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是听到福尔摩斯就走不动道的人吗?太小看他了!
两个少年追着足球跑了有半个多小时,后面的对决由于迹部的放水而各有输赢,姑且还算宾主尽欢。
“哪有尽欢啊,你这个体力怪物!”工藤新一说道。
迹部把这当做夸奖:“我都说了,我很擅长开挂……啊,不对,是运动。”
工藤新一:他说了吧,他说了“开挂”这个词吧!
下场之后立刻就有人送上干净的毛巾,工藤新一道谢后接过。
他呼噜两下擦掉脸和脖子上的汗水,再抬头时就看见迹部已经悠闲地坐到遮阳伞下了,身侧的小桌子上还有各色精致的小点心和色彩缤纷的果盘。
虽然但是,到刚刚为止还没有这些东西吧?到底是怎么变出来的啊!
迹部在那里朝工藤新一挥手,后者带着满腔地复杂走过去。
“你…他们……唉,算了。”工藤新一决定不追根究底了。
感觉会得到一个让人无语的答案。
他换了个话题:“不踢了吗?”
“不了。”迹部有些兴致缺缺,“感觉有点无聊。”
忧郁地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嚼嚼嚼。
现在他的感受就是,在自己这里运动似乎失去了它原本的乐趣。
竞技运动的魅力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强劲的对手,势均力敌,肾上腺素飙升。
虽然他的足球不像网球一样全方位加强,但对手年龄相近的话,结果也不会有多大区别。
说来说去就是,他对一直虐菜从心理上感到疲惫,已经不能在这种对决中获得正面向上的情绪……
这么说也不对,看见熟人(此地特指某还较为稚嫩的大侦探)吃瘪还是蛮有趣的。
这不是恶趣味,而是……好吧,这就是。
迹部选择直面自己的真实想法。
如此曲折的心路历程别人无从得知,因而这话在工藤新一听来就成了——你的足球太稀松平常,让人提不起干劲。
你知道这对一个喜爱足球且自觉还踢得不错的男孩是多大的打击吗!
更何况还反驳不了。
周围的背景瞬间布满黑色线条,置身于其中的他仿若一朵阴暗蘑菇。
迹部看着气场暗淡的工藤新一,莫名其妙地打出一个问号。
他思考:这又是哪一出?
工藤新一捂了捂胸口,随后又无比坚定地说:“我会努力磨练技术,然后赢过你!”
迹部:……不明白突然之间怎么就燃起来了?
“可是我是打网球的。”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那我们就比网球!”工藤新一明显上头。
“这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迹部的眼神射过来,上下打量,借用某个小不点的话锐评,“但是你还差得远!”
“别瞧不起人。”工藤新一嘟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果汁吸得滋溜响,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闹脾气的小鬼吗你!
迹部一脸受不了他的样子:“收收过剩的胜负心,你想当的不是侦探吗?”
片场不同有什么可比较的?
“是,但两件事之间又没有关系。”工藤新一一本正经。
“……那我祝你成功。”迹部补充强调,“虽然根本不可能。”
工藤新一有点被噎住,气得脸颊微鼓。
垃圾话太熟练了,明明是个在逃王子!
迹部才不管他气不气,心情颇好地享受起小点心。
津野田先生抹掉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感动道:“景吾少爷和工藤少爷很投缘呢,这样富有正义感的同龄孩子才是值得交往的朋友!”
他在“同龄”两个字上咬字很重。
迹部动作一顿:这一定不是在点他吧?
而且——
“津野田先生,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们投缘的?”迹部提出异议。
工藤新一哼哼道:“我也觉得和你相处不来。”
前置剧情空白,但从管家津野田三言两语中推测出一些东西的他揶揄道:“难道说迹部君交了什么坏朋友吗?比如说那种黄毛小混混?”
津野田先生面上隐含激动,看起来十分赞同,但在迹部的视线过来时又恢复应有的稳重。
“咳。”他目移。
只是随便一猜的工藤新一颇感意外:“诶?”
