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龙马还偷偷问他，说为什么前辈们都这么高。
其实，幸村部长他们的药浴疗程早就结束了，本来可以继续巩固，可幸村部长说什么都不同意。
他本来想让龙马还有裕太也泡上，幸村部长也表示反对。
理由是，能预防并治疗格林巴利的药浴太过重要，不希望他面临可能存在的危险。还说，之前日本的抽血化验比较简单，没查出来是好事，但如果查出来了，势必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
他本来想反驳两句来着——他是美国国籍，家里又是那种背景，其实是无所谓的。
但看着幸村部长严肃的表情还有眼中那真切的担忧，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后，就默默贡献了一个内调的方子，不含任何玄幻成分，就是单纯的强身健体，对身高发育也很有好处。
华国中药，你值得拥有，除了难喝，没毛病！
然后，这个方子就被幸村部长交给了柳前辈，说柳前辈最近在研究运动饮料上有一些心得，正好可以拿来参考。
真是奇怪，柳前辈什么时候突然对研究饮料感兴趣了？
神城的撕裂强力击和外旋发球有一定共通之处，都是冲着人的面部弹起。
但撕裂强力击的攻击力更强，不仅会在弹起的时候进一步加速，让对手难以躲避；还具备非常强劲的力道，对力量不足的对手来说，足以震掉对手的球拍，甚至还会将人一起带倒。
场中，龙马从地上爬起来。
他看了眼自己的球拍——啊，好丢脸，居然被阿昭前辈以外的人打成这样。
他忍不住鼓起脸颊，随即就呼痛出声。
“嘶！”
这擦伤的位置，都让他没办法做表情了，挑衅的时候如果不能笑，会失去好多趣味的。
神城玲治居高临下地看着龙马：“喂，小鬼，就算我输给过月城昭，也不是你能随便评价的。而且，输了一次，不代表会输第二次，你明白的吧？”
回应他的是龙马的一记抽击球。
“我不用明白，因为，你一定会输给我。”
“冥顽不灵！”
神城玲治又摆出双臂交叉的姿势。
“撕裂强力击！”
与刚刚等球落地回弹再接球不同，这回龙马立即上网，并旋身借力，双手持拍迎球而上。
只要在球加速前抓准时机，再借力打力，这一球他就可以打回去！
“给我——过——去！”
“砰！”
“30-15，越前龙马得分。”
“怎么会，那个小鬼，居然将撕裂强力击打回了，他哪儿来的那么大力道？”
不仅神城玲治想不通，城成湘南的所有人都想不通。
只有立海大的人心中有数，月城昭还有真田一个个力气都老大了，不学会怎么借力打力，那练习赛早就打不下去了。
我们的苦又有谁知道呢？泪目。
接下来，比赛进入了焦灼状态，撕裂强力击与幻影式打法被交替使用，这时的神城玲治，的确算得上强者。
到了这一步，其实就是身体素质与专注力之间的较量了。
“比赛结束，6-3，越前龙马胜。”
龙马下场时手腕有一些轻微的颤抖，要是一开始神城就使出全力，或许这场比赛的比分会截然相反，可他一开始丢掉的三分，早就奠定了如今的结局。
比赛结束，龙马没有再对神城玲治说垃圾话——没办法，对方可怜巴巴的，一下场就去找华村教练去了，这时候他就算挑衅，也是自说自话，没什么意思。
他走到月城昭身前，大大的猫眼眨巴地欢快，明显是想要夸奖。
虽说不是6-0，但神城可比城成湘南的其他人含金量高多了，怎么说也得鼓励他一下吧？
“阿昭前辈，我……啊痛痛痛！”
月城昭捏住龙马的手腕，仔细检查后才放下心来。
“问题不大，休息两天就好了。”
他顺手把龙马摁在教练席上，从手腕到胳膊一路捏过去，生怕他哪里受了伤。
至于小海带，他本想给龙马脸上贴上OK绷，但下一秒就被从后面跳过来的丸井抢走。
“要先消毒擦药！”
丸井一边给龙马处理擦伤，一边夸他。
“小不点今天表现不错，回头我就跟真田说让你少做一张国语试卷。”
龙马：“这么开心的时候就不要提试卷了吧……”
丸井：“哈哈哈！不提不提。”
小海带有点嫉妒，他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搭在月城昭肩膀上。
“自从龙马来了，我就不是前辈们最爱的崽了。”
月城昭揉搓他的狗头：“胡言乱语。还有，你自己不也很惯这个小子吗？还偷偷帮他写试卷，你不会以为你那笔丑字前辈们认不出来吧？”
