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鹙by温莎九
温莎九  发于:2025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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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有鶖拿下头盔,头发凌乱,碎发被风吹起,得意的朝他扬眉,“我是第九名噢,有一万一千块。”
风尧气恼地说:“给我等着!下次一定不会让你赢!”
“好的,拭目以待。”下次?下次都明年去了。许有鶖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我看好你噢。”
风尧:“滚!”
“哎呀,生气会长皱纹噢。”
风尧:“......”
整个赛事落下帷幕后,许有鶖店里的两个赛车手不出所料都拿了最后一名,三个人分了钱在一众嗤笑的目光下离开场馆,许有鶖心情好很大方的把奖金给他们让他们今天跟店里的人一起吃个饭。
“许哥,你干嘛去?”
许有鶖坐上宾利,“见我老公啊,想他了。”
车辆行驶到凤尾巷前不远的便利店停下,他想进去买包烟,没想到一下车,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金丝雀。”
他僵直了身体,缓缓朝后看去,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站在路灯下冷冷看着他,见他没动,男人缓缓走上前,又叫了一声,“金丝雀。前F1赛车手,十年前退役后销声匿迹,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许有鶖握着车钥匙的手有些发抖,看着男人逼近露出完全陌生的面孔,“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知道你的秘密。连森不知道吧?”
男人望着许有鶖说:“他不知道你害死了他的哥哥。”说到最后,许有鶖脸色瞬间一片惨白,“如果连森知道......”
“闭嘴!”许有鶖声音尖锐,失真。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连林。”
许有鶖抱着头盔,回过头,伸出手,“你好。金丝雀。”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上半张脸,刘海搁在眉间,一双眼睛里带着友好的善意。
“艺名很不错。”连林弯起唇瓣,指尖夹着烟,歪靠在赛车旁,眼尾上挑,“很久没遇到过你这么优秀的新人了。不过,总戴着口罩可不好接商务。”他见过许有鶖放在更衣室里洗得发白的鞋子和牛仔裤,还有明显营养不良消瘦的身体。
露出来的手腕十分纤细,风力大一些怕是会被吹走。
“谢谢夸奖。”许有鶖说完想越过他离开,又被叫住,“金丝雀,想不想学我的弯道漂移技巧?想拿冠军的话,你的弯道超人还要再学。”连林叼着烟,插着兜朝他走去,发出邀请,“我很少教人的。”
许有鶖在犹豫,他现在很缺钱,不能私下接商务,俱乐部也不给他安排商务,父母留下的玉扳指早年被爷爷卖掉,他找到了拍卖信息,下个月就要拍卖,他想去拍回来。
这次F1赛事如果他能拿到冠军,奖金应该够的,加上他这些年存的钱,大差不差。
玉扳指不算什么上层古董,所以拍卖价格也不会太高。
“我跟你是竞争对手,你愿意教我?”许有鶖太早进入社会,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很难想象,他们马上就要一起比赛,竞争对手这时候说要教他。
连林拿下烟,笑了起来,“你叫我一声哥,我肯定教你。”
许有鶖垂下眸,“我......”想半天钱重要还是尴尬重要,“哥。”
“哎。行。”连林朝他的同伴招呼,高声道:“今天我有事儿,就不跟你们玩了。”他拉着许有鶖上自己车,“走,哥带你去特殊的跑道玩两圈。”
他们以前在赛场上见过挺多次,那次却是第一次私下对话。
许有鶖一直以为连林很不好相处来着,因为总能听到连林跟教练吵起来或者是跟同俱乐部的人打架之类的话。连林是他走入F1赛场后的第二个教练,教他的弯道超车技巧让他在之后的比赛拿了不少好成绩,关系也慢慢的变好,直到他鼓起勇气摘下口罩,连林说了一句‘你看起来好乖啊,跟我弟弟一样乖’。
“弟弟?”
连林手臂搭在车窗上,迎着风神情很是洒脱,“我弟弟最乖了。”之后又说了很多他弟弟的事,许有鶖一直没告诉连森,他比他认知中的更早认识他。
第一次见面并不是撞到那次,而是搜救队外遥遥一见。
他从没想过因为自己的失误会害死连林。
当时他的车似乎刹车出了问题,开到窄弯时想减速减不下来,撞上了护栏,他命大,半个车身被护栏的铁杆钩住及时被救下,可连林就没那么好运,跟在他身后发现他出事车辆马上要撞上时打了急转弯,整辆车都飞出了山体。
那道剧烈的爆炸声在山谷中回响,至今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从回忆中抽身,许有鶖身侧的手抓住裤管,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你想做什么?”
