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诧异道：“将军还有事？”
白宣正色道：“当初大王命我守卫白璧山，虽未说明有何宝物，但以我对大王的了解，他不会信口开河。
大王当初如此郑重，那宝物必定不凡。大王已经转世，宝物对大王也无用了。大人天赋异禀，若真有宝物，便赠予大人。
还请大人回去后寻找一番，也许那宝物正在等待大人呢。”
云祁心想，你就是不说，我也要去寻找宝物的。
不过，他也承白宣的人情。
“多谢将军，我明白了。”
白宣抱拳道：“白宣能有今日，全凭大人成全，大人日后若有需要，可召唤白宣。”
云祁脸上笑容加深，“以后少不得劳烦将军。”
“大人慢走，白宣不远送了。”
“将军留步。”
————
云祁回到白璧山，来到高处，放出神识巡视整座山脉。
白璧山不大不小，内里却复杂多变，单凭云祁一人，就是七天七夜也搜不完。
他把小金和烈焰放出来，嘱咐他们仔细寻找，一草一木也不要放过。
云祁和两小只从暮色四合搜到晨光微熹，太阳起落几回，他们把整个白璧山搜了两三遍，一无所获。
眼看两小只都累蔫了，云祁开口道：“休息一下吧。”
他找了一块巨石，翻身躺在上面，望着天空思索着还有哪里没搜到。
小金和烈焰窝在云祁身边养神。
突然，身下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咔嚓”。
云祁迅速反应，他腰上用力，翻下巨石，小金和烈焰也迅速离开。
刚才被云祁躺着的巨石上面裂开一道缝隙，云祁小心将手覆在上面，仔细感知。
似乎有什么在召唤他，那种感觉细微缥缈。
他手上稍稍用力，那道裂缝更大了，裂缝中一抹微弱的白芒透出。
云祁大喜，这应该就是那宝物了吧！
他再次用力，巨石裂开两半，“叮当”一声脆响，一片闪着白光的物件掉落在地上。
云祁刚要伸手去捡，不料，异变陡生。
一道黑影以迅雷之势袭向云祁，云祁一惊，连忙伸手去挡。
小金和烈焰叼起那件宝物，迅速躲起来。
云祁和来者只对了一招，便知来者不凡。
而且这么个强敌在身边窥伺，他竟然没有一丝察觉。
这让他有些懊恼。
不，不对，他不可能察觉不到，肯定是对方身上有什么宝物能隐藏气息。
若是敛息符之类，除非本领比他高出一截，否则他也能察觉到。
但就这一招来看，来人并不比他强。
能屏蔽他的神识，必然是了不得的宝物。
云祁眼中闪现一抹野心，今日两件宝物，他都要了！
那道黑影凝成一个人形，沉声道：“交出宝物，我饶你不死。”
云祁冷笑一声，“你口气倒不小，还饶我不死？”
黑影没想到云祁如此狂妄，神色一怔，“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云祁手腕一转，唤出白羽剑，冷声道：“话这么多。”
云祁抢先出招，和黑影战在一起。
这黑影和当初苍寒山的黑影很相似，像同一条流水线的产品。
但是今天这道黑影比苍寒山的黑影强百倍不止。
实力已经到了鬼王中期。

残影所过之处，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黑影分散开来，化作万千毒蛇袭向云祁，云祁腾空跃起，挥动白羽剑，划下一片剑芒，斩断毒蛇。剑芒不绝，瞬间封锁黑影逃生之路。
烈焰叮嘱小金看好宝物，它振翅飞到空中，对着鬼影喷出一道火焰。
这火焰对普通鬼怪或许有用，但鬼王中期级别的鬼根本不惧。
云祁没有制止烈焰，它总要有些实战经验，将来才能成为他的助力。
眼看烈焰已经能给主人掠阵，小金跃跃欲试，不过它牢记烈焰的吩咐，而且主人如此看中这件宝物，它绝不能让宝物有任何闪失。
它缩回脑袋，紧紧守着宝物。
云祁眼见黑影落了下风，催动通天纹，刺向黑影，黑影中剑，行动更加迟缓。
几个回合之后，黑影已是强弩之末。
黑影不甘心道：“好小子，我小看你了。”
云祁持剑而立，“你也是那个老祖的人吧？他到底要干什么？”
黑影突然变得癫狂，仿佛邪教徒一般，“老祖要一统天下，你们这些负隅顽抗之徒，都要被老祖消灭。”
云祁试探道：“哦？他拿什么消灭我们，你们这些鬼影吗？”
黑影对云祁的轻视很不满，“哼，我们老祖座下有四方鬼王，我不过是最弱的一个。对上其他鬼王，你就没这么侥幸了。”
云祁不以为意，“不就四个吗？各个击破，也不难对付。”
