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不落/重生之高悬不落by骨色弯刀
骨色弯刀  发于:2025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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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越群稍一低头,乔苏已经仰着脖子眯过去了。
他失笑,闭嘴不讲了,也准备睡,一动,乔苏醒了,迷茫地问:“说哪儿了?”
靳越群拍拍他:“没说哪儿,乖,都不重要的事儿,睡吧。”
乔苏窝在他怀里,又叭叭亲亲他:“别难受,其实我也讨厌你爸。”
靳越群笑了,亲吻他的额头:“知道。”
乔苏不在乎别的,又或者说,他们不在乎别的。
返回汉阳的事靳越群没有再跟靳昌林说,倒是有几个亲戚过来想托靳越群给孩子安排个工作,几个顺眼的靳越群也安排了。
靳昌林在机场等了靳越群一天,就想着送送儿子,可一直等到日落十分,飞京州和汉阳的飞机飞光了,也没见着人,还是靳友林给他打电话,说他去酒店问过了,靳越群已经走了。
天边晚霞烧得厉害,如一团火降下来,烧眼又烧心,靳昌恍然间觉得此刻的天就像八年前儿子走的那天一样。
裂痕难以弥补,他忍不住一个人坐在机场外叹气…
唉…怎么他们好端端的父子成了这样?
靳越群带着乔苏没从汉城走,而是去了京市一家医院,乔苏血小板低这件事一直是靳越群的心病,这家医院的分析技术据说是从国外引进。
抽了几管血,等检查报告单出来,主任说,乔苏的血小板比起正常范围来说是偏低,凝血功能不太好,考虑是遗传影响,虽然看着不影响正常生活,但病人要格外注意,以后要是万一发生大出血什么的就比别人要危险得多。
主任又问:“病人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靳越群说:“现在在国外读书,以后从事地质调查工作。”
主任微微蹙了下眉,说野外条件艰苦,有条件的话可以考虑换一个。
靳越群听完,又想起监控里那辆呼啸而来、只差咫尺的大货车,出来时,明明是平地,他竟伸手扶了一下门框。
不过检查结果他没跟乔苏说,乔苏问他怎么样,他只是说:“没事儿,医生说你是少爷命,得金贵着养。”
“就这?那我不早就是么,你还拉我来抽三管血,你看,我这儿还青着呢。”
靳越群又握着他的手。
他真恨不得是抽他的。
“走,咱们去补补!”
因为这事,飞汉阳的飞机改签到了明天,当天晚上靳越群就带着乔苏去吃有名的烤鸭,他们人少,秘书和司机一起,都是靳越群的亲信。
饭间,乔苏看着那师傅手里的烤鸭肉片的像朵牡丹花儿似的,新奇地很,他许多问题问,靳越群一句句的回,哪里有半点开集团大会时不怒自威的气势?
秘书和司机吃着,都习以为常了。
回到汉阳,乔苏没事就去找李教授,顺便跟着他的研究生在汉阳京州一带做矿物调研,靳越群则请了一个香港律师,拿着一大堆文件,让乔苏签字。
乔苏还没看仔细,靳越群说:“让你签就签。”
签完了,乔苏还一头雾水,靳越群笑笑:“我这是未雨绸缪。”
乔苏追问,靳越群却不肯说。
乔苏不满意,跳在他身上:“不公平!凭什么你能拥有自己的小秘密!”
“凭我是你的丈夫。”
瞧…!他这幅理所当然的样子给乔苏气的够呛,随即压着靳越群要在床上一决高下!
然而奈何敌人火力太猛,乔苏弹尽粮绝,垂死挣扎间,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哼…!得意什么,你到现在还是一个我前夫!”
前夫前夫,这个词扎得靳越群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第二天早上,靳越群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拍拍他的屁股,认真地问:“我现在多少分了?”
乔苏还在睡,咕哝着:“唔…什么分?”
“自然是复婚的分。”
昨天晚上战况激烈,乔苏这边士气大伤,困得说;“…二十四分吧,反正离得远的很…!”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我三十四分?怎么一早就变二十四了?”
乔苏‘呃’了一下,靳越群掰过他的肩膀,眼睛一眯,阴恻恻地问:“难道每次都是你信口胡诌的?”
“当然不是了…!才不是!”