小海带顿时语塞，嘟嘟囔囔地反驳。
“小鬼头的国语成绩已经可以了，做那么多试卷也没必要嘛……”
月城昭斜眼睨他：“你非要让我把话说明白吗？你是不是让龙马帮你写英语作业了？”
小海带：“……阿昭你怎么知道的？”
月城昭：“我们两家靠一起，龙马天天来我家写作业，我还能认不出同一个英语老师布置的作业吗？”
小海带：“……”
眼见小海带被揭穿后瘪着嘴就想假哭，月城昭又搓了他脑袋一下。
“其实，前辈们最喜欢、最操心的就是你了。既然都升上了二年级，你是时候也要学着成为可靠的前辈了，前辈可不能当着后辈的面耍赖。”
小海带听到这话顿时不好意思了，他小声反驳。
“阿昭你不要光说我嘛！论最喜欢什么的，别人我不知道，但幸村部长最喜欢的后辈肯定是你。”
月城昭愣了愣。
“一开始前辈们天天去你们班找你，又是聊天又是接送的，就是幸村部长的意思。”
“还有，你什么时候见过幸村部长违反原则帮人写作业啊，还是写化学。”
小海带咂了咂嘴，摇头晃脑起来。
“话说回来，之前我跳你身上，幸村部长就有些不乐意的样子；和龙马抢你的时候，他更是笑得好吓人；对了对了，上次迹部前辈打电话要挖你，幸村部长还挂了电话。啧！那脸色，绝对是吃醋了。”
“这样看，迹部前辈也没说错，幸村部长的独占欲真是挺强的，就算是最喜欢的后辈，也可以有好朋友嘛，不像我，我就不会吃醋！”
小海带吧啦吧啦半天，却没有得到月城昭的回复。
伸长脖子去看，却发现人好像在发呆，他忍不住戳了月城昭一下。
“阿昭？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啊？”
“啊？哦！”
月城昭回过神来，他给了小海带一个白眼。
“你不会吃醋？那刚才嘟嘟囔囔说前辈们不爱自己了的人是谁啊？”
“你要是真的不会吃醋，那行，今天晚上我就带龙马一个人玩，你过会儿一个人回家好了。”
“欸——！！？”
小海带顿时原地跳脚。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我吃！我吃醋还不行吗！？阿昭你带上我吧！阿昭~~~”
月城昭面色不动，任由小海带像扭糖一样耍赖，思绪却晃晃悠悠地飘远了。
最喜欢……
……吗？

比赛结束，月城昭本打算带队回学校，然后再解散。
结果不二裕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表示想回东京一趟。
“老哥说妈妈今天晚上会做我喜欢的南瓜咖喱，而且从开学到现在我一次都没回去过……”
对此，月城昭表示理解——上辈子，那些住校生基本每周都是会回家的，裕太要是再不回去，说不定哪天不二前辈就杀到立海大来了。
他看了看其他人：“你们呢？要是各有安排的话，我们干脆就原地解散。”
小海带在左边偷偷戳他后腰：“阿昭，解散解散！下午没事，上午部里的训练又早就结束了，我们干脆出去玩嘛~”
月城昭：“……”
刚刚才说让你有点儿前辈的样儿，哪家好前辈比赛结束就想着去玩啊！？
他刚想拒绝小海带无理的要求，结果下一刻自己右边的衣角就被龙马拽住。
“阿昭前辈，切原前辈说，你去年带着他去街头网球场‘玩’过，我也要去。”
那个“玩”字特地被加了重音，明显是另有含义。
月城昭：“……那有什么好玩的？你手腕今天使用过度，就不要过去凑热闹了吧？”
赤也这家伙，不会把去年他带着他到处挑衅的事讲给龙马听了吧？这不是带坏小孩儿吗！？
龙马瞪着大眼睛表示不服：“阿昭前辈是不是偏心？”
月城昭：“……”
这熟悉的左右为男的感觉……
谁来救救他！？
要是幸村部长在，这两个家伙绝对不敢这样！
丸井对这种场面喜闻乐见，他笑眯眯地往嘴里塞了个新的口香糖。
“阿昭你就带他们去玩好了。虽然你今天是领队，但我这个前辈还在呢，放心把其他人交给我吧。”
月城昭：“……”
他困扰的是这个吗？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先给幸村部长打个电话。”
“摩西摩西？”
“对，比赛结束了，比分6-2，7-5，6-3。大家表现还不错，就是龙马受了点儿擦伤。”
“不严重，等明天回部里说不定都愈合了。”
“那个……赤也和龙马想让我带他们出去玩，裕太也想回家一趟，丸井前辈说其他人由他带回去。”