侦探少年左看右看,怎么看对方也不是那种容易受欺骗的类型。
“真是人不可貌相!”长着这样一张精明的脸,竟然是傻白甜。
“不管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劝你快停下。”迹部语气危险。
“我什么都没……我就是想了又怎样?”工藤新一原本不打算承认,但临时又改了口。
迹部:……他好嚣张哦。
“你不是想跟我比网球么,”迹部站起来,“不用等以后了,现在就来吧!”
得逞的工藤新一:“好啊。”
他露出一个隐秘的微笑:计划通!
沉浸在得意情绪之中的他并没有察觉管家先生等人微变的脸色。
前方是地狱呐,少年!
“我也不欺负你,为表公平……”说到这里,迹部沉默了良久,随后认真地说,“除非我不用手,否则怎么看都不公平。”
工藤新一脑门上蹦出一个一个加粗的问号:“你不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过分吗?”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打网球让两只手?你好了不起哦。
——那种阴阳怪气的口气。
十分钟后,从地狱回来的工藤新一趴地上:“好…好吧,我承、承认,刚刚是我太、太大声了。”
谁懂啊,一球没拿下还把体力耗空了……难道说他其实不擅长运动?
宇宙猫猫头怀疑人生ing——
迹部是与他截然相反地神清气爽:“啊嗯,我都说了你还差得远。”
工藤新一:“……谁知道你来真的啊。”
“挑衅不是毫无根据地说大话,工藤君。”迹部淡淡道。
“是是是。”工藤新一艰难给自己翻了个身,面容十分安详。
迹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最终道:“你这姿态让我有点不安。”
不要摆出那种看到接引天使的表情!
中间花费了一些功夫,总之工藤优作来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那个崭新的儿子。
他跟迹部点头示意,然后问撅着嘴的工藤新一:“新酱,看起来玩得很开心。”
“才没有。”
而且现在想想,他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什么都没有打探到!
运动脑转变为侦探脑,工藤新一异常懊恼。
他转头给递给迹部一个“你好阴险”的眼神。
正目送父子俩离开的迹部:“?”
不过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不管怎么样,两个人一起消磨时间比一个人待着好,至少让他没心思去想另一边的事情。
可是现下,那点不明显的紧张感又冒了头。
“小七,你能探知到那边的进展吗?”
不等系统出声,他就反省道:“我也是病急乱投医,问这个太为难你了。”
系统:[……]
宿主,攻击力好强,没有心的它都感觉到了心揪痛。
但它还得坚强:[虽然我不能实时查询进度,但任务完成时还是能检测到。]
迹部差点被它绕进去,只是差点:“到时候我不也可以看到倒计时了吗?”
任务结束时的穿越倒计时。
系统:[……说的也是哈呜!]
没忍住呜咽出声。
“很早就想说了,你一个系统是不是太人性化了?”迹部冷酷地说,“还尽学没用的那部分。”
系统、系统一蹶不振,蹲在墙角画圈圈。
迹部的问题在第二天得到了答案。
津野田先生介绍:“景吾少爷,这是新来的保镖,特意带过来给您认认脸。”
他的身后半步站着一个身穿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猫眼青年。
正是诸伏景光。
他剃了胡子,卸掉刻意地伪装,一如警校毕业时合照的模样。
迹部的视线从他脸上划过,态度如常道:“嗯,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吧。”
津野田先生稍有犹豫,但并没有提出异议。他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我听zero提起过你的事。”诸伏景光点到为止,并没有说更多,只简略说明情况,“计划出了一点意外,我需要暂避一下风头,可能要麻烦你了。”
第64章 保镖的面试?
“啊嗯,没问题。”迹部正了正神色,重新望向他,“作为我的临时贴身保镖,诸伏先生有什么才艺吗?”
诸伏景光表情顿住,下一秒发出一个短促的、带着疑问的音节。
“啊?”
