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就没着急让沧动手，他要看看上场的情况。
土城城主直接喊道：“要打就打，别废话！”
“沧首领，我的提议怎么样？”
沧沉吟，然后开口，“好。”
不管为了什么，在绝对实力面前，他们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金城一见现在他们竟然要联手，也不慌，他们金城在五大上城中一直都是最强大的，他们拥有两名九级巅峰战士。
是他们任何一个势力都比不了的。
为了表示诚意，水城溟泗率先发起了进攻，他大喊一声，“杀！”
水城和木城的战士身影消失，赤炎天也紧跟其后，向金城和土城的战士腾出数十颗火球。
土城战士竖起土墙抵挡，金城的战士把场地内的金属全都调动了起来，尖尖的金属对准他们，密集的飞了过来。
沧带着慕槿也加入到了战场之中，土城战士从他们的脚下忽然冒出来，一刀砍向沧的脖子，沧的身体变成了坚硬的藤蔓，把土城的战士包裹起来。
土城战士在最后关头用刀劈开了藤蔓逃了出去。
可身上也挂了彩，他的身上有多处被藤蔓的尖刺扎破。
沧难得能遇到这么多高手，在确定慕槿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后，他加入了混战中。
到了这时，也分不出阵营来了，战士们见到人就打，而且他们都是大范围的群攻技能，即使想避开自己人，很多时候也做不到。
水城的汐沐霖用吟唱来提高溟泗的战力，让溟泗这个八级战士提高到了九级战士水平。
木城大祭师也在不停的改变着地形，松软的泥土下，不知道隐藏着多少陷阱。
慕槿的神力是治疗，暂时帮不上忙，他只要能保护好自己，就足够了，以沧现在的能力，应该是用不上他。
火城的攻击比较猛，赤炎火和赤炎天联手，直接烧了地面上木城人刚弄出来的一片树林。
沧用水系神力偷袭了木城的战士。
木城战士大怒，“溟泗城主，你为什么要攻击我。”
溟泗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攻击你了？”
“在场只有你是水系神裔战士，不是你动的手还能是谁？”木城的战士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水痕。
溟泗也觉得奇怪，他并没有对木城施展什么能力，他又看向汐沐霖，汐沐霖也摇摇头。
汐沐霖看到情况的混乱，知道不能拿再拖下去了，她给木城的大祭师使了一个眼神，对方点头。
慕槿感觉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一种危险正在逼近的感觉，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

他半张着嘴，实在是过于惊讶，这些人的破坏力了。
在这里山是可以被造出来的，河流也是可以倒流的，树木可以一瞬间长成参天大树，岩浆也可以喷的到处都是。
总之眼前简直就是末日的景象，到处都是重重杀机。
忽然慕槿看到原来还在后方的汐沐霖忽然就出现在沧的身后，好像瞬移一般。
慕槿在心里打呼：糟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可在知道沧的实力后，还想做什么。
他们不是蠢就是另有图谋。
慕槿也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沧的身后。
汐沐霖对着沧的背后施展了一个巫术，沧周围的空间出现了波动，然后出现了一个水波纹，水波纹经过旋转，就要把他吸入其中。
汐沐霖大喊，“镜花水月，你消失吧！”
沧在汐沐霖大喊出声才发觉情况不对，想逃离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时，慕槿出现在了他身后。
“不——！”
沧眼睁睁的看着慕槿出现在自己身边，然后又消失不见。
一阵恐惧出现在沧的心头。
接着从空中传来一声极为可怕的怒吼声，“你对他做了什么！”
随着他的吼声，大地为之颤抖，无数粗大的藤蔓拔地而起。
溟泗暗道不好：传错人了！
不过把那个小祭师给弄走也不错，没了巫者的辅助，他们这么多人怎么都能耗死这家伙。
那小祭师不但拥有神脉启元珠，还能让九级战士突破到十级，五大上城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平衡怎么能让他打破。
现在，只要所有人联手，全力围捕那名战士！
一切就可以恢复到原点，他们水城还是高高在上的上城，他的尊严也没有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想到这溟泗甚至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愤怒吧，就算你搜便整个大陆也找不到他的。
赤炎天看到慕槿消失，当即狂怒，他连护身的能量都放弃了，全部用来攻击敌人。
他们火城眼看就要好起来了，这些人竟然把他的希望给弄没了！
一个九级甚至十级的巫者，有多么难得，你们知道吗？
对，赤炎天跟青石城交好，目的就是想让赤炎火成为十级巫者。
这样火城就能在他的带领下，变的更加强大，如今赤炎火已经有了突破八级的迹象了。
可现在的一切都被水城的那些蠢货给打破了，他们把那个小祭师弄没了，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就连一直悄悄关注这边情况的小圣主也怒了，那些人到底知不知道慕槿是他们的希望，怎么能做出把人放逐异空间的举动。
他好心为他们求情，结果就换来这样的结局，真的是……
小圣主在神殿不停的来回走着，思考着如何才能化解当前的困境。
溟泗完全无视了赤炎天的攻击，他虽然打不过对方，可对方想要抓住他也别想。
赤炎火一个人对上了木城的两个人，土城和金城的人并不想去参合，他们在一旁观望着。
