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切原赤也胜，比分6-0。”
“下面进行单打一的比赛。”
月城昭拿出自己的球拍，看向身后的幸村。
“幸村部长，你要过来坐吗？”
幸村摇头：“今天阿昭才是领队，我等阿昭把最后的胜利带回来。”
月城昭点头，看向刚刚回来的小海带。
“赤也，看好了，我给你出气。”
小海带眨了眨碧绿的眼睛，连连点头，然后趁着月城昭上场的功夫给了小泽井树一个得意的眼神。
[看到没，阿昭最宠的果然还是我！]
小泽井树：……把这人叉出去吧！
球场上，月城昭和相原一中的部长相对而立，相原一中的部长想要握手，月城昭却并不理会。
“立海大的选手，可不是你可以随便评价的。”
他走到发球点，将球高高抛起，球拍斜切。
这是势大力沉的一球，球路很明显，但球却在空中爆裂地旋转。
“我能接到！”相原的部长怒吼。
“滋——砰！”
“啊——！”
一声惨叫，众人皆惊。
只见相原一中的部长抱着自己的手腕颤抖地躺在地上，他的身后是已经球网破裂的球拍。
围观人群震惊：“被，被打飞了？”
因为相原一中的部长手腕受伤，甚至严重到握不住球拍，比赛只能被紧急暂停。
相原一中的选手们都一拥而上，企图要一个说法。
“你打伤了我们部长都不道歉吗？”
“暴力网球，你就应该被禁赛！”
“裁判，这一盘应该算立海大输吧？”
立海大怎么可能让月城昭独自面对这种场景，幸村等人立即翻进球场挡在月城昭前面。
“你们想对我的部员做什么？”
裁判看情况不对，立即出声。
“请两方选手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比赛结果裁判组经过讨论会告知大家，请耐心等待。”
相原一中的人不甘心，指着被挡在人群后的月城昭和切原赤也。
“裁判，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立海大这两个人都打暴力网球，上一个让我们的选手扭伤了，这个更是直接把人打飞，你难道都没看到吗？”
裁判有些不耐烦了：“裁判组有自己的判断。”
相原一中的人还想再辩。
“打扰一下。”
月城昭从前辈们的保护中举起手。
“裁判您好，我是立海大选手月城昭，刚才的比赛我这儿有人录像，是不是我打飞了对方，看视频就知道了。”
“另外，作为本场比赛立海大的领队，本着以人为本的精神，我对相原一中受伤的队员深表歉意，所以提前让人请了神奈川第一医院运动康复科的医生过来。”
话说到这儿，月城昭都显得非常有礼貌，一看就是个既温和又好说话的好少年，裁判的面色都因此柔和了不少，相原一中的人也放松了警惕。
但下一秒，他的话风却突然一转。
“不过，丑话我也要说在前头。”
“如果视频可以证明并不是我打飞了相原一中的部长，而是他自不量力想要去接自己接不到的网球，那相原一中刚才出来叫嚣的所有人都需要对我道歉。”
“另外，如果那名号称自己因为切原的追身球而扭伤的选手实际上并没有受伤，那就是刻意污蔑，相原一中的人也需要对切原道歉。”
“因为以上行为是对立海大网球部乃至学校的声誉极大损害，相原一中还需从学校层面向立海大致歉。”
“到时候还请裁判组针对今天的情况发出公告，告知所有人事实真相，明确所谓的暴力网球的界限，避免再有人肆意编排。”
“以上。”
他中途发短信，就是为了让管家带人过来，以防万一。
不管是拍视频还是请医生，都是防小人，不防君子。
现在能用得上，只能怪相原一中的人捏错了柿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立海大的这个月城昭是冲着把事情闹大去的，他要一次性把所有关于“暴力网球”的流言蜚语直接斩断，让日后再无人敢对此议论。
其实，“暴力网球”有违体育精神这种说法只在国中生网球界有，关西的牧之藤、狮子乐就经常被人诟病。
但高中，甚至是职网，压根就没人会提，不过是追身球罢了，月城昭刚才那球甚至连追身球都算不上，非要论球技的性质，那只能算是重炮发球。
而追身球以及重炮发球，都符合网球赛制的规则，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如果因为对方的球技太厉害而导致自己被打中，那怪不得别人，只能说明是自己太弱。
