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垂下眼：“习惯, 养了五年的习惯。”
时停煜把手中的病历单递给林宇：“这样吗？那的确是个还不错的习惯。”
“叮咚。”
“你先去吃饭吧。”林宇接过时停煜手中的资料，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某位院长找我了，林清轻应该在食堂等着你了。”
时停煜耸了耸肩, 惋惜道：“还想邀请你共进午餐的来着。”
林宇没搭腔：“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不过食堂的饭应该还热着, 现在过去不算晚。”
书院的食堂抛开给那些学生吃的东西其他的还不错的。
时停煜一个人穿过治疗楼二楼来到教师食堂这边。
时停煜有点好奇的扫了两圈，之前上二楼, 视线被屏风遮挡，并不清楚里面具体的布局，现在看到了, 跟普通的学生食堂布局不一样，是那种类似自助的布局。
难怪，陆冕能那么在这边大张旗鼓地打包吃的走，再加上是个惯犯了，所以这些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他了。
而且就陆冕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东西，利益权衡之下，还不如容忍一下。
想着那些人又难受又要忍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
“怎么了？”
林清轻上前把盘子递给时停煜，问道。
时停煜摇头：“没，只是在想，这边的布局有点太方便陆冕过来了。”
林清轻一愣，才想到时停煜这是在说陆冕：“这倒是。”
“你来的有点慢了。”
林清轻看了眼表，面上没什么情绪：“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时停煜从善如流的接话：“治疗室那边出了点事情，不过已经解决了，之后的时间院长为什么让我跟着你？”
林清轻不赞同地看向时停煜：“跟着我可比跟着他轻松多了。”
时停煜端着盘子坐到位置上：“这样吗？这是院长突然发善心决定给我放一下午的假。”
林清轻支着头，笑了笑：“也许呢？”
时停煜没接话，看着餐盘里的红烧肉，脑子里全是刚刚在天台那一幕。
那种潮湿的血腥腐烂味刻入了大脑，时不时地冒出来刺激他一下。
不过这不影响他正常吃饭，前面是真被饿了几天。
“快跑，快跑……。”
44号当时在天台嘶哑着声音对他说。
可能喊的是这个，44号的声音太轻了，被风一吹，就散了不少。
“在想什么呢？”
林清轻停下脚步，止住了时停煜还想往前走的步子：“一直出神。”
时停煜从那段记忆中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抱歉，起太早了，跟林宇跑了一上午。”
44号的事情现在不能告诉林清轻，按照林宇说的，至少在副本中，他们包括林清轻都是不知道44还活着这件事。
林清轻跟44号的关系可能远比她自己说出来的还要深，如果知道了44号受到了两年非人的折磨，会不会冲动行事，这是个未知的事情。
林清轻：“这样，现在发呆没问题，但是一会出去了之后，就要打起精神来，今天你的第一个考核就要到了。”
时停煜很快接受了这件事，这个院长要真是直接让他加入了，这才可疑。
“什么考核？”
林清轻从外套口袋中拿出钥匙打开面前的储物室，捂着口鼻退后了两步：“不清楚，但总归不会让你随便杀人的，这点可以放心，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你得做好准备。”
“滋滋。”
灯泡发出接触不良的声音，闪动了两下，恢复正常。
这边的储存室太久没人来了，桌面上，地上都积了一层灰。
时停煜跟着林清轻的脚步走进这间储存室。
储存室内所有的柜子，桌子，椅子都盖着白布防尘，大致看过去倒是有点阴森森的感觉，只有一边挂着的记录卡新的不行。
林清轻开口给时停煜解释：“我一般的工作就是每天来这边转转，主要是保证这边的资料什么的没有受损，门锁什么的都正常，防止到时候找不到什么东西的时候，打不开门之类的。”
这是个很清闲的活，像这类储存室的规模不大，数量也不多，而且也不负责打扫卫生一类的。