“老祖手下还有上万鬼兵，只要撒出去，人间就是一片炼狱，那些柔弱的人类如何抵抗呢？”
云祁脸色变得严肃，这什么老祖发什么疯，弄这么多鬼兵。
搞不好，人间还真会成为炼狱。
黑影见云祁不说话，以为他被吓住了，他张狂的大笑，“怕了吧？你们谁也阻止不了老祖！”
他趁云祁不备，化作一道黑烟就要逃跑。云祁早有防备，手上一松，白羽剑顺势飞出，黑影狼狈地躲避。
白羽剑转了个弯，停在他前面，剑尖直指他的要害。
“你把老祖的事和盘托出，我保你不死。”
“我不会背叛老祖的，我为老祖大计献身，绝不后悔。”
云祁怒道：“你现在是鬼，但之前总是人吧。
你难道没有亲人好友在世？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陷入炼狱吗？”
黑影突然激动起来，“什么亲人好友？我不过犯点错，他们不但不帮我，还给公安报信，害得我被抓坐牢。
你知道我在牢里过得什么日子吗？我被人打，被人欺负，那时候他们在哪呢？
我出狱之后，他们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他们算什么亲人好友？”
看来这人生前犯罪，被亲友大义灭亲了，云祁说道：“他们举报你也是为了让你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什么改过自新，什么重新做人，我没错，他们不帮我，他们该死！”
云祁无语，“你也太极端了。”
黑影发出濒死的嘶吼：“我跟着老祖，我痛快得很，老祖教我修炼，给我荣华富贵，给我权力……，
我看谁不顺眼就把谁炼成厉鬼，看着他们痛苦挣扎，苦苦哀求，我心里就痛快。
那帮子所谓的亲人好友，要不是他们死的早，我也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他们的债，他们的后人已经替他们还了，哈哈哈……”
云祁喝骂道：“杀人不眨眼，我看你是死有余辜。”
黑影张狂地大笑，身上鬼气越来越浓。云祁暗叫一声不好，他迅速给黑影补上一剑，让它魂飞魄散。
它自爆不要紧，把它身上的宝物炸坏了就不好了。
果然，黑影烟消云散之后，一枚类似印章的东西掉在地上。
云祁捡起翻看，印章有婴儿巴掌大小，材质不祥，灰扑扑的并不起眼。
他把指尖血滴在上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烈焰歪着头，“父亲，这东西不能滴血认主，是不是得用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云祁思索着，没有头绪。
他索性将印章放在空间戒指里，大不了强行炼化它。
现在当务之急是那件宝物。
小金叼着宝物过来，云祁伸手拿起来查看。薄薄的一片，仿佛月亮的碎片一般闪着宝光。
还不待他仔细查看，碎片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他的眉心。
“主人，你没事吧。”小金着急的围着云祁打转。
烈焰飞起来，在云祁眉心仔细查看，一点痕迹都没有。
云祁盘膝坐下，仔细感觉，那枚碎片在他体内消失了，一点踪迹也没有。
他催动法力，法力运行流畅，不见一丝阻碍，身体各处也没有不适。
云祁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暂时可以确定，那枚碎片不会对他不利。
就是不知以后会怎样……
算了，云祁起身拍了拍手，明日愁来明日忧，等有问题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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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城市一角，有一家不起眼的古董铺子，门脸很小，里面两三排架子，放着几样古董。
在云祁看来，都是上周的作品。
一个店员在前台那边打瞌睡，云祁走进门，敲了敲桌子。
店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朦胧中见到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他立刻清醒过来，笑着招呼道：“这位客人，您要买古董吗？我给您介绍一下。”
