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对象竟是我校草室友!?by砚山苍
砚山苍  发于:2025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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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当时好想回家,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朋友,家里也没给太多钱。
他不敢跟家里说太多,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努力的学习。
段叙潮心疼他,“然后呢?”
俞骁说,“其实也没然后了,后来相处久了就好啦,大家都变成了好朋友。”
段叙潮还是心疼他,“可是你还是难过了不是吗?”
俞骁语气轻松地说:“没办法啊,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嘛,异类不受欢迎很正常。”
“但这不是你的错。”段叙潮沉默了一会儿说。
俞骁察觉到了段叙潮情绪的不对,他转头看向段叙潮,段叙潮的下颚线紧绷着,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
俞骁意识到段叙潮还在心疼自己,他挠了挠头,开始有些后悔跟段叙潮说这些了。
“哎呀,没什么的,其实我早就觉得无所谓了。”俞骁说,“谁都会有过得不好的日子,对吧?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已经过得很好啦!”
段叙潮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俞骁的脑袋,“我知道,什么时候到你给我讲鸡汤了?”
“我怎么就不能讲了?小爷我也是满腹经纶的好不好?”俞骁不服气。
段叙潮笑了笑。
他明白。
他明白——但是他还是会心疼你。
心疼你受过伤,心疼你遭人白眼被人鄙夷。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他不希望你受伤。
他希望你能够永远快乐、希望你可以永远幸福。
一个初中就背井离乡到市里上学,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的小孩儿,在班级里被当作异类会是什么感受,段叙潮不难想象。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他每多了解俞骁一分,就更喜欢他一分。
这个总是脸上带笑,用笑容去照耀别人的少年,从来都不提及自己过去的伤痛,不诉说自己的委屈。
他真希望他能再更幸福一点。
俞骁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在车外乱扫,忽然他目光一顿,头也不回的朝段叙潮喊道:“等等等,段叙潮停车!”
“怎么了?”段叙潮闻言转头看向俞骁。
“那家店好像在搞活动,买一送一才9.9诶!”俞骁指着家奶茶店说,“你喝不喝?”
“你想喝就买。”段叙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把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好耶,走。”俞骁兴冲冲地推门下车,结果刚跑到店门口,他就傻眼了。
门口的广告牌上用花里胡哨的字体这么写着:
【情侣专享&敬老福利:
劲爆特价!!甜蜜买一送一,两杯珍珠奶茶仅需9.9!!!仅限情侣或60周岁以上老人哦~】
“靠……不带这样的,瞧不起年轻单身狗啊。”俞骁正想悻悻地回去,这时段叙潮也慢慢跟了过来,站在了他身边。
“怎么了?”
“你自己看。”俞骁哭丧着脸指着广告牌,“白嫖不到了呜呜呜。”
“不试试怎么知道?”段叙潮扫了一眼活动内容,看向俞骁说道。
俞骁愣住了,他刚想说我俩既不是情侣也不满六十岁,要怎么试啊……他顿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
对啊,不试试怎么知道!
俞骁瞬间接收到了段叙潮的暗示,他眨了眨眼,脑子飞速运转,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给段叙潮比了个大拇指。
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他转身就冲着柜台后面正在忙活的店员姐姐喊道:“姐姐,门口那活动我俩能参与吗?”
他指了指自己和段叙潮。
店员抬起头,看到两个帅哥站在外头一愣,旋即脸红了起来,略显激动地说道:“可以的,帅哥,请、请问你们是情侣吗?”
段叙潮在背后点了点头。
店员小姐姐在心里尖叫起来,心说握草今天这班上的值了,给我磕到了真的了。
站在最前面的俞骁却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膛,用一种饱经沧桑的语气沉声说:“不是,我六十岁了。”
店员:“……?”
