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卿淼被一股无形的力道丢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半圈才勉强停住。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卿淼佯装镇定地从地上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再装模作样地扶了下眼镜,才煞有其事道:“事先说明,我反击了。”
陈二毛犹疑问:“被队长boss一击必杀的反击…?”
卿淼:“……”
“不是我吹队长,”钟鸣曜正色脸,“卿淼博士,你也看到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关上门一秒都不到吧你这就出来了,我是说所以没关系的我们还有下一个,你喜欢什么样的看看三元这小子也不是不……嗷!”
陈三元踹了他一脚,梁修淮拍拍卿淼的肩:“没关系,学弟,单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卿淼忍了又忍,虽然不知道刚刚情急之下开启系统丢出去的是个什么东西,但看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应该是个负面道具,但至少——
“我真的反击了!”他面无表情地重复。
有一瞬间, 郗烬忱莫名有些不太想开口说话。
卿淼的身影瞬息间就从眼前消失不见,身下的支撑冷不丁被抽离,他整个人便随之跌落到冷硬的椅子上, 反应快速地稳住自己才没有摔到一旁。
不断淌水的地方在下坠后遭受重击,郗烬忱被激得脊背一颤,攥紧扶手, 还未等缓过神,一道阴影已经掩着光笼罩而下。
迟聿驷站在那里,皱着眉好一会儿, 半晌才从嘴里蹦出来四个字:“玩得开心?”
他周身的气压太低, 脸色也不太好看。像是感知到熟悉的预警,团子在衣服下不安地动来动去,郗烬忱下意识揉了揉它, 思考起自己一天的行为,没有立刻去回他的这句问话。
无法解释原因,关上门后,和迟聿驷对上目光的第一秒就有点不受控地要掉眼泪。眼眶无端发烫, 胸膛涌起难以表述的情绪, 像是被某种存在扭曲了性格和想法,内心对这段没有定义的关系突然产生极大的惶恐与不安, 让他下意识想要逃避迟聿驷望过来的视线。
这感觉太过奇怪。
郗烬忱向来不是这样的敏感性格,也不会对自己与他人任何形式的相处关系产生不满, 人总是需要点自由的,不管任何方面,他向来把自己放在其中最自由的那一位置之上。
就像面前的迟聿驷,他本该是个安全的例外,被异能夺走情感的男人状似冷漠, 十分淡然,并且对一切事物都波澜不惊。
可此刻却有点不对,郗烬忱敏感地捕捉到一丝异样。
那双冰蓝色眸瞳深处似有暗潮翻涌,呼吸也比平时重了半分,看起来某种复杂的情绪将他裹挟,却又被硬生生压制下去。
他好像是在愤怒。
迟聿驷掀起眼皮:“我现在在你面前。”
观察着郗烬忱的表情,过了一会,他又气沉丹田,言简意赅地补充道:“只有我。”
——你喜欢队长还是喜欢卿淼博士?
——现在只有你在我面前,我难道还会去说其他人吗?
那现在只有我站在你面前,你喜欢谁?
郗烬忱瞳孔微微收缩,无辜为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想而感到不安,迟聿驷会问这个问题吗?
未及细想,面前的黑发男人便已然失去等待的耐心,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径直向他脸侧散落的发辫抓去。
但怎么可能呢。
迟聿驷竟然在吃醋?
一向肆意的人开始害怕,而冷漠的人燃烧着无声的怒意,这世界在关上门后仿佛突然颠倒,他想起卿淼身上种种难以解释的特殊手段,一时间竟然忘记躲开。
“为什么不回答?”迟聿驷继续问。
他的语气夹带着冰和冷,像是在质问,不过是以什么立场。郗烬忱莫名有些想笑:“迟聿驷……你是在问我吗?”
“我说,如果——”
“如果我说是你的话,那你的回答呢?”
“我?”