乔苏心虚,立刻弹坐起来:“你别血口喷人啊…!对你的考核我每次都有一个专门的小本本记好的!我实行的是实验室规章下的严格量化标准,对,每一笔都有记录!科学严谨的很!”
“那你拿来给我看看。”
“我忘在英国的家…”
“那让阿姨现在找。”
靳越群要拿手机打跨国电话,乔苏连忙抱着他的手臂,勉强笑一下:“啊哈哈我记错了我好像带过来了,哈哈,一会儿我找找,时差这么久,干嘛麻烦阿姨…!”
靳越群盯着他看两秒钟,乔苏一点不眨眼。
过了一会,靳越群才说:“行,好好找,一会儿我检查。”
他留下一句“吩咐”就运动去了,乔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哪儿有什么本本啊,他每次都是随口胡诌的!趁着靳越群不在,乔苏连忙从他的书包里翻出一个小本本,撕掉前面没用的笔记,假装是新的本,开始编。
编了一会儿,乔苏就把笔扔了,不是,到底复婚这件事是谁求谁?!
可他也就扔了一会儿,不多时,他就又老老实实地拿起来奋笔疾书,不为别的,他知道靳越群很在意、特别在意、尤其在这个复婚分数…!要是让他知道之前全是自己随便扯的,他不得气的把他掐死啊…!
咳咳!关键是,这也是为了他乔苏的威严,不,威信考虑…!
等靳越群运动完冲了个澡回来,就看见乔苏在桌前埋头苦写。
“编好了?”
“啊!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你吓死我了!”
乔苏吓了一跳,伸手在靳越群身上打了两下,仰着下巴把复婚考察本扔给他:“谁编了,我只是检查一下!严谨,你懂不懂啊,你自己看!”
靳越群拉了个椅子坐在旁边,认真翻看起来。
“讲故事这项之前不是说加两分,怎么还是一点二?”
乔苏凑头去看:“什么时候说的?”
“你自己答应我的。”
乔苏真的不记得了,但好像又有点印象,他咳一声,说:“那行吧,那给你改改不得了。”
他拿着橡皮擦准备擦掉重新写,靳越群啧一声:“这么大的事怎么能随便涂涂改改?”
他拿过他的钢笔给乔苏,乔苏无语极了,他经常画图,本来就铅笔多
“行吧行吧用你的笔…!”
俩人就在桌前算。
“是十三点六,不是十三。”
“这是四舍五入…!”
“前文没有规定要抹零,四舍五入自然是四以下舍,五以上的入,这是国际共识,写上。”
“好吧…!给你入!”
“靳晓北在英国的房子也是我安排的,可以加分吧?”
“他是你表弟!干啥加分?!”
“我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他去打扰你学习,否则他以后谈了女朋友岂不是不方便?吵吵闹闹的影响你的学业。”
“行吧行吧,加,最多加三点八分,不能再多了!”
“三点八?”
“谁叫他奉你的旨意,没事就爱和我啰啰嗦嗦!”
“行,写上。”
“你不搞价了?”
靳越群说:“他能值这个价已经出乎意料,别忘了四舍五入。”
乔苏一梗,他居然给高了!
“行行行,入入入!四分可以吧!”
“让你去美国也要加五分。”
“为什么!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就去!”
“没有我的允许你去不了。”靳越群说完,又补充道:“但我允许了,所以这难道不算我的改变?你养条狗也要给两个肉骨头先在前头吊着,更何况你还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
“哪里有绿帽子!”
靳越群想起来纽约那天的事窝火,男人冷哼一声。
乔苏又怕他翻旧账,连忙投降一般地说:“行行行,加,加上!五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算了一大会儿,乔苏的头都晕了,笔记本更是划的不成样子,他忍不住朝靳越群的大腿蹬了一脚:“靳越群!怎么我以前没发现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的?零点几分你也要算?!你之前不是说男人做事要抓大放小么!你咋不抓大放小?!”
靳越群毫不在意他的控诉,指着下一项说:“赶紧算,我就这么点分,还放小,左放一下右放一下岂不是全没了?”
“你可真行…!别忘了扣分权可在我手里!
“我知道。”
乔苏突然有点好奇,他停下笔:“你不害怕?”
