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懂什么舆论黄金期,但看着就觉得如同黑墨入水,需要尽快解决根源。
柏越挂掉电话,也没再提这件事。他拍拍小船:“不要忘记洗手。”
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
夏秩想起自己加了那位手作店老板,也坐在沙发上试着进行联系。想不到老板对这位同道中人依旧印象深刻,听说他是明星更觉得难得。如今听说有此磨难,表示愿意出手相助。
但监控在店里,需要他们亲自去一趟。
夏秩戳戳柏越,把聊天记录给他看。
柏越本来神情淡定,看到夏秩帮助之后感到意外:“这么不想和我传绯闻?”
“柏越,你能不能抓重点。”夏秩无语,“近些年几乎零绯闻,不是因为对你影响比较大吗?”
既然柏清崖前些年执着地纠缠于这一点,说明对柏越肯定有负面影响。而且柏越年轻帅气,很容易被人扣上私生活混乱的帽子,难怪刚刚的舆论引导主要从这方面入手。
夏秩转头看了看,客观地在心里想。
“管什么影响。这次又不一样。”柏越似乎挺愉悦。
但看了一眼神情认真的夏秩,又妥协地起身:“好吧,那走吧。船怎么办,在家看家?”
小船正专注地向狗狗展示他的新作品——扁扁的柯基狗头,小手挥来挥去,对背后的一切毫无察觉。
夏秩看着他的小背影,想到崽独自看家的场面,不由笑了笑,一并带走。
船船又给小狗套上项圈,一同出发。
拖家带口的队伍快速出了门。
唐晓娟接到柏越的电话之后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头一回看到柏越对他的事情如此上心。
公司早已习惯,做了许多方案,独独没从柏越自身的角度入手。
在电话背景音里听到了夏秩的声音,她沉默良久,挂断了电话。
柏越载着小狗小船和小夏,重新到了早上的手作店,现在天色已晚,店里没有客人,老板已经穿上大棉袄,等着他们来之后就关门回家。
他热情地调出监控,让他们录制了需要的部分。穿着严实的小船抱着狗狗,站在后面默默等待,狗狗和店里的猫紧张对视,船船用小手捂住它的眼睛。
录制完之后,和老板道了谢,发给唐晓娟。
唐晓娟雷厉风行,很快在微博上发放视频,并严重谴责这种行为及打算起诉等消息,反转让人很吃惊。
【白惊讶一场,狠狠地告】
【.......神秘人竟然是夏秩?!!!什么nt营销号?】
【哇,CP不仅健在还更茁壮了,心又复活了】
【手作店不错欸,狠狠种草】
【但是柏越这个笑,怎么看都是在搞对象】
【经纪人不说了,“恶意截取的图片”,人家只是和朋友出去玩吧】
【期盼已久的舅妈竟然是夏秩】
【有一说一,感觉也不错】
夏秩随便划拉一下,发现刚才故意的黑料引导被压下去,才放心下来。
他打开大家都在议论的图片,放大看看,他以为柏越每次的笑嘲讽居多,看到这图片倍感意外。虽说恶意截取,真实情况不是这般“富有恋爱的感觉”,但应该也挺友好。
端详得久了,他承认柏越确实年轻帅气。
此刻,船船冷酷地看着窗外,带着手套的小手抱着狗狗,看上去应该在状况外,并不知道这一趟干了些什么。
再次回到家,已经快到睡觉时间,两人催促小崽快点上床。
船船拉着夏秩和柏越,仰起脑袋:“和谁觉。”
这才是值得小脑袋思考的问题。
柏越和夏秩想起之前小船在为难之后选择独自上床睡觉的场景,知道不能再逗他。
夏秩揉揉他冰冰的小脸:“没事,崽轮流来。陪一晚叔叔,陪一晚舅舅。”
船船沉思:“谁第一。”
夏秩说:“叔叔申请先吧,我待两天,明晚应该就回去了。”
小船鼓起小脸。柏越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示意快去洗漱,但小船会错了意,严肃地仰头看了舅舅一眼,默默出发。
收拾完之后他抱着小熊和小被子去找夏秩,软乎乎地贴在旁边。
船船悄悄看了会儿夏秩,开口说:“一千一一,耶。”
夏秩没听懂:“说什么呢崽。”
“故似。”小船重复,“一七一一也。”
“听我讲故事吗?那你选一个。”
船船皱起眉头,摆摆手,他的小嘴动动,做了一番尝试,最后说:“不会呀。”
不怎么会说话的船无法完成舅舅给的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任务,伤心地闭上眼。
夏秩糊里糊涂,捏捏崽皱起的眉心,认真抚平,然后关掉灯睡觉。
一会儿之后,船船的小手穿过自己的小被子和夏秩的被子,拉住他的睡衣:“树树,不肘好吗?”
