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倒是大度地摆了摆手让他离开,随后将目光投向墨渊。
“仙官一路辛苦,特赦您不必行礼。”
墨渊看着帝君那副施舍的表情,心中暗自嘲讽,但并未表露出来,也没有搭话。
“你师尊应该同你说过了,国师不忠不可信,日后就得靠你了。”帝君开门见山地说道。
墨渊这才有了反应,点头回答道:“师尊已经告知墨渊帝君的意思。”
“嗯,仙官日后就住在宫中,替云岚护住国运。”
墨渊听了这话,心中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喜悦,心想若是住在宫中便可以天天见到阿煜了。
不过,他并未将这份喜悦表现出来,依旧神色淡淡地答谢。
帝君紧接着压低声音说道,隐隐带着些许威严,“国师之前说朕命星微淡,不宜主持祭祀。依仙官看来,是否如此?”
墨渊垂头假装思考,心中牢记着时煜的计划,随后回答:“国师所言不假。”
帝君听到墨渊的回答,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乎有些恼怒,重重地呼吸了两口,才勉强让自已的情绪平缓下来。
“罢了,祭祀大典临近,还请仙官多多上心。”
说完,帝君便靠坐在那,闭上眼睛沉思,墨渊见状自然不多做停留。
可刚走出门,他就听见有人凭空出现在屋里,墨渊的步伐微微一顿,侧耳倾听着里头的动静。
“帝君,查清楚了,确是时煜殿下。”
墨渊听见这句话,心中便明白了那人的任务,勾唇冷笑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回到自已的住处,他深知自已所听到的消息对于时煜的计划有着决定性的作用,立刻用信鸦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权谋斗争正在这座皇城缓缓拉开帷幕。
时煜在府中收到墨渊悄悄传来的密信,展开信纸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格外锐利。
信中的内容让他对宫中的局势有了更为清晰明了的了解,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自已的这位好父亲,还不算太蠢。
果然,第二日这位好父亲就秘密派人将时煜带回宫中。
随着祭祀大典的日子逐渐临近,整个皇城都被一种紧张而神秘的气氛紧紧笼罩。
此时的渤王和宸妃依旧没有得到时翼的任何消息,这下他们是真的着急了。
宸妃每日都催促着渤王想办法,可渤王也是毫无头绪。
后来宸妃甚至跑到帝君面前,请求将祭祀大典的日期延后,结果自然是遭到了帝君的严厉斥责。
而此时的时煜在暗中精心部署,对每一个细节都反复琢磨,他深知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是一次能够证明从前的世子已经归来的大好时机。
墨渊也在宫中看似如往常一般不动声色,实则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密切留意着各方的动向。
终于,祭祀大典的那一天到来了。皇城热闹非凡,百姓们纷纷聚集在祭祀台前,满心期待着这一年一度的盛典。
时煜身着华丽无比的服饰,气质非凡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
渤王和宸妃看到时煜归来,心中大惊失色,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只能强装镇定。
宸妃压低声音朝渤王说道,“他居然回来了,我说那日帝君为何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是这个野种回来了!”
渤王看着祭祀台上稳重沉着的少年,眉头紧紧蹙起,“翼儿刚没了消息,他就回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宸妃也瞬间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就要冲上去,渤王赶紧伸手拉住了她。
“你这是要做什么?翼儿失踪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只会顺了他的意。”
“可翼儿怎么办?肯定是他将翼儿困住了!”宸妃此时急得失去了理智,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引来了帝君的注意。
渤王瞧见帝君投来的视线,立刻向宸妃使眼色,宸妃察觉到那道视线,也心生后怕,安静了下来。
祭祀仪式开始,庄重的音乐缓缓响起,墨渊站在一旁,看似专注于仪式。
“主祀者,帝君长子,时煜。”
墨渊念出时煜的名字后,众人一片哗然,可祭祀还在继续,他们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好奇,严格遵循着仪式的流程。
夜晚,时煜刚回到自已的宫殿内,就瞧见墨渊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混了进来。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坚毅而挺拔的轮廓。
“你怎么来了?”时煜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实在是有些站立不稳。
“我知道阿煜今日辛苦,特意来看看你。”
墨渊走到时煜身后,伸手替他揉了起来,那清晰的触感让时煜的身体微微一僵。
“你也不怕被别人看见!”时煜有些不好意思,强装出责骂的语气。
墨渊却是一脸得意,“如今我住在宫里,可没人敢管我。”
第三十章 饿晕的
墨渊在时煜宫里磨磨蹭蹭许久,直到时煜面露明显的烦色,他才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这一夜,时煜和墨渊安睡整晚,而渤王和宸妃却是辗转反侧,担心生气得彻夜难眠。
第二日清晨,温暖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时煜的脸上,他缓缓睁开双眼,整个人显得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另一边,渤王和宸妃却是一脸的疲惫不堪,眼中布满了血丝,两人一宿未眠,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对付时煜的法子。
这一日,时煜站在了朝堂之上,众人神色各异。
时煜淡定自若,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墨渊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人的神色。
“时煜,此次祭祀大典,你做得不错。”
帝君率先开口,此话一出,众人看向时煜的眼神瞬间发生了变化。
从前,帝君因为某件事迁怒于眼前的这位殿下,如今这两人倒是显得父慈子孝。
时煜微微躬身,不卑不亢:“谢帝君夸赞,这是儿臣分内之事。只是不知,弟弟去了哪里?”
