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位天蝎座的先生最近在做什么？】
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迟疑地收回了“倾向对方没问题”的这个想法。
他回复：【绿间君，请问‘未来’有具体范围吗？】
【没有。‘死神之子’干扰了晨间占卜对于时间上的观测，很可能波及就在下一秒，也有可能是半年后。】
黑子哲也：“……”
那这件事对绿间君来说真的很重要了。
黑子哲也默默去查了晨间占卜。
不是他不相信，以前那些占卜姑且算是在玄学的范围内，但绿间君这次提到的，真的跟前面的风格格格不入。
【绿间君，我看到晨间占卜说下次会请一位叫‘不二由美子’的特邀嘉宾，我们不如等下次的结果出来再看情况吧。】
黑子哲也安抚这位晨间占卜的忠实信徒：【我保证，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波及到巨蟹座的。】
他这个水瓶座还在国外呢。
绿间真太郎没再回复，黑子哲也怀疑对方去搜罗未来的幸运物了。
勉强搞定了这个小插曲后，黑子哲也开始为第二天的世界医学峰会做准备。
届时他和风见裕也会以工作志愿者的身份进入会场，这也是个观察来往宾客的好身份。
至于安室透，他这几天都在忙着在朗姆的指示下给贝尔摩德的部分资产扫尾巴，直到抵达会场，风见裕也也没收到对方的确切消息。
黑子哲也没有太多在意，听从主办方的任务，站在门口，给每一位参加峰会的宾客做会场引导。
他注意到这个会场的安保人员中有FBI。
这类大型峰会有官方警察负责安全问题是很正常的事，黑子哲也的目光从某两位稍显眼熟的FBI身上一掠而过，未曾停留。
有点想知道FBI对于约翰逊宅邸那晚发生的事的看法……要试着放一个窃听器吗？
会场一角，负责此次FBI人员调度的茱蒂确认好队内的探员们都到各自的位置上后，才接着与身旁之人用仅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聊起刚才中断的话题。
“我不认为那具尸体是贝尔摩德。”茱蒂坚持这一点，“尽管尸体长着贝尔摩德的脸。”
“此前我们一直没能获取到莎朗的生物信息，贝尔摩德说不定为了从公众视线中脱身，故意丢出个障眼法。”
“那具尸体的脸上没有动过刀的痕迹。”卡迈尔虽支持同伴的想法，却不妨碍他实话实说，“而且赤井先生那边也……”
听到这话的茱蒂脸色沉沉，没再开口。
贝尔摩德死亡的消息出来后，在组织里卧底的诸星大便传来一条密报，称组织内也流传起了这位千面魔女死亡的传闻。
对此，琴酒和朗姆的态度都很暧昧不清，诸星大没有探查到Boss的反应；而时刻追在贝尔摩德身后的卡尔瓦多斯，则在这段时间里不停狙击FBI外出调查其他案件的探员，疑似针对FBI的报复。
为了追踪狙杀他们的卡尔瓦多斯，茱蒂今天本不想来这个峰会现场，不过上面要求用峰会开幕的新闻压下贝尔摩德的事，转移民众的关注点，身为弄出这一系列新闻的FBI自然就被调来帮忙了。
类似的安保任务茱蒂执行过多次，她环视会场一圈，又从刚进入会场的麻省理工医学院的交流团上瞥过，没有发现危险人员后，便收回视线。
“还有在约翰逊宅邸那晚。”茱蒂皱眉回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贝尔摩德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昏迷才对。
可惜当时自己的夜视镜损坏，看不清房间内的情形，后续为了抓紧时间带走贝尔摩德，更是匆忙就走了，连保险柜都没空处理。
保险柜据说被约翰逊安了某种装置，离开房间或输错三次密码就会内部爆炸，将里面的文件资料损毁；茱蒂手上没有保险柜密码，依那晚的情况也只能放弃。
“我们后来不是到了吗？”
卡迈尔想让她放松点，别把自己绷得太紧，“当时我们有四五个人在，真有别的什么异常，不可能我们都没发现吧。”
