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说了哈哈哈哈哈，想抢我们项目请周总吃饭，打听到周总最近健身忌口，就给人家连上十道拍黄瓜。”
“如果不是演的，那夏总赶紧发个水滴筹治脑子吧，我愿为他捐一毛钱聊表嘲讽。”
“你说会不会是咱们公司哪位神人换的菜单？”
“怎么可能 ！咱公司从时总到沈组长都品行高洁、为人坦荡，哪个会这么不要脸？”
时伯川拉着沈清淮，低头加快脚步。
怎么一夜之间全都知道了！
沈清淮脸上发热，他拉高了口罩，一时之间没去在意被牵住的手。
【叮，恶毒值+9】
沈清淮踏入项目组的同时，时季晗耳边响起了令人愉悦的声音。
000大肆夸赞：[宿主，你昨晚一战，让我们总共收获了整整34点恶毒值！]
[天呐宿主，你真的好恶毒]
时季晗困得要死，打了个哈欠：[不会夸人可以不夸，不然小心我一口把你吃了塞牙缝]
卤蛋抖了抖。
如此恶毒。
牙缝还怪大呢。
徐知满狠狠看了眼趴在桌上睁不开眼的时季晗，跟沈清淮告状：“淮哥，我们组某些人这样的精神面貌，一会儿怎么迎接周总的到来？”
沈清淮还在恍惚：“啊？哦……对，周总一会要来。”
他们的服装打完版制作出胚样了，约了周景城公司的模特今天来试穿，后期好沟通改进。周景城也会跟来看下具体进度。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他该怎么面对周景城那张脸？
徐知满担心：“哥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
沈清淮摇头，坐工位上对着素描本上的廓形发呆。
徐知满扭头，看时季晗快睡着了，质问他：“你昨晚没睡觉啊？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沈清淮的工位上传来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时季晗没骨头似的坐直身子，反驳：“你不要乱说，我昨晚上可是很忙的，帮公司解决了一件非常棘手的问题。”
徐知满不信：“信你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对了，严博呢？听说你那个概念项目就要了他一个人，能按时完工吗？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众所周知，时家三少虽然是设计专业毕业的，但他的设计只能用一个词来概括
——屎上雕花。
时季晗本身不是设计专业，不过他俩都很擅长雕花。
“想知道？”时季晗冲徐知满勾勾手，“v我50，聆听详细计划。”
徐知满板起脸，扭头就走：“不说就不说。”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喂，你那个什么项目，要是人手不够记得告诉我。别乱想！我可不是帮你的意思，严博就一个，可别被你折腾死了。”
“你这人话好多，”时季晗冲沈清淮告状，“淮哥，他摸鱼！你管管他。”
徐知满气得发誓，再理时季晗自己就是狗。
时季晗如愿以偿地从他这收割到了一小波恶毒值。
沈清淮根本没心情管这两人小学生吵架行为，他看公司内部群还在聊昨晚十道拍黄瓜的盛况，闭上了眼。
真好，他死了。
000还是很在意时季晗接手的那个项目的，他们不能再背负债了，自己的业绩快成整个统界倒数第一了。
[宿主，原剧情中时季晗是通过抄袭他人创意，买营销稿将自己吹上天说是“百年一遇的天才设计师”，被一位时装博主细扒出内幕惨遭翻车，在网上引起巨大舆论风波。宿主也打算这样做吗？]
时季晗连连摇头：[我可不敢，我太脆弱了，网友一骂我，我就想吊死在他们家门口]
000：[但我看你让严博找外包去了]
时季晗：[找外包是去细化我的设计图，那可都是我的创意，保证在秀场上一鸣惊人]
至于为什么不在公司内部找？他现在势单力薄，派任务根本没人听。
但找乙方就不一样了，花钱总能找到孙子。时季晗亲身实践过，一下子就年轻了很多岁。
000惊讶：[你还会画设计图呀？]
时季晗斩钉截铁回答他：[当然]
[全能宿主，好厉害！]000仿佛看到了他们拿下任务的曙光。