迟聿驷想说什么,那千头万绪却连不成句子的感觉猛然袭来,他的确从来没说过自己的想法。
他想寻常去爱却做不到,他想松开手也做不到,像是一个手里捏着打火机面对一仓库易燃易爆品的人,唯一可能只剩把手上的火源甩出去,他想这不能称之为爱。
可是他不擅长这个,也根本不会,他唯一会做的就是点燃引线,然后站在那里看一切都焚尽成灰。
从第一次将刀架在对方脖子上开始,他就要把这个人毁了,他试图自控,索性又放弃了,对方情愿之不情愿,但真是有言必应。
迟聿驷索性收紧指节,猛地将人拽着发辫拉近,辫尾的粉丝皮筋在动作间崩断,逼得郗烬忱被迫顺着他的力道仰头。
他的脖子上还戴着环扣项圈,看起来像是被谁标记的所有物,单纯坐在那里就透着下流,比墙角海报上的性感尤物还要勾人。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卿淼离开前做了什么手脚的原因,没听到迟聿驷的回答,又被情绪影响,郗烬忱声音比平时要低上不少,抵住对方往背心下探的手臂推拒:“…我不太想做。”
“那你要和谁?”迟聿驷扫过他的坐姿,眸色沉得骇人,冷嗤道,“卿淼吗?”
“……谁都可以吧。”郗烬忱轻笑一声,把自己辫子从他手心拽出来,又非常刻意地补充了一句,“只要不是你。”
在这种诡异的状态下,郗烬忱无端心想,只要迟聿驷这时候随便说点他愿意听的话,他都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全部交出去,想在哪里都可以,在队员面前也无所谓,反正他一向也不在乎这个。
但显然他们两一个在生气一个在赌气,思绪和脑回路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情绪在先前由共命异能吞噬,这段时间随着郗烬忱腹中新生命的孕育,失去的情感渐渐已经被在日常接触中返还。
没想到彻底打开情绪阈值后只有怒气值在不断积攒,迟聿驷被这句话气到冷笑。
他感觉自己头上的颜色像是道光,抬手一把扣住郗烬忱的后颈,将人揽起身狠狠按向桌面。
“郗烬忱,是我满足不了你,还是你天生就这样欠*?”
左手揉捏着怀中人劲瘦的腰窝,右手向下探去,搁放在他饱满的身体之上。
那里隐约能感觉到隔着两层布料都犹自透出的,潮热而湿润的触感。
郗烬忱的身体随他的称呼猛地一抖,随后又因动作更加无力地软化下来。
他眼前发蒙,身体燥热,大脑也昏昏沉沉的,像有一把火在身体中烧起来,迅速蔓延到了全身。
胸膛随之痛痒起来,泥泞又开始淌水了。
迟聿驷垂下眼眸看他。冷漠和现在状态下的他毫无干系,满脑子只想把身下还在微弱阻拦自己的人弄到崩溃,让他哭着喊自己的名字——他此刻整个人都很不爽。
从刚刚关上门与郗烬忱面对面开始,他就一股气不上不下地憋到了现在,只在中途听到郗烬忱说喜欢他以后曾有过短暂的好转。
而在刚才,迟聿驷发现这家伙原来根本没有意识到陪他度过之前和往后所有难-耐与晴潮的只能是自己、并在回忆起郗烬忱竟然还当众和卿淼亲密接触的时候,几乎愤怒得失去了控制。
身下人还在徒劳地挣扎,迟聿驷几乎是用撕的,将人压在会议室的桌上,把他被揉得皱成一团的黑背心撕扯着推到脖颈。
银紫色的头发已经完全散乱,粉色的发圈摇摇欲坠地挂在发尾,身体因发热烫得灼手,郗烬忱眼里浮着一层雾,脸颊也通红,嘴里喘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哭着求人将自己毫不客气地对待。
团子趴在腹部快速眨动着蓝色的玻璃眼珠,在迟聿驷即将拎起它前一溜烟跑到一旁。
郗烬忱的手指抖得几乎使不上力气,却还固执地尝试着扭动身体、转动手臂,想要把像钢钳般紧攥着他手腕压在头顶的有力手掌给挣脱开来。
