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赢了比赛，”褚陌试图转移话题，别有深意地对谢颂辰说道，“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庆祝？”
他在暗示谢颂辰，赶紧去和褚云拥抱。
谢颂辰面无表情地看着褚陌，咬了咬牙，冷声问道：“我看起来，像是有心情庆祝的样子吗？”
正在这时。
不远处的褚云发现了褚陌。
他冲褚陌挥了挥手：“哥！”
随后，褚云大步朝褚陌走去。
褚陌心道，原著剧情果然还是要发生的。
等褚云过来，谢颂辰应该就会和他拥抱。
褚云还没走到褚陌面前。
意外突然发生。
场馆内，人群还未散去。
不少观众涌入场地，有人问球员要签名，有人想要和球员打球，还有人在投篮。
赛后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混乱之中，一颗篮球突然地、快速地从褚陌左侧飞来！
褚陌的余光瞥到篮球，还没做出反应。
“小心！”
冷着脸的谢颂辰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抱住褚陌，同时抬起手肘替他挡住了这颗篮球
由于动作过大带来的惯性，两人站得不稳，双双往地面倒去。
谢颂辰在空中转了个身，将褚陌牢牢地抱在怀里。
“嘭——”
谢颂辰背部朝下，狠狠地摔在地板上。
褚陌安然无恙地被他圈在怀里。
体育场安静了下来。
褚陌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他浑身一僵。
此时此刻，谢颂辰刚运动完，身上带着荷尔蒙和汗水的气味。
体温有些发烫。
他穿着篮球衣和篮球裤，和褚陌身上的高级西装形成鲜明对比。
四目相对。
褚陌能够感受到谢颂辰的呼吸带来的胸膛起伏。
可能是因为刚打完篮球，谢颂辰的呼吸变得有些短促。
谢颂辰冰冷的眼眸，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波动。
正在这时。
旁边传来褚云震惊的声音：
“谢颂辰！你在干什么？！赶紧放开我哥！”
褚陌懵逼。
我靠，不对啊！
剧情里写的不是谢颂辰和褚云拥抱，他来“捉奸”吗？
怎么变成褚云来捉他和谢颂辰的“奸情”了？！
褚陌浑身一激灵。
他来不及说些什么，忙挣扎着爬起来。
褚陌往后退了好几步，和谢颂辰拉开距离。
谢颂辰见状，也跟着站起来。
他的手肘被撞得有些发红，却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
在ABO世界，omega与alpha的肢体接触是极其危险的。
褚陌能感受到来自谢颂辰的强大压迫感。
刚才那一下拥抱，让褚陌汗毛倒立。
“谢颂辰，你多管什么闲事？”褚陌咽了口唾沫，皱眉凶狠地说道，“一颗篮球而已，你觉得我这个alpha躲不开吗？”
谢颂辰还在因为褚陌缺席比赛而生气。
他的耳根却不争气地发红了。
谢颂辰别扭地撇开视线，皱眉冷声说道：“看在你是我老板的份上而已。”
一旁的褚云目睹了这一幕，不由愣住。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谢颂辰有这种奇怪的反应。
平日里，谢颂辰根本不会为了这种小事产生情绪波动。
此时此刻，谢颂辰的表现就好像……
因为对象约会迟到而生气的alpha？
褚云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
什么约会对象，那可是他大哥，一个钢铁直A！
谢颂辰总不能喜欢一个直A吧？！
为了避免这种事再发生，褚陌态度强硬地说道：“下次不用你帮忙，你一个alpha和我有肢体接触，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说罢，褚陌看向褚云，态度缓和许多：“小云，我们走。”
褚陌绕过谢颂辰，朝体育馆门口走去。
褚云忙跟上去：“哥，你等等我。”
临走前，褚云颇有深意地看了眼谢颂辰。
谢颂辰垂下双眸，掩盖眼底强烈的失落情绪。
刚才褚陌说的话，让谢颂辰本就失望的心情雪上加霜。
是啊，他们俩都是alpha。