船崽: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大家新年快乐!!!兔年大吉,前兔似锦,大展宏兔,万事顺意,天天开心!
夜色安静朦胧,船船的小手执着地攥着夏秩的衣服,热乎乎的。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夏秩愣了一下,转身摸摸他的头发:“不走怎么办小船。一直住下去”
船船点点头,意识到关灯可能看不见他,攥着夏秩衣服的小手动了动。
夏秩看着空中的黑色,放轻声音:“住到什么时候呢,到你舅舅给你找了舅妈吗?”
柏越虽然说”追他”,但漫不经心的态度显然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这人常常这样。三分钟热度,一阵子就过去了。
夏秩知道柏越要面子,当年误以为被当成柏清崖的替身,不知恨得多么咬牙切齿。真相之后的愧疚自然会造就弥补的冲动,但当冷静下来,或许发现不该这样。
小船思考了一会儿这个陌生的词,大致猜明白什么意思,疑惑地皱起小眉头:“救救喜欢树树。”
他语气肯定,音调平平,仿佛只是淡定地陈述客观事实。
夏秩颇为意外,但转念一想,小崽应该并不理解那么多,“喜欢”也是广义上的。
他没打算解释那么多,换了话题,和船船温声说:“船船想找我一起玩的话可以用你的小手机联系我,即使是好朋友也不用天天见面呀。”
小船鼓起小脸蛋,好久都没说话。本来就安静的夜晚彻底没了声音。
夏秩以为崽睡着了,打算把他的小手从衣服上拽下来,重新塞回小被子里。但轻轻一捏,还挺有力气,用力揪布料也揪不出来。
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小船忽然说:“救麻。”
吐字不是很清晰,声音却不小。
夏秩被吓了一跳:“在说梦话吗崽。”
一直望着天花板的船船转过身,黑暗中神色坚定,拽衣服的小手更加用力:“救麻!”
他小小的脑袋想明白了,只有舅妈可以和舅舅还有小船一直呆在一块儿,那树树就成为舅妈。
小船只擅长学习叠词,对这新词汇说得相当不标准,重复数次之后,夏秩才勉强听明白。
“你想问谁会是你的舅妈吗?”他善解人意地问。
小船另一只小手也从被子里抽出来,摸摸夏秩,严肃地看着他的方向:“救麻。”
夏秩确定了是在叫自己,被这个称呼呛了一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小船等得直犯困,眼见夏秩没反应,掀开自己的小被子,钻到他面前,温热又软乎地贴贴,他努力睁开迷糊的双眼:“当船船救麻呀,树树。”
夏秩看着他努力仰起的小脑袋,轻轻拍了几下背:“别想那么多,睡吧崽。”
在有节奏的轻拍中,船船终于支撑不住,彻底进入了梦乡。
暖和的崽像一个小炭炉,抱起来相当舒服,小脸还抵在肩膀上,堆起一团肉嘟嘟,简直是入睡神器。
夏秩本来打算看会儿手机再睡,怀里多了个崽之后,思绪逐渐迷糊。
此时,另一边独守空房的柏越正百无聊赖,忽然在床缝里发现了一个神秘蝴蝶结,拧着眉头对着灯打量半天,推测应该是船船小熊玩偶脑袋上的。
他想了想,当即翻身下床,千里“送”蝴蝶结。
按往常的作息时间,夏秩应该还没睡,柏越轻轻推开门。
借着外头的灯光,第一眼就见到了孤零零躺在地板上的小熊,一副被打入冷宫的模样。他把可怜的熊捡起来,顺手戴上蝴蝶结。
最喜爱的小玩偶处境如此,柏越转头一看,船船果然有了新欢。崽正小小的一个待在夏秩怀里,倒像是个玩偶小熊。
还把被子顶出个豁口,夏秩的肩膀都没盖严实,薄薄的睡衣暴露在空气里。
柏越过去捏捏崽的脸,小船皱起小眉头,动了动,把夏秩抱得更紧一些,被子也完全散开,看上去冷飕飕的。
叹了口气,柏越俯身把被子朝上提了提,把船船塞进去,压着被角。
夏秩半梦半醒地睁眼,看到他,擡手放在眼睛上,挡住外面的灯光:“你在干什么呢?”
