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闭上眼想要逃避这样的酷刑。
他不喜欢湿答答的感觉,他喜欢干涩的。
陆淮的身子本?来就敏感,经不起折腾。
莫承则、孟静堂那对叔侄的行径已经是在他的承受阈值边缘蹦哒。
就那种其他地?方好端端, 就招呼一个地?方的操作, 回回都能欺负的得他并拢了?双腿, 抬不起头。
可眼前的君陌过分的令人发指…
有藤蔓这个作弊器, 就可以流氓地?到处点?火,让麻痒毫不留情地?遍及身上的各个角落。
他几乎以为他要被狠狠地?吃掉了?, 忍不住发问,会说话?的眼睛勉强聚焦,执著地?盯着君陌, 试图唤醒那个正常的他: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君陌却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只回了?句似是而非的话?:“你不懂。”
陆淮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分明?已经对君陌的态度非常非常平静礼貌了?。
殊不知带着情绪来的人,本?来理智就剩不了?几分。
再听到陆淮口中亲昵的“我的队友”, 还有让他这个先来者避让,显然是觉得他这个“过去式”见不得人的举措。
此刻君陌满心?满眼都是被藤蔓侵占包裹的人儿, 他那样美丽,那样脆弱。
可陆淮的眼里再也没有自己这个从末日刚开始就陪着他、一路呵护爱惜他的存在,短短没两个月的时间就被外?人拐走。
眼里盈着恐惧和慌张,全然看不出之前对小翠的爱屋及乌。
君陌想不到理由。
他几乎翻找遍了?整个Z市, 和他一起出任务的队员都觉得他疯了?。
毕竟又怎么有人在被丧尸吞没后还能全身而退?
正常的异能者都很难做到,更?不要说这样孱弱娇养的小白脸…
完全是天方夜谭。
可后来君陌也自暴自弃地?想着,一切就这样结束也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曾经给予自己无限痛苦的人有执念。
虽然突然,但既然他亲自下不了?手,命运又偏要往这条道上走,提前根除隐患也罢…
可看到鲜活的陆淮的时候,心?头忽然一松,像是落了?块大石头的实际感触,却不能蒙骗过君陌自己。
心?跳那样明?晰地?,告诉着他:
“你喜欢陆淮,你舍不得他,更?不会亲手让他死。”
君陌悲哀地?发现,就算对方的本?质是恶的、是会把刀捅入他柔软心?脏的,他依旧克制不住自己的沉沦。
既然明?确了?心?意,他便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无非是在迁怒和发泄。
甚至陆淮本?不该承受这些,都是他在无力挣扎着强加。
可他很痛,不仅心?里痛···那股渴望着被对方接纳的冲动也让他身体上很难受。
所以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他要收收利息,权当是先前养了?他三?年,疼爱包容着对方的利息。
于?是随即而来,陆淮便发觉自己被“小翠”扭动着,带到了?君陌的面前。
不知为何,刚才他竟没有发觉,君陌的脸居然也那样红。
眼神?变得那样炙热,那目光带起的情感几乎可以从他身上蔓延到他这里来,席卷过整片春草,在这寂静的荒原燃起火焰。
感受到“小翠”,又或者说是君陌的意志下,那植株一改比刚才被他触碰时的羞涩纯情。
极有目的性地?从纽扣崩开的衣领旁爬过,自带的汁液一下子便让那一片浅米色的布料变得湿漉漉。
而小触手也仿佛找到了?停靠依偎的港湾,盘踞下住的很安心?。
陆淮惊觉不好,咽下紧张上涌的口水,佯装镇定地?冷着脸:“不要这样。”
“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君陌。”
君陌轻触着他的脸的手停了?片刻,回了?句更?加危险的话?语:
“不原谅,总比忘了?我好。”
“是不是有句话?说,恨其实是比爱更?加深沉的一种感情?”
“我想阿淮,但不知这三?个月来,你的心?中是否念过我几时几分…”
陆淮这会儿被放的稍稍开了?些,竟有力气抽打掉他人抚摸着自己脸的手。
“啪!”