正因如此。
褚陌排斥与他的任何接触。
褚陌对他的篮球赛不感兴趣，到现场也只是为了看他弟弟褚云。
褚陌这样的钢铁直A，永远不会理解谢颂辰的心情。
想到这里，谢颂辰愈发觉得心烦意乱。
他本就不应该对一个钢铁直A产生任何不可能的想法。
谢颂辰的手指不由收紧。
褚陌离开后，谢颂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正当他准备离开。
忽然间，地面上一个小盒子吸引谢颂辰的视线。
似乎是褚陌刚才摔倒时，不小心从上衣口袋里掉出来的。
谢颂辰不由皱眉。
片刻后，他缓缓走上前，弯腰伸手将盒子捡起来。
看清包装后，谢颂辰的眼睛蓦地睁大。
盒子上写着“抑制剂”三个大字。
这东西是褚陌掉的？
褚陌的衣服口袋里竟然有抑制剂？？
他一个钢铁直A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下意识地认为，这和普通的omega抑制剂没什么区别。
谢颂辰眼底浮现困惑，百思不得其解，褚陌的口袋里怎么会出现一盒抑制剂？
褚陌又不是omega。
谢颂辰眸色一暗, 陷入沉思。
褚云跟着褚陌走出赛场, 突然对褚陌说道：“哥, 我一会儿有点事, 你先回去吧。”
“小云，哥今天没能看成你的比赛，”褚陌略带歉意地对褚云说道, “下回哥补偿你, 请你吃顿大餐。”
褚云咧嘴一笑, 露出两个小虎牙：“哥，你说什么呢，从小到大我的比赛你不都来了么？高中运动会你还给我和同学送过水。”
那个同学貌似就是……
谢颂辰？
褚云想起这件事, 微微一怔。
这时，褚陌打断他的思绪：“为了庆祝你拿冠军，也应该请你吃饭。再说了，我当然要给弟弟所有比赛加油。”
褚云点点头：“好。”
他忽然间想起什么, 又说道：“不过，谢颂辰居然真的把票给你了？”
褚陌略显尴尬：“咳, 我想找他买的, 他没收钱。”
褚云皱了皱眉。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他很少会做这种事。”
褚陌没听出来褚云的弦外之音，顾自说道：“你可别因为这件事，就觉得那小子是个好人。你还是得听我的，离他远点。”
褚云闻言应允，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半小时后。
信息素医院内。
褚云欺骗哥哥说自己有事, 实际上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来到了信息素医院挂号。
自从褚云分化成alpha之后，他经常要来这家医院。
在等候时，褚云突然接到谢颂辰的电话。
电话那头，谢颂辰一直沉默不说话。
就在褚云以为他打错了时。
谢颂辰开口问道：“褚云，你哥有替你保管抑制剂的习惯吗？”
褚云被问得愣了下，刚想说自己从来不用抑制剂。
他突然意识到这样说会说漏嘴，忙改口道：“谢颂辰，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为什么要我哥帮我保管抑制剂？”
谢颂辰顿了顿，随后“哦”了一声。
褚云问：“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谢颂辰说了句“没什么”，随后便挂了电话。
褚云没功夫理会谢颂辰。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保密性极高的诊疗室内。
许羿看着眼前的“omega”，叹了口气：“褚小少爷，你的特效药又用完了？”
大哥褚陌不久前刚来找过许羿，小弟褚云又来了。
褚陌O装A，褚云A装O。
许羿觉得褚家人是有一些喜欢伪装的基因在身上的。
“前两天，我不小心碰到了一个omega的信息素，”褚云对许羿说道，“多吃了一点特效药。”
医院给alpha开的特效药，一般是为了避免alpha被omega信息素影响。
通常是比较敏感的alpha，或者要比赛的运动员才会吃这种药。
褚云之所以来这家医院，是因为这家医院有他哥的股份，保密性极高。
而许羿则是信息素科医术最好的医生。
许羿点点头，又给褚云开了一些特效药，并对他说：“少吃点，A装O比O装A容易，注意和omega保持距离就行。”