时停煜眨了眨眼，越过林清轻，往前走去：“这边的储存室是放什么的？”
林清轻眼神微妙起来：“你想做什么？”
时停煜站在一边：“我想找找证据。”
“证据？”
林清轻按了下手中的笔，在登记本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大家都死在这边的，还要什么证据？”
时停煜不意外会得到这个答案，他没忘记，林清轻原本就是想着让所有人死在这边的。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开口：“当然是把消息散播出去，尽量减少之后这种组织的存在。”
林清轻放回记录本的手一顿，无奈的笑了笑：“你倒是聪明。”
时停煜耸了耸肩，不在意地开口：“不用夸，我是很聪明。”
林清轻慢条斯理地接下后半句：“没事，我也没夸你。”
时停煜：“……。”
林清轻看到时停煜那幽怨的眼神了，这才不开玩笑：“这边大概率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他们也不会把那些东西放在这边。”
时停煜指着这些柜子：“那这些是什么？”
林清轻偏头看了一眼时停煜指着的柜子：“这些啊，没用的杂物，比如那些教材之类的，好早之前的了，他们收拾出来扔到这边也没管了。”
时停煜认真看了看这边厚重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转身：“那走吧。”
林清轻怎么会骗他呢，真的是，不过是想让他少受灰尘的攻击而已，是好人。
他听劝的退后，来到门外。
“你想要的东西，会找到的，不过不在这边。”
林清轻还是提醒了一句，没明说。
时停煜安静的跟在林清轻身后，快速筛选。
林清轻的意思是这边的储存室都不会有他想找的东西，那他想找的东西会在哪里？
还有谁有权利拿到这些资料？林清轻应该是看到过的，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否决他的说法，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
那位林院长的办公室。
时停煜想清楚这一点，开始想林宇那边的事情。
林宇也有点奇怪，作为玩家的话，他的确有限制不能对他们出手，可是他未免也太配合了，从一开始的合作，到现在，林宇都配合的不行。
44号那边林宇打算怎么处理，又会被这个循环怎么惩罚？
他似乎还欠了林宇挺多的，有点奇怪。
时停煜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他好像有点过于相信林宇了，现在想想最开始的时候，他的那个话术，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那两个点莫名其妙扣掉又上涨的san值。
不过这一点应该跟林宇没什么关系，林宇是玩家，类似精神污染的跟他应该没什么关系，看来五楼那边应该是有其他的线索的，他在五楼的时间不多，可以去问问邹晓宇。
这个循环有点太奇怪了，还有两天多结束这个副本，他出去之后要好好研究一下，难道林宇对他用了什么道具？
不太可能，他的价值还不值得一个高级主播大费周章地承担惩罚只为了让他相信。
思维像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绕进去就出不来了。
时停煜重新抬起眼，看向林清轻的背影。
林清轻的步子很沉稳，她的心中了无牵挂，她没有来处，也不会有归途，所以她在做计划的时候，并不会把自己的死活放在第一位，甚至会为了扩大赢面而随意赌上自己的命。
时停煜向前几步，跟林清轻并肩而行。
林清轻撩了撩头发，视线随意扫过几个方向，那个老不死的院长还找人盯着呢，也是，她不过是个物品，那人自然不会放她一个人在这边带着祁七。
真是阴魂不散。
时停煜重新捋了一遍，觉得自己绝对是漏掉一点事情了，不然不会卡在这里的，所以是哪里呢？
他还需要哪边的信息来形成这个线索的闭环？
要再走走支线三的剧情吗？还是支线五。
察觉到视线之后，林清轻保持了沉默，安静地带着时停煜走了这一层所有的房间，收拾出了一箱东西给时停煜抱着往外走。
时停煜也意识到这边的情况，抱着沉重的箱子，自觉保持沉默。
林清轻带着时停煜往把东西放到了教学楼一楼的教室内，她只负责把需要的这些东西送过来，但不负责把这些东西送上去。
