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男终成我妻by纯白霁月
纯白霁月  发于:2025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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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请问多少钱?”他指向手链。
“三千五。”店员答道。
这价格在余澈的预料之内。虽然不算小数目,但手串绝对物超所值。
他想到林星妍努力修炼却不得其法的模样,这法器与她水灵根的体质很是相配,他颔首道:“包起来。”
“需要附赠祝福卡吗?”店员热情询问。
“好。”余澈本想让她代写,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
他接过精致的卡纸和笔,沉吟片刻,落笔写下:
赠林星妍同学: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望勤勉之余,亦珍重自身。
——余澈
他将卡片递给售货员仔细包好。看着被丝绒礼盒包裹的手串,想象林星妍收到时可能露出的惊喜笑容,余澈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他本以为,下周总能见到她回来了吧。
然而,一周过去,两周过去……直至大半个月飞逝,林星妍的座位依旧空着。
余澈按捺不住去问班主任翟曼妮,她也表示不清楚——林星妍声称“家中有急事”,不确定什么时候办完。
课堂上传授的皆是余澈烂熟于心的基础法门。他坐在教室里,目光偶尔掠过身旁空置的课桌。
那个总是面带明媚笑容,时而笨拙时而倔强的身影迟迟未归,余澈拿出抽屉里的礼盒看了看,又放回原处。
这晚,余澈在学校后山修炼完后,在家中吃饭。
略显逼仄的客厅里,母亲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那台老旧电视机里播放的狗血连续剧。
剧一结束,转入晚间新闻。女主播的声音带着凝重:
“……本台最新消息。自灵气复苏现象公开后,世界各地出现动植物异常进化案例。
“近日,J省爆发全球首次涉及人类活动的兽潮,大量进化飞禽及小型哺乳动物失去常性,攻击性极强,对部分地区造成严重破坏。
“其中,受损最为严重的是位于J省省会的秦氏科技集团总部大楼,
“超过百分之七十的玻璃幕墙遭飞禽撞碎或啄毁,楼内大量精密电子设备被破坏,初步估计经济损失高达数十亿元……”
电视画面切换到大楼狼藉的内部和外部特写,满是玻璃碴子和破损的仪器。
“此外,郊区由汪氏地产开发的一处高端别墅项目,在举行开盘仪式时遭遇小范围兽群冲击,造成多人受伤,十余人死亡。
“据悉,汪氏集团董事长汪明海先生不幸在事件中遇难……”
新闻画面播出混乱的现场和救护车的闪烁灯。
余母看得心惊胆战,放下饭碗忧心忡忡对余澈说:
“小澈啊,这世道真是变得妈都看不懂了。兽潮……听着就吓人。你现在虽然有了那什么灵根,是好事,但外面这么乱,千万要小心啊。”
余澈没留意余母所言,全神贯注盯着电视屏幕,眉头紧锁。
J省?据他前世记忆,兽潮至少应该在一年后才可能出现初期征兆。这一世为何提前这么多?
是世界轨迹因他的重生而偏移,还是有别的力量在暗中推动?他心底笼罩上一层阴霾。
不,无论发生什么,他既重生,便绝不会退缩。守护母亲,守护如她一般的万千普通人。
“小澈,发什么呆呢?电饭煲里还有饭,去添点。”余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嗯,好。”余澈应声起身,走向厨房,眼神坚定。
未来如何艰难,他都必须更快强大起来。
与此同时,J省,秦家祖宅。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秦家家主面色阴鸷,一掌狠狠拍在黄花梨木桌上:“兽潮?哼!楚家那小孽障,真以为能瞒天过海?行事如此狠绝毒辣,他就不怕遭天谴反噬?”
下首的秦少主脸色同样难看:“父亲,楚家竟能掌握调动兽潮的手段,他们岂不是能够指哪打哪了?”
秦少主顿了顿,复述手下传来的消息:
“听闻楚衍行近期招揽了大批器修、药修乃至阵法师,秘密成立了一个研究所,专攻灵气复苏后的生物与非生物应用,这恐怕就是他们的成果之一……”
秦家主眼中寒光闪烁,取出一份加密的名单递给儿子:
“不能再坐以待毙,你去暗中联系名单上这几家。楚家此番举动,分明是想逐个击破,吞并我等。我们必须联手,绝不能让楚家再继续猖獗下去!”