毫不客气的一声脆响让藤蔓应激似的缠得陆淮又紧了?些,君陌却挥手,控制着那绳索松弛。
“这里被人碰过了?吗?”仿佛刚才的插曲不曾出现过一般,男人的手叩问着那娇嫩欲滴的红唇。
或许是男人的不追究给了他些许勇气,陆淮不想回应。
却被那双曾经给他掰虾喂蟹的手软硬兼施地?敲开了?嘴,启张檀口,露出安居在白色城墙之内的软红舌尖。
君陌继续追问,眼眸变得幽深“这里呢?”
陆淮感觉很难受,涎水不断分泌,几乎浸润了?舌根齿关。
再不让他闭上,就会···很难办。
他赶忙摇了?摇头。
听话?的孩子有糖吃,君陌便不再强抻着他,让陆淮别?过头去恢复状态。
但这样的“检验”还没结束。
君陌还有事情想知道,目光锁定在耻骨下方。
这种位置…被人这样肆意打量,尤其是曾经有过好感、现在却不想见到的君陌…
陆淮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脚趾难耐地?蜷曲着,水雾愈发浓郁地?织在眼前。
君陌的手指轻缓地?划过陆淮平缓的小腹。
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荤话?:“他们帮过你吗?或者说,你帮过他们吗?”
“这么平,这么紧实,怕不是被人弄的时候,都会立刻有了?起伏。”
陆淮惊诧地?听着最不可能说这种话?的人做这件事。
带着主观色彩的君陌不知道,虽说觊觎他的饿狼多,但他依旧被保护的还算好。
这种话?就连莫承则那个混不吝都不会说出口…
由此可见,对方绝对是故意的。
才过去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变成坏人了?么…
陆淮看君陌的眼神?变得无比陌生。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知到曾经那个腼腆笑着、连被分配到一个屋子要和他住在一起,都能不好意思红着一张脸的君陌“哥哥”。
已经彻彻底底地?变了?一副样子。
而君陌这样讲除了?客观上的评价,也夹杂着浓厚到化不开的情感色彩。
他恨优柔寡断的自己,当时就不该顾念着自己想不清楚、也不该挣扎纠结半天。
这回养了?三?年反倒为他人做了?嫁衣,明?明?陆淮那细胳膊细腿的也没有甚么吸引力…
明?明?他也对自己所提到的那方面的事情感到恶心?,因为见过太多太多抵死缠绵的痴男怨女,在各种无道德界限的“狂欢”,幕天席地?着浪荡,直到亲手毁灭了?自己···
可君陌一边说服自己,一边猩红的血液簌簌往鼻子下流。
彰显着他的没见过世面,当真是丢人现眼得很。
原来,是脑子里全是陆淮被他捆着摆弄的记忆。
从这里到那里,从平静到失神?,还有…
还有那被他“检查嘴”之后嘴角蜿蜒而下、淌着的无力花露。
那般的糜艳惑人。
晶莹还牵着银色的丝线,像蜘蛛精费劲多年功力支出来的迷魂网。
很难让人不痴迷地?实践,一亲芳泽,品尝那香甜柔软是否如?想象中的一样。
牢牢地?把持着他的思想,叫他难以多想其他…
之前也没发现陆淮是精怪,真是有着好可怕的功力。
生理性的泪水密集地?织在眼眶,陆淮吃不消,咳嗽了?两声。
简随安在门口辗转等待得不耐烦。
但陆淮是那样有礼貌的一个人,如?果在的话?,大抵是不会刻意忽视他营造出的动静的。
简随安俯身趴在门上,发觉仔细倾听里头是有一些碰撞的声响的。
还有听不清、但是能感觉到情绪很强烈的人声。
不详的预感闪烁在脑海之中,他开始担心?陆淮遭到不测,整个人用?力把门敲的更?响。
异能者火力全开,那扇金属门即使有着末日前广告所说的种种功能、在末日后也被精细的检查了?一遍,到底还是从内部分崩离析。
简随安踩在塌陷的门上,大步往里头冲去。
迎面招呼他的却是一堆大张着口器的触手状东西?,深沉如?墨汁的色泽让人第一眼竟看不出是植物?。
瞧那意图是想要在门口拦下他,对着他的下肢就极有方向性地?攻来。
只是要说好心?也没有那么好心?,毕竟被这玩意儿近身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简随安仅仅按照自己御敌的经验,都可以想象出那藤蔓绝对是包裹着毒汁的。
因而他紧急扭头,避过了?第一遍攻击。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没有那么好打发。
本?来也就是个好战性子,况且这会儿这东西?可能已经威胁到他家的小美人老?婆了?,他必须得解决问题,救出陆淮。
简随安匍匐下身,蹬地?借力,身子几乎贴着地?面滑行。
以一种难以预判的角度,如?同一道迅疾的闪电,奔袭上前。
调动浑身蕴藏的能量到了?自己的手臂,对着藤蔓较细一段的侧边挥拳,霎时便把它劈断成两节。
君陌闷哼一声,唇边竟流下了?星星点?点?的血渍。
“你们别?打了?!”