“给他送蝴蝶结。”柏越低头才发现手里空空,证物已经戴在小熊脑袋上。
夏秩听这人大晚上过来说什么蝴蝶结,无语的心情让他清醒一些。
正想坐起来,发现自己被船船的小手牢牢圈住,还得扒拉一番。
“你继续睡吧。”柏越贴心地说。
“谢谢你。专门把我叫醒说这个。”夏秩没好气。
柏越低头看着夏秩,对方正睡眼朦胧,带点小情绪,相当可爱。他想偷偷拨弄一下,刚伸手就被拍开。
柏越不由笑笑:“好吧,我走了。被子盖好,他半夜有时候做梦会踢被子。”
说完之后在夏秩下巴上碰了下,转身出去,掩上门。
夏秩已经清醒了,也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着柏越的背影和轻轻关上的房门。
他也躺平看着天花板,半天没睡着。数了挺长时间的羊,才勉强又有了困意。
第二天一早,小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怀抱里,严肃地仰头看了看,认真到处摸摸,终于确认是夏秩。
他回忆了一会儿,酷酷地蹭蹭小脸,下了床。
崽还没穿好外套,被迫熬夜的夏秩也醒来了,虽然感觉挺困,但还是和小船一起出去洗漱吃饭。
缺觉的大脑迷迷糊糊,经过时看到柏越紧闭的房门就觉得生气,他撺掇小船:“崽,舅舅的作息太不健康了,还不吃早饭,给他拧过来怎么样?”
说着把手机调了个响铃闹钟,递给船船。
小船看着手里的手机,沉思一会儿,扯扯夏秩的裤子,仰起脸,指指门。
夏秩说:“小船去。”
“小船不。”
他摇摇头,贴在夏秩腿上。
两人在门前一言一语,最后说好一起去。
船船拿着手机,踮脚按下了门把手,闹钟刺耳地响着。看着崽没入房间的小背影,夏秩偷偷转身离开。
一会儿之后,鼓着小脸的船船待在舅舅怀里,被抱出来。
柏越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崽,谁指使你的”
小船伸出小手指,指了一下夏秩,转头趴在舅舅怀里。
“哈,看来你俩情比金坚的友谊终于破裂了。”柏越竟然笑了笑。
夏秩看着船绝情的背影,绕到柏越身后,笑着摸摸船肉乎乎的脸蛋:“sorry小船。”
船船小脸还鼓鼓,显然气还没消,但本能地摆摆小手:“下翅不,救麻。”
一个称呼让夏秩和柏越的笑容都凝固在脸上。
柏越是没听清,感到疑惑:“换称呼了,现在叫树树什么”
夏秩捂住小船的嘴。
看到他的反应,柏越细细回想一下,猜出来了,挑挑眉:“和你呆了一晚上,改口了”
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夏秩,眼里满满戏弄。
夏秩转头看着唯一的证人:“他自己学的。船快把实际情况告诉舅舅。”
小船:“……”
“甩锅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他会凭空制造一个新词”柏越揶揄道。
直到夏秩的耳朵开始泛红,他才见好就收,抱着小船去加热他的早餐。
船崽虽然不会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但还是通过抱着夏秩的腿把他多留了一天又一天。
当夏秩翻专业书的时候,船船安静地挨在他旁边画画。
当夏秩水杯空的时候,刚摇晃几下空瓶,小船就夺过他的杯子,小腿扑腾几下,给他从饮水机接来满满热水。
当夏秩起身,打算出门活动一下,小船立刻去给小狗戴上项圈,自己穿好小外套,凝视门把手。
如同温水煮青蛙,夏秩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沉浸在小崽贴贴中不可自拔。就这么住到了下期《二加一》综艺公布下一期的时间和地点。
而本来只带了一天的行李也越拿越多。
“你干脆把租的房子退了算了。”柏越开车带他回去拿东西,随口说。
