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方携身后进到主卧。
两个枕头再次躺在一起，方小废开心的拍拍，柔软的枕头陷下去一个窝窝。
方小废兴奋的招呼着还在红温状态下的方携，“主人，睡觉。”
黑暗中。
直勾勾的视线一动不动的固定在他的身上，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方携躺在床上，手背盖在眼上。
“你要盯到我什么时候？”方携开口。
“医生说主人还会有可能烧起来，我要看着主人。”方小废药都准备好放在床头柜上了。
“……”
“那也不用这么看吧。”大半夜的，有点渗人了。
“过来躺下，该待机待机。”
方携体质很好，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生的了一次病，方小废担心过头了。
“可是、”
“没有可是，快点，不躺你就出去。”
方携完全不给方小废反驳的机会。
方小废不想被赶出去，他乖乖听话躺下。
方小废侧身，头枕在蜷曲的胳膊上，目光细细的勾勒着眼前人的脸庞。
方携闭着眼睛，但方小废知道方携没有睡。
心跳频率不一样。
“主人睡不着吗？”
“在酝酿。”
迷迷糊糊睡了一天的方携别说酝酿了，他是根本就没有睡意，一丝都没有。
他只是不想面对方小废。
前两天狼狈的跑到次卧睡床垫也是。
方小废趁他睡觉偷偷……只占一小部分原因，更大一部分是因为方携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不太正常。
方小废无聊的一下一下数着方携的呼吸声。
越来越急促了。
方小废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
他盯着方携微张的嘴，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方小废凑过去张嘴含住方携的一片嘴唇。
方小废故意停顿了好久，他在等方携推他，让他滚，把属于他的枕头扔出门外。
可是这些都没有。
方携睫毛抖动，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的这些反应一丝不漏的被方小废收入了眼底。
方小废大起胆子，试探的吸吮，研磨。
方携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重。
方小废闭上眼睛，手摸上方携的脸。
舌尖撬开唇缝，灵活的探进去。
方携的嘴唇方小废亲过无数次，但每一次亲方小废都会感叹它的柔软。
杂乱的呼吸声。
完蛋了。
方携闭紧眼睛稍微偏了下头。
可方小废怎么可能会让他躲开。
方小废灵活的舌头不停纠缠。
方携震惊的睁开眼睛，像是被雷劈中一样，猛的清醒过来。
他伸手摸上方小废的后颈，用力把人扯开。
“怎么了？”亲上头的方小废有些迷糊。
真他妈变态。
方携暗骂一声，他掐住方小废的后脖子把人按回属于他的位置。
“睡觉。”
方携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箍嘴镇定的闷声道。
“好的。”方小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方携，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主人晚安。”
方携没有回他，方小废也不在意。
一夜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去。
方携也没有再烧起来的征兆。
这场高烧对于方携来说就像是蜻蜓点水，不痛不痒，连个后遗症都没有。
方小废拿了那么多药物，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你、”
方小废立定站好。
“你从哪里搞来那么多药？”
方携坐在床边，收拾着方小废倒在床头柜上的药物。
昨晚他都没有注意到，方携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看见的。
很多，很杂，在床头柜上的堆成了一座小山丘。
“买的。”
