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我哭了行不行，我的妆都花了”
现场的氛围是会传染的，一个人开始哭，会慢慢带动其他人也开始流泪，到最后，首都体育馆里传来阵阵呜咽声。
观看直播的观众没有身临其境会好一点，但他们依然在看到屏幕里鞠躬的几人时，忍不住眼泪，开始小声哭泣。
[啊啊如果是我我真的会哭死在现场]
[他们真的成团了呜呜呜，从初评级追到现在的我完全停不下眼泪]
[他们真的太值得了！每一个都这么优秀，我想我永远忘不了这个画面]
[神七你们给我走花路啊！！！]
等情绪稍微平息之后，7人慢慢直起身子，抬头，舞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也渐小。
理论上来说成团了，决赛也走到了尾声，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那就是成团感言。
林导非常体恤人，特意等到他们恢复后，才走上舞台，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内心很激动，也有些不可置信，但你们现在先别激动，还有最后一个流程没走完~”
简昀吸了吸鼻子，几人纷纷点头。
“你们先整理一下情绪吧，接下来，是你们的发言时间，我把舞台交给你们。”她说完这句话，便缓缓退到舞台的一侧，“成团不是终点，而是你们新的起点。你们走到这一步非常不容易。在今天这个特殊的夜晚，说点你们想说的话吧。”
舞台的灯光悄悄调整，金色的灯光打下来，像给他们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就在安静的间隙，网友们想到了一件事儿。
[等会……团名是什么？]
[emmm我想想，哦大屏幕上打出来了，是Origin Zero Seven，这名字是不是有些长了呀，不太好记啊]
[7人从零开始，新的选秀节目新的团体，某种程度来说还挺有意义的]
[意义归意义，但是确实很长，总不能逢人都说我们是零团吧？]
[唔话又说回来缩写是ORZ还是OZ7比较好呢？]
[一定要在这两个中选吗？我能说一个都不太好吗？]
[哪一个看起来都很像表情包（笑哭）]
[那还是OZ7吧，不然叫前一个会被说垄断表情包，给人观感不太好]
[好，那就这样叫，OZ7给我走花路啊啊啊！]
这会简昀他们也已经缓过来了，虽然他们的眼角还是红红的，但也能勉强控制情绪，好让自己不再那么失态。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确认过留在身边的是彼此后，许嘉彦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一步。
导演并没有指定发言的顺序，但第7名许嘉彦却非常自觉。
舞台的灯光随着他前进的步伐进行了调整，周围暗了下来，只留下许嘉彦身上的一束追光。
这一刻，他是主角。
他面对镜头，面对现场的5万名观众以及直播屏幕前的无数双眼睛，缓慢张口：“抱歉，我现在的情绪很激动，感觉像做梦一样！”
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容。
许嘉彦也在笑，但他眼里却含着泪：“真的，我没想过我会出道，能有今天这个成绩，真的要感谢你们的支持！”
他吸了吸鼻子，用手抹了抹眼泪，此刻他的声音有些哑，但语气却很真诚。
“谢谢你们，成全了我的梦想！成团后我会好好练习，绝不辜负你们的每一票。”
他深深鞠躬，嗓音哽咽。
[你值得！！！]
[许嘉彦冲吧，唱跳都在线，你是永远的开心果！！]
下一位是……章文钰。
章文钰上前一步，嗓音罕见的有些许颤抖：“我……我没想过能出道。”
“我不太擅长表达，也自认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更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坚定地投我。”
“但……谢谢你们，没有放弃我！”
再冷漠无情的人，在被这么多人坚定地选择之后，也会感动。
他没忘记，他一开始是第七名，但现在，成了第6名，前进了一名。
节目越进行到最后，每进一名所需要的票数无法计量。一张张票数不是冰冷的数字，票数的背后，是无数个支持他的观众，或者说粉丝。
他确实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但……他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粉丝带给他的感动。