手机那头，幸村正在和柳还有真田商议关东和全国大赛间的训练计划。
这回跟城成湘南的比赛他们本来是打算跟队的，但想了想，不过是一场县大赛，当前辈的总要学会放手。
他们就一边做计划一边等着自家后辈的电话，因为担心，那计划做的，简直大失水准。
“滴滴滴——！”
“阿昭？”幸村第一时间就接通了手机，“比赛结束了？”
听说比赛顺利，龙马也只是脸上有点擦伤，幸村等人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至于出去玩什么的，那都是小事。
“可以啊，适度的放松也是必要的。”
放心下来的幸村也有心情开起了玩笑。
“话说，阿昭你不会又带着风流债回来吧？记得多带几个一年级，二年级也可以，三年级就算了。他们明年就毕业了，不值钱了。”
月城昭忍不住露出半月眼：“就算我自己被带走，也不会带风流债回来的！”
“嗨嗨~被带走的话，一定要记得回家哦~”
“啪！”
月城昭气哼哼地挂断了电话。
小海带把龙马当成人体支架，搭着他的肩膀鬼鬼祟祟地小声吐槽。
“要是阿昭真的被人带走，你信不信，幸村部长肯定会第一时间冲过去要人。”
龙马点头，深以为然。
“……他还差得远呢。”
东京，二丁目的街头网球场。
“龙马，我跟你说，我第一次去街头网球场其实是跟着幸村部长去逮逃训的阿昭。”
小海带一边舔着手上的冰淇淋甜筒，一边吧啦吧啦地向龙马分享趣事。
“欸？阿昭前辈居然这么叛逆吗？”
龙马感兴趣地抬起头，手上的冰淇淋化了都没在意。
“可不是嘛！阿昭之前很刺头的，说既然立海大强者为王，那只要他够强，就可以随便逃训什么的……”
小海带“咔嚓”一声，咬了口脆皮。
“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和幸村部长赶到街头网球场的时候，正好逮到阿昭和冰帝的迹部前辈组队双打。”
“后来才知道，他们之所以组队，是因为阿昭太漂亮，惨遭小混混调戏，迹部前辈挺身而出，英雄救‘美’。”
小海带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发出鹅叫声，乐得不行。
龙马也用揶揄地眼神看向月城昭：“阿昭前辈居然还有这种经历，真是看不出来。”
月城昭：“……”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黑历史被掀开的感觉。
小海带跨上最后一级楼梯，用一脸过来人的表情，拍着胸脯向龙马保证。
“龙马你信我，街头网球场就是事故集中地，过来玩一定能遇到特别事件，超有意思的。”
见龙马一脸期待，月城昭忍不住吐槽。
“你一共就去过两次，哪儿会有这么多的事件让你……”
“讨厌！你放开我！”
“……碰上。”
月城昭：“……”
拜托，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吗？这样真的很打脸啊。
小海带激动极了：“怎么样！？我就说街头网球场是事故集中地吧！？快走，声音好像是从对面的双打场地传来的。”
龙马难得佩服地看了小海带一眼，当即跟上。
“切原前辈真是靠谱啊。”
月城昭尔康手：“……”
靠谱用在这种事上真的对吗？
虽然在心中吐槽，但吃瓜就得吃热乎的，月城昭非常丝滑地加入了进去，还提醒两小只注意隐蔽，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立海大三人组就这么鬼鬼祟祟地跑到隔壁场地的观战区，兴致勃勃地探出头来。
“喂喂，明明是你自己答应的啊？如果打垮那些家伙的话，你就要跟本大爷约会的。”
本大爷？
月城昭与小海带面面相觑。
莫非……
他们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迹部抓着一个女生的手，表情邪魅。
月城昭&小海带：“……”
辣眼睛！！！
龙马不认识迹部，看他俩表情古怪，当即不明所以地发问。
“怎么了？”
小海带超小声：“那个就是我刚刚跟你提到过的，冰帝的迹部前辈。”
龙马：“……？？？”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立海大和冰帝关系不错，碰到迹部自然得下去打个招呼。