方携闻言，反应了一会，默默打开自己的账户看了眼。
死一般的沉默。
方携一脸平静的关上账终端。
“下次不要买那么多了，会过期的。”
说着，方携拉开床头柜，打算把药品放进去。
“好。”
方小废点点头，上去帮忙，突然，方小废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阻止。
“主人——”
可是已经晚了。
方携已经看到了抽屉里的东西。
满满当当的润滑剂。
方携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一脸疑惑的从里面拿起一瓶，边看边和方小废说着话。
“喊什么，我不是在…这……”
xx蜜桃牌润滑剂。
老品牌，新味道，xx蜜桃牌润滑剂，为您的性.福保驾护航……
“……”
“……”
“……”
方小废急忙关上抽屉，把方携手里的润滑剂夺过来，藏在身后。
还好……
方小废还没庆幸个几秒钟，方携弯腰打开床头柜第二层的抽屉。
这次是满满当当，快要溢出来的tao。
方小废的存货一时间全被方携发现了出来，他有点慌。
非常慌。
方小废藏在身后的手不安地捏着那管从方携手里抢过来的乳化液。
左捏右捏。
噗呲一声。
方小废和方携的身形同时一顿
捏…捏漏了。
方携静静的看着方小废。
方小废慢吞吞的将身后手拿出来。
黏稠状的液体粘在修长的手指上，萦绕在指缝间，形成透明的丝。
透明液滴落。
长长的黏丝拉长，断开，泛着。水光
浓郁的蜜桃味在空气蔓延。
方小废手指微微弯曲，浑身被某种电流迅速通过，方携控制不住的颤抖一下，反应过来，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你…你……”方携结巴。
方小废：“嗯？”
方携拿起旁边的抽纸，朝方小废扔过去 “你就给我擦干净！”
“哦。”方小废点头，他抽了两张纸，开始擦拭。
低头的时候，方小废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方携的下半身。
目光一顿。
“主人！”方小废眼冒金光。
“滚蛋！”
浴室的门被人甩上。
方小废委屈巴巴的把手擦干净。
干什么，干什么，又不用他。
就知道去浴室。
方携额头贴紧浴室墙壁，他没有打开花洒。
浴室内寂很安静，安静到他的喘息声异常的吵耳朵。
额头冰凉的触感与身体上某些燥热的变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眼前闪过方小废缠满粘液的手指。
方携闭上眼睛，更加用力的贴近冰凉的瓷砖。
这是方携第一次真正察觉到自己的欲望。
清醒，没有药物，没有梦境，更没有方小废乱七八糟的的捣乱，只是单纯着醒着，看着。
方携打开花洒。
冰凉的水流落下，浇灭了身体的燥热。
“主人——”
偷摸进来想要偷袭干坏事的方小废坏事没干成，反而抓到了一个不听话的方携。
方小废扭打开热水器。
“你生病刚好，你怎么能冲凉水。”
“你衣服呢？！”
方小废与方携的声音同时响起。
方小废是脱光进的浴室。
光溜溜，赤裸裸。
“脱了。”
方携直接破口大骂。
“艹！”
“方小废！你他妈有病啊！”
赤裸裸的方小废被方携三拳两脚踹出来浴室。
落锁的声音非常明显。
方小废一脸挫败，虽然他已经失败了无数次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为每一次引诱方携失败而感到悲伤。
他蹲下，提上裤子，把胳膊从袖口伸出来。
方小废慢吞吞的穿上衣服。
他刚刚脱的有多快，穿的就有多慢。
他一个性.爱机器人怎么能失败成这样呢。
方小废唉声叹气的蹲在床头柜前，数了遍第一层，又数了遍第二层。
确定除了他捏坏的那一支一个没少后，放心的合上抽屉。
这些存货都是要和主人用的。
每一个都不一样，每一个都想和主人试，不能少。
想着，方小废看着被扔进垃圾桶里面的蜜桃味。
少了蜜桃味，一会主人出来，问问可不可以给他补上。
时间慢慢流逝。
方小废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方携从浴室里出来，反而等到了一楼的叫门声。
“小方——”
听声音是之前过来找方小废拿过音响的老太太。
方小废望向浴室。
方携还在浴室里。
哗啦啦的水流声掩盖住了老太太的声音，方携丝毫没有察觉。