卡迈尔开了个玩笑，“总不能是有个神秘小精灵在暗地里帮你打晕了贝尔摩德。”
“……”茱蒂无语地睨了他一眼，“卡迈尔，你还没过相信仙女教母的年龄吗？”
卡迈尔挠挠脸颊，“前段时间有个任务，让我不得不照顾一群孩子，她们的声音不仅闹腾，也很洗脑。”
茱蒂对此不予置评，卡迈尔没吓哭那群孩子算孩子们心理素质好，“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的到了，他们是最后一个。要开场了，犯罪分子总是喜欢挑这种时候搞事情，警戒吧。”
卡迈尔站回自己的位置，“OK。”

穿着志愿者马甲的黑子哲也静静站在角落，观察这处容纳了数千人的会场。
会场内人声嘈杂，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医师们汇聚在一起，讨论峰会命题的疑难杂症，交流手术中遇到的意外情况和处理手段。
耳边全是各种复杂的医学专业名词，黑子哲也朝某两个FBI的方向望去，此时那里只剩下了一位金短发女性。
以防被警戒状态的FBI们察觉到不对劲，他刚才并未去放窃听器。
好在黑子哲也看得懂唇语，虽然外语（英语）辨认比母语要高好几个难度，站位关系也无法看全两人的对话内容，但他还是读取到了几句比较有用的语句。
看来FBI一方暂时没有将日本公安列为怀疑对象。
不再去看那两位FBI探员，黑子哲也把目光放回到会场内的人们身上。
交流开始后，他们这些志愿者要做的就是在旁边待命，为有需求的宾客提供帮助；不过会场内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志愿者们被分配到的活其实并不多。
“嘿！你是来赚学分的学生吗？看上去年龄不大呢。”
今天的交流会持续数小时，黑子哲也瞥了眼因为无聊而过来跟他搭话的FBI探员，选择与他一起愉快的摸鱼聊天，“我是混血儿。”
FBI探员一边警戒自己负责的区域，一边粗略地扫了眼这位金发志愿者，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他只是想找个人打发时间，“哦，亚洲血统就是显小。”
黑子哲也操着纯正的本地口音，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聊，“也不全是好事。比如我想去买瓶酒，店员总是会要我出示身份证明。”
“哈哈。”FBI探员笑了几声，“建议你下次打扮的成熟点，兄弟。”
黑子哲也：“哦得了吧，我试过，结果被店员误认成伪装大人的小鬼，连身份证明都不用出示了。”
FBI探员又笑了。
两人就这么聊了几句后，黑子哲也好奇道：“听说你们FBI前几天击杀了莎朗？”
听到这个名字，FBI探员不得不分过来一道眼神，“你是莎朗的粉丝？”
“我看过她演的几部电影。”
只查过背景资料的黑子哲也表现得与网络上的八卦网民们毫无区别，“勉强可以算是……路人粉？”
“我只能告诉你，莎朗确实死了。”FBI探员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粉别的人吧，安吉丽娜或者安妮海瑟薇都不错。”
“好吧。”黑子哲也八卦失败似地耸肩，“要是我说支持莎朗，会不会哪天你们就会出现在我家门外敲门了？”
FBI探员：“嘿！那都是影视片里的刻板印象，我们真实行动时可不那样。”
没有亲眼见过FBI行动的黑子哲也对此不做评价。
他注意到有人朝他招手示意要帮忙，便没再接着往下聊。
帮人找了个手机支架后，黑子哲也回到原位，多看了一眼刚才要帮忙的，那位来自麻省理工的教授。
在交流会上还特意跟人视频通话……通话对象的屏幕还是黑的，看不到对方是谁。
黑子哲也回忆短暂听到的一两句话，对方声音非常年轻，顶多十一二岁。
他记得宾客接引名单上有写，这位名为熊田进介的教授是药学系的。
以他学生的年龄来看，完美符合组织要找的人才标准。
像麻省理工这样能在全球范围内排得上名的大学，基本都设有天才少年班。
