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席州讪笑一声，“没,没这么严重吧？”
穆里尼奥没接这茬，默默坐到一旁拿出手机给门德斯打电话。
很快的,彩铃几乎是刚响起来，那边就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穆里尼奥，法兰克他的嗓子现在还好吗？能说话吗？”
穆里尼奥愣了一秒后反手将手机塞到席州手里,“他可以说话，我让他自己跟你说？”
电话那边的门德斯愣了一下,抬眸瞥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耐克的工作人员，心里默默思考一会儿让
“门德斯先生？”
一道清亮的，完全不同于穆里尼奥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我的嗓子没事儿了,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门德斯将电话捏的更紧了点，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手看起来没那么抖，“法兰克？”
“嗯，是我。”
“你，你……”门德斯深吸一口气，迅速理清自己的思绪，“你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很好，我很开心法兰克，你没有事儿真是太好了。”
“是这样的，莱斯先生这边想要同你合作新出一款鞋子，合同可以谈，但他们这边希望你能拍摄一组广告。之前我不确认你的状态所以我一直很犹豫，莱斯先生想要亲自跟你谈一谈，你现在方便吗？”
“哦哦，方便的。”
席州应了下来，电话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好，法兰克？”
“莱斯先生？”
“是我。我是……”
席州开始走神，后者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席州不停地“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但实际上这些话压根都没从他脑子里经过。
“我都听门德斯先生的。”
莱斯：……
所以我说了半天就是白白浪费口水了吗？
“莱斯先生，你能把电话给门德斯先生吗？我想跟他说句话。”
莱斯笑着将手上的手机递给门德斯，“法兰克说要跟你说句话。”
门德斯瞥了一眼莱斯脸上那格外勉强的笑容，心中嗤笑：这是哪来的消息，以为自己昨天搁那中饱私囊呢是吧？
不过，他好像确实有点着急了，要价少了，唉！没有底气的话谈判确实会不太强硬啊……
“法兰克？”门德斯对着电话那一边开口，“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门德斯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
门德斯的眼底染上了十分真切的笑意，“嗯，别担心，我会尽快回去的。”
“好，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门德斯抬头看向面前的莱斯，勾唇笑道：“现在你可以跟我好好谈谈了吗？”
莱斯笑笑，意有所指，“门德斯先生还真是好手段啊。”
“彼此彼此。”
两人就新的代言合同进行了“十分亲切友好”的洽谈，双方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让席州的挣钱事业再次达到一个顶峰。
下午，席州终于见到了门德斯。
就在席州以为自己能有点自由的呼吸时间时，门德斯十分热情地向席州介绍了自己新面试的三位私人助理。
一天二十四小时，三人轮流倒班上八个小时，席州从此以后压根就没有单独待着的机会！
“我上厕所也要盯着？”
“那倒也不是，就是在外面等着，万一你在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吐血或者晕倒呢？”
席州：……
穆里尼奥从席州那瞬间垮下来的脸上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你这么期待门德斯回来是想着他能让你十分自由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席州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门德斯抬了抬眼皮，凉凉道：“别想了，这不可能法兰克，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信誉。”