方携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出来，方小废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下楼，给老太太开了门。
方小废认生，他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非常拘谨。
“你……你好，有什么事吗？”
方小废小声问。
“小方对象啊，小方呢？”
“他在楼上洗澡。”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洗澡，出大事了。”老太太一脸焦急。
“方士征死了，死在隔壁街道的里了，好像还涉嫌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你催他快点洗，我先去给他瞧着点。”
方小废一愣。
“狗东西死了也不给小方留安生。”
“你让小方快点哈。”
回过神来的方小废赶紧应下。
“好。”
说完，老太太急匆匆的离开。
“谁来了？”
方小废刚关上门，方携擦着湿发出现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望着方小废，他刚刚好像听到了老太太的声音。
“方士征死了。”
方携擦头的动作一顿。
方小废知道那个拿石头打他的坏人就是方士征，他也知道这个坏人是方携名义和生物上的父亲。
虽然方小废出来没有听方携那么称呼过他。
“你好，你是死者的家属是吧？”
“嗯。”
“是这样的，死者涉嫌一场非法药剂倒卖，我们需要将他的尸体带回局里，也请你配合调查，和我们走一趟。”
警官眼神锐利的审视着方携。
“主人……”
方小废害怕的攥紧方携的衣角。
“没事。”
方携拍拍方小废的手背，“我就去配合一下调查，很快就回来了，你先回家，帮我看着店。”
“主人……”方小废不安。
“没事，别怕。”
“好。”方小废慢慢松开方携的衣角。
方携这一走，就走了三天。
方小废每天什么也不干，就是坐在店门口等着方携回来。
结果整整三天，方小废已经搬着板凳在门口坐了三天，方携还是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小方他对象。”老太太推门进来，
“奶奶。”方小废希冀的看过去。
老太太摇摇头，“还是没有打通，估计是警局的收缴上去了。”
“真是的，这什么破警局，方士征倒卖非法药剂死了，那是方士征的事，关小方什么事啊，把小方扣里面干什么。”
“就欺负小方孤身一人，无亲无故，这但凡换个家里有人的，他们敢这么扣……”
方小废抿紧嘴巴，垂下眼，遮盖住眼底翻涌的暗色。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一会给清然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谢谢您，但是不用了。”方小废垂着眼。
“奶奶，我要关店了。”
“啊，哦，好，别太担心了，会没事的。”
方小废将外面的卷帘门拉上，关上门。
【你决定好了？】
【能量不够清扫痕迹，我们会被检测到的。】
“嗯。”
【那……就来吧。】
方小废双眼闪烁起诡异的蓝光。
“小废。”
音响闪起五彩的光芒，小A看见推门进进来的方小废，甜美的声音明显带上了愉悦的情绪。
自此上次，她帮方小废穿女仆装那件事情被方携发现后，方小废被禁止在进入工作室，她也被方携写了个程序，不干完一万个顾客不准离开工作室里的电脑。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顺着网线在工作室以外的地方玩过了。
“你……你怎么了？”
“小A姐，我想用一下电脑。”
“用吧。”小A撤出对于电脑的控制，缩到一边。
方小废掏出方携之前给他的古董平板。
“你到这边来。”
确定小A完全撤离了电脑，方小废这才真正的朝电脑走去。
之前被迫启动过无数次的运转程序第一次自主启动。
方小废的手指伸向旁边的主机。
足球大的蓝色数据流裹挟着程序快速通过局域窜向像星网。
数据流分解成一个个星点，迅速散开。
方小废眼睛一亮，到达之前确定范围内的蓝色星点骤然发出耀眼的蓝光，
一呼百应。
