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公主?也好,别的也罢,只要?皇上想杀,只要?他想……
徐永琚抿了抿唇,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忍。诛九族几个字看着简单,但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基本上就已经将一个人存在于世上的所有关联全部抹去了。
就算这个人再罪大恶极,难道这九族中就没有无辜之人吗?
“有人说父皇嗜杀,父皇他自己是不认的,可是有时候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却不得不多想。赵琳琅今日此举冒犯的不只是那几位姑娘,还有父皇。他怎能?容忍此事?”
徐永琚叹了口气,“你是怕父皇一狠心把赵家灭门了?”他心里?是不太信的。
大皇子看了出?来,他苦笑一声,“我也不想信,但是我也不想用他们所有人的命去赌!”
“母妃觉得我心狠,没错,我确实?是心狠,那赵琳琅不过一闺阁女子是怎么得来的砒霜?那钗子虽不算多精细的物件,但是正常情况下哪家贵女会在身上携带这么一个机关,机关内放着毒药?”
若说对其他人可能?有所愧疚,但是对赵琳琅及她父母,大皇子是恨极了的。“我从未想过让她做皇子妃,也没想让她做侧妃,一切都?是母妃跟赵家的算计。如今她们算计不成?,我不管她是破釜沉舟还是破罐子破摔,她能?做出?这种随意给他人下毒之事,我相信她手上干净不了。”
他苦笑一声,“说句不好听的,这等?毒蛇我能?借此甩去倒也是不错的。”
他没说的是,今日之事也算是他的一层试探,试探皇上有没有一丝让自己将来坐上那个位置的打算。
今日之事不是没有别的解决办法,皇家爱名声却也是最不在意名声的,他若真想维护自己或者说想让他继续发展自己的势力,他完全有能?耐按下此事,随意找个借口打发了就是。
可皇上没有,不管赵家大房一房人是死了也好流放也罢,他不想对自己留手。
还有母妃,大皇子深吸一口气,看向满脸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小十二?,“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徐永琚点了点头却没再说什么,“让人给你上点儿饭菜来?我跟十三也还没吃呢!”
大皇子笑了笑,开?门让人进来,“去御膳房重新领膳食回来,十二?皇子十三皇子一起在我这用膳”,路过十三的时候他轻轻拍了拍板正地坐在椅子上的十三的小脑袋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这顿饭注定是吃不安稳了,三人没吃上几口突然听到远远传来喊杀声,徐永琚的筷子都?吓掉了。
大皇子稳住心神,“德宝,派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儿,再把我的剑拿来,咱们皇子所的人守好门户,任何人不得进出?!”
说完他又回头看向两个弟弟,“你们俩先进屋去,我没叫你们出?来不许出?来”,说完就板着脸把两个小的关进屋子里?,自己接过剑站在了院子中。
有他父皇坐镇,外?面乱不起来,所以要防的就是别从内部乱了!
徐永琚一头雾水地跟十三一起被推进屋子,“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十三面上很是冷静,他低声道,“我估计是齐王谋反了。”
“谋反!”徐永琚赶忙捂住嘴,眼睛里?却不受控制得流露出?了惊恐,不会吧不会吧,他拿得不应该是什么团宠、种田、公侯伯爵之类的剧本吗,不会要?变成?乱世本子吧?
印象中大晋的统治好像没大乱过吧?
至于为什么十三会知道他已经不觉得好奇了,这个小朋友好像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渠道能?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突然想到?今天宫中那个欺负人的坏胖子,“那今天那个坏胖子不就是人质了?”
十三怜爱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都?走到?这一步了,齐王会因?为一个能?不能?长成?都?不知道的小儿子而放弃一切吗?”
徐永琚尴尬一笑,好吧,他知道不能?,他就随口一说。
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十三接着道,“齐王妃也不能?,至于其他贵人也不过是为了让她们家里?当家作主?的男人们投鼠忌器罢了!”
“齐王怎么突然就反了呢?”徐永琚不解,这造反总得有个因?由?吧?或者导火索?
十三沉思了一会儿,“估计是因?为之前那批赈灾物资的事情。”
“怎么说?”
