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是单侧玻璃门,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圆桌上的烛光晚餐摆盘精致,角落里堆叠着一些角色周边、一套印着池一黎名字和形象的定制键帽和机械键盘、三块不同样式的奢侈品牌手表和一条领带,还有大大小小盒子里的其他什么东西。
“我和你一起换衣服?”花被放在一边,牧绍的手顺着卫衣下摆摸进去,一路摩挲着握住他的腰侧,皮肤细腻,轻轻用力能摸到微微凹陷的骨骼。
见到池一黎身体微颤一瞬后抿住唇,牧绍又立刻改口道:“这身就可以,反正我们就在房间里。还是不换衣服好了,我喜欢你这身卫衣。”
如果是西装的话,就不能像这样随时被他摸进去了。
牧绍这番话过于自相矛盾。他西装笔挺,又说不用换也可以。到底是什么一点也拿不准。
这一切都是他布置的,池一黎还是决定尊重他的意见,开口问清楚他:“你想要换西装还是…?”
牧绍毫不犹豫地脱口回答:“我更想要你穿女仆装。”这句话完,他没有停顿地继续补充,“还想要最近我刷到那些同人图里的……”
这张嘴一会儿就飘到其他地方,池一黎不接这句话。
他转过头,牧绍又贴过来到他耳畔,低声道:“其实不穿也可以,我都想看。”
牧绍扣住他的手微微用力,摸够后松了力道,两个人挨着坐在圆桌旁。
阳台没有拉窗帘,能清楚看到窗外夜景灯光通明。池一黎虽然没有很高的羞耻感,但也做不到不穿衣服吃饭。
他把牧绍的试探玩笑话当真,思索了几秒后,看着桌上的牛排,拿起刀叉,谨慎地说:“可以等吃完饭。”
“等吃完饭干什么,衣服吗?”牧绍听出他这番话的意思,故意接着问,“还是什么都可以。”
池一黎又陷入思考,眉宇间微微蹙起,神色冷酷深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慢慢开口回答:“什么都可以。”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池一黎再次被他压在身下时,还是因为他的动作不断地疯狂掉眼泪。
嘴里被牧绍塞了一块橘子味的硬糖,接吻时过甜的味道在空气蔓延,整个人是被面点师傅揉捏成不同样式的面团,思维全部进入混乱。
_在空气中微微波动,斑驳的柔软自然下垂,细微颤抖时,似乎
牧绍的手从背后圈来,恶劣地抬手揪了一下。
在触碰到的那一刻,池一黎垂下眸,睫毛沾满泪珠,呼吸变得更加絮乱,险些咬不住要从舌尖滑落的糖果。
牧绍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做,他就已经因为其他地方的触碰敏感地晕作一团,下意识把自己蜷缩起来。
看着这副潮红色的面容,牧绍紧紧地贴上他微弓的背,张嘴咬在后者的后颈处闷笑:“池一黎,你怎么这么好玩。”
池一黎眨着雾气弥漫的眼睛,视野无比涣散,看到眼泪止不住地掉在眼前的被子上。想反驳说我不好玩,却只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细微的哭腔。
牧绍手指经过的地方、滚烫贴近的地方,一切都在使他这幅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
瓷白色的皮肤从上到下都透着微红,池一黎短暂被触碰到就开始颤栗,甜腻的糖果融化完糊在喉咙里,勉强能发出几道气音。
直到牧绍贴着他的腿开始动作后,连支撑住自己的手都一瞬间被卸去力气。
平日里宛若冰川般冷酷的脸被迫贴在被单上,欲色层层叠叠地反复沾染这副躯体。牧绍的动作毫无章法,这里用牙齿磨一下,那里轻轻咬一下,妄图想要找他身上所有的敏感点。
被面对面碰的太狠时,池一黎就会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将身体贴过来,哪怕身体已经根本受不住也会强撑着靠近他,单用手撑不住自己、想环住脖子时还会无意识间跟着叫一句牧绍喜欢的称呼。
但如果是背对着的,池一黎只会抿着唇把自己埋到被子里一直沉默地颤抖着掉眼泪,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什么时候脱水到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都不知道。
