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手去拉,可手里却抓了个空,只?见那条蛇被什么东西刺中?直接飞了出去,被钉到了树上。
但蛇也没有死,只?是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蛇头和蛇尾弯曲裹扭着,却又挣脱不?开?。
周游览回头,只?有卫洐在他身后,又是卫洐帮了他。
他本想上前去帮陈楠,可肩膀却又被扣住,卫洐直接将?他拉到一旁,树枝在地上横扫起一阵风扫开了周游览脚边爬行的蛇,为他划出一片安全地。
卫洐:“往后退。”
“不?行,蒙蒙他们还被困在里面。”
“退出去!”卫洐难得声色冷厉,“我会把?他们带出来。”
卫洐拔出腿侧的匕首朝陈楠脖子上一划,陈楠感到脖子上一松,贪婪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陈楠怔怔然地看向卫洐,他以为卫洐会直接略过无视不?管他,虽然对方也确实无视他了,但卫洐还是出手帮了他,卫洐手里的匕首也从没出过错,他只?不?过是随意地抬了抬手,快要被他勒死的蛇竟然就断成了几截掉落到了地上……
他急忙逃了出去,即便腿上的伤痛的要命,可求生欲能催使人最大的潜力?。
周游览见陈楠一瘸一拐的本想扶一把?,可陈楠顾着逃命从他身侧跑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
阮蒙蒙和胡露跌坐在地上,胡露还不?小心崴了脚,几人只?能拖着她往前走,可是她们力?气小,地上的蛇爬到腿上,反而吓得不?知该怎么办。
林悦背包突然被拽住,她回头看到是卫洐不?由一喜,“卫洐?!”
可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被卫洐给拽了过去,李榕声脚腕和鞋面上缠了几条小蛇,她急得一直甩着脚,要不?是卫洐扶了她一把?,估计又得跌会蛇群里。
终于找到树枝赶来帮忙的张笼统和大马猴两人拍打着草丛,有些?蛇被吓跑有些?却弓起脑袋作出攻击状。
倒是陈楠从他们扫开?的路上跌跌撞撞跑走,不?帮忙也就算了问?都?没问?一声。
“这人真?是够狼心狗肺的,也不?说帮我们一下。”
张笼统挥着长棍子戳着那些?蛇:“你还指望他,他不?拖后腿都?算好的了。”
“快点过来啊!”大马猴见他们像傻子似的只?会喊救命气的头疼,“我们挡不?了多久你们倒是快点走啊!”
“林悦姐快过来,蒙蒙!”周游览接过人,把?她们拉到身后。
可她们还是不?敢走,那些?蛇就算被他们用棍子驱赶到一边,也还是会陆陆续续有其他的钻出来,根本就迈不?出去腿。
“走啊林悦姐!”周游览扒开?脚边的蛇,推着她往前。
可林悦却一直往后退,抵着他后背相抗着不?敢走。
“我害怕……”林悦声音发颤,她崩溃地哭出了声,“不?行,我真?的不?行……对不?起,我,我”
对于怕蛇的人来说,平常光是看见蛇的图片都?会浑身不?适,更别?说这样与其面对面。
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足以完全摧毁她的胆气。
林悦站不?稳,周游览只?好转身托抱住她才?没让她摔到地上,那边阮蒙蒙搀扶着胡露,脚上踩到一条拇指粗细的小黑蛇,黑蛇直接咬住了她的鞋边,吓得她差点跪了下去。
好在胡露帮她踢了一脚,可她自己也跪倒了下去。
卫洐无法托住她们这么多人,只?能将?手里的树枝交给李榕声让她自保。
李榕声握着树枝的双手都?是颤抖的,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卫洐,其他人亦如?这样的目光,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卫洐手往后摸到了背包没拉紧的缝里,他神色沉重,犹豫了片刻。
那头被困住的牛兮兮哭得满脸鼻涕眼泪,他红着眼睛向卫洐求救,“我不?想死在这里,卫洐,救救我……”
然而他叫喊时一条蛇直接朝他张开?了嘴倾吐蛇信子,牛兮兮两眼翻白直接晕了过去,好在柯飞扬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没让他直接睡到地面上和蛇来个亲密接触。
而王刀刀境况最为严重,他本来就没抹驱蛇的草药,缠在他腿上的蛇就有好几条,他又距离红丝藤极近,挂在树枝上的蛇在他尖叫时差点钻到他嘴里,王刀刀拽着甩到一边后情绪完全失控的跳跃着甩掉身上那些?到处乱钻的蛇。
大家没法互助,脚边源源不?断的蛇已经让他们自顾不?暇。
求救哭喊声此起彼伏,一声声戳刺着神经,卫洐终究还是从包里拿出了那东西,又从李榕声手里拿回了那根树枝。
那是一根类似发钗,却又比普通发钗更粗上一圈的东西,材质看起来是木质的,他放在嘴边吹奏,手指在上面的细孔跳按,乐调节奏低沉又诡异,既不?像笛声也不?像萧声,特制的乐器调子里会短促连续发出像打鼓一样有频率的震动声。
若要说像什么,可能更像埙一些?。
大马猴听?到动静,边打蛇边崩溃埋怨:“不?是我说,这种时候就别?搞音乐了行不?行啊!而且难听?死了!”