此前公安部也有把观察目标扩大到这方面，不过全球范围内的天才少年多如繁星，公安部无法时刻关注国外的人，便只能作罢，转而专注观察国内的人才身边是否有组织的影子出现。
恰好遇到的话，回头查查吧，黑子哲也想。
FBI探员顺着黑子哲也的目光看过去，“你怎么一直在看熊田教授？”
“好奇这位教授的通话对象是谁。”
故意让他发现这点的黑子哲也道：“通话多麻烦，直接来现场更方便吧。”
是怕年龄小，在会场中太显眼吗？可天才少年的名头本就很吸引旁人关注，一般而言，早该习惯了才对。
黑子哲也转头，“你认识他？”
“我知道他跟FBI有几次合作，是个美籍日裔。”FBI探员了解的也不多，“听说麻省理工的医学院招到了两个小天才，可能其中有他的学生吧。”
“小孩适应不了这种大场面，害怕来很正常。”
“这样啊。”
两个。黑子哲也记下这点，没再过多追问，保持一个普通人的好奇心，又漫无目的地扫视起会场里的人，聊起别的话题，“希望今天中午的工作餐能丰盛点。”
FBI探员语调上扬，“确实可以期待一下，一般这种大型活动的经费都很足。”
“2号。”隐形耳麦里传来风见裕也的声音，“我发现一个可疑的人。”
黑子哲也眨眨眼，佯装收到新消息，拿出手机，“主管叫我去另一边帮忙，我要走了。”
“和你聊天很愉快，期待下次见。”
峰会要举办三天，以为下次是明天的FBI探员遗憾地点头，寻找起下一个聊天对象。
那人走的真快，一转眼就找不见人影了。
黑子哲也离开后，茱蒂恰巧过来巡逻会场，“迈克，你这边有情况吗？”
迈克摇头，“没有，一切正常。”
另一边，降低存在感的黑子哲也来到风见裕也的旁边，“前辈。”
在某人数次神出鬼没的磨砺中，被迫习惯了对方总能从某个角落里突然冒头的风见裕也掩饰般推推眼镜，低声说起正事。
“我发现的那人是哥伦比亚大学的。”
在杯户中央医院的那三个可疑医生，叫鹤见的就是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
黑子哲也若有所思。
风见裕也：“你看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宾客名单上写他叫佐狐浩志，是生物学系的研究生。”
“我打听到……”正要往下说的风见裕也见黑子哲也表情不对，不由警惕起来，“怎么了吗？”
黑子哲也一本正经，“他确实很可疑。”
风见裕也左右看看，周围无异常，低声开口，“你看到他跟疑似组织成员的人有接触了？”
黑子哲也：“不，因为这位也是动物名字。”
风见裕也：“？”
“没什么。”黑子哲也跳过这点，一脸认真，“前辈打听到什么了？”
“他是从京都大学医学部来的国际交换生。”
风见裕也没有过多纠结，“能来这次峰会现场，似乎是挤占了他们学校给某个人的名额，和他同行的人都不怎么跟佐狐交流。”
起初，风见裕也是出于对同胞的关心，才多看了几眼这位可能正在遭遇冷暴力霸凌的佐狐浩志的。
没成想一看就看出了更多不对劲。
同伴不与他交流，佐狐浩志一脸不痛不痒，转头便跟其他学校的人或者医疗团队搭上话。
这位面容平凡的棕发青年很擅长社交，三两下就加入到了别的团队的讨论中。
明明有能够处理好人际关系的能力，为什么跟自己学校的人关系却这么差？
作为国际交换生，在外一般都会维护好自己国家和学校的形象，这让风见裕也感觉愈发怪异。
更别提佐狐浩志总会时不时拿出手机，避开人给谁发送消息，表情黑沉，可疑程度直线上升。
听完风见裕也的话，黑子哲也跟着观察了佐狐浩志几分钟，“前辈是想我去看一眼他的手机内容？”
虽然黑子哲也时不时给人放窃听器，偷听对话，故意用低存在感吓唬同事（这条划掉），但偷看别人手机内容还是第一次。
总觉得这样侵犯别人隐私的感觉更重了。
不过公安行动时侵犯的隐私也不差这一条就是了。
黑子哲也平静道：“前辈稍等我几分钟。”
不等黑子哲也朝在跟人讨论的佐狐浩志走去，会场门口率先传来一阵骚动。
有持枪的蒙面劫匪踹开会场大门，二话不说对会场内的人开枪扫射。
尖叫声四起。
黑子哲也所在的位置离门口有段距离，他顺手拉了一把身旁的人躲过流弹，又带着附近的几个人躲到会场的装饰石柱后面。
死里逃生的几人惊魂未定，“谢谢。”
