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迎心想上勾了:“好啊,你算什么,事业,爱情,家庭?”
 杨书珩:“当然要算事业啦,男人嘛,搞事业!”
 顾时迎像模像样的先洗两次牌,然后让杨书珩抽牌。
 杨书珩随手抽了一张:“这是什么牌?”
 顾时迎:“星币一,代表友情,和你关系好的朋友当中,有可能会和你产生冲突,对你做小人行径,你最近要小心一点了。”
 杨书珩想了想,把牌还给顾时迎:“真的假的?”他完全不信,“再抽一张。”
 顾时迎依旧是差不多的回答,这是专业给他定制的“杀猪盘”,无论抽哪张都是一样的结果!
 傅焕和梁奇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就看他和杨书珩在研究塔罗牌,杨书珩显然被结果气到,不玩了。
 傅焕懒懒地椅在顾时迎床边的护栏上看着他:“也给我算算?”
 顾时迎抬了抬眉:“行啊,你抽一张,你算什么?”
 傅焕笃定地说:“爱情。”
 顾时迎在心里呵呵笑了声,就等着你呢,恋爱脑。
 他洗了牌,将所有牌放在桌面上,任由傅焕抽取。
 傅焕伸手时抽牌是指尖擦过顾时迎搭在桌上的手背。
 【塔罗牌能算出顾时迎能不能变弯吗?】
 顾时迎在心里咬牙切齿:“……”
 还敢让他变弯,好气。
 他,顾时迎,绝对不可能变弯,绝对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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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焕:[求你了][求你了]老婆,为了我,弯吧!
 还想算爱情,你的爱情马上就要死在我手里了。
 顾时迎气归气,但连日来听了数次傅焕的心声,他很快就能镇定下来,并说服自己不要太在意。
 而且,傅焕现在落在他手里,还不是手拿把掐,他的爱情注定无疾而终。
 傅焕拿到了抽到的牌,看了一眼,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牌,懒懒地递还给顾时迎。
 “来,帮我看看是什么意思?”
 顾时迎对上他不复以往的淡漠脸,这会儿多了点情绪,他的唇角在上扬。
 等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傅焕抽到的是命运之轮。
 顾时迎今天做了攻略,知道这张牌代表什么意思。
 居然是代表着他的爱情路非常顺遂,那指的一定不是他顾时迎。
 可傅焕脑子里现在对他的里里外外都很感兴趣,必须打消他的念头,再好的牌他也要把活的说成死的。
 顾时迎佯装牌不好,摇头叹气:“这牌说的是你现在心里喜欢的人不是你的正缘,你的正缘将会在未来出现,那个人才会给你的生活带来快乐,也就是说,如果你现在有喜欢的人,那他肯定不旺你,还有可能克你,还会让你破财,更严重一点会让会你倒霉。等到你的正缘出现了,你才会得到真挚长久的爱情。”
 中国人谁能拒绝得了“克你”这两个字!
 顾时迎不可能自信满满地说劝退掉傅焕,但对方肯定有所影响,他可是瞧见平时非常乐观的杨书珩在听了他的牌面解说后,心情都开始郁闷了,他平时可没这么丧气。
 他猜傅焕肯定也逃不掉,对他的喜欢肯定会有所动摇,现在只是喜欢而已,算完指定喜欢程度会下降,他的喜欢肯定是三分钟热度。
 顾时迎在心里给自己的机智比了个“耶”,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以后无意间听到傅焕的心声他就不用再心梗了!
 傅焕几不可见的唇角上的微笑确实一点点弯了下去,眼皮耷拉下来。
 他明显不信:“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啊,你要是觉得我算得不准那就当我没说过。”顾时迎以退为进,他不信傅焕真的会去找人重新算一遍,他一开始看着就不像是相信这玩意儿的样子。
 傅焕双手抱在胸前,定定看顾时迎两秒,给顾时迎扔下四个字:“哦,我不信。”
 顾时迎差点跳起来:靠,你凭什么不信!
 你喜欢的人是我,我又不喜欢你,这是咱俩的孽缘,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
 听说有个斩孽缘的寺庙特别灵,要不自己找个时间先去拜一拜,把这段孽缘斩了。
 这时,沉默好一会儿的杨书珩突然说道:“我觉得迎儿算的好像还是有点准。”
 顾时迎立即努力证明自己:“对啊,你是不是发现了有人对你不利?”
