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霖佑愣了一下, 作恍然大悟状。
原来是只有他们两个能看见对方啊。行吧,至少比车里还有第二个鬼魂强。
这边的周黎找遍了方圆10公里内都没发现容祀的踪影,他开始慌了, 两个小时后他慌不择路的闯进了容家老宅。
宅子里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傻愣愣的看着闯进来的他, 那两兄弟并没回来。
其实看脸上的皱纹程度,只有打头那个算的上是老人, 不过周黎看起来确实年轻气盛,在他心里实际年龄超过了50岁的都算是老人了。
“你…你是干什么的?要是不说的话我就要叫警卫赶人了。”
最后还是一个在厨房煮饭的保姆挡在那位老人和几个中年人前面仰着脸手拿菜刀朝他叫嚷, 但那手抖不止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底气不足。
“容祀在这里吗?”
周黎红了眼, 对眼前几个人爱答不理, 他眼神扫了一圈儿,没发现什么异常, 忍不住问道。
为首那个身穿唐装的老人闻言瞳孔震颤了一下,与旁边几个稍年轻些的中年人对视了一眼, 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这位小兄弟, 我们并未见过你口中说的那个人, 要不你再去别处问问?”
周黎沉默了片刻, 可能是意识到私闯民宅并不是不正当的行为,他并没贸然闯进去。
“老先生,那容盛尧和容书熠在吗?我是他们的朋友。”
还朋友呢?谁信啊?
虽然心里烦闷,但是听到家里两个晚辈的名字,容老爷子紧绷的神经还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想着索性将计就计, 能心平气和就尽量心平气和一点和门口这个年轻人交流。
“他们俩啊, 吃完早饭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两个混小子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都不怎么着家。”
可能这就是大多数家长的通病吧, 先一顿贬低自家的孩子,然后把找上门来“寻仇的”捧到和自己同辈的位置。
仿佛这么做来找麻烦的人就不会对自己“名义上的晚辈”动手了似的。
也是,就周黎现在的样子,哪像一个上门找小伙伴玩儿的纯良天真的年轻人啊?
没有听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周黎心情有些落寞。
“嗯,我知道了,老先生,那晚辈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是的,走了…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全然不顾他刚才的造访给别人家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留下呆愣在原地的容老爷子和一众容家的骨干人员被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特别是刚才还勉强和他聊上两句的容家老爷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容老爷子顺了两口气,用拐杖敲了敲地,终于有力气开口了。
“还不快点给那两个小兔崽子打电话,看他们又惹出了什么乱子!”
但是…那个年轻人到底为什么会提到容祀这个名字呢?容老爷子心头种下了疑虑。
恢复了理智的容祀当然是要任劳任怨的回到男主身边了。
讨人厌的疑心病男主和糟心的debuff,这个世界无疑给容祀带来了有史以来最差的体验感。
回到了熟悉的街区,容祀睁着一双死鱼眼飘进熟悉的家里。
没有人,周黎也不知道去哪儿野了。
原著发展到这个阶段也该男主暴揍小混混保护落难小姐姐的烂俗剧情了,所以他应该是去英雄救美了?反正总不可能冒着雨傻了吧唧的找自己去了吧。
不可能的吧…?
反正周黎是自己要跑出去淋雨的,容祀可不会去找他,容祀要开始每日的一钟头闭目养神大计了。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就见周黎踮着脚尖扒拉在墙壁上,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那样子好像要把他从半空中拉下来。
…不会是想打自己吧?容祀腹议。
“你终于回来了…”
周黎一把抱住了他,就这么保持着踮着脚的姿势抱了得有一刻钟,容祀终于受不了了,把他推开。
“突然黏过来干什么?我告诉你,周黎,我可不吃这套…现在一看到你不在修炼我就浑身难受。”
“…好,我这就去,你一定…一定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好好好。”容祀也不管他问的是啥,只是连连点着头。
周黎摸了一下被容祀触碰到的地方,低声应了一句,随即又抬头用漆黑如墨的眸子看向他。
为什么他总觉得容祀对他飞升这件事迫切到有些不正常呢?
