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上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皎洁的圆月从云后缓缓露出。
难道真是这样……白逸把所有感觉不对劲的地方都串起来了,张空廷真的喜欢他?
“怎么你后悔了心疼了?后悔没有及时认清你对他的心意,心疼他被朕流放边疆?”霄时云咄咄逼人的问。
“没有,我没有!我对他没有感觉,要是有感觉的话还会轮得到你,他都已经走了你还想怎么样!”白逸看着霄时云的眼睛说。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霄时云。”
霄时云把他死死搂进怀里,贴在他耳边说:“你听过一个词叫患得患失吗,是你把朕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
“他已经走了,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既然话都说开了以后别再整这出,我不会喜欢别人。”白逸保证说。
他可能确实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他没谈过恋爱,但是要是谈的话就会非常认真的谈,毕竟人的心只有一颗。
“好了,出来是为了吃饭的,咱俩去河边吧。”白逸牵着霄时云的手说。
其实他来夜市不光是为了吃饭,也为了给霄时云挑生日礼物。
河边有人在放花灯,白逸想着货比三家没买,他拉着霄时云上了一艘两层的画舫。
包间里霄时云点菜,白逸趁机出去转了转,画舫里有卖东西的小铺子。
但船上来的一般是些达官显贵,铺子里没什么人。
白逸走进铺子里,店老板是个年轻的帅小伙看着年纪不大。
他站起来迎客说:“贵人想买点儿什么?我这里有祈福花灯、孔明灯,还有可以定制手串。”
木质架子上摆了两排星光闪闪的手串,看起来像是水晶和宝石。
要不给霄时云定一条手串吧,男士款的手串大多采用黑水晶和紫檀。
白逸拿起一条手串问:“这个手串有什么寓意吗?”
“有的,贵人可以根据八字生肖来选择手串,这种玉石可以保平安吸收身体里的杂气,不过价格也偏贵一些。”
霄时云的生日是十月十五,白逸选了黑水晶和墨玉珠子。
他记得天秤座的幸运色是深蓝色,还差一颗最显眼的珠子。
“我还想要一颗蓝色的珠子,你这儿有吗?”白逸把选好的珠子和水晶交给老板。
老板有些为难的说:“深蓝色的水晶确实有,但是得从波斯那边运过来,贵人需要等大概十几天左右。”
十几天应该赶得上霄时云的生日,白逸点了点头说行,“那我十天后过来取,麻烦做的好看些。”
白逸交了钱,又从铺子里买了两个比河边卖便宜的花灯。
他拿着花灯出了船房的小铺子,迎面撞上一个人。
那人低着头散漫的走着,像失了魂。
白逸手里的花灯掉在了地上,男孩儿把白逸扶了起来嘴里说了句对不起,又把地上的花灯捡起来给白逸。
“没事你走吧。”白逸被他扶起来后拍了拍衣服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男孩儿嗯了声说:“需要赔偿的话,你可以一会儿去天字包间找我,但是我现在有点儿事得先走。”
他抬起脸的那一瞬间白逸瞳孔紧缩,几乎脱口而出:“等等!”
男孩儿的眉眼和五官有七八分像霄时云,准确的来说身上那股懒散的劲儿更像大学时候的霄时云。
他终于用正眼看白逸,嘴里说着轻佻的话,挡在白逸身前说:“怎么,看上我了?不如我们去春风一夜。”
现在一点儿都不像了,白逸皱着眉说:“让开,我要走了。”
面前这人心情似乎非常不好,他的手突然搭上了白逸的肩膀。
他问:“我长得很难看吗?为什么他要拒绝我,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拒绝我否定我。”
白逸拽住他搭上来的手臂,几乎肌肉记忆般的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那人似乎没想到白逸会来这出,实打实的趴在了地上。
摔得也不是很严重却像死了一样平静的仰面躺在地上。
神经病,白逸也怕真给他摔出个好歹,他用脚尖踢了踢他,“喂,你没事儿吧。”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沉默的走向了画舫二层开放的甲板上。
他嘴里说着:“谢谢你让我清醒,我觉得……我还是消失比较好。”
我靠,他不会因为被他摔了一跤要想不开投河自尽吧,白逸赶紧跟了上去。
结果那人真的一只腿跨上了甲板的护栏,半个身子在空中摇摇欲坠。
白逸喊道:“你先下来!我刚才不应该摔你,你摔回来行吗,年纪轻轻干什么想不开,有什么话好好说。”
甲板上走出来一个人,霄时云站在夜色中风声猎猎衣角飘扬,他面色阴沉的像鬼一样。
他没有先问白逸为什么还不回去,而是绕过他走向了要跳河的那个人,他说:“用不用朕帮你一把?”