许羿说的没错，A装O只需要和omega保持距离，而O装A要一直打抑制剂。
褚云问：“怎么，你这里还有O装A的客人？”
许羿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褚陌不希望真实性别被别人知道，褚云也是。
他夹在中间，还得演戏。
这两兄弟随便哪一个的真实性别被泄露，他许羿就别想在这行干了。
褚云拿了药之后准备走，许羿实在没忍住，说道：“你们，呃，你这样用药对身体不好，以后和omega在一起可能会不幸福的。”
褚云“哦”了一声，随口说道：“但我更怕我的alpha性别被家里人知道。”
许羿不理解。
褚陌怕性别被家里人知道，或许是因为他是继承人。
那褚云怕什么呢？
许羿试探着说道：“或许，你可以试着让你家里人接受？毕竟你不太可能隐瞒一辈子。”
褚云陷入沉默。
从小到大，褚云的分化检测报告上写的都是omega。
一朝变成alpha，褚云难以接受。
褚云从小被家里人宠着长大。
褚云一直觉得，他得到的宠爱是因为他的性别。
毕竟，他是褚家唯一的omega。
褚云害怕家里人知道自己的性别后，会不再给予他那么多的宠爱。
特别是褚陌。
褚云或许可以接受家里人对他的爱减少。
但他不能接受褚陌不再疼爱他。
从小，褚陌就对褚云说：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受欢迎的omega。
褚云听褚陌这么说，自然也就希望自己成为omega。
许羿见褚云沉默，放弃了劝说他的想法，说道：“你自己注意身体，别用药过量就行。”
褚云收下药，点点头表示应允。
临走前，褚云突然问许羿：“对了，许医生，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许羿礼貌地说：“什么事？”
“之前信息素匹配度检测，是你帮我做的，”褚云看着许羿，问道，“你提前准备的那份信息素样品，到底是谁的？”
许羿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觉得好奇，”褚云说，“那个omega到底是谁，怎么刚好和我周围这么多alpha完美匹配，给我带来了不少困扰。”
当初褚家人让褚云做信息素匹配度检测时，许羿偷偷帮了褚云这个忙，替他隐瞒了性别。
许羿露出困扰的表情，缓缓说道：“这我也不知道了，我当初提交的是没登记过的废弃信息素。”
许羿提交的那份信息素，是从医院的信息素仓库里拿的。
仓库里存放了很多没登记过的信息素，俗称“废弃信息素”。
这些信息素大多没有主人认领，要么主人二次分化了，要么隐瞒了性别，要么已经过世。
许羿也没想到，随手拿的信息素会有这么高的匹配度。
“这样啊，”褚云皱了皱眉，语气有些遗憾，“也就是说，找不到那个omega了？”
许羿点点头：“除非他再做一次检测，否则我们无从得知信息素的主人是谁。”
褚云沉默良久，留下一句“知道了”，便离开了信息素医院。
比赛结束后。
接下来的日子，谢颂辰照例到公司上班。
但他每次见到褚陌，脸色都十分冰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也别近”的低气压。
褚陌知道，谢颂辰肯定是因为自己放他鸽子生气。
毕竟那张票价格也挺贵的。
谢颂辰给褚陌汇报完工作后，端来一杯咖啡。
褚陌总觉得拿铁被换成了浓缩咖啡。
他试探着喝了口，发现拿铁依旧是拿铁，没换。
褚陌松了口气。
他看了眼谢颂辰，见谢颂辰一脸平静地在收拾桌子，心里竟有了一丝……
当然，褚陌是不可能在谢颂辰面前流露歉疚这种情绪的。
他不能崩人设。
褚陌试图用符合人设的方式，给谢颂辰道个歉。
“谢颂辰，”褚陌在谢颂辰准备离开前，开口叫住他，“你等一下。”
谢颂辰顿住脚步，面无表情地回头看褚陌：“什么事？”
他表现得很平静。
平静之下暗藏着一丝涌动的冷意。
就像被冰封的湖面。
“咳，”褚陌清了清嗓子，拿出手机，打开和谢颂辰的聊天界面，说道，“你给我的那张票多少钱？”
谢颂辰皱眉：“问这个干嘛？”
“我把钱转给你。”褚陌说道。
褚陌本以为，谢颂辰听了之后会很开心。
没想到，谢颂辰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更差了。