帝君似乎此时才想起自已还有个儿子,目光转向渤王,脸色微沉,有些生气,“时翼为何这么多日都没赶回来?救治村民的是煜儿,那他到底在忙什么?”
渤王心中一惊,赶忙快步上前,“帝君息怒,时翼殿下许是在途中遇到了些麻烦,这才耽误了行程。”
时煜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那可真是不巧,想必弟弟是一心为了村民,这才有所耽搁。”
这时,一位大臣站了出来,拱手回答,“帝君,此次祭祀大典顺利举行,时煜殿下功不可没。但时翼殿下未能及时归来,是否应派人前去查看?”
帝君手抚下巴,沉思片刻,“那就派人去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朝后,确定四周无人,时煜和墨渊并肩走在宫道上。
墨渊眉头紧皱,神色间满是烦躁,“阿煜,这渤王怕是已经紧紧盯上你了,今后可得加倍小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翻不出什么大浪。”时煜神色从容,目光坚定
几日后,派去寻找时翼的人回来禀报,说在一处大路上发现了时翼,但发现他时,时翼已经昏迷不醒。
帝君听到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刻去查,看看究竟是谁胆大包天,敢伤我儿!”
时煜心中清楚,是法阵的时效过了,这才将时翼放了出来。
帝君想查就查吧,反正也查不出什么事情。
时翼被带回了宫里,当御医诊断出他只是饿晕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帝君觉得颜面尽失,当场就愤怒地挥袖离开,只剩面色铁青的宸妃留在原地,继续照顾时翼。
时煜从墨渊口中听见这个消息后,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饿晕了,确实挺没出息的。”
墨渊赶紧扶住笑得不断后仰的时煜,时煜一个没站稳,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咳,谢谢师兄。”时煜连忙从墨渊身上挪开,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而墨渊却还在回味方才那短暂的触感,直到时煜连喊了他好几声,才如梦初醒。
墨渊微微摇头,努力恢复意识,“帝君那个老头子已经彻底不相信国师了,每日都是让我去观星。”
“他知道我是从灵溪宗下来的,怕是免不了怀疑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你还这样乱来。”
时煜满心忧虑,他深知帝君多疑的性格,要是被发现墨渊和自已有关联,只怕两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阿煜放心,这里还没人能发现。”墨渊看着时煜一脸担忧的样子,宽慰道。
但时煜的脸色越来越黑,墨渊终于还是妥协了,“好啦阿煜,我日后少来你这儿就是了。”
“现在赶紧回去。”时煜没好气地说着,看着墨渊灰溜溜离开的背影,心中依旧充满了担心。
第二日,时翼终于醒了,他刚醒没多久,宸妃就迫不及待地追问他这几日到底去了哪里。
可时翼捂住还有些疼的脑袋,没好气地一把扔开宸妃抓着他的手。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路上走,但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宸妃一脸茫然,“你是说你被困在了大路上?”
时翼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们不管走多久都会回到原地,我怀疑有人设了法阵等着我们跳进去。”
时翼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一旁的宸妃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歇斯底里地叫嚷:“肯定是时煜那个野种,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咱们难堪!”
