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迹部，脸上的不高兴连藏都不藏了。
众人：“…………”
不是？身为立海大和冰帝的部长，你们俩这么幼稚真的没关系吗？
——————
“咦？真的是出来热身啊？”
见幸村找了个空球场，球拍都掏出来了，月城昭有些诧异。
“不然呢？”幸村揪了下月城昭的长发，“过会儿那个鲍比是力量型的，现场看可比在视频里高大健壮多了，你站他边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鸡仔。”
月城·小鸡仔·昭：“…………”
哪有这样说自家后辈的部长啊。
他也将自己的球拍拿出来：“幸村部长是不相信我的力量吗？”
幸村瞅他：“不，我是担心你没有热身肌肉拉伤。那个鲍比看起来有两百多斤，打飞他应该比打飞橘桔平费劲很多吧？”
“欸？打飞他是幸村教练的要求吗？”月城昭一边调侃一边发球。
幸村轻松回击：“嗯，我想看阿昭的高光时刻出现在大屏幕上。要满足我这个愿望吗？”
月城昭笑了起来：“当然。”
凯宾不想看葛利斐兄弟打球。
两个被操纵的木偶人罢了，即便赢了，这种比赛在他眼里也味同嚼蜡。
他背着球拍出来，打算找面墙自己练上一会儿。
“砰！”
“砰！”
嗯？哪里传来的击球声？
凯宾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阿昭，看好了，这是新的梦境哦~”
幸村打着打着上了瘾，看时间还早，精神力干脆倾泻而出，下一秒，月城昭就陷入了幻觉之中。
令人焦躁的放学铃、陌生又熟悉的教室、能叫出名字却完全不熟的同学……
为什么他的梦境总是和上辈子有关？又是噩梦吗？
月城昭不开心地坐在教室里，眼前的一切瞬间就扭曲起来——他才不要在上辈子待着。
“阿昭，一起回家吧？”
这时，幸村的声音突然出现了。
幸村部长！？他怎么会在这里？？？
扭曲的场景瞬间恢复了原样，月城昭茫然地抬起头来。
独一份的蓝紫色卷发，明亮温柔的同色系眼睛，脸上的笑意就像春风，带着温暖和煦的味道。
虽然穿着丑丑的面包款校服，肩上还背着大大的书包，但这就是幸村部长没错了！
“阿昭？走了，还傻坐着什么呢？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练剑啊~”
眼前的幸村向他伸出了手……
他牵着他走过永远孤身一人的回山路，牵着他从长老的斥责下逃跑，牵着他一起去吃饭，牵着他握住剑柄，牵着他度过漫漫长夜……
月城昭突然就有些想哭。
在这个世界里，他有他的幸村部长了……
“砰！”
凯宾扒在球场的铁丝网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那个月城昭……
那个曾摧枯拉朽打败越前龙马的月城昭，从刚刚起，就一直在被得分！
“阿昭！”幸村将球重重地击向月城昭的脚边，“凭你的精神力，你早该挣脱了吧？”
“砰！”
网球落地的声音响起，幸村若有所思。
“看来，美好的梦境会更让人沉溺呢，阿昭这回又看到了什么？”
突然，一把球拍出现在弹起的球路后方，幸村的瞳孔瞬间紧缩——阿昭清醒了！
“砰！”
这一球速度并不是特别快，但却带着轻盈喜悦的味道，就像一阵缭绕的微风，舒适之感扑面而来，幸村竟莫名产生了一种不想打断这份美好的感觉。
真好啊……
他悚然一惊。
这是比赛！
幸村急速挥拍，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黄绿色的小球如跳舞一般绕过了他的球拍，带着“哒哒”的落地声，出现在他身后的地面上。
幸村：“…………”
真了不起，阿昭又突破了。
他看向对面的月城昭，想再看一遍刚才那球，可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家后辈的眼眶好像有点发红。
他顿时顾不上问新招式的事儿了，翻过球网就跑到月城昭身边。