席州：……
“一会老拉瑞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明天飞巴黎，去爱丽舍宫领取一下你们总统说的小礼物。”
席州：……
“说话，别装哑巴。”
席州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我知道了哦。”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老拉瑞过来检查了一番，确定没啥大事儿后便要将人送走。
“看吧，我就说他那只是睡一觉。”老拉瑞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笑容十分灿烂，“你瞧瞧，这不就醒过来了，什么事儿都没有吗？”
“就是就是！”席州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毕生知己，“就只是睡一觉而已，什么事儿都没有！”
“没错。”老拉瑞十分欣慰地拍拍自己的肩膀，“你们两个啊，就是关心则乱。”
席州疯狂点头：“没错没错！”
门德斯/穆里尼奥：谁家好人睡觉睡上两天两夜啊？还是一个经常吐血的人睡上两天两夜？这他喵的，谁能放心？
“老拉瑞，”门德斯站了出来，“我送你吧，顺便结一下尾款？”
老拉瑞眼睛亮了，“可以可以，我们去旁边谈谈尾款的事情。”
门德斯将老拉瑞带走了，穆里尼奥就走到了席州跟前，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站在席州旁边，仿佛那样能让他很有安全感。
“教练，”席州回头看向穆里尼奥，“我现在能给温格教练还有我的那些队友们打电话说一声我已经醒过来了吗？”
穆里尼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在席州醒过来后定的闹钟，摇头，“不行，还有四个小时。”
席州打了个哈欠，侧过身子将自己的下巴搁在穆里尼奥肩膀上，试图跟后者商量一下，“可是我有点困了，等不了那么久。”
“没关系，”穆里尼奥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到时候我会亲自给他打电话的，就像他当时最后一个打电话告诉我一样，我会十分精准地把握这个时间的。”
席州有些疑惑：“啊？”
“没什么，”穆里尼奥拍拍席州的后背，“上楼睡觉去吧，明天早点起。”
席州眨眨眼睛，“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穆里尼奥言简意赅：“那就别问。”
“好，那我就直接问了啊。”席州假装自己脑袋空空没有听懂穆里尼奥的话，“教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自从我醒来后，我总感觉你，嗯……有点怪怪的。”
穆里尼奥抬眼，“哪里奇怪了？”
“就是，”席州仔细回忆思考了一番，“感觉你好像突然变得没什么脾气，就是性格变好了，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穆里尼奥立即瞪了一眼席州，“怎么？我不骂你两句你开心不起来是吗？”
“赶紧滚楼上睡觉去！”
首先，他席州不是什么抖m，但——实话实说，一听穆里尼奥这么说话，席州整个人都舒坦了。
好好好，就是这个说话的味儿！之前穆里尼奥教练那个慈眉善目的样子真的太违和，太让他浑身不适了！
看着席州那蹦蹦跳跳连背影都透露着欢快气息的样子，穆里尼奥嘴角抽了几下：这小子什么意思？我对他态度好点还不行了？
“穆里尼奥，”将老拉瑞送走的门德斯重新回到别墅，“时间差不多了吧，你赶紧跟温格那边联系一下，告诉他法兰克醒过来了。”
穆里尼奥冷冷地瞥了一眼门德斯，“吆~这么热心肠啊？那你当时帮温格瞒着我的时候有这么用心吗？要不是我自己感觉不对打电话过来，是不是还要继续瞒着我？”
门德斯十分无奈的挠了挠脑门，“我当然帮你说话了，但那个时候不是怕你太冲动了吗？毕竟法兰克他的想法是……”
门德斯有点说不下去了，他在穆里尼奥的注视下败下阵来，“好吧，那你就再等等？但是那什么，他都六十多了，让他早那么一点点知道，睡个好觉不过分吧？而且明天温格他们还要跟法兰克一起去爱丽舍宫呢，你总不能让他明天被打个措手不及吧？”
穆里尼奥：“哦。”
门德斯：“那你这是……同意了？”
穆里尼奥：“再说吧。”
最后，看在温格年龄大了的份上，大度的穆里尼奥提前一个小时给温格打了电话。