这曲调确实说不?上好听?,嗡嗡震荡,似乎连地面也跟着规律震动。
可他们听?不?懂的这段旋律里,藏着可以驭蛇的秘密。
地面振动是卫洐手上的树枝有节奏敲击地面造成的,一般人自然是弄不?出这动静。
那些?原本狂躁的蛇群开?始慢慢安静下来,弓着蛇身的慢慢放松,扒在人身上的也都?缓缓退下伏到地往地上爬行,距离卫洐最近的蛇群甚至开?始往两旁退,像是恐惧那股频率想要逃离那股诡异的震动。
大马猴挥到半空的棍子僵住,他愣然看着这一切,手里的棍子惊得掉到了地上,看着卫洐背影的目光都?充斥着惊悚。
卫洐居然能驭蛇?!
在场所有人都?十?分讶异,却又不?敢出声惊扰这段能保命的旋律。
卫洐朝周游览眼神示意让他往后走,周游览立即领会,惊愕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让大家往后退。
有些?撤退过程中?差点踩到蛇,想叫出声的又被捂住嘴巴,大家陆续往外走,退到没有蛇的地方才?敢狂奔。
渐渐地大家发现这曲调不?能听?太久,因为实在太难听?了让人心头也跟着一阵阵抖闷,震得人脑袋都?不?禁发沉。
周游览护着大家离开?,见卫洐脚步要比他们缓慢还轻,他握了握拳想要帮忙又怕帮了卫洐倒忙。
他只?能压低声音喊:“卫洐,快出来!”
卫洐余光往后一瞥,见他们都?已经安全,他立正手中?的树枝,轻身一跃脚尖踩着树枝顶端背对着他们往上一跃,接着又是一个空中?翻身,稳稳落到了周游览身侧。
大家都?惊得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猛张都?快要瞪出来了。
跟拍的工作人员双眼发光地看着卫洐,突然尖叫:“卧槽!这也太刺激了!”
卫洐落地就将?那根“发钗”插到高扎的马尾上,拽着周游览往后跑。
见大家四散分落却又像被定住身似的呆愣看着他,卫洐拧起眉:“走啊!”
大家这才?回过神,回头撒开?腿的逃跑。
跑了好远,跑到已经呼吸困难,大家才?慢慢停了下来,心里都?在后怕,他们差一点就全交待在那儿了。
柯飞扬背着牛兮兮跑了一路,慢着大家一些?,他赶上来时周游览帮他接了一把?,把?晕死的牛兮兮给扶到了一旁躺下。
卫洐上前查看,牛兮兮只?是惊吓过度,身上倒是没有被咬到的痕迹,不?幸中?的万幸。
大家眼里的惊恐还没散去,但看着卫洐的眼里又充满了震惊和崇拜。
卫洐抬眼,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
他敛了敛神,面上依旧镇定无常。
刚才?他驭蛇的举措其实很冒险,因为这或许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在他们眼里,他恐怕会是个奇异古怪的人,又或是怪物?
所以他一开?始本来很犹豫,到底要不?要用这个方法。
可看到他们被困在其中?无法自救取法逃脱,他终究还是出了手。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困死在那里,即便这其中?有许多人对他并不?友善,可说到底这些?人也从未真?的伤到过他。
缓了点呼吸,张笼统突然抱住卫洐,呼吸急促地激动大喊:“卫哥你果然是高人,你也太牛逼了!咳咳咳——”
他被口水呛着了,但还是没闭嘴:“你居然,咳咳咳,你居然会,会驭蛇,你简直太酷了!酷毙了!!”