“阿昭？”
月城昭眨眨眼睛，把梦境中的那股泪意给憋了回去。
当着部长的面哭，多丢脸呢？
“这是怎么了？”
见月城昭不说话，只一味地眨眼，幸村颇有些焦急忙慌起来。
“唔，眼睛里进沙子了。”
“你别揉，让我看看。”
幸村把人带到场边，先买了瓶矿泉水冲了冲手，又用纸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才一手捏着月城昭的下巴，一手去扒拉他的眼皮。
“没有啊……”
什么都没看见的幸村只能轻轻地吹了吹。
“有好点吗？”
月城昭心情很好：“好多了，刚才有可能不是沙子，是眼睫毛不小心戳到了也说不定。”
“那就好。”
幸村放下心来，他看了看表。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到时候可以在准备室再拉伸一下。”
“好。”
说着，两人就想收拾背包走人，但这时边上却传来一个声音。
“那个……”
“……刚才那招可以再给我看看吗？”
凯宾本来是没打算说话的。
说什么呢？场馆里现在还比着赛，他又是美国队的队长。
不管是挑战还是求教，都不怎么合适。
可他实在太喜欢刚才那球了，那种从心底里产生的纯粹喜悦，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即便立海大一行让他放松了许多，也不再拼命钻牛角尖，但看着手上的球拍，他还是难免会产生一些负面情绪。
他学网球的过程中伴随着太多的不快乐，父亲的颓废、比较、嫌弃，他自己给自己的压力、限制、约束……
这些东西贯穿在他的网球中，从未离开过。
可刚才……
凯宾的眼睛闪闪发亮，用一种期待极了的目光看向月城昭。
“能再给我看看吗？拜托了！”
幸村和月城昭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突然想起了丸井汇报时说过的话。
[这小子天赋不错，要是能留在立海大就好了。]
幸村笑了起来：“那可不行，阿昭这一招才练成，目前只能在内部练习赛时使用，你刚才能看到都算是幸运了。”
“啊，这样啊……”
见凯宾失落地低下头，月城昭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也没办法哦，谁让你不是立海大的人呢？”
说罢，不等凯宾回复两人就向场馆走去。
凯宾更郁闷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幸村与月城昭两人走远，心里难受的很。
这时，两人的谈话声远远地传进他的耳朵。
“听说，爱知县那边有一所学校，网球部正选全都是海外交流生。”
“嗯，我也听说了。不过，其实我也算是交流生来着，正经学籍还挂在美国……”
“欸？阿昭你不会哪天直接跑了吧？”
“怎么可能，我还要和前辈们上同一所高中呢。”
凯宾：“…………”
……海外交流生吗？

确定这个距离凯宾听不见，月城昭才超小声地问幸村。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来不来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他毕竟才十二岁，又是美国人，就算自己愿意，也得征求家人的意见。”
幸村倒是中肯。
月城昭：“唔，家人的意见？”
“阿昭你想干嘛？”
幸村都不用看，听这语气就知道月城昭心里有了主意。
月城昭：“部长，你说，如果让龙马写一封挑战信，再让越前叔叔留下挑衅的话，比如，就算再比九十九次，你的儿子肯定也不如我家龙马什么的，最后再把信寄到凯宾家会怎么样？”
幸村：“…………6。”
他默默竖起大拇指——这主意，一股仁王味儿，太正了！
操作好了，说不定凯宾他爸自己就把人捆着送立海大来了呢。
——————
说话间，两人回到场馆。
此时的双打一居然还没有结束，再看比分5-3，忍足不二领先，赛点。
“对手很难缠吗？”幸村看向真田。