不过他接受得很快。
为了区别卧底时期形象的猫眼青年剃掉了胡子,看上去与警校时期无异。
诸伏景光并拢脚跟,双手背在后面:“报告景吾少爷,我擅长格斗和厨艺,贝斯也懂一些。”
竟然,这么配合?
迹部难得地产生了一点无所适从的感觉,但性格使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只见坐在书桌后的少年平静地点点脑袋,给出一个评价:“啊嗯,不错。”
诸伏景光:“多谢景吾少爷的认可。”
“……倒也不必配合至此。”迹部微微侧过脸,没一会儿又转回来,“诸伏先生来教我做菜怎么样?”
少年明显是一时兴起,不过诸伏景光没有拒绝的理由:“好啊。”
想当初他可是连zero都能教会,小孩子一定也手到擒来:)
他表情柔和地问:“迹部君想要做给谁吃吗?”
这个年纪,应该会回答父母之类的吧,真是可……
迹部说:“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能用正常的食材做出可怕的东西,所以就亲手试一试。”
此处就不点名道姓了,毕竟打网球的少有不知道柳乾汁,并且深受其害!
毫不夸张地说,那已经是都市传说级别的诡异东西了。
桥豆麻袋,他们用的好像也不全是正经食材?
诸伏景光思绪一顿:是完全没有想过的答案呢。
而且为什么神情那么一言难尽?
背后好像隐藏有许多故事,很沉重的感觉。
两人转场到厨房。
挥退了诚惶诚恐和忧心忡忡的管家先生等人,诺大的空间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诸伏景光脱掉了黑色外套,衬衫的衣袖卷起,外面还套了条围裙,一秒从冷酷保镖变成了邻家大哥哥。
“迹部君,你想学什么?”他问道。
迹部也是和他差不多的打扮,海蓝色的眼睛从各种食材上扫过,最后锁定在几块牛排上:“就它了!”
制作牛排的基本过程他都清楚,无非就是煎一煎,超级简单。
他的身上是从内而外的自信。
诸伏景光本来还担心一上来就煎牛排难度会不会太大,但是看对方如此神态,他似乎也觉得可行。
果然还是太草率了。
二十分钟后,诸伏景光切下一块色香俱全的牛排,放进嘴里后连瞳孔都在震颤。
“叮铃哐啷!”
刀叉脱手了。
响声拉回了他的意识,诸伏景光惊恐地又看了一眼那份外表很完美的食物,陷入了短暂的头脑风暴。
“很难吃吗?”迹部僵硬地撩了下头发,并在心中反思。
不应该啊,他是一步一步按照指示做的,只是根据喜好多加了点调料而已,应该不至于差那么多吧?
诸伏景光默默喝完一整杯水,沉吟后道:“也不能说难吃,就是味道比较复杂,比较复杂,比较奇妙……迹部君,请老实告诉我,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他尽量委婉,但迹部不是那种听不懂话外之音的人。
“怎么会这样?”好看的眉头拧起,他报了一串菜谱里没有的配料。
“……”迹部不能理解,诸伏景光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往里面放薄荷和苦瓜,苦里还混着甜味,你还加了糖?”
怪不得他说怎么有古怪的绿色,想来是直接加的汁液吧。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明明全程都在我的眼前,你是什么时候把那些东西加进去的?”
迹部目移:“就是,嗯,想试试看做一个清新一点的口味——”
消化完那点心虚,他的目光移回来:“准备是在你转身开火的时候,加进去是在你装盘的时候。”
诸伏景光:“……那你动作还挺快的。”
迹部:“嗯哼,速度上我还是挺有自信的!”
诸伏景光哑然:要怎么告诉他这并不是夸奖?真相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善良的警官先生选择了闭嘴,但是另一件事他必须要提醒。
“迹部君,厨房新手有一条必须遵守的规则,那就是不要有太多自己的想法,更不要把灵光一闪化作实际!”
他说得十分郑重,且斩钉截铁得让人信服。
迹部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个说法。那如果是经常还做得难以下咽,一定就是故意的吧?”