裁判对规则自然是了解的，本来也并不打算站在相原一中一方，见月城昭如此有魄力，心中甚至还起了两分欣赏。
“很好，请把相关证据发给我，裁判组一定会秉公处理。”
相原一中自家人知自家事，单打二到底有没有扭伤他们心知肚明，那个还在球场上躺着的破损球拍也早就说明了一切。
什么被打伤？分明是部长接不住球又要逞强，手腕和身体都被强大的力道带倒了而已。
他们之所以如此群情激愤，不过是为了讨个面子上的好处，也想看看能不能在比分上占些便宜罢了。
可如果事情的发展按立海大的思路走，那他们可就不好过了，说不定回学校还要受处分。
“等，等等！”
他们连忙站出来阻止。
“网球部的事就不用上升到学校了吧？我们只是想要一个道歉而已，为什么要这么上纲上线呢？难道我们部长受伤不是事实吗？”
自己的后辈如此给力，身为前辈的幸村自然不会拖后腿。
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存在的。
他冷笑一声：“他受伤是因为自己太弱，和我们立海大有什么关系？你们既然这么有理为什么不去网协投诉？说不定还能把我们直接禁赛呢。”
“今天我代表立海大网球部把话放这儿，一切都按照该走的流程来，谁也别想给我们立海大的选手扣帽子。”
眼看事情无法挽回，裁判也接过了视频录像带，相原一中的选手们都害怕了，他们赶紧求饶。
“别呀，别这样呀！”
“让田中拖延比赛时间、假装扭伤、引导舆论，这些都是部长的主意，和我们没有关系的。至于部长的伤，那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没错没错，可千万不要闹到学校去，不然我们会吃处分的。”
“我们都愿意道歉，这事儿是我们不对，就在这儿私了了吧。”
幸村看向月城昭。
今天的领队毕竟是阿昭，而且他还是当事人之一，事情如何处理自然也要看他的意见。
从部长的角度看，事情到此结束也可以。
对方已经服软了，这件事迟早会传遍国中网球界，如果立海大非要再闹，反而会显得有些过于较真不近人情。
月城昭轻轻点头。
他其实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说得那么严肃不过是为了吓一吓对方外加杀鸡儆猴罢了。
别以为他没听见场外人的议论，对于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被谁弱谁有理牵着走的墙头草，还是闭嘴更适合他们。
环顾了一圈四周，月城昭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果然，安静如鸡，比刚才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样子看着顺眼多了。
幸村瞬间就明白了月城昭的意思，他看向相原一中的人。
“不闹大也可以，但你们得当着所有人的面集体道歉。”
“另外。”幸村又看向裁判，“希望裁判组事后可以在公告栏发布一则事件说明，向外界重新定义‘暴力网球’。当然，如果相原一中的人道歉诚恳的话，可以模糊掉双方学校的名字。”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不过是模糊名字而已，今天在场的人这么多，大家迟早会知道这场事件的主人公是谁，理立海大占了，名立海大也要。
裁判点头，对立海大的人又更欣赏了几分。
不怕事，能担事，拿得起，放得下。
听说立海大网球部没有教练，在他看来，就算是有，表现也不会比现在更好了。
他回头得跟在集训营当教练的老朋友好好聊聊，再过两年，立海大的这一批的选手说不定就是国家队的中流砥柱呢。
“喂，你们看了吗？那个公告栏。”
“当然，我当时就在现场，相原一中的人真是输不起。”
“这下好了，以前还能借着暴力网球的名义给自己挽尊，说说酸话，现在但凡敢提，那就是自己弱鸡。”
“哈哈哈，你去年被牧之藤打得惨兮兮的，当时没少拿暴力网球说事吧？”
“喂！不要再提了啊！还有，别再说暴力网球了，我就是不擅长接追身球而已嘛。”
“得了吧，这次立海大领队的那记重炮你也接不住。”
“……求放过。”
网球月刊的井上正好站在他们附近，不由地上前询问。
