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的枪……”
段可很突然道,“……硌到我了。”
他声音发颤发紧,腰腹应激似的往后退。
秦淮愣了一下,才想明白段可说的是真的枪,他用来杀魔物的那一把。
秦淮低笑了下,把系在腰间的枪拔出来。
他明知道段可怕,还把枪往段可手里塞,让他握着尺寸明显很不合适的枪柄。
“刚刚看见我拿这个做什么了,什么感觉?”
段可哪里敢说出口。
他硬着头皮把枪放回秦淮手里,身子往后退。
“别拿这个,好可怕……”段可说。
秦淮当着段可的面把弹夹拆了下来,扔到床上,又把枪别回了自己的腰间。
段可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男朋友是个杀手,还是顶级危险的那种,连自己也应付不了的杀手。
他说不上来自己的感受,他浑身都好烫。但还没想清楚,他就被秦淮整个托抱起来了。
秦淮一手抱着段可,一手开门。他的小臂被段可拍了一下,像是有事情要说。
秦淮挑了下眉,垂头看他。
军帽帽檐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让段可又不正常地颤了颤。
秦淮感受到段可过高的体温,问他:“宝宝发烧了吗?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
段可有点狼狈地并了下腿,不自然地揪了下自己的牛仔裤。
“刚才你杀掉的魔物……你把它们的资料给我。”
段可说,“我想看一下他们的犯罪记录。”
段可坐在秦淮的办公椅上,翻看着这些东西的信息。
他看得心里发凉,头上都是细细的汗,无意识地咬着拇指尖。
无差别杀人、人群聚集场所。甚至还有婴幼儿,死亡人数简直触目惊心。
段可没有幼年时期的记忆,有记忆的时间才不过五年。
他是真的没有接触过太多这些危险的魔物,也没见过这种乱杀人类、完全没有任何理智的的魔物。
后面还有薄薄的两页,段可没有翻下去了。他合上资料,神情复杂地偏头看过去。
还没看到秦淮,嘴里就被喂了一颗橘子糖。清甜得恰到好处的味道冲淡了心里的闷重,段可愣了愣,用舌头把糖放到腮边。
“我不知道魔物们都是这样……”段可吃着糖,声音含糊,“那你做的确实没什么问题了。”
“不能说都是。”
秦淮淡淡道,“魔物和人类一样,都有好有坏。如果你看一下人类的刑事案件,可能也会是这种反应。”
不过段可理解错了一点,秦淮想。
他实在不是一个道德感高的人,杀掉这些魔物,不是出于某种保护人类安全的责任感,更多的只是在完成工作。
秦淮不能否认,杀戮是他人生中难以完全割舍掉的一部分。
在遇到段可之前,杀死强大魔物带来的兴奋感和征服感,是他为数不多的情感起伏中最重要的部分,不单纯是为了维持社会安定。
作为男朋友,秦淮当然不打算说穿这些。
他又剥了一颗橘子糖,问:“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段可说,“不过不是这件事了。”
段可用腿划拉着椅子,挪得离秦淮更近了点,“你很了解那只梦妖的事情对不对?”
……怎么突然在这种时候聊工作。
秦淮面色不变,在心里对那只该死魔物的怨气更大了一些。
他把段可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在腿上,亲了他一下,“你问。”
“你找到杀祂的办法了吗?”
段可躲着秦淮腰间别着的枪,语气有点不自然,“我拿了你们的资料,还是没找到关键……那个东西得尽快解决掉的。”
秦淮:“这东西是有点难办。”
秦淮简单说明了一下这几天追查的情况,还有段可和祂是同源同生、生死相连的推断。
段可面露苦恼,问:“那怎么办?你弄死祂我也会死啊,这岂不是没招了吗。”
“你忘了吗宝宝,祂一直想来吞掉你。”
秦淮随手捏着段可的手指,“既然祂吞你不会有反噬,你也可以反过来吞掉祂。魔力不强的、单纯用来供给食物的分身,我已经拔除得差不多了,找到本体也只是时间问题。”
等秦淮抓到本体的时候,就让段可亲自来杀死那只魔物,或是反过来把祂给吃掉。
这个计划听起来确实可行,但段可还是感觉到一种隐隐的不安。他嗯了一声,算是认可了秦淮的处理方式。
“好吧,那我们先回家?”
