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不想洗白by杉木乔
杉木乔  发于:2025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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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虽然很快将舆论风向拉回一些,但那些百姓还是有人质疑他的,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拿起石头想要砸他,他也见势不妙存了想要逃跑的心思。
宣凤岐见状悄悄喊了个人过来:“你盯着他,务必在他逃走后活着拿下。”

第93章
煽动百姓的男人见局势对他不利, 于是他想挣脱人群跑出去。而就在此时宣凤岐站在城墙上开口道:“你们可要想好了,这瘟疫可是会传染的,若本王放你们出城, 那么你们之间谁都有可能感染瘟疫。你们应当明白,一旦身染瘟疫,别说是粮食了,恐怕你们还没走远就会即刻被关起来焚烧。”
宣凤岐说完这些话后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就算这些百姓再怎么不懂,他们也知道宣凤岐所言属实, 历来瘟疫爆发的时候,像他们这种平民百姓自然是一有症状就被抓住关起来跟那些病得快死的关在一起烧掉。
宣凤岐说的话也很直白:“现在你们好好待在城里还能有粮食吃, 若是不听话乱跑, 感染瘟疫是轻的,若是牵连一家老小可就罪孽深重了。这玄都几十万人,疫病也正在王公贵族中蔓延。本王锁城门是为了让城中百姓活着,为外面更多人的性命着想。”
其实百姓们真的不关心谁死谁活,但他们会在乎自己一家老小, 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
而就在此刻,一名头发花白佝偻着腰的老头拄着拐杖从人群中一瘸一拐走了过来。看样子他还比较受人尊敬的,因为刚才那些还在争执不休的百姓很快便为他让出一片空地来。他的身子以一直不可思议的姿势弯着,宛如一个直角。而他此刻却像用尽全力似的艰难抬起头来望向那位站在高高城墙上的人:“王爷……老身只问你一句,这玄都城中那么多人, 若是粮食耗尽你还打算把我们这些百姓关在城中吗?”
这名老人一针见血, 他的问题正是在场百姓都关心的,因为他们真的只担心自己能不能吃饱。
宣凤岐听到他这样问后一脸严肃地看向那些将目光齐刷刷投向他的百姓:“本王在此承诺, 只要这玄都城的城门一日不开,城中的百姓不会因为没有吃的而饿肚子。只要瘟疫不再蔓延,城门自然会在粮食耗尽前打开。”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住在皇宫里, 自然是什么不缺。”
“对啊,你要我们这些百姓怎么相信你?”
宣凤岐看到这话题又绕了回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原主在的话,他肯定会把几个说话最大声的人都带下去砍了吧,可惜……他不会这样做的,正当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一直以来站在他旁边一言不发的谢云程忽然上前一步看着那些人高声喝道:“放肆!孤乃天子,岂容尔等庶民议论!难道你们想要造反不成?”
即使百姓目不识丁也应该知道造反是多大的罪名。这下人群一下便安静下来。谢云程见这乱哄哄的一团消停了后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些脸上神情各异的百姓:“尔等庶民若是不信孤与皇叔那便不要吃朝堂分发下去的粮食。依照你们所言,粮食耗尽那日就是命绝之时,那么你们现在去死岂不是省下许多粮食,这些食物正好分给需要填饱肚子的人。”
谁也没想到跟在摄政王身后的小皇帝忽然如此有魄力说出这等话来。民间都传这小皇帝只是个傀儡,所以刚才百姓挑起事端时也只是将矛头指向宣凤岐,谁也没想到小皇帝会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宣凤岐说话。