所有人都能看见，巨大的屏幕里，章文钰的眼尾微微泛红。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他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不是偶像，但今后我会学习怎样去做一个合格的偶像。”
章文钰说完，台下响起掌声，经久而又热烈。
[章鱼哥不要说谢谢！粉丝对你的喜欢，始于颜值，忠于人品！你真的很棒！]
[章文钰冲吧！粉丝和你一起成长！]
[OZ7门面有了！]
第5名是林淮阳。
林淮阳垂下眼睫，扶了扶耳麦，目光轻轻掠过看下一张张看不清表情的人脸，这些人里面，有很多人都给他投票了吧。
心中思绪万千，最后却化作最苍白无力的两个字。
“我很荣幸能站在这里。”
他惯是温柔，喜形不露于色的，可此刻，却也没忍住，尾音轻轻上扬：“感谢所有观众朋友的支持，我……受之有愧。可我既然站在这里……”
林淮阳轻轻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会努力承担起属于我的责任。”
“成团后我会好好做偶像，不辜负舞台，不辜负梦想，也不辜负你们的信任！”
“再次感谢大家支持我的梦想！”
[林队你值得，是先有你的表现，才有大家对你的支持！]
[林队你是大口vocal呀，你给我支棱起来！]
[你可是OZ7唯一的主唱啊！！！]
第4名是沈楚月。
沈楚月的情绪很复杂，除了没有想过自己会出道外，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会是第4名。
归鸿和漆临有之前的粉丝基础，排名比他靠前这完全可以理解，而简昀……在他看来，没有人会不喜欢简昀，他是第一名太正常了。
好吧，认真来说，简昀的身份本身就带巨大的流量，再加上他本人又没有缺点。唱跳都有天赋，态度又很认真，作为偶像来说，他的舞台表现力也没有任何争议，排名不高才怪。
可……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第4名竟然是他。
所以，从一开始听到自己的名次时，他就没有反应过来，其实现在都还有一些恍惚。
他向前一步走时，差点都没有调好耳麦，因为舞台太大了，稍微往下扫一眼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沈楚月呼吸一滞，有些失神。他顿了好几秒，才镇定下来，但他的声音很轻很飘：“我……很怕。”
他没有刻意的煽情，但这句话一落下，现场立刻安静了。
沈楚月苦笑：“我的经历很多人都知道，我刚刚回国时，每晚，每晚都能梦到在高丽的那几年……那几年成了我的梦魇。”
“季颂老师说，连在高丽的痛苦都挺过去了，没有什么挺不过来的。可是他不知道，我当时，差一点就没有挺过来。”
台下的粉丝听着听着便开始抽泣，已经有人哭得不成样子。
沈楚月在高丽当练习生那几年，外网上还有视频遗迹，能清楚地看见，他是怎么从开朗，变得……沉默，从自信昂扬变成如今的社恐不敢展示。
“所以……我很怕。”
“我没有想过我还能站在舞台上，还能被大家支持。”他的声音很轻，眼神掠过台下举起他名字的灯牌。
“我回来了……谢谢你们的支持，让我能站在这里，让我能出道，成为Origin Zero Seven的一员。”
说完，他郑重鞠躬。
比掌声更大的是台下的哭声和呐喊声，这些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将沈楚月吞没。
沈楚月盯着舞台的地板，鼻尖一酸，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在黑亮的地板上绽出水花。
他何其有幸。
[omg，每次听到楚楚在高丽的经历都想哭……]
[楚楚高丽不护你，粉丝护你！从今天开始，我们都是你的护卫军呜呜呜]
[OZ7里的人都很好，楚楚，你再也不会遇到高丽的事情，你们都给我好好走呜呜！]
第3名是漆临。
没有想到，惯常痞里痞气的漆临，居然也有憋不住眼泪的一天。
他刚刚走上前，话还没说呢，眼泪就很不争气的流下来了，眼睛红得比兔子还红，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委屈。
刚刚才为沈楚月经历哭泣的观众们，这会又被漆临的表情给逗笑了，一时间，笑声哭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像发病一样。
但漆临的神情却很认真，哪怕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呢，他也没有回避，只是随便用手抹了抹，便开口：“抱歉，我有一些失态，因为我没有想过我会出道。”