等到一切结束时,牧绍的目光扫过池一黎的脸。后者因为他的行为失神迷离,微微张开嘴模糊地蹦出暧昧的音节,已经哭的完全喘不过气。
牧绍随手拿过放在手边的水杯,扣开盖仰头含下最后一口,伸手掰过池一黎的脸,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唇贴上去,强硬的撬开他的牙关渡到他嘴里,再看着确保他将水全都咽下去。
池一黎的杯子自带吸管,一开始牧绍还没打算这样占便宜,只是把吸管塞到他嘴里让他自己喝。
但是池一黎敏感地一直不停发抖,就算嘴里没有再咬着糖果,也仍然闭着嘴唇拒绝任何东西的侵入,连喝水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完成不了。
池一黎咽下水,脱力般的侧躺在那里,眼睛半阖地看他,睫毛上挂着的几滴泪珠,缓慢地随着慢半拍眨眼的动作掉落。
牧绍凑过去再次讨好般的亲亲他,低声说道:“我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
池一黎刚刚从余韵中恢复过来,身体仍带着未散的酥麻感。他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斑驳的胸口随着喘息微微起伏,嗓音沙哑,在这个状态下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微微讨厌,用带着水汽的灰色眸子盯着牧绍近在咫尺的脸,半晌微不可察地浅浅“嗯”了一声,伸手攥住了他袖口的布料。
第53章
休赛期明面上看起来有整整五天, 但第二天就开始朝九晚十,抛去训练直播复盘和睡觉,真正算下来真实的休息时间少得可怜。
老梁把赛训团队计算出的赛前四天科学作息表转发到群里, 韩城囫囵吞枣地读了一遍,不解问道:“怎么这表上睡觉没算在休息时间里?”
庄路弥接话:“睡觉是人体自然的需求,是每个人都要进行的行为, 和吃饭一样是必须的活动,不能算在休息时间里,因为……”
他编到一半编不下去, 语气悲壮地哽咽道, “你看三点水昨天像是有休息过的样子吗?”
提及池一黎,一行人在房间里顿时陷入沉默。
早上九点集合,牧绍串门帮池一黎请了半天假, 态度异常规矩和谐,整个人容光焕发。常年挂在嘴角的那抹笑意透着懒散顽劣,在韩城眼里看起来极其欠揍。
下午两点,池一黎和他一起来了, 神色气质仍然冰到冷酷, 除过和前一天见面时相比更融化开来的眼神外看起来完全没有异样,就是走路速度慢到堪称八九十岁老人般稳健。
皱眉时也是能走快的。但池一黎的身体实在过于敏感, 被牧绍毫不收敛地从上到下都揉了一遍,现在正处于一动就会受到外界感官刺激的状态。
醒来时, 那块皮肤微微发肿。走路也会感觉到一片刺痛,动作间任何微弱的触感都被无限放大。好在因为已经涂抹过药,看着没有过于可怖。
池一黎的状态看起来一碰就会直接掉落泪珠,牧绍不想让除了自己外的任何人看见,没在外面耍任何流氓, 安分地在他旁边坐到晚上回酒店。
一回到房间,牧绍就立刻换了一副样子,池一黎打弱智小游戏时还要坐在后方圈住他,顺着宽松的队服一路向上探去。
手指轻微抚过中午才贴上的创可贴,刚刚碰到,就因为茱
池一黎鼠标都快要被他的动作弄得脱手,幸好弱智游戏不需要进行什么思考,他身体微颤地抿唇点完了所有提示,转头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牧绍捞起来压在桌子上。
键盘被移动开,后背几乎都要压到电脑显示屏,池一黎反手撑着桌子上,为了不撞到屏幕而向前微微直起腰。胸口处的曲线紧贴着布料,伴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完美地展现出柔软的圆润弧度。〖这段话没有肢体接触。〗
牧绍贴着他的胸膛凑过来,作势要吻他,池一黎下意识微微松开嘴,方便他能轻而易举地侵入,不至于绕着自己的唇瓣反复啃咬。
牧绍瞧见他的动作,忍俊不禁地说你怎么这么主动,就不客气地顶开牙关攻占城池。
暧昧的氛围在寂静的室内蔓延,牧绍松开他,看到池一黎垂下眼睑微微张开嘴呼吸,发丝凌乱的落在眼尾,薄红半遮半掩,鼻梁上的那一点痣都变得像是在引诱。
牧绍抬起手,将衣服下摆试探性地递到他嘴边。