一位外包看着严博发来的初版设计图，乐呵呵赞美甲方：
【这是被车轧过的章鱼吗？这几根触角非常富有张力】
【严博：……】
【严博：那是燕尾服的衣摆跟小龙虾虾尾的结合】
【严博：[龙虾尾燕尾服三视图.ZIP]】
外包不敢置信看了好多遍：【那这些上吊未遂的蛇呢？】
【严博：铁板鱿鱼围巾，老板说了，每一根鱿鱼卷上都能串一个吧唧链，新型痛装】
【……如海洋潮汐般流动的漩涡？】
【严博：哦，你说的是汉堡睡衣上的生菜叶吧】
外包足足沉默了五分钟，不知道该先骂这份手稿，还是接下手稿的自己。
【外包（咆哮版）：神经病！你老板吃饭吃来的灵感吧？！】
【外包撤回了一条消息】
【外包：好的亲，咱们老板什么时候要？[玫瑰]】

第一次当甲方不熟练，怕被外包揪着领子骂。
话说时总知不知道自己的钱被用在了画这些东西上？
严博正在心虚，结果一转头就撞上了向这边走来的时伯川。
他立马撤回休闲区的绿植后，假装很忙地敲键盘。
嗯嗯，他在工作，看不见他。
时伯川也很想找个地方自闭去，可他还得咬咬牙接待周景城
——这位昨晚拍黄瓜的受害者。
“周总，前面就是样品间了。”时伯川边躲避周景城的目光，边把他带来的模特们引到了里面。
周景城颔首：“麻烦了。时总去忙就好，我这里没别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时伯川看他的目光非常按摩头皮。
总让他头皮发麻。
这种不适感在遇到沈清淮后达到巅峰。
“周总。”沈清淮对他仓促一点头，贴着墙壁掠过去，一点不停留进了样品间，去看模特的上身效果。
当着时伯川的面跟他对视的那一眼，情绪万千，复杂难言。
周景城高高挑眉：“……”
别这样，他感到悖德。
周景城扭头离开这个是非地：“我去其他地方转转，时总不介意吧？”
时伯川怎么会介意呢？赶紧点头，让自己的秘书陪着。
周景城不是第一次来时氏集团，也没什么好奇心，就随便走走，路过项目组的临时办公室时，反倒停下了脚步。
高透玻璃将室内场景一览无余，里面没什么人，都去样品间了。偌大的办公室不算整齐，样图、色卡、线轴，堆得到处都是，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周景城看到有人努力垫着脚在高处抽资料书，整摞东西都开始摇摇欲坠。
时季晗憋足了气使劲伸手：“放那么高干什么？我还就不信了！”
“大概是其他人只考虑了平均身高吧，”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帮他把资料书抽出来，“这本？”
时季晗吓了一跳，转头时差点栽倒在对方怀里。
周景城轻轻扶了下他肩膀帮他稳定身形，尔后克制又礼貌地收手，晃了晃手上那本资料书：“要不要？”
时季晗狐疑地瞅了他好几眼。
000：[点家哥人还不坏嘛，一点看不出后面把你扔去沙漠的狠辣]
时季晗嘀咕：[什么点家哥，他现在在我这的代号是88拼车哥]
边碎碎念，边警惕十足地从周景城手上接过那本书：“谢谢啊88拼——！”
[啊啊啊宿主你在对可怕的起点男主喊什么！]
时季晗赶紧刹车，差点咬到舌头。
周景城用“你还有这种爱好”的眼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时季晗一番，嘴角笑容加深：“不客气。”
他说，“乖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季晗和000一起爆发出了尖锐打鸣声。
时季晗脸色爆红，一秒破防：[我能挠他吗？能吗能吗能吗？！]
当然不能。
000死死拉住了他：[冷静冷静冷静！！！]
时季晗面无表情，非常冷静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夸张的咏叹调：“周总下午好啊。周总真厉害，真有用，没了你我该怎么拿到这本书呢？”
周景城看他脸色，选择了闭嘴，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不然时季晗生起气来真的会跳起来打他膝盖的。
不过……
他看着时季晗走回自己工位，翻书认真查资料，心想之前的时季晗也这么有趣吗？