沧感觉自己要疯了，他现在完全感觉不到慕槿的存在。
他走到赤炎天身边，冷冷的说：“你们全都离开。”
“什么？”
“不想死就离开这里！”
他的手臂肌肉微微颤抖，本来他不打算要这些人的命的，慕槿跟他说这些人还有用，所以他们才没用那些大杀招。
可他们的仁慈换来了什么？
水城和木城的私人聚集到一起。
“你们把人弄哪去了？”木城祭师问。
“放逐了，这是我水城的秘术！”
汐沐霖有些得意，她是水城少数能施展出镜花水月这个秘术的巫者。
溟泗，“我们联手，我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对方一个人！”
“好！”
就在他们要围捕沧的时候，人家自己过来了。
“小心，他来了！”溟泗发出惊叫，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
其他人回头，就见沧站在他们不远处，对着他们呲牙一笑，可笑容却未达眼底。
汐沐霖胆寒，她感觉对方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死人。
“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在确定火城的人已经退到了场地的边缘，沧的手向前一伸，整个场地全都被藤蔓笼罩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鸟笼。
然后第一个被藤蔓抓到的就是汐沐霖，因为她说到底还是个巫。
“说！慕槿让你弄哪去了？”
“呵呵，死了，你永远都别想找到他！”汐沐霖现在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可她还没得意多久，一根藤蔓直接刺穿了她的腹部，汐沐霖惨叫一声，“啊——！”
“说！人被你弄哪去了？”
汐沐霖嘴角流着血，她还在笑，好像疯了一样，“你杀了我，就永远别想找到他，哈哈哈哈哈。”
沧点了下头，感觉了一下。
找到了！
身影消失在原地，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抓着断了一条腿的溟泗。
溟泗恨极了也怕极了，这个人绝对是个疯子。
“我再问一次，你把人弄哪去了？”
“我不知道！”汐沐霖咬牙切齿。
她刚说完，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哀嚎。
原来是溟泗的一条胳膊被沧扯了下来，他微笑的看着他们。
他不打算让这些人死的太快，他要狠狠折磨他们，让他们永远活在痛苦和噩梦中。
汐沐霖还在拼命的吸收着周围的水系能量，这个青石城的首领对他们太过残忍，他在虐杀他们！
而溟泗再也忍不住了，他现在后悔极了，他不应该同意汐沐霖的提议。
他对汐沐霖说道：“你把那个祭师放出来！”
汐沐霖惨笑，“他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至于具体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所以他回不来了。”
沧一抬手，空气中出现了一个大水球，水球把汐沐霖和溟泗包裹起来。
俩人见到这一幕简直不能用惊讶来形容。
因为眼前这人竟然用出了水系的神力，他不是木系神裔战士吗？
接着他们就没空想这些了，这俩水系高阶战士和巫者发现自己竟然要溺水了。

沧没再管他们，他又去寻找新的目标。
沧并不怕他们躲起来，场地就这么大，无论他们躲在哪里，他总能找到。
即使全身植物化也没用！
沧慢慢靠近那棵平平无奇的树木，他根本没有任何技巧，直接掐在树干上，用力一握。
那个树干忽然就变成了木城的战士，沧正掐在对方的脖子上。
对方发出了惨叫，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无法植物化了。
随后有很多藤蔓从他的伤口里长了出来，这个木城城主皮肤开始裂开，就连他的脸上就长出了细小的藤蔓。
“噗通！”沧把木城城主扔了出去，他不会让这些人这么轻易就死去的。
把这些人全都折磨了一圈，沧最后还是回到了汐沐霖面前。
她的脸色青紫，手不住的想要挣扎出来，溟泗也没好到哪去，不过可能因为他是战士的原因，虽然也很难受，可还没到他的极限。
沧现在恨极了这个女人，就是她让慕槿失踪的！
汐沐霖看到沧的，恳求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放自己出来，她真的快窒息了。
“救我……”汐沐霖摆出个口型，无数气泡在水球内散开。
原本透明的水球现在已经血染成了红色，沧欣赏着他们无助的挣扎。
心里的暴虐好像被抚平了一点。
他说：“把人找回来，我就放过你。”
汐沐霖急忙点头，她不敢再激怒这个人了，她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沧见状，便把水球撤了，汐沐霖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立刻从随身带着的包裹里拿出一颗五级水系晶石来补充能量，她的生命快要透支了。
可身上的伤势太重，一枚五级晶石很快就被消耗光了。
汐沐霖在心里暗骂，水神真的是太偏心了，为什么要让一个不是水城的战士拥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可她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就连脸上都不敢表现出来。
沧没有再给她思考的时间，无数藤蔓从地底伸出，将汐沐霖包围起来，只要她再有什么动作，这些藤蔓就会将她刺穿。
“不要，你不要过来。”疼痛、恐惧，让她说话都带着颤声。
“他在哪？”
