这动作让人有轻微的被人掌控的感知。
他?并?不喜欢如此?。
余淮也?反扣住男人的手腕,摸到了对方紧韧有力的粗状线条,而后抓着他?的手往下拽了拽,下巴恢复自由,他?才道:“星野也?比我小9岁,我有那么丧心病狂?”
何况黎星野还是黎易初的弟弟,余淮也?自认为自己道德感不高,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倒是好友似乎一直对弟弟评价不高,有所揣测,从上次生日时便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我原先也?这么想,”祁颂远目光从那床新被子处收回,被他?箍住的手腕未动,只是指尖抬起,点了点他?柔软的脸颊,“但我现在觉得你?有点危险,他?看起来对你?别有用心,说不定也?是一个?玩家?,你?最好谨慎一点。”
这动作简直和他?平时逗芋头时一模一样?。
余淮也?无语半晌,没有对弟弟的身份作何解释,目光微垂,看着他?不咸不淡的漠然表情,忽然抬腿,径直插入他?的两腿之间,躬身逼近,呼吸停落在男人凉薄的唇瓣前堪堪停住。
同样?的动作,弟弟羞涩地闭上了眼睛,祁颂远却是俨然不动地抬着眼皮,无波无澜地看向他?,眼底的情绪似乎毫无变化。
不见光幕,不见眼底的“好感值”的反光,也?不见半点情绪,好似一尊无情无感的神佛。
和余淮也?印象里面的祁颂远其实差异并不大,但有些行为却难得的反常,比如好友理应与弟弟不识,但两人之间,似乎总有些隐隐的排斥感,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但余淮也能够有些微妙的感知。
尤其?是方才的简短对话。
祁颂远被他?轻佻的动作勾起了下巴,视线抬高,入眼的便是绝色。
青年教授单膝跪在男人的两腿间,左手撑在他?的肩膀侧后方,右手食指从他?柔软的下巴到脆弱的喉结,一路点落,最后停在他?一丝不苟扣紧的第一颗扣子处。
余淮也?半垂着眼,指腹略微用了点力度,往下压了压,“我要真吃窝边草,你?岂不是很?危险。”
“是吧,校草大人?”
喉口被外来的力度压住,有些许窒息的闷,尊贵的太?子殿下久未感受到的死亡的威胁感,这样?的动作轻易就能挑起一个?军官的警戒和反击。
当然,在教授此?刻抬腿暧昧又强势地抵在他?的两腿间,灼热的呼吸也?近在咫尺的情况下,这又成了另外一种?令人难得有趣的事情。
那在致命之处挑衅的柔软指腹仿佛勾起身体肌理敏感的火焰,年轻的教授像是知道了他?隐藏已久的机密一般。
祁颂远屈张的腿合拢,锁住他?的行动,而后抬手抚上他?的后腰,“你?对我感兴趣?”
男人的侵略感在此?时此?刻释放的淋漓尽致,尤其?是腰后大手无声的收拢。
余淮也?俯视着他?,带了点居高临下的味道,“是你?在撩我,祁颂远,这可不像你?。”
不论是医院里的表现,还是方才的那一个?接触。
都让余淮也?感觉到有些陌生的强势,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早前就有,只是他?自己并?不愿承认和揣度好友的念头。
余淮也?印象里高中时的好友十?分的直男,绝对不可能有越界的行为,但久违重逢之后的这么几次见面,好友都给?人一种?变化很?大的感知,尤其?是上次生日时事情,很?难不叫人怀疑。
“不像我?”祁颂远看出他?的试探,脸上平静地道,“那我该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