池一黎半眨着烟灰色的眸瞳,水雾雾地盯着牧绍的脸看了几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慢慢地张嘴咬住自己的衣服。
牧绍低下头含住轻轻磨了磨,伴随着痒意不断传来,池一黎眨眼时凝出几道泪光,竭力克制住想要推开他的动作,手指用力地紧紧握住桌子边缘。
转移阵地后不知道多久,牧绍用脑袋蹭着他的脖颈哄他改微信昵称。池一黎被他抱在怀里,因为他的动作而感到难耐无比。
牧绍贴在他背后,池一黎看不到他的脸,细碎的哭腔半止在咽喉,随着耳畔温热的说话声,喉结微微一颤,只得呜咽着点头。
纤长的眼睫像扇子一样落下,牧绍把手机放到他眼前,看着池一黎点开个人资料,再点击名字那一栏。他的动作不慢,但是错误频出。明星职业选手的手指被快感刺激到控制不住,点了好几下都错点到上下两行。
牧绍的身体与他紧贴在一起,用左手按着他的右侧胸膛,把他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他将下巴放在池一黎微微抖动的肩膀上,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盯着他操作。
池一黎的眼泪掉在屏幕上,飞快地沾湿了一大片屏幕,他模糊不清地凭着记忆用二十六键打字。哪知道触碰按键遇水失灵,反而越拼越乱。而贴着他的牧绍一点也没有帮忙的意图,只是咬着他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乱蹭。
他用手指抹开屏幕上的水滴,受不住地闭上眼睛低声喊牧绍的名字,忘记问要给他备注什么。语调中带着暧昧不清的破碎哭腔。
想要移动,又被
牧绍拉过一旁的被子把屏幕擦干净,伸手覆盖池一黎的右手手背,点击屏幕换成手写输入。他握着池一黎的食指指节,一笔一划地在原本的昵称后边补写上:【(男朋友牧绍专属版)】。
写完后牧绍贴住他耳朵,捏了捏手下的绵软问他怎么读,池一黎滚着泪珠,呜咽着哑声喊了一句男朋友。
牧绍满意地退出个人资料,点到聊天界面,继续点开自己,看到自己几分钟前刚改的【AAA池一黎男朋友(唯一特殊版)】昵称,握着他的手指设置置顶联系人,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改了备注。
一切都设置完后,他揽住池一黎,左手点着最下方的“按下说话”,右手捏着池一黎的指节,指着其中的两个字让池一黎继续叫他。
牧绍改的备注太长,一连串的字体占满了视野,池一黎觉得画面雾蒙蒙,分辨了半天,只能看清楚牧绍指着的最简单的那两个字。他凝了凝神,另一只手的手心攥着身下的布料,目光涣散又凝结,头脑发晕,如他所愿地低声读了出来。
牧绍一瞬间尝空气都是甜的,把手机关上扔到旁边,把他转了个身正对着自己,洋洋勾唇,贴过去咬住他的唇瓣。
动作间池一黎整个人仍旧抖个不停,看着他又想环住他的脖子,支撑着自己的腿都要软到并不住,控制不住地的掉着眼泪伸出手。牧绍故意侧头躲了一下,看到他转而攥着自己的衣袖,眼泪砸到红痕遍布的胸膛上。
牧绍不让他抱,池一黎脑海思维混乱,身体处于受到刺激的恐怖感觉,急需一个可以让他依靠住的东西。模模糊糊地说了很多他喜欢听的词语,直到有些哭到喘不过来气,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片迷离。
池一黎需要他,牧绍因为这个认知得意又心软,愉悦地一塌糊涂,不紧不慢地倾过去,俯身让他抱住自己的脖子。
害怕再次经历G-C时突然被整个抱起来腾空的失重,池一黎没有聚焦地盯着前方桌子上的小物件,失神地眨了眨眼,学着庄路弥白天给他发的视频里那些人的样子,双手紧紧捏住牧绍的肩膀,后腰因被牧绍内扣而微微塌下,凑到他耳边,用很低地声音娇-喘出声。
喷出的热气就在耳廓,刻意夹起的撒娇音节顺着外耳道一路侵袭,经过耳蜗后钻入心脏,又在脑海里炸开。牧绍喉结滚动,呼吸也不由得霍然加重。
虽然前几次里,池一黎不说话时偶尔发出的崩溃呜咽就已经十分令人血脉喷张,但这一声像是某种隐秘的邀请,充满了欲望与情涩。牧绍贴着他,情难自禁地哑声哄着他再叫几声。
池一黎把脸埋到他的脖颈处,只不断地掉着眼泪不说话,被捏的实在受不住,才低喘着,很小声地把嘴张开发出声音。
刚刚放到一旁的手机在被子上嗡嗡作响,池一黎的手机点开屏幕就能看到收到的消息,全是联盟群里的人在胡乱艾特。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牧绍随手把它设置静音,防止它把池一黎本来就小的声音挡住。