“怕。”
乔苏一愣,男人的答案出乎他的意料。
“这世上还有你会怕的事?”
他以为靳越群什么都不会怕的,哪怕是这次的‘离婚’,毕竟比起其他夫妻真离婚的老死不相往来,他们还睡在一张床,亲吻一双唇。
“那你怎么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靳越群说:“男人再怕也不能露怯,你难道喜欢畏畏缩缩的男人?见着老婆像老鼠见了猫?天天把人供的像祖宗,每天先请安再点头哈腰的?”
靳越群见到他像老鼠见到猫?还请安,点头哈腰…
乔苏想想就要笑喷了,他捂着肚子:“哈哈,哈哈,那如果我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呢?”
靳越群伸手扶住他椅子,防止他仰过去。
男人有点不可置信地口气,问:“你真喜欢这样?”
乔苏见他肯配合,笑得更乐,故意点头,使坏地说:“是啊是啊,我就喜欢这样,每天给我请安,点头哈腰,你做不做得到?”
“做不到如何?”
乔苏一甩头:“那当然是永不复婚…!”
“别,别,哪里用得上这么严重的词儿…”
靳越群连忙伸手顺他的背,给他顺气。
“那我琢磨琢磨也是可以的。”
“还需要琢磨?”
“当然,我得先学学怎么当奴才。”
“哈哈哈,哈哈,靳越群…你…”
乔苏彻底笑喷了,上半身趴在桌子上,一抖一抖的,手心直敲桌:“哈哈,好,就凭你谦虚好学的态度,给你加十分!”
靳越群装作松了一口气:“这么多?成,这个值,您还想看什么戏?我今天一齐给您演完了。”
“哈哈,你演的真的好像,还好笑…!”
乔苏笑个不停,笑到肚子抽筋,嘴角和眼泪齐飞,最后还是靳越群将他抱起来,他在靳越群身上还在乐,俩人下去吃饭时,乔苏的笑声楼下楼下都听得到。
世人皆道聚散离合人心易变,但这句后其实还有一句,死生契阔,唯有真心不改。

第九十二章 杏花
暑假眨眼间过了一大半,本来乔苏在汉城没找到乔杏花还有些失望,这天他打算去京州找李教授请教一个矿化问题,车在外面都等他了,突然在家里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哥…?”
乔苏抓着电话一愣:“杏花?!你是杏花?!”
那边的女孩也挺激动的:“是我啊,哥!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登报找我的,我家小妹跟我说,我还不相信…!”
“杏花!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汉城一个服装批发城租了个门面干着,哥,你在汉城么?”
“我现在在中江省,在汉阳…”
“汉阳?那就在京州旁边是不是?我之前坐火车时还路过过,那太好了,过几天我要去京州的全国服装展销会,到时候我拐道去看你去…!”
没想到会再联系上的兄妹俩都高兴不已,在电话里又聊了一会儿,乔杏花那边生意繁忙,来来往往进货的客人多,电话里听着十分吵闹。
乔苏说让她先忙,等过几天见面说。
乔杏花买好了后天的火车票,在展销会前一天拐来汉阳,阔别八年没见的妹妹要来,乔苏高兴极了,回来就跟靳越群说了,果然登报还是管用的!
“你觉得杏花现在喜欢啥呢?我提前去买点。”
他已经兴奋一晚上了,靳越群靠在床头看书:“你还当杏花是小孩?人来了再看,看看她缺什么,再买也不迟。”
乔苏觉得也有道理,又看靳越群专注地看书,讲什么期货金融的,乔苏拿过他的书,趴在他身上:“那你后天早上有事不?和我一起去接杏花?”
“我也去?”
乔苏登时落下脸:“咋了,我妹不够格你去接?”
靳越群笑笑,搂着他的小腰:“够,就凭她身上流着一半和你一样的血也是够的,就是后天早上我有个重要的会要开,各地的负责人都揪上来两个,也不好改期,我开完尽早回来?她不是中午的车么,我回来也差不多。”
“那也行吧。”乔苏又笑眯眯地了。
乔杏花坐的是火车,到的那天是上午十一点钟,乔苏顶着太阳在出站口等,随着人群大包小包的涌出,他一眼就在其中看见了乔杏花!