赵冠军瘫坐在地上,看着卫洐的背影,想着卫洐刚才?那个空中?一跃的动作,久久沉默,一直都?没回过神来。
“卫洐,你刚才?……那是驭蛇吗?”周游览满心震撼,“还有你头上这个,是什么乐器,怎么从来没见过?”
卫洐头上的发钗并不?精致,看起来甚至很陈旧,上面的花纹很像古老的少数名族独有的图腾,但他对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了解甚少看不?出来是源于哪里。
柯飞扬坐在一旁抹了抹汗,看着卫洐的眼里是满满的敬佩:“是啊,没想到你居然会驭蛇,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谢谢你,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可能真?的会死在那里。”柯飞扬语气真?挚,“我欠你一条命。”
“卫哥,谢谢你救了我们。”
卫洐颔了颔首,倒是没说什么。
阮蒙蒙此刻看卫洐,崇拜比以往更甚:“卫哥,你在哪儿学的驭蛇,这也太神奇了!”
感觉卫洐就跟神仙下凡似的,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任何困境在他面前仿佛都?是小菜一碟,他甚至都?不?会感到害怕,还长着一张没人能及的脸,出尘的气质菩萨般的眉心痣,简直是尘世?里完全生不?出来的谪仙,这么完美的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卫洐找了借口敷衍:“一位朋友传授的技艺,不?便外传太多。”
其实也不?全是借口,儿时他在苗疆待过一段时日,在那里认识了一位苗疆朋友,这些?技艺都?是跟那位苗疆少年学得的,头上这支发钗也是朋友赠送,他珍藏多年珍宝一般走到哪里都?带着。
也是幸运,周助理给他准备装备时,他身上从大启带来的这些?东西都?没扣留,全都?装到了他背包里。
既然卫洐都?说不?方便说太多,大家也就没再多问?,毕竟这种技艺一般来说都?神秘至极的家传或门派传承,一般人哪儿能接触得到。
“有人被蛇咬了吗?”卫洐转移话题问?了句。
大家摸索着身上,还好他们都?擦了驱蛇的药。
想到当时卫洐先见之明的给他们找到了忘江南,大家不?禁庆幸自己抹了药,不?然这会儿恐怕已经死了。
“都?没受伤吗?”周游览又问?了一遍,“都?确认仔细了,被蛇咬到可不?是简单的小伤,你们看我就知道了。”
大家摇摇头,都?说没有。
“还好卫哥找到了能驱蛇的药,我抹了好多在脖子上,不?然……”阮蒙蒙想着都?后背发凉,“现在你们肯定抱着我号丧了。”
一群人里只?有陈楠还有李榕声不?说话,陈楠大概是不?想和卫洐搭话,李榕声则是不?想回答。
大马猴想到陈楠逃跑时比谁都?跑得快,嘲讽道:“他没被蛇咬,他是被蛇吓得尿裤子了。”
陈楠脸色难看,想辩驳什么可事实又胜于雄辩,他裤子确实湿了,现在都?没干。
女生们都?背过身去,男嘉宾们心中?对他的行为鄙夷,但也没火上浇油的当面讥讽。
发觉李榕声低着头,神色有些?不?对,周游览过去蹲在她面前:“你是不?是被蛇咬了?”
李榕声捂着手臂摇头:“我没事。”
但坐在她身旁的胡露还是细心发现了她衣服上的小孔,那是蛇的牙咬到的痕迹,她惊声道:“声声,你被蛇咬了!”
大家急忙围了过来,不?喜欢被这样近距离关注的李榕声感到很不?适,一直掩藏着伤口。
“我没事,真?的没事不?用管我。”
阮蒙蒙拉下她的手,语气严厉:“什么叫别?管你啊,你是我们的队友,那些?蛇有没有毒蛇也不?知道,你被咬了要告诉我们一声啊,怎么能自己瞒着。”
“等等,”阮蒙蒙想起什么,“是我给你拍开?的那条吗?”
李榕声低下头:“是……”
周游览扒开?她的袖口看,确实有蛇牙咬过的痕迹,“蒙蒙,还记得是条什么花纹的蛇吗?”