黑子哲也看了这几个陌生人一眼，没有回答，确认风见裕也同样没事后，和他一起，穿梭在混乱的人群中尽可能的救人。
有FBI的探员们赶到前方与劫匪们交战，激烈的枪声不绝于耳。
这就是自由的美利坚吗……黑子哲也躲在石柱后叹气。
不过米花町层出不穷的爆炸案也没好到哪里去，两边半斤八两。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哪里都有恐怖分子！”
身旁的人抱怨道。
声音有点耳熟，见人就拉的黑子哲也这才有空去看人。
熊田进介握紧手里的手机，那上面的通话尚未挂断，“本田，你没来是对的。”
手机的扬声器中传出名为“本田”的男少年音，“教授，你没事吧？”
“有人及时救了我。”熊田进介把目光移到黑子哲也的身上，“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吗？我会给你们学校写一封感谢信的！”
学生反而不是动物名字呢。
黑子哲也挥掉被萩原研二影响到的念头，婉拒了教授给学校写感谢信的行为，“我其实是一名侦探。”
根据他们米花町定律，侦探无论在哪里出现都是很正常的。

“我知道侦探！”
这位起码快六十岁的老人家满脸“终于见到活的侦探了”的表情，“我父母曾经在米花町住过一段时间，经常跟我说米花町的侦探总能当场破案，完全用不到警察。”
黑子哲也打补丁，“没有那么夸张，不是所有侦探都有这种水平，以及侦探破案也是需要警察提供线索的。”
“哦，好吧。”
熊田进介撇撇嘴，“我想起来了！日本警察排查嫌疑人的速度总是很快，几乎一出警到现场就圈定了嫌疑人，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效率比美国这边的警察和FBI高多了。”
“在这点上，FBI们真该跟日本警察学学！”
“……”
没有亲眼见过，黑子哲也对美国警察的效率问题不做评价，他侧头朝会场门口的交战区望去，FBI们已经把突如其来的劫匪们逼退到会场门外。
枪声隔着一堵墙隐隐约约传来。
在场的都是医学方面的专家，见暂时安全下来，回过神后纷纷给中枪的人进行包扎救援。
风见裕也也平安无事，在几秒内确认完会场内的情况后，黑子哲也把注意力放回到熊田进介身上。
“听上去教授手上有个亟待解决的案子。”
“教授。”
熊田进介手中，从头到尾都没挂断的手机里传来本田阻止的声音，“警察不是说案子正在调查了吗？我们总要给他们点时间。”
“况且……”手机的扬声器里，本田慢吞吞道：“这位侦探先生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确定呢。”
“我确实不是那类能被人叫得出名号的侦探。”
黑子哲也没有去看手机，转而直视熊田进介的眼睛，“不过以前委托我帮忙（做潜入任务）的雇主们（公安部和警察厅）都对我很满意，要给你看看我在国内接的委托单吗？”
不管这位教授知不知道组织的存在，手机另一头的学生是否有在配合教授演戏给他看，都无所谓。
黑子哲也：“侦探可不会轻易放弃近在眼前的案件。”
“我知道，就算我拒绝你也没用，说不定明天我就能在麻省理工里看到你在到处晃。”
熊田进介一副对侦探这类群体很熟悉的样子，满满的刻板印象，“你们总会有办法接触到案子的，无论手段合不合法。”
黑子哲也并不在意他对侦探的评价，“感谢教授对侦探的好奇心的体谅。”
说是这么说，熊田进介最终并没有直接把想委托的案件说出口。
“欢迎你来麻省理工的医学院调查。”
这是要考验黑子哲也侦探能力的意思。
告别熊田进介，连侦探事务所都没有的黑子侦探带着第一单业务与风见裕也汇合。
听完黑子哲也的话，风见裕也思索片刻，“那我去哥伦比亚大学看看吧。佐狐在枪战开始后就躲起来了，似乎没料到会有这件事发生。”
对方大概率与枪击事件无关，不过佐狐浩志的可疑行径还是不能免除。
两边学校都有要查的人，他们分开效率才会更高。
黑子哲也点头，看来回国的时间又要延后了。
“前辈调查时要小心。”
“你也是。”
分开调查前，两人要先把这次事件的笔录做了。