池一黎六年来昵称一直是能表明身份的【三水】,所以对于后面突然补充括号这件事,即使时间是在凌晨,仍然飞速地引起大规模讨论。
联盟群里那些妄图熬夜飞升的大罗金仙们震惊不已,下意识艾特牧绍调侃,发现他的昵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你怎么知道池一黎喜欢我】变成了配套的情侣名。如此网络小学生,于是一堆年轻单身狗开始一边换着花样艾特他们一边冲浪八卦。
庄路弥看完小说准备睡觉,习惯性地刷了下论坛,看到一个名叫《人在大联盟,我同事那两个小学生能不能别秀了?!》的热帖,刷新一下就迅速前缀hot后缀加精。
他大惊,迅速点开各种大群小群,看到池一黎新改的昵称,被每个群雷同的齐刷刷艾特刷屏,内容统一复制,看着极其整齐。
韩城在每个群后面都切断队形发了一个〖……〗,把名字改成【联盟第一公主上单守护者】,头像是个拄锄头的农夫问他种的白菜被谁拿了的疑惑表情包。
徐克山在群里回了六个点,回复他:〖韩狗你放弃挣扎罢!身为世界第一强队的公认家属,三水已然爱上我们木勺,今天起正式归属我们ZKS了!〗
什么叫归属?!最后一句好狠毒的一句话。
庄路弥默默把名字改成了【世界第一磕学家(池牧美满版)】,背景图换成了‘逆家都去死’,下坠一行红色大字:‘此处特指ZKS’。
刚刚改完就被从松闵艾特出来,双方人马的大战一触即发。
主席老周在群里发了一朵玫瑰花,又发了个祝贺表情包,配字〖大联盟战队一家亲嘛〗,双方人马又迅速熄火。
牧绍没有闹到很晚,池一黎第三天早上被他牵着去场馆,路过的熟人选手全都拿着手机予以眼神复杂的注目礼。
美美睡了一晚上,才看到群消息的WQG打野叹气后又是叹气,指着群里的情侣名大呼:“世道险恶,高冷酷哥何致如此?!”
他用地铁老人的表情看几秒手机,点击池一黎主页把他昵称备注回原来的【好玩的三水】,又改成【人好玩被狗欺】,接着点开牧绍的主页,从【这可是木勺】改成了【这可是只狗】。
冯宙和他走在一起,即使面上还是不屑的臭屁表情,但十九岁的年幼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进训练室前,从松闵于心不忍地绕过来问了一句,说要不要他们给牧绍再加点训练量,看来这小子真的太闲了。
池一黎慢半拍地思考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摇了摇头。
牧绍整整五天都一直赖在池一黎房间不走。所幸酒店的床够大,即使牧绍非要抱着他睡,两个人也不会感觉到太过拥挤。
他也就只有前两天过分了点,后面几天满训太累,牧绍也只是单纯搂着他睡觉,最多手不安分地捏一会儿上边,捏够了再捏一会儿下面。
牧绍说话满嘴跑火车,刚说出口的话下一秒就飞速反悔过于正常。和他第一天下午才说慢慢来,然后晚上就将人吃抹干净一样。他前一天刚说要克制住自己不能过于频繁,后一天转身就缠着池一黎比完赛陪他玩同人文play,池一黎答应后,又把他搂在怀里,哄着他过几天穿女仆装给自己看。
给池一黎说时他都已经下完单,图片上那件蕾丝女仆装过于惊悚,池一黎不由得陷入沉默。那是件超短裙,黑色环脖衣领连着腰腹可怜的一小片布料,在胸口处围出了很大的菱形镂空,完全没有起到遮盖任何部位的作用。
池一黎再看一眼,名字叫什么“女仆大人性感纯欲吊带睡衣(秘密发货)’,抿着唇没有点下去头。
牧绍哄他说自己都已经买了,池一黎看着高昂的价格凝眉半晌,还是没能开口拒绝。
只要没有立刻明确说不,那就统一代表着默认,牧绍心满意足地亲了口他,美滋滋地搂着他入睡。
池一黎闭上眼睛,牧绍的手顺势就熟练地探进去捏。身体敏感一颤后都快要习惯起来。池一黎抿住唇,咽下呼之欲出的暧昧音节,把自己埋进牧绍怀里没有说话。
虽然池一黎本身话就不多,但最近几天复盘时,说话简直堪称一字千金。
在五天休赛期的最后一天晚上,韩城看着自己出错的地方,开始怀疑起这一切都是ZKS的诡计:
牧绍天天缠着他,目的就是为了让池一黎说不了话。
池一黎不说话,他们就会关心,关心就会打岔,打岔时就开始胡思乱想。注意力不能很好的集中,就不能进行完美的训练复盘,赛场上就发挥不出百分百的能力,于是ZKS就能无伤夺冠。
可恶,好险恶的手段!好歹毒的伎俩!