容祀对自家那几个人都不太热衷,周黎总觉得他好像和他们的世界是割裂的,有一种…旁观者的感觉。
但是他可不会再不体面的问出来了,无论将来怎样,至少他能确定的一点就是,容祀现在是无法离开他的。
对方看起来也没有多在乎他,但他就是产生了这种奇怪的想法…也许是种直觉吧。
不再多想,周黎盘膝坐在床上闭目调息了起来。
空间戒指里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容祀索性就全喂给了周黎,对方的修为也是一涨再涨,眼瞅着就要到下一个瓶颈期了。
周黎自己尝试突破了几次,但是总是冲不破枷锁,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在压制着他们所处这方世界的修仙者不能突破某个瓶颈一样。
容祀一连观察了他好几天都没有上手帮忙的意思,但随着时间和原剧本中的男主的飞升期越来越接近,他的心情也慢慢变得急躁了。
也不准备等周黎残破世间大道、自行突破了,容祀直接把自己的本源灵脉喂给了他。
这种东西是成了仙的人都有的,且每人一辈子只能有一条,没了这东西,就算是成了仙,那人也可能丧命。
但容祀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男主成功飞升,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在这个小世界的灵魂也该自然而然的消散的,他不过是省略了那一步而已。
他的身形一点点消散。
看着周黎浑身冒着金光,身体一点点离开地面,满脸惊恐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样子,容祀还有心情笑着冲他挥挥手。
[容容,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
“好。”
周黎不明白为什么容祀突然喂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给自己,然后…
那个明明上一秒还抬头冲他笑的青年…那瘦削的身形就这么慢慢消散在了空气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好像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或许到了仙界就可以再次看到他了呢?小时候听过的神话和传说里不都说神仙是不老不死的吗?也许容祀只是下一步回到天上等他了呢?
抱着这种幻想,刚被天雷劈过的周黎强撑起精气神,仅半天就走完了考验人意志的仙梯,成仙的花名册上也板板正正的写上了他的名字。
办完一切手续后,他拿着那个属于他的小小名签终于步入了仙境,但是却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答应过要一直陪着自己的吗?
容祀…不见了。
他抛下自己不知跑去哪里了。
他是个骗子。
那次回去之后,容盛尧有好一阵子都没再去找过容祀。
一想到周黎比他修为高,他心气就不顺,这几个月都躲在家里闭门修炼,想着能快点突破好在容祀面前留个勤奋的好印象。
容书熠则是已经开始接触家族事务了,修炼这方面并没有跟上。
知道了周黎大致开始修炼的时间,他早在心中计算出了周黎离飞升还有多长时间,与容盛尧相比,他并没显得有多急迫。
又一个月过去了,容盛尧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耐性。
“小熠…你就跟我去看看祀哥吧,你难道就不想他吗?我们都多久没见过他了,要是姓周的那小子偷摸的搬了家,咱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怎么办?难道忍心看着你哥我抱憾终生吗?”
“…有那么严重吗?”话说真的有很久没见了吗?