时停煜刚弯腰把东西放下，耳边传来轻微的一声响。
林清轻把门给锁上了, 手中攥着钥匙，后背靠着门，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停煜转头看向林清轻, 眉头一挑：“怎么了？”
林清轻蹙了蹙眉，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我觉得有点不好。”
时停煜不解：“什么？”
林清轻看着时停煜：“直觉, 有点不好, 好像快出什么事了, 你身上有种奇怪的味道。”
时停煜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又马上恢复平静：“血腥味？”
林清轻眉头一压：“你受伤了？”
时停煜：“没有。”
林清轻松了口气：“那就好，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你晚上的时候注意一点。”
“放心, 打不死的小强, 还有两天时间，两天的时间就出去了。”
时停煜转头看向教室中唯一的窗户，现在也被厚厚的窗帘拉上了, 透不出一丝光线，也是, 现在外面阴沉沉的，也的确不会有光线。
时停煜把话题摆正：“两日之后，我该怎么做？放火的话, 需要的条件比较苛刻吧。”
林清轻：“这个你不用担心, 我到时候会提供好条件的, 你去点把火就好。”
“那你呢？这个时间你要去做什么？”
时停煜不解，林清轻既然能提供条件, 这把火也不需要另找一个人去点，这样只有一个解释，她想去做什么。
林清轻眼中亮了亮, 走近时停煜，抬手从时停煜的口袋中精准地摸出那柄手术刀：“好聪明，在此之前，我要去杀一个人。”
“杀了他，给自己报仇，这是为了我自己，所以必须是我来，但这两件事必须同时发生，所以，我得找个靠谱的队友。”
手术刀的刀锋折射着冰冷的光线，刀身映着他的脸。
林清轻手中的刀转了两圈，露出个温柔的笑容：“没关系的，我会处理好这些的。”
她认真地看着时停煜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缕害怕，慌张，又或者是厌恶，但她想错了，她看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时停煜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听完了林清轻说的话，也只是平静地开口：“杀人是犯法的，但你要是能承担相应的责任，那我没有理由阻拦你。”
林清轻张了张口，神情复杂：“你还真是，奇怪。”
时停煜释然一笑：“是吗？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可惜了。”
林清轻疑惑：“可惜什么？”
时停煜有点苦恼：“我本来还想当个正常的好人。”
正常的是谁？
正常又是什么？
时停煜没有答案，只能跟着既定的规则往前走。
“那我们的合作会很顺利。”
林清轻勾起唇角，把手中的手术刀重新放进时停煜的口袋中，垂下视线，轻声说道：“希望你能活下去。”
时停煜眨了眨眼：“如果你想，我可以带你出去。”
林清轻笑了笑：“不用浪费时间了。”
时停煜没有回答这句话。
林清轻转身去清点了一下那些书，确定无误了，这才打开门，带着时停煜往外走。
时停煜一抬眼，对上了站在走廊尽头男人的视线。
“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院长背手站在走廊尽头处，露出个和善的笑容。
林清轻偏头看向时停煜：“跟着我还有什么感觉，与其问问他，倒是不如问问林宇。”
她的刀，自然是由她护着，至于压力，扔给林宇就好。
林院长闻言，依旧挂着笑容，眯着眼睛看向时停煜：“你今天还适应吗？”
时停煜面上淡淡的：“没什么新奇的事情，不过我倒是觉得五楼很有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林医生带我过去转转。”
林院长浑浊的眼中多了点欣赏：“小事，不过今晚先跟我去转转，你好奇的话，明天我让林宇带你过去转转就好。”
林清轻烦躁的情绪掠过，又平静下来：“还有事吗？”
林院长看向林清轻，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