“赈灾的官员会贪墨一些物资这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了,错有错着,灾民在他们眼里?是什么东西,哪里?算是人呢?发了霉的米又怎么样,不吃就饿死呗!”他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今年齐王手黑,偏偏有人看不过去闹了出?来,被皇上抓到?了把柄,齐王决定不忍了。”
“那他们真的会打进皇宫吗?”徐永琚声音中有几分担忧,就见十三盯着他看,“你看我做什么?”
“那就要?问?你舅舅跟外?祖了。”
“他们不是在赈”,徐永琚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就偷偷回?来了,还参与了此事?”
十三轻笑一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非秦家父子在侧,只向恒一人是不足以让皇上有安全感的。
“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见他不耐烦了,徐永琚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到?嘴边,“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一个。”
看着他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十三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又移开?了目光,“你问?。”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若全是宫里?的消息,他也就姑且相信是自己太没用了,日日跟十三在一起,他啥都?能?看到?,自己啥都?看不到?。
可这次不少消息都?是外?面的,十三就算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也看不了那么多吧?
“这是可以说的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十三轻轻垂下了眼睛,“我在宫外?有个舅舅,才刚联系上,他在消息上有自己的门道。”
徐永琚突然灵光一闪,“那他是不是也联系了老七呢?”
老七跟十三可是同母兄弟,那也是老七的舅舅。他会帮助十三,想来也会帮助老七的。况且十三年幼,老七却比他大了四五岁,若是他舅舅想要?投机,至少目前来看找老七比找十三要?好。
徐永琚又不禁想起来历史上的事情,历史上十三早夭,如今瞧着十三的这位舅舅能?查出?这么多秘事,想来也非等?闲之辈。
在他有两个外?甥的时候他可能?需要?做出?选择,但若他只有一位外?甥,哪里?还需要?选?
十三嗤笑,可不是,自己跟老七在那边想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若有不同,那也是利用价值不同。
“你别觉得我挑拨离间啊”,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十三的神情,“他对你好,给你透露消息,那他对老七要?么也是一样好,要?么会更好,老七那个人你是知道的,我是建议啊,你跟这位舅舅相处的时候还是要?有所保留的。”
而且他在宫外?却能?跟宫里?皇子们联系上,可见他手眼通天,谁知道这人心里?有什么谋算?
“你确认他是你舅舅吗?”主?要?是十三跟老七的母妃在后宫中太过默默无闻,便是诞育两子,死后也只是被追封为慧嫔就可知,皇上对她那是真没感情。而且她的出?身好像也只是普通小官家吧?
十三没有阻止他在那发散思维,反而看他为自己考量的样子心里?很高兴,“他的身份我确认过没有问?题,老七那边我也会防范着的,你放心。”
徐永琚看着他叹了口气,他怎么放心啊!这个臭弟弟可是想当皇帝的啊!
第78章 豆花陈住在京城甜水巷子……
豆花陈住在京城甜水巷子里, 家里是专门卖豆花的,不?过其?实像豆腐之类的豆制品他也卖,只是不?如他家的豆花香甜, 听听他的名字就知道。
做豆腐苦啊,每日天不?亮就得爬起来磨豆子煮豆浆, 但没?办法, 家里也没?有别的营生?, 再加上一年?一年?也都习惯了?。
这一日他照例一大早就爬起来去巷子口的那口井里挑水, 突然瞧见有一队人在跑动, 瞧他们那样子手中似乎还有武器,豆花陈心里怕的不?行缩在墙角等人走了?之后再说。
他心里也在琢磨这是个啥事儿?这个点宵禁刚结束, 也就一些做早上吃食生?意的人才会起来, 方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儿?
他心里记挂着这事儿,一早晨都浑浑噩噩的,被媳妇儿骂了?两?顿这才清醒过来,算了?,他们就是些平头?老百姓, 这些事儿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吃过午饭后一家人正?忙着挑豆子时豆花陈突然听到了?一阵喊杀声,他头?皮发麻,“孩子他娘,赶紧的,带孩子们去地窖里躲一躲。”
他媳妇儿满脸焦急, “他爹那你呢?”
“我先?去收拾些细软, 马上就来!”
住在城内的居民们纷纷关紧了?院门、房门, 收拾东西躲了?起来。
正?阳门前,看着眼前之人,徐允贤的目光跟淬了?毒一样, “秦希仁!”