“时煜?”时翼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一时间感到有些陌生,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就是之前的那个贱人生下的野种,还真是一样的让人讨厌。”
宸妃怒气冲冲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变得扭曲。
时翼听着宸妃的话,没有回应,再次躺下闭上双眼,可脑子里却在快速地思考着。
宸妃瞧见自已儿子一脸疲惫的模样,似乎这才想起自已身为母亲的责任,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声退了出去。
刚走到殿外,宸妃就迫不及待地低声吩咐下人去将渤王请进宫。
渤王刚来到宸妃宫里坐下,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宸妃就急切地开始将时翼说的话一股脑儿地复述出来。
“时煜这些年就在灵溪宗里,跟着那些仙官学习,会的歪门邪道自然多。”
宸妃咬牙切齿,满心愤恨,双手紧紧握拳。
一旁的渤王却是直视着宸妃,表情严肃地质问:“那我们有证据吗?”
“那处法阵说不定都已经被时煜毁了,你去哪里找证据?”
渤王看着愣在原地的宸妃,恨铁不成钢,“那我们现在能怎么办?帝君明显已经不和他计较当年的事了,我们根本动不了他。”
宸妃听了这话,身子一软,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直直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几乎要将她吞噬。
渤王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
“别这般绝望,来日方长啊。他才刚回来,如今正风头正盛,我们难以与之抗衡。但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渤王走到宸妃旁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全心全意去照顾时翼,让他尽快养好身体,只有这样,他才有足够的精力去和时煜对抗。”
宸妃听了这话,情绪逐渐稳定,终于渐渐平复了心情。
而几日后,帝君派出的队伍经过多方探寻,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的线索,空手而归。帝君得知后,大发雷霆,狠狠地臭骂了他们一顿,这件事就暂时被搁置了。
而此时,墨渊前来向帝君禀报观星的结果。刚刚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开,帝君突然出声留住他。х
“朕听说,时煜也是从灵溪宗上下来的,天官可在宗门见过他?”帝君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紧紧地盯着墨渊。
墨渊察觉到帝君的视线,神色平静如水,坦然回答,“是与时煜殿下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并不相熟。”
帝君紧紧盯着墨渊坦荡的神色,心中暗自揣测,怀疑自已是不是多虑了。
而墨渊就是看准了帝君没办法查灵溪宗,没有证据,所以表演得毫无负担。
帝君见问不出什么,沉思片刻后,没有再问别的,直接让墨渊离开了。
第三十一章 有人等不住了
墨渊离开后,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在悄悄跟着自已。
他面色不改,不动声色地继续稳步往前走着,仿佛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墨渊回到殿中后,并未急着行动。他在屋里安静地等了一会儿,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外面跟踪的人因为长时间没有发现异常而放松了警惕后,墨渊迅速施展法术隐匿身形,如风一般轻盈地朝着时煜宫中飞去。
时煜正在书房内埋头处理那个老头交给他的繁琐事务,手中的笔在纸上游走不停。
突然,他感觉外面有动静,一抬头就看见墨渊走了进来。
墨渊面色瞧着有些凝重,仿佛心头压着一块巨石。
“师兄,这是怎么了?”时煜搁下手中的笔,起身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墨渊走近时煜,刻意压低了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我刚从帝君那出来,就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想必是帝君对我和你的关系起了疑心。”
时煜眉头微皱,如两道山峰聚拢在一起,沉思片刻后说道。
“他会怀疑我们也正常,这段时间我们得更加小心,莫要被抓到把柄。”
墨渊沉重地点点头,表示自已明白其中的利害,“对了,时翼应该醒了,他那边有什么动静?”
时煜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他还能有什么动静,整日在房里养着,估计是被饿晕的事儿臊得没脸出门。”
两人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要见时煜殿下,你们快让开!”