男人走到他面前停下,“我只想让你帮我从连森那儿拿个东西。”
“什么东西?”
“西区的地。”
公司的事许有鶖一直都不太清楚,他没这个脑子经商,连森想说给他听他也听不懂,可他也不蠢,男人能拿秘密威胁他,肯定是个好东西,“你怎么认定我有这个本事?”
男人说:“你有。你让连森放弃那块地的招标就行。不管怎么样,你自己选。要么地给我,要么我告诉连森你的秘密。”
七点多时,连森回到家看见玄关上的许有鶖鞋子都没脱在发呆,他蹲下问:“怎么了?”刚问出口就被扑了过来,他抱住人还是免不了被冲击力撞得坐在地上,“怎么了?”眼里带着担忧,“魏衍又找你麻烦了?”
他本来想回家问问魏衍的事到底什么情况,许有鶖是个记仇的财迷,不可能给魏衍钱,没想到一回来看见许有鶖这样,想问的话全忘了,今天是他们离婚的第一天,难道许有鶖是在生气自己离婚离得潇洒没求复婚?
“我们明天就去......”
许有鶖打断他,“连森,如果我隐瞒了你一些事,你会生我气吗?”
连森抱起他走进去,“什么事?”把人放在沙发上,看清脸时才发现许有鶖脸色白的可怕,“究竟怎么了?”
“公司最近是不是在做西区那块地的招标?”
连森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嗯了一声。
许有鶖垂眸掩盖慌张,“那...那块地很重要吗?”
“很重要。”连森不假思索,“怎么今天突然问起公司的事来了?”他坐在许有鶖身边,用轻快地语气说:“咱们秋鸟宝贝想来给我当贴身秘书了?你放心,我身边除了你什么都没有。陈斯年也被我下放了。”他轻柔的把许有鶖的刘海别到耳后,轻吻他的脸颊,“结婚时我们就宣誓过的。别多想。陈姨和妈是好朋友,所以让陈斯年进公司实习我没办法阻止,你真的这么介意的话,你可以来公司陪我上班。”
他没多想许有鶖问那块地的原因,毕竟许有鶖闲着没事也会去他书房翻,那块地他没有跟进,而是交给了陈斯年的上司去管,陈斯年自然也在名单内,应该是看见了名单上有陈斯年才起了小脾气。
“那块地,可以给我吗?”许有鶖一直低着头,声音带着些许不自然。
连森饶是再心大也看得出爱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他顺着说:“行。”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他一般很少去查许有鶖的行程,是给爱人的尊重,但今天很不对劲,许有鶖不说是有难言之隐,他却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许有鶖不高兴。
“真的?”许有鶖怔愣,抬头看向连森,“你说真的?”
连森勾了勾他的鼻子,“真的。我的就是你的,你不是一直知道吗?”
“我......”这话听得许有鶖鼻子一酸,眼睛红了起来,抱着连森,带着鼻音说:“你怎么这么爱我。”我好对不起你。
他跟连森最初的相遇,并不是偶然,是他蓄意。他也没想过,他会爱上连森,会跟连森相爱走过这么多年,如果连森知道他只是因为愧疚才接近他,才跟他结婚,一定会很失望。
加上,是他害死哥哥的,连森如果知道了,他们之间也就到头了。
他不是故意的,可结果却摆在那儿,无法辩驳。
“爱你很正常,秋鸟值得被所有人爱。”连森揉揉他的头发,眼里却带着不可忽视的阴沉,是谁惹许有鶖?
“你吃晚饭了吗?”
许有鶖摇头,“还没。”
“那你等着,我让佣人上菜。”连森放开他后说:“我先去洗个手,你去餐厅等我吧。”
许有鶖说:“好。”
走至楼梯后,连森的笑意顿时消失,他拿起手机看着保镖发来的录像,画面上许有鶖对面的男人他不认识,不知道说了什么,许有鶖脸色非常差身体也在抖,手机铃声响起。
助理说:“连总,查到了,魏衍背后的人是连睿。他似乎想利用当年连大少爷的事来威胁许先生,我们出手吗?”当年查出连林的车被动了手脚,主谋就是连睿,送去国外精神病院折磨了十年,不知怎么跑了出来,还盯上了许先生。
连森却先问:“今天秋鸟去比赛有人欺负他吗?”