容书熠镜片后的眸子闪动了一下。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4个月03天了,他记得一清二楚,他也想念那个人,想的都快要发疯了,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已经20多岁了,已经不年轻了,要是还不快点接受家族事务,说不定以后都没机会了。容祀的事…还没有紧急到那种不可挽回的程度。
离周黎化神期大圆满还有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容书熠算得很明白。
他想要的也仅仅是成为容家的继承人后得到作为他憧憬了20多年的人的容祀的一句夸赞,或者一个拥抱,仅此而已。
“怎么不算严重啊?换到以前,你能想象到咱们这辈子还有可能见到容祀的真人吗?也不知道他能在咱们的世界留多久…可不是见一面就少一面吗?所以要把握机会啊。”
容盛尧扯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嘴里就没停过。
容书熠一直都是反应平平,直到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对啊…见一面就少一面,要把握机会。
于是他卸了力道,任由着容盛尧拽着他的胳膊把他塞进了车里。
汽车一路飞驰,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地方,两人下了车,不知为何,街道上的人少了不少,这边的景象也变得萧索了一些。
周黎的房子很好找,就是最靠近大学城的那栋。
两人顺着熟悉的路找到了那栋房子,敲响了门,在门口吹着冷风,等了将近一刻钟,还不见有人来开门。
“周黎今年也太小了,咱们也不是要带祀哥走的,凭什么不放咱们进去啊?”容盛尧嘟囔了一句,又敲了两声。
容书熠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而是径直走到窗前往里面看了一眼。
屋子里还算整洁,只不过有些家具上面都落了灰,似乎有两三个月都没有人打扫过了,总之就是透露出一种人去楼空的寂寥感。
“(某种植物)。”容书熠也暗骂了一句。
周黎篇:捡回来的流浪猫突然变成人了怎么办?(奶牛)
“小周啊, 你这PPT怎么做的?和我们会议的主题有很大偏差啊,晚上再拿回去改改吧。”对面那个秃顶中年男人把他肝了好几天才赶出来的方案又一次摔在他脸上。
周黎后知后觉自己是被经理针对了。
但作为公司最底层员工的他并没有资格生气,他只是很平静的捡起落在地上的方案, 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径直回了自己工位。
现在的大环境真的很不好找工作,他要是连这份工作也没有了, 就要连家里的小猫都养不活了。
想起家里奶牛猫那细长条的身材他就一阵心疼。
到了下班的时间,身边的一个同事都收拾东西离开了, 他烫到整个办公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才慌忙的收拾好东西, 匆匆坐上电梯离开公司。
从前他都是下班最积极的那个人, 可新上任的部门经理总是看他不爽,就连他下班早都要来阴阳两句, 慢慢的,周黎也就养成了最后一个走的习惯。
正好, 楼下的便利店还开着, 而且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 店里囤积的很多东西都打了折, 周黎挑挑拣拣了半天,买了一份半价盒饭和一大袋全价猫粮。
他在便利店门口逡巡了半天,又到里面买了几个品质不错的罐罐才带着一身疲惫回了家。
无论白天的工作多么糟心,他的容容都能在一瞬间就治愈他的所有痛苦。
猫猫是打工人的良药。
“我回来了,容容,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周黎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换好了鞋进了卧室。
他早上刚叠好的被子又被弄乱了, 温暖柔软的被窝里鼓出来一小块, 从外面看上去格外明显。
周黎下意识放轻脚步,挪到床边。
他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果然看见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缩成一团躺着, 长长而柔软的尾巴当做被子被他盖在身上,看起来静谧极了,让人舍不得打扰。
其实说是黑白相间是不准确的,奶牛猫这个品种就是这么奇怪,好看的会非常好看,丑的…反正也挺丑的,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精神都不太正常。
比如说周黎家养的这只,周身是以黑色为主的,只有4只爪爪和下半张脸是白色的,浓淡相宜,还有种泼墨画的感觉。
这只猫表面上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尤其是睡着时的样子,真的很萌很招人喜欢,不过只要等它醒过来就立马开始发疯状态。
但是他必须要叫容容起来,因为如果吃不到晚饭的话,第二天容容一定会不讲理的发脾气,比如午休时间在屋里嗷嗷叫、把窗帘抓成窗花和随地大小演一类的行为。
比如有一次邻居就因为他家一整天一整天的不似猫声的嚎叫找上门过,还满口仁义道德,说的什么要是不会养就让给别人养,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别人到底是谁。
总之肯定是贱人一个,想跟他抢容容的都是贱人。
“容容…你饿不饿?起来吃罐罐了。”
容祀漆黑透亮的耳朵尖抖了抖,睁开眼睛,舒展开身体伸了个懒腰。
周黎很有眼力见的开了一个罐罐放在他眼前的地面上,然后就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一双眼睛静静的盯着他,眸光深邃又带点温柔。
容祀只象征式的舔了两口就不舔了,脑袋趴在两个小爪子上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吃饱了?”周黎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呢喃着。
但他却很清楚容祀为什么只吃这么两口就饱了,因为他隔壁的邻居一直在背着他喂养他家的猫。
那个贱人每天都不出去工作,有大把的时间,还会做饭…要是时间长了,容祀会不会抛弃他跟那个人跑了?