“陛下……我等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担心,这城门要关多久,如今瘟疫蔓延,城中每天都在死人,我们在此聚集也只是想让陛下为我们吃一剂定心丸。”
谢云程闻言往那片空地看去,说话的人还是那个垂垂老矣的老头,但他确实是在为百姓说话。而且周围百姓听到他这样说后也纷纷跪地一副痛心疾首:“是啊!陛下,草民等只是担心这城门不开瘟疫早晚有一日会祸及自身啊!求陛下给城中百姓一个交代吧!”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沉默了片刻,他这个时候转头朝着宣凤岐的方向看去。此刻他发现宣凤岐正用一副欣赏的表情看着他,好似在期待着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谢云程迎着宣凤岐的目光定了一下心神,他看向城下众人:“被疫病困在城中的不止是你们,还有千万将士。他们同样也有家人,上有老下有小。孤会一视同仁,只要孤坐镇皇宫一日自然不会让一个人因为吃不饱而饿死,孤同样也在这里与满城百姓共进退,孤在此保证,一个月内定会研制出药方来开放城门,若是做不到,孤甘愿退位让贤。”
当谢云程说出“退位让贤”这四个字的时候,底下的人都噤了声。随之,便是百姓纷纷跪倒在地齐声喊着:“陛下万岁万万岁——”
虽然谢云程说的慷慨激昂,但宣凤岐听到他说那句退位让贤时脸上的神色还是变得难看起来。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城墙边的百姓都已散去,他走到谢云程面前神情严肃道:“陛下为何要向那些百姓那样承诺?陛下要知道皇位可不是儿戏,这不是能随便能用来赌注的。”
谢云程看到宣凤岐如此疾言厉色心里想的却没说出口。
他原本就在想,哪怕是退位让贤,那让给的也只能是宣凤岐。但现在他想明白了,宣凤岐不喜欢他这样说,更不愿意坐上皇位,他似乎想到了一个适合宣凤岐的位置,一个适合坐在他身边的位置。
谢云程见状连忙走到他身边:“皇叔,这不是赌注,我相信太医们会研制好药方的,难道皇叔也不相信吗?”
谢云程把问题抛给他时,他忽然愣住了。他已经有些看不透这孩子,他不知道谢云程此刻是真的单纯到相信那些太医一定会在规定的时间研制出药方来,还是他故意这样说的。先不是这件事一定会实现,若是不成,他如今一番话肯定会在朝堂上引人诟病。
宣凤岐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的眉心才逐渐舒展开。虽然谢云程行事有些鲁莽,但他刚才对着百姓那般恩威并施的话也确实像一个帝王,而且就算谢云程不那么说,宣凤岐也打算这样说的。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他跟这孩子的心思确实有共通之处。
只是他没想用退位让贤四个字让那些百姓闭嘴。
宣凤岐也不知道拿谢云程怎么办了,他知道大周形式严峻。谢云程不可能就这样简单退位的,而且皇帝说出去的话最终解释权还不是在皇帝这里吗?
宣凤岐无奈地笑了笑:“好了,这次便罢了,以后将皇位拱手让人这种话别再说了。”
谢云程听到后狠狠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我会牢牢地抓紧权力,稳坐皇位。到时候便能什么都做了吧。
谢云程想这便是宣凤岐期待的样子。
就在此刻,有一名将领匆匆上前来:“禀陛下、王爷,刚才那些在人群中散播谣言扰乱人心之人已经被抓住了。”
宣凤岐点了点头:“很好,你把人交到刑部,记住什么刑都可以用,只是不能伤了手和舌头,本王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把幕后主使的给吐出来。”
“是,属下遵命!”说完,那名看着甚是年轻的人便走了下去。当那人与谢云程擦肩而过时,谢云程正巧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这……这不是他安插在禁军里的御前侍卫沈英衡吗?