段叙潮:“……”
安静了足足有一分钟后,店员小姐姐脸上的职业微笑险些没挂住。
“好的……老先生?”店员小姐姐勉强憋着笑在电脑上下单,她抬眼看到段叙潮正对她比两杯的手势,心领神会。
后面那个一看就是1,你舅宠他爸,小姐姐心说。
段叙潮面无表情地扫码付了两杯的钱。
俞骁没想到真能买一送一,他回到车上后不可思议的说,“我靠不是吧,我刚才就开个玩笑,这小姐姐怎么真给咱们买一送一啊?人也太好了。”
段叙潮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侧头幽幽看了他一眼。
俞骁:“……”
他后知后觉地从段叙潮幽怨的眼神里品出了不对劲。
他顿了顿说:“……你该不会……付了两份的钱吧?”
段叙潮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是她相信你今年六十岁了。”
俞骁:“……”
“对不起。”
俞骁抽了抽嘴角,默默地把头转向窗外,他真傻,真的。

一番折腾后,两人总算在天黑前赶回了绕水县。
段叙潮把车开到绕水小学对面的小卖部门口,这里是俞骁家开的小店,离家里不远,仅仅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俞骁从车上跳下来,朝着小卖部里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爸,我跟段叙潮回来啦!”
话音刚落,一个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就从小卖部里快步走了出来,正是俞骁他爸俞安国。
俞安国虽然今天名义上是休息,但他还是放心不下店里,一整天都守在这儿。
“哎哟,回来了!我还正想跟你们打电话呢。”俞安国看到满满一车货,脸上笑开了花,他卷起袖子就想上手帮忙。
可他刚碰到一个箱子,就被段叙潮拦住了。
“叔,您平常够辛苦了,今天好好歇着吧。”段叙潮说着,很自然地接过了俞安国手里的活儿,“这点东西,我来搬就行。”
说完,他也不等俞安国反应,直接挽起袖子,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开始一箱一箱地往小卖部后面的仓库搬。
那些沉甸甸的箱子在他手里像是没什么分量,他动作麻利,效率极高,没一会儿就把货搬得差不多了。
俞安国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一个劲儿地夸:“这小伙子,真是个好后生啊。力气大,还懂事。豆丁儿,你学着点知道不?”
俞骁呐喊,“爸,你儿子也没少干好吧!”
等搬完货,段叙潮从自己带来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了俞安国,淡淡笑道:“叔,这是给您带的。本来想给您买条烟,但觉得抽烟对身体不好,就换成酒了——这瓶茅台是我从家里酒窖带来的,您尝尝。”
俞安国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但看到段叙潮硬要往他手里塞,最后还是乐呵呵地收下了。
他打开闻了闻,酒香醇厚,一看就是好东西。
他拍着段叙潮的肩膀,越看越满意:“好好好!你这孩子也太客气了,这茅台……至少得有八年了吧?”
“差不多,三十年左右。”
“三……三十年?!”俞安国双手发抖,抱着酒酿就像是在抱着自己的亲祖宗,天杀的,他这辈子都没喝过,哦不,见过这么名贵的酒啊。
“这会不会太破费了?”俞安国胆战心惊地说道。
“不会,叔您就放心收着吧。”段叙潮见俞安国还是不安心,便说,“我家像这样的酒还有很多。”
他不敢告诉俞安国他还是往便宜里挑的,怕太贵重。
“好吧。”俞安国稍微安心了下,心里对段叙潮的家庭条件犯起了嘀咕。
之后两人坐在店里聊了一会儿,俞安国发现自己跟段叙潮竟然聊得特别投机。
从县里的发展聊到年轻人的未来,段叙潮都能对答如流,见解独到,一点都不像个刚上大学的毛头小子。
“小潮啊,能喝酒不?今天晚上让你俞姨多炒几个菜,咱们叔侄俩好好喝一杯!”俞安国高兴地宣布。
“可以的叔。”
俞骁在旁边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他心说特么的,段叙潮这家伙还真是有一手,这才来他家几天呢,就把他爸妈哄得心花怒放了。
看那架势,他爸妈简直恨不得当场认他当干儿子。
两人回家的时候,他偷偷凑过去,用手肘顶了顶段叙潮的腰窝,压低声音调侃道:“看不出来啊潮哥,真会说话啊,我爸妈都快把你当亲儿子了。那酒你啥时候买的?”