“什么意思？”谢颂辰黑着脸问道。
“我不能白拿你的票，”褚陌一边说着，一边准备输入转账数字，“你要多少钱，五千？七千？还是……”
“我不要。”谢颂辰冷声打断褚陌。
褚陌手指一顿。
谢颂辰现在是个穷学生，他不要钱？
那他想要什么？
“嫌钱少？”褚陌眉梢一扬，理所当然地用霸总的口吻问道，“我给你钱是看在褚云的面子上，再说了，一张票而已，你至于……”
“是啊，一张票而已。”谢颂辰语气嘲讽地说道，“褚总何必那么在意。”
谢颂辰很少会叫褚陌“褚总”。
他一般只会在正式场合这么喊褚陌。
褚陌被谢颂辰嘲讽的话语刺得一僵。
他怎么感觉谢颂辰更不高兴了？
他索性直接给谢颂辰转了八千块钱：“我不喜欢白拿别人的东西。”
谢颂辰薄唇紧抿。
他周围的气温似乎降到了最低点。
整个办公室都因为那张脸而冷了几分。
谢颂辰拿出手机，当着褚陌的面，把钱退还了回去。
“我说了，”谢颂辰手指抓紧手机，眉头紧锁，语气冷冰冰的，“我、不、要。”
说完后，谢颂辰直接转身离开办公室。
褚陌迷茫地看着谢颂辰气呼呼的背影，小声嘀咕道：“八千块钱还不够吗？”
谢颂辰走出总裁办公室，来到一个没人的楼梯拐角。
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
果然，他不该对褚陌抱有什么期待。
褚陌永远不懂他在想什么。
片刻后，谢颂辰想起了什么，拿出口袋里的盒装抑制剂。
他看着这盒东西，薄唇紧抿。
手指不由收紧，然后松开。
即便褚陌从不在乎谢颂辰的感受。
谢颂辰还是对褚陌的一切都如此在意。
——谢颂辰这几天的心烦意乱，不仅仅是因为褚陌缺席比赛。
还因为这盒抑制剂。
谢颂辰假装不经意地问过褚云，褚陌是否会帮他保管抑制剂。
褚云的回答是“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什么不能自理的omega”。
听到这个回答，谢颂辰愈发困惑。
他有一秒钟怀疑过：难道褚陌是omega？
但谢颂辰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答案。
如果褚陌是omega，那他伪装得未免也太好了。
而且，褚陌有什么理由要O装A呢？
扎抑制剂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排除掉这两个答案，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褚陌是给别的omega带的抑制剂。
没有alpha会给关系一般的omega带抑制剂。
除非那个omega是alpha的亲人或者恋人。
谢颂辰得出结论——
褚陌好像在和omega谈恋爱。
对方应该是一个性格保守的omega，每次约会都需要褚陌帮忙带抑制剂。
谢颂辰心里一紧，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合理。
想到这儿，谢颂辰手指不由用力抓着盒子，几乎要将盒子捏坏。
片刻后，他松开盒子。
谢颂辰垂眸，看着皱巴巴的抑制剂盒子，眼神中满是失落的情绪。
他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
当这一天来临时，那么只是一个猜想，都足以将他击碎。
谢颂辰是天之骄子，以第一名的身份考上H大，长相帅气，身高腿长，是无数omega到梦中情A，从小到大喜欢他的omega不计其数。
没有人知道的是，谢颂辰暗恋的人是一个钢铁直A。
从谢颂辰暗恋直A的那一刻起。
下场似乎就已经注定。
——就像现在这样。
褚陌能够很明显地察觉到，谢颂辰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和他保持距离。
两人的关系明明是总裁和秘书，但现在更像是一个总裁和一个普通员工。
谢颂辰每次汇报完工作以及行程后，就会礼貌而疏离地放下文件离开。
同时, 褚陌还发现, 谢颂辰有些奇怪。
他似乎有什么话想问褚陌。
每次话到了嘴边, 谢颂辰欲言又止。
随后又恢复冰山状态。
褚陌头一次觉得, 他和谢颂辰之间如此有距离感。
在工作上，谢颂辰依旧完成得很出色。