因为含着泪，他的鼻音有些重，听起来不太清楚，但观众却明明白白看见了他嘴角自嘲的笑容。
“出道离我太远了，最接近出道的那年，我还是被淘汰了。”
他说的是三年前，最后一次参加选秀。那一次，他卡出道位。前7出道，他第八名。
那时，他躲在黑暗里，看着前七名接受欢呼和荣耀。
而他呢，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默默窥视他们的光辉时刻。
那已经是他离出道最近最近的一次了。
之后呢……之后的事情大家都清楚。
漆临勾唇，像是想到了节目开始前，他在出租屋里，和归鸿说过想要放弃的场景：“其实……我差一点就要放弃了，就在要放弃的当头，我等到了《明日繁星》。”
“但我也没有想过我能出道，我只是不想放弃这一次机会，我只是太想在舞台上唱歌，太想太想了。”
他盯着台下看，无数灯牌映在他眼底，眼泪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可他却强撑着。他咬牙，声音很颤抖：“谢谢你们，给了我一次，重新站在舞台上的机会！”
“谢谢你们，让我……多年梦想成真！我不再是只能看到他们出道的，阴沟里的老鼠，我现在是有团队的。”
强行忍住的泪到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从他脸上滑落。
漆临抿了抿唇，尝到了眼泪的味道，原来眼泪也不全是苦的啊，还是幸福的。
“我现在是Origin Zero Seven的成员，漆临。”
这句话伴随着他的鞠躬，传入大家的耳中。
刚才又哭又笑的观众们这会又又又被弄哭了，抽泣声此起彼伏。
[屏幕前的我也哭得稀里哗啦，70太苦了]
[70你怎么能用老鼠形容自己啊啊，你从来不是老鼠，你是70，独一无二的70啊！]
[六年沉淀，他完全配得上这个排名！]
[呜呜呜，那句“我现在是Origin Zero Seven的成员”也太好哭了]
漆临退回7人中间，默默伸手和接下来要发言的归鸿碰了碰，眼中情绪难言。
第2名是和漆临有着类似遭遇的归鸿，比起漆临，归鸿的经历更让意难平。
因为漆临是“差一点”，可归鸿是“我本可以……”。
归鸿刚走出一步，还没开始说话，台下开始传来无尽的尖叫呐喊，细细听来，都是在喊他的名字。
“归鸿！”
“你好棒！”
“你是最棒的！”
他听着这些声音，缓缓笑了。
这个笑容很轻、很淡，却让看见的人失神，因为笑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归鸿。
是归鸿啊！
归鸿这个人，从节目一开始就是“冷”“酷”“沉默寡言”的代名词。他不爱说话，有事不叨叨，认真练舞，除了和漆临以及简昀几人交流之外，很少和其他人聊天。
更重要的是，他几乎不笑。
哪怕被这么多人喜爱，粉丝也很难从他脸上看见更多表情。
可现在，他笑了。
在万千人的舞台里，他露出了柔软的、明亮的笑容。
归鸿笑过后，并没有恢复一贯的冷静，眉眼彻底舒展，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说：“谢谢大家的支持，也谢谢你们刚刚喊我的名字，让我知道，我没有被忘记。”
“消失的三年里，我总害怕别人忘记我，可更害怕别人知道我连续三次参加选秀，三次没有出道，会说‘这就是跳舞不错的归鸿吗？也不过如此。’，因为害怕这个，所以我‘消失’了。”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非常平静，平静到……让听众崩溃。
“我知道明日繁星时，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告诉自己如果这一次还是败了，那我就……放弃。”
观众席传来一阵抽泣声，镜头扫过观众，能看到不少人都含着眼泪。
归鸿垂下眼帘，继续说：“但我真的很喜欢跳舞。”
“所以就想，最后试一次吧。”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还好，这一次我成功了。谢谢你们没有忘记我，谢谢你们，让我实现了梦想！让我成团，成了Origin Zero Seven的一员！”
可以说，这是归鸿在整个节目里，话最多的一回，也是情绪最饱满的一回。
[我们从来就没有忘记你，呜呜呜，我们一直一直在等你啊！]
[我甚至知道你在哪个训练营里练习，可我不敢说，不敢打扰你，呜呜，没想到会被你误会成我们忘记你了，我们怎么会忘记你呢，我们那么那么喜欢你啊！]
[归鸿你是OZ7唯一的舞担！请继续跳下去吧！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