看来他出国一趟，有人变善了。
正想着，西装外套里的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周景城拿起一看，是被他拉黑的夏军，对方换了个手机号卷土重来。
【周总你听我解释！那十道拍黄瓜真的跟我没关系！】
周景城指尖左划，熟练地准备拉黑，对方又蹦出来一条：【我查清楚了，当天晚上时伯川一家就在隔壁，是他们换了菜单！】
周景城顿住，指尖点在“时伯川一家”上，缓缓抬头，看向了咬着笔一脸苦恼的时季晗。
【z：确定？】
夏军终于等来了回复，高兴地赶紧手写输入回复：【确定以及肯定！就是他们一家干的好事，呸！时伯川看着正人君子，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周总你放心，我已经报复回来了】
周景城洗耳聆听，看是什么高端商战操作。
夏军：【我把他们清洗厕所的地板去污剂换成了花生油，让他们全摔个呲溜滑！】
周景城：“……？”
他略略回头，看向厕所方向。
那里正不断有人发出“哎哟我去”，“靠疼啊”，“给我起来”的惨叫声，一群人叠得像早餐摊卷起来的煎饼果子。
这么给他搞商战是吧？
周景城看笑了，他锁了手机，大步走向罪魁祸首之一。
时季晗正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恶毒值，笑得很不矜持。
[唉我去，天上掉钱了！]
就这一会儿给他涨了13.75点。
正笑着，头上落下片阴影。
他抬头，对上了撒钱的正主。
周景城双手撑在椅背上，垂头看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被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细看，时季晗难得心虚。
“咳，”他清清嗓子坐正，不太自在，“那什么，你不跟淮哥他们去看看胚样？”
“我有专门的试装协调团队，他们得对得起自己的工资，”周景城的目光被他桌上的手稿吸引，“这是什么？”
时季晗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抖了抖那几张抽象画稿：“我给概念主题做的设计。看这个，龙虾尾燕尾服，将两种长尾完美结合的产物，走起路来一颤一颤，非常Q弹。你再看这个，鱿鱼围巾，中间我打算设计成镂空放个吧唧托……”
周景城盯着那几根被车碾过的章鱼脚，有了想法。
给他送拍黄瓜是吧？那他也送时伯川一份大礼。
他说：“不够新潮，不够大胆。你这设计太保守了。”
刚走进来的严博听了，差点把手里的电脑摔出去。
太保守？？
这奇葩玩意儿，巴黎酸菜世家都设计不出来。
有时候真的很想让这些老板们看看脑子啊。
时季晗却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周景城干起坏事来面不改色，拿起笔就开始画：“你的主题概念是‘对美食文化的解构’对吧，既然这样，可以多方位辐射延伸下，比如泡面连体衣，可颂鱼骨裙，包心菜卷毛衣，五仁月饼手提包……”
时季晗拿着那张自称可颂鱼骨裙的手稿，眼睛亮晶晶：“好想法，再来点！”
一整个系列的looks都能有着落了，他不信自己到时候上不了热搜，拿不下恶毒值！
看着周景城沉着自若，洋洋洒洒地画，动作行云流水，严博被激起了好奇心。毕竟是顶级娱乐集团的掌舵人，时尚品味肯定不差，是不是自己没理解到他们前卫的时尚概念啊？
然后悄悄探头，看到了时季晗手里那张画
——上面是一坨疑似被黏在鞋底的烤糊吐司的不明物体。
严博：“……”
可、可颂鱼骨裙？！
“严博，”时季晗一拉转椅滑到了他面前，语气热烈，“快，把新的手稿发给咱们的乙方。”
严博：“……好。”
收到新手稿的外包跟他隔着屏幕，两人沉默了很久，对彼此都有些同情和怜悯。
【外包：……你说，这是另一位老板的点子？】
【严博：啊哈哈哈，是的】
【外包：卧龙凤雏。】
这俩一合并，时尚界万古如长夜。
周景城专注盯着素描本，侧脸轮廓线条分明，用发胶固定的黑发散了几缕下来，眼睫垂着，嘴角带笑，显然心情不错。