而不远的汪家祖宅,状况不尽相同。由于家主猝然长逝,主家人大多忙于权力分配、财产分割。只有几个包括少主在内的核心族人顾及楚家这边。
楚家秘密研究所。
楚衍行身穿白大褂,正站在一面单向玻璃墙前,气质禁欲。
他注视着实验室里,研究人员对几只躁动不安的进化生物进行药品测试。
旁边的玻璃圆桌上放着一份报告,正是关于“J省兽潮”的损失评估。
一名心腹垂首立于他身后,低声汇报:“少主,秦、汪两家正在暗中串联,与他们交好的几家似乎蠢蠢欲动。”
楚衍行目光仍未离开实验室:“继续监控,正好一网打尽。”
他的心腹却有些迟疑:“少主,您此次动用研究所的部分成果,虽精准打击了目标,但动静是不是太大了……?恐怕会引起官方和其他势力的过度警惕。”
楚衍行终于转过身,眸似鹰隼,耐心向心腹解释:“乱世需用重典。唯有绝对的威慑,才能换来真正的秩序。至于警惕?”
他轻笑一声,“他们很快就会明白,该警惕的不是楚家的手段,而是站在楚家对立面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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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笑死,整点权谋意思一下,就不出所料卡文了
啊对,昨天忘说了,祝大家开学愉快,哈哈。

第78章 缘断
又是清晨,阳光再次以同一角度洒在课桌上,印下葱茏枝叶的光斑。而不一样的是,那个空了一个月的座位,主人终于回来了。
余澈刚踏入教室,步子微顿,才步履如常走到位置前坐下,语气调整得自然,“你回来了。”
从对方出现在视野里,林星妍单手托腮,眼神一直追随着,眉眼弯弯。听见问候,她笑意愈浓:“嗯,想我没?”
闻言,余澈一愣,欲言又止,瞥见林星妍还在等自己的回答,将书包塞进抽屉里,顾左右而言他:“请了一个月假,你没事吧?”
林星妍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叹了一声,双手摊在课桌上趴着:
“就是家里出现了些小意外,解决了。现在落下好多功课,头疼。”
抽屉里,余澈指尖触碰到那个放置已久的礼盒,正当迟疑时,广播铃声响起,早训时间到了。
他抿了下嘴,又若无其事抽出手,温声道:“没事,我帮你补习。”
上午第一节是翟曼妮的课程,训练威压的抵御。
修者,与人斗,总会遇见强者,若没有不畏的体魄,道心破碎,又遑论更进一步与天争斗。
顶楼是训练场,翟曼妮站在台前,周身气场陡变,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蔓延开来,包围了整个教室。
仿佛空气中的分子都化作千钧之力覆在体表,猝不及防之下,台下学生们膝盖发软,隐隐有下跪的趋势。
“保持站立,气定凝神,用你们的灵力对抗。”翟曼妮在台上巡视,严肃道。
学生们呼吸逐渐紊乱,心旌神摇,即使咬牙坚持,身形却不听使唤晃动起来。
林星妍开始尚能抵抗,随着翟曼妮逐步提升强度,她身形摇晃的幅度大了,面色泛白,汗水浸湿了鬓角。
当威压再度提升一个台阶,林星妍喉咙溢出一声闷哼,身体无力往后倒。
余澈始终密切关注林星妍状况,见此情形,不假思索抵住后背,让她重新站稳。
翟曼妮眉头蹙起,“林星妍,重心放低,精神内守,专注引导灵力。”
然而,林星妍再三挣扎,脸都张红了,依旧支撑不住,一下坐在地上,楚楚可怜道:“对不起翟老师,我真的做不到。”
翟曼妮脸色微沉。这女生怎么回事,资质明明属于凤毛麟角,修炼态度却极其不端正。
余澈见翟曼妮竖起眉头,启唇正要训斥,他鬼使神差解释:
“翟老师,她落下了一个月的课程,一时跟不上也正常。”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翟曼妮早就考虑这一情况,调整林星妍的微压强度远低于其他同学。
而此时林星妍的表现,纯属娇气作祟。
更令她不悦的,余澈平时刻苦练习,具备不合年龄的稳重,如今却因一个女生冲昏头脑,不分场合辩护,干扰教学。
优柔寡断、自以为是。翟曼妮瞬间挑出了余澈的缺点。