韩城一边和预备女朋友发消息一边流泪咬手帕。女生的职业是游戏测试工程师,安慰他说安啦安啦,这赛季改版ZKS擅长的英雄数值本身就天克HWD,就算总决赛棋差一招也没有什么的。而且她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赢。
总有一天是哪一天?!韩城看到右下角时间跳到九点五十八,还差两分钟就训练结束。他关掉对话框,慢吞吞地移动电竞椅滑到池一黎身边。
室内开着暖风,池一黎没有穿可拆卸的毛绒内胆,橙白色的高领冲锋衣将痕迹尽数遮盖。
他只露出下巴以上的脸,神色不变地飞速按着键盘。手指修长有力,眉眼微压,透出专注与锐利,整个人像冰刃般锋利。
明天季后赛就要开始,韩城安静看了一会儿他的操作,感叹了一句自己家大宝贝就是如此令人安心,翘起腿把杯子推过去:“三水啊,你要再喝点水吗?”
十点的结束铃响起,池一黎把游戏退出淡瞥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渴。
天杀的!孩子都被牧绍弄成哑巴了!
庄路弥滑着凳子过来把杯子按下去:“三点水不想喝就不喝了,韩狗你一天问一百次了,我都嫌烦!”
韩城倔强地慢动作放下温度刚刚好的杯子。余光里,看到自家训练室的门被一个身量极高的男性毫不见外地推开。
牧绍嘴角漾笑地几大步走过来,指节分开扣住池一黎搭在鼠标上的右手,嘴里叼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开口就示意道:“他先和我回去了。”
韩城站起来说:“不是村长,哥们给你说,你不能天天不分昼夜地……”
收拾资料的白书罗瞬间感到头疼,为了防止他说出什么虎狼之词,秒速插话笑起来:“好,那你们先回。”
池一黎站起身,视线落在正在关机的电脑上,任由牧绍牵着他,没什么表情地转头向他们点头示意。
好兄弟胳膊肘往外拐,他能怎么办。韩城闭上了嘴。
没有赛事的时候地下通道不对外开放,两个人抄近路走到停车场。
牧绍把棒棒糖棍扔在垃圾桶里,上车后熟练地贴过去亲他。舌头刚刚滑到唇齿,就被轻轻咬了一下。
池一黎没有闭眼,浅色眸瞳在照耀下反着冷色调的光。牧绍当做看不懂这个警示,手掌扣住池一黎的后脑,在他反应前快速低下头狠狠亲了下去。
舌尖长驱直入纠缠在一起,甜腻的气味混杂着薄荷味道涌来,牙齿磕碰的微弱声音响起,水声缠绵,寂静的车内空间里,只能听到彼此乱糟糟的心跳。
急促而炽热的气息交织,池一黎被亲的发闷,呼吸破碎一瞬,牧绍退回去后,起伏了几秒才侧头抬眼看他,抿唇时的表情莫名有点小小生气。
池一黎语调微哑,说话时音调缠绵在一起,闷闷地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今天回你房间睡。”
“好啊,”牧绍帮他系上安全带,懒散接话道,“就是我房间里还没有收拾……”
池一黎打断他:“我是说,你回你房间。”
“怎么又赶我走,”牧绍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嘴角却微微上扬。看着他浅色的眼睛,又贴过去轻轻舔了舔他水润的唇瓣,“宝贝儿池一黎,我最近可是什么都没干。”
不知道是哪句话惹到池一黎不开心, 他一路表现的都不太想和牧绍说话。
牧绍说七八句,他才挑一句自己喜欢听的闷闷地嗯一声当作回应,像自带语言过滤器一样, 回复的语调很短,简单的就像是皇帝在施舍。
但至少还有回应,牧绍便故意说几句玩笑话逗他。池一黎下意识要开口反驳, 但思索了半秒,最后只浅浅抬了下眼皮,在牧绍勾着唇继续拖长腔调想要说完时, 又把头转过去当什么也没有听到。高冷的人设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不管牧绍再说什么,都极其吝啬地不给予一点回应。
他把视线凝结在车窗的倒影上,领口因为转头的动作微微歪斜, 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近乎瓷白刺眼,露出的一截脖颈白皙光滑。
上面隐约可见几点淡淡的红痕,像是某种隐秘的标记,格外冷峻的侧脸也映衬地多了几分模糊的暧昧。