可还没动身呢，场中的情形又发生了变化。
“你这家伙！放开小杏！”一个红色刘海的男生突然出现。
“哦豁，有人英雄救美了。”小海带兴奋。
立海大三人组顿时不着急下去了——看戏看戏，看戏要紧！
迹部放开抓着橘杏的手：“什么啊？还有两个人啊？”
神尾明，也就是红色刘海的男生，顾不上找迹部的麻烦，先关心橘杏怎么样了。
“小杏，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说街头网球场的人都是……”
“都是弱旅。”迹部大爷撩了撩头发，“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迹部前辈真的不是我们立海大的人吗？”龙马小声吐槽，“垃圾话说的分明和前辈们一样嚣张啊。”
月城昭&小海带：“……”
怎么说呢？其实，冰帝和立海大能玩到一起，肯定是有原因的啦。（目移）
“你！”
橘杏气急败坏，伸手就想给迹部一耳光。
立海大三人组：“！！！”
外面的世界这么危险吗？说两句垃圾话就要被扇耳光？
迹部一把抓住橘杏的手，表情更加邪魅了。
“你生气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嘛？”
立海大三人组：“……”
迹部是不是最近跟忍足学坏了，比如看了什么狗血的霸总文学？
总感觉他下一句就会说出类似——“女人，你成功地吸引了本大爷的注意”这样的话。
想到这儿，立海大三人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迹部前辈，你真是饿了……”
因为过于无语，小海带忘了压低自己的声音，场中的人都听见了他的话。
迹部：“……？”
这声音有些耳熟啊……
他松开橘杏的手，一个抬头，就看见立海大三人组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见他看来，还动作整齐地向他打招呼，活像三只招财猫。
迹部：“……”
他无语了一瞬：“月城？你们怎么会在东京？如果本大爷没记错，你们今天应该有比赛吧？”
他看见了站在月城昭和小海带中间，和两人形成一个“凹”字的龙马。
“生面孔啊，你们的新人？一年级？”
月城昭带着小海带和龙马走下来。
“嗯，越前龙马，我们的一年级新后辈。”他拍拍龙马的肩膀，“跟冰帝的迹部前辈问好。”
龙马老老实实地点头：“……迹部前辈好。”
介绍完两人认识，月城昭才继续跟迹部寒暄。
“我们比赛早就结束了，倒是迹部前辈，怎么会出现在街头网球场？”
——还上演了这么狗血抓马的一出。
迹部不知怎么就听懂了月城昭的言外之意。
他赶紧解释，企图为自己挽尊：“别想多了，本大爷只是偶然路过，想看看街头网球场的水平，谁知道会碰上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啊？”
“你这家伙！”橘杏再次举起手来。
被突然晾在一边，她早就非常不满了。
而且，新来的这三个人，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你真是饿了？”
意思是她橘杏远配不上眼前这个家伙，拉低了这家伙的水准吗？
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回迹部倒没有抓住她，只是后退了一步，拦住橘杏的人变成了桦地。
桦地是个木头性子，事事都将迹部放在首位，橘杏一连三次想扇迹部耳光都被他看在眼里，手劲自然就使大了些。
“啊痛！”橘杏痛呼出声。
“放开小杏！”
神尾明怒喝，冲上去就想掰桦地的胳膊。
跟着他来的桃城武也义愤填膺：“喂，你怎么能欺负一个柔弱可爱的女孩子！？”
“还有你们几个！”他转向立海大三人，“既然认识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欺负人吗？”
被无辜扫射的立海大三人组：“……？？？”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迹部皱起眉头：“你扯上他们做什么？”