 杨书珩摇头:“那倒没有发现,我朋友对我都很好,但是最近确实有人在网上拉踩我。”
 顾时迎卖力暗示:“网上啊,会不会是你身边的朋友干的?”
 杨书珩:“可我也不出名啊,对方为什么要拉踩我呢?”
 顾时迎又挪动他的椅子:“怎么拉踩?”
 杨书珩给他看自己的抖音账号:“你看这个,一直在说我故意碰瓷一个蛮火的乐队吉他手,还说我照着人家的风格打扮,还故意营销相同的人设。卧槽,果然是有小人。”
 顾时迎回归正题,循循善诱:“那你觉得谁会这么干。”
 杨书珩肯定地说:“肯定是看我不顺眼的人,有可能是我的黑粉,也有可能是这个吉他手的极端粉丝,网上总是有很多人特别极端。”
 顾时迎:“……”
 杨书珩怎么这么乐观,过程对了,结论全错。
 不管塔罗牌算命准不准,杨书珩还是受了影响,顾时迎拿不准傅焕信还是不信,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不丰富,揣测又比较难,可是他又不想和对方有皮肤上的接触,万一又听到让人气得血脉贲张的心声,他会吐血。
 总之,他到底有没有信啊?
 “我说迎儿啊,你这外套带得真有用,这破天气,下个雨又降了十几度,冷死了,借我穿一节课。”
 周日白天还大晴天,热得人发颠,周一上午开始下雨,冻得人发麻,很多同学都没有带外套,只有顾时迎为了避开人群心声套了件外套,倒是成了他有先见知明。
 顾时迎在教室里倒不觉得冷,便将外套脱了下来给张知。
 不过,张知连续穿了三节课也没还给他,顾时迎倒也不是介意,就是上洗手间的时候夹着雨的风一吹冻得他直打哆嗦,鼻子直发痒,从洗手间出来时打了好几个喷嚏。
 顾时迎打喷嚏打得头有点晕,边走路边低头揉发痒的鼻子,转弯时,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人。
 对方长得还挺高,他鼻子磕在他家的胸口处,对方握住他的胳膊扶稳他。
 顾时迎要道歉,对方先开口了:“你走路不看路的?”
 这熟悉的声音……
 顾时迎快速后退一步:“怎么是你呀。”是傅焕。
 完犊子,又被傅焕碰到了皮肤!
 两天没听到的心声如潮水般汹涌地从他脑门上拍进来。
 【怎么呆呆的。】
 【幸好撞到的是我,这傻子。】
 顾时迎的吐槽紧随而至:你才是傻子!
 傅焕:“你希望撞到谁,撞到我不比撞到别人强?”
 这能比吗?陌生人才不会对我产生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而且我会躲开好嘛!
 顾时迎扫他一眼,鼻音浓浓地说:“我谁都不想撞。”
 傅焕眼尖耳也尖,听出他的声音里的不对劲:“你外套呢?”
 他知道顾时迎早上出门时穿了外套。
 “给张知了。”顾时迎说话带着鼻音,像是谁给他委屈受了似的。
 顾时迎正准备绕过傅焕回教室时,只见傅焕脱下外套扔到他怀里:“穿着。”
 然后,他什么都没解释转身就走了。
 顾时迎抱着沾着傅焕余温的外套愣了一下。
 看在外套的份上,他暂时先原谅傅焕骂他傻子这件事一秒钟,不要和自己的健康过不去。
 傅焕回到教室,梁奇看他出去时还有外套,回来时外套就消失了。
 他饶有兴味的调侃:“出去一趟外套就送人了?谁啊。”
 “没谁。”傅焕双手抱在胸前,心里回味着顾时迎傻乎乎撞进他怀里的样子。
 梁奇:“啧啧啧,你有情况。”
 傅焕想到顾时迎给他算的塔罗牌,眼神暗了下来:“你信塔罗牌吗?”