他猛地抬腿踹向对方腹部,却被迟聿驷早有预料般一把扣住膝弯。黑发男人就着这个姿势向前一压,将他的四肢彻底压制,掌心顺势缓缓摩挲而上。
那地方早已一塌糊涂,水色在灯光下----,迟聿驷俯下身,将指腹碾过郗烬忱的唇瓣,自顾自冷笑了声:“明明很欢迎我。”
郗烬忱像条桌面上任人宰割的鱼,被刨开衣鳞玩弄唇嘴。他将眉头凝在一起表示不满,可惜现下被弄得眼角带泪,躺在桌面只能起到反向作用。
迟聿驷又扳过他的脸,吻从眼睫开始,细细挨过鼻梁,最后停在颤抖的唇上,呼吸交缠间,咬着他的耳垂低语,让他好好看着他是怎么*-的,不要再想别的男人。
郗烬忱还在受那股情绪影响,失焦的瞳孔里映出对方冷冽的眉眼,被搅碎的理智勉强拼凑出一句:“我们…算…什么关系”
“关系就是——你是我的。”
“我…哈……当然知道…”郗烬忱在颠簸中笑,“问题是…你呢……?”
硬骨早已经被迟聿驷早无数次的暴行中折软,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弱抗拒也飞速被快意覆盖,郗烬忱很快沉溺在他的节奏之下,就算没等到迟聿驷的回答便已主动起来。
像是认主一般,当迟聿驷掐住腿侧时,身体早已先于意识做出反应。
郗烬忱喘息着,手臂不知何时缠上对方的肩膀,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露开来。
那条灵活的舌咬住目的地反复舔舐,郗烬忱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腰肢不自觉地拱起,不知足地又将自己往那里再贴近了点。
迟聿驷却停下来,缓慢地抬起冰蓝色的眸瞳,看着他失焦的瞳孔和泛着水光的唇,不知道想到什么,直起身贴到他耳畔低语了一句。
话音未落,怀里人的身体便猛地剧烈颤抖起来,抓着他的肩膀往他怀里贴去,手指在衣料表面抓出几道折痕,又失神脱力地瘫软在桌面。
他看起来很不好受,眸瞳泛着涟漪水光,眼尾红的像是涂抹胭色,嘴唇微张着,能看到殷红的舌尖在鲨鱼齿里若隐若现,全身到处都痉挛得不像话,被欺负得过于可怜兮兮,只会迷蒙地眨着眼睛看人。
-----------------------,又随即晕开深色的痕迹。
迟聿驷随手捏住这人最脆弱的地方,垂眸凝视他黏在一起的睫毛。
他甚至没来得及说完最后一个字,郗烬忱就毫无预兆地直接吹了。
涣散地看着眼前的人,银紫色头发的男人急喘地呼吸着,觉得自己好似融成迟聿驷掌心里一捧温顺的雪。
他的喉咙有些哽咽,却又觉得这样的感觉让人难以言说,好像一百颗心脏埋在眼眶里同时震动,最后像蝙蝠一样挥着翅膀仓皇逃离。
如果他在心里流泪的话,就像现在这样、像以往亲密接触时的无数次那样流泪的话,最后都会汇聚到那最难言的一点,顺着对方冰凉而修长的手指慢慢流淌,成为一滩潮湿而绵密的水流。
他勾起唇,唇瓣动了动,笑意碎成无意义的甜腻气喘,却在下一秒天旋地转,被迟聿驷掐着腰翻了个身。
后颈随即传来尖锐的刺痛,迟聿驷紧跟着压了上来,揽着郗烬忱的腰让他自己撑着自己,嗓音低沉道:“不要多想。”
郗烬忱的手臂早已脱力。
窄瘦的腰肢胡乱在会议桌旁来回滑动,肋骨被硌得生疼,他只能强撑着支撑住自己,口中断断续续溢出难以遏制的气喘。
破碎的音节混着杂音在会议室回荡,郗烬忱身体发软,随着时间推移几乎要倒在桌面,喘息也被无意识地咬在唇齿。
他意识涣散,有些受不住地想要逃离,迟聿驷却没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腰身被单手扣住,郗烬忱的脊背不得不紧贴住他的胸膛,心脏也与柔软一同在胸膛疯狂地跳动。