已经不早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而且段可的身体从刚才开始就很不舒服,很热。他捂着肚子,想从秦淮的腿上下来,却被按住了。
“还不能走。”秦淮说。
段可不明所以,愣愣地抬头。
办公室里有点暗了,秦淮军服穿得整齐,最后一颗扣子甚至扣到了喉结上方。
军帽下那双眼睛晦暗不明,带着两份很淡的、戏谑的笑意,看着他。
段可对这个眼神很熟悉。
几天前,他刚发现秦淮真实身份的时候,秦淮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
兽性的、兴奋的。
“我的工作还没完成。”
秦淮扣着段可,不让人跑。他对桌面上的资料扬了扬下巴,“最后一页还有没被处理的犯人。”
段可心跳特别快,肚子上的魔纹诡异地兴奋着。
他感觉到,两个人的身份正在颠倒错乱。在秦淮的引导下,一步步变成两个对立的人。
审判官,和犯人。
“把资料拿起来,读给我听。”秦淮说。
段可明白了秦淮的意图,他指尖都在发颤,既害怕又像被蛊惑。
小魅魔听从着敌人的指令,把薄薄的资料册子拿起来,翻到了最后一页。
上面是段可的名字。
段可夜闯管理局偷资料的时间和行为,一字不差地用规范格式写在上面。和秦淮杀掉魔物前的审问,一模一样。
段可的呼吸几乎停滞了,身体不自然地颤了颤。
秦淮慢条斯理地伸手,解开了段可衣服的第一颗扣子,另一只手从他的衣服下摆摸进去,停留在滚烫发热的魔纹上。
“第一,当着审判官的面……诋毁他的名誉。”
秦淮在段可后脊梁骨画着圈,“而且很多次。”
“第二,在审判官的眼皮底下偷资料,并且是S级的重要机密……”
秦淮俯身,用牙咬开了段可牛仔短裤的扣子。
他垂着眼,看着已经变成深色的衣料,无声笑了一下。
只是这样就_透了吗?
这个小魅魔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指令,永远也不得摆脱了。
这样的认知,让秦淮的兽性和掌控欲得到了过大的满足。他面对着深色的布料,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段可过于干净青涩的_上,轻轻吻了一下。
几乎立刻,秦淮的唇变得晶莹濡湿。
意料之中的惊叫声响起来,段可连几秒钟都没坚持住。他蹬着腿,几乎踢到秦淮湿透了的脸上。
秦淮根本就没尝够。
他不容抗拒地抓住了段可的脚腕,表情冷淡得下一秒就可以去开会,却用嘴代替枪支,凶狠地审讯着。
办公室里很久才再次响起说话的声音,代替了刚才的水声。
“第三……这是今晚犯的事。”
秦淮也上了办公桌,把浑身抖得不像样的小家伙压在身子下面。
“你私自闯进了审讯室。段可,这是最严重的一件……如果我想,可以随意审问你,直到你说出自己看到的每一个画面,还有所有的感受。”
秦淮抿了一下口里甜到发腻的水液,居高临下地盯着段可。
那双布满青筋的、有力的手,拿过了旁边一直放着的枪支。他手指放在扳机上,用枪口在段可的脊骨上游走,划过他漂亮白皙的皮肤,像是在找适合开枪的地方。
这支枪早就没有弹夹了,所以没有任何危险。
即便如此,这种冰冷的、危险的触感,还是逼得段可几乎尖叫。他想要蜷缩身体,却又被迫展开,向秦淮展现自己。
段可皮肤很白,衣物凌乱不堪,整个人都乱七八糟的发着烫。
他明明、他明明应该害怕的……
明明应该很讨厌的。
但事实就是,段可现在兴奋得连口水都含不稳。
他崩溃地用手臂挡住自己不争气的表情,用手扒着秦淮的军服,试图把他也弄乱。
办公桌冰得段可难受,但细细的汗又不停从段可金色的鬓边滑下来。
他咬着尖牙,声音又软又狠,“……杀了你。”
进入角色很快,很乖。
秦淮奖励似的吻了下段可的小腹,把他最敏感的尾巴圈在手里,残忍地抚慰着。
事实上,秦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从段可把他赶出房间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这么做了。
段可身体不正常地发热发颤,他很想脱掉裤子,衣料完全黏在了他的身体上。
段可终于还是没忍住,这种角色扮演太超过了,他用滑滑的指尖抓着秦淮的小臂,自下而上看着他。
“不要这样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真的不行。
段可的话没能说完,秦淮的大手捂了上来。
他惊惧地瞪圆眼睛,他有点没法呼吸了,秦淮几乎把他的口鼻全掩住了,只留下很小的一点空间,眼神冷得像要刺穿他。
“不要?”