“算不上。”真田摇头，“不过也不能说毫无可取之处。他们力量不错，还会一些马戏团的小把戏，比如杂技式击球，有时还会拿自己的身体遮挡球路。忍足不二初次配合，力量上又不是很强，被拿下三局也正常。”
“呵！”迹部突然冷笑出声，“可不是小把戏么？他们和刚才那两个一样，把比赛当表演玩呢。”
前一对是想上演绝地反击，这一对是企图靠输球固粉虐粉。
虽说大概率是对方教练的意思，但他们既然这么做了，就说明对网球也没尊重到哪里去。
这样的人，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幸村看了看屏幕，此时上面播的正好是上一球的回放，他当即就明白了迹部的意思。
明明是能接到的球，那两兄弟却故意放过，还上演了一幕极限救球的感人剧情——弟弟特利为了接球摔倒在地，哥哥为此心焦不已。
“啊！特利，我的特利，你没事吧！”
听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幸村了然，随即便摇了摇头。
“真是无聊的表演。”他看向场上的忍足和不二，“看他们的表情，这场比赛差不多该结束了。”
此时场上的比分已经来到30-0，只要再拿下两球，双打一就将尘埃落定，而这一局正是不二的发球局。
不二将网球先行旋转，随后再重重击出。
网球在落地后本该向左后方弹起，可下一秒，它却借着旋转飞向了右边。
对于这球，葛利斐兄弟已经有了破解的方法——双底线拦截。
一个人可能会反应不过来，但双人联防却绰绰有余。
从这其实就能看出来，他们内心也不想就这样输掉，不然顺水推舟直接放弃不就完了？
到底还是不甘心啊……
“砰！”
弟弟特利接到了这球。
可就在刚刚，忍足和不二早就互相交换了站位。
“澳大利亚阵型！”
球权再次到了不二的手上，他球拍斜飞，一记“飞燕还巢”就将球强势回击。
“砰！”
黄绿色的网球落在因双底线联防而出现的前场漏洞上，带着燕尾滑翔之感擦过地面。
破解“飞燕还巢”最快的方式就是在它未落地前及时截击，可葛利斐兄弟却因为双底线联防没在第一时间赶到网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球得分。
“40-0，关东选拔队得分。”
“最后一球。”
不二看着葛利斐兄弟，冰蓝色的眼睛里既有恼怒又有惋惜。
“即便到了现在，你们也没有勇气为自己的网球再争取一下吗？”
他这句话是用英文说的，葛利斐兄弟怔愣一下，随即便扯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不二没再说话，而是又发出一记“消失的发球。”
这回葛利斐兄弟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双底线联防的同时，只要有一人接到了球，另一人就迅速补位上网。
不二与忍足再次交换了位置，不过，刚才是前后交换，现在是左右交换。
“Side Spin Approach Shot.”
忍足打出一记侧旋上网球，黄绿色的小球以极大的弧度绕过站在前场的特利，直冲后方的死角而去。
底线处的托姆当即横向补位，而特利也很有先见之明，向托姆的反方向跑动，试图弥补托姆救球而产生的死角。
殊不知，他们的举动正中忍足下怀。
“Fake And Drop Shot.”
一记假动作短球，网球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在了特利刚才让出的地方。
这一整套连招相当丝滑，明明用的都不是特别华丽的招式，但却又自有一种技巧衔接上的美感，还把葛利斐兄弟的回球心理全都计算了进去。
面对这样的连招，一时间，许多网球选手都想不出该怎么应对才好。
“Game 6-3，关东选拔队获胜。”
随着裁判的报分声，不二和忍足的最后两球在大屏上被反复播放了三遍，场中所有人，包括一些其实根本看不懂网球的粉丝，都给他们鼓起掌来。
“Good shot!”