她脸色冷下来,看向余澈的眼神中带上一丝失望,随后收回施加在林星妍身上的威压。
对他们二人采取无视态度,继而指导其他学生。
林星妍抬眼望了余澈一眼,深表歉意。
余澈并不在意翟曼妮的看法,平日里只是为了少惹麻烦才配合教学,对此,他对林星妍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林星妍第一天回校,放学就由她来值日,打扫卫生。
余澈磨磨蹭蹭收拾书包,转眼教室只剩他们二人。终于,他下定决心,将礼盒装进书包夹层里。
二人自然而然一起走出校门,盛夏炎热,路过一家奶茶店时,林星妍盈盈转身,邀请道:
“你不急着回家吧,我请你喝奶茶呗,算是感谢你今天……嗯。”
余澈正想找时机,将礼盒送出,听她一言,松出一口气,立即颔首答应。
奶茶店的冷气开得很足。林星妍捧着珍珠奶茶,眼巴巴对着余澈:“今天课堂上,我真是太差劲了,还连累了你,惹翟老师不高兴。”
说着,她整个人垂头丧气,一口一口吸上来珍珠,使劲嚼着。
不知道为何,余澈看见她这副模样,莫名有一丝想笑,不再犹豫,拿出礼盒,推向林星妍面前:
“这个送你,应该能帮上忙,以后努力修炼就是了。”
林星妍嘴巴里还有珍珠碎块,她嘟囔着,眼神发亮,拿过礼盒郑重其事打开,一串精致的手串映入眼帘。
她惊喜望着余澈,又移目向手串,来回几次,才终于吞咽完毕:“好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余澈。”
她拿起手串,直接递到余澈手上,莞尔一笑道:“我单手不方便,你帮我带上吧。”
余澈下意识“嗯?”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啊……好。”
他接过手串,指腹无意掠过她略带凉意的手腕,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
原本只觉得是朋友间的日常赠礼,此刻在对方期盼的眼神中,他的动作无端笨拙起来。
林星妍抬起手腕,在余澈专心致志与手串上的龙虾扣作对抗时,发顶看上去蓬松柔软。
她眼神微动,眸底浮出一点儿侵略性,又很快被按压下去,嘴角上扬。
无论是普通班还是御灵班,高中生总是忙碌的,一年的学习生涯转瞬即逝。
到了高三,御灵班全体成员都学有所成,修行步入正轨,林星妍也“成功”赶上进度。
K市举办华修大学的提前批选拔赛,市内所有开设修真班级的高中都有参赛。
共有六个项目,其中一项是橄榄球赛,不限制灵力使用。
这就意味着,橄榄球只是媒介,目的依然是考察每个队伍的灵气运用与团队协作能力。
市一中首战对决实验中学,多年称作“兄弟”学校,双方队员气势汹汹,各种属性的灵气外露。
比赛哨声刚落,上半场的第一节,市一中作为攻方,将橄榄球传递出去,即刻对上铜墙铁壁般的存在。
实验中学的防守阵型充分考虑了每个队员的灵气属性优势,各有呼应。
一位虎背熊腰的中锋,周身散发土黄色灵气,坚如磐石守在防线,精准打击一中的冲锋队员,使其难以突破。
侧翼队员则是脚下生风,速度快得惊人,屡次截断传球路径。
他们的防守阵容固若金汤,一时间无从着手。一中越是脸色难看,实验中学嘴上越是嚣张,不停发出挑衅。
一中进攻屡屡驳回,第一节结束,仅仅得了两分,完全被对手压制。
上半场第二节,一中转为守方。
实验中学的队员配合默契,传球毫不犹豫,一中心态受挫,大家逐渐沉默,失去沟通后,漏洞更加明显,一味漫无目的跑位。
比分一步步拉大,实验中学的奚落笑声不绝于耳。
余澈本想低调行事,不需要提前批录取,但随着对面左一句“废物”,右一句“傻叉”,他心底也被撩出几分火气。
最后五分钟,眼看防线再次沦陷,余澈喊道:“赵宇,立马造土墙!其他人跟着我,向右侧突进。”
赵宇闻言一愣,心下虽然不爽,但局势已经不能再差了,他一咬牙,体内的土系灵力涌出,瞬间凝固成一道矮墙。
与此同时,实验中学右侧的队员被预判干扰,打乱了节奏。
经过余澈的指挥,齐心协力下,居然防住了这波攻势。众人纷纷精神为之一振。
赵宇惊讶看向余澈,还是那个处事不惊的死装样,撇了撇嘴。但后续再收到余澈的安排,他毫无异议作出配合。
距离第二节结束还有半分钟,实验中学的主力亲自带球,周身灵力暴涨,火力全开,眼神凶光乍现。