秦淮松开了他,很慢很轻地把段可的齿列打开。
他的手指在段可的尖牙上轻轻摁动,又把段可的舌根压下去,让段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我看你很想吧。”
秦淮用最冷静的话叙述事实,“我刚进房间的时候,就闻到你发Q的味道了。”
这恶劣无比的质问把段可的脑子烧短路了。
他眼睛里蓄着水,不敢置信地看着穿着整齐军装的男人。这个人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
段可啪地甩了一下尾巴,朝办公室的门跑去。
但他腿全是软的,没走两步就被秦淮抱起来,屁股被警告似的狠狠拍了一下。
“想去审讯室?”秦淮说,“也可以。”
段可呜咽了一声,无助地摇头。
他明知道秦淮是在和他玩角色扮演,却真情实感地害怕起来。他死死抱着罪魁祸首的脖子,像是在朝男朋友求安慰,又像在向施暴者讨吻。
秦淮把段可轻轻放到床上,吻了下他的小腹。
男人自己还全副武装,段可却已经失去所有遮蔽。
他很荒唐地生出一种、在敌人面前被扒光的强烈羞耻感,徒劳地用手遮挡。玩偶一样漂亮纤细的身体被肆意摆弄。
秦淮从他的小腹抬头,低低笑了声。
审判官不会允许猎物躲闪,他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捏着段可的下巴,逼着他视线往下,看清楚自己。
“对着审问你的敌人也能这样吗?”
当着段可的面,秦淮伸手摸了一把。他把指尖完全透明的东西展示给段可看,不顾小孩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的漂亮眼睛。
“我在审问你,你为什么兴奋。”
“是对着敌人也能兴奋起来吗?”秦淮说,“这么不乖。”
段可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要疯了。
就好像,他真的成了一个明知故犯的坏蛋魅魔,被审判官抓进了办公室审问。
面对对方的逼问,自己却不知廉耻地兴奋起来,对伤害自己的敌人索取安慰,和敌人接吻。
“不知道,我不知道……”
段可死死抱着秦淮的小臂,哭得可怜,发Q和羞耻混合的感觉几乎弄疯了他。
“我……啊!!”
段可惊叫着想逃,却又被拽着脚踝抓回来。
另一柄枪抵上了他。
“怎么还想着逃,很欠罚。”秦淮不带温度地说,“段可,刚才都看见了什么,一条一条告诉我。”
毕竟它刚杀掉了数十只同类,甚至还带着开枪后的一点余温。
枪口抵着脊背的时候,有种战栗又兴奋的感觉,让段可浑身发颤、尖叫不止。
但他现在才想明白,最需要提防的根本不是这把枪,而是另外一把。
……被嵌在自己身体里的。
段可和男朋友已经分床睡四个晚上了,晾了他太久了,这就导致枪里面的弹药过于充足。
秦长官审问姿态熟练无比,用枪折磨了小囚犯三四回。
两个多小时过去,这把热兵器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一点弹尽粮绝的意思也没有。
而且,不仅秦淮饿了很久,段可也同样饿了很久。
始祖魅魔的身体恢复能力太强了,容纳食物的部分早就变回了紧致青涩的样子,尽管这并不是主人的主观意愿。
这就导致段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被喂养了许久的、熟透的、好不容易适应了一点点的身体,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就连全部吞进去都无比困难。
“不要……”段可竭力抓着秦淮的小臂,声音颤得厉害,“不行的,你、你先停一下……”
“我真的,真的饱了呀……快一点好不好……”
段可现在是跪趴在床上的姿势,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湿淋淋的。
他因为过度的刺激后仰着头,露出脆弱小巧的喉结。秦淮时不时伸手,用拇指轻轻摁一摁这个漂亮敏感的小东西,提醒段可及时呼吸。
“肚子确实很满了。”
秦淮嘴上说着认可的话,却漫不经心地衔着段可的后颈。大手在人小腹上不轻不重地一压,段可浑身怪异地痉挛了几下,叫都叫不出来了。
他跪不住,有秦淮托着才没整个人瘫下去,完全变成了一滩任人摆弄的小水泥。
秦淮身下动作力度一点不放水,上半身却冷静到诡异,声音丝毫不见欲色,自制力强得几乎变态。
他咬着段可的耳朵,用审问的语气问他。
“告诉我,是怎么用媚术蛊惑人类的。”
“频率很高?”