汐沐霖如果知道那个祭师现在在哪，一定毫不犹豫的交出来，可她不知道啊。
镜花水月是水城流传下来的秘术，是可以把人送到一个未知空间的。
通常都是他们对付强大到不可战胜的敌人时的最后选择，所以从来也没人会想要如何把人给找回来。
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被传送的人会被送到哪去。
这让她怎么交？
汐沐霖无比恐惧，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认知让她绝望，同样绝望的还有溟泗和木城的城主和大祭司，他们纯属因为站错队而被连累了，如果早知道对方这么强，谁会找死的跟水城合作啊。
现在捅了大篓子还无法收场，难道他们今天都要死在这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赛场上，除了陶灼没有人认识他，不过沧听慕槿说过，圣城的圣主是一个三岁小孩的模样。
不过此时他的愤怒大过一切，圣主算什么？
有他的慕槿重要吗？
如果他是来帮水城这些人求情的，那自己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这些人都是害慕槿失踪的凶手。
圣主大人没想到自己的出现竟然没让这个人有一点反应，赶紧出声制止。
“我有办法找到他，你先放开他们！”
他在晚来一会儿，这些人不死也要残了。
沧看向小圣主的目光也是冰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你让我放过他们？”
“不，但你不能杀了他们，你想救慕槿，还需要她。”小圣主立刻表明立场，“听我的，我不会害你们。”
“他在哪里？”
“你先把人放了，他快死了！”小圣主有些着急，没看到溟泗的脸色已经灰败下去了吗？
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些人，可好歹都是上城的城主，哦不对，现在水城已经不是上城了，可怎么说也都是高阶战士，都是九州大陆的重要资源。
“你先说。”沧把一根藤蔓穿过水球勒在溟泗的脖子上。
只要他一用力，这人就死定了。
小圣主脸都气红了，在心里暗骂水城人的愚蠢，你说你们没事招惹这疯子干嘛？
现在遭报应了吧。
“水城的这个秘术我知道，我能让你找到他，放了他们，跟我来，水城大巫也一起。”
沧想了想，觉得还是找人重要，这些人他想收拾随时都可以。
把溟泗从水球里放出来，然后提着溟泗和汐沐霖，把俩人扔到了场地外。
溟泗和汐沐霖，“……”
所以他们忙活这么半天，到底在干嘛？
不用沧再动手，木城的两个人主动跳出了比赛场地，他们现在恨死水城的人了。
除了青石城，火城成了这次比赛的最大赢家，他们几乎什么都没做，就爬到了第二名的位置上。
陶灼匆匆宣布了比赛结果，然后跟着圣主大人一起回到了神殿。
此时的慕槿在哪？他发现一阵白光闪过，然后他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有种坐了一百次大摆锤的感觉。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他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布置简洁却温馨的卧室，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书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几张合影照片。
“这是哪里？”他喃喃自语，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一股奇异的力量包裹全身，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门外传来厨房的声响和隐约的食物香气。
慕槿犹豫着下床，推开房门。一位中年女子正背对着他，在灶台前忙碌。
“小槿，起来了？”女子转过身，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快洗手准备吃饭了，一会儿你爸就回来了。”
慕槿愣住了。
这个女人他从未见过，却莫名感到熟悉。她约莫五十岁左右，眼角有细密的皱纹，但眼神明亮而温柔。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第170章 完美的生活
慕槿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女孩正仰头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好想你。”
慕槿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应。女孩却已经拉着他的手向餐桌走去。
餐桌上摆着四副碗筷，中间是几道热气腾腾的家常菜。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传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门，手里拎着一只油纸包着的烧鹅。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男人笑着说，将烧鹅放在桌上，拍了拍慕槿的肩膀，“今天第一天上课，怎么样？还顺利吗？”
慕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该说什么？他连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都不知道。
“挺好的。”他终于挤出三个字，声音干涩。