秦封单手持缰绳,另一只手握着一杆红缨枪朝他笑了?起来,“我倒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呢?暗度陈仓运进来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
他们之前是得到了?消息说齐王手下是有人可用的,但没?想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从哪里偷运进来了?这么多人?京中突然多了?这么多人竟无一人发觉?
“废话不?用多说,你今日是管定我们齐王府与?狗皇帝之间的纠葛了??”算起来徐允贤还是徐允政的堂哥,听了?他这番话,秦封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皇上的不?是,却从来拿不?出证据,只会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上不?得台面。至于你,你身为齐王府世子,不?思劝谏父王反而同他一起谋反,今日你若是放下武器,或可免除一死,若你执迷不?悟,刀剑无言,世子爷,得罪了?。”
徐允贤心里恨得不?行,当初他们派出去好几拨人查,说是秦封父子俩都在救灾,便是回来一趟也得两?三天,到时候他们已经将?皇城控制住,黄花菜都凉了?。秦家父子不?是忠心吗?那就用徐允政的性命威胁让他们自?裁!
他们还专门派了?人凑近了?查看,确认真的是秦封父子这才敢动手!
他含恨怒视秦封,突然转身朝众人道,“今日诸位与?我父子已是箭在弦上,便是你等放下兵器就能求得谅解求得前程吗?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我若今日败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若你我胜了?,日后那金銮殿上就得换个人坐,诸位的功绩便是封侯拜相也可啊!诸君,可敢与?我赌一把!”
他振臂一呼,身后众人顿时士气大振,徐允贤策马朝秦封攻了?过来,秦封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红缨枪向后一挑将?人直挑下马!
废话那么多呢!或者你要能打也行?
“贼首已被擒,你们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秦封的枪尖直抵徐允贤的喉咙,徐允贤凄惨一笑,“秦封,我就不?明白你为他这般卖命,就不?怕将?来他过河拆桥?”
秦封不?理?会他的挑拨离间,安排众人赶紧将?叛军拿下,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小个子抱着东西溜走了?。
“你如今瞧着风光,可你为了?他卖命能得到什么?我齐王府祖上当初也是太祖皇帝的亲兄弟,当初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他造反,那是拿全家的命去赌,赌赢了?,他成了?皇帝,我家祖上成了?亲王,有什么不?对吗?这不?是我们应得的吗?”徐允贤目眦尽裂,他也知道今日胜算不?大,可那又怎样呢?难道还要让他们跪下舔那徐允政的脚底泥不?成吗?
“当初是太祖把我们分封出去的,那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他徐允政凭什么说夺了?我们的权就夺?你以?为只有我齐王府一家不?满吗?我告诉你你错了?,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些个被召回来的王爷们哪个服气?凭什么他坐在龙椅上听着别人跪拜山呼万岁,我们却被他逼得没?有立锥之地?凭什么?我就问你凭什么?”
看着他癫狂的样子秦封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凭什么?不?凭什么?成王败寇,你应该感激你的祖上,因为他们你今日谋反还能在我的枪下苟延残喘,若你没?了?这层皮,保不?齐你已经在孟婆那儿喝汤了?!”
秦封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好说的,抛开齐王一家子背后做的那些个坏事,权力之争有什么对错呢?徐允政在那个位置上必然是希望他的权力能达到顶峰,而他们一家三口就算不?考虑当初的情分,如今也是捆死在了?徐允政的船上,更别说他们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了?。
除此之外,徐允政也确实是一位合格的皇帝,是一位明主,他作为臣子遇到这样的皇帝哪里有不?尽心辅佐的道理??
“旁的话我也不愿与你多说,事到如今,你倒不?如求求祖先?庇佑,看看能不?能留的一命吧!”秦封冷笑一声不?再理?他,却没?注意到徐允贤眼中的癫狂。
坤宁宫里,皇后原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都到了现在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心里冷笑一声,这就是自己的夫君啊!
“派人去后面盯着,若是没?有异动便罢了?,若是有”,她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孙叔,你跟着过去吧!”