段叙潮侧头看了他一眼。
“一直备着。”他淡淡的回答道,“你问我要不要来你家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前两天没机会送出去。”
俞骁:“我草,有心啊。”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就活该这么被人喜欢。
佩服,佩服。
绕水县俞家小院的饭香混着浓浓的酒气,从厨房一路飘到堂屋,将冬夜的寒意驱散得一干二净。
俞凤秀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酸菜鱼、辣子鸡、红烧排骨,既是接风洗尘,又是为了犒劳忙碌了一整天的两人。
俞安国今天高兴,一边和段叙潮喝酒,一边不住地夸赞,“小潮这孩子,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沉稳,懂事!要是豆丁儿是个女孩儿就好了,叔就把豆丁儿嫁给你,哈哈哈哈。”
“爸!”俞骁嘴里塞着一块排骨,含糊不清地抗议,“你叽里咕噜瞎说什么呢。”
“咋的,你还不愿意嫁了?!”俞安国喝醉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瞪了俞骁一眼,又转头对着段叙潮,脸上堆着满意的笑容,“小潮啊,你别介意,豆丁儿他人傻,你平常多包容包容,哈哈哈……说起来,叔一直想问问,这都快过年了,你怎么没回家啊?是跟家里……闹什么别扭了?”
这也是俞安国和俞凤秀之前就想问的。
但碍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找到好机会问出口,今天借着酒劲,也是把这话问出来了。
俞骁夹菜的动作一顿,“爸,你就老实吃饭吧。”
他担心段叙潮不想说,连忙出来打圆场。
“没事。”段叙潮拍了拍俞骁的大腿,他放下酒杯,笑了笑,“叔和姨对我这么好,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我家里想逼我跟不喜欢的人结婚,我不愿意,就自己出来过了。”段叙潮说着看向俞骁,眼睛里染上了些许暖意,“正好豆丁儿邀请我一起回家过年,我就过来了。”
餐桌上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俞安国和俞凤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和心疼。

第63章 你现在是更喜欢我一点了?(催更破百加更)
俞安国和俞凤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和心疼。
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容易。
“这事儿吧,按我说……豆丁儿做得对!”短暂的沉默过后,俞安国一拍大腿,声音都响亮了几分,“好兄弟就该讲义气!这都啥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那一套?简直是胡闹!”
俞骁被老爸这突如其来的肯定搞得有点懵,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自豪感,他嘿嘿笑了两声,挺了挺胸膛。
“没错,我跟潮哥可是铁打的好兄弟!”
“既然这样,那叔就不多问了。”俞安国端起酒杯,郑重地对段叙潮说,“小潮,叔没什么大文化,也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但叔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叔的,你尽管开口,只要叔能办到,绝不含糊!”
“对啊,小潮。”俞凤秀也心疼地开了口,她一个劲儿地往段叙潮碗里夹菜,他看段叙潮就跟看自家儿子没什么两样,他一想到俞骁要是过年一个人在外边儿,就止不住心疼。
“你这孩子也是不容易。只要你不嫌弃我们这儿条件简陋,就把这儿当自己家。等过两天,小情也从公司回来了,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一起过个好年!”俞凤秀说。
段叙潮心中感动,他端起酒杯,真诚地说道:“谢谢叔,谢谢姨。你们愿意让我待在这里……我已经觉得很好了。”
之后,他又讲了几个以前发生的趣事儿。
三言两语间就把俞安国和俞凤秀逗得前仰后合,一家人这顿饭吃得乐不可支,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帮衬着收拾完碗筷后,俞骁和段叙潮上了楼。
绕水县的冬天湿冷,没有暖气的屋子就像个冰窖,俞骁刚掀开被子钻进去,就被那股子凉意激得一哆嗦,牙齿都开始打颤:“嘶……冷冷冷,好冷啊!家里就是这点不好,没暖气太遭罪了。”
段叙潮刷完牙从卫生间走出来,他脸上还带着些许酒意,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