“这么坏。”
“偷资料的时候是怎么蒙混过关的,也这样引诱了发现你的人吗?嗯……咬这么紧,是被我说中了么?”
秦淮简直口无遮拦,每说一句就撞一下那个过分柔软的部分。
段可像溺水的鱼一样,时不时挣动两下,却只会换来扇在后臀的巴掌。不重,却满是惩戒的意味。
秦淮语气越是冷淡,动作就越凶。这种割裂感让段可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最后一下,那个柔软的地方终于被迫敞开了,秦淮的_很勉强地卡进去一小部分。
段可浑身一僵,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浑身抖得完全失控,尾巴死死缠着秦淮的手臂,手掌在秦淮的后背拼命抓挠,留下了极深的挠痕,甜腻的血液不断渗出,落进白色的被单里。
……溢出来了。
段可不知道自己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才能把床单弄成这种可怕的样子。
但他已经失去分辨能力了,完全忘记了扮演身份,崩溃得只知道哭,语序颠倒错乱,老公哥哥长官乱喊一通。
他从没有体会过这种感受,像是直升天堂又像是直坠地狱。
大脑完全不能思考,被硬生生凿成了一个坏掉的感觉器官。
段可喃喃着,一边说好爽一边喊救命,坏了一样,控制不住的生理眼泪几乎就没断过。
彻底崩溃的前一秒,他被秦淮拥进了结实温暖的怀抱里。后背被大掌规律地拍着,安抚的亲吻毫不吝啬地降落下来。
“宝宝,很棒。”
秦淮拍着背哄,“配合得很好……弄得有点过了是不是?老公的错。”
“好了……别咬自己,乖点……”
彻底停下的时候,就意味着扮演结束了。
秦淮抱着泣不成声的小家伙,从躺着变成坐起来。
段可的身体彻底软了,没骨头一样。秦淮避开他太敏感的地方,一边夸他一边亲他,偶尔捏一捏他的后颈,帮段可调整呼吸。
好容易缓过来,段可真觉得自己像死过了一轮一样。
被凿开一样的感觉太可怕了,身体面对几乎不可能的快乐的时候,是真的会坏掉的。
段可满是后怕地圈着秦淮的脖颈,还在抽泣。他被秦淮顺着背,偶尔轻轻地抖一下,在罪魁祸首怀里寻求安全感。
“下次、下次,不可以玩这么过了……”
段可眼神发直,喃喃道,“……还以为要死了。”
秦淮笑着吻他,“死不了……”
他又伸手摸了摸,把透明的东西给段可看,无声地夸他天赋异禀。
段可恼羞成怒地拍掉秦淮的手,秦淮也不脑,低头轻轻舔吻段可的唇,用叹息的语气不停夸他。
段可被夸得意了,晃了晃尾巴,意义不明地哼了两下。
秦淮让段可缓了几分钟,确认他心跳速度已经慢慢平稳下来。就着连接的状态,秦淮把他抱进卫生间,放热水给小家伙洗澡。
段可被秦淮很轻的动作哄得昏昏欲睡,闭着眼睛,在浴缸里享受服务。
他肚子里的东西完全锁死了,撑得难受。秦淮帮他洗干净了别的部位,又把自己简单清理了一下,把浴缸里的水放干,免得段可淹到。
“宝宝,等我一下。”秦淮亲了亲他,“我去把床单清理一下,两分钟。”
段可睁眼的力气都没。他一手捂着肚子,无力地摆摆手,示意批准。
秦淮离开了卫生间,那股很香的食物味道也跟着撤出去了。段可突然没了睡意,趴在浴缸壁上,怔怔地发呆。
都说由俭入奢易,段可却觉得,这是人类经验的又一重大错误。饿了太久,又一下子吃这么撑,明明就好难受,他现在感觉真的有点撑得慌了。
他的这个部位真的经得起这种折腾吗?不会被秦淮弄坏掉吧,因为被灌太满什么的。
就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段可为自己的身体健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头发在额头垂下来,有点扎眼睛,段可随手把金发往上撩,却被一个尖尖的东西扎了一下。
……这什么。