电光石火之际,原本在侧翼协防的林星妍似乎认为时间紧迫,竟一下子忘记判断实力,奋不顾身上前阻拦。
余澈也在全神贯注轻功飞跃,全部心神锁定在对方主力身上,毫无预料林星妍的出现。
他调动的雷灵力原本只想释放在橄榄球必经之路上阻拦,即使在反应的须臾已在收敛,冲击力仍不是林星妍所能承受的。
下一秒,林星妍宛如断线的风筝般撞飞两三米,随后跌落在草坪上,随着两声咳嗽,血沫流出唇边。
余澈整个人懵住了,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林星妍吐血倒地这一幕刺痛了他的心脏,铺天盖地的愧疚感让他手脚发凉。
裁判的尖锐哨声吹响,表示暂停。医护人员及时上场检查,不一会儿,他们表情凝重:
“脏腑受伤,需要立刻送往医院做详细检查,否则有大出血的可能。”
余澈闻言,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走上去把林星妍打横抱住,就要离开赛场。
“余澈!”观众席的翟曼妮赶来,刚好看见这场面,急忙将其拦住,严厉道:
“比赛还没结束,这事关前途,我陪林星妍同学去医院就行,你回去。”
可是此时的余澈,什么都听不进去。怀中的林星妍眼眸半阖,面孔苍白如纸,映得嘴角的血丝触目惊心。
他抱着林星妍脚下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头也不回跃出赛场。
速度极快,双臂却无比平稳,在楼宇间跳跃,行如流水。留下脸色难看的翟曼妮,以及惊呆的众人。
看似陷入昏迷状态,林星妍闭目感应到,余澈与翟曼妮最后一缕因果线也随之断开,安心躺入温暖的怀抱里。
找到“灵气专科诊室”,余澈推开门,里面的环境与外面的冷白色调截然不同,布置得古色古香,弥漫着浅淡的凝神香。
诊室里只有一位医修,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俊朗,气质温和。
听见动静,他抬头一看,立马从办公椅上起身,让余澈将患者放在病床上。
余澈弓下腰,轻柔将林星妍放下,看着她在昏迷中都没放下眉头,心中惭愧更甚。
他转头看向这位过于年轻的大夫,眸中流露出几分怀疑。
医修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并未在意,只是温声道:“请放心。”
他移步至床沿,手掌悬于林星妍腹部上方,掌心飘出绿色柔光,生机勃勃的木系灵力正在细致感知患者的情况。
几息后,医修收回手,对余澈温和一笑:
“脏腑受到些许震荡,外来灵力侵体岔了气,才吐出血来。看上去吓人,实际并无大碍,调息几日即可。”
听完医修的判断,余澈紧绷的心弦才稍微放松,仍忧心追问:“确定没事?她刚刚飞出几米远……”
医修颔首肯定:“没事的,我帮她治疗脏腑的轻微创伤。”
说罢,他双手结印,浓郁的灵气化作涓流,缓缓覆在林星妍腹部表面。
原本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恢复几分红润,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治疗完毕,医修走到桌前,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余澈:“去一楼缴费取药吧,都是些温养经脉、补充血气的药材。”
余澈拿着药方,看了一眼如同安睡中的林星妍,冲着医修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大夫。”
当余澈关上诊室房门的下一刻,病床上的林星妍蓦然抬起眼帘,神色一片清明,甚至带上奇异的淡漠感。
她毫不掩饰坐起身,用旁边的湿巾擦去唇角干涸的血迹,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对此,医修非但不震惊,反而卸下虚伪的温和,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面露无奈:
“少主,您可真无聊,跑去cosplay中学生,还整上苦肉计了,图什么呢?”