“打扰了，请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部活室。
“精市，网球月刊的记者向学校提出了采访申请，我们要接受采访吗？”柳微微皱眉，“估计是想问这次县大赛的事。”
幸村放下手上的笔：“说不定还是冲着阿昭和赤也来的。”
“要回绝掉吗？”
“不。要是回绝了，阿昭创造的机会不就浪费了么？”
“这样。”幸村敲了敲桌子，“为了以防万一，以我部长的名义，让他俩逃训吧~”
本来还安静倾听的真田：“幸村！”
柳摇着头从部活室出来。
——说起来，弦一郎脾气这么暴躁不会是精市经常刺激的吧？（陷入沉思.jpg）
第一次奉命“逃训”，月城昭和切原赤也都感觉特别新奇，因为时间很早，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再去东京找新猎物。
“砰！”
计划赶不上变化，路边传来的击球声吸引了逃训二人组的注意，两人对视一眼——很好，达成一致。
顺着楼梯向上走，一个小型的街边球场暴露在月城昭和切原赤也眼前。
“哇，真是没想到，离学校这么近的地方居然有个网球场。”
月城昭没有应声，眉间微微蹙起。
“怎么了？”小海带疑惑。
月城昭指了指球场中间：“那个跪在地上满身狼狈的，不是毛利前辈吗？”
第20章 高中生的挑衅
场内，毛利寿三郎跪在地上，捂着手臂满头大汗，褴褛的擦痕在立海大的队服上格外明显，看起来狼狈极了。
“毛利前辈！”
小海带顿时急了，径直跑进场去看毛利的情况。
虽然他和毛利前辈不是很熟，但毛利前辈毕竟是立海大的前辈，是网球部的正选，他作为后辈和队友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月城昭也跑进球场，直接挡在毛利和小海带身前。
“你们是谁？”
对面，黑皮白发的猫眼青年和身量极高挑染着蓝色刘海的同伴对视了一眼。
[是他吧？三津谷说的那个。]
[教练不是把资料给你了么？县大赛的照片。]
[我忘了看了……不过应该是没错的，一个像女孩儿，一个是海带头，没毛病！]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咳咳！”
对面黑皮白发的青年咳嗽了两声，挑衅地看向月城昭。
“我叫种岛修二，他叫越智月光，都是高中生哦。听说立海大是现在国中网球界的NO.1，我看也名不副实嘛~”
他努了努嘴：“这个红头发的家伙居然还想一打二，我都没动手，月光一个人就把他打趴下了呢。”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暴脾气的小海带跳了起来，“有本事和我单挑啊！”
“等等！”毛利寿三郎伸出一只手阻拦，“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毛利前辈！”小海带还想再说。
月城昭拉住切原赤也，眼角的余光扫过毛利寿三郎。
“毛利前辈你受伤了吧？胳膊脱臼了？”
“被发现了啊……”毛利寿三郎尴尬一笑，“不过问题不大，我可以的。”
“赤也，把毛利前辈扶到边上去。”
“是！”
在毛利前辈和月城昭中，小海带当然是选择听月城昭的。
战损的毛利面对有些牛劲在身上的小海带反抗无能，只能被搀扶到斜后方的长椅上坐下。
“望月管家。”那边的月城昭则打起电话来，“麻烦安排位骨科的医生到立海大附近的街边网球场来。”
“不，不是我受伤，是学校的前辈。”
“嗯，好，请尽快。”
挂断电话，月城昭掏出球拍，直指对面的种岛修二和越智月光。
“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不管是出于修炼的目的，还是想要维护立海大的声名，月城昭觉得自己都有必要站出来。
“哇哦！”种岛修二惊叹，“你们立海大的人说话都好像哦，刚才这个毛利小朋友也是这么说的。”
他突然换了腔调，眉眼也压低了下来，神情中更是多了两分漫不经心。
“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和他一样不经打~”
“等等！还有我！”
小海带安顿好毛利后也掏出网球拍站了过来。
“嗯？双打吗？”种岛修二表情玩味儿，“那就交给月光好了。”
他冲越智月光使了个眼色，自己则一屁股坐下，意思不要太明显——他要让越智月光一打二。