被_得很迟钝的脑袋龟速运转,段可想明白脑袋上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眼睛顿时瞪大了。
他慌慌张张地从浴缸里出来,看了一眼镜子,被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吓了一跳。
他的恶魔角长大了一圈,颜色也变得更鲜红了。
五官看起来好像哪里都没变,却在细节上精致了很多。段可对自己的长相其实并不是十分留意,但他现在看着自己的脸,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更符合他的魅魔身份了。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呢?
他似有所感,垂眼看了一下自己小腹的纹路。原本紫红色的图案,掺上了一半的金色,在浴室明亮的灯光里,随着段可的动作微微闪动。
段可看着自己的小腹,有点迟疑地伸手,捏了捏。秦淮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
“怎么了,是自己上不了洗手间吗?要我帮你么。”
段可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没暴露身份的时候,他和秦淮有次玩得太疯,弄出来太多次了,段可真的差点坏掉。
第二天起床,段可憋了一早上都没法上出厕所。是秦淮半强迫半哄着,用小孩把着的姿势,给他摸出来的。
段可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是。
秦淮没说什么,蹲下身子掀开他的衣服。他看清了上面变化的魔纹,神情微微一滞。
魔纹是金色的。
高级魔物身上大多都会有特殊纹路,这代表它们魔力的强弱。
秦淮杀了这么多年魔物,却一次也没见到过金色的魔纹,只听说过。
就连听说过的,也有且只有一只。
那只魔物过分强大,过分凶恶,被军校和其他魔物称为神邸。
十几年前,祂试图把一个小国夷为平地,因此爆发了一场人魔大战。
他的父母在那场大战中而死。
秦淮看着那个不详的魔纹,心里却没有多意外。
他伸手捏了下段可日渐丰满起来的软肉,说:“只是二次分化了。不怕,没有怀宝宝。”
段可很轻易地被逗成小开水壶,支支吾吾的,乖得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秦淮闷闷笑了声,把小开水壶抱起来。他轻轻捏着段可腰间的软肉,旁若无人地往办公室外走。
秦淮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他心里确实安定了很多。
段可也许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么需要保护。他比自己想象中强大得多,也坚强得多,是很让人安心和骄傲的恋人。
秦淮开着车,在宽敞的夜路上行驶着。段可坐在副驾驶,玩贪吃蛇。
他们安静呆着的时候也很多,但不会觉得尴尬,反而非常舒服。
等红绿灯的间隙,段可就往主驾驶位偏一下身子,讨一个短暂的亲吻。或者给秦淮看他的贪吃蛇记录,还有一些照片。
“哥哥你看,我昨天和朋友去打卡了这家新店呢。这个冰淇淋很好吃,下次你陪我再去一次。”
秦淮嗯了一声,问:“这个球是你朋友么。”
段可一开始以为他在说冰淇淋,莫名其妙了一下,才意识到秦淮说的是入镜的小黑球。
“呃……对。他是个好魅魔哦!哥哥不可以抓他。”
秦淮回想了一下,这个球他见过。段可之前来他家帮他治伤口的时候,装进口袋里的那一只。
他倒不在意这个球怎么样,他在意的是别的事。秦淮问,“你也能变成这个样子吗?带着尾巴和角的球。”
红灯还有几十秒。段可点头道:“可以啊,变球的时候行动可方便了。”
比如偷资料潜入管理局什么的。
秦淮无声笑了下,“很可爱。回家可以变给我看看吗?”