林清轻身形挺拔，没躲闪，只轻声应下，转身就走了。
时停煜双手插兜，注意点全在这位院长稀疏的头发和鼓起的肚子上。
这么大的肚子，几个月了？
不对，不能这么说。
时停煜默默收回自己的视线，他的关注点好像有点不对。
林院长面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来吧，跟我走吧。”
时停煜没回话，抬步跟上这位院长的步子。
从教学楼这边走过一段路之后。
“这座书院建立多久了？”
时停煜突兀地开口问道。
林院长：“不久，也才14年多点。”
时停煜重复一遍：“14年了……。”
轮了好几届了。
林院长抬手按下一边的电梯按键：“是啊，期间倒是出了点事，不过也算平稳。”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面镜子照着他们两人的身形。
时停煜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身形。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奔波了，肤色透着不健康的白，那点红痣显得更加吸引人的视线。
林院长靠近了一点，透过镜子对上时停煜的视线：“你这颗痣，长得很好。”
时停煜冷笑一声，不接这句话。
嗯，又是在好好维持人设的一天呢。
出去记得给他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金的不行，银的也可以。
电梯上行到顶楼，门才打开。
时停煜先一步下电梯，毫不掩饰的左右看了看。
这一层的装修风格和其他楼层不一样，他去过两趟三楼监控室，就是很普通的瓷砖，白墙，而这里，像是经过精心设计过的，房间都是打通的，空间很大，像是个高级的会客厅。
“过来这边。”
林院长径直往前走，推开了最前面的那扇门。
中式的装修，很豪华，都是实木的。
时停煜简单看了一圈，脑子里就两个字——好贵。
“喜欢喝茶吗？”
林院长坐到茶桌主位，动作娴熟地开始泡茶：“别拘束，坐吧。”
时停煜也不打算客气，直接坐到林院长的对面。
很快，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出现在他的面前。
时停煜低头看着这杯茶，茶汤很清澈，这个院长的动作不急不缓的，像是做久了这种事。
“尝尝看，这是我珍藏的茶。”
林院长面上照旧端着一派温和。
时停煜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嗯，确定了，他不是喝茶的命，于是给出自己的看法：“挺贵的。”
林院长笑了起来：“人的阅历多了，就会从茶中体会到些许意境，你年纪小，不喜欢这类的也正常。”
时停煜把玩着一个精致的茶杯，怎么说呢？这一杯茶还挺贵的，来钱快的路子全在刑法里。
可惜了。
茶汤微微溅出来写。
时停煜自顾自地俯身抽了两张纸擦干净手上的水，无所谓地回答：“之后也不会喜欢。”
林院长来了兴致：“那你喜欢什么？”
时停煜认真回答：“可乐。”
林院长噗嗤一声笑了，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孩子心性，总喜欢这些的，短时间带来足够的刺激。”
时停煜不回答这些，只是抬手把茶杯里剩余的茶水给全部倒到了那个会变色的茶宠身上。
这么烧钱的兴趣爱好，算了算了，他还是改天回去喝喝可乐吧，伟大的可乐之神会无差别庇佑每一个信仰他的子民。
“杀人可不简单，我去看了看你的背景。”
林院长从一边拿过来一个文件袋放到一边，慢悠悠地开口：“普通家庭同性恋，被逼得精神衰弱，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很多吧。”
“校园霸凌，父母的谩骂，街坊亲戚的嘲讽，你都忍下来了，怎么这个人，你动手了？”
时停煜：“我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因为着不影响我正常的生活，但是，不代表我会容忍别人对我动手。”
带着余温的茶杯倒扣在桌面上，时停煜笑的人畜无害，继续说着：“影响我的，解决掉就好了，至于其他人，为什么要花自己宝贵的时间去处理呢？您说，是不是啊，林院长。”