宣凤岐虽然也能使唤他身边的人,但沈英衡是他亲自挑选的人。宣凤岐以前为了避嫌从不用他亲自挑的人,可是这次他怎么会……不,也有可能是沈英衡恰巧在这里当差,宣凤岐也是随便吩咐人去办事。
宣凤岐看到谢云程愣在原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开口道:“陛下,该回去了。”
谢云程听到他的声音后回过神来:“啊……好啊。”说完他便跟在宣凤岐旁边一起走了下去,只是他看到沈英衡远去的背影后还是陷入了思绪中。
宣凤岐刚在城墙上承诺过会将粮食分到百姓手中,那些人老实回去后果然就收到了粮食。城中的人虽然没有那么贫穷,但也不免有些贫苦人家,平时有人连粟米都吃不起,但这次分发下来的稻米却颗颗晶莹饱满,就连小麦也没有一丝杂质,这一看便是供城中那些贵人吃的。这下那些百姓才明白,原来陛下与王爷的承诺都是真的,百姓有饭吃后更是对人感激涕零,那些不满与质疑也随之烟消云散。
其实疫病离他们有多近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自己若是吃不饱可能没到研制出药方那日就会饿死,如今温饱问题解决,他们自然是不会再有什么意义。
宣凤岐面对那些百姓所说的那些话就这样不胫而走,人人都传当今陛下在宣凤岐的辅佐下贤明爱民,如今封锁城门自然是为了城中百姓着想。小皇帝那般信誓旦旦在城墙上若是一个月内不能研制出治疗瘟疫的药方便退位让贤,所有城中百姓没有再聚众闹事的了,他们吃饱了就蹲在家里等待着谢云程兑现诺言的那一天。
人言可畏。这话一传倒像是把谢云程放在火上烤,虽然他们两个露面确实解决了城中人心不稳的问题,但这药方迟迟研究不出来始终是不妥的。宣凤岐不懂药理,若是他懂的话恨不得亲自翻书自己来做这一纸药方。不过那些医书中也有不少有古言记载的古方,他可以每本翻译出来,他也希望能在这些古老的书籍中寻找一些有用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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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抱歉,我好像还不是太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昨天我因为状态不好坐在桌前一天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但是我的情绪就这么奇怪,就像过山车一样,情绪低落的时候能够忧愁地码字,情绪暴躁的时候却一遍一遍打开各种软件,然后看几眼再划出去,然后再躺下站起来坐着,来回反复,但是心沉不下来,手抖着写不出来一个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睡一觉好像稳定了很多,但因为断更那一天让我很焦虑难过,因为我确信二十一天可以让自己养成码字的习惯,所以昨天应该是我连更的第三十天,我讨厌在成功前放弃的自己,因为这种情绪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可是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放弃,你要拯救自己,都失败了那么多次了,只是这一次而已,人上班都要休息,你都连更了那么多天了,状态还像过山车一样,休息一天又怎么样,晚安好好睡吧,睡醒了你要振作起来,即使会失败也不要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拯救自己。所以,现在,晚安。
然后我醒了就哭了,哭着写完了。
感谢看到作话的小天使们,我只是太孤独了,所以想在这里倾诉一下,不想看屏蔽掉就好,看到难过的就当作我在发疯。我永远不会放弃的。

第94章
深夜, 长公主府中忽然传出一阵人声慌乱,而就在此刻,一行人急匆匆冲着皇宫而去。禁军见前方灯火通明便拦住了那些人的去路:“什么人?”
马车上的人听到这话很快便下车, 只不过她仍然端着一副高不可攀的架子:“放肆!本宫乃是太宗皇帝之女,先帝天子之妹,如今陛下的亲姑母,你们岂敢拦本宫!”
为首的统领一眼便认出来,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便是前段时间一直在府上养病的长公主。长公主虽然十分有气势的说出刚才的话来, 但只是她还是有些病容憔悴。
深夜宫门落锁擅闯皇宫,若是换做他人守城的禁军怕是早就将人就地斩杀了。可是来的这人偏偏是长公主, 那位为首的将士一脸为难地说道:“长公主殿下, 王爷有令,如今瘟疫在城中肆虐横行,无论任何人都不准无召进宫,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当差的人。”
谢昭华听到这里丝毫没有退却的想法,她不紧不慢地拿出了别在腰间的宝剑, 锋利的剑被从剑鞘中抽出,她拿剑指着守着宫门的人:“此剑乃太宗皇帝亲赐于本宫的尚方宝剑,见此如见太宗皇帝亲临,赶快去通报宣凤岐,本宫有要事进宫, 若他不来, 本宫就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用身份压人!”
谢昭华的一番话令在场的几位统领面面相觑,虽然大周早就没有拿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这种例子了, 但他们见谢昭华如此疾言厉色也是不敢怠慢了。他们窃窃私语一阵后便有人上前道:“末将这便去派人传话,请长公主稍安勿躁。”
说完,负责递话的人就跑向了角门。这话经过层层传递, 两刻钟后才传到了宣凤岐的耳中。
虽然此时已是半夜三更,但宣凤岐一直翻译着那些古籍医书,他原打算再多看一会儿就睡下。谁知便有人宫人火急火燎前来向他禀报:“禀王爷,大事不好了!长公主拿着太宗皇帝赐的尚方宝剑等在朱雀门前,说是有要事与王爷相商,今晚是一定要见到王爷的!”