听见陆淮的声音,简随安立刻反射性地?往声源处望去。
只是目光却先邂逅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个面容清俊、却宛如?地?狱修罗被无数舞动的藤蔓包裹着的青年。
他抬眼对上君陌那张熟悉的脸,竟是一惊。
“你是…君陌?”
“君学长?”
君陌显然也有些吃惊,因为他也没想到,这一世这么早就见到简随安,语气中都带着不确定。
“你是···随安学弟?!”
他原先还布局着,在想要怎么把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学弟从萧远那边薅过来,没想到见面的时机这样奇怪。
君陌眼底仿佛深河涌动,他想到前世陆淮和简随安不能说是一点?交集也没有,也能说是见到人都会忘掉彼此的地?步。
陆淮口中的队友,怎么会是他?
但简随安原本?因为见到自己瞻仰的学长,而泛着兴奋光辉的眼睛。
在看到被蹂躏得像只散架的蝴蝶的陆淮的时候,完完全全地?,被咆哮着的怒火吞噬殆尽。
毕竟此刻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昔日的学生代表犯下的罪证。
他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含在口里都怕化了?的冰雪美人,居然衣衫不整地?被藤蔓控制着,玉白的肤肉被粗细相?见的触角勒得泛红。
肉多的部分,像相?对而言比较丰腴饱满的大腿和臀部,甚至都被挤压出了?弹润的紧绷感。
澄澈如?星湖的眼眸也染着疲惫的水光,一直一直在对他重复:“你走,你快走啊!”
但他怎么可能放任不管呢?
心?上人这样香艳的画面和平时小衣服裹得紧紧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对此说没有激起他的欲望,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他比起痴迷更?恨!
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对他的陆淮做了?什么,怎么会把人弄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里里外?外?都欺负了?个遍…
做的事是不是比孟静堂那个图谋不轨的老?匹夫还要过火?
呵!什么好学长,所谓的优秀毕业生代表,就是这样欺压他人的罪犯么,精虫上脑起来,什么有悖人伦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简随安只觉得恶心?,自己居然曾经试图成为这种人。
果然日久见人心?,最艰险的环境暴露人最大的恶意,君陌分明?就是个渣滓,又凭什么有理由继续平平稳稳的活下去。
于?是他杀机乍显,也不给君陌解释的余地?,直接释放出了?现有的全部能力。
论起拼命程度,和之前打三?阶的变异丧尸小头目也不逞多让。
陆淮第一次看到简随安在打架的时候不笑的样子。
那平时总是自然地?带起弧度的微笑唇,此刻像他的心?情一样冰冷坚决,抿成一道走势向下的冷硬直线。
卷毛小狗凶起来可的确狼性全开,颇有咬断对手咽喉的冲劲。
只可惜君陌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心?慈手软的“君陌”,见对方就这样打过来,也没有丝毫留手。
陆淮看到简随安闯进来,也没顾得上担心?自己现在这副有碍观瞻的模样会被熟人看到,一心?只想着提醒他远离这个并不太平的场所,远离…他从未见过的君陌。
而每被割断损伤一部分分体,君陌的面色便会苍白几分。
那张书卷气浓厚的脸呈现出这样淡淡血色的状态,不得不说的确牵绊人心?,一如?既往的具有迷惑性。
陆淮觉着自己真是完了?,怎么这会儿看了?对方显出几分弱势,他的第一反应还在关心?对方,胸腔密密麻麻的疼痛依旧不可忽略。
但人心?也都是肉长的。
即使原来的爱恨纠葛再复杂再浓厚。
对陆淮来说,他并不知道君陌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他认识的君陌了?。
在他眼里,反正就是不知为何,他得到的就只剩下莫名的疏远、厌弃,还有今日的羞辱欺负。
他的心?现在站在简随安这边,无关风月,纯属立场。
趁着原先纠缠着他的藤蔓无暇继续控制,陆淮拢了?拢衣服,把还残留下的扣子系上。
周身的温度很快下降到了?一个可以为寒霜所用?的程度。
寸寸蔓延,势力不断爬升。
竟然成功地?阻塞了?面前方向藤蔓对队友的攻击。
君陌感受到了?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内心?如?同针刺一般的疼痛。
但这不是陆淮的错,他曾经那样乖地?等着他回来,每天看他的眼神?都是那么温柔,刚才被他欺负也那么漂亮配合(?)