她变化太大了,原先两条乌黑的长辫子剪成了利落的短发,垂在下颚,戴着一副墨镜,穿着时髦的风衣和短靴。
“杏花——!”
乔杏花也看见了乔苏,女孩摘下墨镜,先是惊讶,又高兴地和他挥手:“哥!”
乔苏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你咋把那么好看的辫子给剪了?”
“那会儿不是兜里没钱么,就把头发卖了,没想到剪了短发还挺方便的,我这发型可是香港那边都流行的。”
乔苏一抬头,又看见乔杏花两个耳朵上是和她整个摩登打扮丝毫挂不上勾的一对金蝴蝶样式的耳钉。
乔杏花挽了一下发丝,咳一声:“哥,你的眼光真的有点土…”
“还敢笑你哥土,我当时在人家金铺挑了很久呢!”
乔苏忍住眼泪,拍了一下乔杏花的头,多年没见的兄妹俩一齐笑了。
回去的路上,乔苏问着乔杏花的近况,才知道杏花已经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儿子,已经两岁半了了。
“什么?!你结婚了?!当妈了?!”
乔苏震惊的不得了,在他眼里好像杏花还是个小孩子!
“哥,你怎么那么惊讶,我也二十六了。”
“那你丈夫是做什么的?他对你好吗?”
“他是城管局的,我刚去城里的时候摆了小摊卖些卤货,总有人来找茬,是他帮我,后来我们就结婚了,他比我大两岁,对我挺好的,瞧,这是我儿子,叫陈舒阳,小名叫阳阳,两岁半了,现在他奶奶来在家里带着…”
乔杏花拿着钱包里的小照片给他瞧。
照片里的小男孩一看就是专门带去摄影店拍的,坐在红绸布上,额眉心点了一个菩萨似的小红点,抱着个皮球笑。
“眼睛和你生的一模一样,都是双眼皮!”
乔杏花也笑:“幸亏这点随我了,我婆婆也说,上半张脸像我,下半张像他爸,方方正正的…”
乔苏又问她老公,这张照片后面还夹着一张一寸照,是俩人结婚证的合影,乔苏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男人面容周正,瞧着也是一身正气,不是个尖嘴猴腮的。
俩人一路上聊天,乔杏花讲着乔苏走后,她妈为了乔柯的学费,要把她许配给一个瘸子,她不愿意,就跑了,前年她看中服装这行日后肯定需求大,就用这些年卖卤货的本钱在汉城服装市场租了两间铺子,生意挺红火的,比她男人赚的都多,这次过来进货,也是看看南方的新款式。
等司机将他们送到了家,乔杏花正惊讶漂亮的庭院和大别墅,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的靳越群。
“他怎么在这儿?哥,你怎么还跟他在一块儿?!”
她这一句话惹的靳越群稍有不快,不过男人也没有计较,他起身,搂住乔苏的肩膀:“我们一直在一起,苏苏,来的路上你没跟你妹妹说么?”
路上乔苏得知乔杏花结婚生子的消息太震惊,这件事还真的忘记说了。
“是,我们一直在一起,杏花,还没跟你正式介绍过,这是我前…呸!这是我男朋友,靳越群,你认识的。”
靳越群对男朋友三个字有些不满,但没表露,乔杏花听了更是眼睛差点瞪出来。
她一把摘掉头上的墨镜:“男朋友?!男朋友?!哥?!你跟他、你跟他!你跟他是男朋友的关系?!”
“啊?是,是啊…”
“什么是!哥!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么?!哥你告诉我!是不是他威逼利诱你的?!是不是他从小看你无依无靠强迫你的这么做的?!”
乔杏花一时眼眶竟都泛起红,她抄起手里的包就要去砸靳越群:“你们靳家果然都是王八蛋!买走我哥还不够,还要这样欺负他!!你真以为你们靳家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就能为所欲为了?!你不就是欺负我哥人傻缺根筋吗?!”
“呃,杏花,其实我现在…”
“我哥也是一个男人!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玩意儿!你们靳家、你靳越群!!真是缺了大德了!这是要遭报应的!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哥!!”
“诶!诶!杏花、杏花!”