最后，只剩下简昀还没有发言。
金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这一刻，他好似神祇。
简昀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一刻，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整个人也好像在梦里一样，恍恍惚惚，落不到平地上。
但眼前的观众是真实的，对他的喜爱也是真实的。
他定了定神，轻轻笑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好像……开始喜欢这个舞台了。”
“曾经，数学是我的全部，不管我的心情如何，都能在数学中找到快乐。”
“可现在，我发现，舞台也开始对我产生意义了。”①
“唱跳也成了我疏解压力的一种方式，舞台也成了我向往的地方。”
“真奇妙，在这之前，我从没有想过我和唱跳、和娱乐圈会有什么联系，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我在合适的时间看到了这个节目，并且来参加了这个节目。”
“在节目里我遇到了很多人，也收获了很多粉丝的喜欢，老实说，这让我受宠若惊，这一切离不开你们的支持！”
“所以现在，我想说的是——谢谢支持我的每一个人，因为有了你们，我才能站在这里！”
“成团后，我会继续努力，绝不辜负你们的喜欢！”
简昀也鞠躬。
或许这些票数里，有任伯伯安排的票数，但他想，也有很多真心支持他的观众吧。
而这，已经足够了。
[啊啊啊啊云宝你值得！！！]
[看完节目的没有人会不喜欢云宝，你认真努力，天赋又高，神五神七可以说也是因你而组成的，你是核心的核心，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
[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云宝！]
[不是这样的云宝，是因为你的表现，我才注意到你，支持你！你值得！]
[你是明繁永远的C位！即使是OZ7，你也是C位！！！]
简昀说完感言后，打在他身上的灯光，开始重新打在他们七人身上。
这个舞台的主角从来不是哪一个人，而是他们七人。
五位导师笑着鼓掌，林导乐呵呵看着他们，最后拿起话筒道：“再次恭喜你们成团！”
“从今天起，你们就不是练习生某某某，介绍词多了你们的团名。”
“团名Origin Zero Seven，意味着从零开始。明繁是新的选秀节目，也是新的形式，你们是这个形式里选出来的第一个团体，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你们的每一步都是新的开始，也是新的征程。”
林导盯着他们的脸，正色问：“你们有信心吗？”
7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相视而笑，异口同声喊道：“有！”
“很好，”林导勾唇，“那么现在，请大声说出你们是谁。”
“大家好，我们是！Origin Zero Seven！”
舞台上的大屏幕开始播放，他们七人在节目直播里的各种表现的混剪。
一段又一段快闪背后是无数的汗水和眼泪。
[这一路走来大家都辛苦了！]
[神七永远的神七啊！]
林导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欣慰，他继续说：“节目进行到最后的决赛夜，离不开每一位观众朋友的支持，从一公到现在，每场公演都能坐满，线上每次投票的人数也超乎我的想象，你们辛苦了！”
“Origin Zero Seven能成团，你们至关重要！”
“现在，请C位出道的简昀带领Origin Zero Seven全员，感谢每一位观众的投票，也希望你们今后能继续支持我们的Origin Zero Seven！”
7人互相看了看，当简昀向左右伸出手后，旁边的人非常有默契地拉住对方的手，并再向外伸出自己的手。
于是，观众们便看见，7人手拉手站成一排，站在舞台中央。
最中间的简昀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谢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我们会继续努力，不辜负你们的期待！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说完后，明明7人没有任何交流，他们鞠躬的动作却非常整齐。