见皇后娘娘连在闺中时的称呼都喊了?出来,孙德发赶忙领命去了?后面。
看着孙德发离去的背影,皇后紧紧闭上了?眼睛。他原先?是自?己父亲麾下的副官,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为了?保命去了?命根子。等她进宫后孙德发又求着皇后也跟着进来了?,就这样在她坤宁宫中做了?总管太监。
也幸好有孙德发在啊!
皇后收回思绪,“派人去皇上那儿瞧瞧可还安好,若是皇上问起就说本宫这里一切都好,命妇们也都无碍。”
“派人盯着些陈嫔跟纯嫔”,到底她们身份特殊,别浑水摸鱼了?。
“派人去各宫传话,让各宫宫人不?许走动,若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等安排好后宫的事情后她靠在榻上假寐了?一会儿,突然道,“赵贵人那里如何了??”
大宫女打量了?周围确认四下无人后小声回禀,“已经上钩了?。”
皇后勾起嘴角,“等皇上宠幸后宫的时候推一把吧!”
没?了?刘贵人,这不?还有赵贵人吗?若是没?了?赵贵人,后宫里无宠寂寞嫔妃不?要太多!
徐永琚跟十三两?人躲在屋子里没?一会儿满花嬷嬷就带着人找来了?大皇子处,确认他无碍便命人与?大皇子的宫人一起戒备。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嘈杂声似乎终于消失了?,徐永琚没?忍住推开门跑了?出来,“是结束了?吗?”
瞧他那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大皇子就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腮帮子,臭小子什么都不?懂,听这动静外面定是有人谋反。
他们如今的身份,若是真被人谋反成功了?,那就逃不?出一个死字!
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也就是徐永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否则肯定要反驳的,他不?担心是因为历史上徐允政的统治是平稳结束到他去世的,可没?被谁推翻过,也不?会被打到皇宫里来的。
徐允政抬头?看了?会儿天空,突然吹了?声悠扬的口哨,大皇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皇兄你这里有纸笔吗?”十三的话问得大皇子一愣,“纸笔?”
他点了?点头?,“十二?要写信让长生?带去给父皇”。
徐永琚朝他嘿嘿一笑,“十三懂我!”
大皇子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笔墨伺候!”
宫人端来文房四宝后就见徐永琚摊开一张纸,握笔姿势奇怪地写下了?几个大字,“父皇你还好吗”,写完后将?纸卷起来放到长生?爪子中间让他抓紧了?,这才拍拍长生?的大翅膀,长生?鸣叫一声展翅起飞。
大皇子看着长生?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羡慕,“等以?后长生?下了?蛋。”
没?等他说完,徐永琚怒目圆睁,“大哥,长生?是男孩儿!”
大皇子嘿嘿一笑,但想到自?己身上的破事又叹了?口气,赵家、贤妃,唉!
长生?带着徐永琚的信往御书房的方向飞去,到了?御书房上空后它盘旋了?一阵,本还不?太确定,但是见到开门出来的季全才它才肯定没?来错地方。
长生?叫了?一声吸引了?季全才的注意,他看到长生?后没?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又过来了??”等他看到长生?爪子上抓的纸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十二?皇子又来飞“鹰”传书了?!
季全才示意长生?等一等,自?己进去通报,没?一会儿出来打开大门引着长生?进屋。
长生?一个猛子扎进屋子里在里面低空飞了?一会儿后落在了?徐允政的桌案上,“啾”,它抬起一只爪子,徐允政无奈地取下它爪子上的纸翻看了?起来。
第79章 “瞧瞧这笔字,朕记得当……
“瞧瞧这笔字, 朕记得?当初钦点余浦云为探花时他那笔字很?是拿得?出手,怎么教?了十二这么久,十二的字还?是跟虫子爬一样?”
季全才在一边劝道, “奴才说句不知轻重的话,您对十二皇子也太苛刻了些, 十二皇子如今可还?没正式入学呢, 那手骨都还?没长成, 哪里能天天儿练字?十二皇子还?小呢。”
徐允政点了点他冷笑一声, “皇子六岁入学, 可你瞧瞧朕后宫中哪个是到了六岁才开始读书习字的?朕还?苛刻?你瞧瞧他每日里不是种树就?是种马铃薯或者?养鸟,日子过得?可比朕潇洒得?多, 朕还?苛刻?”