现在为了?野男人打他,那也一定是简随安的问题多一些,要先把这个变数给打趴下!
但陆淮的目的不在帮助谁赢了?谁,只是不想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原来仇怨的人闹成非要决出生死不可的地?步,而且,要分出高下也不要在这里拆家。
天知道房间就被捣鼓的桌椅倒飞,七仰八叉,他有多生气!
东西?虽然不多,但都是不可或缺的生活一部分。
这样的话?一切都要重新积攒,谈何容易。
趁着对局的人是实力在原剧情线里很强劲的简随安,君陌又一直想要占据主动,显然已经无法分出精力重点?关照陆淮。
陆淮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两只哈士奇继续拆家,然后躺平在那里坐以待毙。
于?是调动身体里所有的力量,深深地?沉下一口气,森寒自一双柔荑探出向外?延伸,渐渐地?迟滞了?打斗的人的速度。
陆淮虽然没法控制他们许久,但打断施法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所以简随安莫名其妙的,越打越感觉对方实力不济,可想要“乘胜追击”,肌肉又被冷却了?似的,阻隔了?立即调用?异能的操作。
于?是两个男人也感觉到不对劲,有了?空挡的时间留意。
便有时间听到那句无奈的话?语:“别?打了?”
“再打,我住哪里?”
虽然第一反应是“那就跟我住。”
但看着陆淮平时最是平和清澈的眼眸里蕴着怒火,还是感觉大事不妙。
一个个像认错的小学生,站在那边等待老?师的批示,看着也丝毫不介意这个老?师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多、还没什么攻击力的模样。
陆淮在想着怎么让这两个家伙赔偿自己的损失,还自己一片清净家园。
结果今日着实热闹,这会儿走廊里又传来了?轮椅链条转动的机械声音,陆淮转身看去。
便撞上白发碧眼青年对于?现场带着探究的打量,看到他也在看自己,立刻转成了?礼貌无害的笑容:
“呀,这么多人叙旧,看来我来的不巧。”
“怎么下了?个会,你这里就闹成了?这样?看来还是不太安全啊···下回我让小祝帮你换个地?方。”
“待会,顺带着也帮你把这里收拾清楚了?。”
他嘴里的“小祝”名叫祝鑫鹏,是个存在感极低的年轻人,据说是孟家从小/调/教带起来的,孟静堂很是信任。
陆淮有一些印象。
这会儿被他cue,这男孩子也是从阴影处站出来回应,沉静肃然得,站回去便让人忘记了?他的脸。
孟静堂的语气是那种带着蛊惑的温柔,他循循地?诱导着,好像哄骗小孩的大尾巴狼。
“抱歉这么晚打扰,我们已经下会了?,刚好让林厨煮了?点?夜宵,你不然和我一起回去尝尝味道?”
孟静堂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及时面前的一切破败成这样,也没有什么惊异之色。
唯一的起伏就是对着陆淮,或许还有···一看到简随安旁边那个青年,皱着眉头的冲动就没消散过。
他认出来了?这是所谓南方基地?的那位“天才”。
他看着那残余的痕迹,觉得名不虚传,明?明?植物?系只是一个不温不火的异能,在这个人的身上却能用?的信手拈来。
甚至都能和强化系三?阶的简随安打的不分高下,要是论实际的等级,可能还在简随安之上。
不过此等人才,若是不能收于?瓮中,便只能在初初冒头的时候掐灭——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其他人笼络。
而且,他和陆淮…
两个人之间是不是还曾经有过一段渊源?