周黎心里很难受,不仅因为心里的幻想,还因为无法给容祀提供更好的生活的那份自责。
他收拾好桌上的垃圾,扫了地,把容祀没吃完的罐罐裹上保鲜膜放进冰箱里,又去洗手间洗漱了一番,这才穿上睡衣回到了卧室。
他小心翼翼的把容祀抱在怀里,把大半个枕头都留给了容祀,自己只占了小半个枕头边。
关了灯,漆黑的环境里,周黎睁着眼睛看着怀里的猫猫,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疲惫的眨了下眼,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周黎是被被子上传来的重量“撞”醒的。
一睁开眼就看见容祀在被子上一跳一跳的,小小的身子在空中打着旋儿,然后一头栽进被子里,再重复先前的步骤…
会…会后空翻的猫?周黎下意识张大了嘴巴,抄起枕边放着的手机眼疾手快的打开摄像头。
这也太可爱了…要留作永远的纪念!
周黎按耐住悸动的心情,快速收拾好自己,又给容祀倒了一大碗猫粮才风风火火的往公司赶。
他又满血复活了!他觉得他今天能加班到10点!
5个小时的加班费足够他给容容添置很多东西了,一想到这点他就热血沸腾。
上班的时候又被故意派了很难的任务,周黎接过文件夹坐在办公桌前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打开手机找到相册里拍的几张照片,把手机立在电脑旁边,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电脑开始打字。
昨天的文件还没改完,今天的就又来了,有时候他都不知道公司哪来的这么多活儿,明明经历自己还每天窝在办公室里睡大觉呢。
等到他从办公楼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一看时间,6:30,比昨天早了几个小时。
家里的猫粮还够吃,零食也够,今天晚上不用去便利店买了,就是不知道隔壁那贱人是不是又偷摸喂他家猫了。
…家里的灯怎么开着?容容又调皮了吗?
周黎不自觉的加快脚步,走到门口用钥匙打开门,鞋都顾不上脱就冲进了屋子里。
客厅沙发上没有,卫生间没有,阳台上没有,卧室…卧室床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凸起,像是一个人形。
不知为何,周黎第一时间并没有往小偷那方面想,而是一颗心脏突然开始狂跳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
最先看到的是一截黑色的尾巴尖儿。周黎松了口气,想着记忆里容祀的身形抱了上去,入手却不是毛茸茸的触感,而是一片温热的肌肤。
他下得一激灵,瞳孔震颤着抖着手一把掀开被子,被子里面的人完全露了出来。
头顶一对黑色尖尖的耳朵,白腻透亮的肌肤,身后长长的黑亮尾巴…最关键的是他身上不着片缕。
周黎环着他腰的手臂僵住了,一双眼睛根本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捡来的猫猫,养了两个月以后,成精了,请问要上交国家吗?
上交国家,这是从小在红旗下长大的周黎的第一想法,但他回过神那一瞬间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容祀都已经成为他家里的一员了,他不能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
“容容…醒醒,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醒来吃点东西再接着睡?”他抬手扶住“少年”的肩膀轻轻推了两下。
周黎其实并不是那种神经线条粗大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容祀从一只猫变成人的事却接受良好。
但是并没有人可以告诉他家里的猫猫忽然变成了人,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开始了发情期时主人该怎么办。
要不…就……
反正也是一家人。
容盛尧、容书熠篇:关于我家那只会在墙上抠洞,怕水,养不熟的长毛猫猫(布偶)
容盛尧觉得自己弟弟最近很奇怪,他每次想约人出来玩都失败,最过分的是他每次说要去看看弟弟,弟弟都百般推辞,好像家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般。
该不会是背着他亲爱的哥哥玩起金屋藏娇的那一套了吧?