隐藏在庞大数据银河里的蓝点迅速向发光的星点聚集。
星点越聚越大，越聚越膨胀。
方小废的指尖像是开门的钥匙似的，轻轻一扭。
以漂浮在星网间的程序为中心，散乱的星点为节点，编织出一张巨大且错综复杂的网状结构。
分散出去回收的星点沿着网线快速向中间的程序靠拢。
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星点融入程序。
【回收完成。】
程序携带着比连入星网前大无数倍的数据离开。
主机不堪重负的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方小废收回手。
空气弥漫出刺鼻的烧焦味。
“我的主机——”
小A看着罢工的主机，大喊。
【程序、分解。】
庞大的数据流一涌而入，方小废难受倒地，眼球不断翻滚数据。
过载烧焦的糊味这下不仅仅只是从主机传出来了，
还有方小废。
白烟透过方小废的皮肤飘出。
“啊啊啊啊——”
“方小废，你冒烟了。”
小A惊慌。
“方携！方携！方携呢，方携哪里去了？！”
方小废痛苦皱眉。
数据翻涌的速度达到高峰，细小的“咔”的一声，方小废的眼珠出现裂缝。
裂缝出现后，数据滚动的速度开始慢慢下降。
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方小废躺在地上缓了会，他眨眨眼睛，用自己还在冒烟的身体，慢吞吞的从地上坐起来。
“小A姐，我没……事、”
方小废突然卡壳。
一束庞大的深蓝色数据流倏然出现，分出无数只大手抓住一小团颜色明显亮很多的蓝色数据卷入黑暗。
黑色的眼珠翻转一周，被深蓝的取代，不知过了多久，深蓝色慢慢歇下。
【能量：5％】
方小废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站起来。
“方小废。”
方小废瞥了眼地上叽叽喳喳的平板。
原本在平板内上蹿下跳的黄色泡泡突然像是被凶兽震慑住的猎物，一动不敢动。
方小废弯腰捡起地上的平板放在电脑桌上。
转身离开。
僵在平板内小A。
方小废的眼神……

方携抬头，眼底布满血丝，他看向对面的警官, 眉毛烦躁的扭在一起。
“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你们问的什么你让我说什么。”
方携语气平静如水, 但面上的不耐满的都像是要溢出来了。
整整三天，不分昼夜，就像是遛着他玩似的, 动不动就提审, 觉都不让他睡一个。
他也不知道自己倒底有什么嫌疑值得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审问。
方携坐在审讯椅上，烦的要命。
他就不信警局的人能不知道他和方士征的情况。
随便在街上拽一个人一问就知道，方士征要藏也不可能把东西藏在他这里。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方携看了眼审讯警员虚张声势的模样。
方士征这个走私非法药剂的罪名成不成立都不知道。
方携不是没有被审讯过，这些警员的表现太奇怪了。
不去搜索调查，每天什么不干就一个劲的提审他, 就跟像是在故意折磨他一样。
这让他幻视之前在中央星…
一模一样的……
想着, 方携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哗啦——
房门被从外面锁上。
方携撑起一条腿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依旧是三天前的，低着头，后背靠上床铺, 乱糟的碎发垂下，让监控后的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呵。”
监控中静止不动的人突然轻笑一声, 方携抬头，精准找找到监控的位置, 他隔空与监控后面的人对视。
林恒泰。
方携无声的动了动嘴。
“哈哈哈哈，他在叫我。”
监控后面的林恒泰捂着嘴巴大笑，“被发现了呢。”
刚刚说审讯的过方携的警员, 站在林恒泰身后，暗暗打量着身前这个消瘦的男人，眼神鄙夷。
“今天晚上不许让他睡觉。”
警员：“是。”
“还有，”说着，林恒泰凑近警员，“眼神收一收，小心你的饭碗。”
警员瞳孔一缩。