穆里尼奥：“他醒了。”
“醒了？！”正准备睡觉，看到穆里尼奥的电话后担心是席州出了什么意外，立即拿起电话的温格听到那无比简单的一句话后，心中一直压着的，沉甸甸的大石在这一刻被立即挪开。
“是的，检查了，没啥事。现在他困了去睡觉了，明天我们会飞巴黎。”
“哦哦，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到场在我一定会照顾好法兰克的。”温格连忙保证，但这话说完后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法兰克不是才刚刚醒过来吗？他怎么又困了？”
“穆里尼奥，你说实话，法兰克他到底醒没醒？”
“当然醒了。”
“那他怎么又困了？”
“太早告诉你的话，我这不是怕你太高兴了就出去到处乱说吗？”
温格：……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哦，他好像曾经对门德斯说过差不多的话。
【太早告诉穆里尼奥的话，以他那暴躁的性子，万一出去乱说怎么办？】
这回旋镖来的也太快了，而且还是人为控制的回旋镖。
温格十分无奈，“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不用谢。”穆里尼奥十分礼貌：“早点休息吧，晚安。”
“好，晚安。”
挂断电话后，温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好好好，这下他也算是跟法兰克当时说的那样，自己私下里找了个地方偷偷乐了。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
温格感觉自己没那么困了，他没有放下手机，而是开始给国家队队员一个个打电话通知这件事。
“埃弗拉，法兰克他醒了，明天他就会回巴黎。”
“真的吗？太好了教练！我这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人！”
“不用不用！”温格连忙喊住埃弗拉，“你先睡吧，我自己打电话告诉他们就行。”
“教练，我还不困呢，就让我帮你吧！”
“不用你帮！”温格都快被气冒烟了，“我自己能行，你别给我捣乱啊！”
埃弗拉：……
qvq，但是我也想第一时间把我的喜悦分享给其他人，等等——
“那什么，教练！我不捣乱，就是，你能不能，嗯……最后一个通知阿内尔卡啊。”
“可以。”
2010年7月15日凌晨五点,席州就被人叫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
“干嘛啊？”席州十分无语地抬起手背捂住自己的眼睛，“现在还早吧？”
“对,”门德斯应声,“你还能再睡三个小时。”
“那你们俩叫我干嘛？”
“没什么，”旁边的穆里尼奥回话,“就是有点想你而已。”
“哦,好吧,我也想你们。”席州敷衍了两人一句话后便翻了个身,将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了。
门德斯和穆里尼奥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又默默离开了房间。
负责在门外守着这八个小时的助理劳森十分无奈的看着两位老板：不是,要不这班给你们上吧？隔一个小时就过来看一次,前面几次倒好,听到法兰克先生他说梦话就离开了，这次可倒好，直接把法兰克先生给叫醒了。唉！
2010年7月15日，早上八点,劳森同席州打了个招呼便下班了，接替他上班的人是韦伯斯特,后者帮席州挤好牙膏，笑眯眯地看着席州刷牙，在厕所外面站岗。
席州：……
席州这下是彻底没了掐算的想法,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铜钱，来回扔了三次,全卦都他喵的没有动爻，没有变卦，这代表着难以预测未来趋势——他算不出来了！
《易经》有云,“初筮告，再三渎，渎则不告。”
在短时间内对同一个问题多次起卦，三就是极，不能再多，再多就会被视为对占卜的亵渎，道祖就干脆不会再回应了。
“韦伯斯特？”席州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助理，“明天这个时候还是你吗？”
韦伯斯特点了下头，“是的，法兰克先生。”
“那你帮我定个闹钟，明天这个时候记得提醒我再占卜一次。”
“好的，法兰克先生。”
上午十点，席州同经纪人门德斯，三名助理以及司机一起飞到了巴黎，而穆里尼奥教练独自一人前往西班牙马德里——他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跟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商讨一二。