夏秩坐在副驾驶:“我挺满意租这里,不想以后换房子。”
“为什么要换,你可以一直住在我们家。”
夏秩听到这个“一直”,愣了愣,温水里的青蛙忽然一惊。
“哪有什么一直的事情。”
柏越听到这话,从车内的后视镜看了看他:“这不像夏秩说出来的话。”
“我会变。”
没人能永远处在同一个年龄段,柏越记忆里的夏秩和现在或许已经有了差别。
外面路灯忽闪忽闪,车子在逐渐向前,把一切都甩在身后。
夏秩正想着,听了这句话之后,柏越忽然踩下刹车,停靠在路边。
他解开安全带,转过头,认真看着夏秩。夏秩莫名其妙,正准备移开目光,柏越笑了一下:“变给我看看。”
笑得清清朗朗,这倒和高中一模一样。
夏秩顿了一下,扭过头:“无聊。”
他继续说:“快点吧,两个崽还待在家里呢。”
柏越也想起来了,无奈地转回头,重新发动车子。一起去拿了东西,匆匆回家。
小船带着小狗站在门口,揣着小兜:“救救,救麻。”
夏秩把崽抱起来:“船船,别这样就叫哦。还叫树树吧。”
小船摇头,他昨晚已经知道,只有这个词才能他还有舅舅一块儿生活。
无论夏秩怎么说,倔强小船都严词拒绝,柏越在一边看热闹,不时插两句“只是个称呼而已,好小气哦。”
夏秩不搭理他,继续劝导固执船船,眼见不管用。直接说:“你要是这么叫,那我天天叫你肉丸子。”
船船皱起小眉头。
“节目上也叫,当着小朋友们的面也叫,在糕糕林乐铭和小橘子面前都这么叫。给你改名叫肉丸子,以后你不叫船船,叫肉丸子。”
“……”船船沉思一番,摆摆手,“不可。”
他抱住夏秩的腿,小脸贴贴,软软道:“树树。”
船:将另一个称呼深藏心底
过年在老家亲戚多,常常有不可抗力or2
更新不规律致歉,过两天马上回去了
小船被迫妥协,夏秩把他抱起来,重新成为贴贴的好朋友。
柏越在旁边“切”一声:“船船,怎么这么快投降了?”
船船看看舅舅,默默低下头,抱住夏秩。
“弃暗投明。”夏秩做出评价。
柏越:“......”
由于下期综艺播出在即,柏越最近又忙了起来。偶尔飞回来也挺累的,基本都被赶去补觉。大多数时间都是夏秩和小船两个人相处。
“走啊船,中午出去吃饭。”
船船穿着厚厚的外套,换好鞋子,最后不忘戴上新买的小围巾,揣着兜,在门口等待夏秩。
看到走出来的夏秩没戴自己的同款,严肃地摆摆手,扯扯围巾,语气冷酷:“换。”
夏秩摸摸他的小脸:“这么霸道”
小船点头,抱起小胳膊。
夏秩直起身:“今天换个颜色吧,天天戴同一条会脏的。”
其实是因为那天柏越也买了一样的,虽然不知他戴了没有,但今天要带小船去和好兄弟们吃饭,夏秩略显心虚。一边是知道真相的秦恒桉,一边是柏越的狂热粉丝,被发现就不好了。
船船皱起小眉头,前几天才刚去买了树树同款,今天出门人家就换了条围巾,明显嫌弃小船。
他抱着小胳膊硬撑了一会儿,小脸越来越鼓,最后放开手,抱住夏秩的腿,留下一个伤心的小身影,一动不动。
“伤心了啊崽?”夏秩把他抱起来,捏了捏,“好吧,我们去换上一样的。”
他抱着船回到屋里,重新换上原来的围巾。
船船绷着小脸摸摸他。
经过小船审核,两人终于一块儿出了门。
还是秦恒桉请客,在他家开的酒店里用餐。小船坐在夏秩旁边,气质沉稳,眉目冷酷。
“好像我偶像亲临。”赵南森说,“压迫感好强。”
江以北赞同:“算是圆梦了,反正这辈子都没机会和他一起吃饭。”
秦恒桉夹了一筷子花生米,淡淡地说:“那可不一定。”
花生米嘎嘣嘎嘣,秦恒桉就着小酒消愁。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喝的都是饮料,船船面前的还是温暖热饮。
夏秩摸摸紧绷小崽:“船船不用紧张,这都是你见过的叔叔们。”
他转向秦恒桉:“就我们几个人怎么还摆凉菜,这么正式?”
“还有件事儿。”秦恒桉清清嗓子,“那个秦恒乐,他下期要继续参加你们那综艺。本来还没这安排,我爸偷偷帮他搞定了。”
“...偷偷?”