季全才眼观鼻鼻观心当没听到, 当谁不知道谁呢,你现在嫌你儿子字丑,但他要真下?狠心去练字了,你又该舍不得?了。
徐允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又好好瞧了瞧长生, “行了,你先?回去吧,朕会找人去十二那边的”。
长生歪着头?看了会儿他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啾了一声朝外?飞去。
季全才见门还?关着,赶忙快跑两步把?门开开, 生怕它?一头?撞上去, 徐允政看的无语, “朕的跟前儿都敢跑,你如今胆子可愈发大了。”
季全才装模作样拱手求饶,“皇上您这就?吓着奴才了, 奴才不过是想?着若是长生碰伤了十二皇子不得?伤心吗?十二皇子伤心了,您心里也不好受啊!”我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你啊!
徐允政摆了摆手嫌弃地让他赶紧出去,“行了行了,去盯着些外?面的事儿,再派人去十二那边一趟,跟他说朕没事,也不用担心就?成。”
“奴才这就?去安排。”
长生离开御书房后没去徐永琚那儿,他饿了,今日徐永琚那边都在忙,也忘了给他安排鲜肉,长生决定自己去捕猎。
他平日里就?在京城周边捕猎,大型动物没有什么,但是兔子、野鸡还?是有的,他也不愁吃喝。
今日他在京中盘旋一圈后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好像也没有这么乱糟糟的?他也没想?明白,飞出城抓了一只兔子撕开了皮毛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喝足后长生啾了一声想?往回走,可突然想?到自己都没有饭吃,主人还?能有饭吃?
他迟疑了一会儿,又飞到了半空中寻找起了猎物,他要给主人打包带走!
长生目光炯炯地盯着下?方,突然瞧见一只小羊,长生眼睛一亮,一个猛子扎下?去抓起小羊就?飞到了半空中!
他记得?往日里抓了死物回去主人都没吃,所以这次没把?小羊弄死,抓着活物就?上天了。
平日里他抓个兔子抓只鸡都不成问题,但是羊怎么这么重啊!再加上小羊上了天后就?不停挣扎,长生飞得?很?是勉强。
长生使出了破壳的劲儿抓着羊在半空中飞行,好不容易飞入城门时那小羊突然用力?一挣扎,长生爪子一松,小羊从高空直直坠落下?去,砸到一路人身上,那人瞬间便晕了过去。
长生吓得?眼睛都瞪圆了,他落在地上啾都不敢啾,突然感觉到有人过来,长生张开翅膀瞬间便飞了出去,飞到半空后还?忍不住心虚地低下?头?看了看。
啾,啾不是故意?的,不能怪啾!看不见啾,看不见啾!
御书房里,徐允政摩挲着龙椅上的纹饰,脸上很?是平静,心里却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毫无波澜。
登基至今已近20年,宗室王爷们虽不完全是他的掣肘,但徐允政对他们的存在很?是不喜,尤其是那些整日里上蹿下?跳的家?伙,这一次收拾掉齐王,至于下?一个,那就?要看他们识不识趣儿了!
“恭贺皇上,皇上大喜啊!”也不知过了多久,季全才突然冲了进来,徐允政听到他那变了形的声音也不气,“快说,外?面如何了?”
“齐王世子率五千反贼本想?围困紫禁城,但被小秦将军带兵一举拿下?,城外?齐王率一万五千反贼也已被李将军绞杀。”
“齐王封地呢?”齐王一脉在他们封地上经营几十年,他不信他们没有准备。
“秦将军所率的赈灾军队早已按您的要求包围了齐王封地,并化整为零潜入探查,确实如您所想?,封地上有屯兵20万,当地官员无一上报,秦将军也已擒下?反贼头?目,平息战乱!”短短的几句话被季全才说的激情澎湃听得?人热血沸腾,徐允政听罢哈哈大笑,“好啊,好,凡是参与平叛的人,但凡有功,必得?论?功行赏,不许让功臣寒心啊!”
季全才也高兴,甚至激动地抹起了眼泪,看的徐允政好笑又好气,“朕登基即亲政,也未曾让你受过旁人的委屈,做什么摆出这幅样子来,倒像是谁欺负了你一样!”
季全才哽咽道,“奴才没受过委屈,奴才就?是见不惯那些人欺负您!”