“我找白镜。”
店员脸上的笑容敛去，变得精明严肃起来，“您是……”
“我是云祁，白镜说可以到这来找她。”
店员说了一句“请稍等”，随后拨通桌上的电话。
片刻后，白镜和董其英来疾步出来。
云祁奇怪道：“你们特事局不是国家部门吗，怎么搞得像特务接头似的。”
白镜解释道：“我们毕竟不是直接服务群众的部门，为避免有人好奇打听才这样设置。”
董其英补充道：“而且有的鬼怪很狡猾，有时候会反追踪报复，如果设在闹市区，恐怕危及群众安全。”
二人边说边引导云祁往里走，里面别有洞天。
过了一条狭窄的过道，视野就开阔起来。
宽大的会议室里，杨砚、郭宇、郝月、付天琪，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人在里面。
“云大师，您来了。”
“云大师，谢谢你救了我们。”
“……”
认识云祁的纷纷向他打招呼，云祁点头回应。
其他人则或惊讶或好奇或敬仰地注视着他。
云祁将白宣和黑影的事告诉他们。
当然，隐去了两件宝物的事。

老祖的事让众人神色凝重起来。
杨砚担忧地说道：“近年来，出现的鬼怪已经让我们应接不暇了，现在又冒出一个老祖……”
郭宇皱着眉，“老祖座下最弱的鬼王都这么厉害，老祖岂不是更厉害？”
付天琪思索着：“老祖隐藏在哪，他自己为什么不出手呢？”
众人手里的线索太少，一切都没有头绪。
董其英看向云祁，“大师，您怎么看？”
云祁思索一会，说道：“老祖密谋一统天下，虽然听起来疯狂，但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是他自己没有现身，应该是时机不到或者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但是他的手下一直在秘密行动。
依我的意思，你们成立一个小组，专门调查老祖的事，尽量多掌握一些老祖的信息，以免太过被动。”
白镜点头，“我同意大师的看法。”
董其英一拍桌子，“那好，你我联合上报，抽调精干人手，专门调查这个老祖。”
白镜恳切的目光看着云祁，“以后还请大师多多相助。”
云祁笑道：“好说。”
这个实力最低的鬼王都有一件宝物傍身，其他鬼王身上应该也有吧？
再说，老祖身上很可能有另外一部分传承……
云祁离开的时候，白镜和董其英相送，白镜说，“大师，之前两笔钱打到您的账户上了。”
云祁点头，他知道。
“另外，您没觉得一处少了两个人吗？”
“……你是说林鹤远和那个林妙莹？”
“是啊，上次林妙莹被狼妖绑架后，不是打了林鹤远一巴掌吗？林鹤远就对林妙莹冷淡起来，明明以前比这次更严重的事情他都原谅林妙莹了。”
云祁哼笑一声，“林妙莹那样的，哪个男人受得了。”
白镜无奈摇头，“是啊，可偏偏林妙莹不懂这个道理。”
董其英脸色微妙，毕竟是他们一处的人，他也丢人。
想起这事他就心烦，“他们俩都被林家叫回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林家拿特事局的工作当什么了，无组织无纪律。
不过林水仙回来后被上面约谈了，她这段时间一直没管局里的事，想着让上面给她低头呢，哼！”
云祁不关心他们的事，他问起另外一件事，“你们特事局只有你们两处吗？”
“不是的，”白镜解释道，“还有三处和四处。三处主要活动在西南一带，处长是张锋，三处的人很少外派，四处负责后勤。”
云祁又问：“你们之前说林水仙是特事局的顾问，她实力怎样？有多少像她这样的顾问？还有，你们最强的人什么实力？”
董其英自嘲一笑，“大师是不是觉得我们太菜了？这也没有办法，如今灵气稀薄，道法没落，玄门人才凋零，像我和白镜已经算是实力不俗了。”
白镜接着说道：“是啊，像您这样的天纵奇才，简直闻所未闻。我之前见过林水仙出手，不过，和您是没法比的。
我们三个处长中，实力最强的当属张锋，他是您出现之前最为人称道的天才，负责的西南地区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白镜说的不错，”董其英接着说道，“特事局的顾问只有林水仙一人，不过咱们特事局还有四位长老，他们都已是花甲之年，轻易不会出手。