“可恶，居然敢小瞧我们！”小海带原地爆炸，“阿昭，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月城昭：……
你确定我们两个没搭档过双打，1+1只会小于2的人，能给别人颜色看？
有一说一，毛利前辈都输成这样，赤也你就差得更远了，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啊？
虽然心里吐槽，但月城昭还是下意识站到了后方。
赤也接不到的球，就交给他好了。
越智月光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不说垃圾话，上来就发球。
“呵，看我怎么击溃你。”
小海带放着狠话，但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刺耳的接球声。
“砰！”
是月城昭，他凭着身体的本能接住了这一球。
“什，什么？”小海带震惊。
太快了……
月城昭抬眼，目光在越智月光的身高上一扫而过。
因为优越的身高而打出的完美平击球？
“哇哦，居然有人能在第一球就接住月光的马赫发球哎！”
种岛修二惊奇地大呼小叫。
越智月光并不理会，迅速还击。
在失去强大的高空优势后，他的球速在一定程度上有所降低，切原也开始能逐渐跟上一些。
月城昭嘱咐：“尽量不要打高吊球，对对方而言那是绝对的机会球，速度太快了，先用低位球消耗他的体力。”
“了解！”
种岛修二看向必须压低身体才能接球的越智月光，忍不住笑了一下。
“月光，你的弱点被小朋友发现了哦~不过，没影响吧？在绝对的强大面前，弱点就算被发现，那也是没用的。”
“嗯。”
越智月光冷淡应答。
怪不得三津谷要让教练来关注这两个国中生，就凭这敏锐的洞察力，就值得他和种岛来一趟。
目前场上的比分是15-30，越智月光领先。
没办法，双打的场地还是太大了，在第一球被回击后，越智月光的另外两球都是冲着切原的对角底线去的，如果月城昭要强行接球，那另外的半个对角就会产生极大的漏洞。
而刚刚适应球速的切原，不仅无力补缺，还总会不小心挡在月城昭的回球球路上，以至于月城昭束手束脚。
月城昭：……
算了，丢分就丢分，就当是磨炼磨炼赤也吧，等快到赛点了他再来救场也不迟。
月城昭理所当然地进入了贤者时间，将大部分回球的机会交给了小海带，自己则蹲在底线当起了守门人。
越智月光自然在第一时间看出了月城昭的变化。
想拿他当海带头小鬼的磨刀石吗？也不看看他同意不同意。
而且，他们是接了教练的任务来观察的，可不是来陪一年级的小鬼玩过家家的。
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种岛修二。
“好嘛好嘛~”种岛修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子。
“前辈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才没有时间给你们当陪练呢，我也来玩玩好了，速战速决。”
场上终于变成了正常的双打，至少是正经的2V2了。
高中生们也定下了新的策略。
——不是想磨炼那个海带头吗？那他们就好好针对一下他。
“砰！”
“砰！”
“砰！”
接连好几球，都向着切原赤也的方向打来，但因为过大的实力差，小海带一个都接不到，全靠托在后方的月城昭左冲右突，靠步法强行生吃。
球场上虽然是四个人，但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月城昭一打三的局面，小海带因为碍手碍脚，直接被划分进“三”的那一方。
这无疑是对小海带的一种羞辱，月城昭每替他回击一球，就像是在他的神经上蹦跶。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恨自己实力不济。
小海带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
“哦呀哦呀~难道是气哭了吗？”种岛修二继续挑衅。
“哈哈，哈哈哈！”
疯癫的笑声从切原口中传来，再抬头时他已经双目通红，眼白处都是明显的血丝，看上去简直像换了个人。