“我,我不?记得了,当时那么多蛇,我吓得眼睛都?花了,但我记得那条蛇好像不?是很大,就是一条小一点的蛇。”
周游览给李榕声检查,没有咬的很深,也还好她的衣服厚,这么长时间,李榕声还神智正常,那咬到她的应该不?是毒蛇。
“还好不?是成年蛇,否则你现在已经死了。”
大家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李榕声却扯了扯嘴角,笑容勉强:“是吗。”
那还真?是可惜啊,她想。
卫洐发现她身上没有忘江南的味道,她并没有抹药。
正说着,李榕声就晕了过去。
“不?好,她肯定是被毒蛇咬了!”
阮蒙蒙她们把?她的衣服拉开?,才?发现她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乌黑,因为只?是被蛇咬到破了点皮,所以刚才?大家才?以为不?是被毒蛇咬伤。
“完了。”赵冠军说,“她这样不?行的,得赶紧找药给她处理。”
好在张笼统多留了一些?忘江南在包里,之前卫洐说可以治蛇毒,那应该也能用。
大家给她做了处理,又把?药敷到她伤口处。
可是这样也不?行,他们还得找其他药,不?然伤口要是恶化,李榕声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这时工作人员提醒他们,这一次的物资获取权已经被王仞他们拿到,物资也已经被他们取走,里头有可以治疗蛇伤的药。
“那怎么办,我们要去找他们吗?”王纯钦道,“恐怕他们不?会愿意分给我们的。”
之前他们来借药,卫洐没借怕是已经惹怒了他们,况且他们今天会遭遇这些?,也是因为被他们误导,梁子结的这样深,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愿意也要去。”周游览扶起李榕声背到背上,“我们也要走那条路线,总归是要遇上的,成不?成也要去谈了才?知道。”
大家不?敢耽搁,只?怕李榕声会有危险,只?能抓紧赶路,即便他们今天已经快把?体力?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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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大家:卫洐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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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找回干净的水源, 王仞喝了一口,问他现?在什么时间。
老鬼抬头?看了看天:“再过一个半小?时,天就黑了。”
“那就原地?扎营吧。”
“大哥你累了?”老鬼扒拉着他的手, “你是伤口不舒服吗?咱们再走一个小?时,应该就能把那群废物给完全甩掉了。”
阿护道:“血清打?进去之?后又?打?了一针消炎针, 身体确实会有疲累的感觉。”
“行,那就原地?扎营休息。”老鬼不客气地?指使着李小?环, “你, 去把睡觉的地?方搭起来, 记得顶上的树叶铺的密一点,晚上估计会下雨。”
李小?环不情愿, 但被老鬼抬着猎枪指着,他也不敢不动。
看到李小?环听话,老鬼这才得意的笑了。
他道:“大哥,你猜那群废物现?在在哪儿?”
王仞没说话,倒是阿护先开口:“估计大半都会在今天晚上淘汰。”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李小?环在一旁唇瓣紧抿, 他抱着树枝顿了片刻, 又?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我不仅要他们淘汰, 我要他们死?。”老鬼语气轻松又?恶毒, “这样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阿护,还好你想到这个好办法把他们引过去, 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才能彻底甩掉他们。”
阿护观察着王仞的神色,“要不是有卫洐在,我们也不用这么费力。”
听到卫洐的名字,王仞这才懒懒抬起眼皮。
“他死?定了。”阿护唇角微弯, 含笑对?王仞说,像是挑衅,又?像在对?王仞炫耀自己?胜利的成果。
王仞目光平静,倒也没有生?气指责阿护,只说:“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栽跟头?的。”
阿护:“那就还有下次,总有一次,他会栽到我手上。”
“阿护。”王仞语气中满含警告。
“怎样?”阿护脸色一瞬阴沉,“你要为了他对?我动手吗?”