林恒泰拍拍他的肩膀，打开门，离开了监控室。
“疯子……”
又是一晚上没睡。
方携闭了闭酸涩的眼睛，仰头，后脑勺垫在床铺上，望着头顶空白的天花板，拇指和中指不自觉的捻着。
也不知道方小废在家怎么样了？
不能在家里抹眼泪吧。
方携一笑。
别说，还真有可能。
紧闭的房门被人用力的推开。
房门重重的与墙面碰撞，林恒泰扭曲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你笑什么！谁准许让你笑的！！”
方携嘴角拉平，为数不多的好心情被突然出现的神经病击碎。
林恒泰见方携这么无视自己，心态瞬间崩塌，他猛的一下扑上前，手上青筋暴击，揪住方携的衣领，“看着我，谁准你无视我的！看着我！！”
“我滚你妈的！”
方携一脚踹过去，林恒泰不出现在他面前还好，这一出现，方携窝在心里的火噌蹭蹭的往上烧。
方携扑过去，把林恒泰的头按在地上，抡起拳头砸下去。
林恒泰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沙砾划破皮肤，陷进血肉。
林恒泰拼命挣扎，但他那白斩鸡的身材哪里会是是方携的对手。
“来人啊——”
拳拳到肉的声响之中穿插着林恒泰狼狈的大叫。
外面看守的警员听见动静，迅速冲进来将方携拉开。
警员一脚踹上方携的腘窝，方携闷哼一声，膝盖狠狠地撞在地上。
“您没事吧？”
警员上前将地上的林恒泰扶起来。
“滚。”
林恒泰挥开警员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他粗喘着，用手背抹了把自己的嘴角，看见手上鲜红的血液，不急不慢的上前，就这手背上的血液反手甩了方携一巴掌。
警员搓愣的看着男人扔过来的终端。
蓝屏接触不良的闪动两下，但这并不妨碍警员看到页面上的电子结婚证。
“方携家属，非法扣留案件无关人员，我要求你们立即释放。”
警员瞥了眼电子结婚证上采集的信息，警惕的望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面容冷峻，一双冷冽的墨色眼眸，宛如出鞘的利剑，直直的刺向警员，仿佛看穿了他们私下某些见不得人勾当。
警员无端打了个哆嗦。
“罗先生。”
男人结婚证上的名字写着罗南。
警员咽了咽口水，强忍发麻的头皮，道，
“我们警方是可以查到个人婚姻状态的，信，方携目前处于的是未婚配的我状态，请你不要、”
“再查一遍。”罗南面无表情打断警员的搪塞。
“现在，查，你好好看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他的配偶。”
罗南静静凝视警员，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
后背唰的冒出冷汗，警员像是被猛兽凝视，别无他法，警员只好硬着头皮打开警务系统。
“怎么可能！”警员震惊。
话都说出口他才想起罗南的存在。
“放人。”罗南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罗南先生，我们这种情况，我们警局需要时间落实……”
罗南皱起眉头，看了眼标红的能量池，他没有时间与警员虚与委蛇。
就在罗南准备硬闯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
罗南猛地回头，看向发出声响的警局内部，他不给警员反应的时间，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往警局内部冲去。
“罗先生，您不能进！”警员阻拦。
罗南反手扣住伸过来的手，用力一扭，将人踹出老远。
“喂喂喂，有不明人员入侵、滋啦——”
罗南切断警局与外界联络的信号源。
“不许动！”
罗南微微侧头，睨了眼拿枪的警员，快速上前，一手拿住等离子手枪的枪身，往后旁边掰，胳膊肘顺势击上警员的侧脸。
方携猛的挣脱开身后两人的束缚，方携学过散打。
他的身手不比正经警员差，更别提R星球这群酒囊饭袋，一对二放在以前并不在话下。
但现在，方携已经接连几天没怎么休息，饭也爱送不送，很明显的力不从心。
林恒泰后退几步，“对，抱住，抱住他！”
罪魁祸首还旁边指手画脚，方携直接烦躁的极点。