前一天的齿痕还没有消退,郗烬忱在迟聿驷毫不怜惜的冷酷做派下被迫又添上新痕。
后者的做法不及此前的暴虐,却远比之前的所有还要令他难以承受,当额头终于抵上冰冷的桌面时,几声支离的哭腔终于不受控地被逼出来。
呼吸也带着细微的颤声,郗烬忱用鲨鱼齿咬住下唇,闭着眼睛,妄图止住即将蹦出的眼泪与泣音。
他现在就宛如-------------------------------------
迟聿驷猜到他的想法,伸出手掐着身下人的下颌,强硬地将手指抵入他的齿间。
郗烬忱的声音一向又低又黏,似是介于痛感和快意之间,夹杂着热情的腔调,宛如是在进行邀请,从不像小电影里的其他人那样尖细高昂得能掀翻房顶,却比任何催--Y都更管用致命,哪怕只是哑着嗓子在耳畔喘上一声,就足以调动身旁人所有的兴致。
意思是迟聿驷喜欢听。
郗烬忱侧脸贴着桌面,眼睫低垂,眸中雾气蒙蒙。他乖顺地启唇,任凭迟聿驷的指节在口腔里肆意搅弄,舌尖偶尔无意识地缠上去,又很快被抵着上颚按回原处。
湿漉漉的喘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桌面溅开透明的水痕。反抗无果后他整个人都软得不像话,桀骜眉眼也乖顺得像是被玩坏的精致玩偶。
迟聿驷垂下眼帘看他,喉结滚动,缓缓倾身靠近,凑上去和他脸对着脸,被已经没有力气的人虚虚环住脖颈,抬起头覆上唇瓣。
这个吻单纯印在唇瓣,连舌齿都未曾撬开,郗烬忱紫色的眸瞳闪动,退了点距离,抬起手捂着迟聿驷的嘴巴不让他说话。
是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指节还在因为余韵发颤,迟聿驷眉头稍皱,配合的没有开口。
“……”
“你不是……最喜欢接吻?”
哪怕气息不稳,郗烬忱还是要勾起唇笑,带着点分不太清的肆意和得意,又摸了摸还在痉挛的腹部,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团子凑过来,快速瞅了眼迟聿驷,才小心翼翼地用小触手去勾郗烬忱盖住小腹的手指。
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戳动,迟聿驷保持着那个姿势好一会儿,莫名想到刚刚郗烬忱没问出来的,那句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事实上,哪怕明知对方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认真地听他讲话,有些话迟聿驷到现在也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比如他曾经想过毕业后要不要把自己家空置的书房收拾出来当双人游戏屋,想过要不要把宠物店里对方最喜欢的那只小鳄鱼领养回家,或者哪怕末日降临后,也在想两个人的话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活下来,他将会有足够多的时间去研究挚友的喜好,将来再一直生活在一起。
没有人会嫌幸福太多的。
不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些计划对于迟聿驷而言依旧过于难以说出口,尽管他知道这些或许才是此刻郗烬忱想听的答案。
于是他平息了情绪,神色平静地低下头,用行动以吻封缄。
“——遇到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做呢?”