非但没有减损他的俊朗,反而让他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眼眸染上了几分水汽,显得格外深邃,平添了几分让人心跳加速的味道。
俞骁看着呆了呆,只见他走到桌子边上,一阵窸窸窣窣后递给了俞骁一个东西。
“给。”
俞骁定睛一看,是个灌好了热水的暖水袋。
他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段叙潮:“我靠,潮哥,你小叮当啊。这玩意儿又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昨晚看你冷得直发抖,今早出去散步的时候顺便买的。”段叙潮语气平淡。
俞骁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段叙潮确实是出门溜达了一圈。
“潮哥!!”俞骁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填满了,感动得一塌糊涂,一把抱住那个暖水袋,热源隔着绒布套子源源不断地传来。
“潮哥啊!你可真是……太贴心了……呜呜,好暖和……”
看他故作夸张的表现,段叙潮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他翻身上了床,身上带着刚洗完澡后清新的沐浴露味道,混着一丝丝尚未散尽的酒气,钻进俞骁的鼻子里。
“睡吧。”
俞骁“嗯”了一声,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进来,勾勒出段叙潮侧脸模糊的轮廓。
“段叙潮,”俞骁抱着暖水袋,看着段叙潮俊朗的侧脸,眨了眨眼,在黑暗中轻声开口,“这两天……辛苦你了。”
“嗯?”段叙潮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他有些困了。
“又是陪我跑市里开了一天车,又是搬货的,还……还要那么费心思讨我爸妈欢心。”俞骁的声音越说越小,“谢谢你啊。”
真不习惯,跟段叙潮说这些。
但段叙潮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他不知所措。他在黑暗中用记忆临摹着段叙潮的模样,心想,如果他是女孩子就好了,那么他可能就已经喜欢上了段叙潮吧。
段叙潮缓缓睁开了他那双宝石般漂亮的眼眸,紧随其后的,俞骁身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下一秒,一个温热的胸膛就贴了上来,一双手臂环住了俞骁的身体,将他连人带暖水袋一起抱进了怀里。
“那你让我抱一会儿。”段叙潮的呼吸喷洒在俞骁的耳廓,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像是带了静电,让人酥酥麻麻。
俞骁在段叙潮的怀里整个人都僵住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整个人像是要被火烧起来了。
真是犯规,真是无理。
他总是这样。
段叙潮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将他牢牢禁锢。
“喂……”俞骁的喉咙有些发干,“我夸你可不是让你占我便宜的……”
“嘘。”段叙潮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好冷啊,抱着暖和。”
俞骁的抗议声卡在了喉咙里。
他忽然意识到段叙潮只给他买了暖水袋,而他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到这里,俞骁渐渐停止了挣扎。
他心里明白其实这并不关他的事,段叙潮大可可以再买一个热水袋,但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可以和段叙潮相拥的理由。
因为太冷了,所以他们抱在一起也没关系。因为要抱在一起取暖,所以他们并不是异类。真是拙劣的借口,俞骁想。
“唔……”他的默许像是一个信号,让段叙潮抱得更紧了。
一条长腿顺势缠了上来,搭在了他的腿上,手臂也收得更拢,几乎是将他整个人都嵌进了自己的怀里。
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变得无比炎热,那股热度仿佛有生命一般向四肢百骸爬升,迅速驱散了冬夜所有的寒冷。
过了一会儿,俞骁闷闷地从段叙潮怀里挤出一句话。
“段叙潮,我讨厌你。”
段叙潮似乎快要睡着了,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浓浓的鼻音:“那你之前是喜欢我吗?”
“之前更讨厌你。”俞骁说。
他越想越生气,张嘴在段叙潮搭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上轻轻咬了一口,没怎么用力,像小动物在磨牙。
黑暗里,段叙潮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到俞骁的背上。
“豆丁儿。”他轻轻喊着他的昵称,“那现在……你是更喜欢我一点了?”