 梁奇:“玄学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啊。”
 傅焕:“嗯。”
 梁奇:“难道你信了?你算什么了。”
 傅焕顿了一秒,眼神有点飘:“没有。”
 梁奇抓到关键点,笑了起来:“不信,你肯定找人算了,还信了。”
 傅焕低头翻书:“随你怎么说。”
 梁奇对傅焕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傅焕不想他知道的,他问一百遍都没有用。
 梁奇:“中午出去吃?东门开了一家新私房菜馆,听说味道不错。”
 傅焕:“行。”他记得东门有家药店。
 比起中午可以吃上大餐傅焕,顾时迎就只能吃食堂了。
 他好像感冒了,中午没什么胃口,平时最喜欢的烧排骨今天都味同嚼蜡。
 回寝室的路上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张知看他萎靡得不行:“早知道我就回去拿外套了,迎宝,我去校医室给你拿药!”
 顾时迎:“没事,我躺一会儿就应该好了,你回去睡午觉吧。”
 张知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吗?”
 顾时迎:“我应该有感冒药,待会冲个板蓝根就是了。”
 张知:“那行,你记得吃啊。”
 出门就碰到了拎着药站在门口准备进来的傅焕。
 张知又回头叮嘱顾时迎一句:“记得吃药!”
 顾时迎不太当回事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困意袭卷而来,顾时迎喝了口水就爬回床上睡觉,全身开始无力。
 傅焕烧了水,取出感冒药,在顾时迎快要睡着时把他叫醒了。
 “顾时迎,起来把药吃了再睡。”
 顾时迎脑袋都有点不转:“哦,好。”
 等他喝上傅焕泡的感冒药,咽下几粒淡黄色的药丸时,才意识到傅焕干了什么。
 “谢谢。”
 傅焕把他喝完药的杯子拿走,顾时迎的手指被他碰到了。
 【生病了就跟个呆子一样,傻不愣登的。】
 顾时迎的感动只持续了零点零一秒。
 他闷哼一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你才呆子,你才傻不愣登!
 不过,喝药前跟喝药后倒是两种状态,顾时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傅焕到阳台把杯子洗了,转头就看到杨书珩在背后欲言又止:“你……”
 傅焕眼神淡漠问他:“有事?”
 杨书珩摇头:“没事,没事,上个厕所。”
 傅焕把位置让给他。
 其实杨书珩是想问他怎么突然跟顾时迎关系这么好。
 算了,不敢。他一直觉得傅焕看起来挺凶的,顾时迎到底怎么跟他处得这么好。
 顾时迎这场感冒持续了好几天,每天都带着纸巾上课,难受死了。
 不过,到了周末他又生龙活虎起来。
 周六早上起来,不再鼻塞,也不再咳嗽,舒坦!
 用过早饭后他就去701找张知玩,他跟张知几人约好今天打四人排位赛。
 玩了一天后,肩膀都僵硬不少。
 几人正打算去外面吃烧烤时,顾时迎就收到杨书珩发来的信息。
 杨书珩:我们乐队今天在学校附近酒吧刚表演完,石头哥问你来不来。
 顾时迎又想起了这个石头哥对杨书珩有坏念头。
 顾时迎:好啊,你给我报个地址。
 他想到自己感冒刚好,他回寝室加了件外套,出门时又撞上了抱着篮球回来的傅焕。
 这个胸口怎么硬邦邦的,不会有胸肌吧!
 傅焕手抵在他的脑门上把他往后推开:“跑什么?”
 【顾时迎怎么每天都香喷喷的,好想抱着闻一闻。】
 顾时迎拿开傅焕温度能烫人的手:“没跑,我先走了。”
 闻你个头,回头就拿水泥把你鼻子封死。
 傅焕手上还有顾时迎拍打的触感,拍得还挺用力,又看他顾时迎急匆匆地要走,皱头微蹙盯紧他。
 “这么晚了,你跟谁出去?”
 顾时迎仰头看他:“杨书珩找我吃烧烤呢。不说了,走了啊。”
 完了后他就从傅焕身侧,身影一下就消失在傅焕的视野范围内。
 傅焕盯着自己的手掌心看了几秒,然后轻轻地贴在自己脑门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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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焕::-D老婆,用你的唇封住我的嘴。
 顾时迎顺着杨书珩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这是一家用帐篷搭起来的东北烧烤店,老板娘纯正东北口音,路过别桌时,烤肉的份量只大不小,两大串肉就能把人吃到撑。
 杨书珩朝顾时迎招了招手:“迎儿!这里!”