助理愣了一下,“风尧对许先生说过一些话,跟着许先生的人汇报的情况已经发到您手机。”
连森了解大致情况后问:“我不喜欢秋鸟的风言风语是谁传出去的?”
“是老宅的佣人闲聊时传出去的,说...说当时您说对许先生腻了之类的话。”助理小心谨慎的汇报。
“嗯。跟紧魏衍。”
“是。”助理顿了顿说:“最近有人说看见连大少爷了。我已经拦住消息,不会传到连董耳中。”
连森勾唇道:“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好的。那许先生被威胁的事?”
连森往外看了一眼,“我自己来。”
挂掉电话后连森有些没心情吃饭,镜中的脸上神色变换,他拍了拍脸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无异,洗完手快步出去,远远看见许有鶖坐在餐旁出神,他走过去后摸了摸他的头发,吃完饭连森擦了擦嘴,盯着许有鶖的脸问:“秋鸟,你有没有事瞒着我?”
许有鶖一时慌张,张了张嘴,最后摇头。
“好。”连森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或许许有鶖早就忘记他说过,不管做错什么,只要不瞒着他,他什么都能原谅。
他是不是太惯着许有鶖了?
“我公司有事,晚上你先睡,不必等我了。”
许有鶖咬着汤勺,“你公司有事?不回家了?”
连森放下纸巾起身,“嗯。”套上黑色长风衣没再给许有鶖询问的机会离开了凤尾巷。

“今天也要加班吗...不是,很久没一起吃晚饭了我...好吧。拜拜。”
自从上次连森说公司加班后,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能好好吃一顿饭,连森早出晚归,许有鶖经常带着盒饭去找连森一起吃午饭,不过连森总是顾着看文件开会,他在公司待得无聊只能先离开。
连森很久没这么忙了,到底在忙什么?是西区那块地吗?
许有鶖这两天又接到好几次神秘人的电话,招标会在半个月后,要他让连氏放弃,但连森说那块地很重要,他开不了口。他做不出任何背叛连森的事,或许哪天连森知道真相会真的跟他分开,也是该得的吧。
难道连森已经知道他跟神秘人联系的事?
他站在客厅仰头看向监控摄像头,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
糟了,这次他不会真的被抛弃了吧?
他跑进卧室拿出离婚证,嘟囔着怎么就离婚了呢。
神情恍惚的抱着离婚证在地上坐半天,手机铃响,他一看是裴临行完全不想接,响了好几次他才勉为其难接通,“喂。”无精打采的。
“有鶖,我买了一辆赛车,你来参谋参谋吗?”
“裴总。上次我没跟你说清楚是我的问题,但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跟连森不会分开的。”
电话那头的裴临行指尖夹着烟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他知道你是‘金丝雀’吗?”
空气瞬间静止。
许有鶖手开始颤抖,“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过往我想查其实很简单。我没别的要求,更没逼过你,我只是想多见见你。”
脑中开始回响裴临行的话。
对啊,他到底在藏什么呢?他的事情,连森想查不是一查就知道了吗?凤尾巷就算是飞进一只鸟都得经过层层检验,他又为什么觉得连森没查过他?
想清楚后,许有鶖激动地说:“裴总,多谢你。”
“什么....”
许有鶖挂掉电话,想起一个月前的晚上,连森问他有没有瞒着事,他那时在害怕,害怕连森知道连林是他害死的所以不敢说,假设,假设连森一早就知道他的来历,是不是意味着...连森并不怪他?
可是,十年来,连森没对他真的动怒过,凡事都由着他,也不对劲。
正常人知道伴侣害死亲人,还会这么喜欢他吗?
魏衍...神秘人...连林......刹车被动手脚。
对,小舅!