楚衍行瞥了他一眼,嗓音恢复了本色:“管好你的嘴,别露出破绽就行。”
似乎又想起什么,他继而道:“易容丹快用完了,你再炼制几瓶,送到主宅。”
医修揉了揉额头,劝谏道:“少主,丹药不难炼制,但您得知道,易容丹虽然好用,终究是在桎梏正常形态,长久服用,于经脉骨骼总有损害。”
楚衍行沉静听他说完,开口道:“我自有分寸,你照做就好。”
医修看着自家少主决然的脸庞,想起最初召他来主宅时,自己错愕又不解,再三劝告。如今看着少主一意孤行,仍然无可奈何。
“……是,少主。”
果不其然,余澈与林星妍没能通过提前批考核。
但在两个月后的高考与修真资质综合考察中,两人凭借自身实力,仍是双双考入修真学子们梦寐以求的最高殿堂——华夏修真高等学府。
日子并非一帆风顺,在高中毕业后的暑假,K市陆续爆发或小或大的兽潮袭击。
新闻二十四小时播报着最新情况,提醒市民尽量不要外出,部分区域实施临时管控,由政府提供生活用品。
街道上,异管局的车辆随处可见,小队行色匆匆,身上溅有异兽的血迹。
兽潮来得突然,K市四面楚歌,一时间人员和物资都有一定程度的紧缺。
余澈作为实习人员,此刻负责外联工作,今日,局长给他下达一份命令:联系隔壁市的楚家,请求外援。
楚家是周边区域实力最为雄厚的修真世家,若能得到他们的支援,K市的兽潮就能尽快控制下来,减少人员伤亡。
然而,想起那位楚家少主,余澈内心复杂。
以他前世的人生阅历,即使寥寥几次接触,已经大致推断出楚衍行的性格——冷漠自私、利益至上。
向楚家求助,大概率是碰一鼻子灰的。
他几乎能想象得到,得到的答复应该是滴水不漏的官方措辞,又或是更无情些,简截了当拒绝。
可是任务在身,形势当前,余澈唯有硬着头皮,拨打楚家的联络号码。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道男声,自称是楚少主的助理。
余澈说明来意,包括k市面临的兽潮形势,以及异管局希望得到楚家支援的请求。
助理听完后,对余澈说稍等片刻,他去请示少主。不一会儿,低沉磁性的嗓音流淌而出,正是楚衍行本人。
“K市情况我略有耳闻,可楚家最近事务繁重,人员调度紧张,更何况,跨市行动牵扯甚广,恐怕……”
他慢条斯理打着官腔,明眼人却听出敷衍至极,这种矛盾感,尽数诠释了世家的傲慢。
余澈心中一沉,不出所料。他吞了口唾沫,语气恳切,做出最后的努力。
他强调受潮的规模超乎寻常,事关k市上百万人民的安危。
倘若防线失守,周边地区恐受牵连,甚至暗示此次若处理得当,上层部门会酌情嘉奖。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电话那头一直保持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还证明在听,正当余澈感到无望时,楚衍行话锋一转:
“你是叫……余澈?”
通过声线,余澈完全没预料对方会认出自己,原本公式化的劝说一下子卡壳:
“呃,是我,没想到楚先生您还记得。”
他干笑两声,开口欲要回到正题,楚衍行那边打断了他的措辞:“你等一下,让我想想。”
好像在权衡着什么,旋即,楚衍行语气发生微妙变化,尽量克制久居高位的疏离。
“既然是你,K市的忙,楚家可以帮。我调出一支精锐小队去K市,最迟明日抵达异管局,详情稍后我的助理与你跟进。”
余澈惊愕不已,对面挂断后,他都仍呆呆握着话筒。
就因为打电话的人是他,楚衍行就改变了口风?这未免太离谱了。
上次座谈会,自己都没当回事的“旧情”,以楚衍行的身份地位,亦会看重吗?说出去都没人信。
更大概率的是,楚衍行在电话期间,恰好酝酿出什么更深层的意图,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幌子,顺水推舟罢。
自我解释清楚后,余澈恢复坦然,有条不紊与助理对接来程安排。
翌日上午,异管局大院门口,一阵引擎的轰隆声由远及近,为首是一辆黑色路虎,线条流畅,打后跟着两辆满载的货车。
张局长满脸堆笑,先走上前,余澈跟在局长稍后的位置,亦步亦趋。
黑色路虎停下,副驾驶车门打开,里面的男人迈腿而出,穿着深灰作战服,宽肩细腰,显得干练帅气。
而余澈移动视线至脸,不由得一怔。居然是楚衍行,那张淡漠俊美的脸略朝向自己,微微颔首,也算打了个招呼。
楚衍行亲自带队?