 他们几个人还是蛮好认。
 店里放的都是露营椅子,很有露营的氛围。
 顾时迎和张知他们偶尔也会出去聚餐,但去的都是一些小街老店,更有烟火气,这里却有时尚元素。
 “你们好啊。”
 “小顾同学,来啊,坐这儿。”石头哥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顾时迎还真不想坐他旁边,但对方目前还没有对杨书珩做出实际性的伤害,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再打探点信息。
 他还是顺势坐下了。
 “又见面了,石头哥。”顾时迎大大方方地跟他们打招呼。
 他们几人都比顾时迎和杨书珩要大一些,这些都是顾时迎这几天无意间从杨书珩那儿听到的。
 上一次,他们刚表演完,几个人都一副又累又饿的样子,但他们依旧对顾时迎不太热情,甚至杨书珩说话都不太搭理他。
 顾时迎敏感地发现,杨书珩的乐队成员间问题挺大的。
 主唱大哥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今年二十八岁,比起其他人,他确实沉稳很多,顾时迎知道他们的抖音下,石头哥和他被粉丝组成父母爱情CP。
 这个乐队真是,也不是很红,内娱玩的套路在他们身上都有影子。
 立人设,炒CP,给队友倒油,如今能看到他们队内其实还不和。
 如果没有读心术的存在,顾时迎都不知道象牙塔外面的世界如此复杂。
 男性之间吃烧烤,那必定会喝啤酒,顾时迎的酒量一般般,加之他感冒刚好,也没人逼他,都撑着脸吃饭,话语很少。
 不过,石头哥似乎在中间调节,气氛才慢慢热了一点。
 顾时迎和他们聊一些热搜上的八卦和趣闻。在这期间,顾时迎尝试接触读取他们的心声。
 几人从晚上九点吃到十一点,本来按照他们的作息那都是晚上才出来的,但今天特殊情况,提早结束了演出。
 据顾时迎所了解,他们每次的演出都是在晚上,今天九点就结束还挺早的。
 他来的时候,能看出大家的神色有点不太自然,就连杨书珩今晚都有点沉默,贝斯手甚至还阴阳怪气了杨书珩几句。
 顾时迎见杨书珩不太高兴,期间想到傅焕心里说他香的事,他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只有洗衣液的味道,哪里香了。
 在其他四人两两说话时,顾时迎小声问杨书珩:“阿珩,我身上有香味吗?”
 杨书珩往他身上凑:“没味道啊,闻不出来。”
 顾时迎心一定:他就说自己身上没有味道,傅焕这狗东西心里想的都是什么!
 “我以为身上有味儿。”
 “怎么,有人说你不好了?”
 “那倒不是。”顾时迎适时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今天怎么结束得这么快?发生什么事了。”
 杨书珩勉强笑了下:“没事,就是提前结束而已。”
 顾时迎一提到这个,旁边的石头哥就看了过来,朝顾时迎笑了笑。
 主唱说:“很晚了,阿珩先回学校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石头哥喝得面红耳赤,但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并没有醉,甚至眼睛一直在转,明显没有付账的意思。
 而这时,顾时迎才发现,他们几人都非常默契地说走,但没有一个人拿手机付款。
 只有杨书珩熟练地扫桌上的二维码买单。
 顾时迎:“……”不是吧,还真的是杨书珩请客啊。
 他见借着石头哥起来的时候身体微晃,假装扶他一下。
 顾时迎:“哥,你不是喝醉了吧?”
 石头哥:“小瞧哥了不是,我怎么可能醉,再来一打都没有问题!”
 顾时迎:“真的假的?”
 石头哥:“小顾,下次等你感冒好了咱俩对着瓶吹!”
 顾时迎和他吹牛:“行啊,你一定能赢你。”
 可算是让他读到了石头哥的心声了。
 【杨书珩明天就让他滚出乐队,大家就再也不用陪这个少爷玩了!】
 大家?难不成他们乐队成员对杨书珩都有意见?
 什么事啊?
 他能感觉到今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怎么办?他们马上就要走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顾时迎尝试靠近阴阳过杨书珩的贝斯手,故意替他拿起包,假装不经意碰到他的手指。
 【今天演这一出,杨书珩大概率不会再来了,真可惜,又后没有人给我买烟,再也薅不到富二代的钱了。】
 顾时迎:什么玩意?
 那被杨书珩夸有才的主唱队长呢?