宣凤岐听到这话后紧锁起眉头来。这几日他光忙着瘟疫之事了却忘记了玄都城中还有一个前段时间因为谋反失败而病倒的长公主。只是她现在竟敢带剑夜闯皇宫,她的病现在好全了?
谢昭华作为宣凤岐从前的敌人,宣凤岐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她的。谢昭华失败已成事实,若不是因为瘟疫她恐怕现在已经在回晋州的路上了,她此番不惜惊动禁军也要进宫想必是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宣凤岐为了皇宫中未染瘟疫的人着想,他早就让宫外的官员分批入宫,就连距离也保持的很好。
谢昭华既然要找他,那他的人到了就行。宣凤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他起身道:“更衣,本王要亲自去见长公主。”
“是。”
谢昭华虽然拿剑指着皇宫的方向,但她现在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她握着剑柄的手都开始微微发颤,她的心越来越急躁。而且她的视线一直死死盯着朱红的宫门,她好似在期盼着那如囚笼一般的染了无数人鲜血的大门快点打开。
而就在她踱步之际,面前发出了一声古老的嘎吱的闷声,随后宫门随之大开。底下的人跪成一片:“参见王爷。”
宣凤岐披着墨色的狐皮大氅,他的身后跟着两排点着宫灯的宫人,火光一下就将朱雀门前照得通亮。他因为接连深夜晚睡,眼底下有着淡淡的乌青,可是那乌青在他那张脸上也只是为他加深一下抹在他艳丽的黛色罢了。
谢昭华见宣凤岐出现在他面前后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宣凤岐竟然亲自出来。
宣凤岐对着那些人道:“你们先起来到一旁侯着吧。”
随侍的宫人听到宣凤岐这样说后有些担心地朝着谢昭华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王爷……”
宣凤岐继续道:“无碍,皇宫脚下不会发生什么,你们都先退下。”
“是,奴婢们告退。”
说完,禁军与宫人分成两队退了十几米的距离。而此刻谢昭华也将自己带来的人遣到一旁等她,此刻火光通亮的朱雀门前只站着他们二人。
宣凤岐看到神色有异的谢昭华后率先开口:“长公主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谢昭华听到这话后冷笑一声:“以前本宫也是在这皇宫里长大的,没想到有一天也得要拿出这把剑来才能人人把宫门打开。”
宣凤岐与谢云程一起商量着把令牌重铸了,所以她虽然是不能用父皇给她的金令肆无忌惮的穿行在皇宫之中了。谢昭华将那把锋利的剑利落地收进了剑鞘中,她抬眼看向宣凤岐仍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你赢了又怎样,不过也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宣凤岐听到这话后没有表现出多生气,他反而不紧不慢道:“本王是听到长公主拿着尚方宝剑来压本王,本王才深夜更衣匆忙前来面见长公主的。长公主既然做得出这样的事来,想必不仅是来嘲讽本王的吧?”
谢昭华抿紧了双唇,她似乎真的有难以开口的话堵在喉间。宣凤岐见状朝她冷笑道:“若长公主没有事的话,本王也不奉陪了,毕竟本王因为瘟疫还有很多医书未翻……”
他话未说完,谢昭华就像看到什么希望似的看向他:“医书?那你翻到什么没有,治疗瘟疫的那方子写出来了吗,若是有的话赶紧给我一份!”
此刻她连仪态都顾不得就急忙走到宣凤岐身边,若不是宣凤岐了解她,在旁人看来谢昭华此番上前真的想杀了他似的。宣凤岐早就交代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靠近,所以禁军虽然已经提剑紧张地看着他的方向却并未做出举动。
宣凤岐听到谢昭华这样讲后微蹙起眉:“长公主忽然向本王讨要药方做什么?难道长公主府上有人感染了瘟疫?”
谢昭华听到这话后一下慌了神,她知道她此刻的表情就是在出卖她,她竭尽全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立刻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自然不是,若是我府上有人染上瘟疫,你以为我还能深夜来这里与你闲话?”
宣凤岐有些狐疑地看向谢昭华,而谢昭华却神情自若地接着说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既然我已经输了,那我自然是没有必要留在玄都之中了,更何况你与我那好侄儿也不是想尽快让我们一家回晋州吗?我是想要是出城,城外也有感染瘟疫的人该如何,这晋州一路,路途遥远,难保不会遇到什么,所以我临行前想先向你要一张治疗瘟疫的药方,以备不时之需。”
谢昭华虽然说的有理有据,但宣凤岐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或许是谢昭华此刻表现的太急切了,她连忙收回了视线:“怎么,难道你与侄儿就那么想要我们一家命?就连张药方都不肯给?”