“Nice game！”
一时之间，场中的气氛相当热烈，可这份热烈几乎都是给忍足和不二的，只余一些少数的狂粉还在心疼葛利斐兄弟。
这就与贝克教练的预想截然不同了。
他无能狂怒：“为什么会这样！！？刚才她们不是还非常投入、心痛万分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一副面孔？？？”
榊太郎听见了他的话，他站起身，迎接下场的忍足和不二。
“很好，竞技体育就是要赢，输了的话，就算刚刚你们的技巧再华丽，那也没有意义。现在，去接受观众们的欢呼吧！”
忍足一听，就知道榊教练是在指桑骂槐。
毕竟，平时榊教练可从来不会在赢球后再做出输球这种假设，很明显，那句话看似是在告诫他和不二，但其实就是在怼贝克呢。
他当即配合地冲观看区挥起手来，还向摄像的方向邪魅眨眼。
“啊啊啊！是狼系帅哥！！！”
“啊，我跌倒了，要帅哥亲亲才能起来！”
不二也很快明白了榊教练的意思，不过他没有忍足放得开，只能选择温柔浅笑，如沐春风的样子倒意外地与忍足形成了对比，再次引发新一轮的尖叫。
贝克被榊太郎阴阳，心中有气，却又不能同榊太郎争执，只能将自己的怒气发泄到葛利斐兄弟身上。
“废物！大好的局面都能被你们弄成这样，真是白养你们了！！！”
葛利斐兄弟：“…………”
这一场，他们打得很煎熬，直到最后才有了放手一搏的心思，可还没来及去做，比赛就结束了。
以后，还要这样下去吗？
“贝克先生，这几年来，感谢您的照顾，您的恩情我们铭记于心。可是……”
“您在我们身上的投资，我们日后会还给您。但以后，我们想走我们自己的路。”
葛利斐兄弟向贝克鞠了一躬，直接离开了球场。
贝克：“…………”
先是凯宾，后是葛利斐兄弟……
来了日本后一个个都跟他对着干，难道是他跟日本犯冲吗？
他很想发作，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努力控制着自己扭曲的脸，硬生生地挤出一个微笑来。
没关系，他还有选手。
以鲍比的体格与力量，第三单打，绝对是他的囊中物。
这样也好，连输两局，再以绝对的力量拿下单打三，怎么不算是一种绝地翻盘呢？
先抑后扬，不仅能让美国队的粉丝情绪重新升温，还能借此为鲍比吸一波慕强的日本粉丝，如此，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这种自我安慰的心态停止在月城昭出场后。
清朗如皎月的长发少年缓缓走进球场，明明此时日头正盛，可他的存在感却直接压过了炽烈的太阳。
静谧、冷清，宛如微凉的风，轻轻地抚过场上所有观众的心头。
他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只看了眼上方的摄像，可纤长的睫毛眨动间，众人的心都痒了起来。
“他比特利还要漂亮……”
一名来自美国的粉丝喃喃自语起来。
对看惯了西方面孔的她们来说，月城昭这种气质格外突出，还充满了东方风情的长相，简直直接戳在了她们的心巴上。
可以说，只要月城昭的球技大差不差，能在比赛中秀出几个帅气的姿势，她们就会疯狂地成为月城昭的脑残粉。
短暂的寂静过后，场馆中顿时掀起巨大的声浪来。
先是立海大的应援团——场上的可是自家的王牌选手，那不得使出百分之两百的力气与手段来替他打call吗？
紧接着就是冰帝的后援团和那些过来看比赛的选手们——虽然月城昭是立海大的，但这时候他代表的可是关东地区，这么长脸必须得给他加油，冲鸭！！！
最后呐喊的才是其他观众们，其中声音最大、情绪最上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葛利斐兄弟那群从美国追来的狂热粉丝。
“啊啊啊啊啊啊！他就像月亮一样美丽！！我要爱上他了！！！”
“换墙头是我的错吗？不是的！分明是他勾引了我！！！”
“不行了，我要晕倒了，需要他来替我做人工呼吸！”
“我认出来了！那分明就是我的老婆！！日本队你不要脸，偷我老婆，快还给我！！！”
“？？？”
教练席的幸村与贝克难得达成了一致——你们别太荒谬了！！！
贝克气得要死，羡慕地眼睛都要红了，而幸村却轻咳了一声，看向自家后辈。
月城昭似有所感地回望：“部长？”
幸村没有说话，只微笑着点了点头——看见没？你们只能喊一喊，而我，却能直接让阿昭扭转目光，这就是差距！
不知道自家部长在心里暗搓搓地攀比上了，月城昭只当是幸村在提醒他——一定要把对面打飞哦！
Ojbk！！！没问题！！！
双方选手握手。
等真和鲍比面对面站着，月城昭才突然理解幸村为什么要拉他热身了。
好家伙，别说两个了，三个他都赶不上鲍比一个人大吧？
此时站得这么近，就可以发现，鲍比的胳膊似乎比月城昭的大腿都粗，臂围绝对超过了55cm，这在职业健身选手中都是非常少见的。
“Hey，weak chicken，I'll beat you up!”