 顾时迎以踩到水脚下打滑扶住主唱一把:“不好意思,脚打滑。”
 主唱:“哦,没事,小心点。”
 【虽然对不起杨书珩,但我们也没办法,今天就当是散伙饭吧。】
 正当顾时迎苦恼时,前面有个喝醉酒的高壮男人晃晃悠悠撞到了杨书珩。
 对方嘀咕了句:“怎么不看路!”
 杨书珩也没说什么,但是石头哥却突然靠上前推了杨书珩一把,完全被坑的杨书珩直接撞上撞他的男人。
 高壮男人:“卧槽?”
 说着,高壮男人转身就要还手,顾时迎眼明手快,把杨书珩拉开避开了对方的拳头。
 而这时,石头哥直接还手:“我兄弟打你你居然敢还手!”
 顾时迎:“?”这个石头哥是搅屎棍吧?
 他越这么说,高壮男人对杨书珩更气了,双方互殴了起来。
 高壮男人也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对方见朋友被人打,也加入了战斗。
 顾时迎压根儿不想参与石头哥故意挑起的事端。
 “卧槽,不要打啊!”
 可他说没有用,连杨书珩都脑子一热加入了战局,顾时迎想把他拉走都不行。
 不知道是谁抓起了便携椅就往顾时迎的头上砸!
 他刚抬手要挡下,一只长腿踹向了那人的腰部,那人摔到旁边的石头哥身上,双双倒在地上。
 老板和服务员见状立即把缠斗的人拉开。
 顾时迎这才抬头看向来人:“傅焕?”
 傅焕:“真出息,跑出来打架了。”
 顾时迎解释:“我可没有打架,是他们在打。”他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完了后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怪怪的,他为什么要向傅焕解释。
 有人控制着,双方也没有再闹,对方也还算是讲理,就以喝酒没控制住情绪为由,各自散了。
 至于老板,他们也见惯了大场面,也没再说什么。
 梁奇扶住被人揍了几拳的杨书珩。
 石头哥和主唱哥几人也带着情绪打车走了。
 顾时迎看杨书珩帅气的脸有点肿:“阿珩,你没事吧?”
 杨书珩被拳头扫到的胳膊:“疼死老子了!”
 梁奇:“你刚才打得还挺起劲儿。”
 顾时迎这才看向他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啊。”
 梁奇看了傅焕一眼,意味不明地笑道:“我们出来吃宵夜,刚好看到你们在打架。”
 顾时迎一直在防,并没有打架,但也被撞到了肩膀,这会儿正揉着。不过,他想着石头哥故意闹事一事,真的很有必要把这件事摊开来说。
 顾时迎:“阿珩,刚才不是你先出手打人的。”
 杨书珩后知后觉:“什么?”
 顾时迎:“我看到了,你本来是想算了的,但石头哥故意挑衅对方,然后才发现了争执,你有想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杨书珩回忆刚才打架前的事,他确实无意跟撞到自己的人争执:“我确实没想计较,但……”他开始思考是不是正如顾时迎说的那样。
 顾时迎没给他机会,而是给了他三连击:“你们乐队今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们平时出去吃饭是不是都是你在付款?从来不AA?”
 杨书珩从来没有细想,但顾时迎说出来时他还是一愣一愣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作为同住一年多的室友,顾时迎知道杨书珩不缺钱,但他知道这是家里给的,经过这几天打探,他好像并没有从乐队赚到多少钱,甚至感觉他还在给乐队贴钱。
 顾时迎:“我看到的。”
 梁奇:“听起来像冤大头。”
 傅焕:“嗯。”
 杨书珩气弱道:“可是他们也没什么钱啊?我付钱好像也还好吧。”
 顾时迎要他清醒一点:“可是你只是学生,而且你们乐队不是有收入吗?为什么不能用他们的收入来付钱,每次都是你付呢?还有,你们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书珩看到顾时迎是真的在替他担心,便说了:“今晚在表演的时候我的吉他不知道怎么就坏了,上台没有声,出了舞台事故。”
 梁奇脑子也是转得快:“这是你第几次出舞台事故?”
 杨书珩细细数了数:“这段时间的第三次。”
 “人不可能一直犯同样的错误吧。”顾时迎告诉他结论,“他们是不是打算把你踢出乐队?”
 杨书珩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辩驳道:“不可能,他们为什么要踢我出乐队?”