他似乎想通了什么。
急匆匆拿着车钥匙出门。
另外一边,连森跟杨淮在夜店包厢里喝了一下午,杨淮劝道:“你们俩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他端着酒杯盯住连森手里的酒瓶,他俩打小就认识,连森一直以来都是长辈眼里的‘好孩子’,学习成绩好,各科目优越,竞赛拿奖拿到手软,上大学起就开始接触公司的事,很少抽烟喝酒。
结婚后偶尔出来喝酒也是消遣,倒是很少看见连森这副郁闷的模样。
长发没有好好梳理,有些打结,眼里带着迷茫,“我对秋鸟很差吗?”疑惑他对许有鶖到底是不是不好了,不然为什么...为什么许有鶖遇到事第一时间没有想到他呢?
为什么还会选择瞒着他,难道他给的安全感不够足吗?
杨淮猛拍大腿,“哪能啊。你对许有鶖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他这话没有捧臭脚的意思,虽然平常总喜欢拍拍马屁,但连森跟许有鶖十年婚姻他也算是一路看着走过来的,说连森对许有鶖不好,他们几个兄弟都想骂一句‘谁这么眼瞎’。
他们都是连森的发小兄弟,要是连森压根没把许有鶖放在眼里,他们肯定不怎么理会许有鶖,哪能闲着没事就投资许有鶖的店啊?这话是难听,也是实话,阶层不同,他们也不会把时间金钱浪费在一个毫无帮助的人身上。
“好的话,他怎么不相信我呢?”
杨淮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想给许有鶖打电话却被连森发现制止了,他只能陪着继续喝,但连森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猜测是许有鶖打来的,试探问了一下连森不理他,最后手机没电关机。
连森有些微醺时,心情烦闷准备离开,杨淮扶着他,“我让人送你。”
连森垂着头,“回...回我妈那儿......”
“行。”看来这次闹得还挺大,总不能是真离婚吧?
连家老宅。
连妍欣刚做完保养,坐在客厅看综艺,没想到儿子一身酒气的回来了,“咋了?”
“阿姨,连哥心情不太好。”不知是不是路上风吹的原因,连森眼神不算清醒,杨淮把人交出去后找个由头也走了。
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连妍欣吩咐佣人煮了一碗醒酒汤,随后拿湿毛巾帮连森擦了擦脸,“怎么宝贝儿子?公司遇到事了?”她压根没往感情那方面想。
连森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有些头疼的捂住脑袋,“妈~秋鸟他......”
“行了,不就离个婚吗?妈帮你去跟他说复婚。”连妍欣接过醒酒汤递给他,“先喝了,老大不小了还买醉。”
连森喝下半碗,苦着脸一股脑把事情都说了一遍,“你说他有没有把我当伴侣?被威胁了不找我说。”他很介意许有鶖瞒着他,这让他觉得他这个老公当得很不称职。
嗡嗡嗡~
“连总。查到了,连睿找上许先生是因为...许先生是金丝雀。”助理地声音略高,她真没想到许有鶖会是金丝雀。
电话外放,这道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空灵。
手机掉落在地上。
“什么?”连妍欣惊诧的睁大双眼,“他是金丝雀?!”
当年事故发生,他们查清楚源头后一直找不到‘金丝雀’的行踪,报名资料是假的,也没有露脸照片,简直是大海捞针。没查清楚前,他们一家子确实都怪‘金丝雀’怎么当赛车手的,让他们痛失亲人。
查清后,反而对‘金丝雀’有些愧疚。
连睿买通内部人员在连林车上动手脚,由于连林开过‘金丝雀’的车,那人分不清哪一辆是连林的,干脆两辆都把刹车弄坏了。
‘金丝雀’在这件事里是受害者,还受了他们一段时间的埋怨和痛恨。
想弥补一直找不到人。
连森真心没想过他们一家找了这么多年的金丝雀就在他身边,还成了他的枕边人和爱人。
往事一幕幕回顾。
许有鶖对哥哥的事很上心,明明有驾照,开车却有应激反应,上赛车场时也很老练,还有那些他们这些外行人看来都很帅的漂移技巧,一桩桩一件件都跟助理给出的答案重合在一起。
“妈,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告诉我被威胁了。”连森晃了晃神,“我在干什么啊?我还怪他有事瞒着我。”
不需要再解释,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许有鶖的顾虑。

第20章 为什么又要害死他
车辆刚开出凤尾巷,连森的车就绕了进去,许有鶖打了许多电话一直在通话中,心急如焚,糟了,老公真的要丢。
急匆匆给连森特助打电话,结果得到连森很早就离开公司的回答,“这些天不是都很忙吗?”