他正在用拍海报的姿势给五仁月饼的饼皮画鬼画符，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艺术中不知天地为何物。
最后一笔勾完，他贴心嘱托时季晗：“这个系列一定要以你跟你哥的名义发布，最好再加上沈组长，你们仨整整齐齐出现在时装秀场大屏上，让所有人瞻仰下你们独一无二的设计。”
时季晗摇头：“这怎么好意思呢，你放心，我肯定会加上你的名字，我不是贪功的人。”
周景城抽了张纸擦拭手上的铅笔灰，笑得优雅得体，推拒得真心实意：“那就不必了，我这人比较谦虚低调，不爱出风头。”
000一脸见鬼：[点家男主也知道低调俩字怎么写？]
时季晗说：[你懂什么，这就跟过年收红包一样，嘴上说着哎哟妈呀使不得，实际上恨不得把手伸亲戚口袋里再掏点]
000：[原来是这么回事，还是宿主你的脑子好使，那我们一定标好灵感来源]
时季晗表示卤蛋很上道，他拍拍胸脯 ，对周景城做了个“我都懂”的眼神：“我全都明白了，你放心吧。”
周景城的心果然放下了一半：“再给你们买个热搜吧，这么好的创意，我不允许被埋没。”
给他上去丢人。
时季晗和000的眼神齐齐一亮，迸发出了高度热情。
他说：[只标灵感来源怎么够？我要把点家哥的名字加粗加大放中间，滚动整整五分钟！]
点家哥，撒币大好人！

双方都对这场商谈非常满意，时季晗甚至轻抬尊臀，将周景城送出了办公室，要一路送到样品间。
“来来来，这边走。哎呦周总，小心脚下。太远了是不是？真是的，这路不懂事，怎么能让您亲脚走呢。”
一路上小嘴叭叭的。
周景城总觉得不对劲，小矮子的目光实在是太热切，自己但凡是属白磷的，这会儿都该燃起来了。
他说：“你不去跟对方详细解说下手稿细节吗？”
他指的外包。
时季晗连连摇头：“不用不用，让她冷静会儿。毕竟这么天才的设计需要个接受过程。”
实际上是耳边一直响起的“+0.05”，“+0.13”恶毒值的提示音让他觉得还是闭麦比较好，毕竟这可是唯一愿意接他们委托的外包。
显然，周景城也觉得那些设计太天才了，默然不语，只是对外包有些许怜悯。
设计师的工资还是太低了，毕竟没包含精神损失费。
等到了样品间，那边已经结束了。整个项目组除了时季晗这个小废物，大家的业务能力都很在线，胚样只需按照模特的身材轻微调整即可，没有特别大的改动。
事情做完，周景城打算走人，被欲言又止的时伯川拦下了。
“周总，你今晚有没有时间，”时伯川真心实意地说，“我请你吃点好的。”
吃点好的？
时季晗对000说：[我知道这一幕，这叫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周景城眉梢轻抬，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像是听到了非常荒谬的事情，顿了顿才说：“行啊，那就天玺酒店，听说那一家的桂鱼做得不错。你说呢，时总？”
时伯川心里一突，想起了被他们截胡的夏军的菜单，里面最特色的好像就是那道龙须桂鱼。
他避开周景城的眼，望着对面的大白墙自言自语：“应该吧，我不是特别了解。”
“没关系，我了解，”周景城说，“那现在就走吧。”
时伯川点头，伸手去捞沈清淮：“可以，阿淮你也……”跟我一起吧。
捞了个空。
沈清淮早就退到了三米开外，闻言又往后退了两步：“时总，这批胚样还需要调整，我今晚留下来加班赶进度，很抱歉跟周总的饭局我不能赴约了。”
时伯川缓缓冒出个问号：“不是，你？”
沈清淮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我自愿加班，不要钱。希望时总给我这个机会。”
时伯川感到荒唐：啊？老婆？？
说好的同甘共苦呢？
沈清淮表示他没说他不管，顶着员工们“沈组长好认真负责伟大无私的一个人”的钦佩目光，转身坚定地踏进了项目组的办公室。
时伯川：“那就三弟……”
“啊？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你等着我马上来！”时季晗火急火燎对那头说完，语速飞快，“哥你快去应酬吧，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时伯川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扭头，难以置信问周景城：“我没看错吧？他接了个用手指头比出来的电话就跑了？”