至于实力……，就不清楚了。”
三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古董店门口，云祁向两人道别，“两位请回吧。”
董其英突然想起什么，“大师要回海市吗？”
“是啊，怎么了？”
董其英认真道：“大师，我跟楚明寒既是同学又是好友，他呀，我最了解了，认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大师，您要好好考虑呀。”
云祁没听明白，“考虑什么？”
“就是……”董其英还没说完就感觉胳膊上一阵痛意传来，他“嗷”的叫了一嗓子，无声的问了一句，“你干吗？”
白镜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你会不会管的有点多了。”
董其英揉了揉被掐的地方，“放心，我有分寸。”
云祁听着他们的话，一脸懵懂。
董其英接着说道：“您那天没让他跟着去地府，他心里肯定不高兴。他不敢冲您发火，这会肯定生闷气呢，要不就是他公司的手下承担了他的怒火。”
云祁奇怪了，“他生什么气？我是为他好，地府阴气重，去了对他没有好处。”
董其英见云祁一头雾水不开窍的样子，真为好兄弟的未来担心。
“反正他是不高兴了，大师您哄哄他吧，他也挺好哄的。”
“……怎么哄？”
董其英灵光一闪，“您去接他下班吧，他肯定高兴得找不着北。”
云祁不置可否，在他印象里楚明寒成熟稳重，不会这么幼稚吧？
他狐疑地打量董其英，“你不会憋着什么坏，想整他吧？”
白镜暗自好笑，瞥了董其英一眼，活该，让你瞎掺和。
董其英瞪着眼睛，大呼冤枉，“大师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正正经经一个人，您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云祁：“……”
心累，不想跟他说话。
————
夕阳西下，楚氏办公大楼里，工作人员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是一脸严肃，说话的时候声音压的低低的，气氛紧张压抑。
顶楼会议室，楚明寒面无表情气势磅礴，压的其他人大气不敢喘。
他把手里的一份方案仍在桌子上，“这就是你们交上来的方案？我当初是怎么交代你们的，有没有按我的要求来……”
韩霖在楚明寒身边瑟瑟发抖，这是第几次了，老板平时虽然严厉但也没这么暴躁呀，简直像个暴君！
是什么让老板这么暴躁的？
韩霖开着小差，就见会议室的门开了个小缝，老板秘书洪姐偷偷向他招手，把他吓一跳，这个时候闹出动静，找死吗？
韩霖摆摆手，让她有事以后再说，谁知洪姐坚持让他出去，他心想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他悄悄向门边挪了几步，见老板注意，他快速从门缝里挤出去。
他拍了拍胸口，一副后怕的样子，“我说洪姐，你怎么回事，老板这会正在气头上，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洪姐拉着韩霖来到老板办公室，“人在里面，你看看就知道了。”
韩霖眼睛都瞪大了，“我说洪姐，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老板不在，你居然把人往老板办公室带，你不知道老板不喜欢别人进他办公室吗？”
见韩霖还在纠结这事，洪姐跺了跺脚，打开办公室的门，“你自己看。”
韩霖不耐的探头看了一眼，突然愣住了，“云祁？”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办公室，“云祁，哦不，云大师，您，您怎么来了？”
云祁好笑的看着韩霖惊讶的模样，“怎么，我不能来？”
“当然不是，我是没想到您会来。”
韩霖突然福灵心至，老板最近这么暴躁，不会是因为云大师吧？
嗯，很有可能。
“我来接你们老板，他几点下班？”
“老板下班哪有固定时间呀，不过您来了，老板马上就能下班，您在这等会啊。”
他看着云祁面前没动的咖啡，“洪姐，给云大师上一杯橙汁。”
他记得老板说过，云大师不喜欢咖啡西餐之类的。
会议室里。