要跳河的人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吓的立马回头,一只腿还卡在围栏外面,显得十分滑稽。
那人弱弱的喊了句:“皇叔。”
“皇叔?”白逸震惊的看着他俩,怪不得他觉得这个人长得像霄时云。
“丢人现眼的东西,想跳河是吧。”霄时云说。
霄隋一咬牙说:“你别管我!我今天就是不活了!”
他都要死了还管什么尊卑有序,今天谁来了也没用。
话音刚落还没等他说下一句,霄时云就抬脚把他踹进了河里,“朕满足你的遗愿,下去好好学学规矩。”
白逸听见了有东西落水的声音,他缩了下脖子赶紧上前趴在栏杆上,看看霄时云又看了看在水里扑腾的人。
“你、你就这么水灵灵的把他踹下去了?”
霄时云揽住他的腰,领着白逸回了点好菜的包间里,“好了别再为些不相干的人心烦,不如跟朕聊会儿天。”
“不是,你就把他踹下去了?”白逸坐在饭桌前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霄时云给他夹了一筷子烧鸡说:“放心,他会自己爬上来的,这道菜不错你多吃点。”
看着盘子里的菜白逸塞进了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说:“他真是你亲外甥吗?”
“外甥哪儿有亲的,整天寻死寻活怪丢人的,朕要是死了你会心疼吗?”
“当然会了。”
“那他死了你会心疼吗?”霄时云问。
这是个危险的问题,白逸择中回答摇了摇头说:“不会,毕竟我也不认识他。”
听了白逸的话霄时云又给白逸夹了道别的菜,“乖,多吃点儿。”
正泡在水里的霄隋:“救命啊!来个人救救我!”
霄隋一边喊着救命一边挣扎着游到了岸上,果然谁都靠不住没有人会救他。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把希望放在任何人身上了,为了让这帮见死不救的人失望他也要活下去!
包间里霄时云指了指脑子意犹未尽的说:“他脑子有病,不用理会。”
“话说,他为什么跳河啊?”白逸好奇这人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
“李修你记得吗?”霄时云问。
李修……好耳熟的名字,白逸回想了下,难道是宫宴他跳舞那天躲在假山后面那个人?
白逸把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霄时云嗯了下说:“就是他,朝中先帝封的北都侯爷之子,
霄隋就是为了他寻死寻活的,他喜欢李修,但是李修已经与一个女子有了婚约。”
哎呀,白逸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们霄家的基因是遗传吗。”怎么全是弯的。
还都是弯的喜欢直的,丧尽天良。
白逸顺着他俩的事儿想到了自己,他也是直的!都怪霄时云。
“今天你那些妃子进宫,你以后要和她们生孩子吗?”
白逸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要是霄时云以后和她们在一起,他就……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想到了就问一下呗,随便你。”白逸说完,霄时云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又跌去了谷底。
霄时云放下筷子,“什么随便朕?随便朕与她们生孩子?”