“还有，本大爷什么时候欺负她了？要和本大爷打赌的是她，赌输了拒不履约的也是她，一言不合先动手打人的还是她。”
“你的眼睛要是看不明白情况，可以把它们捐给需要的人。”
桃城武瞬间语塞，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愤怒：“你这家伙！说什么呢？”
小海带脾气爆，他直接跳了出来。
“你脑子没问题吧？先不说我们是中途来的，不知前因后果不好插手。就说刚刚，明明是这个女生先动手打人的吧？迹部前辈不拦住她，难道要把自己的脸迎上去给她打，才叫没欺负人吗？”
桃城武咬牙，不知如何反驳。
“赤也。”
月城昭按住躁动的小海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是赛期，身边还跟着后辈，作为立海大的二年级正选，还是要稳重一点。
“我知道了……”
小海带不情不愿地缩回月城昭身后。
龙马有些诧异看他——切原前辈你怎么突然这么听话？真田副部长面前你都没这么乖巧。
“你懂什么？”小海带跟他咬耳朵：“你别看阿昭平时特别好说话，但一旦涉及原则，他简直跟幸村部长一模一样。”
“另外，我们今天身上还穿着队服呢。既然穿着这身衣服，一切都要以立海大的利益与荣誉为先。不只是我，你也要记住这点。”
龙马乖乖点头，表示记住了。
另一边，迹部无心和桃城武等人争执，他示意桦地把橘杏放开，然后就无视了对方，直接走到月城昭跟前。
“月城，有段时间没见了，找个地方练练？”
打探立海大的实力，可比跟这些无名小卒扯皮重要多了。
月城昭也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点了点头就招呼小海带和龙马一起走。
谁料，橘杏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迹部离开。
“不准走！你还没有给这个街头网球场的人道歉呢！”
不仅如此，她还盯上了月城昭。
“看你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是不是也看不起这个网球场的人？”
“还有，刚才你的队友对我出言不逊，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
月城昭转过身，面色冷淡极了。
“没什么好说的，实话而已。”
他指了指场边至今还瘫倒着的选手们。
“另外，都被打成这样了，不是弱旅是什么？”

很多人在遇到事儿时会习惯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
委屈也好，愤懑也罢，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下意识寻求来自外界的认可。
这是件非常正常的事。
但若是想得到声援，那首先得满足一些前置条件。
比如，寻求对象是中立的甚至向着自己的、客观事实对自身有利、自己站在了正确的一方等等。
可很显然，橘杏并没有满足这些前提。
赤也是月城昭认可的队友，迹部是友校关系不错的前辈，从一开始，月城昭就和橘杏不是一方。
更何况，从客观事实上来看，两个人都没说错啊！
而橘杏之所以会盯上月城昭，一方面是因为他在立海大三人中看起来具备绝对的话语权，另一方面，则是迹部跟他说话的语气——平等的、认真的，不带任何轻视，甚至还有些忌惮的味道，与嘲讽街头网球场选手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当然，也跟月城昭看似温文的形象，以及刚才他叫停了小海带有关系。
【要是这样的人能帮我说话，那情形一定会大为不同。】
抱着这样的想法，橘杏喊住了月城昭。
她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企图借别人的手维护自己脆弱又可怜的自尊心。
可事实上，自尊心这种东西，只有靠自己才能挽救，强大的实力也好，坚定的内心也罢，都是向内求的。
打算靠别人，一不小心就会出现更糟糕的情况。
就比如现在。
“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实话有时候就是不会太好听。”