林院长视线落在那个杯子上，精致的浅青色茶杯边缘还残余点茶水，一点点往下淌。
“很聪明，但是我招人，总得保证风险尽可能压缩变小。”
时停煜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林院长用人很大胆呢。”
林院长：“大胆归大胆，但总要讲究一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时停煜随意点了点头：“你想怎么检验都随意，还是那句话，干扰到我，那就不客气了。”
没有半点后退的想法，对上林院长这种人，只能绝对的刚，破罐子破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林院长视线上移，看着时停煜的脸：“我觉得你跟一个故人很像。”
时停煜扯了扯嘴角，随口应付：“这是我听到最恶心的评价。”
“呵呵。”
林院长笑了两声：“你倒是有性格，这两天好好跟着林宇，林清轻那边你也学不到什么，可以吗？”
时停煜：“我应该没有说不的权利吧。”
林院长嘴角上扬：“看你刚刚的性子，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时停煜耸了耸肩：“我们最多是合作关系，你惹毛我了，我是反对不了你，但是解决自己，可是快得很，我不在意这些。”
说到了这里，林院长眼中的神色才开始严肃起来，那点逗弄孩童的心思也散开了。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时停煜看向林院长，整个人放松的一靠：“没有的话，我要走了。”
林院长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么着急？”
时停煜拖长语调, 懒洋洋地开口：“椅子硬……我这身伤可坐不久。”
林院长也笑了，感情这小子还挺记仇的，意有所指：“你先回去吧, 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免得伤养不好。”
“那就先谢谢林院长的关心了。”
时停煜站起身来, 像是想到点什么, 转过头：“我不喜欢喝茶, 下次叫我过来的话, 也别浪费了您的好茶。”
林院长抿了口茶，没有回答这句话。
时停煜吊儿郎当地往外走, 还不忘抬腿带上了门。
“大家之后还是脚踏实地的赚钱, 像这种。”时停煜侧了侧头, 示意那边的办公室：“这种事要挨枪子的，要珍惜生命啊。”
弹幕现在已经快习惯了时停煜动不动地蹦出一句“这个是犯法的。”
【才记得我们？】
【昂昂昂，记下了犯法的, 然后呢？】
【下一章吧，下一章吧, 我们直接翻篇。】
【赌一把，祁七应该快在新星榜定榜了，盲投一个前十。】
【同一批的话, 祁七的确算是很优秀的了, 不过热度不会有另一位高的, 不过可以奶，估计之后会去黎明公社, 完美符合他们的要求。】
【有大佬潜水吗？跳出来表表态，黎明公社有没有这个意向，有意向的话, 还不早点给拉回去护起来，别让别人给看上了。】
【这样的小绵羊被盯上了，可不太能等到下一个了。】
时停煜的视线停留在“黎明公社”四个字上，还有组织？这么专业。
好厉害的样子，但是，据他玩游戏的经验来看，这种组织什么的，哪会有什么真的好的组织，都是需要付出点什么，算了吧，他现在还欠着林宇的钱。
在还清债务之前，他是不会参加任何的组织的，当然，人家能不能看上他再论。
林清轻靠在电梯边，手中转着一枚特制的打火机。
时停煜缓缓抬眼，对上林清轻的视线：“你在等我？”
林清轻摇头，错身而过的时候把手中的东西塞进了时停煜的口袋中。
这个动作还挺隐秘的，时停煜没低头，直接跟林清轻错身而过。
林清轻身边有时候会有人，那些人傻傻的，真就会盯着他们看，不被发现都难。
林清轻塞给他的东西像是一个打火机，银色的，看着也很贵的样子。
不知道这个是不是道具，能不能带出去。
带出去了，能卖掉吗？
卖掉能有多少积分？
时停煜想到这里，脑子停顿了一下。
欠债了就是不一样，拿到东西第一反应就是卖了还债。
剩下的时间，没什么事情好做的了。
时停煜伸手摩挲着口袋中的那枚打火机，分量沉甸甸的，做工应该是不错的。
至于现在，他要去找一个人。
时停煜抬眼看向走廊上挂着的钟表，计划已经进入尾声，收网开始了。
现在八点四十五，要再等等，到他们下课的时候，他得再去绑一趟周吴，之后再去找林清轻，支线三和支线五的进展也该快点了。