“昂,随便行了吧!你还问什么。”白逸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说。
霄时云起身捉住白逸的手腕把他抵在墙上,冷着张脸说:“可惜了朕想跟你生孩子。”
说的什么屁话,他俩怎么生,白逸红了脸气恼的说:“你愿意和谁生我都不管,别找我。”
这句话算是彻底惹恼了霄时云,他摘了手上的扳指放在桌子上,拉开一把椅子说:“自己趴着。”
“我不要,你能不能别在外面乱来。”
霄时云环顾了下这艘船,变了措辞重新介绍道:“本来没有这个想法,现在这艘船朕买下了。”
“以后宫里住腻了我们就来船上睡怎么样?”霄时云饶有兴致的说。
他循循善诱的说道:“不是想让朕跟你回去吗,你表现好点儿说不定就提前了呢。”
白逸最后出于各方面的因素,脑子一热答应了霄时云的无理请求。
他以后再也没有颜面踏进这条船这个房间了。
有脚步声经过这间包间纸糊的门时,白逸心脏都在打鼓。
“霄时云……我们回去再……”
“乖,自己捂住耳朵。”
白逸扶着椅子靠背的手指发白。
他们走的时候这艘船被霄时云买了下来,不过是以神秘贵公子身份买下来的。
刚才的那间房被锁了起来,从今以后只用来接待他们,其余的生意照旧。
走在夜市上白逸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他也好想体验一把。
不对,他现在就是有钱人,白逸差点忘了他这两天赚了上千两银子。
一串手串怎么够,他要把霄时云二十年的生日礼物全都补上。
白逸一瘸一拐的甩开霄时云扶着他的手说:“你等等我,我想去这条街两面的铺子逛逛。”
“你确定?”霄时云的视线落在他走路都费劲的腿上说。
白逸急了凶狠的瞪着他说:“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一起出来了,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这样吗,都怪你。”
就白逸这样的情况也走不远,霄时云顺着他说:“嗯,都怪朕。”
既然想逛那就逛逛吧,在宫里圈久了也不好。
霄时云想跟着白逸,被白逸制止了,白逸再三强调他想自己逛逛,霄时云只能在马车里等他。
等白逸走出一段距离,霄时云盯着他的背影垂下睫毛说:“跟着他。”
立刻有两个带着黑色斗笠的暗卫像影子一样融进了夜色里。
第41章 永远在一起
白逸回头看不见霄时云的身影后松了口气,他这回终于可以好好给他选礼物了,但也不能让他等太久。
一岁的小孩儿会玩儿些什么呢,正巧有个小摊在卖拨浪鼓。
白逸先掏钱买了个布兜子,把买好的拨浪鼓装进了口袋里。
然后再买一个小金锁,小手镯、弹弓、小宝剑,启蒙的小孩儿该学字了吧,那字帖也是不能少的。
小毛笔,风筝还有笔墨纸砚,白逸想到霄时云小时候,可能会被夫子骂写不完作业,他走在路上像个傻子一样笑出声。
写不完作业会哭吧,那他再买一包甜的桂花糖哄哄那个小孩儿。
拥挤的人群里有商贩在叫卖着簪子,“卖簪子啦,十两一根,二十两三根!”
白逸站在小摊前挑了很久,最后买了一根最贵的羊脂玉簪子,没有砍价。
及笄之年和弱冠的礼物也不能少,白逸加快走路的速度,怕霄时云等的不耐烦了。
再送一本圣贤书吧,皇子好像都要读很多书。
白逸走进了一条比较偏的街道,顿时感到后背有寒意掠过,这股阴风简直让人毛骨耸立。
他回头看去什么都没有,白逸拍了拍胸口走进了一家金首饰店。
大晚上的走夜路自己吓自己。
他没看见的是,一具蒙面的尸体无声倒下,夜色很好的掩盖了满地的血。
两个暗卫身上都挂了伤,紧紧跟着白逸时刻提防着西北叛乱分子的暗杀。
盛世太平不过是粉饰暗流涌动的假象,他们的任务不是跟踪白公子,而且不露声色的保护。
白逸把买好的东西全都装好了,从一岁到二十岁的礼物。
那今年的二十一岁生辰除了送手串、笔记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好像还缺了真挚的祝愿,白逸把布兜子背在肩膀上。
他顺着街道看去,最终脚步停留在一出香火旺盛的寺庙前。
就是晚上也有很多信客前来祈福,有个老头儿跪在佛像前。
他嘴里高喊着:“神啊,你不是很灵吗,求求你救救我生病的儿子吧!求你了!”
那人头磕的叮当作响,等他从蒲团上起来,白逸叫住了他问:“你儿子生了什么病?”