别?以为他没看见陆淮现在的狼狈样子,作为一个独占欲极强的人实际上已经濒临疯魔。
孟静堂的脑子转的很快,片刻的时间已经制定好了?很多的计划。
但现在,收束好思路之后,他要立刻处理的就只有一件事情,带不乖的、被外?来的野狗舔舐透了?、弄湿了?羽毛的小鸟回到他的安全屋里。
再细细地?、温柔地?为金笼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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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一些些墙纸,不知道老婆喜不喜欢(挠头)
孟知道简有贼心没贼胆,然后莫是真的很mean,有被孟抓去聊过淮淮老婆的事情,没有自爆卡车自己和老婆有一腿,但把君陌和老婆的事情讲了出来。
所以孟关注上君mo是迟早的事情,而淮淮为啥会亲手杀了君mo呢,素个问题!
第115章 末日13(二合一)
察觉到孟静堂对陆淮“目送秋波”、一张嘴说话连珠串似的飞快, 那副的不值钱的热切模样。
和外面表现的清高神性截然不同。
嗅到了非同一般的气息,好不容易找到陆淮在家时间的简随安一下便紧张起来?。
他和君陌打成这样,可不是为了让人?不费吹灰之力, 渔翁得利的。
简随安才和他心目中的老婆相处了三个月不到, 小手都没敢光明正大摸上, 更?别说有做他肚子里的蛔虫的实力了。
他不知道陆淮对于待会要往哪里去这件事情, 心理到底是在怎么盘算。
但总归不能是真想和那个佛口蛇心的虚伪病秧子回去,继续做那二?十四?小时的保姆。
而?且这保姆之名底下,说不定隐藏着孟静堂什么龌龊心思。
否则哪里会一下会就?急吼吼地过来?, 在这里浪费作为“大人?物”金贵的时间, 跟守护财宝的恶龙似的, 生怕陆淮离开他半步呢?
于是简随安开口争取。
甚至还努力克制着对孟静堂的杀意?, 说起话来?很是有几分礼貌。
让知道其中关窍的陆淮都从紧张地攥紧手心,到渐渐地松开这对自己的苛责。
结果手腕先?被碰了碰, 陆淮刚才被小翠欺负的有了心理阴影,警惕地低下头准备教训这还不安分的物事。
没想到这次作乱的不是君陌,而?是简随安, 他便思忖着没有阻挡, 想看看对方想搞什么名堂。
掌却被抻开, 温热的手指在他的微凉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几个字。
陆淮忍着痒翻译,莫名感觉那根手指也在颤动着, 不过还是磕磕绊绊地写明白?了。
“跟我走”
他应该没翻译错吧。
所以?他也仿造他的做法,食指在那比他几乎大了一圈的手掌上, 轻飘飘写了一个“好”,随后自以?为隐晦地,看了简随安一眼。
没有发现简随安霎时从背脊一路往下僵直,随后是可怖至极的酥麻感。
满脑子叫嚣着“他被老婆选择了, 他是最幸福的男人?”
“老婆的手好嫩好软,其他地方是不是更?···”
“昏过去了,速度yin了,写个字都好像调情”
“战斗的时候遇到这种纯魅魔完了,直接缴械投降了”
但他没有忘记自己处在两个情敌中间,得火速调整状态,打赢这场攻防之战。
当陆淮都以?为君陌和孟静堂看到他们的小动作,有些?尴尬的时刻。
下一秒看见卷毛男大咧开嘴,露出?一抹没有阴霾的笑容:“想必这位就?是孟二?爷吧,第一次这么近地见真人?,当真是一表人?才。”
“作为陆淮的家人?,非常感谢您对阿淮的照料。但是今天出?了些?变故,阿淮有点受惊。
况且来?基地之后我们几个聚少离多,难得有重逢的机会。您看这夜晚短暂,不妨还是让阿淮和我回去,也算缓一缓休息片刻?”
君陌也开口,不过不是对着孟静堂,而?是神色复杂地看着陆淮:
“刚才是我不对,基地有给我们安排套房,条件不错,也有多余房间,今晚不如和我回去?”