池一黎这副闹脾气的样子太难见到, 跟视频里不理人的雪貂一模一样, 牧绍在哄他前决定先欣赏一会儿。池一黎把手插到兜里不让牵,就一路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距离走到大厅。
眼前的人走路的速度不急不缓, 牧绍光明正大地观察他。池一黎踩着灰色低帮板鞋,黑色牛仔裤的裤腿落在跟腱上方, 脚踝处微凸的骨节圆润骨感,看起来纤瘦有力。
他顺着修长有力的双腿一路扫去,经过被冲锋衣下摆盖住的大腿根部,回忆起揉捏时紧致软绵的手感,不由得喉结微动。
衣摆随着池一黎迈腿的动作波动, 牧绍视线向上转移,从挺直的背脊落到左侧衣兜和袖口之间露出的那一截雪白腕骨上。
似乎是感知到他毫不掩饰的目光,池一黎从衣兜抽出手将拉链高高拉到领口,回眸很轻地看他一眼,微微立起的衣领盖住大半张脸,微长的碎发下,只模糊露出一双淡漠薄凉的烟灰色眼睛。
远远看去,他整个人冰凉疏离,像是冬日的寒风。身上冲锋衣队服的版型恰到好处勾勒出身型,线条利落,橙白分明,带着几分凌厉的干脆,站在那里就难以忽视。
牧绍迈两大步走到他前面,手臂一伸,学电视剧里那样,自然而然护在他身侧把他送进电梯。见到池一黎没有再次把手缩回去的倾向,收回胳膊时方向一拐,顺手试探性地捏了捏他的手指。
池一黎没有躲,任由他分开指节把手扣进去。指尖相触的温度传来,牧绍微微倾身,将脸贴上去再次打算亲他。
那股甜腻糖果的味道似乎还在口腔打转,池一黎软化几分的态度因为他的靠近而变得冷酷起来,微微歪了下头,避开了这个吻。
温热的唇瓣落到微凉的脸颊上,牧绍一次没有亲到,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池一黎,不要不理我。”
他捏着池一黎的指节认错,路上遇到几个眼熟的职业选手,看到他这副哄人的态度,不可置信的地眨眼,露出跟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牧绍又是发誓自己已经深刻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是保证自己再也不随便凑过去亲他。回到房间,池一黎才屈尊降贵地开口,说要他陪自己继续把没有玩完的双人游戏过掉。
这款游戏从第二天晚上开始打,陆陆续续抽空打到即将结局,到昨天的时候就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章节。牧绍从身后把他揽到怀里,用手戳了戳他的腰,问他游戏从早玩到晚怎么还一点也不会腻。
说完这句话,牧绍还不忘记一直心心念念的目的,亲上来的速度太快,池一黎没来得及躲,就被他结结实实吻在唇角。
池一黎垂眸扫了眼他探进来的手,拽着衣服卡在中间,不让他向上摸,语调简单冷漠:“你怎么还没腻。”
和喜欢的人接吻怎么会觉得腻,而且这个人还会给出很有趣的互动反应。牧绍被他举的反例逗笑:“宝贝儿池一黎,你怎么这么可爱。”
池一黎当没听到这句话,牧绍轻轻咬住他的耳朵,同时捏了捏手心的腰窝,感受到手下的身躯微不可察地骤然紧绷,想了想,诚实地补充说:“而且我也不能从早玩到晚啊……何况你这么好玩。”
牧绍最近说过太多类似于这种调情的话术。两个人亲密接触时,比这更露骨的也已经听过无数次。即使眼尾因为他的行为迅速爬上红晕,池一黎心理上也已经完全免疫。
他试着去移开牧绍搭在腰间的手,后者意外地配合,随着他的动作松了力道。
“一点儿也不好玩。”池一黎重复道,继而转过身看他,“陪我打游戏。”
被这双雪一样的浅色眼睛略微不满的看着,只半秒不到牧绍就败阵下来,捞起一旁的手柄陪他把结局打完。
过CG动画时抬头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零点。
池一黎手柄一放就不认账,站起身后语调言简意骇:“我要睡觉了。”
牧绍把下巴轻轻放在他肩膀上,伸手一捞,想和之前几天一样抱着他去洗漱,懒洋洋道:“明天晚上开幕式,我们可以中午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