在段叙潮的怀抱中,俞骁整夜都没有睡好。
他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段叙潮的模样。
有无数个段叙潮出现在他梦里,严肃的,戏谑的,开心的,温柔的——那些有关于少年的细碎的片段在他的梦境里翻来覆去,使他频繁梦呓。
直到后半夜他察觉到有人在慢慢的拍着自己的背脊,声音温柔地对他说:“乖,别哭……宝宝,有我在,不要害怕。”
那股炙热的温度,混杂着少年身上清冽的沐浴露清香,以及淡淡的酒意争先恐后地涌入了俞骁的心脏。
好暖和。
他伸出手紧紧揪住了那人的衣角,不想让他离开,想让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少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向下,吻去了他眼角的泪痕。
“睡吧,宝宝。”
一夜再无梦。
“叮铃铃——!”
等俞骁再度睁开眼醒来时,他一打眼看到的就是段叙潮宽阔的胸膛。
他的头埋在了段叙潮的胸口处,段叙潮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两人的身体完完全全缠绕在了一起,极其暧昧。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
床头柜上的手机持续不断地咆哮着,俞骁眨眨眼,清醒来后吓得一激灵,连忙向后滚去从裸男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喂?”他伸长了手臂摸索了半天,总算在床头柜上抓到了那个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抓起来后看也没看就划开接听键,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谁啊。”
“你说是谁?俞骁,你个小兔崽子,不会还在睡觉吧。”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亮又带着点蛮横的女声。
那声音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震得俞骁整颗脑袋嗡嗡作响。
俞骁的瞌睡虫瞬间跑了一大半,他把手机拿远了点,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姐……大清早的你干啥啊?”
“你说干啥?当然是回家过年了!”俞情颐指气使地命令道,“我马上到绕水县汽车站了,限你二十分钟之内,开着爸那辆破车,滚过来接我。”
“啊?啥情况,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后天吗。”俞骁彻底清醒了,他从床上弹坐起来,忙不迭地扯着裤子往腿上套。
“公司提前放假,怎么,听起来你好像很失望?总之废话少说,赶紧的,我这儿大包小包一堆东西呢,你要是迟到一分钟,你就死定了!”说完,俞情啪地挂断电话,干脆利落,不给俞骁任何拒绝的机会。
……他姐还是这么的霸道。
俞骁拿着手机,一脸的欲哭无泪。
天杀的,这才七点钟不到啊,昨晚那么晚睡觉,他都困死了。
“怎么了?”旁边传来少年慵懒的声音。
俞骁扭头看向床边,段叙潮也是刚刚起来,他侧着躺在床上,上半身春光乍泄,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眸漂亮得惊人。
俞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了段叙潮的胸膛半晌后,喉咙滚了滚,偏过头去。
“我姐提前回来了,要我过去接她。”俞骁说,“你继续睡会儿吧,我先出去了,我要是晚点我姐得杀了我的。”
这就是中国式的姐弟关系。
悲哀悲哀。
段叙潮也窸窸窣窣的爬了起来:“我陪你去。”
他伸手勾起床边的衣服,伸展开腰肢往头上套,俞骁顿了顿,目光又被段叙潮漂亮的身体吸引住了。
段叙潮的腰间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他的身体并不强壮,也不纤瘦,而是处于两者之间一种绝佳的平衡。
“怎么了?”他穿上裤子,将皮带绑上牛仔裤的腰间,见俞骁还在盯着自己看,问道。
“没,没有,”俞骁如梦初醒,心说妈的,肯定是他昨晚做的那些破梦的原因,俞骁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段叙潮的小腹挪开,说道,“你不再睡一会儿吗?”
“不睡了,陪你一起。”段叙潮转身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两人准时出现在了绕水县汽车站。
一辆长途大巴刚停稳,车门徐徐打开,就见到一位穿着米色风衣,脚踩高跟短靴,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从车上潇洒走了下来。
她跟这个灰扑扑的小县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俞骁跟她招手,“姐,我在这呢!”