段可想象了一下在审判官本人面前露出本体的画面,浑身一耸。他还是没能完全适应男朋友的新身份,对这个要求坚定拒绝。
秦淮倒没所谓,段可现在不给他看,床上也得给他看了。
绿灯亮了,两人没再说话,秦淮专心开车。
汽车鸣笛的声音偶尔响起来,路上的灯光打在段可侧脸上。他的眼睛很亮,偶尔会因为自己的小蛇称霸整个游戏界面,很轻易地开心起来。
到家门口了,秦淮把车开进地下室。一只很可爱的小狗被主人牵着绳子路过,段可趴在车窗上哇了一声,背着身子,朝秦淮挥手。
“哥哥你看,这只小狗好可爱啊!”
身后没人回话。
段可又问了几遍,秦淮都没反应。他懵了一瞬,莫名其妙地看过去。
座位上不是秦淮了。
是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浑身血淋淋的人。祂诡异地笑着,很得意地看着段可。
段可:……
还好他提前知道这是个魔物,不是鬼。不然真的会被吓晕过去的。
段可想起之前赫勒克拉被咬的事情,搞明白了为什么男朋友会突然消失。这个小偷偷走了赫勒克拉的空间撕裂,把秦淮变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个魔物没有多说什么,直直地扑了上来,显然是想吞掉段可。
段可闻到对方身上尸山血海的气味,眉头皱得紧巴巴的,他捏着鼻尖,用尾巴对着魔物的伸过来的手来了一下,那只手直接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两只魔物盯着车里血淋淋的手臂,沉默了。
段可:?
梦妖:???
【你不是在和他冷战吗?】
梦妖声音满是愤怒,【为什么你的魔力恢复得这么快……还二次分化了?!】
段可听完这话,恍然大悟。
今晚是月圆之夜,是魅魔们最虚弱的时候。而且,在今晚进食之前,段可的肚子确实非常饿,毕竟四天没好好吃饭了。
但很不巧,他刚被秦淮喂饱了一次,在秦淮防护极强的、任何魔物都无法窥探到的办公室里。
“你好笨。”段可看着对方,深深叹息一声。
他说得真情实感,“没见过你这么不聪明的魔物!还特别倒霉哎。”
攻击力很强,梦妖被气出残影,却无力反击了,在原地无声崩溃。
段可没忘记秦淮说的,这时候应该直接一口吞了祂,以绝后患。
但段可从没有用过直接吞噬魔力的法术,有点不熟练。而且这个东西臭不可闻,段可是个爱干净的魅魔,实在下不去口,磨着自己的小尖牙,犹豫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间,识时务的反派立刻遁走。祂变成一小团,从车窗里跳了出去。
段可急急想追上去,车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这东西硬实力不强,偷法术和设结界的手段倒是很厉害。如果段可要硬冲出去,他得把自己男朋友的迈巴赫给炸了。
段可纠结半天,最后还是没舍得迈巴赫。他对着梦妖的背影,狠狠甩了一下自己的长尾巴,远程用了媚术。
梦妖惨叫一声,祂的法力被段可吸去了一部分。
段可垂眼看了下自己的尾巴尖,它在兴奋地微微颤动,吸取着新鲜的魔力。
像是自己的缺失的一部分又回到了身体,段可感觉空落落的胸腔被塞进了一团柔软的棉花,空缺太久的部分被重新填补。
……这么邪恶的、由尸体组成的魔物。
曾经是自己的一部分吗?
段可想到秦淮穿着军装、不带情绪地处决魔物的样子,心情突然复杂起来。
但他没来得及想太多。
因为他的意识恍惚了一瞬,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变成球了,视线里有两只短短黑黑的前爪。
这是又在做梦吗?
段可扑腾着翅膀,四处看了一下。这里是一间很大的花园,淋淋漓漓下着雨,视线是模糊的,触感却很真实,段可知道这是自己真实经历过的,只是被他忘掉了。
段可球飞到一个地方,停住了。它看见一个小孩拿着花,在墓碑前面淋雨。他没有哭,甚至站得笔直,段可却莫名能知道这个人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