他带队的项目取得很大的成果，连合作的周洺也忍不住感叹, 褚陌真是挑了个好秘书
不过, 褚陌这段时间有别的事情要忙。
他常常没时间关注谢颂辰的工作进度。
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淡漠。
明明他们的办公室就在隔壁, 但那堵墙好像牢牢地隔在两人之间。
褚陌还没搞明白谢颂辰为什么和他这么疏离。
新的剧情挑战接踵而至。
答应池骋投资项目后，褚氏集团的高层多半持反对意见。
原因无他，只因池家式微, 池骋又是个纨绔子弟。
再加上这个项目没有成功先例，董事会都判断褚陌是在做慈善。
不少人写邮件给董事长褚延盛投诉褚陌。
褚陌感到头疼。
倒不是因为这个项目的投资。
褚陌是穿书者，他很清楚，池骋的新公司能凭借这个项目上市。
褚氏集团稳赚不赔。
褚陌头疼的是褚延盛。
从小到大, 褚陌都很怕褚延盛。
尤其是做错决策的时候。
褚陌每次决策出现失误，褚延盛都会兴师问罪, 并惩罚褚陌。
果不其然, 远在海外的褚延盛得知消息后，没多久就打来电话。
“褚陌，你为什么要投资池骋的新公司，”褚延盛冷冷地说道，“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
褚延盛的嗓音一响起, 褚陌就已经开始头疼。
他穿书以来得知所有剧情，天不怕地不怕。
唯独怕这位“老爹”。
“爸，池骋的商业计划书其实写得蛮好的，”褚陌解释道，“所以我决定投资一笔钱。”
“我可没教过你，只看商业计划书就决定投资。”褚延盛毫无感情地说道。
褚陌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说，原著里写了，这个项目能挣大钱吧？
褚陌试图结束这场对话：“您放心吧，这笔钱我会想办法……”
“算了，”褚延盛打断褚陌的话，“这次就当给池家一个面子，下不为例。”
褚陌松了口气。
他心道，如果褚延盛知道池骋新公司日后能成为独角兽，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这不是卖面子，而是占便宜。
正在这时，褚延盛又说道：“为了罚你做决策不过脑子，我决定让你接手一家刚收购的娱乐公司。”
褚陌一愣：“娱乐公司？”
褚延盛的助理将一份收购文件传到褚陌邮箱。
褚陌点开一看，被收购的娱乐公司名叫“向洋娱乐”。
褚陌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眼熟。
“为了布局咱们家的娱乐产业，”褚延盛说道，“我决定收购向洋娱乐，并将这支潜力股交给你。”
褚陌瞥了眼向洋娱乐的财报，差点两眼发黑。
这算哪门子潜力股，简直是烂摊子。
褚延盛嘱咐道：“收购还在进行，财务和法务都在忙，你有空多去这家公司看看。”
很显然，褚延盛想当甩手掌柜。
挂完电话后。
没多久，褚陌就想起来了。
这家“向洋娱乐”……
不是原著里攻三号所在的公司吗？！
小说中，攻三号名叫周竞衍。
他是褚云大学校队的同学，舞蹈系，外表十分帅气。
周竞衍的梦想是成为舞台中央的明星，但是当了三年多的练习生，还是没能出道。
后来，周竞衍的公司濒临倒闭，他也准备放弃梦想。
是褚云一直鼓励他，让他坚持下去。
他这才没有放弃，继续努力练舞蹈和声乐。
向洋娱乐被一家大公司收购，周竞衍的努力被公司看到。
从此，他的人生迎来转机，并成功出道。
周竞衍很感激褚云，并在成为爱豆之后，爱上褚云。
同时，周竞衍也是和褚云完美匹配的alpha之一。
褚陌得知此事后，当然想尽办法阻止周竞衍接近褚云。
同时，他利用各种手段与资源打压周竞衍。
在后期，周竞衍凭实力成为天王级别的歌手，狠狠打脸褚陌。
演唱会上，周竞衍不惜赌上自己的前途，对褚云当众告白。
褚陌没想到，褚延盛竟然恰巧收购了周竞衍所在的向洋娱乐？
那后续的打脸剧情还怎么进行？
褚陌忍不住扶额。
这一天天的，怎么剧情老出意外？
第二天。
褚陌前往向洋娱乐。
谢颂辰也跟着褚陌一起，期间帮忙处理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务。
两人同坐在商务车后排。
谢颂辰俨然已经取代黎朔，成为褚陌身边最得力的秘书。