其中，他们紧紧握的双手始终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好像在宣告，从此之后，他们就是一个团体。
舞台的灯光逐渐暗去，渐渐只能看见七人鞠躬的身影。
至此，《明日繁星》彻底落幕。
首都体育馆在林导的指示下开始播放明繁的主题曲，熟悉的歌声再次响彻场馆。
观众们开始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有序离场，暗下来的舞台又传来了声音。
“我们成团了！！”
许嘉彦激动地撒开手，回身拥抱最近的人。
“啊啊啊呜呜，红红，我们终于出道了呜呜呜。”
漆临这一刻化身爱哭鬼，哭着抱住简昀和归鸿，这条路他走得太太太不容易了。
起先只是三三两两的拥抱，最后七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舞台下之前的练习生也重新上了舞台，熟悉的人开始互相拥抱寒暄。
简昀注意到有些失落的苏游，想了想，冲上去抱住他：“苏游~你下次巡演可以请我们当嘉宾吗？”
他并没有提成团的事情，反而找了一个话题。
苏游一愣，随即捏了捏简昀的脸，笑道：“好你个简小昀，刚成团呢，就想要薅我的羊毛了，哼哼，要知道，当我的嘉宾可是很贵的哦！”
简昀笑嘻嘻：“嘿嘿，一般不是要给嘉宾钱吗？怎么还要嘉宾给你钱？”
“一般是一般，我又不是一般人。”苏游挺胸，非常骄傲。
简昀举手：“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是哈圈小王子皮皮苏！”
“哟，简小昀你胆子肥了，就算我没能在节目里成团，但怎么说也是你的而前辈吧，要记得尊重前辈啊！”在简昀的打岔下，苏游失落的情绪确实消散了很多。
他还在想成均的话，不得不说，真的很影响他的心情……
“nonono，应该是前辈怜弱才对，我们刚刚成团，弱小可怜又无助~”简昀努力嘻嘻哈哈哈。
这话又把苏游刚刚酝酿起来的郁闷给弄散了，他抱住简昀，对他说：“谢谢简小昀，放心，我可是打不死的皮皮苏！”
简昀弯了弯嘴角，点点头：“嗯！”
张星奇看到简昀和苏游的互动，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但更多的却是惧怕。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在两人停下互动后，冲到简昀面前。
简昀眨了眨眼盯着眼前的人看。
请原谅他，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张星奇却没有注意简昀的表情，他一咬牙，也不管是不是当着众人的面，直接鞠躬：“简昀，我和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在节目里针对你的，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
“……”舞台上人太多了，暂时没有人注意此刻的情形。
等这人说完，简昀才想起来，这位是一公前对他不友好的李星奇？还是张星奇来着……这人不说他都快忘了。
这会听了道歉也是不明所以，他挠了挠头，浑然不在意摆手：“没事，没有影响到我。”
实话实说，真心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影响，真说起来，受影响最大的应该是叶晖才对。
想到这里，他非常诚恳和这人说：“我原谅不原谅你不重要，你应该对叶晖道歉。”
别搞错受害人了。
张星奇眼睛一暗：“我知道，我等下会和叶晖道歉，但我也需要你的原谅。”
简昀歪头疑惑，他的原谅很重要吗？
算了，搞不懂这人的想法，不过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这个时刻，他不想和这人继续纠缠，他还想和小伙伴们继续分享快乐呢。
所以简昀想了想，很不走心地说：“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原谅你了。”
张星奇狂喜，也不管简昀会有什么反应，丢下一句“谢谢简昀”就跑了，那方向也不是叶晖的方向。
简昀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收回了视线，悄声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但想了一会没想清楚，他也不在这人身上浪费时间，转而重新扬起笑脸，和周围他能认出来的练习生拥抱在一起。
今晚要开开心心才对！
最后的最后，简昀七人搭伴一起走到林导和五位导师的位置，一齐鞠躬道：“林导，这些天辛苦您了，感谢您的照顾！”