他抬起双脚，乘着身后抱住他的人的力将撑冲过来的警员蹬出去，并接力将身后的人顶在墙上。
禁锢在身前的手一松。
方携懒得去管林恒泰那个神经病，径直地朝门口跑去。
正好与迎面而来的罗南对上视线。
方小废！
方携瞳孔一缩。
就这一瞬间地惊讶，给了林恒泰可乘之机。林恒泰拿起警官挂在腰间的□□追出来，一脸疯狂的朝方携的后脑勺砸去。
罗南快下一蹬，身形加速，宛如闪电般移动到方携身后，一脚将人踢飞。
方携一脸懵色被罗南扣在怀里护住。
“方小废、唔…”
方携话音未落，便被罗南掐住下巴，亲了上来。
罗南撬开方携的嘴唇，冰冷的唇舌探进温热的口腔。
死物一般冰凉……
方小废身上常年模拟仿人的生物活动全部消失了。
【能量：0%、1%、2%、3%……】
能量一点点攀升。
罗南耳朵微动。
他身后的警务人员追来了。
罗南从方携的口腔撤离。
“我不是让你乖乖在家看店等我吗，你怎么进来的，身上的体温怎么回事？”
方携顾不上调整呼吸，边问边紧张的看着方小废。
“抱我。”
方携：“啊？”
“能量。”
“你傻啊，没能量出来到处乱跑什么？！半路上关机怎么办？”
方携嘴上骂骂咧咧，动作上却诚实的张开手，将罗南搂进怀里，然后从后面给了罗南一个后脑勺。
“蠢死了。 ”
“不许动，举起手来！”
罗南默数。
方携侧身，将罗南护在怀里，他怕方小废害怕。
“你出去，工作室的电脑上挂着我的机械师账号，你用它联系洛珊。”
方携趴在罗南耳边，小声耳语，
“她会想办法捞我出去的。”
蓝色数据流子罗南出现裂纹的眼球之中一闪而过。
信号恢复。
叮铃铃——
带头人的终端响起。
“蠢货，你们都干了什么，赶紧给我把人放了！！！”
方携后知后觉的察觉方小废的不对劲。
他把人从自己怀里扯出来，却猛地对上一双冷冽的黑眸。
陌生，冰冷，不近人情。
“方小废？”
方携不确定的开口。
罗南撤回望向林恒泰的视线，看向叫自己的方携。
方携暗松一口气。
“他。”
方携顺着罗南的视线望过去，是林恒泰。
他看见这神经病就来气，妈的，方携撸撸袖子，刚要上前，却突然想起前面十几号警官，他不知为何回头望了眼有些陌生的方小废。
罗南点头。
方携拎着林恒泰地衣领进了拘留间。
惨叫声响起。
罗南这才施舍般将目光分给了一旁十几号的警员。
方携揍完人出来。
十几号警员全都消失不见，外面只剩下孤身立在窗口下等着他揍完人的罗南。
胆小黏糊的方小废一号，沉默记仇的方小废二号，这次又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冰块方小废三号。
机器人也有精神分裂症吗？
方携困惑。

还有今天是怎么回事, 方小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
方携脑海中闪过刚刚警员们的反应，他看着不远处的方小废,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
有些是很久之前就存在了，有些是刚才初次出现。
方小废身上的疑点从来都没有专门避着过方携, 只不过是因为没有那么直接被方携选择性忽视在了角落。
可如今，
方携看向罗南，这些疑问好像全部都被人摊在了明面上。
方携想装看不见都难。
“你、唔、”
方携刚动了动嘴, 到嘴边的话刚吐出来一个字, 胃部突然绞着一阵剧痛。
“哕——”
方携扶住墙，干呕了两声，突如其来的绞痛，让他脊背紧绷，冷汗唰的从后背冒了出来。
方携颤捂住肚子，抖着身子慢慢扶着墙壁蹲下,
罗南赶紧上前。
方携脸色煞白, 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前滚落。
方携胃本来就不是很好，这几天更是没吃多少东西，更别提几分钟前还被林恒泰对着肚子踹了脚，现在结束一开始的隐隐作痛, 已经是对方携的仁慈了。
耳鸣，抽痛, 方携像是台老旧且信号不好的电视机，眼前出现白花花的一片。
断断续续。
不知过了多久。
等到方携缓了过来的时候, 他整个人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了。
索幸没什么大事，方携的身体一如既往的抗造。
这两天这医院跑的，都快赶上方携两年的频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