韩霖大大方方的推门进来，让其他高管佩服不已。
楚明寒沉着脸，他很生气，这个韩霖越来越不像话了。
韩霖走到楚明寒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楚明寒表情凝固，“你说什么？”
韩霖重复一遍，“云大师来了，说是接您下班，这会在您办公室等着呢。”
楚明寒消化了一会，突然“腾”的一声站起来，他快速走出会议室，韩霖紧跟其后。
其他高管面面相觑，这会还开不开了？
楚明寒大步流星的走着，突然停下来，毫无防备的韩霖差点撞到他的背上。
楚明寒转身，严肃地盯着韩霖，“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云祁能来接他？不可能吧。
韩霖信誓旦旦，“我能拿这事跟您开玩笑吗，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我说的都是真的。”
楚明寒整理一下衣服，手掌在脸上揉了几下，让脸色柔和下来，“我最近是不是太暴躁了，我现在看着怎么样，不会吓着他吧？”
韩霖腹诽，云大师连鬼都不怕，还怕你？
“吓不着，吓不着，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
楚明寒来到办公室，轻轻推开门，云祁正好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楚明寒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以前他见到云祁心里高兴，想和他在一起，想照顾他，想亲近他。
现在见到云祁又多了一丝感觉，亲切，让他心里暖暖的感觉，仿佛老友重逢，他们千百年前就见过一般。
他没有多在意，只要是云祁就好。
楚明寒来到云祁身边蹲下身来，“怎么想起来接我了？”
云祁打量着他的神色，没看出不高兴来。
“董其英说你不高兴了，建议我来接你下班，他说这样你就会高兴了。”
楚明寒虽然有些遗憾不是云祁自己想来接他的，不过，没关系，来了就好。
他追问道：“你会关心我高不高兴吗？”
“当然了。”云祁正色道，“不过，我不让你跟着去地府，确实是为你好，你要实在好奇，下次我带你去。”
楚明寒一笑，“好啊。”
其实楚明寒并不是生气云祁不带他去地府，他对地府也没那么好奇。
他是气他自己，气自己是个普通人，不能与云祁同行。
他都想找个师父学习玄门法术了。
“你几点下班？”
“现在就下班，你想回家，还是去逛逛？”
“先去吃饭吧，再去逛逛，你来安排。”
“好啊。”
韩霖听着老板轻柔的声音，顺了顺胳膊上竖起的寒毛。
眼看两人就要走，他急忙凑到楚明寒身边，小声问：“还开会吗？”
“不开了，告诉他们，就按那个方案做就行了。另外，这个月所有人奖金翻倍。”
韩霖兴奋道：“好嘞。”
两人走后，洪姐在公司群里发信息，“云大师来接老板下班啦，我就说他们是真的吧。”
“我也觉得是真的，云大师一来，老板那脸，马上暴雨转晴。”
“云大师，大救星啊，我这几天过得好痛苦。”
“不止呢，刚才韩霖发通告了，这个月奖金翻倍呢。”
“财神爷啊。”
“……”
————
云财神爷祁这会逛到了城隍庙。
城隍庙是海市著名的景点之一。古色古香的殿宇，神秘的文化氛围，各色美食和颇具地方特色的店铺，吸引无数游客前来。
天色还不晚，城隍庙游玩的人不少，云祁和楚明寒两人边吃边玩，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楚明寒指着前面，“那边是城隍庙的主殿。”
云祁抬头看去，不少人在里面焚香叩拜。
楚明寒好奇地问：“你说真有城隍爷吗？”
“有的。城隍跨越阴阳，在阳，要护卫城池保一方平安，在阴，要记载百姓善恶功德，斩杀恶鬼。
城隍根据管辖地方的不同等级也不同，比如京市海市这样大城市的城隍，就比其他小城市的城隍等级高。”
“这么说，这里真有城隍爷？”
云祁摇摇头，“不一定。据我所知，很多地方的城隍已经消失了，可以说是十不存一，即便还存在的城隍，也没有以前那样大的威力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信仰不够，香火不足。”