周景城同样望着时季晗消失的方向，感叹：“人才啊。”
幸好没流入市场。
时季晗正为躲过一劫沾沾自喜，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自从拍黄瓜生效成功让周景城再次投入他们的怀抱后，时总和沈组长两人若有所思，思有所若，尝试将更多的工作委派给时季晗，比如秀场的宣传片制作。
系统勤勤恳恳又开始更新主线。
【叮，任务发布，反向宣传时装秀拉低档次，奖励恶毒值+20】
【叮，任务发布，挑拨离间公司两派关系，奖励恶毒值+15】
【此任务为长期任务“时装秀热搜”的衍生任务，请宿主尽快完成，如未完成，则同样视为长期任务失败】
时季晗的怨气比鬼都大。
起太早，看到清朝余孽重出江湖了，开始给他玩连坐那一套。
000不敢说话。
任务又不是他定的，是主系统诶QAQ
营销部部长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们的宣传片脚本都写好了，剪辑都剪了一半，突然空降大头兵。他试探着问：“时少事情那么多，不一定能兼顾得过来，但请放心，成片我们肯定会把时少的名字写在最前面。”
时季晗看完他们的宣传品，心惊肉跳：“不行，千万别写我的名字。”
剪得太好了，这一发布不得把他好不容易要归零的恶毒值直接干到-1000去？
净给他拖后腿。
他想了想：“这样吧，我另做一个。”
000小心翼翼冒头，大肆喷射彩虹屁：[宿主好厉害！不愧是被我选中的全能宿主，连剪视频都会！]
时季晗面色稍缓，非常受用地抬了抬下巴：[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好吧，谁没做过思政课的视频作业啊]
他拿起电脑就是干，一台电脑一个人一晚上一个奇迹，自己自导自演，操刀剪辑了宣传片。
“搞定！”
宣传片被投放成开屏小广告，平等骚扰每一个打开app的用户。
看完全程的000闭起了嘴巴，这宣传片……这对吗？
此时距离时装秀开场还剩十天，进入紧锣密鼓的宣传期。
周一上班后，时伯川载着沈清淮准时到达公司楼下，跟一股东狭路相逢，对方显然带着非常大的火气，吹胡子瞪眼，使劲摁了下喇叭冲进停车场。
时伯川并不在意。
时氏集团在上一任董事长的带领下，产品定位已然趋于老化，市场在不断萎缩，这次的时装秀不但是早秋系列的品牌宣发，更是以时伯川为首的新锐派对市场的战略性拓张，他们创立了新的时尚潮牌，瞄准了年轻群体，主理人就是沈清淮，这次秀场可以说是首次试水。
有改革就有阻碍，公司老派成员已经看他非常不顺眼了。
时伯川停好车，两人在顶层办公区偶遇了秘书和营销部部长，顺便问了句：“时装秀当晚的直播准备好了吧，预热怎么样了？”
秘书面色古怪：“好了。热度……非常高。”
前所未有的高。
除了品牌带来的基础受众外，涌进来大批量本身并不关注这个圈子的年轻人。
“一定是三弟做的宣传有效果了，”时伯川问都不问就开始夸，“我就知道，他一定喜欢工作，更喜欢在岗位上发光发热。”
他说着，拿出平板点开了官方社媒上的宣传视频。
自己最近太忙，只看过营销部的成片，还没看时季晗的这支。
沈清淮也看了过来。
视频开始，是一滑板少年从天而降，想耍帅来个空中720度旋体。
落地时左脚踩右脚跪在滑板上，大喊着“妈呀”冲出画面。
镜头丝滑衔接，时季晗从地板上躺着呲溜入境，手中平板滚动着时氏集团的logo，他侧躺着对镜头勾勾手：“我重生了，重生成贵族学院的公用替身，这一次我选择穿上时氏秀场新装，高端设计，顶奢品牌，让你爱上我无需自卑。”
试图理解的时伯川：？
这什么脏东西？
镜头再切，一钓鱼佬被钓上来的大鱼螺旋甩尾，啪叽抽了个大逼兜。
“啊~~”一声，时季晗手捂住脸踉跄坐地，45度角仰望镜头流畅过渡，眼含热泪：“家人们，我被人做了局，我原是执掌时氏的三少爷，如今流落街头，凄惨度日。”
“什么？你问我如何东山再起？6.18日，关注时氏集团PALIMPSEST时装秀，看我跟时伯川如何上演二龙夺位。”