温格教练跟剩下的法国队队友都过来接机，各个脸上洋溢着十分灿烂的笑容。
“法兰克，好样的！”温格同席州拥抱，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没事儿就好！”
席州笑着点头，又朝旁边的队友挥了挥手，“好久不见。”
“法兰克，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法兰克，你看报纸了吗？我们所有人都能得到政府颁布的荣誉军团勋章了！”
“对对对，我还特意把报纸带了过来，法兰克你看。”
席州顺手接过报纸，但并没有站在原地看，“我们先走吧，先上车，一会儿在车上看。”
“对对对！先走！法兰克他在这儿，那些球迷得到消息后肯定都会赶过来的，那时候我们想走就来不及了。”
一听这话，众人不敢再耽误时间，匆匆离开。
但即便他们动作已经很快了，坐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有认出法兰克的球迷追了上来并发出尖叫声了。
席州走到前车，冲球迷们挥了挥手后便上了车。
门德斯坐在前面，温格同法兰克坐在后面，助理韦伯斯特开车。
席州的专职司机兼保镖戴瑞尔在另外一辆车上——原本他是要来开车的，但温格要坐过来，这车就多出来一个人，所以最后就由韦伯斯特来开车了。
大概十几分钟后，等到汽车平稳行驶了，席州这才将一直拿在手上的报纸展开，垂眸看去。
《政府公报》上刊登了十分正式的官方公告，上面公布将在今天下午3：30分，在爱丽舍宫的节日大厅授予2010年世界观法国国家队全体球员、教练以及后勤团队荣誉军团勋章。
“要是穆里尼奥昨天晚上不给我打电话，今天早上我看到这份报纸后估计都要慌了。”温格开口调侃，“你说到时候电视直播授勋，我上哪变出个法兰克啊？难不成让人代领？”
门德斯坐在前面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之前猜到你们总统萨科齐说的那个小礼物是荣誉军团勋章，所以法兰克他昨天醒过来后我就联系了那边说法兰克今天会飞到巴黎参加庆功宴。”
“哦哦，”温格不咸不淡道：“那你们还聊了什么呢？方不方便让我也知道点内容啊？”
门德斯无奈扶额，“爱丽舍宫那边的工作人员应该告诉你们了呢？今天上午十点过去同总统见面、会谈，再一起吃个午饭，下午再举行授勋仪式。晚上好像还有个宴会，但是我拒绝了，法兰克他需要足够的休息。”
温格“哦”了一声后便不说话了，坐在前面的门德斯悄悄松了口气。
席州这边率先回到酒店换深色西装：这是授勋时的装着要求，门德斯还买了深色礼服，但席州觉得那个礼服看着太繁琐了。
所有的深色西装和礼服门德斯都买了七套，黑色的、灰色、深蓝色、深绿色、藏青色、深棕色和咖啡色。
“礼服你不想穿就穿西装，挑三套出来，一套跟总统商谈的时候穿，一套吃饭的时候穿，还有一套在授勋仪式上穿。”
席州：！！！
“不是，这……”席州立即回头看向门德斯，“没必要吧？”
门德斯抬手指了指临时搭建出来的简易换衣间，“换，先试试这套黑色的。”
席州长叹一口气，“好吧……”
趁着席州在换衣服，门德斯站在外面跟他讲授勋的事情。
“其实最开始我听到那边说给所有人授勋我是很生气的，原因你知道的。但你记得早上你看的那份报纸上面的内容吗？”
“什么？”席州掀开帘子探出脑袋，“哪个？”
门德斯摁住席州的脑袋又把人给推回去了，“继续换。”
“那报纸上面说的是授予所有人荣誉军团勋章。”门德斯忍不住笑了一下，“目前为止，像你们球员能拿到的最高勋章是骑士勋章，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政府公报》上可以直接写是授予你们骑士勋章，但他没有那么想。法兰克，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席州将西装上的扣子扣好，走出换衣间，开口接话，“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你们总统想给你提勋。”门德斯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我觉得应该是会直接授予你军官勋位。”
“哇哦~”
“干什么？”门德斯瞪了一眼席州，“怎么反应这么平淡的？我这还怕到时候你太激动抽过去所以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但你小子一点也不激动？”