时停煜脚步加快，在这之前，他得先去找林宇，不可能真就林宇一个人干预太多，不然他的债是还不完的。
“咳咳咳……。”
林宇偏过头，几缕深红色的血液从嘴角流出，在白大褂上绽开点点红花。
寂静的诊疗室内，只有闷闷地咳嗽声。
“惩罚很严重吗？”
时停煜维持着递纸的动作：“现在不干预，还来得及吗？”
林宇扯着嘴角笑了，伸手接过时停煜递过来的纸：“这点伤而已，我一个人走的久了，这点算不上什么。”
时停煜垂眸，林宇能达到高级主播的标准，他的能力肯定不弱，但现在连他推门进来都没有察觉，这伤绝对不轻。
林宇无意识的勾唇，享受这时停煜带着关心的动作，面上还波澜不惊：“人救下来了，初步处理过了，我得告诉你，他，就算救出去了，也不会有任何活路。”
“我觉得他是想活着的，之后就不是我们能干预的。”
时停煜语气平静坚韧：“如果不想活着的话，这么重的伤，早该没气了。”
林宇目光多了层柔和：“是吗，刚刚院长找你去干什么了？”
时停煜倒是没隐瞒这件事：“请我喝了杯茶，但我不喜欢，就给他倒了。”
林宇：“你胆子挺大。”
时停煜无奈，靠坐在一边：“我胆子不大，现在就出来了。”
那位院长可不是吃素的，会这么轻易地就让他加入组织中。
林宇从椅子上起身，把手中的染血的纸扔进垃圾桶里：“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林清轻应该找你聊过后面的事情了吧。”
时停煜看着林宇狡黠地笑了一下：“有啊，来跟我说说你和林清轻，44号和44号哥哥的关系吧。”
林宇扶了扶眼镜，微笑着回答时停煜的答案：“我一直跟着林院长，他是我的父亲，至于林清轻，她是养女，44号他们早就死了，而且他们只是抚养在书院的孩子而已，书院经常会做这种，慈善，活动，这很正常。”
时停煜直截了当地开口：“意思就是，借由慈善活动收养孩子，把这些健康的孩子作为器官容器。”
林宇挑眉，点了点头，全当默认了。
【滴，支线五当前进度60%，解锁支线五剧情。】
【滴，支线三（超高危）当前进度50%。】
这么快？
看来支线五剧情就是有关于孩子的，剩下的支线剧情在林清轻那边，还是林宇？
时停煜看着林宇，快速理清楚现在的情况，然后开口：“你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林宇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意：“很聪明，但是我当然不是咯，如果我是……。”
他的话音停了下来。
时停煜看着林宇，一字一顿地开口：“如果你是，你就没理由加入我了，是吧。”
林宇点了点头：“聪明，还是那句话，我不能ooc，所以，你可以继续问问。”
时停煜松了口气，他本来都做好今晚要加个班的最坏打算了，结果还有个新的收获。
林宇抬了抬下巴：“要聊的话，先坐一会？”
时停煜放松的趴在椅背上，暂时保持安静，理理这边复杂的支线：“你几岁的时候跟着的这个院长的？”
林宇目光垂着，看着桌面上整齐的书本：“不知道，不过按照档案来说，我应该很早，三四岁吧，具体是怎么被弄到这位院长身边的我也不清楚。”
“这个慈善活动多少时间一次？”
“看器官需求数量和钱吧，需求多钱多的话，就差不多一年两次吧，需求没那么大的话，那就一次。”
时停煜点了点头，安静下来，没有着急去问下一个问题。
林宇看着他：“怎么，受不了了？想哭鼻子了。”
时停煜幽幽抬头：“我在想，证据在哪里。”
他刚刚在院长办公室扫了一圈，是挺贵的，但具体放在哪边，他并不清楚，从外面看不出具体的资料收集在哪里。
得找时间再去转转。
林宇：“你有头绪了吗？”
时停煜：“暂时有个大概的猜想，具体的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林宇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极具把握地笑了一下：“需不需要我帮你呢？”
时停煜意有所指地看向那边的垃圾桶：“得了，这件事我自己会来的，你身体比较弱，别一会厥过去了。”
林宇沉默，为自己解释了一句：“那倒也没那么弱。”
时停煜：“我知道，可也不能老是糟蹋你，这不是难事，我顺路过去一趟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