王仞拿起一旁的猎枪抬了起来,但在要打?到阿护头?上时还是忍了手,“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我说话的。”
老鬼也没想到好好的气氛,因为谈起一个卫洐就变成这样,他拦住阿护:“大哥,阿护一直这个脾气,他也是因为喜……”
“算了,大哥,你还伤着,就别和阿护计较了。”
阿护眼底既有怒气也有不甘,但他更恨的是王仞竟然会因为一个外?人想对?他动手。
他们才走半小?时不到,大雨就降临了。
好在大家做了雨衣,路上也没敢停,因为他们折返的路程中才发现?,他们一侧的植被底下竟然有一条山涧河沟,大雨也才下一个小?时,那条河里?头?竟然涨了那么高的水位。
他们也是因为有树冠遮挡,没有被大雨浇注,否则按照这种?水位的高涨速度,这场大雨下他们根本无法行走。
发现?周游览一直盯着他头?上看,卫洐把发钗拔下来放回了背包。
被人发现?小?心思,周游览不免有些尴尬,他讪笑道:“我就是有点好奇,发钗怎么会发出声音,这太奇异了。”
“内里?有特质的孔洞机关,所?以?会发出声音波动。”
“真神奇。”周游览笑道,“和你交朋友的话,会不会很艰难?”
毕竟卫洐看起来真的太有距离感了,和他相交不深的人,恐怕都会觉得他性格傲慢又?古怪。
卫洐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周游览又?说:“能和你做朋友的,是什么样的人?”
他像在问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但他确实好奇,能和卫洐成为朋友的,能被卫洐当做朋友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大概也是非常特别的人吧。
周游览还想说什么,嗫喏半天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牛兮兮自从醒过来就一直在哭,像是被吓惨了,谁劝也劝不停,大家都怕他哭晕过去。
陈楠受伤走的最慢,牛兮兮一直在耳边哭,吵得他心烦,就骂了牛兮兮几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最后越吵越凶。
“你除了哭还会什么?”
“那我好歹也没有像你一样,吓得尿裤子!”
牛兮兮朝他“呸”了声:“被吓得尿裤子的窝囊废!”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陈楠此刻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他怒的打?了牛兮兮一巴掌,牛兮兮从来没被人甩过巴掌,瞬间疯了一样,挥着手臂去抓陈楠的脸。
两人撕扯纠缠,陈楠脸上被牛兮兮的指甲抓出好几道印子,陈楠又?打?了牛兮兮好几拳,雨水和泥水交融,牛兮兮故意踩到他腿上的伤口,陈楠落了下风。
大家不得不停下来,陈楠推了牛兮兮一把,把人推到柯飞扬身边,倒把柯飞扬和他背着的李榕声给撞倒了。
“你们干什么!”阮蒙蒙赶忙去扶起昏昏沉沉的李榕声,“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还有时间还有精力吵架!”
“抱歉。”柯飞扬连忙和李榕声道歉。
李榕声轻轻摇了摇头?,柯飞扬和大家换着背了她一路,她怎么会责怪柯飞扬呢。
听到牛兮兮又?在哭,阮蒙蒙真是又累又烦:“牛兮兮你能不能稍微停一停,你把体力用在赶路上不好吗,你到底在哭什么,到底有什么好哭的,哭能解决问题吗?”
她们几个女孩子虽然也会害怕,可她们也没哭成这样。
“不过就是有几个粉丝的小?网红而已,做戏真是做个没完了。”陈楠嗤讽道。
牛兮兮说话也不留情面:“你说谁做戏呢,再说了我做戏也比不上你啊,你尿一次裤子,热搜都是你的了,谁比得上你啊!”
陈楠又?要动手,胡露和康项来拉开他们,可陈楠这会儿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好赖话都听不进去,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心里?嘲笑他被吓得尿裤子。
“行了别闹了!”
“别打?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居然还有心思打?架!”
“都住手!”赵冠军气的吼了一声,“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精力打?架,不知?道队友受伤了情况很危急吗!”
陈楠此刻怒火已经冲头?,见谁都想骂一句。
看到李榕声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他讽道:“长成这样还好意思进娱乐圈,走不了就死?好了。”
陈楠看到缓步走来的卫洐等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得意什么。”
“陈楠!你有没有良心?”胡露骂道,“你腿受伤了,这一路上不也是大家带着你走过来的吗,大家有放弃你吗,刚才要不是有卫洐在,你还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稀罕你们带吗?没有他我就走不出去吗?”
陈楠像是疯了,管谁说话都是先乱喷一阵,完全毫无顾忌。
“你,”李榕声声音虚弱喘息也急促,“在这里?,你可以?辱骂任何人,但是你,没有资格辱骂卫洐。”
“上次你掉进蜘蛛窝里?,就是卫哥那根树枝救了你,否则你能不能走到今天还两说!”