“瘟疫,是天花啊!”老头儿说着两眼的泪水就淌了下来。
白逸从怀里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反正他钱也多的花不完,他在这个朝代也留不久,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你去给你儿子买点儿药吧,这些钱也不多。”
那老头儿赶紧接过了钱十分夸张的感谢白逸,给白逸跪下磕了个头。
白逸赶紧把他扶起来说:“没什么的,五十两也不是很多,救个急。”
白逸没想到那人竟然抱住了他的腿又跪了下去,泪眼婆娑的说:“我家里还有老小妻儿要养,
恩人能不能再借我五十两?不!三十两就够了!”
还借吗?白逸与他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尽管他怀里还有几百两的银票。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也没带太多钱,其实五十两也很多了,给你儿子治病足够了。”
“我儿子的药要很多钱的,恩人今天不方便那我明日去恩人府上探望您?真的就再借我三十两!”
那人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的苦衷。
白逸没想到局面会一发不可收拾,他为了脱身又给了那人三十两的碎银。
那人拿了钱转身就走,白逸开始对这个朝代的人和物改观了。
他当不了救世主,下次一定不能这么心软。
他从殿里请了一块许愿红牌挂在树上,月光绕过树梢,易碎的银光静静笼罩着这些红牌。
“信客白逸,今日来此许愿,一愿千里之外的家人朋友身体健康,二愿霄时云生日快乐,三愿……算了就这样吧。”
愿望太多就不好实现了,白逸心里的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三愿他和霄时云能长长久久。
庙里有一个特殊的说法,把许完愿的红牌在愿望实现的那天取走,就算做还愿。
如果愿望没实现,只能摘下红牌再许一个新的愿望,原来的愿望则会作废并且在今生永不可能生效。
白逸这些说法没有从心里认同,不过他会在霄时云生日这天来取走牌子还愿的。
他又看了一眼挂在树枝上随风飘扬的红牌,转身离开了。
走了两步白逸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刚才那个老头儿站在庙外破口大骂。
“信这些有个屁用,还不如借钱要钱来的有用!”
“我在这里跪了十天,不如别人给的半两银子来的值,真是摊上傻地主了,你个臭婆娘每天卖菜有我乞讨来的快吗。”
很好,他的好心在别人嘴里变成了傻子。
白逸用面巾蒙住脸,走出庙外飞起一脚把老头儿踹在地上。
从他身上翻出了所有他给的钱,通通塞进自己口袋里。
他凶狠的推了那人一把,喊道:“带这么多钱瞎叫唤,不抢你的抢谁的。”
老头儿躺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叫唤着:“这是我辛苦赚来的钱,抢劫了!”
“抢的就是你,你不是喜欢乞讨吗,争取明天多给别人磕几个头。”
“以后你讨多少老子抢多少。”白逸把他踹倒在地后背着包就往人群里跑。
第一回当强盗,还是抢他给出去的钱,这种给自己找麻烦,但是又圆上了结局的爽妙不可言。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别人。
两个暗卫相互对视了一眼,皇上究竟是看上了个什么人啊,半好不坏的。
白逸找到霄时云的时候,看见有个人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霄时云嗯了下回挥手让他走了。
“怎么了?我们回去吧,我逛好了。”白逸说。
“没什么,上马车吧。”霄时云想替白逸拎包,被白逸躲了过去,霄时云的手悬停在半空中。
“呃,这包也挺沉的,还是我来拎吧,怎敢劳烦陛下。”白逸把包往后背了背上了马车。
霄时云听白逸对他的称呼变了,就知道他肯定在打什么小算盘。
他没有兴趣过多关注白逸都买了一堆什么东西,他心事重重的跟着上了马车。
刚才暗卫附在霄时云耳边禀报,“淑德皇贵妃背后的势力勾结西北,
属下已经拿到了确切证据,皇上需要在下怎么处理?”
“按兵不动。”霄时云余光注视着白逸朝他走来说。
暗卫接着弯腰禀报第二件事:“天牢里关押的一个老罪犯凭空消失了,属下已经带人去追了,暂未找到。”
霄时云有些意外,“什么叫消失了?”