由洋柿子台自制的首档大型同性恋爱真人秀《恋爱告急》节目组的采访间里,青年蓝澜正在录制单人备采。
节目目前一共七位嘉宾, 他是第三位来录制后采的。在他前面的两位,一个是在网上讨论度就没下来过的富二代音乐家,另一个则是个自带流量的rapper, 这两人因在前三期节目中同时和他炒上cp而话题量飙升。
类似#顶级修罗场#和#三角等腰关系#的词条从节目开播后就没从热搜榜上下去过,微博广场里充斥着CP混战和看戏的路人,蓝澜有时睡觉前会拿小号冲浪, 但经纪人赵凝让他少看一点。
看的又不是黑料, 他为什么要少看?蓝澜对此不以为意,更何况处于修罗场中心位的是他,不研究一下粉丝喜欢看什么接下来还怎么行动。
就像一号富二代沈策熙, cp粉眼里的爹系dom感性冷淡长发男友,一个会弹钢琴的有钱人士,部分同人文里还有个二设是那个很会装柔弱的绿茶心机阴湿男,但蓝澜和他相处了三周, 只觉得对方和后面这个词毫不沾边, 沈策熙其人貌似是真优雅且真绅士,往那一站就高级完美的和所有人都不在一个层次, 两人目前的出圈片段全靠蓝澜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做事糊涂的笨蛋。
哥狗文学重磅出击,随便一剪就满满不可言说的DS训诫味, 这群闻着味就来了的cp粉就喜欢看。
再比如二号rapperJmkeado,本名即墨颐玦,AKA寂寞哥一绝哥和JimoK豆,蓝澜决定双线麦麸前特意在网上百度过这个人——少数民族外加三国血脉,圈内人喊他Jimo, 粉丝叫他一绝哥。本以为都是rapper了,那肯定是个狂拽酷炫屌炸天的桀骜拽逼,那种什么舌钉眉钉耳钉古巴链戒指叠戴一大堆的纹身男,没想到见了面发现对方居然是走新中式路线的melody玩家,水墨竹纹鹤飞白扇风度翩翩,三言两语间躺沙发上支着脑袋懒懒一笑,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是个唱民谣的高级文青,怪不得粉丝戏称他为哈圈另类的爱情骗子。
哈圈另类,这个词需要双关。
都说最怕rapper唱情歌,但Jmkeado有个代称叫只写情歌的寂寞一绝哥,他是混血浓颜,眼窝深鼻梁挺,眉骨锋利优渥,上挑眼看人时莫名会给对方一种蔫坏蔫坏的浪漫感觉,蓝澜每次站他面前都会有一种难以表述的美好错觉。
可长相风流倜傥的家伙是公认的纯写歌不谈情,不像一般的rapper一样赌/博/嫖/娼/睡/粉样样都沾,勾搭他的话他只会纯调戏,主动但拒绝,谈不到负不负责,独留被调戏者痛苦地因此ptsd,怎么也猜不透他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
此人社交处世的手段非常高端,蓝澜觉得这种人就属于那种编导最喜欢的嘉宾,来个人随便跟他说一句话,在一个框里出出镜,甚至不需要FollowPD抓耳挠腮地想什么引导方式和故事线,后期加个粉红滤镜就能直接麦上西皮。
太能减少工作量了,前几天第三期节目更新后,他都能听到自家FollowPD感慨Jmkeado好省心一男的,和一般的rapper就是不一样……
——可话又说回来了,一般的rapper也不会上同性恋综。
谈恋爱是人之常情,时间充裕的rapper都可以同时谈八个粉丝——但那必然谈的是女粉而不是男粉。他们不像摇滚一样睡个男的也能轻描淡写搞到人尽皆知,毕竟在哈圈混人设红线比做偶像都严,干个什么都要思考一下黑不黑怕swag不swag,和男的在一起别人谁管你在上还是在下,battle或diss时起手一句“你被男的睡跪在床上飞”就可以喜提社会性死亡。
这种精彩场面那固然是单押也算押,当事人尴尬程度不必多想——Jmkeado上同性恋综是处于何种心态蓝澜尚且不知,这不妨碍他贴上去给自己涨涨流量。
此刻面对朝他示意的摄像与导演,蓝澜的视线扫过墙上的那道问题,对着镜头熟练地扬起标志性的阳光笑容,露出浅浅的梨窝和一颗小巧虎牙。
身为童星出道的实力派演员,蓝澜的长相完全不是漂亮那款的,但胜在气质干净明朗,还带着现如今娱乐圈稀缺的澄澈少年感,照粉丝的话来讲就是变成人的活泼小狗,脸偏向可爱幼态。
之前节目组公布他是嘉宾时,从小就看着他长大的养成系粉丝纷纷在评论区哭天喊地哀嚎:“宝宝你怎么突然就长大可以谈恋爱了?!妈妈不许!”“我还没准备好啊啊啊啊”“不对宝宝你上的这是个什么综?!?!?!”