阮蒙蒙轻轻拍着李榕声后背,让她别激动。
一旁几人不禁惊讶,那天陈楠身上爬满蜘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当时都没人敢去拉陈楠一把,原来竟是卫洐出的手。
陈楠脸色变幻,一时哑言。
李榕声冷笑:“你得了多少卫哥的好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上次高烧要不是多亏了卫哥的药你早死?了,你就算不知?道感谢,起码也别总是这样攻击别人,别人没欠你什么,也不该你什么,一个大男人真本事没有,遇到危险跑的比谁都快,嘴上功夫倒是了得,你除了会嘲笑别人还会什么?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原来别人嘲笑你的时候,你也会破防成这样。”
原本赵冠军对?陈楠还有些许好感,觉得这个年?轻人会说话有眼色,身材魁梧很有男儿气,可如今看来,这胸襟气量,还有这为人品性,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他失望的摇了摇头?:“本来李榕声的情况就很危急,你们还要这样不顾全大局。”
“你们爱吵是吧,那你们就继续在后面吵,我们走,还要去给李榕声找药。”
大家也懒得理他们俩,收拾起东西赶紧出发。
牛兮兮抹掉眼泪,也赶紧追了上去,倒是陈楠呆坐在原地?,看着大家远走的背影,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
他们摸黑走到大半夜,才寻摸到前方的一处火光。
听到动静醒来的老鬼几人,看到慢慢摸上来的一群人,属实没想到计划失败的这样彻底。
原先是阿护想了一个办法,这次要下手狠一些,把其他人都赶出节目录制,所?以?设局把他们引去蛇窝,就算不会让他们所?有人都被淘汰,但起码也会有大半的人受伤退出,可没想到居然一个都没走,而且还没几个人受伤。
这怎么可能呢?!
卫洐从张笼统身边走了出来,看到卫洐,老鬼大致也猜到了。
是啊,只要有卫洐在,这群人就有大腿能抱,卫洐在一天,这些人就没那么容易退出。
“你们脚程倒是快啊。”老鬼讥讽道,“比狗跑的都快,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他们领先几个小?时的路程,这路上还这么大雨,他们居然能挺着走了大半夜追上来。
张笼统扯掉头?上的编织雨帽:“说谁是狗呢你!”
“谁应声就说谁,谁叫的最欢就说谁。”
张笼统忍不住想动手,被周游览给拽了回来,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也不是找麻烦的时候。
“你们早就知?道那条路线上有蛇,所?以?才把我们引过去的!”张笼统骂道,“你们还是一样无耻恶毒,就算你们想让我们退出节目让我们被淘汰,也不至于用这种?恶毒的办法。”
“那是会死?人的你们知?道吗!”
老鬼满脸无谓,学着张笼统神情夸张:“那是会死?人的,哦,那又?怎样?难道导演没告诉你们,来这里?就是会死?人的。”
张笼统真是忍无可忍,他冲上去抓住老鬼领口,却又?很快被老鬼给控制住。
“卫哥……”张笼统吃痛,向卫洐求救。
卫洐脚步刚动,老鬼就推开了张笼统,他哼笑一声:“你们明明找到了可以?走的路,偏偏不走要去自寻死?路,怪得了谁?”
“一群蠢货,你们这群人里?,也就他一个聪明人。”老鬼指着卫洐,“要是没有他,你们现?在还能走到这里?跟我叫嚣?”
站在后方的赵冠军脸色难看,羞愧难当。
“现?在怎么办?”大马猴在周游览身旁小?声问,“我刚才看到王仞边上有个小?药包,火堆边上还有一根用过的针管,他们肯定有能蛇伤的药,不然就王仞的伤势,他们不会在这里?一直停留的。”
周游览侧首,目光询问卫洐的意见。
卫洐点头?,他没什么意见。
“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休息。”周游览招呼大家上前,“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扎营。”
大家没懂周游览的意思,他们和老鬼这些人一向不和,在这里?和他们挤岂不是加剧矛盾。
不过现?在这个环境,他们火也生?不起来,好像也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周游览脱下雨披,占了王仞对?面的位置,卫洐和大马猴他们也陆续坐到了火堆旁。
也不知?道是走的太累实在太累彻底摆烂,还是经过蛇窝一遭大家胆量也大了起来,竟然不怕王仞他们了,甚至敢明目张胆的霸占他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