乔苏顾不上别的,赶紧上去拦着她,靳越群自然不会跟女人动手,乔杏花一把抓住乔苏的手臂:“走!哥!跟我回去!过去咱家是没钱没办法才把你卖出去,现在我养的起你!不必跟他浑缠在一起!”
“跟你回去?”
靳越群笑了一声,男人的耐心显然也快到头了:“你哥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跟你回去?天方夜谭!”
“什么我哥就是你的人了?!你以为靳家出两个臭钱真的能买我哥一辈子?!你们靳家养他花了多少钱,我乔杏花砸锅卖铁也出得起!我会让我哥娶妻生子,过上正常人应该过的生活!”
“娶妻生子?他敢!”
男人最听不得这些,怒火从心起,一把抢回乔苏的手腕,这样亲密地碰乔苏,哪怕是个女人也不行,哪怕是他亲妹妹也不行!
“苏苏,你妹妹现在见也见到了,我们就不留了,送客!”
乔苏知晓靳越群这是要发火,连忙说:“你别生气,你别生气,你下午不是还有事么,要么你中午先回公司吃?”
靳越群眯眼瞧他,眸里似有火烧,分明是,你要我走?
乔苏拼命地给他眨眼,又殷勤地赶忙亲手给他拿来外套,披在男人肩膀上,靳越群闷着一口气,偏又让他的指尖擦过脖颈,细嫩纤白,一瞧就是养的极好的,这才勉强地作罢离去。
他走了,乔杏花却更是惊愕:“哥!你还伺候他穿衣服?!难道他们家一直把你当童养媳使唤?!”
“啊?不,不是…就这一回…”
他八百年不伺候靳越群穿一回衣服,尽管乔苏拼命解释靳家没有让他做过苦力,但乔杏花不相信,她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相信一个人家会免费另一家盖起二层小楼?
最后她匆匆吃了个午饭就回酒店了,说靳家养大乔苏要多少钱,这份钱她乔杏花会出,不会让她哥再受这份折辱!
哎呀,好好一顿饭不欢而散,乔苏一个头两个大,他知道杏花这孩子从小脾气就倔,倔起来八头牛拉不回,但那边还有一个更难哄的,再不给他打电话,估计靳越群回来能把他给掐死…!
只好打电话先找上那个最难哄的。
“喂,靳越群,你吃饭了吗?”
男人在那边嗯一声:“她走了?”
“走了走了,我也好好和她说啦,杏花不是怕我受委屈么,你知道,当年我走的时候她才五岁,看着一直带她的哥哥叫人带走了,她心里多难受…我刚才跟她说其实你对我可好了,从小你就对我好,她都不知道,她还以为我是被卖到你家干苦力的呢,所以刚才她是心疼我嘛…!哦哦哦对了,我还跟她说你从小就一心一意只我好,这么多年一直把我捧在手心上,舍不得我有一点的伤心难过,她还惊讶呢,问我是不是真的?”
男人听他一番说,脸色稍作缓和:“笑话,那还有假?”
“对呀对呀,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我说你对我的好那比真金还真呀!她也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还说看到我这个样子就知道我跟着你一定没吃过苦,‘原来我误会靳哥了呀’你听,人家都叫你靳哥了,你就别跟她计较嘛,不知者无罪…而且她知道你做这么大的集团,还很佩服你呢,不过她说她做的是小本生意,估计够不上请教你…”
靳越群松了下领带:“我怎么会跟她计较,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我们的事也正常,至于其余的,她朝你开口,不和朝我开口一样?”
乔苏就知道靳越群最爱他了,因为爱他,所以从来都是爱屋及乌的,他又笑着说:“对呀,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杏花很明事理的,就是脾气倔了点,其实这些年她心里很挂念我的,那你晚上回来的时候能不能露一手呀,做两个菜?”
“做菜?我不做,我又不是闲得没事了。”
“哎呀,就露两手嘛,我也想吃,再说了,我和杏花这么多年没见,我就这么一个真心为我好的亲妹妹了,我也想叫她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很好…”
乔苏吸吸鼻子:“不然你也不想她觉得我刚才说的你对我好的话,都是我骗她,宽慰她的话吧…?她可是我唯一的娘家人了…”
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
“什么娘家人,你的家就只是我,我知道了,晚上我会提前回去。”
乔苏眉梢一喜,立刻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好呀好呀,那我在家里等你呀。”
挂断电话,乔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觉得真是不容易啊,又给乔杏花打过去。
电话里,乔杏花已经让店里小妹算钱,‘筹钱赎他’,更是把乔苏吓得一头汗,这要是给靳越群那个醋缸知道了还得了?