席州摇头，“主要是对这件事没什么概念。”
门德斯刚想说“我不信”，但突然想到席州这小子以前他……唉！
“那我给你打个比方吧，齐达内知道吧？”
席州点头。
“他98年的时候被授勋，但没有等级，09年，就是去年的时候晋升为骑士级勋位了。如果你小子今天真被授勋军官勋位，那齐达内见到你得喊你一声长官。”
席州嘴角上扬，“那，穆里尼奥呢？还有，门德斯你呢？你们也会吗？”
门德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呢？我们葡萄牙虽然也是勋章，但不说军团体系，没有勋位，就是单纯的勋章而已。像……那什么，2000年的时候罗尼就被颁发了‘恩里克王子勋章’……”
“我明白了！”席州打断了门德斯的话，“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还有穆里尼奥突然就特别想要加入法国国籍，到时候再拿个没有等级的勋位然后喊我长官？”
门德斯：6
“门德斯先生，”席州星星眼，“你现在有这种冲动吗？”
门德斯：……
那些愚蠢的法国球迷每天都在网上嚷嚷什么呢？说害怕他们三个葡萄牙人把法兰克拐到葡萄牙去？呵呵！你们他喵的快去看看那拿破仑的坟是不是都快被烧没了！shit！
“我没有这种冲动。”门德斯转身拿起另一套灰色西装，“换这套试试。”
“真的没有这种冲动吗？”
“我没有！”门德斯十分坚决，“不过如果你现在天天管穆里尼奥叫Daddy，那他真有可能答应？”
“真的？”
“然后等他答应之后，我就会告诉他，你这么做是因为想让他喊你长官。”
席州决定跟门德斯单方面冷战三个小时，哦不，三分钟。
或者说，是换上了新的灰色西装后，席州就笑嘻嘻得凑到了门德斯跟前，“门德斯先生~”
“撒娇也没用！”
“我知道了。”席州捂住脸，语气十分低沉，“资本家就是这样的，得了好处之后就完全不管本人了，我看最后怕是要连我的棺材本都要一起骗去才甘心呢~”
门德斯：……
门德斯转身拿起新的一套深蓝色的西装抬手递给席州，“再穿这件试试吧，我的，长官大人！”
席州嘿嘿一笑，左手接过西装，右手轻拍门德斯的肩膀，“好的，士兵，干得不错，一会儿赏你一根棒棒糖。”
“滚！”
“好嘞~”
第109章
2010年7月15日上午十点,席州身穿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同队友、教练以及后勤团队一起见到了现任法国总统萨科齐。
自打法国总统尼古拉.萨科齐上任以来，就被法国人说他长得很丑，但其实他本人吧……确实有点。不笑还好,一笑的话看着确实比较,嗯——抽象？
但人家态度很好，在电视镜头的注视下同每一个人热情地打了招呼,并在镜头面前大聊特聊他的执政理念,只偶尔才开口说上一两句跟足球有关的事情。
席州拽了拽领带,有些不爽地皱了下眉头：什么情况？这个人怎么总给他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因为这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等萨科齐终于聊完开始同他们这些球员交流感情的时候,席州就很少说话。
萨科齐并不介意,因为门德斯和温格在开拍前就已经告诉他法兰克他有些不舒服,请他多多包涵。这有什么？面对能给他带来大钱的席州,萨科齐自然是十分善解人意。
为什么说席州能给他带来大钱呢？因为在这次会谈快结束的时候，萨科齐拿出了他真的“专门”为席州准备的小礼物：一面正反两面都印着席州身穿法国队球衣的国旗和一张印着席州头像的纪念纸币。
“我们准备在最近一段时间发售纪念纸币，所得的钱将全部用于足球基础教育事业，”萨科齐笑着看向席州,“以你的名字。”
席州抿了下嘴唇，“谢谢,我的团队之后会跟进这件事，我也希望自己能够为足球基础教育事业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萨科齐的笑容有点勉强，不过幸好这一趴就快结束,电视台也跟着停止了拍摄。
中午十二点，所有人一起吃了自助餐——谢天谢地,这简直是席州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后吃过最好的一顿西餐！
下午3：30，授勋仪式才正式拉开帷幕。队友和教练他们已经走进了爱丽舍宫节日大厅，但席州被要求一会儿再进。
此刻,节日大厅内，法国总统萨科齐亲自为除了席州之外的每一位球员、教练以及整个后勤团队佩戴上了骑士勋章。
随后，萨科齐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讲，“你们不屈的精神让整个法国感到骄傲和自豪！而接下来，让我们用最激烈的掌声有请我们法国人的旗帜——法兰克！”