全球性质的活动遭遇枪击事件，对主办方而言无疑是件极为丢脸的事。
尤其袭击对象还是背后能牵连到数条人命的医生。
FBI发挥最快的速度，针对这次袭击展开了调查。
事情起因是其中一位劫匪的重要家属在纽约某家医院做手术时大出血，抢救无效命丧手术台；劫匪把一切过错归咎到了主刀医师身上，去医院闹了一通；但病人术前签过手术同意书和风险协议，抢救期间劫匪也按流程签了病危通知书，过错方并不在医院。
得到这个结果的劫匪心有不甘，不愿接受家属死亡的事实，想报复主刀医师；听说他要来参加世界医学峰会，又想着能跟这位医师交流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集结了一帮人（其中混进去了纯粹的真恐怖分子）来峰会闹事，要和主刀医师同归于尽。
引起此次事件的劫匪早已在峰会现场交战时被FBI击毙。
如今FBI火速破案，网络上的舆论才渐渐平息。
马萨诸塞州剑桥市，麻省理工医学院。
黑子哲也浏览完枪击事件的后续新闻，将手机收好。
出了这样的事，世界医学峰会被迫提前结束，来自世界各地的医生们自然也各回各家。
黑子哲也仰头看向不远处的学院大门。
麻省理工实际上并没有独立的医学院，它是与哈佛合作成立了一个学部，致力于研究生物医学工程和生命科学。
来剑桥市的这几天，黑子哲也并未立即去找熊田进介，而是仗着低存在感，独自先在学院内溜达了两天，收集信息。
熊田进介身为药物学系的教授，手中所研究的方向是神经、精神方面的。
结合组织的那些药，这很难不让黑子哲也把这人跟组织联系在一起。
来的这两天，他一直没能见到FBI探员口中的，医学院的两个小天才。
但黑子哲也打听到了他们的名字。
名为本田亮的男生师从熊田进介，而另一位女生则跟着另一个教授学习。
这两位小天才的年龄差几个月才到十三岁，两人不在同一个班，熊田进介只负责给女生所在的班级上专业课。
略过这些不提，最重要的一点，女生的名字叫宫野志保。
得知这点后，黑子哲也当即就把情报传给了风见裕也，风见裕也又告诉给了安室透。
因要给贝尔摩德的部分资产扫尾，没能去成世界医学峰会的安室透这回来的十分迅速。
并且他也伪装成了一位私家侦探，还戴着一副丑丑的大黑框眼镜。
宫野明美见过小时候的安室透，无论对方还记不记得幼年时有这么位小伙伴，安室透都不打算与其在组织内碰面。
而宫野志保这边，安室透想起宫野艾莲娜消失前是怀着孕的，其身份很快被他确认。
有调查方向后，安室透打听到两姐妹甚少碰面，宫野志保在麻省理工读书的这段期间，在组织的妨碍下，留在国内的宫野明美更是彻底与她断联。
于是安室透稍微装扮一番，给自己找了个与麻省理工有关的真实案子和委托人，以调查某个情报为由，光明正大地来了，顺带借此试探一波组织的反应。
接到大概率要上演“两位私家侦探抢一个案子”的消息，黑子哲也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剧本。
当初绿川唯声称“zero很靠谱”的话，黑子哲也选择勉强相信一下。
虽然绿川唯曾经说过的“他们绝对不会碰面”的话，非常遗憾的没有实现就是了。
捡起对自家卧底的某部分话语的信任度，收到两个少年天才来学院上课的消息后，黑子哲也挑了个合适的时机，上门与熊田进介见面。
熊田进介要查的案子涉及到他的实验室。
大约一个多月前，熊田进介的实验室丢失了一批仅有雏型，连半成品都算不上的药物。
该药物的治疗方向与阿尔兹海默症有关，是熊田进介最新开启的研究项目，他自己都无法确保能不能研究成功。
至于被偷走的药物，实验室里的人也只给小白鼠喂过；小白鼠食用后，出现了头痛撞墙，原地不停打转，拒绝食用自己食谱上的餐食（疑似失去生存本能）等一系列不良反应。
这样的药若是给人用，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药物丢失后，熊田进介第一时间报警，可碍于丢失的药品仅有100克，警方没把它当成太过严重的事。