暗卫说话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回皇上,一夜间……凭空消失了,连牢房的门都还是原封不动锁着的。”
霄时云猜到了他说的是谁,天牢里几乎没有还活着特别老的人。
因为抓紧来的人大多都挺不了三天。
唯一一个人,就是跟白逸关在隔壁的那个人,当初霄时云觉得这人满嘴奇怪的胡话,便把他关了进去。
什么时候有闲暇的功夫想琢磨怪力乱神,就可以让那人为他所用。
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霄时云让暗卫走了,有些事有些人是留不住的。
不但留不住,在未知一些东西的时候不要乱想,费心力。
回了宫白逸和霄时云没有一起,霄时云去了书房处理政务,白逸则回了景乾殿写生日手账。
他在每一页都详细的写下了不同生日礼物的寓意,一直写到第二十页。
在最后一页白逸写道:“霄时云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你过生日,再多的话我写不出来,
但是我会陪着你,不管去哪儿咱们都一起,永远在一起。”
白逸很认真的在书页上签下他的名字,又在旁边写下了霄时云的名字,和他紧挨着。
他取过来印泥,摁了个指印在两人的姓名处,还差一个霄时云的手印。
白逸在手印的下面写了一行小字:“盖章后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他涂涂写写到深夜霄时云也没有回来,景乾殿的床榻始终空了半面。
白逸在床上滚了两圈,不管什么姿势都睡不着,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失眠到了凌晨。
“喂,小子起床了。”有道很粗的嗓音,像只苍蝇一样始终盘旋在白逸耳边。
白逸装作没听见,心安理得的闭上眼。
“起床,我一个大将军还要顶着一把老骨头叫你起床,你好意思吗。”
赵刚看着床上睡的跟猪一样的人,心中起火。
等到了军营他一定好好收拾这小子!
“你起不起?”赵刚准备使用暴力手段,皇上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命令。
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白逸叫起来就行了。
他正准备一盆水泼下去的时候,霄时云回来了,他身上穿着玄色龙纹的朝服,幽幽的站在门口。
“别吵醒他。”霄时云手指抵在唇边轻声说。
赵刚满肚子委屈,明明是皇上让他来叫他的,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霄时云一只手托住白逸的脑袋,另一条手臂穿过白逸的膝盖把他抱了起来。
甚至还带着被子把他裹着抱了出去,北境现在很乱,白逸必须练些能防身的技巧
白逸闻到了熟悉的雪松木质香后,睡眼惺忪的把脑袋拱进了霄时云怀里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书房。”霄时云没有说实话,这个时段他不想节外生枝。
【作者有话说】
换完封面啦~
第42章 欺骗
赵刚教了白逸一些简单的擒拿技巧,擦了擦汗说今天先到这里,“皇上还是心软,我要是真训你能让你脱层皮。”
“这还心软?我要累死了。”白逸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准备抱回去。
国福接过他手里的被子,“奴才来拿就行,不过有一说一,白公子您越来越帅了。”
帅这词还是他跟白逸学的,白逸臭屁的给他表演了套擒拿小妙招。
国福很给面子的在一边拍手说:“太厉害了!”
赵刚摇了摇头走了,打的什么玩意儿。
帅死了,白逸沉浸在自己的英姿中无法自拔,他又找来了十七说:“咱俩单挑。”
十七黑着脸抱着手臂,这两天他已经被淑德皇贵妃给折磨够了,除了晚上能歇会儿,他正愁没地方发泄怒气。
“你?单挑我?”
白逸很有信心的说:“对,咱俩单挑。”
他还没摆好姿势,十七就冲了过来给了白逸一个过肩摔。
白逸躺在地上扶着腰叫唤:“你丫下手轻点儿!我腰不好。”
十七怕给白逸揍出个好歹也走了,徒留白逸躺在比武台上翻来覆去滚。
他要变强!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白逸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揍的十七说不出话。
白逸想到十七面对淑德那副表情后,心里平衡了些,不出意外十七一会儿还得见她。
他要去远山书院看十七笑话,顺便再看看今天赚了多少钱,白逸先回去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麻将馆里搓的火热,白逸一踏进院子里就看见了姜乐乐靠在秋妃身上说:“姐姐,她们都欺负我,我都连着输了好几把了。”
秋贵妃哄她说:“不怕,姐姐都给你赢回来,到时候赢来的银子你拿去买糖吃。”
菊妃在桌子下踢了竹妃一下,“谁欺负你了,死鬼你说句话啊,我们有欺负他吗?”