席州在一片掌声中出场，萨科齐笑着上前为席州在左胸襟前佩戴上了军官勋章。
“恭喜。”萨科齐轻声道：“我一直觉得你值得更好的。”
席州抬手摸了摸马耳他十字胸章上的玛丽安娜头像，轻轻点头，毫不客气地承认了萨科齐的说法，“当然。”
【长官好！（敬礼）】
【让我看看到底是谁还没有给法兰克长官敬礼？卫兵！快给他拖出去枪毙了！】
【法兰克长官，请问你什么时候举办面会啊？】
【说真的，看到某些球员也得到骑士胸章时，其实我是很不满的。真的，当时差点就直接骂起来了，萨科齐什么脑子，这些在世界杯上演习的球员也配拿到骑士胸章？但看到法兰克是军官勋章的时候——很好，我瞬间决定原谅这个糟糕的世界！】
【好好好，萨科齐你小子终于干了一点人事了！】
【法兰克好久不见！我终于见到活的，会动的你了啊！广告商呢？快点找法兰克！我要看他法兰克的广告！】
【前面萨科齐说发行纪念币，所以具体什么时候啊？我的钱包已经饥渴难耐了！】
授勋仪式结束后，萨科齐邀请门德斯和席州进行了私下会面。
“法兰克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球员。”萨科齐开口就是夸奖的话，“我看完了你在世界杯上所有的比赛，当时我就觉得也许这个世界上下一个球王属于法国。”
“我从来不说假话，我真心觉得法兰克他应该直接拿到指挥官勋章，但是那群人……”萨科齐摇摇头，十分遗憾：“你们懂的，他们非常注重资历。”
“不过别担心，我跟他们说了，都不用等到14年的世界杯，等到12年的欧洲杯，等法兰克再次带领我们法国队拿到欧洲杯冠军，那这个指挥官勋章就非常有可能了。”
“不过到时候我……”
“抱歉，萨科齐先生。”门德斯立即出声打断了萨科齐，“法兰克他……正在考虑退役。”
萨科齐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什么？退役？门德斯先生，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法兰克他今年才19岁，怎么能这么早就退役呢？”
门德斯垂下眼眸，表情哀伤，“他没有喝酒，11号比赛结束，坚持着参加完颁奖仪式后，法兰克他就倒在了更衣室，一直到昨天早上才醒。”
萨科齐眨眨眼睛，“这，是真的吗？”
门德斯轻轻叹了口气，“他说，他不想被别人知道他不行了，他不想因为他的事情占据媒体资源，他不想没有媒体去报道法国队赢得了世界杯冠军。”
“荣光应当属于法兰西，这是法兰克的原话。”
门德斯将席州干的事情十分完整地讲了一遍，坐在旁边的席州抬手捂住脸十分尴尬：不是，门德斯他说这个干嘛啊？
虽然他现在已经醒过来了，这些事情说不说都无所谓了，但……听门德斯这么讲，总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十分幼稚的蠢货？
他只是不想醒来的时候外面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法兰克死了”这种新闻，最最最关键的是，他当时没跟温格教练压根说什么“荣光属于法兰西”这种话吧？
萨科齐的眸光明灭不定，“是，更严重了吗？以后再也不能踢球了？”
“法兰克自己还想再踢，”门德斯轻轻摇了下头，“但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实在受不了，看着他在球场上吐血，看着他躺在床上无知无绝的样子，心里就在想，要不就算了，到此为止吧，比起那些看不见的荣誉，还是生命更重要，不是吗？”
“那法兰克呢？”萨科齐偏头看向席州，“你怎么想？”
门德斯也偏过头看向席州，“没关系，你就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我跟穆里尼奥还没跟你说，刚好总统聊起了这件事，你就趁机也说说自己想法吧。”
席州眼睛飞速眨巴了几下，低下头，将手伸进西装口袋，掐算。
掐算得到的结果让席州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股腥甜也涌上喉间，法兰克抿紧嘴唇，抬头看向萨科齐。
“法兰克先生？你要说什么？我听着呢。”
席州从最上面的口袋里迅速掏出用来做装饰的方巾，捂住嘴巴“哇”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只有一口，可以说是非常小的反噬了。
“总统先生，”席州抬起头扬起一抹笑容，“我想踢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