“不,也有可能单纯就是手残。”诸伏景光脸上带着微笑,语气相当温柔。
迹部:“……啊。”
诸伏警官是不是有点天然黑?
诸伏景光利落地收拾残局,首先就是将那盘美丽毒物倒进垃圾桶。
结束之后,他说:“好,那么再来一次吧。”
迹部重新取来一块牛排:“我准备好了。”
这一次,诸伏景光的猫眼紧紧盯着迹部的动作,即使错开视线也会很快转回来,总之就是把防备放到面上。
迹部的记忆力和动手能力都不差,有了经验的前提下上手很快。放弃创造力又有人在一边指点,第二份牛排煎得超级完美。
——此为带着滤镜的发言。
诸伏景光切下一块还在滋啦滋啦的肉,稍微晾凉后送入口中。
虽然不能说多么多么美味,但是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很不错了。
“非常成功哦。”诸伏景光很为他高兴,“所以摒弃那些奇思妙想是对的。”
迹部觉得这个形容有些过分。
他用叉子戳起一块牛排,塞进嘴里嚼嚼嚼。
啊嗯,不愧是他!
然后迹部又提出想尝尝诸伏景光的手艺,吃过之后他就老实了。
原来一样的步骤由不同的人来做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不过要说多受打击也没有,大度如他还献上了真诚的赞美。
“诸伏先生,如果你是厨师我会很愿意雇佣你的。”
回来看看情况的厨师先生:“!!!”
有刁民觊觎他的位置!
哇,他就知道这个浓眉大眼的保镖不是简单角色,但没想到还有这种野心!
诸伏景光当然感觉到了来自门口的炙热目光,他轻飘飘瞟过,随后假装不知道若地对迹部说:“景吾少爷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厨师先生愤愤地想:谄媚!心机!!
此子断不可留啊!!!
这下即便诸伏景光没有改变称呼,他也发现了多出来的那个人……的怨念。
他扶额:“真是见笑了。”
诸伏景光满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我觉得很有趣呢。”
迹部:……诸伏警官切开肯定是黑的吧。
不确定,再看看。
诸伏景光:笑ing——
迹部:确诊黑芝麻汤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黑芝麻汤圆先生……诸伏景光大显了一次身手,做了好几道拿手的好菜,迹部只是试菜就填饱了肚子。
以一杯鲜榨橙汁作为厨艺小课堂的结尾,他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虽然后面的发展偏离了本来的意图。
诸伏景光煞有介事地道:“请问景吾少爷,我的考验合格了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迹部也不由得打出一个问号。
“这是考验?”
他怎么不知道?
诸伏景光:“我不是在面试中嘛。”
迹部:“那就算合格吧。”
好奇怪,保镖的面试项目是做菜什么的……
不过诸伏警官也不是正经保镖,所以也无所谓了。
“太好了,否则我就要考虑今晚要去哪个桥洞睡了。”诸伏景光安心道。
迹部说:“你们不都有安全屋么,再不济还能回警察厅吧?”
“就是没办法才苦恼。”诸伏景光轻松道,“不过这种现状不会持续太久就是了。”
迹部没有太把诸伏景光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一听就是随口说说。
有一点麻烦或许是真的,但是从对方的神态和举动来看,应该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那么他也就不用想太多,按照正常的生活节奏行动就好。不过需要出门的选项被他pass掉了,容易节外生枝。
好在迹部宅这种设施和设备齐全,可以说应有尽有,无论是运动,还是娱乐,都可以得到满足。
结束了一个充实的白天,迹部穿着睡衣来到家里的小型放映厅。
刚一打开门,人就被扑面而来的、超级响亮的假面超人主题曲震住了。
愣了一秒,他迅速锁定罪魁祸首:“诸伏先生,这是什么?”
“这是你让我放的电影。”诸伏景光眨了下眼睛,说道。
迹部用表情三连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假面超人在小朋友里人气很高,这一部还是系列电影中最受欢迎的。”诸伏景光有些意外,“难道说迹部君不喜欢吗?”