宣凤岐听到她这番后摇头叹气:“长公主是近日来在府上养病不知外面的形势吧。这次的瘟疫与之前史书记载的瘟疫有些不同,现在治疗瘟疫的只有太医院的旧方,旧方只能治疗轻症患者,而且不一定会痊愈,至于有效的药方太医院正倾尽全力翻看医书研制,本王也已为此事几日不眠。而且现在玄都城外还未发现瘟疫感染者,也就是说你现在还不能离开玄都,再怎么样也要等到药方制成后你再走。”
谢昭华才不关心那些,她只听到了还有太医院治疗瘟疫的旧方:“那你把旧方先给我一张。”
宣凤岐看到她眼神中透露着急切,那好像是在担心一个人的眼神。纵使谢昭华太会伪装,但是此刻她演不出无动于衷的样子。宣凤岐接着说道:“本王都说了,旧方不一定管用。”
谢昭华听到他话里有想要拒绝的意思,语气瞬间变得严厉就连表情也狰狞了许多:“管不管用试了才知道,难道你连旧方都不想给我吗?”
给谁试?难道长公主府上真的有人染上瘟疫了?
宣凤岐此刻心中的猜疑已经达到了顶峰,他甚至都猜到了感染瘟疫的人是谁了。虽然如此,他也只是无奈道:“旧方我会派人送到你府上,只是在那之前长公主还是不要出门了。”
谢昭华听到宣凤岐这样说后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欣喜:“那是自然,如今城中那么多人感染瘟疫,便是为我们一家性命着想我也是不敢出门的。”
宣凤岐看到她露出那种还带着一丝希望的表情后微蹙起眉头来,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药方研究不出来,他无法给城中百姓一个交代,更无法去劝慰长公主。
谢昭华得了药方自然是欢天喜地回府去了。只是在她进马车的前一刻,她看向宣凤岐的目光透露出一丝阴暗,但随着便是一阵愧疚。自然了在夜色中,宣凤岐没有察觉到她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
谢云程前脚刚走,宣凤岐后面就下令要派出两拨人紧盯着长公主府,在开城门之前长公主府上不准出来一个人,甚至是长公主府上的东西也不能流出。
他已经十分肯定长公主府上有人感染瘟疫了。
长公主的府邸距离皇宫最近,若是传播起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谢昭华这次暗里向他要药方也只是因为感染瘟疫的人是她最在乎的人,所以她才会竭尽全力隐瞒,甚至不惜夜闯皇宫去要一张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药方。

第95章
宣凤岐翻了好几天的古籍医书, 这倒还真的让他翻出不少东西来。其实古代历史长河中有不少时期都爆发过瘟疫,这些瘟疫的症状都大同小异,它们唯一统一的就是具有很高的传染性。其实这瘟疫放在皇家贵族里根本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传播, 因为只要名贵的药材下去,又有名医在侧,只要不是病入膏肓都是能救回来的。
民间大量百姓死于瘟疫是因为他们用不起那样治疗瘟疫的名贵药材,或者是说他们都根本不知道什么都治疗瘟疫。这次的瘟疫确实可以解决,但要一个一个地把大周境内分布广泛治疗伤寒杂症还有清热疏散的平民药材都试一个遍, 如此一来才能制成一张最适合治疗瘟疫的药方。
宣凤岐花费了七天的时间才将那些草药誊抄下来,他将那长长的一卷交给了太医院的太医们, 试药他是没有经验的。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好了。
虽然事情还未完全解决, 但宣凤岐总算是觉得轻松了一点。只是他在站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头脑一阵眩晕,而就在这时他才想起来这几天他一直翻看医书,已经很久没有睡饱了。仔细想想他在现代不就是痴心于工作才猝死的吗?
宣凤岐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总是这样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就忘记了自我。就当他想要去歇息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朝外叫了一声:“孟拓,洛严找到了吗?”
孟拓听到声音后连忙走了进来:“禀报王爷,已经派人去找了,据说那日洛神医消失前只见过陛下。”
宣凤岐听到他这样说后紧锁起眉头来。
是谢云程带走了洛严吗?可是他现在正想要用洛严呢,毕竟洛严是用药的天才, 若是他来试药的话这药方肯定会更快制成的, 但这孩子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带洛严走呢?