“我爸说秦恒乐与其天天鬼混,不如去旅游旅游,觉得你们的综艺有利他身心健康成长,而且听说他自己也和公司表示想继续去,就顺势投资了一些。”
夏秩从上来的菜里给小船夹了一个虾仁,放在他的小勺子里,随口说:“那去呗,旅游确实挺好的。”
秦恒桉说:“拜托你了。”
夏秩颇疑惑,他一没权二没势,有什么好拜托他的。
赵南森见秦恒桉还在犹豫措辞,抢先道:“他怕咱哥被柏越噶了,要你保护我方哥哥。”
小船听到舅舅的名字,迅速警觉,放下咬了一口的虾仁,擡起头严肃地望着赵南森。
“继续吃,崽。”夏秩摸摸他,和秦恒桉说,“他不会的,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你可别真对付柏越啊。”
秦恒桉家里也是有雄厚财力背景的,秦恒乐又明显是一家宝贝,要是被人欺负了,自然会想办法讨回公道,对柏越来说也吃亏。
夏秩认认真真介入这两人莫名的矛盾,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秦恒桉看他一眼,神色相当无奈,但碍于在场的另外两人,只吐出两个字:“知道。”
大家不再提这件事,继续吃吃聊聊,小船面前的碗很快就堆成山。
他酷酷地用小勺吃着,不时喝一口他的饮料,沉浸其中。
一顿饭到了尾声,最后大家一同举杯祝赵南森和江以北期末不挂科,船船举起他的小杯子,也意思一下。
赵南森说:“这话题也太悲伤了,怎么感觉都响背景音乐了?”
外面隐隐约约有钢琴声传来,似乎是大厅的伴奏。
“还挺好听的。”江以北触景生情,“我对我的偶像就是从一首钢琴曲入坑的,简直太帅。迷你偶像是不是也会,我看了第一期直播。”
当时小船的儿歌弹得很精彩,还有断断续续一首《夏柏》,都让江以北影响深刻。
被cue的船船继续酷酷地点头。
江以北趁机八卦:“对了,听说那个《夏柏》有创作原型,是真的吗?船船,你舅舅真有初恋吗?”
赵南森竖起耳朵,看着小船。这是他和江以北争论相当久的话题,所以都想知道答案。
两双眼睛齐齐望着迷你偶像,手里的筷子都放了下来。
由于话里使用了一些陌生词汇,船船需要思考一下才能理解,才刚拧起小眉头,旁边喝饮料的夏秩忽然呛了一下:“咳,他那么小懂什么。不要胡说八道。”
“肯定有吧。柏越那么帅。”赵南森说,“感觉刚出道和现在气质都不一样,肯定分手之后受了伤,想想就心疼。哪个眼瞎的这么心狠。简直太过分了!”
他越说越愤愤,用词也不加限制起来。
船船似懂非懂地听了一会儿,经过一番思考,他鼓起小脸,立起小眉毛,朝他极其严肃地摆手:“不说树树。”
甚至没顾得上通过夏秩转达,不标准却掷地有声地说出来。
赵南森笑了:“我说你舅舅呢小家伙,咋这都分不清了吃得太投入了”
江以北跟着说:“船船霸总日理万机,思维混沌点也是正常的。”
船船听着两人明显是打趣他,生气地抱起小胳膊。
眼看崽要继续沉思,夏秩给船船夹了块排骨,让他专心致志地吃肉。然后和对面两人认真说:“别再问船船这些问题了啊,也别在他面前说柏越,不然我下次不带他出来了。”
“好的。船船的好树树。”那两人话题多得很,随随便就换了个继续热聊。秦恒桉瞥了一眼夏秩,夏秩躲避目光。
为了达成举杯时说的目标,赵南森他们吃完饭就回去继续努力了。
留下夏秩和秦恒桉两人聊了会儿,也各自告别,秦恒桉拍拍夏秩:“你觉得我哥有背景,其实这也是你的背景。”
他俩发小多年,关系如同家人,但秦恒桉平常话并不多,头一次这么说出来。夏秩也挺正经地道了谢,两人互相告了别,夏秩对船说:“崽,和叔叔再见。”
船船草草地划了两下小手。
秦恒桉朝他点点头。
回家的路上小崽都乖乖地被夏秩牵着走,只是感觉整个人不大高兴,还有点心不在焉。到家门口,夏秩边开门边问他:“怎么了船船,是不是没吃饱。”
“饱。”小船说,他临走前给柯基添加了狗粮,进去之后背着小手前去视察,看看狗狗是不是也吃饱了。
夏秩打算回自己的客卧,他虽然在柏越家住了这些天,活动范围其实不大,非必要不会去别的地方。
船船蹲在狗狗旁边,像个小蘑菇。夏秩一边脱外套一边说;“崽,你午睡在哪里睡?”