当然,这种想法他只是想想而已,像容书熠那种沉闷又不讨女孩子喜欢的性格,他可不相信对方能比他先一步找到另一半,更别提是有胆子和心机搞囚/禁一类的东西了。
他敢说,容书熠年过情人节送人家女孩子一朵花都没送过,纯纯的母单圣体。
但就是拥有着这样的一个弟弟,他就更不理解现在的状态了。
容书熠因为最近要接触家族事务的缘故,整天缩在家里用电脑办公,容盛尧几个月前看过一次,觉得头都要大了,从那以后他就很少再缠着这个弟弟了。
容家两兄弟之间并没有什么狗血的争夺家产,容盛尧打小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与其费心费力的尝试不适合自己的领域,还不如等弟弟掌握家族权柄后跟养吉祥物似的养着自己。
反正他也不把自己那点脸面当回事,就算别人说他不求上进没有出息,他也照样活的好好的,这就够了。
“书熠,明天我能不能去你家啊?我把新买的游戏机也带上,你帮我过了那个最新关好不好?”
“不好。”容书熠刚睡醒,怀里抱着一只毛毛蓬松柔软的布偶猫,手上有一下没以下的摸着。
容祀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眯起眼睛一脸享受,容书熠见他这样摸得更起劲了。
手指缝隙穿过柔软滑顺的猫毛,整只手掌都陷在里面。
温热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又揉了揉,直到容祀炸了毛,爪子威胁性的在他眼前晃了晃,甩甩尾巴,姿态优雅,一步一摇的跳下沙发进了卧室。
进的也是他的卧室。容书熠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笑容。
“喂?书熠,你还在听我说吗?我刚才怎么听见你那边有猫叫声呢?你背着我金屋藏娇了?好小子!哥哥明天去看,一定要记得给哥哥开门嗷…”
说的都是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容书熠黑着脸挂断了电话。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该怎么把容容藏起来呢?
“容容,去哪儿了?”他把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拿开,起身朝卧室走去。
容书熠并没在卧室里看见容祀,他的语气一点点的开始慌了,手上的动作也变得粗鲁了起来,掀翻堵在墙角的一堆纸箱,他动作突然一顿。
原来被纸箱挡着的地方多出了一个将近10厘米宽的小洞,洞口粘了一圈儿猫毛,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容书熠把眼睛凑进洞口往外看,正好看见一个毛绒绒的大尾巴从眼前一闪而过。
“…小乖?”他有些难以置信。
他因为要接受公司事务的缘故,整天都待在客厅里办公,除了睡觉的时候都很少回卧室的,这边又是一年四季都很温暖的地界…话说这个洞被他挖出来有多久了?
墙的那一边传来一声又娇又软的猫叫声,容书熠被他叫的没脾气,又担心他不小心掉下墙沿,只好柔声哄着他。
“小乖,听话,到爸爸这里来…”
谁知他不出声还好,他这一出声容祀反倒生起了气来,说什么都不愿意钻回来,大尾巴像是挑衅般的在他眼前晃啊晃。
“书熠!你在哪儿呢?不说我可直接进来了嗷!”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容盛尧的大声叫喊声,容祀被吓得毛都炸了起来,爪下一滑,直接从2楼窗沿上跌落,正好掉进容盛尧怀里。
“……卧槽!什么东西?!”
看着容祀的身形消失在窗沿边,容书熠吓得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什么也顾不得想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下了楼直冲门口而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一人一猫正在窗户下面大眼瞪小眼,容盛尧怀里抱着猫,胳膊连动都不敢动,整个人僵硬的不成样子。
“快松手,你会弄疼他的!”
容书熠从他怀中一把抢过小猫,捧在手里柔声安抚。“没事吧小乖?以后可不要再随便乱跑了,外面坏人很多的,没有人会像我这么惯着你的。”
“你跟一只猫讲道理?他能听得懂吗?”