鲍比居高临下地看着月城昭，眼里的轻蔑有如实质。
他完全不在乎边上的裁判和周围的摄像头，就这么大剌剌地将嘲讽鄙夷的话宣之于口。
“龙马，那个傻大个在说什么？”
小海带听了半天，只听懂了个别单词，比如“chicken”。
“他莫非是在跟阿昭打赌——如果自己赢了，就叫阿昭请他吃炸鸡？”
龙马无语：“……看他表情就知道不会这么友好吧？另外，切原前辈，‘chicken’这个词你不会是在炸鸡店学的吧？”
小海带理直气壮点头：“可不是嘛，这词拼写多复杂，要不是经常在炸鸡店看到，我根本背不下来！”
他双手合十：“感谢炸鸡！”
龙马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猜错了！那个鲍比是在说——‘嘿，弱鸡，我会打飞你！’”
“什么！！？”小海带当即就跳了起来，“阿昭！冲鸭！！给这个傻大个一点儿颜色看看！！！”
“急什么？”柳和真田一人一边按住了他的海带头，“快看，阿昭要动手了。”
球场上，面对鲍比的挑衅，月城昭无动于衷，甚至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鲍比见他毫无反应，只觉得是他听不懂英文。
呵！听不懂没关系，握一握手就能明白了！
他不怀好意地伸出自己蒲扇般的大掌：“Nice to meet you！”
月城昭笑了起来，并缓缓地伸出自己的手。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虽然分明，但却并不粗大，自然垂落间竟有种柳枝般的柔韧感。
它其实是有力的，但和鲍比的相比，却看起来纤弱细瘦，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鲍比捏得青紫，留下斑驳可怖的伤痕来。
除了立海大以及部分知情人，其余观众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幕，葛利斐兄弟的粉丝有的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眼睛，有的则破口大骂，警告鲍比别动手脚。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啊——！！！”
众人想象中月城昭被捏得痛呼出声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惨叫的另有其人。
鲍比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若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手已经被握得发白泛紫，而月城昭的却无甚变化。
鲍比吃痛，抬手就想把月城昭给甩开，可月城昭却纹丝不动，不仅手还稳稳地横在球网中央，就连胳膊也一丝晃动也无，就好像鲍比的拼命挣扎是蚍蜉撼树。
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月城昭微微抬头。
他彬彬有礼，看着鲍比的目光却意味深长。
“Nice to meet you too，little mite.”（小东西）

第146章 打飞
选手准备室，已经从龙马那儿得知“little mite”是什么意思的小海带笑得差点拍断大腿。
“就是这个味儿！爽！！！”
让你牛逼轰轰，让你乱说英文，让你看不起阿昭，这下打脸了吧？
不只小海带，关东选拔队众人、各个后援团，甚至是其他过来支持比赛的选手们，都觉得一股畅快之气从脚底直通脑门，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他们突然就羡慕起了立海大的选手——这种爽感他们一定能经常感受到吧？月城昭长得好，实力强，垃圾话又说得好听，他们超喜欢的~
（鲍比：什么好听？？？）
照理说，被叫做“小东西”，鲍比应该是很愤怒的。
但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嘎吱”作响的手骨上，心中除了畏惧，根本无法生出其他心思。
“放心，我不会下手太重的。”
月城昭见好就收，松开了鲍比。
“Which？”
此时的鲍比根本无心关注发球权，他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手掌，生怕它出了什么问题，直到那惨白逐渐退去，泛紫的地方也恢复正常的肤色，他才放下心来。
“Smooth.”