楚明寒了然，饶有兴致的问道：“海市城隍庙一向香火还可以，这里的城隍爷不知道还在不在？”
云祁也来了兴趣，拉着楚明寒进殿，“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上了一炷清香。
云祁抬头观察城隍神像，然后拉着楚明寒来到一处僻静地方。
片刻后，凭空现出一道身影，来人相貌堂堂，气势凛然，“本地城隍柳光元见过大人。”
“玄师云祁有礼了。这是我的朋友，楚明寒。”
楚明寒对柳光元颔首，柳光元点头回礼。
云祁问道：“不知城隍，在此地多久了？”
“已经五百多年了。”
“据我所知，城隍都有任期，你怎么五百多年都在一个地方？”

第97章 又没钱了
柳光元黯然道：“大人有所不知，小神任期早就到了，只是一直没收到调任文书。
后来，人们不再供奉香火，各地城隍不断消散，小神也曾濒临灭亡。
幸好，此地香火又旺盛起来，小神才能侥幸存活。
再后来，阎王传下旨意，幸存的城隍不再调任，仍掌管原来的地方，小神就一直在这任职。”
云祁安慰道：“你也不必伤感，你比其他城隍幸运多了。
海市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再加上此地香火还算旺盛，你暂时不必担忧消亡之危。”
柳光元面有羞愧之色，“说起香火，小神实在汗颜。来祈祷上香者不少，但小神现在能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满足他们的愿望，实在受之有愧。”
楚明寒却不这么认为，“有的人欲念太多，已经生活无忧却还想祈求更多，实在是欲壑难填。
就是大罗金仙也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欲望。
依我看，你只需恪守本分，尽你所能保一方平安即可，其他的大可不必烦恼，也不必强求。”
柳光元拱手道：“这位兄台言之有理，小神受教了。”
楚明寒连忙说道，“不敢，不过是一点浅见而已，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云祁打断他俩的客套话，问道：“我想打听一件事，有一个自称老祖的人，手下有四方鬼王，不知你可曾听过？”
柳光元回忆一会，说道：“小神记得四五十年前，有好几个自称老祖门徒的人在此地活动，他们有些本领，帮人解决事情。
不过，那些人不分善恶，做事不择手段。只要有人去找，什么事都帮着解决，然后让人们供奉老祖神像，当时也确实不少人家供奉了神像。
只是，后来破四旧，那些神像就没人敢供奉了，敢偷偷供奉的大多倒了大霉。那伙人也不敢再活动。”
云祁闻言，连忙问道：“那最近呢，还有他们的消息吗？”
“最近这些年倒是没怎么听说过，也许是采用了什么更隐秘的方法。”柳光元随即苦笑一声，“小神现在实力不济，已无法像从前一样事无巨细的掌控此地，所以……”
云祁沉默片刻，突然灵光一闪，“那你们城隍之间有联系吗？”
“我们定期去地府集合议事，那时能见到其他城隍，平时因距离甚远，倒不怎么联系。”
“那你们下次去议事的时候，能否麻烦其他城隍帮我留意一下老祖的信息？”
“大人折煞我等了，守一方平安本就是我们城隍的职责，此乃分内之事，何谈麻烦？”
云祁拿出一把符纸，“这是我制作的传音符，麻烦你分给其他城隍，到时候有老祖的信息，可传讯与我。”
柳光元接过符纸，恭敬道：“小神遵命。”
其实，云祁想让各地山神土地都帮忙留意，只是各地城隍都这么惨，山神土地的情况恐怕更不乐观。
离开城隍庙后，两人溜溜达达在路上走着，楚明寒见云祁兴致不高，问道：“还为老祖的事烦恼？”
云祁担忧道：“是啊，这个老祖就像个定时炸弹，我有预感，这老祖早晚会成为大患。”
楚明寒停下来，两手搭在云祁肩膀上，认真地看着他，“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不管怎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云祁会心一笑，“谁说你没本事的，你可是帮了我好多忙呢。”
“能帮到你，我荣幸之至。”
云祁一改刚才的沉重，与楚明寒并肩往前走，“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