俞情也看到了他们,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和俞骁有几分相似但更为明艳的脸,她也冲着俞骁的方向招了招手,脚边是几个大小不一的行李箱和购物袋。
“还愣着干嘛?过来搬东西啊!”俞情的声音隔着不远的距离传来。
“来了来了!”俞骁应了一声,小跑过去。
他一路小跑到俞情跟前,正想抱怨俞情不让他睡个好觉。
然而这时段叙潮已经越过了他,默不作声地弯腰去拎起了最大最重的两个行李箱,手臂上的肌肉微微贲起。
俞骁挠了挠脸颊,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连忙弯腰去拿剩下的小包,生怕段叙潮把行李全拿光了。
俞情眯起眼看着两人,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段叙潮,目光从他挺直的鼻梁滑到线条清晰的下颌线,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就是段叙潮吧。”俞情主动开口,声音比电话里柔和了不少,“我老听俞骁念叨你,我是他姐,俞情。”

“姐,谁天天念叨他了,别胡说。”俞骁不是很想被段叙潮知道这件事。
“姐,你好。”段叙潮微微颔首,听到俞骁的声音时嘴角微扬。
段叙潮是个实干派,互相寒暄完他便大步将行李放进后备箱里,随后坐进了驾驶座。
俞骁和俞情则坐到了后排。
车子平稳地启动,俞情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段叙潮,而后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俞骁。
她压低声音,打趣道:“哎哟俞骁,可以啊,我要不是知道你是个铁直男,还真以为你偷偷开窍了,带男朋友回家给姐过目呢。”
俞骁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好似被人抓住了把柄,他咬着牙小声跟俞情嘀咕,让她别继续往下说了。
“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怎么就胡说八道了。”俞情挑眉,“你看小潮,长得又帅人又稳重,不仅会主动帮我提行李,还会开车,可比我那个死男朋友靠谱多了。”
俞骁瞪大了眼睛说:“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哦,就公司一个同事。”俞情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没跟你说过吗?嗨呀,不提他,我就是随便玩玩儿,不重要。”
俞骁:“……”随便玩玩吗。
他抽了抽嘴角,看着俞情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千言万语只剩下了一句:牛逼,不愧是他姐。
车子开到家门口,俞骁和段叙潮任劳任怨地把俞情的行李搬上了二楼属于她的房间。
俞情两手空空地跟在后面,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弟弟的劳动成果——俞骁从小就是被她这么奴役过来的,两人早就都习惯了。
回到房间后,俞情差使着两人把行李往角落摆好。
她在屋子里头转了两圈,忽然想到了什么,弯了弯眸对着俞骁说道:“话说老弟,你之前不是跟我吹,说你脱胎换骨变得爱干净了吗?”
提到这里,俞骁骄傲地挺起胸膛,指了指段叙潮说:“对啊,多亏了段叙潮,你现在可不能喊我是邋遢鬼了。”
“是吗,那很好了。”俞情笑眯眯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让我来见识见识你的成果吧——你帮我把房间从里到外彻底打扫一遍,顺便,我买了新的床单被套,也帮我换上去。”
俞骁脸上得意的小表情瞬间凝固了:“?!”
中计了!
他就知道他姐无缘无故夸他准没好事!
他哀嚎道,试图唤醒俞情内心中对他的亲情:“姐!你房间又不脏,妈前两天刚打扫过的!至于床单被套,你自己随便铺一下不就好了嘛!”
“那你是干还是不干?”俞情才不吃他这套,她眯起眼睛,声音里透出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你你你……你一回来就奴役我!”俞骁气得跳脚。
他早上起那么早去接俞情,又帮俞情搬东西,累都累的半死了,结果连口水都不给喝又要安排下一个工作。
天理何在啊!
俞骁扭头看向段叙潮求助,眼神里充斥着挣扎与呐喊。
救救我啊段叙潮!这个女人不讲道理!
段叙潮接收到了他的求救信号。
他沉默,再沉默。
最后,段叙潮默默地把头扭向了一边,避开了他的视线,只说了一句:“我来帮你。”
俞骁:“……”
段叙潮你这个叛徒,我恨你。
俞情喜欢欺负弟弟纯属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主要是俞骁小时候太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这样治不了他。
她心情颇好地靠在门框上,欣赏着两个小帅哥给她当免费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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