 这个答案只有杨书珩自己知道。
 傅焕:“先回去学校吧。”
 杨书珩带着至今都没有考虑过的疑惑回到寝室,到寝室后傻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关屿看看顾时迎,又看看杨书珩,不知道他们三人出去一趟回来就变这样了。
 顾时迎想安慰杨书珩几句,但被傅焕叫住了。
 傅焕:“顾时迎,来阳台。”
 顾时迎跟着他去了阳台:“怎么?”
 傅焕手里拿着碘伏棉签棒:“上药。”
 顾时迎:“我没受伤啊。”
 傅焕指了着他左手背:“这里。”
 顾时迎低头看了一眼,应该是不知道被谁的指甲划破了皮,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傅焕抓起他的手腕,吹了口气:“得消毒。”
 不是,上药就上药,你为什么还要吹口气。
 【能不能少让人操心,今晚要是没有及时赶到,这笨脑袋肯定被人开瓢。】
 【让他再欠我一顿饭。】
 顾时迎:“……”
 一时间五味杂陈。太糟心了,又让傅焕逮到机会多欠了他一顿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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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焕:[狗头叼玫瑰]老婆,什么时候也给我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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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时迎还是不习惯被傅焕抓着手,姿势过于亲密,怪怪的。
 傅焕以为他被自己弄疼了,动作越发轻揉:“疼?”
 顾时迎皱了皱鼻子:“有点。”
 傅焕:“疼就对了,长长记性,什么事都有你。”
 他上药的动作很快,随即自然而然地松开了顾时迎的手。
 顾时迎盯着手背上的一坨红色,浑身像是长了刺,随口辩解道:“我们也只是吃个烧烤没想到会这样,谁知道那个谁会突然对对方动手。”
 傅焕没说话,连猫丢了都要帮忙找的人不可能不帮同学,他也不能说顾时迎多管闲事,他只是把一次性碘伏棉签扔进垃圾桶时使了点劲,棉签差点从垃圾桶里弹跳出来。
 顾时迎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谢谢你啊,今天又帮了我一次。”
 傅焕点头:“嗯,那你又欠我一顿饭。”
 顾时迎:“要不我明天请你吃饭?”早点请客早点结束这段孽缘。
 还不等傅焕决定,屋里传来杨书珩的嗷叫声,杨书珩好像有点缓过来了。
 杨书珩:“迎迎啊,你有没有药酒红花油什么的,疼死我了!”
 “好像有,我给你找。”顾时迎转身进屋,脱离了和傅焕站在一起的窒息气氛。
 傅焕摸出口袋里的烟点燃,他盯着忽闪忽闪的烟火,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顾时迎给被人捶了几拳头的杨书珩找了红花油,但他的右手刚好,不敢使劲,左手又刚上了药,上药的高难度动作还是交给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的关屿。
 杨书珩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把今晚的事全告诉了关屿。
 现在,全寝室的人都知道杨书珩可能被他乐队里的人耍了。
 关屿一脸震惊地问他:“你现在才发现他们需要的是你的钱而不是你这个人?”
 杨书珩:“可是他们是我的兄弟,兄弟就不应该计较这么多啊,再说了,我也没觉得吃饭那点钱有多少。”
 关屿用力按在他被揍的地方:“我可真想仇富。”
 顾时迎也想仇富。
 难怪杨书珩能学音乐呢,这专业普通家庭烧不起。
 杨书珩今晚不仅了伤还受了刺激,大家陪他聊到凌晨一点,顾时迎有点扛不住了,一直流眼泪,还疯狂打哈欠。
 傅焕也没睡,靠着枕头玩手机,看到了对床的顾时迎想睡但是又要照顾杨书珩的心情,硬撑着眼皮儿。
 “大家先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顾时迎借坡下驴:“对啊,阿珩,明天我们整个寝室给你撑场子,那几个人算不得你的兄弟!”
 杨书珩十分感动:“还是你好,迎儿,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傅焕手机扣在床上发出足以被其他人听见的动静,但无一人在意。
 好在顾时迎没有跟人一起睡的习惯,直接拒掉:“太热了,不行。”
 杨书珩丧丧地说:“好吧。”
 第二天。
 顾时迎睡到自然醒。
 他以为自己醒得早,但起来时发现大家都起了,他是醒得最晚的一个,一看时间,才上午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