不顾上余澈的恍惚,张局长热情迎上去,感激道:
“楚衍行先生,没想到您在百忙之中也选择抽空前来,这份情谊,异管局以及k市全市人民都会铭记感恩。”
余澈意识回笼,也连忙附和:“感谢楚先生。”
楚衍行的目光短暂在余澈脸庞停下片刻,才继而望向张局长,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除了被注视的存在。
他礼貌性微笑:“张局长客气了。”
这时队伍所有人也从车上出来了,一个男人当时坐在驾驶位,身板壮硕,面容硬朗,他向局长告知:
“楚家小队共五人,听候调遣。后面的货车,一车食物、一车日常用品。”
张局长非常满意:“好好好。”
正要派人安排后续,一名异管局的信息人员匆匆出来对张局长道:
“局长,刚收到消息,溪前县的兽潮快要控制不住了,请求立即增派人员。”
溪前县!
正是余澈家所在的县城,自从这个地点出现,他瞬间手脚冰凉。
前世的人祸是在他大学时候发生的,之前溪前县一直还算平安,不料眼下兽潮的变化,会给溪前县带来影响。
楚衍行不动声色将余澈的不安尽收眼底,未等张局长安排,率先道:“既然如此,楚家小队马上前往溪前县吧。”
张局长喜出望外:“楚先生,辛苦你们了。”
“局长,我也要去!”余澈回过神,恳求道,“我家里人在溪前县,我担心……”
局里不欠一个实习生,张局长点点头,旋即神色又露迟疑,“但是局里的车不多了,一般都是载上一支小队。”
这时候,楚衍行沉吟片刻,再度开口:“他坐我们车也行。”
张局长接连震惊,楚家少主竟然会主动提出帮忙。好像有点儿超乎常理啊。
情况紧急不容他想,张局长肯首:“余澈,那你去楚先生那,一切行动听从楚先生指挥。”
尽管搞不不懂楚衍行的目的,但他愿意帮自己始终是好的,余澈投以楚衍行感谢的眼神,转头对张局长道:“是!”
车内空间宽敞,余澈坐在中间排的左边,观察着楚家小队的成员。
最后排一男一女落座,男的高瘦、女的带着兜帽,当时下车也是垂着头,看不出年纪;
中间排的右边坐着一位御姐,面容美艳;最前面的司机是跟局长对过话的壮硕男人,以及副驾驶正在操作平板电脑的楚衍行。
正当余澈刚收回眼神,御姐转过头,一双凤眸上下打量着余澈,笑吟吟问:
“哪儿来的小帅哥,看着真嫩啊。叫什么名字?上大学没?”
余澈礼貌回答道:“我叫余澈,这个暑假后就大学。”
开车的壮汉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真年轻啊,羡慕。”
见状,御姐凑近了些,卷翘的睫毛忽闪:“小帅哥有女朋友了吗?”
闻见御姐身上的香水味,余澈有些不自在,调整了下坐姿,摇摇头。
不料,御姐眼珠子一转,意味深长道:“那……男朋友呢?”
余澈目瞪口呆,连忙澄清:“当然没有。”
御姐被他这反应逗得咯咯直笑,半真半假道:“哎呀,真纯情。那你看姐姐我这样的,你喜欢吗?”随即,冲他抛了个媚眼。
余澈顿时尬住了,他两世都没谈过恋爱,也没有什么跟异性相处的经验……除了林星妍。
但林星妍始终是个少女,相处间多数还是朋友般交流,不会有强调性别上的调笑。
语塞之下,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副驾驶的位置,在这辆车里,唯独楚衍行勉强算得上熟人。
然而,楚衍行依旧在看平板电脑,对后座的对话充耳不闻,毫无干涉的意思。
余澈只好牵扯出一点笑意缓冲气氛:“感谢厚爱……但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后排的高瘦男人名为楚旭,他发出嗤笑,散漫道:“省省吧你。你哪一任相好不是成熟多金的大叔款,逗人家小孩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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