他对月城昭意见很大，要求自己转球拍，月城昭也不跟他争，只耸了耸肩等待结果。
“啪嗒！”
球拍的落地声响起，鲍比还是有两分运气在身上的，球柄字母为正，发球权归他。
为了重新激发鲍比的状态，贝克教练在他发球前提点了两句。
“别被那个月城昭吓到了，依我看，他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鲍比：“……可是。”
你说得轻松！被捏得直冒冷汗、整条手臂疼到颤抖的人又不是你！！！
“没有可是！”贝克打断了他的话。
“他很有可能就是手劲儿大。你看看你们之间的体型差，再比较比较胳膊、大腿、腰背上的肌肉。”
“网球可不是靠手劲儿就能打好的运动，想打出最好的力量球，那是要用到整个手臂乃至腰腹的力量的。”
“信我，论球的威力，绝对还是你强。只要你过会儿强势些，按之前说的那样打飞他，把这局拿下，你就会成为众人心中为美国队力挽狂澜的绝对明星。”
贝克教练劝解人的本领还是不错的，鲍比的信心在他的循循善诱下逐渐恢复，身上的气势也重新回升了起来。
他在底线处站好，紧紧地握住手上的球拍，网球抛飞间，胳膊上肌肉虬结血脉贲张，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几欲暴起的状态。
“我要——打——飞——你！！！”
“砰——！”
网球带着赫人的疾风冲向月城昭半场，观众们似乎都能看见它掀起的巨大气浪，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与之相对的是月城昭，他就那样站在原地，连膝盖都不曾弯下蓄力，在对比下显得格外瘦弱的胳膊就这么伶仃地伸了出来，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折断。
眼睁睁地，月城昭的球拍就这么在众人的眼皮下迎上了那颗暴烈的网球。
“轰————！！！”
震耳欲聋的炸响声在场馆内响起，众人下意识低头并捂住了自己耳朵，等再睁眼，却只能看到半场的烟尘。
那是鲍比的半场，至于月城昭……
球拍，完好无损。
人，更是安然无恙。
明明站在热闹的场馆里，却莫名有一种气定神闲之感。
这时，烟尘终于散去，众人这才发现鲍比目露惊骇地呆站在原地，身体还保持着接球的姿势。但他的球拍破了个洞，球场的底线处更是出现了一个龟裂的圆形小坑，碎石尘土就这么扑嗽嗽地滑落着。
而那颗可怜的网球已经从鲜艳的黄绿色，变成了破破烂烂的样子，上面还有着漆黑的焦痕，像是经过了惨绝人寰的蹂躏。
裁判结结巴巴地报分：“1、15-0，关、关东选拔队得分。”
观众们：(⊙⊙)！
鲍比：∑(っ°Д°;)っ！！！
贝克：(°ー°〃)
鲍比回神后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贝克，眼神中都是质问——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可怕？
贝克：“…………”
至少，破了的只是球拍，人生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嘛！
打！继续打！赢不了也得展现你的体育精神，可不能让赞助商觉得我们美国队贪生怕死胆小如鼠。
鲍比：“…………”
比起鲍比的惊恐，月城昭更多的则是发愁。
他突然发现一件事，他的球可以把对手的球拍打个洞，也可以把球场砸得坑坑洼洼，可把人打飞……
以他的力道，会直接把人打死的吧？
他下意识看向场边的幸村，企图获取一些指示。
幸村不明所以，以为月城昭是想要夸奖，当即就比出一个大拇指来。
[再接再厉哦~]
月城昭：“…………”
此时的大屏才播放过月城昭那一记极具冲击力的回球，观众们看得目眩神迷，眼珠都不愿挪开一下。
人总是慕强的，如果慕的这个强再长得好看，那就更吸引人了。
这时，他们发现自己的强目光总往场边看，眉头微挑，面色柔和，眼神中还带着两分征询，刚出场时的那份清冷感都因此减弱了不少。
观众们：他在看谁？都看了好几眼了！场边到底有谁在啊！！！
机智的工作人员调转了上方的摄像，把月城昭与幸村对视的场景转播了出来，还非常心机地分别给了两人一个脸部特写。
观众们：妈妈呀！还有一个美人！！！
不等他们细看，工作人员就调皮地将摄像挪了回去，还把镜头切给了鲍比的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