徐允政没忍住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行了行了”,到底他也放缓了声音,“去洗洗脸,你是朕这儿的首领太监,以前现在将来,谁都不能给你委屈受,当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从他被带出来起季全才就?跟在他身边了,这么多年的陪伴,他也不是不念旧的人。
秦封安排好其他事情后让人打扫好战场,刚准备巡视一圈若是没问题便回宫禀报就?见自己的副将满脸仓惶地跑了过来,“将军,将军!”
“别急,怎么了,你慢慢说!”他下马赶紧扶起副将,就?听副将着急道,“末将派人去审问那些反贼,听他们说齐王已经安排了人去城门还?有皇城西?边儿点燃埋好的火药!”
秦封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恨恨地咬牙,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你先?赶紧进宫回禀皇上,想?来他们也想?以此来博弈,让皇上放他们一马,至少要让皇上知道此事。”
自古东富西?贵,也就?是说皇城西?边儿基本都是住的些当朝大员,谁知道那些人狗急跳墙会做出什么来?
若是真炸了那些大员的府邸,朝廷得?少了多少栋梁之材?一时间那么多官职空缺又得?谁顶上?
还?有城门,他大晋的城门若是被人炸了,他们这群人都得?遗臭万年!
“林九,赶紧安排人马去城墙边巡查,任何人不准靠近城墙,但凡有异动立马将人拿下?,再安排人排查城墙周边看有无异样!”
“刘光,带一千人跟我巡查城西?!”
秦封率领的人手瞬间便动了起来,副将进宫禀报,徐允政听罢冷笑一声,齐王府只会这些蝇营狗苟。
“着人将齐王提至宫中,让大理寺跟刑部派人去审理齐王世子,朕只要结果,生死不论?”,齐王那个老东西?年龄大了,若是真用了刑保不齐话还?没说几句,人就?没了。
齐王世子就?不一样了,年轻抗揍。
“季全才,拿朕的牌子去京兆府,让府尹调动人手协助秦封排查,另外?”,他顿了顿,“安排下?去,做好城西?众人搬迁的准备。”
有些事就?怕万一,若是真来不及排查,他早就?知道却没安排的事传出去也会损伤他的威信,但总得?做出取舍。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季全才小声进来禀报,“皇上,反贼齐王已被带到。”
“传。”
齐王的蟒袍不知是经了谁的拉扯,如今已不像个样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就?连他那头?保养得?宜往日里也见不着什么白发的青丝也已散乱起来。
齐王见到徐允政也不跪,反倒是笑了起来,“小子,是本王没斗过你。”
徐允政看着他这幅潦倒的模样也没嘲讽,反到是随意?点了点头?,“你的失败早在十多年前便已注定,如今的结局是的自找的。”
齐王儒雅的面貌听了这话终于扭曲了起来,“本王自找的?本王做了什么?都是你这个心思深沉,背弃祖先?的阴毒小人的不是!”
“我父亲随同太祖皇帝一同打天下?,凭什么他只能封王,只能跪拜在你们一家?的脚下??凭什么你爹顺理成章得?继位,富贵尊荣得?过了一生,我却因当初是庶子被你父皇卡住脖子,不愿让我继承王位?而你,”他突然指向徐允政,目光似利剑一般刺了过去,“你一黄口小儿,当初不过是一低贱宫女所出,也就?是运气好罢了,竟又爬到了我的头?上!凭什么,凭什么?”
徐允政懒得?跟他争执这些,齐王他可不止是庶子的问题,问题是他当初可还?害死了嫡子!当然了,这也被老齐王给掩盖了过去,也是因为这,先?帝那个手松的皇帝才会卡他家?王位的继承,不过先?帝心软,到底还?是同意?了。
“你安排了多少火药,又安排了多少人手?你若能从实招来,朕或许可留你一命。”
齐王哈哈大笑起来,目光似可噬人,“留我一命?留我一命?”他突然收了笑意?,“你要杀便杀,我还?能求你不成?至于他们”,他抬手向后一指,眼中满是癫狂,“我要你最?依仗的人陪我一同下?地狱!”
“徐允政,你求我啊,你若是求我,你再看看我同不同意?啊!”
看着他这幅迷了心窍的模样徐允政皱了皱眉,“你当真以为朕不敢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