经历了那样的对待,陆淮再宽厚,也不代表没有脾气。
他没有对孟静堂或者简随安有当下立断的回复。
对君陌却拒绝的果决,神色那样疏离:“不了…我怕再多的房间,也经不起这样的摧残。”
“住所是很宝贵的资源,我就?不要再为一己之私,而?耽误其他人?了。”
“我不会再…”君陌试图挽留,但陆淮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他这里了。
抽离得那样干脆,倒显得他的“狡辩”特别的无力。
陆淮解决君陌还算简单,面对孟静堂却依旧艰难。
老狐狸总会把皮球踢到他自己的身上,从来?不会给他任何全身而?退的机会。
果不其然,轮椅上的青年语气颇好地问:“你想和他走吗?”
言下之意?却不必猜也知道,不可能是想让他走的。
简随安咋咋呼呼地,上来?便要替他回答,解决这个难题。
但到底相处了这么些?个时日,陆淮知道孟静堂是个没那么好解决的人?。
他的“民主”,也只?限制于他想听的人?的回复上。
所以?他把手搭在简随安肩膀上,然后接着这股力往前靠近。
认真地望着孟静堂:“嗯,我也想和老朋友们聚一聚,恐怕要辜负您的好意?和林厨的手艺了。”
“好,那祝阿淮玩的开心。”
末了,正当简随安像战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要拉着陆淮走的时候。
陆淮又冷不丁泼了盆冷水。
孟静堂笑的雍容:“阿淮,明早,我在教堂等你,莫忘了还要灵修。”
陆淮脚步一顿,“嗯”了一声。
便被简随安半搂半抱拖着走了。
“还不走吗,这么舍不得?”
孟静堂自己在那里,目送着简随安和陆淮远去的身影,静止着不动。
祝鑫鹏见状想先?护送着他走,孟静堂却摆摆手,示意?他不急。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打趣了也和望夫石一样的君陌一句。
君陌认得他,前世也见过几面。
这位不良于行的白?发青年看着脆弱,实则野心勃勃,甚至还是比萧远更?有实权的基地掌控者。
但他知道孟家做的一些?勾当。
这些?背地里的事件甚至到了末日都还在继续推进?着。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和他的理念不符。
但就?是这个人?,现在和陆淮的羁绊很深…甚至不知是强迫还是交易,拥有着和他朝夕相对的机会。
君陌忽而?有点想试试对方的深浅,虽然他已?经做好了这枚石子投出?去,在湖面上激不起一点涟漪的预计,但还是想确认一下孟静堂这家伙和陆淮的关系。
于是他坦然:“的确舍不得。孟先?生也是么?”
孟静堂却忽然爽朗地笑了起来?,细看,那眼底却冰冷的一丝感情也无。
“君先?生真是有意?思的一个人?,可惜啊,怎么没有早些?认识你呢?”
“那样我就?能早点认识阿淮,今日,也就?无需发生这样多争端。”
“不是么?”
事关情感,君陌听出?他话里有话,想着若要加入一方势力,他也更?倾向萧氏那一头,无需与他委以?虚蛇。
到这里已?经无需再试探,他顺着情绪,拂袖而?去。
只?留下孟静堂和祝鑫鹏在原地。
孟静堂对祝鑫鹏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一点都不像你。”
“带我去看看,我的小百灵原来?的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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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一醉解千愁,陆淮原本没有这个嗜好。
但是简随安那么热情地拿出?了出?任务得到的物资——两罐啤酒,他也就?和蒋丰年还有对方一起,分一分痛快地喝上了。
因为也想让他没有压力的吐槽一些?和新boss相关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把莫承则喊上。
陆淮领了这份情,所以?也真的艰难地吐露了一些?相与的细节。
在说到腿部按摩的时候,室内迎来?了难得的宁静。
蒋丰年一针见血,幽幽地说::“他这是,借着这个契机在揩油吧…”
陆淮没有说很多更?过分的,只?是讲了他去踩他,所以?在想队友是不是误解了,怕他担心,连忙解释道:
“应该不是的,可能的确是我太疏于体质的锻炼,真的不够力气。不然那里…那么脏的一个地方,我都觉得放在其他人?身上都算是一种侮辱了…又怎么会?”
“噗…”简随安一口啤酒喷在了桌布上,看着埋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