一个女子嚣张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那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蛮横。
时煜和墨渊对视一眼,时煜的目光坚定而沉稳,“我出去看看,你先留在这,若是有事,你就找机会先回去。”
墨渊也明白自已现在不适合出现在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但还是示意自已明白让时煜放心。
走到门口,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正与侍卫争执。
那丫鬟柳眉倒竖,双手叉腰,一副蛮横无理的样子,而侍卫们则一脸为难,努力阻拦着她。
“何事在此喧哗?”时煜瞧着那女子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那丫鬟见到时煜,这才不紧不慢地跪下,语气也带着些轻视,仿佛根本不把时煜放在眼里。
“殿下,我是宸妃娘娘宫里的,娘娘让我来请您过去一趟。”
时煜心中冷笑,这宸妃又想搞什么花样,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丫鬟离开后,时煜回到殿内,墨渊也听见了外头的动静,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了。
“阿煜,宸妃来者不善,你可要小心。”
时煜拍拍墨渊的肩膀,他的手沉稳有力,“放心,我自有分寸。”
时煜来到宸妃宫中,只见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弥漫着一股奢靡的香气。
宸妃正慵懒地坐在华丽的榻上,一身绫罗绸缎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尽显尊贵。她脸上的妆容精致,却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和内心的疲惫。
时翼则阴沉着脸坐在一旁,眼神中透着怨恨。他的目光像两把利剑,直直地朝着时煜射来,仿佛要将他刺穿。
时煜看着眼前的这副模样,记忆瞬间被拉回到了当年那些痛苦的时刻。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翻涌的情绪,这才继续稳步走进去。
“见过宸妃娘娘。”时煜微微躬身行礼,神色平静如水,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能引起他内心的波澜。
宸妃装得面色随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时煜来了,快坐。今日叫你来,是想向你问一问翼儿的事情。”
她的笑容里藏着几分虚假,眼神中却满是算计,如同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时煜心中早已了然,脸上却装作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样,“时翼?他怎么了?”
宸妃斜睨了一眼时翼,再次直视时煜,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时翼此次遭了罪,说是被人用法术陷害,你见多识广,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她的语气尖锐,仿佛已经认定了时煜就是凶手,此刻的询问只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时煜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娘娘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会知道是谁害了时翼。娘娘还是应该仔细想想自已得罪了什么人吧!”
时翼这时忍不住开口道,“哼,原先你在岚南郡我就知道你会些术法,那困住我的法阵到底是不是你设的?”
他怒目而视,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仿佛要将时煜生吞活剥。
时煜却不紧不慢地笑道,“弟弟这可冤枉我了,我哪有那本事设什么法阵。我在灵溪宗不过是学了些寻常的本事,哪能弄出这等厉害的法阵。”
宸妃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灵溪宗学了些什么本事。时煜,你别以为能瞒天过海。”
“娘娘,无凭无据可不能随意污蔑我。凡事都要讲证据,您这般信口雌黄,可不合规矩。”
时煜脸色一正,表情严肃,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宸妃,毫无退缩之意。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愈发紧张,仿佛空气都凝结了。
时煜见这场谈话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便起身告辞,“娘娘,既然说不清楚,那就请您先找到证据,我便先告辞了,不打扰您和时翼殿下了。”
宸妃和时翼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到自已宫中,墨渊还没有离开,有些烦躁地坐在椅子上等着时煜,看到他回来后才放松下来。
时煜神色凝重地将在宸妃宫中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与墨渊说。
墨渊听完,眉头紧紧皱起,那皱起的眉头如同两道深深的沟壑。
“看来他们是想把时翼的事儿一股脑儿全赖在你头上。”
时煜闻言,毫不在意,“他们也就这点手段。没有证据,他们做不出什么事情。”
两人商量着对策,墨渊瞧着时间有些晚了,便悄悄离开了。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不久,宫中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邪风搅动,各种谣言开始肆意传播。
有人在私下里窃窃私语,在分享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则谣言如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
没过多久时煜就听到了,宸妃故意让人放出的消息,一时有些失笑。
他倒是没想到宸妃居然真的这么蠢,想来这件事可没有和渤王商量。
果不其然,就在时煜得到消息的当天,渤王急匆匆地进宫了。
渤王满脸怒容,脚下的步伐又急又快,一阵旋风般赶到宸妃的宫殿。
刚刚踏入宫殿的大门,他就开始质问宸妃。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如今这样放出消息,却没有证据。到头来,帝君只会认为是我们有意陷害。”
渤王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责备,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第三十二章 神秘药物
宸妃一脸的不服气,她猛地站起身来,瞪大了双眼,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渤王。
“我就是要让时煜身败名裂,让帝君厌弃他,证据我们可以慢慢找。”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那狠厉的表情仿佛时煜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渤王气得直跺脚,那愤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中不断回响,犹如阵阵闷雷。