他们之间的氛围却愈发冰冷而微妙。
甚至比谢颂辰刚来秘书部时还要尴尬。
谢颂辰汇报完工作，伸手递给褚陌一份文件。
他紧抿着唇，没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就在车内空气降到冰点时。
褚陌伸手拿文件，手指不小心碰到谢颂辰的手背。
褚陌还没反应过来，谢颂辰已经迅速地收回手。
褚陌看向谢颂辰，后者看向窗外，眉头紧锁，似乎对褚陌的动作很排斥。
“最近的工作做得不错，”下车前，褚陌不咸不淡地说道，“不过，我不会因为你做得好，就轻易同意你留在盛陌。”
对于前两天错过谢颂辰的比赛，褚陌心里还是有愧疚的。
碍于人设，他只能用这种方式给谢颂辰台阶下。
显然，褚陌这样高高在上的话语不能起到让谢颂辰开心的作用。
谢颂辰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成拳，没说话。
向洋娱乐公司内。
周竞衍收到消息，说公司未来的新CEO会来公司视察。
发消息的是练习生部的总监。
他话里话外透出一个讯息：新总裁是来降本增效的。
也就是俗称的裁员。
周竞衍心下一紧。
作为公司多年没能出道的练习生之一，周竞衍觉得，自己大概率是会被裁的。
看到总监的消息，周竞衍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
他终于……
可以名正言顺地放弃梦想了吗？
如释重负之后，是强烈失落感。
这天，周竞衍还是照例来到公司。
练舞房里没什么人，练习生们都在担心自己被裁，聚在一起讨论。
周竞衍想在离开公司前再练习一次舞蹈。
练了半小时舞蹈后。
周竞衍拿起白色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走出练舞房。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不少人聚集着在讨论什么。
“新总裁是他么？”
“好帅！”
“旁边的秘书也好帅。”
“诶，他看起来像是那个谁……”
正在这时，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一个身形颀长、西装革履的白皙alpha走到练习生们面前。
年轻的alpha、beta和omega们都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周竞衍没反应过来，站在这条道的中央。
众人的视线看向周竞衍，像在看傻子。
周竞衍回过神，刚想走开，视线就被面前一行人吸引。
“谢颂辰？！”周竞衍诧异地瞪大眼睛。
下一秒，他看向谢颂辰身旁的alpha，表情更加惊讶——
这不是那天看比赛迟到的alpha吗？
周竞衍记得，自己当时还在心里吐槽，怎么有人拿了这么珍贵的票不来看比赛。
这个人竟然是向洋娱乐未来的总裁？！
“大家跟褚总打招呼。”练习生部的总监对大家说道。
“褚、褚总？”周竞衍一怔。
难不成……
“我是褚氏集团的褚陌，”男人声音清冷地自我介绍，“很高兴见到你们。”
褚陌的视线落在中间长得最显眼的alpha身上。
这个优越过人的长相，明显是原书的攻三号。
也不知道原公司高层怎么想的，放着攻三号这么优越的外表不让他出道。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褚陌，那个H市风头最盛的alpha总裁？
周竞衍的猜想被证实，这个男人真的是褚云的哥哥——褚陌。
他没想到，褚云的霸总大哥是这么年轻、帅气的alpha。
如果忽视褚陌强大的气场，说他那张脸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也不为过。
皮肤白净得不像是alpha。
众人先是对新总裁的身份感到诧异。
随后，他们都向周竞衍投去同情的目光。
大家都知道，周竞衍和褚云的匹配度高达百分百。
大家更清楚，褚陌是弟控霸总，一定会把周竞衍视为眼中钉。
“你们练习生部门人太多，”褚陌冷酷无情地说道，“能力不够的人，是肯定会被淘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