他面向镜头，激昂握拳：“这一次我要把属于我的一切，全部夺回来！”
镜头暗下，只有2号方正小标宋简体在闪烁他们的slogan：
“6.18PALIMPSEST时装秀，你的目光引导潮流时刻”
同样刚停好车进门的股东眼神一瞟，就看到了时伯川平板上的视频，气差点顺不上来。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沈清淮怔愣出声：“这是……咱们的宣传片？”
时伯川只问一句话：“……谁审核通过的？”
营销部部长也是第一次看，笑得后槽牙都能晒太阳了才察觉到不对：“啊？这不是老板你的意思吗？时少说他直接发了就行。”
沈清淮瞳孔地震，他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所以这次直播的观众……”
秘书接话：“这个宣传片上了短视频热榜，这次预约直播的网友有一半多是冲着这个来的。”
夫夫俩相当默契，同时掏出手机开始搜。
相关词条的实时广场非常热闹。
【从宣传片来的举手！】
【时氏你命真好啊，这种宣传鬼才也是让你生出来了】
【又是这个弟弟哈哈哈哈，我永远忘不了他让大哥给他降重的嚣张】
【大学生脑子就是好使，时季晗这场秀没你我不看】
【救命啊我真的要被笑死了，看到弟弟那张脸就开始笑】
【时总：两眼一闭就看到了时氏的未来】
有人直接甩了个视频截图出来的表情包。
时季晗手捂住脸，泫然欲泣：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时季晗侧身躺倒，笑着勾手：才怪，大哥你也很为我着迷吧。
首页刷新得飞快，热度高到爆炸。
简直高过时氏之前策划的任何一场时装秀。
简而言之，他们的时装秀成功走出了第一步，破圈了。
以一种时伯川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

第10章
秘书看夫夫俩持续恍惚，显然没从那么天才的宣传片中回神，忍不住担忧：“老板，沈组长，你们……没事吧？”没被自家弟弟创死吧？
她很有素质地把后面这句话咽了回去。
时伯川略微清醒了点：“啊……嗯，没事，我去上班。”
他笔直僵硬地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沈清淮还在担心，想自己明天会不会因为左脚先迈入公司导致时氏破产。
小叔子确实不再总是针对他了，但小叔子的破坏力好像更强了（？
简直是个高速抽动的陀螺八爪鱼，啪啪啪给所有人平等的来上一巴掌。
时伯川更是降龙十八掌。
正想着，一阵旋风卷过，沈清淮后背“啪”挨了一巴掌。
时季晗背着双肩包，元气满满地冲进来：“早啊淮哥，早啊秘书姐姐，早啊李部长！”
“早啊时少。”秘书笑眯眯打招呼。她还是第一次在早上看到活着没死的时季晗，问他急着干什么去。
时季晗头也不回冲进办公室：“我今天找严博看成衣！”
人在干坏事的时候从不觉得累，时季晗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迫不及待要看实装。
秘书摇头失笑，转而对还没从冲击中回过神来的沈清淮说：“沈组长，今早有例行的股东会议，您记得参加。”
沈清淮缓缓点头，觉得今早发生的一切都非常梦幻。
更梦幻的是，股东会议上秘书展示了他们所有官方社媒的后台数据，数字一直在不断攀升，滚动向上。
股东们连声道喜。
“啊呀这可真是好事，我们成功打开了新的市场！”
“时少真是别出心裁，这是下了功夫研究市场偏好啊。”
“时少，天才！”
老派股东们脸色铁青。
不成体统！他们明明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品牌定位！
沈清淮跟时伯川隔着偌大的会议桌，遥遥相望。
时伯川看着直播间不断攀升地预约人数，默了片刻，说：“三弟……脑子确实好使。”
沈清淮迟疑了下，点头附和。
两人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人生突然多了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