“你这是妇人之见!时煜如今在帝君面前还有几分信任,你这般莽撞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他大声怒吼着,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脸也涨得通红。
宸妃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怨恨,那怨恨犹如浓稠的墨汁,化都化不开。
“那依你之见,就这么放过他?时翼受的苦难道就白受了?”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深深的不甘。
“当然不是,但做事要有谋略,不能如此冲动。现在帝君已经对我们有所怀疑,接下来必须小心行事。”
渤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快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声音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严厉。
宸妃撇撇嘴,满脸的不情愿,身子重重地坐了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她嘟囔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渤王沉思片刻,在宫殿中来回踱步,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是他心中焦虑的体现。
“先派人盯着时煜,看他有什么动作,再想办法找证据。还有,你最近在帝君面前收敛一些,别再惹帝君不快。”
他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看向宸妃。
宸妃不情愿地点点头,虽然表面上应承着,心里却还在盘算着自已的小九九。
渤王看着宸妃不知悔改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满脸的失望与无奈。
他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宫殿,那落寞的背影在长长的宫道上显得格外孤寂。
渤王紧接着去找了时翼,想要问问他怎么由着他母亲胡来。
时翼此时正半躺在榻上,似乎还很疲惫。见到渤王进来,也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渤王看着他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这么纵容你母亲乱来?你可知此事若处理不好,我们都得遭殃!”他冲到榻前,指着时翼大声斥责。
时翼语气慵懒,似乎毫不在意,有气无力地说道,“那能怎么办?我母亲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渤王上前几步,站在榻前,双手紧握成拳。
“你该劝劝她,做事多动动脑子,别一味的蛮干。”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时翼坐起身来,动作缓慢而无力,语气更加不耐烦,“我劝得住吗?您又不是不清楚她对时煜的恨意。”
渤王冷哼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恨有用吗?如今证据没有,就贸然出手,只会让我们陷入被动。”
时翼沉默了片刻,眼神游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接下来怎么办?”
渤王沉思片刻,目光变得深邃而凝重。“先按我跟你母亲说的,派人盯着时煜,再从长计议。”
时翼点点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又重新躺了下去,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渤王看着他这副不思进取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之后的几日,派去盯着时煜的人回来禀报,说时煜一切如常,并未有什么异常举动。
渤王听着下属的汇报,心中越发烦闷,犹如有一团乱麻在心中缠绕,怎么也解不开。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深知时煜绝非等闲之辈,此次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帝君自然也听说了谣言,原本就多疑的心思再次被挑起,对时煜刚刚稍有好转的态度瞬间崩塌。
第二日就让人将时煜叫来询问,帝君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皱起眉头,那眉头就像两座紧挨着的山峰,目光中满是猜疑和恼怒,仿佛要将时煜看穿。
时煜接到帝君的传唤,心中虽已猜到几分缘由,但面上仍是一片平静,不慌不忙地来到帝君面前。
他步伐稳健,身姿挺拔,每一步都带着从容和淡定。
“参见帝君。”时煜恭敬行礼,声音不卑不亢,清澈而坚定。
帝君冷哼一声,那声音充满了不屑和质疑。
“时煜,近日宫中关于你的谣言,你可有所耳闻?”
时煜神色坦然,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目光清澈如水。“儿臣略有耳闻。”
帝君猛地一拍桌子,那巨大的声响在宫殿中回荡,震得人心头一颤。“那你作何解释?”
时煜却依旧不卑不亢地回答,“帝君明鉴,此乃无稽之谈。”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眼神中透露出无畏和正直。
帝君目光紧紧盯着时煜,那目光犹如利剑,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破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空穴不来风,你说你无辜,可有证据?”
时煜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自信和从容。
“帝君,仅凭谣言便定儿臣的罪,恐怕难以服众。若真有人存心诬陷,也得拿出证据。”
帝君沉默片刻,心中也在思量着时煜的话,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
“好,那朕姑且相信你。若让朕发现你真有不轨之心,定不轻饶。”
时煜再次行礼,“多谢帝君信任,儿臣定不辜负。”
时煜离开后,帝君却依旧满心狐疑,他坐在龙椅上,目光望向远方,陷入了沉思。
随后,他吩咐身边的亲信暗中留意时煜的一举一动。
“给我盯紧他,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时煜自然知道身后有尾巴跟着,却不在意,左右自已最近的目标不是时翼。
渤王才是现在最主要的劲敌,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之前幻妖绮阁和渤王之间的联系。
时煜暗中谨慎地派人向四面八方查探,再三叮嘱他们务必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而这一番精心且细致的查探,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非同寻常的端倪。
“药物?”时煜坐在书房中,看着手下人刚刚传来的消息,脸上不禁露出些许诧异的神情。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疑惑和警惕的光芒。
那神秘的幻妖绮阁曾多次秘密地向渤王输送一些来历不明的神秘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