简直没眼看,白逸捂住受伤的眼睛,把目光转到隔壁桌。
原本还算平静的那桌突然一声爆响,兰妃面容冷硬紧抿着嘴唇,手掌拍在桌子上麻将都震飞一个。
“你就是纯心来恶心我的是吧,半男不女的妖怪,别以为你们使诈我看不出来!”兰妃指着梅妃说。
梅妃身子骨软,倚靠在冬贵妃肩膀上,捂嘴笑着说:“对啊恶心死你,你长的像只熊一样,脾气这么爆活不久的,姐姐你说对吧。”
“你骂谁呢?”夏贵妃也不玩儿了,叉着腰说。
“又没骂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冬贵妃护着梅妃,对他们说。
“骂哥哥就是在骂我!”
“好了,小夏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兰妃说。
眼看着两桌要打起来,白逸赶紧站出来大喊一声:“别吵了!你们不要打架!
先动手的人交给我一百两银子啊,这些桌子椅子都是钱。”
没人听白逸的,两桌八个人打成一团,麻将全飞了,椅子也被踢到了院子墙角。
“别打了!钱,都是钱啊!”
大爷的,白逸心疼的把椅子扶起来,用袖子擦了擦。
既然如此他只能动用真理了,白逸加入了这场混战,他平均的给了在场的八个人每人一个过肩摔。
霄时云让他学这些关键时刻果然有些用处,八个人被摔的都不吵架了。
场面安静了下来。
白逸踹了一脚椅子说:“赔钱!一人交三百两银子!”
两个暗卫拦在门口,场面又乱了起来,白逸又挨个制服了她们一遍。
最后每个人都恨不得掐死对方,交了钱走了。
蹲在角落嗑瓜子的淑德皇贵妃站了起来,笑着落井下石的说:“一群傻子,皇上只喜欢我,看来她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心情在这儿打架。”
她的话引起了白逸的注意,白逸像听了个笑话问:“霄时云喜欢你?”
“对啊,皇上天天晚上来我这里。”淑德皇贵妃毫不知情的炫耀道。
白逸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脸沉了下来,他说:“不可能,他晚上在书房处理政务。”
“处理政务?哈哈哈哈,你脑子没问题吧。”说着淑德把手上戴的镯子露出来给白逸看。
上好的羊脂玉镯子,在她那节细瘦的手腕上晃着,能看的出来这玉的品质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看见没,皇上送我的,不光送了这些,还有头上戴的身上穿的住的宫殿,看来你和她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你和她们一样……白逸脸色有些发白,难道他对于霄时云来说,也不过是这这些妃子里的一个。
霄时云为什么不告诉他,送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但是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白逸拽住淑德皇贵妃的衣领,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信,口说无凭还想骗我。”
淑德皇贵妃拂开他的手,嗤笑了声反问:“那你想想,每天晚上皇上都去了哪里?
都在我这里啊,什么政务需要三更半夜处理,不信就去问国福,问皇上。”
“你和他做了?”白逸已经退到了理智崩塌的边缘,稍微再往后一步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淑德皇贵妃被白逸问到失神了一瞬,强颜欢笑的说:“你觉得呢?”
她看着白逸的手在颤抖心中有了底,她直视白逸的眼睛说了假话,“当然做了,皇上每晚都好用力,不过本宫很喜欢。”
白逸浑身的血液冻住了,连手指也没了知觉,他该生气吗,是暴跳如雷还是应该竭斯底理?
难道要他像个疯子一样为霄时云栖吃醋?凭什么把他变成这样,别再闹了白逸真够丢人的。
你有什么立场和身份去闹,用贴身侍卫的身份去向霄时云质问为什么要宠幸他的妃子?
他好像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都是一厢情愿而已,霄时云并没有承认过他喜欢他。
白逸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走回景乾殿的,总有些话需要自己去考察证实,他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