“我要染红你！”
这副面貌是月城昭从未见过的。
除了担心赤也的身体，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嗯？为什么在学校被他和三巨头们削零的时候赤也没这样？
（小海带：你像钻地机一样直接把网球打进地里，我吓都要被吓死了，还敢红眼？至于前辈们……我都被同龄人打爆了，被前辈们教训一下，突然就觉得特别好接受了呢。）
因为红眼状态，切原的五维出现了小幅度的提升，不管是球速还是力道都与刚才截然不同，攻击性也更强，原本只是擦边的追身球，开始彻彻底底地向着人的身体飞去。
不过这对高中生二人组来说还是太小儿科了，这种程度，只能说在国中生中比较亮眼，放在本身就是顶尖的那一批高中生中，只能是洒洒水了。
[这个海带头的数据应该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
种岛修二和越智月光对视。
[那那个长发小子呢？]
[他看起来稳得很，我们用三成实力根本试探不出什么。]
[不过……]
种岛修二的眼神在后方的毛利身上绕了一圈。
[他好像之前挺关心他的前辈，或许这是我们的突破点。]
越智月光迅速get到了种岛修二的意思，他在心底深深唾弃了白毛的心脏行为，然后干脆利落地将球往斜后方的毛利身上打去。
唾弃归唾弃，操作还是要操作的。
“小心！”
切原急得直接脱离了红眼模式。
那是远超三成实力的一记马赫发球，他其实根本看不见，但越智月光偏离了方向的发球姿势他还是看得明白的。
毛利寿三郎一直关注着球场上的情况，但场下和场上不同。
如果在场上，那他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对手身上，可在场下注意力就要分散给双方。
再加上他本身有伤在身，所以等发现这球是冲着自己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黄绿色的网球急飞而来，不断放大。
躲不开了！
“砰！”
突然，一个身影有些狼狈地摔倒在他的眼前，网球被直接击回。
毛利瞪大了眼睛。
“月城！”
“阿昭！”
月城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替毛利寿三郎拦这一球。
明明那球离他太远，用上步法也接得勉强，但他下意识却这么做了。
“阿昭，你没事吧！？”
小海带急吼吼地过来扶他，毛利也托着自己还没接上的胳膊凑了过来。
“没事。”月城昭淡定地爬起来，“飞身接个球而已，平着摔能受什么伤？”
“呼~”小海带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要是前辈们知道你受伤了，一定会超担心的。”
“所以回去不要告诉他们啊。”月城昭理不直气也壮。
“喂，你们不要再聊天了啊，比赛还没结束呢。”
对面，种岛修二指了指落在月城昭他们半场的网球，用嬉皮笑脸掩盖住自己的震惊。
刚才月光的发球最起码用出了六成以上的实力，隔着七八米的距离，那个长发小子是怎么追上的？
好像在发球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动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的速度也太快了。
月城昭看向对面吊儿郎当的种岛修二和看不见眼睛的越智月光，神情锋利起来。
虽然没有感受到恶意，但还是有点生气，或许是对方试探的手段太拙劣了吧。
明明，他还想多打一会儿，借着对方修炼一下的。
月城昭自己都没意识到，在这一刻，他居然没把修炼放在第一位。
捡起地上的网球，月城昭脚步后撤，胳膊向后方拉出夸张的弧度，球拍奇怪地竖直起来。
“是那招！”
小海带激动地握紧拳头。
没错！就是在入部第一天，直接把地面钻出洞，吓傻他的那招！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砰！”
黄绿色的小球在空中划出满是杀气的金光，径直向两人的中线飞去。
种岛修二和越智月光都看出这球不简单，纷纷伸出球拍，但下一刻便觉得手上一轻，网球直接不见了踪影。
“球，球呢？”
“那里。”