他连忙在电话里把靳越群多年来如何如何掏心挖肺对他的好都叽里呱啦讲一顿。
“从小我饿了都是他给我做吃的,睡不着他还会背着哄我…”
“他十八岁就向我求婚了…”
“最苦的时候我们兜里就剩十几块钱,他也舍不得让我吃苦,还供我读书,他自己手腕的伤发炎严重,还让医生剪掉了肉…”
“现在我在英国念书,他还雇了阿姨仔仔细细地照看我的生活,不仅这样…”
乔杏花从头到脚听了半个多钟头,见他哥还没有打住的趋势。
“哥,你说的这些真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乔苏说:“而且他知道你是我妹妹,刚才还打电话还给我说,若你在做生意上遇到什么难处,不懂的,都可以跟他说,你知道,你靳哥现在生意做的很大的,想见他一面的人排队都排不上号呢,我说会不会太麻烦他了,他还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杏花一个女孩子闯荡出这番成绩不容易…”
乔杏花听得也软化了一些,咳一声:“他只要对你好就行了,我不用他帮什么,我和陈军有手有脚,我们自己会赚钱。”
“那你不要老‘他他’的嘛,反正他也比你大,你叫一声靳哥…”
“…靳哥成了吧!哥,你现在胳膊肘真的往外拐了!”
乔苏又笑着说:“那你晚上回家吃饭吧,我叫司机去接你,你靳哥还说给你做两个菜接风呢。”
“他居然会做菜?”
“当然了,呐,那你不能白吃人家的菜吧,唔,那你下午带点茶叶过来?你靳哥喜欢喝点普洱,不用太贵的,是点心意就行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哥。”
“知道知道,早点来呀,我在家等你,我们也说说话,顺便给我外甥挑个礼物…”
这两个电话打出去,乔苏这边安抚那边说,嘴皮子都累酸了,终于搞定,他累瘫在沙发上,不由地想,怎么他好像突然体会到了从前安县家长里短里爱说的那种夹在中间的姑媳气…?
幸好他磨破嘴皮的努力没有白费,晚上靳越群看见乔杏花‘特意’带给他的茶叶,也接了,他亲自下厨,乔杏花看着靳越群在厨房有条不紊地煎炸炒炖,她在家有空也做饭,那架势一看就知道绝不是一时装出来的。
于是乔杏花也终于安了些心。
她忍不住想起小时候乔苏被带走的那天,她偷吃了母亲专门留给乔柯的半碗肉馅饺子,母亲哭着说家里就剩那么点肉了,往后还怎么过,赶紧把乔苏送去靳家去,好兑现那个铺面…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是她偷吃了那半碗饺子,母亲才把哥哥送走的。
这件事她谁都没说,转眼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乔苏给了外甥一个不菲的翡翠玉佩,乔杏花第二天还要赶去京州的服装展销会,靳越群安排了车送她回酒店,明早再送她过去。
下台阶时,趁着靳越群接电话的间隙,乔杏花对乔苏说:“哥,你是真心和他在一起的吧?”
“当然了。”
乔杏花忍不住问:“可你和在他一起图什么?只图他有钱?”
她想起刚才屋内豪华的装潢。
“是…他是有钱,但有钱也不是万能的,那你是图他长得帅?”
她又看了一眼正在接电话的靳越群,人也不能昧着良心。
“啧…是,他是长得帅,那你图他对你好?啧,好吧,现在看来他是对你不错…但是…”
但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能长久么?
她哥又这样没什么心眼,现在这叫什么?这难道不叫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也就她哥能数的这么开心了。
乔杏花最后说:“哥,我去了京州就回去了,不然店里生意没人顾,我店里的电话,手机,家里座机都给你留了,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肯定来。”
乔苏点头,小时的感情总是最真挚的,这时靳越群也回来了,乔苏说:“你照顾好自己,回头我再去汉城就去看小外甥,你如果遇到难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过几天就回英国念书了,怕时差接不到,你着急就给你靳哥打,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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