容盛尧捏了捏手指,仿佛上面还留有一丝余温,他轻啧了一声,撇过头不看这腻在一起的一人一猫。
“他可比你聪明多了。”容书熠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抱着猫进了屋,不过没有赌气把门锁上。
容盛尧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也跟着往屋里走去,迎面就被糊了一脸的猫毛,让他忍不住呸呸呸了好几声。
“不是…你都不扫地的吗?合着你自己住这么大个房子,不请保姆,但是也不自己收拾房间?果然书呆子就是书呆子…”
“你再唧唧歪歪小心我把你丢出去。”
容书熠抱着猫进了洗漱间,房间里顿时回荡着水流的哗哗声。
又过了3秒不到,容盛尧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好端端的被自己弟弟抱着的猫四只爪子倒腾的飞快,两只前爪搭上他的裤腿就要往他身上爬,漂亮的像是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是明晃晃的恐惧。
“我靠!你虐猫啊,把他吓成这样!”容盛尧把不停扒拉着自己裤腿的小家伙抱起顺毛。
容书熠手里拿着喷头从洗手间里探出脑袋,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容盛尧。
“猫怕水,但是他刚才被你抱了,需要消毒,不然会生病的。”容书熠眯眼,“你又抱了他一次,看来需要全身消毒了。”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嫌弃他的理由!容盛尧的脸上也带上了和他怀里的猫一样的表情——满脸惊恐。
极端洁癖简直恐怖如斯。
“那咱俩还是从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呢,说不定在咱妈肚子里的时候你还喝过我的…”
“闭嘴!”容书熠阴沉着脸,一个用力拧断了手里的水管。
容祀趴在容盛尧脑袋上,把脸埋在他头发里装死。
尚霖佑、周笙篇: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小·野猫也许只是没感受过家的温暖?(狸花)
周笙最近喜欢上了喂猫。
具体说并不是这个行为,而是喜欢上了小区里的一只流浪猫。
尚霖佑很不理解那种脏兮兮又爱犯贱的小东西到底哪里招人喜欢,说什么也不让妹妹带回家养。
周笙拗不过哥哥,心里憋着气,就每天蹲在楼下定点投喂猫猫。
她有的时候也会心里痒痒的伸手摸摸小猫柔软的小脑袋,但这种亲密接触只有在喂食的时候才能进行,只要碗里的猫粮没了,小家伙就会毫不留情的冲她连连哈气,丝毫不顾及被她投喂了一个多月的情分。
周笙也从没不生气,依旧固执的每天喂它,摸它,然后被哈气…
慢慢的,容祀也习惯每天被她摸来摸去的了,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威胁性的伸伸爪子,现在连爪子都不伸了,抖抖耳朵,当没感觉到似的。
再后来,周笙不顾尚霖佑的反对将容祀抱回了家,整天在自己卧室里养着,硬是从带回家到现在都没让尚霖佑看见过影。
他自认为是很了解这个妹妹的,虽然有时候对什么东西都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事实上这姑娘却比谁都固执,真想做成某件事肯定会不惜所有人的反对都要做成。
比如说把这只小东西带回家。
算了,就这样吧,只要那小东西不来打扰他,他都无所谓的。想起来妹妹小时候的遭遇,尚霖佑觉得自己还是能忍忍的。
可他是人,他有两条腿,他可以躲着那个小东西走,但那小东西也没有思维,可不会主动避着他…总有一天会撞见吧?
某天,刚从客厅的沙发床上睡醒一觉的尚霖佑和怀里窝着的一坨毛茸茸四目相对。
小家伙好像还没睡醒,一双浅绿色的眼睛半眯着,被他提溜起来的时候4个小爪子都是支棱着的,一看就是还没从睡梦中清醒。
“…你怎么不在笙笙那里待着,跑我这来做什么?”
尚霖佑的声音并不大,听起来不像是想把猫吓跑,更像是怕吓到他故意放低音量的。
“喵呜~”容祀睁开眼睛,朝他挥挥粉嫩嫩的肉垫,又娇又软绵绵的叫声像个小夹子。
尚霖佑视线下移瞥了一眼那里,心中忍不住腹议。
一个公猫怎么这么能夹?爪子怎么这么粉?嘴里的小尖牙也嫩生生的,一点气势都没有,在外面当流浪猫肯定也找不到小母猫对象。
“行,你想趴着就趴着吧。”
尚霖佑轻轻把他放回自己腿上,看着他在自己大腿上缩成一团,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自己的大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