小海带一脸得意地指了指他们身后。
一个深深的黑洞突兀地出现在他们后方，一眼看去，竟没发现球的踪影。
“呜哇，阿昭的力量又大了！上次明明只嵌进去一个球的高度。”
种岛修二将头探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陷进去十几公分，抠都抠不出来了喂！
这和集训营里那群喜欢拆家的有什么区别？
黑部教练真的要让他们过来吗？不怕经费不够？
等等，刚才手上一轻的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低头去看自己和月光的球拍，上面一人一个大洞，刺眼的很。
这……瞬间穿破双球拍，然后还在地上打了个洞？
呵呵……
不用继续考察了，虽说有他和月光大意的成分，但就凭这么一手，进个二军毫无问题，如果再算上那诡异的速度，直接进一军也不是不行，至少君岛那个爱耍嘴皮子的家伙打不过他。
这究竟是哪里来的怪物新人。
“继续。”
月城昭又摸出一个网球来。
看着对面一脸冷然的月城昭，种岛修二悄咪咪地给越智月光使了个眼色。
[数据到手，三十六计走为上！]
他指着那个深洞一脸担忧：“哇！你们这算破坏公共设施了吧？”
“欸？”小海带大惊失色，“对哦，这不是立海大的网球场啊！！！”
他向月城昭扑去：“阿昭！怎么办怎么办？这个球场的主人是谁，会不会让我们赔钱？”
接住惊慌的小海带，月城昭揉了揉太阳穴。
“我会叫管家找人修好的，不用担心。”
“那就好……”
切原松了一口气，回头去看那两个讨厌鬼。
“欸——？人呢？”
对面球场空荡荡的，一片树叶打着旋儿落在那个孔洞边上，凄凉极了。
“他们刚刚趁你和月城讲话，把一张纸丢在那边的长椅上就跑了。”
毛利走上前，指了指对面的长椅。
小海带跑去拿：“U-17网球训练营特别邀请函？这是什么东西？”
月城昭从他手里接过：“他们两个应该是那个训练营里的选手，估计是过来考察的吧。”
“什么嘛！”小海带将手背在头后，“考察就考察，为什么要打伤毛利前辈啊！”
“那个……”毛利不好意思地挠头，“那个脱臼其实是我自己主动的啦？”
“什么！？”小海带目瞪口呆。
“对面那个黑皮白毛说话不好听，我为了接一个差一点儿的球，就一时上头……”
顶着后辈们不赞同的眼神，毛利寿三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整个人委屈地缩成一团，老实了。
“少爷！”
是望月管家带着医生赶到了。
“问题不大，接一下就好了，记得后面几天不要做剧烈运动。不过真是神奇啊，打网球居然也能把自己搞脱臼吗？”
骨科医生怀疑人生中。
看医生说问题不大，月城昭和切原赤也都放下心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去东京肯定来不及，还不如直接回学校，说不定还能蹭上一把练习赛。
“等等！月城君。”
毛利突然叫住了月城昭。
月城昭回头，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刚刚那球，月城你为什么要拦在我身前？”
不等月城昭回答，他就自顾自念叨起来。
“我不怎么参加部活，经常逃训，和二年级的幸村他们都不怎么熟悉，更别说和你了。”
“虽然我是你的前辈，但我没像他们那样关心过你、照顾过你。”
“所以，让我被那球砸中不好吗？反正顶多就是青几天。”
听到这里，月城昭还没来及说什么，小海带就生气了。
“你这家伙，怎么说话呢？救你还救出错来了？”
摁住炸毛的海带，月城昭面色不动。
“排位赛那天，毛利前辈后来又回来了吧？柳前辈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不然后面的合宿你大概率不会去。”
看着毛利怔忪的表情，月城昭继续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挡在你前面，下意识就这么做了。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的话，应该是不想让幸村前辈们难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