宣凤岐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孟拓就像习惯了似的很快便消失在宣凤岐的视线中。宣凤岐躺在榻上缓缓闭上双眼, 他想若是自己醒了眼前的困难便能解决该有多好。
谢云程因为宣凤岐过度劳累揪心不已,其实除了处理欺辱过芸娘的那些渣滓外他甚少踏足大狱。既然都进了大狱了,那自然是没有外面好过, 但谢云程吩咐过除了放洛严出去,洛严想要什么都要尽量满足他。
洛严一进了大狱好像就把这大牢当成了他自己的家,写满药材的纸张散落一地,还有一些药材被他分成好就份放在一旁长了青苔的榆木桌上。大狱的条件虽然艰苦,但洛严做起事情来效率可比外面快多了,他眼下正在斟酌着最后几味药材,就连有人打开牢门来到他面前他都浑然不觉。
谢云程看他虽然把这里弄得那么糟乱,但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如此平整,就连头发也如往常一般整齐束起,就跟他在宅子里一样。谢云程见状轻笑出声:“还第一次见有人把大狱当成家里的。”
洛严听到谢云程的声音后抬起头来看向他:“怎么,陛下来大狱就是为了笑话草民的吗?”
谢云程此刻绕过了那散乱一地写满药材的废纸,他坐在铺着稻草的床上看向洛严:“少自作多情了,孤是来问你药方完成的如何了,皇叔最近为了瘟疫药方之事夜不能寐,孤只是想督促你快点把方子交出来,这样皇叔也能少受些累。”
洛严听到他这样说后冷笑一声:“王爷一向是为国忧心的,你看他那么心系百姓,心里连留给陛下的位置都没有。”
谢云程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一下阴沉下来,洛严不愧是能看出他心思的人,所以这人也是最能知道怎么样才能最戳他的心。谢云程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他还是努力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是啊,你口口声声说要侍奉在皇叔身边一辈子,可是最后还是拿皇叔来要挟孤,这么看来你也不是真心的。就算孤的心思见不得人又怎样,总比你这假惺惺的伪君子要好多了。既然孤敢对你说这些,也不怕你把这话往外面说,也来外面的人不可能相信,再者皇叔信任孤胜于你,等这件事结束你从这里出去了,孤会送你远离玄都。”
洛严听到谢云程这番宣示着自己胜利的话后轻笑出声:“陛下这么急着送草民离开是在害怕什么吗?”
谢云程最不屑的就是无足轻重之人的挑衅,他挑了挑眉:“孤才不惧你,孤只是讨厌你虚伪的样子,你心里明明没装着皇叔,却要表现对皇叔痴心的样子,说实话孤看着你这张脸就恶心。”
洛严继续笑道:“陛下又不是草民,陛下又怎知我对王爷不是真心的。更何况草民认识王爷要比陛下早得多,王爷又器重草民,若陛下贸然将草民送走,若是王爷知道了恐怕会不高兴的,若是让王爷与陛下生了龃龉,但岂不是草民的罪过?”
谢云程知道洛严在不停的挑恤他,但没关系他已经看清楚洛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对洛严显然比那日有耐心多了:“洛神医这张嘴可真是能言巧辩啊,但愿你在皇叔面前也能如此坦荡。”
洛严笑了一声:“陛下过奖了。比起一个怀着龌龊心思还口口声声叫着‘皇叔’的人,草民这点小本事显然是不够看的。”
谢云程听到这话后脸色一下阴鸷下来,若不是还要留着洛严解决眼前燃眉之急,他真的想一刀砍了这虚伪小人。
洛严见到谢云程骄傲的脸逐渐变得阴沉难看才开心地笑了起来:“药方在七日前就制好了,草民已经将药拿给了那些患了瘟疫的人服用,只是这药方还有几味药需要斟酌,等到添上最后几味药再让人试了,若是得了疫病之人的高热退下来这药方便成了。”
谢云程点了一下头:“你这几味药需要斟酌多久?”
洛严思量了片刻:“最少也要三日,因为同种药性的草药甚多,配好方后还要送到外面给感染疫病的百姓试,所以得花费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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