想到这里,蓝澜弯起眸子回答:“我喜欢的人,当然是了解他的喜好,送花,约会,然后时机成熟就立刻表白啊!”
PD在镜头外笑:“小狗和沈老师都是行动派的呢。”
“诶,真的嘛?”蓝澜眼睛一亮,接话道,“就是不知道策熙哥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后期cp粉肯定要在弹幕刷屏“当然是你这样的小狗啦~”,PD继续笑:“诶?那小狗就不想知道Jmkeado喜欢什么样的吗?”
蓝澜佯装思考了一会儿:“当然也想啊,但是一绝哥喜欢的类型,猜不到,真的好难猜啊!”
论坛里倒是有很多小道消息,说Jmkeado喜欢可爱的,喜欢比他矮还脑子笨的,喜欢双马尾啊喜欢不管他事的,还有人说寂寞K豆喜欢能聊到一起的音乐心灵伴侣,但大前提都是Jmkeado喜欢女的。
“确实很难猜。”导演组里有人点点头,“遇到喜欢的人做法却是等到不喜欢了就好,Jmkeado真难搞啊。”
因为不一定有好结果,所以什么都不做等到不喜欢了就好——即墨颐玦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说这话时,蓝澜就在采访间门口等待下一个进场。他来的早,沈策熙的采访也听了全程,默不作声地蹲在那里背着来探班的经纪人翻节目论坛,刷到有人说Jmkeado常服特别好看的热帖。
Jmkeado惯常一身白,爱穿堆领新中式衬衣和阔腿西裤,零零散散的叠戴装饰品一大堆,右耳坠一个长流苏的黑绳铜钱串。他留着高层次的灰色鲻鱼头,平日里会把发尾绑起来留到肩膀一边,今天倒是全披散了下来,碎发遮住眼睛时看起来有点懒洋洋的。
哪怕面对镜头,他坐在沙发上也要跟没骨头一样斜倚着撑住脑袋。茶几和沙发的距离有点小,蓝澜从侧面看去,那双一米八八的逆天长腿委委屈屈地曲着,膝盖已经抵到桌沿。Jmkeado却浑不在意,只倦怠地抬眼,眉尾稍稍上挑,勾唇对门口一直看他的蓝澜哼笑了一声。
“嗯?这么喜欢看我,怎么不进来坐在旁边。”
如果蓝澜是个刚入娱乐圈的新人,或许他会在Jmkeado的言语间丧失本心。可惜他童星出道,已经是条尝遍人情百态的老狗,心肠不再纯洁,遇到这种什么都不干就像在调情的哈圈狐狸男,也只会想着能不能不谈感情的睡上一觉。
半个节目论坛的人都在蛐蛐Jmkeado像是单纯来节目里约炮的,女粉勾搭不上的原因就因为他真实面目是个给子。说话时语气内含三分懒和七分情,和蓝澜沈策熙待在一起时显得尤其茶里茶气,粉丝一致认为对后者二设的‘很会装柔弱的绿茶心机阴湿男’应该给他才对,但一看性格对不上绿茶也没有心机更不会阴湿,再一看那张浓颜脸,好吧这家伙装柔弱也没法装啊。
Jmkeado是个毋庸置疑的懒蛋,这在圈内是公认的,一个音乐人连采音都懒得采,那的确懒得够可以了。出专辑不宣发,出活动也懒得发微博,公司也跟着他一起佛系,上恋综还是兄弟们直播时不怀好意地嘎嘎笑着转发官方公告粉丝们才知道的。
哈圈震惊,女粉对着“同性”二字瞪圆了眼睛,Jmkeado本人在第二天悠哉悠哉地回复:“上个节目而已。”