“哪呀,连总几乎不加班的,最近也没什么重要的项目。”
许有鶖握着方向盘,把车缓缓停在路边,“没重要项目?那西区的地不是马上要招标了吗?”
特助说:“对呀,只是走个过场,早定下了。许先生找连总?他不接电话吗?”她还纳闷呢,刚刚同事不是给老板打过电话?她们查到的资料多少有些机密,第一时间告诉老板了,不知道能不能告诉许先生。
她提议:“要不,你给杨总或者裴总他们打个电话?”
许有鶖疑惑:“只是走个过场?也就是说西区的地并不是什么重要项目咯?”
“重要也是很重要的。”本来那块地要拿来建设小区,不过这些天老板说买来建游乐场,鬼知道那么大块地建游乐场能不能回本?后来老板说是给许先生的,她也就了然不多问,只是老板叮嘱了先别外泄。
“行吧。他从公司离开是自己走的还是?”
“是自己打车离开的。”公司助理都有配车,最近老板净身出户大多是坐助理的车,连司机都放假了,从豪车变成普通小四轮,好些同事都好奇是不是连氏最近遇到经济危机,她也不敢说老板被离婚才没钱。
另一边连森知道许有鶖是金丝雀后想回家找人,转念又想到许有鶖这次不信任他事出有因,他又emo了,也就是说,当初许有鶖撞上他可能是故意的,跟他结婚也是出于愧疚,他想起前三年许有鶖确实很善解人意,是一朵无可挑剔的解语花,更是体贴周到的伴侣,没有一丝一毫脾气,也是出于愧疚。
那后来呢?
后来这么多年,许有鶖是真的爱他吗?分得清是爱还是习惯性弥补吗?
“连森,必须先把连睿找到。”连妍欣得知连睿跑掉后脸色非常沉,恨意涌上心头,“你要是没处理好,连总也别当了。”
连森点头,把其他事先甩开,“我已经让人去逮他了。”早在他得知连睿出现后就安排了天罗地网。先把连睿处理了再去找许有鶖‘算账’。
当年实在找不到连睿的犯罪证据,那个破坏刹车的人也咬死了是自己动的手,连森直接把人弄进精神病院好好‘照顾’,正常人去精神病院没多久就会疯掉,没想到连睿这么能忍,还跑了。
国外传来消息,连睿买通了两个护士和护工趁换班时掉包脱身,那些护士护工都被问过,实在不知道连睿去哪里,没想到竟然还敢跑回四凤城。
深夜一辆车高速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很快拐入一个破旧的小区,车上的人下车后进入二号楼,刚关上门就被人从后面捂住鼻子,渐渐失去意识。
连睿再次醒来时被五花大绑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没有惊讶,没有挣扎,嗤笑着说:“还是被你先了一步。”
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的连森扯开领口,“醒了。”懒散的起身走到他面前,脚踩在他的手上,看他露出吃痛的神情后又加重的撵着,“醉生梦死的医院你不待,跑回国还不夹起尾巴,还好意思用这双手去给我哥扫墓?!”
连睿扯着嘴角笑道:“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你们一家才是害死他的罪魁祸首。”
连森蹲下身抓住他的头发,“别以为我找不到证据就拿你没办法。连睿,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你。”
“呵。”头皮撕扯着疼,连睿依旧笑得猖狂,“你确实有手段。你七八岁的时候就懂得往我身上丢蚯蚓故意惹怒我,好让那个傻子替你出头揍我。”他是主支的人,被旁支的打可不是一件小事,连林因这件事被斥责了,后来越来越叛逆,“你敢说他去玩赛车就没有你的手笔?”
“连氏可不是什么腐肉,你为了竞争继承人的位置让他出局。你又怎么觉得他不知道你的想法才故意让你的?”
连森抓住他的脑袋往地上砸,连着两下,血从连睿额头上流下,连睿哈哈笑了起来,“恼羞成怒了哈哈哈哈哈哈,你活该哈哈哈哈哈~”不论他如何讥讽,连森表情岿然不动,等他笑完了连森才说:“这么会意淫,下辈子记得投胎当编剧。”
他松开手站起身,接过保镖递过来的纸巾擦拭手上的血迹,漫不经心地说:“你身上的蚯蚓,是我哥丢的。你认错人了。自己阴暗,把所有人都想得阴暗,你的几个兄弟姐妹都折在你手里,以为祖奶奶不知道吗?”