这顿饭吃得既陌生又熟悉。
那个女人不停地给他夹菜，妹妹则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见闻。
慕槿大多时候只是点头，偶尔应和几句。
晚上，他躺在陌生的床上，一些记忆碎片开始浮现。
他是慕槿，是本地大学的文学讲师。
父母是普通工薪阶层，妹妹上小学五年级。
这一切似乎合情合理，但为什么他总觉得像是戴着一副不合度数的眼镜，看什么都有种微妙的失真感？
日子一天天过去。
慕槿逐渐适应了这个“家”和生活。
他每天去大学上课，讲授文学理论，下班后回家吃饭，周末陪家人散步或看电影。
一切完美得如同他曾经幻想过的生活——温馨的家庭，稳定的工作，平静的日子。
直到三个月后，林薇出现。
她是新来的外语系讲师，长发如瀑，眼若星辰。在一次教职工聚会上，她主动走向慕槿，笑容明媚。
“我一直很喜欢你的课，”她说，“能和你聊聊吗？”
他们很快开始约会。林薇聪明、美丽、体贴，几乎是完美的伴侣。他们会一起看电影，在河畔散步，在咖啡馆讨论文学作品。
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慕槿心中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一天晚上，他们看完电影走在回家的路上，林薇轻轻握住他的手。她的手指纤细柔软，但慕槿却感觉不到应有的心动。
“怎么了？”林薇问，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分心。
“没什么，”慕槿勉强笑了笑，“只是有点累。”
事实上，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一只不同的手，与他的手指交缠。
伴随着这个画面的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痛，强烈而真实，转瞬即逝。
“我送你回家吧。”慕槿说，松开了林薇的手。
那晚，慕槿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双眼睛，不是林薇的，也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人的。
醒来后，梦的细节如沙般从指间流走，只留下一种空洞的感觉。
第二天早餐时，妹妹小雅盯着他看了好久。
“哥哥，你最近好像总是心不在焉的。”她说，咬了一口煎蛋。
妈妈放下手中的牛奶杯，“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还是和林薇有什么问题？”
慕槿摇摇头，“都很好，只是睡得不太好。”
爸爸从报纸后抬起头，“年轻人，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生活就是这样，平平淡淡才是真。”
就是这样。慕槿突然意识到违和感的一部分来源，一切都太平淡了。
没有冲突，没有意外，甚至连天气都总是恰到好处。
上周三他说想去公园散步，那天就恰好阳光明媚。
昨天他想着要不要看场雨，傍晚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还有那些照片。家里有许多全家福，记录着“他”的成长历程，从婴儿到大学毕业生。
每张照片上的他都笑着，但慕槿盯着那些照片看时，却想不起任何一张被定格的时刻。
记忆中的童年只是一片模糊的暖色，没有具体的事件和细节。
最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从未真正做出过选择。
早餐总是他最喜欢的煎蛋和吐司，咖啡总是恰到好处的甜度，衣服总是他想穿的那件被洗净熨平放在床头。
就连和林薇的关系，也是对方主动推进，他只需要被动接受。
一天下午，慕槿在书房整理旧物时，发现了一本大学时代的相册。
他翻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在图书馆学习，与朋友聚会，参加学术会议。每一张照片都真实无比，但他却毫无印象。
“哥哥，在看什么？”小雅突然出现在门口。
慕槿下意识合上相册，“没什么，一些旧照片。”
小女孩走过来，拿起相册，“哇，这是你大学毕业时的照片吧？那天我还记得，你把我扛在肩上，我看得见所有人的头顶。”她的描述生动详细，仿佛真的在场。
但慕槿心中一震。照片上的毕业典礼是在室内举行的，而小雅描述的是户外场景。
“你记错了吧，”他轻声说，“典礼是在礼堂里举行的。”
小雅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随即又绽开笑容，“对啊，我搞混了，是之后在校园里的庆祝会。”
那一刻，慕槿确信了两件事：一是这个看似完美的世界的确有哪里不对劲；二是他必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
晚饭后，林薇来找他。他们坐在客厅里，与父母一起看电视。林薇的手始终握着他的，指尖偶尔轻轻划过他的掌心，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慕槿，”她突然说，“你相信命运吗？”
他转头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相遇是注定的。”她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明亮，几乎是灼热的，“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这些话本该令人感动，但慕槿只感到一阵寒意。