迹部走进去在沙发里坐下:“喜不喜欢的谈不上,但我不是小孩了。”
诸伏景光看看他只比小豆丁长一点的豆丁身材,以及故作严肃稚嫩脸蛋……
“哦~”
尾音微微上扬,莫名让人感觉意味深长。
迹部眼神一凛,刷地扫过来:什么意思?你这个波浪号什么意思?!
“咳。”诸伏景光道,“既然迹部君介意,那就换一个吧。”
……哈!
这叫什么话?!
“介意?我有什么可介意的,诸伏先生说话真奇怪。”迹部的语调从骤然拔高到平静,而后一指旁边的位置,“你也坐吧,我们一起看。”
诸伏景光:“诶,我就不必……”
迹部坚持邀请:“机会难得,诸伏先生也来重温一下童年吧。”
诸伏景光拗不过他,只得点头:“那好吧。”
迹部满意了。
对他用激将法就要做好自己也被拖下水的准备。
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失策了。
在做出一大段有关于爱情呀、正义呀、羁绊呀、热血呀的观影感想后,他意犹未尽地问道:“迹部君,你觉得呢?”
迹部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深刻体悟,嗯嗯啊啊敷衍过去后,他不禁说:“原来诸伏警官喜欢这种特摄电影啊。”
“唔,偶尔看一次还挺有意思的。”诸伏景光似乎有点被点穿的不自在,但还是大大方方地回道。
迹部:“……”行吧。
坦诚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看诸伏景光,又看看自己,他心里升起复杂的情绪:为什么感觉反而是他在陪对方?
这对吗?
稍稍郁闷了一下,他转而说:“你和安室先生关系很好吧,有机会可以叫上他一起。”
诸伏景光顺势道:“那就约好了,下次我们去电影院看。”
迹部食指屈起抵着下巴,抬眼认真地问:“嗯,这个‘我们’里面不会还包括我吧?”
“自然。”诸伏景光理所应当地说。
迹部短暂思考,而后含糊道:“如果有机会的话。”
这边的事结束后他就会回去,届时诸伏先生还能找到他吗?大概是不能的。
“还是算了。”
无法确定能否做到就没有必要做下约定了。
诸伏景光受伤地捂胸口:“迹部君,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表演痕迹太重了,诸伏警官。
迹部抬手以示拒绝:“抱歉,津野田先生不让我跟黄毛玩。”
诸伏景光:“……?”
他视线上移,被少年在灯光下耀眼的头发晃了眼睛。
“所以zero做了什么吗?”
总之不可能是发色的问题。
迹部:“不,并没有,只不过是津野田先生对安室先生有一点点误会。”
诸伏景光:“哦。”
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是真可怜呐,zero。
正处于组织基地中的安室透:“阿嚏!”
众所周知,大猩猩一般是不会打喷嚏的,那现在这种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
“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难道是琴酒?
他这么想并不是毫无根据,毕竟最近对方搅得组织风声鹤唳。
琴酒收到了有关于卧底的消息,在他对此做出动作之前,苏格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让琴酒十分恼火,但情报来源十分可靠,组织里也只有他和boss知情,想也不可能是从他们这里泄露。
是巧合?还是从别的地方得到的消息?他又是否有同伴……
这些都无法确定。但是作为一个行走于黑暗世界的topkiller,他的多疑和谨慎促使他针对这些可能性开始行动。
于是乎,所有身在霓虹的成员都被召集回来接受审查。
琴酒的怀疑没有目标,不过本身就是优秀情报人员的波本凭借实力分得了更多一分的关注。
真是可喜可贺(一点也不)!
即便这个现状就是自己的手笔,安室透却一点也不心虚地暗中指指点点。
这两天总是把老鼠挂在嘴边,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这么喜欢捉老鼠你当什么杀手,去捕鼠大队啊!