他们冷不丁的操作直接让林导眼里的泪水掉了下来，他看到散场后，舞台上所有练习生都好好地拥抱聊天这一幕，本来就有些感动，这会还被他们单独感谢，更是忍不住了。
简昀见状笑了：“林导，您注意身体啊，可不要太感动了。”
林导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好好好，你们成团了就是真正的进入娱乐圈了，接下来要面临很多的困境，这些你们都要有心理准备。”
“嗯，我们会的，谢谢林导！”
看他们这么听话，林导忍不住絮絮叨叨：“平时参加节目录制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你们的经纪人，不行的话也可以问我，我看到了就会回答……”
这样的林导让简昀他们心里暖暖的，不由自主再次鞠躬，感谢林导的指点。
这一次，林导沉默了很久，才露出笑容。
“加油吧，Origin Zero Seven的你们！”
谢过林导后，几人来到了导师身边，开始一一感谢这些导师。
他们走到现在更是离不开导师的指点和支持。
从吴莹到季颂，几乎是一一和他们拥抱，并留下了最后的寄语，也说出了那句林导最后说的台词。
“加油吧，Origin Zero Seven的你们！”
简昀七人的动作也和刚刚一模一样，鞠躬感谢。
嗯！他们会加油的！

任世安看着大屏幕里带领其余6人鞠躬的简昀，转身问钟卫国和沈建恒。
至于为什么不问宋思域和卫华勋？
那当然是因为他俩早就激动到不行了。
钟卫国这会儿是一个合格的捧哏，夸得非常认真：“这孩子感染力真的很强，说什么话都能让人相信是真的。”
比如说刚才那会，他感谢的话不流于表面，情绪饱满，句句真诚。这只是选秀节目到最后的例行感谢，他也没有说很多的话，但他的表情却会让人不自觉相信，他是真的感谢每一个为他们投票的观众。
所以，在他说完这句话并带领6人鞠躬后，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才会那么热烈。
任世安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类型的节目，此次也是忙里偷闲推了工作来看简昀决赛。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么特殊的日子，他怎么能不在呢？
不过，时间最多支持他到这里。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看暗下去的舞台，再接下来他就不能参与了，舞台里的人太多，不能引起混乱。
任世安想了想，对钟卫国道：“你和宋教授卫教授留下来继续看着，我和建恒先走一步。”
钟卫国皱眉：“领导，我先送您回去，您的安全很重要。”
任世安摆手：“放心吧，有建恒在，我很安全，你要留下来啊，等结束了还要替我和小昀说一声，我看了他的表现，并告诉他他很棒呢。”
领导都这么说了，钟卫国再皱眉也只能答应下来。
等他们商量好之后，宋思域和卫华勋才和任世安告别。
大领导来看他们崽的决赛已经让他们震惊过一次了，待到现在决赛差不多结束更是他们不敢想的。
告完别之后，任世安没再耽搁，和沈建恒在工作人员的掩护下一前一后离开了VIP包厢。
临出门时，他最后看了一眼大屏幕，简昀刚好抬起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头发丝染上了金光，整个人就像一个发光体。
他松了一口气，很好，第一个主线任务总算完成了。
节目结束了，但简昀他们的事还没结束。
尤其是刚下舞台，一到后台就被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记者包围了，一个又一个话筒伸到他们嘴边，问着不同的问题。
要不是林导来说这是节目组准备的记者，他们都计划怎么逃跑了呢。
这些采访确实是例行采访，问的问题基本上离不开那几个“你现在的心情怎样？”“有什么想对粉丝说的话？”“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节目结束后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xxx没有出道，你怎么看”之类的问题。
简昀7个人都被问到这些问题，偶尔还有其他练习生乱入，此处主要指苏游这家伙。
整个后台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八十多名练习生，再加上不少的媒体，看起来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