小蘑菇沉思一会儿:“和树树。”
他丢下咬自己尾巴的小狗,跟上去。他从后面把小手放进夏秩手里,拉住。
夏秩觉得走起来有些吃力,回头看着慢吞吞的船船:“困了?”
说着摸摸小船的脸:“一路上鼓到现在了,因为什么不高兴?”
他俯下身想把小船抱起来,船船躲避,拉着他坚定地朝屋里走。
夏秩看着陌生的方向,迟疑地和船船过去。
船船牵着他,打开了一间房门。这里夏秩以前来过,是放乐器的地方,还是往常的静谧安静,上面散着不少乐谱。
夏秩转身想出去:“崽,舅舅不在,我不可以乱进他的房间哦。”
船船像一个小秤砣,稳稳不动,打开了桌子最树呀!”
夏秩犹豫地接过来,不由一顿。确实是他,还是高中的一寸照,眉目较为青涩稚嫩,当时统一拍摄的速度很快,看起来又傻又呆。
他低头看了许久,才笑笑:“我就说怎么少了一张,果然是柏越拿的。”
船船告诉他自己气犹未消的原因,伸出两个指头:“哥哥说树树。”
饭桌上赵南森他们骂的那几句,小船都听明白了,还嘲笑他叫错称呼。
夏秩无言,《夏柏》是柏越送给他的,应该是十八岁生日,高三那年的六月多,彼时柏越还没出道,只是送了段钢琴旋律,也不知是要表达心情还是什么。
他这时候看了照片才知道确是专门给自己写的,所以虽然事实有误,但赵南森和江以北说的狠心甩了柏越的瞎子应该是他。
夏秩把鼓鼓的船崽抱起来:“他们不是故意的,崽,我们出去吧。舅舅的个人房间船船可以进,但是我只有在邀请之后才能进哦。”
船船还不甘心地用小手执着地指着前面,夏秩顺着看一下,里面似乎还有个小房间。
他低下头,把桌上的照片拿起来,犹豫一下,还是放了回去,认真收拾好,这是柏越当年创作的灵感来源,证明当年柏越似乎挺喜欢他的。
又把小船的小手按下来,抱着他出去。
“给你榨杯果汁,消消气。”夏秩笑了下,给冷酷小崽榨了个苹果汁,哄了会儿,才终于消了点气。
“我们船船对树树这么好。”夏秩摸摸仰头豪饮的船船,“不过崽懂得好像不少,是你这个小脑袋该考虑的事情吗?”
船船一口干掉:“似!”
这么过了几天,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下一期综艺播出的日子。
【@柿子视频:大家好久不见!明天就是《二加一》第五期启程的日子。转眼间,综艺已经陪伴大家从秋天到冬天,本次我们的旅程由两部分组成,先到岭州的冰雪度假村玩雪,最后一天去南方看候鸟。敬请期待吧!】
和上一期距离的时间不短,底下很快就涌现了很多评论。
【啊哈又能见到小船了】
【会看到堆雪人的小崽吗】
【我那如冰雪一般冷酷的船】
【岭州这个冰雪度假村怎么这么耳熟,不少综艺去过吧】
【之前梁易和冉澄那个《好久不见,老同学》好像在那直播过】
【原来如此】
看到地点之后,夏秩拿手机查温度,小船在旁边冷酷地低头玩着玩具,偶尔探小脑袋悄悄观察一眼。
夏秩守株待兔了一会儿,抓住偷看的船:“崽,你看得懂吗?”
小船摇头:“不。”
这个“不”说得理直气壮,夏秩笑了一下,指着手机上的图标:“你看,这是小太阳,代表那天的天气比较晴朗。”
船船酷酷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两人正在这里认图标,忽然听到隐约一声门响,小船飞速跳下凳子,朝外快跑,跑了两步回来把夏秩也带上。
如同加了速度的小炮弹,带着夏秩一路前行。冲到门口,稳稳刹车,过去按下把手。小柯基被带起的狂风感染,在周围兴奋地跑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