那晚入睡前，慕槿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空。
星星排列得过于规则，月亮始终是完美的半圆形，从未变化过。
他轻声自语，声音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
仿佛回应他的话，夜风突然变得急促，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窃窃私语。远处，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波纹划过天际，如同屏幕上的干扰纹。
慕槿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你现在可以说你的办法了。”
小圣主现在可不敢触这人的霉头，小小的脸上出现很严肃的表情。
“是这样，水城的这个‘镜花水月’是把人吸入一个幻境中，在那里你可以过上你最想要过的生活，幻境会一点点蚕食掉那个人的精神，等精神全部泯灭，就会变成环境的一部分，永远留在了那里。”
“这个秘术是水城第一任大巫所创，是水城对抗强敌时的最后一招，只要施展成功从来没有人能从中逃出来，这也是他们以为是被放逐到异空间的原因。”
汐沐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的水城的秘术竟然是一个幻境。
“要怎么才能把人救出来？”
沧很忌讳这些大巫们的手段，虽然他现在已经是高阶战士，可面对变幻莫测的巫术很多时候还是感觉无法招架。
就像现在，如果慕槿是被一个战士抓走了，他有一万个办法能把人找回来。
可如今他却束手无策。
小圣主说，“我可以护住你的心神，不让你迷失在幻境里，然后我会在你的身上打下一个印记，之后让水城大巫把你也送入同一个幻境里去，你在那里如果能把慕槿唤醒，那么我就可以根据你身上留下的印记，把你们两个一起带出来，不过这个方法危险性很大，如果你失败了，你就会被环境认为是破坏者，它会全力绞杀你。”
沧沉吟，“我可以打破幻境。”
小圣主赶紧摇头，“不行不行，幻境被打破，那慕槿就永远出不来了，所以你进入幻境后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不能泄露出一点能量波动。”
小圣主打了一个响指，手里出现了一个手环，“这个你戴上，戴上他你在幻境里就无法使用神力了，不过以你的战力，就算不使用神力，也有被发现的风险，所以还是要控制好自己。”
沧点头，接过那个手环戴在了手上。
他知道这次他赌的成分很大，如果这个圣主要是在骗他，那他和慕槿就都危险了。
青石城也会在之后被这些人踏平。
可他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慕槿的失踪让他感到十分焦虑。
时间越久，他就越难受，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他一定要把慕槿带回来。
小圣主接着说，“现在，你给我一个慕槿的贴身物品。”
沧，“……”
他自己就是慕槿贴身物品。
沧在身上摸来摸去，最后找到了一个他在慕槿那抢来的一块帕子。
他见慕槿用它来擦脸，是他私人的收藏品。
他极为不舍的把帕子递给圣主大人，小圣主十分嫌弃的接过。
在施展了一个追踪定位术法，然后对汐沐霖说道：“水城大巫，你再施展一次‘镜花水月’。”
汐沐霖已经被吓破了胆，她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反抗，乖乖的施展起秘术来。
虽然她现在巫力已经要耗尽了，宁可透支身体她也不敢说什么，再次施展“镜花水月”。
随着咒语的念诵，水波纹逐渐出现在三人面前。
“快！就是现在！”小圣主指着水波纹的方向。
沧一个箭步，迈进了水波纹的范围内，随后他就被水波纹吸了进去。
等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
沧看着眼前出现的高楼大厦，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这……就是慕槿心里的世界？”沧满眼的震惊。
慕槿的家十分热闹，因为林薇今天是林薇的第一次上门的日子。
林薇穿着一条淡黄色连衣裙，正被慕槿的妈妈拉着手坐在沙发上聊天，手里还拿着慕槿小时候的相册。
俩人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慕槿十分无奈。
慕槿妈妈毫不掩饰自己对林薇的喜欢，可慕槿再次在心里问自己：他真的喜欢林薇吗？
林薇很好，漂亮、温柔，记得他所有的喜好，就连他随口提过一次喜欢老电影，她都会来，拉着他一起看。
身边的人都说他们般配，父母更是早就盼着他能安定下来，可慕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那种心动的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过。
午饭时，餐桌上摆满了菜，全是林薇爱吃的。
慕母一边给林薇夹菜，一边念叨：“薇薇啊，多吃点，看你这么瘦，以后常来家里，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林薇笑着点头，偶尔也会给慕槿夹一筷子他爱吃的排骨，眼神里满是温柔。
可慕槿却有些心不在焉，母亲和林薇聊起新房装修房风格，问到他，慕槿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吃完饭，林薇主动帮忙收拾碗筷，慕母连忙拦着：“你坐着歇着就行，让慕槿来。”
慕槿站起身，默默地把碗碟拿到厨房，水流声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