好轻飘飘一句话,上个节目而已,爱情骗子上节目去谈恋爱就是如此简单随意。粉丝说好吧好吧那你记得多写几首歌,Jmkeado说我懒啊,谈到的话给对象写一首,那一首也就可以了。粉丝又说不要只给对象写啊,你可以给每位嘉宾都写一首以此纪念,Jmkeado如是道:不了吧我好渣啊。
真正的渣男是不会说自己是渣男的,论坛众人评价他这句话还是道行太浅,但Jmkeado爱情骗子声名在外,他们也不相信这人真的是什么纯爱战神——转眼间就被打脸了,因为Jmkeado其人在节目上对待爱情又争又抢。
前几天第三期节目播出,直播时有粉丝问K豆K豆你是不是喜欢蓝澜小狗哇?Jmkeado懒洋洋笑着说小狗多可爱的我喜欢啊,粉丝问那你要给他写歌吗?Jmkeado说写歌也行,不能被人给比下去。粉丝问那个人是谁,Jmkeado表情严肃起来,回了沈策熙三个字,然后就光速下播了。
大型等腰三角恋就如此火爆全网。
蓝澜一时拿不准他说的“什么都不做等到不喜欢了就好”是个什么意思,回别墅的路上还在翻节目论坛。
采访结束还不到半小时,已经有内鬼把今天三个人的答案提前曝光出去,现在首页一片飘红,粉丝们讨论的正处于激烈状态,却没吵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都在说Jmkeado的回复不太像他的性格,果然这个男人又在胡言乱语了你们竟然还真信。
信不信都是有用信息,蓝澜退出论坛账号,把手机塞回兜里才下车,别墅区二十四小时摄像头全方位覆盖,晚上睡觉都没有隐私。
他推开门,客厅只有两个人在。
三角恋中的另外两个主角在沙发上面对面坐着,沈策熙正在看电视,Jmkeado在打游戏,突然没头没脑地抬起头,懒散地拋出一句:“问我啊?那你是怎么答的?”
第124章
沈策熙其人年二十五, 长发及腰,日常穿白色西服戴黑手套,喜好喝茶弹钢琴和处理工作事宜, 性格有些难以概括。
这是句褒义词,意思是对谁都一致的疏离和礼貌。粉丝说他往那一站就有种黑白两道通吃教父专属的顶级Dom感,二期花絮里沈策熙把玩着茶杯柄垂眸看镜头, 此俯视视角不过三天就在微博有了百万转发。
Jmkeado彼时在别墅小花园直播时看粉丝评论,“wow”了半天说诶呦他装装的,正主恰好从他背后走过去, 微微笑插话道:那装到你了吗?
和他漂染过的渐变灰不同, 沈策熙头发颜色天生就浅,偏向于金色,瞳孔也属于那种琥珀黄, 五官倒是英俊的可以,冷不丁望过去时比屏幕里的主播还像外国人,出镜时粉丝“啊啊啊”地一片刷屏,真正的混血黑怕男从直播间背景里看到他, 随口嗯了一声, 再很有范儿地侧过身,拖腔带调地回了一句还好。
两个人一看型号就一样, 不怎么算是真给佬的泛性恋男Jmkeado在节目里通常懒得和这种不用想就没可能的人接触。如果是非恋综的话麦麦还行,但在恋综, 两个同型号的不管干什么,后续都会被显微镜观众和磕学家博主放大互比,一想到这个他就感觉特别麻烦。
——果不其然。
第一期的大致内容是七位嘉宾陆续在别墅集合初见,他跟沈策熙在有蓝澜在场的情况下说了据论坛计数君记载的一共五十三句话,有人把这些音频单独截出来剪成了鬼畜视频, 在xilixili视频网站上两天便直逼50w播放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