“另外，都被打成这样了，不是弱旅是什么？”
月城昭的这两句话一出，橘杏直接就到了道心破碎的边缘。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但这还没完。
月城昭在怼人的时候总有种莫名的体贴，或许是害怕橘杏听不懂，他又默默补充了一下。
“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心。毕竟，就算不看长相和家庭背景，从你出尔反尔、动手打人的行为来看，你的人品和家教都有些堪忧。”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你不仅动手扇别人耳光，甚至还倒打一耙，佯装自己受了欺负，道德品质也很成问题。”
“所以，迹部前辈大概率是看不上你的，如果他看上了……”月城昭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那应该是真的饿了吧。”
“喂喂！”迹部赶紧撇清干系，“本大爷看不上她，刚才就是看不惯她的行为，吓一吓她而已。”
龙马被月城昭震撼到了，他拽了拽小海带的衣摆。
“……切原前辈，阿昭前辈的战斗力这么强吗？”
小海带勾住他的肩膀，鬼鬼祟祟超小声。
“阿昭是立海大垃圾话攻击力第一人，不说则已，一说惊人。不过他一般只在别人主动挑衅时才会发功，平时很少见的，机会难得，你多学着点儿！”
龙马：他这就记下来，回头逐字研读！！！
（外校选手：这就是立海大的传承吗？？？）
橘杏被月城昭和迹部的话气得直发抖，她的手又抬了起来。
这回她的目标是月城昭。
显然，月城昭对她的犀利评价远比迹部的垃圾话更让她破防，对月城昭的不满与愤恨甚至瞬间就超过了迹部。
见橘杏想扇他耳光，月城昭并没有做出任何闪避的动作，他就这样冷淡地看着她，眼神幽深，居高临下，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漫不经心与毫不在意，就好像眼前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个不值一提的物件儿。
本来想拦住橘杏的小海带和龙马都停下了动作——阿昭/阿昭前辈这么厉害，哪儿用得着他们插手？
好可怕……
这个人的眼神……
这种沉重的、恐怖的、让人窒息的压力……
橘杏的手就这么僵在了空中，不上、不下，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腿脚一软，向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是神尾明扶住了她，怕是会一屁股摔倒在地。
“聪明的举动。”
月城昭收回目光，也收回了自己故意放出的少许神识。
“上一个对我动手的，现在正在少管所改造。我想，你应该不想成为下一个。”
少、少管所？
橘杏、神尾明，甚至连桃城武都身体僵硬了一下——不至于吧？？？
的确不至于，但用来吓唬人效果挺好。
看对方嗫嗫不语，月城昭无趣地耸了耸肩，迹部也轻轻摇头。
他们转过身，打算离开，但谁知这回神尾明却不乐意了。
估计是想在喜欢的女生面前赢回面子，他直接拦住了月城昭等人。
“等等！”
“你们之所以这么嚣张，不就是因为打败了这个网球场的人吗？”
“我会向你们证明，你们刚才的话，是错的！”
“桃城，你会双打吗？”
“啊？”桃城武一时没反应过来。
神尾明斜眼看他：“你要是不会，我就临时在场边找一个。”
桃城武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要打球啊！
他故作潇洒地捋了捋自己的扫帚头：“双打，正是我最擅长的。”
神尾明和桃城武借了玉林中学二人的球拍，信心满满地走向球场，上场前还和橘杏进行了感人互动。
“对不起，把你们也牵连了进来。”
“这有什么，小杏，我会替你讨个说法的。”
“我只是想要活动一下。对方太嚣张了，这不好，这不好~”
他们都已经准备好大干一场了——拳打迹部，脚踢月城昭，狠狠地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