他手指轻敲着桌面,几下后停止:不过看琴酒做无用功还挺让人心情舒畅的。
浅金发的青年嘴角上扬了几个像素点,大概是灯光角度的原因,他的半张脸隐匿于黑暗,看上去就像在谋划什么可怕的事。
出来透口气的伏特加看到这一幕,心里瞬间一紧:波本这家伙不会是因为这几天的事记恨大哥,想给大哥找麻烦吧?
是的,由于对方散发出的气质与组织太过契合,他完全没往其他方向想。
察觉到有人在看这边,安室透回望过去,看清楚来人后笑容加大,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
至于为什么伏特加看到后神情更惊恐了,那他可不清楚……他可是超级友好的呢:)
伏特加内心的小人捂脸呐喊:你别过来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大哥啊!!
他这不是害他大哥,更不是忘本,而是大哥那么厉害,必定能粉碎波本的一切阴谋!
安室透挑了下眉,没再管兀自脑补的人,转身大步走远。
他和hrio在组织的交集并不多,虽然获得了更多的注意,但这是出于对他本人的戒备,而不是怀疑。
真要说的话,他现在的处境比经常跟幼驯染组队的黑麦更安全。
哈,活该!
讨厌的两个人互相折磨,没有比这更令人愉悦的事了。
路过的成员看到这样的他都绕道走,并且无一例外地想:又疯一个。
同情之类的情绪是不存在的,他们只会担心被疯掉的波本波及。
你在期待些什么,组织怎么会有同事爱那种东西!
暂时还不能离开基地,安室透回到他在基地的房间。
表面是在休息,实则脑细胞极为活跃。没有嫌疑又是代号成员的他最迟明天就可以恢复正常活动,到时就能联系风见安排hrio回警察厅。
唔,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在暗中活动,不过脱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也算一件好事。
他的思绪忽然跳跃:不知道hrio和迹部君相处得怎么样,听到那孩子的解释,hrio也一定会很不可置信吧……
这他就猜错了。
诸伏景光发现了迹部言行中的不对劲,却没有追根究底,不过倒是被迹部一天的运动量给震惊了。
早上晨练,下午日常网球练习,晚餐过后还有晚训,剩下的时间除了休息,还要完成安排的课程。
一向自律的诸伏景光开始反思:我是不是有点太懒散了?小孩子都这么努力了,自己似乎也应该再加点油?
迹部神情里带上一些诧异。
诸伏景光后知后觉自己不小心说出口了,但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好像也没有值得露出这个表情的地方。
“有什么问题吗?”
迹部说:“啊嗯,以前遇到的人都会把注意力放在我的网球上,诸伏先生和他们都不一样。”
“可以问吗?”诸伏景光一本正经,“我还以为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所以一直在装作不在意吗?
“不不不,你想太多了。”迹部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尽管有些超自然,但本质还是普通网球。”
诸伏景光看他,诸伏景光挪开视线,诸伏景光沉思。
“超自然”和“普通”是可以放在一起说的吗?
但是,原来现在的网球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学一学?
感觉会用得上,比如说狙击不用枪用网球,完美伪装……不对!
他现在已经不是组织的苏格兰了,不能有这种危险的想法。
而且网球不是工具,这可是承载着许许多多网球少年梦想的东西啊!
迹部:看不懂,但尊重。
对于迹部来说,这是格外寻常的几天,差别只在于身边多了一个“贴身保镖”。
安室透脱身后想办法联系了风见裕也,给这位最信任的下属安排了接应诸伏景光等一系列工作后,挥一挥衣袖匆匆结束会面。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迹部就见到了这位没有眉毛…眉毛稀疏的精英公安。
西装革履,神情疏离又冷淡,但这些都掩盖不住那股被腌入味的社畜气质。
迹部完全没被唬住,在对方表示要接诸伏景光走之后,说道:“一定要保护好他啊。”
风见裕也用食指推了下眼镜:“请放心交给我吧。”
“???”诸伏景光笑眯眯地说,“拜托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风见裕也面露尴尬,以拳抵唇,侧头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