毕竟吸食大麻在这里都是合法的，在某些州海洛因贩卖1公斤以上才算犯罪，有的地方甚至连致幻剂也能在市面上随意流通，可见政府对药物管控的疏漏与懈怠。
对此熊田进介也做不了什么。
直到某天，地下世界流行起了一种新型毒品，FBI查着查着，最后查到了熊田进介头上。
熊田进介拒绝背锅。
FBI经过仔细审查后，暂时放过了他，改为在暗地里监视。
新型毒品最初是从黑帮E手上流出来的，他们被FBI打击后势力范围不得不缩小，不甘心地想要再次起家，便把主意打到了毒品上。
熊田进介才不管是黑帮E还是黑帮D，他只想找到从他实验室偷走药品的小偷，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放心，我的诉求只有找到小偷。”熊田进介拍拍黑子哲也的肩膀，“那些黑帮之类的玩意，就让FBI对付去吧。”
黑子哲也站在原地，目光掠过不远处刘海遮住了大半面容，脸上有着小雀斑的本田亮，停在一个金发黑皮的男人身上，“这位是……？”
“他和你是同行呢！”熊田进介兴致勃勃道：“我一个老朋友委托了他一个案子，对他的效率很满意，就把人介绍给我了。”
“听说你们侦探在有同行竞争的情况下都会异常积极。”
熊田进介使出钞能力，给两人的手上一人塞了一叠现金，“放心，不管委托能否完成，钱都不会少的。”
安室透推推脸上丑丑的大黑框眼镜，笑吟吟地与黑子哲也打招呼，“初次见面，我叫安室透。”
“星见白。”黑子哲也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样与他握手。
想到在暗地里监视熊田进介的FBI，以及同样在暗地里监视保护不知是本田亮还是熊田进介的组织成员，黑子哲也看看面前的卧底先生，无声叹气。
FBI，组织成员，日本公安，真是好熟悉的配对。

黑子哲也表情平静地思考起这次有没有适合FBI的锅。
得出“暂时没有”这种令人稍感遗憾的答案后，他收起想法，看向不远处两位陌生的FBI探员。
前来确认熊田进介在做什么的两位FBI探员背后莫名一凉。
他们把这丝寒意归咎于这几天天气预报中报道的寒流冷空气，并在内心习惯性抱怨了一下FBI的冬季制服外套真是偷工减料。
面上，两位FBI探员神情严肃，“熊田教授，麻烦不要做容易让人误会你的举动。”
闻言熊田教授双手叉腰瞪着两人，“一个月了，你们找不到小偷，还不允许我自己雇人找吗？他们是我请的私家侦探。”
“侦探？”其中一位FBI皱眉，语气中带着隐约的不屑，“我听说过，日本那边很流行。”
另一位FBI探员：“这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办案，万一他们贸然行动，惊动到小偷……”
“谁让你们连嫌疑人都没排查出来？”
十分不喜欢被人时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熊田进介毫不客气，“无论什么案子，日本警方都能当场圈定嫌疑人。你们要是有这效率，我也用不着找侦探！”
两位FBI探员：“……”
再次听到这条言论的黑子哲也远目，很想说一句请不要刻板印象。他们真的没有这么夸张，比如杯户中央医院的嫌疑人就排查了好几天。
……顶多是搜查一课在排查凶杀案一类的嫌疑人时会有这种速度。
嗯，可能是业务熟练的原因，黑子哲也想，搜查一课每天平均要出警四五次案发现场，不快都不行。
在FBI地盘上活动的日本公安头子无声幸灾乐祸：噗。
两位FBI探员悻悻地走了。
由于FBI一方拒绝提供他们这一个月里查到的线索，黑子哲也和安室透只能自己从头查起。
时间过去一个多月，实验室内的线索早已消失，只剩快被盘包浆的监控视频保留了下来。
黑子哲也和安室透一起凑到监视器前翻看监控画面。
犯人显然非常清楚安装在实验室内外的监控所在方位，一路上的行动都避开了能拍到正脸的位置，只剩几道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背影被监控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