“你!”连睿顾不得疼痛,挣扎着仰起头,血迹从额头流到眼睛上又滑到下巴滴在地上,“他根本不会这么做,你少胡说!”
听到自己的事被祖奶奶知道毫无反应,却纠结起了连林是否捉弄他,连森看着实在可笑,“连睿,你既然觉得我哥好,为什么又要害死他。”

第21章 坦白
“我没有!”连睿咬牙切齿的翻着身,跟条驱一样蠕动半天好不容易挪到墙边靠着,“我说过,不是我害死他的!”他咽下口腔里的血,一股腥绣的味道灌满整个食管,“但你别得意,你安稳的过了十年也该死了。”
连森脚步逼近,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是吗?在此之前,你得先去给我哥陪葬。”
连睿不知想些什么,死到临头也没有恐惧,只是又笑了起来,“好啊,记得把我的骨灰洒在他的墓碑周围。我下去了还去找他玩。”
连森不想再跟他废话,跟保镖说:“送去南路668号的精神病院,这次...谁都不许看顾他,一天一顿饭,关在三平米小房间就行。”
保镖:“好的。”
连睿看着连森要离去的背影,大吼道:“连森!把我的骨灰撒在他身边!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离开小区的连林坐上车后座,烦躁的揉了揉脸,助理坐上来询问:“连总,他说的话?”
“不能听。他最会撒谎。”
助理小心地问:“万一真的找错了人......”她从后视镜看见老板面无表情,没有回答的意思也不再多问,启动车辆说:“回凤尾巷吗?许先生似乎已经找了您很久。”
连森看向窗外,“嗯。”
他不相信一张嘴,只相信他查到的证据,银行流水和种种迹象都说明是连睿让人去破坏刹车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当年的事想再查也没得查。
回到家门口时,连森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有点血腥味,想着先去洗个澡再找许有鶖,没想到佣人说许有鶖出去了还没回来,他拿出手机看见许有鶖几十个来电信息,最后一通电话是一个小时前。
他打电话给跟着许有鶖的保镖,“许秋鸟呢?”
保镖看着江边抱着狗一边喝酒一边哭的许有鶖,沉默了一瞬说:“在永安河边,许先生喝多了,您来看看?”
连森到地方时看见许有鶖抓着柴总的脑袋,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走近了才听清。
“连总,你真是狗啊~嗝~只管杀不管埋...嗝太狗了呜呜呜~”
连森:“......”
“许秋鸟。”
许有鶖以为自己幻听了,把脸怼到柴总面前,瞪圆了眼睛,“连总会说人话了?”
保镖:“......”我没听见。
连森:“......”
凌晨一点多,又是冬夜,河边的人不多,三三两两骑着小电驴经过的人都会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几秒钟的注意力,连森半遮着眼睛快步走过去,拉起叉开腿坐在地上的许有鶖,“许秋鸟。闹够了没有?”怀里的柴总跳到地上蹲在连森腿后吐舌头。
大半夜不在家就算了,还跑河边喝酒,要是他没派人跟着,喝多了直接栽河里怎么办?
三十岁的人了,一点成熟样没有。
许有鶖面色酡红,含着几分醉意的眼睛转了过去,“连森?”
连森搂着他走回车边,“是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买醉还倒打一耙了。”把人丢进后车厢,他捏着许有鶖的脸问:“你说说,我怎么管杀不管埋?”
许有鶖醉得不行,扒着连森的胳膊非要赖他身上,最后直接坐在连森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双腿伸得笔直,“我们嗝...离婚了......你个王八......”骂着骂着他便窝在连森的肩窝处沉沉睡去。
回到家,许有鶖又发酒疯,趁连森在洗澡,一溜烟的功夫跑地下车库抱着奇瑞嗷嗷哭,说他们爷俩要被抛弃了,说当初就不该把奇瑞买回来,跟着他一辈子孤苦无依。
头发还没擦干穿着睡衣站在电梯边上的连森见怪不怪的看着,他也不去打扰许有鶖,等发完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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