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剧透我成了千古一帝by醉吟居士
醉吟居士  发于:2025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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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思忖片刻后忽的面上又浮现一丝冷笑,对着梁缙道:“你猜这动手的人又会是谁?”
明明天幕已经表明过殷闵医术高明这一点,对方究竟是觉得这还是一个半大孩子,不一定有后来那么厉害,还是赌十九皇子会掉以轻心?再或者……直接就是奔着栽赃嫁祸?
无论如何,敢在这皇宫撒野,有些人看来是活腻了。
梁缙又怎么可能回答这种问题,更何况皇帝也不一定就是想要他来答,只低着头不能言语。
“朕不过多抻了两日,竟果真这么快就有牛鬼蛇神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皇帝也确实不需要人来回应,自顾自的话说到一半,周围的空气无形之中仿佛已飘出了血腥味。
身为一国之主,发起怒来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承受的了,在得知了这件事后,宫内宫外都被迅速被皇帝的人出动犁了一遍,殷闵坐在殿中,偶尔就能听到几声外面不知道哪个宫人被带走的哭嚎声。
这样的情景,就连殷闵宫中仅有的几个宫人见了都不由有些瑟瑟发抖。
殷闵随意扫了这些人一眼,继续漫不经心的翻起手中的书:“你们若是安分守已,自然会平安无事。”
但那几个偶尔便鬼鬼祟祟的跑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的宫人嘛……呵呵。
这整顿的大半个月以来,殷闵除去每日必要的几次外出以外,仍旧守在殿中,也没对外打听什么,对究竟是谁看他不顺眼看起来也不是很关心。
他心中无比清楚一件事,自己目前的最大靠山就是皇帝,在获得一定权利前能做的事实际不多,最起码在天庆帝这种脑子清楚,又手段强势的开国之君跟前就没有什么卖弄的必要,选择权全部都在对方的手里。
因此在某一日得到皇帝亲自在朝中宣布即将册封他为太子的消息后,相比于周围其余人的惊喜,殷闵的反应就要淡然许多。
既然大部分人心皆因天幕而朝向他,而皇帝又已找不出确定比他更出色的人选,再加上以殷闵如今的境地,坐不上那个位置便等于是死,那便是叫他试一试又有何妨呢?
以皇帝的为人,这个结果不算意外。
册封太子的那日,风和日丽,皇帝派遣正副使者向太子授予了代表着身份和地位象征的册文与金印,新鲜出炉的太子闵将这些东西一一接过,还未来得及搬到东宫居住,便被皇帝派来辅助他的官员灌输了一脑子的相应礼节,转头就又被带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瞅了一眼这个还没他肩膀高的小儿子,有些担心对方能不能坚持得住走完全程的仪式,随口问了一句:“能坚持得住吗?”
正默背礼仪的殷闵没想到皇帝会有这么一问,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略显沉甸的服饰,又感受了一下头顶上金玉镶嵌的发冠,露出一个珠光宝气中又略显疲惫的笑容:“应该没问题。”
这也算是欲承其重,必受其累了。
皇帝点点头。
随后,父子二人遂一齐前往太庙告祭天地祖宗。
殷闵正埋头祭拜,却在这时,忽然听站在他前面的皇帝说道:“储位涉及宗祧继承,你既已身为太子,日后当谨记万不可再有亲身涉险之举。”
没想到皇帝还记得这件事,殷闵虽内心腹诽对方打天下的时候也未必能有多慎重,但这话以如今的身份而言倒也不无道理,自然点头应是。
或许也是因为未来的情景,才叫皇帝如今对于继承人的小命格外重视吧?
再然后又是一连串繁琐的礼节,等到翌日皇帝发布诏书昭告天下,殷闵站在殿中接受百官恭贺与参拜的时候,自上而下俯视过去,这才恍然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震撼。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整齐划一的响起,那些往日的朝中大员,在面对皇权的时候,却也仍旧要弯下自己的膝盖与腰杆,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参拜。
殷闵沉默。
这就是来自权力与地位的震撼。
皇帝看着这个一贯沉稳的儿子难得有些变了的脸色,终于有种对方还是个未接触过权力少年的真情实感,呵呵笑道:“还不快叫他们起身?”
殷闵被提醒,当即沉声开口道:“平身。”
百官遂站起身来。
太子之位自此初定。
民间的百姓在得到昭告天下的文书之后,自然也是一片欢欣,他们也不知道那许多弯弯绕绕,但既然太子闵是天幕钦定的未来明君,有对方作为储君继承皇位,那天下至少应该就乱不起来了。
册立太子过后,忙了几日的殷闵便正式搬进了东宫居住,看着来来往往左一层右一层搬东西的人,他不由头疼的扶额对身边的冯默言道:“孤僻久了,看来想要适应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久前被册封为郡主的冯默言捂嘴一笑:“呵呵,你还有东宫的属臣未曾见过呢,陛下不还给你安排了专门负责教书的太傅?”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殷闵就更是头疼,以他如今的年纪,上殿听政还早了点,自然还是要读书,从前混在一群兄弟姐妹中一起听课,因为也没想过要展露什么头脚,虽然也的确有认真听,但课业基本就是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如今听说来的那位林太傅性情颇为严格,对方有意考校他的话,怕是不好轻易过关。
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心生胆怯,殷闵已经做好了要被各方考验的准备,天幕说的是一回事,许多人却还在审视他这位被“天命”所钦定的太子是否真能挑起重担。
也就是在这时,却听永康郡主再次状似无意的说道:“听闻陛下似乎有意为你择选太子妃,这件事你知道吗?”
焦头烂额的忙了几日,如果不是亲姐出言提醒,这事儿殷闵还真不知道。
殷闵再度变了脸色。
身为正常男人,本应该对娶妻这种事秉持着该娶就娶的态度,但殷闵不太一样,先不要说在现代的时候他本来就是那种选择不婚不育,一辈子到头还仍旧觉得这么活着很潇洒,挺不错的人。
这种情况下娶妻反而是害人害己,对于自己来说多了束缚,摒弃一直以来的行为习惯去照顾对方的心情会很心累,但不照顾又有负罪感,而对于另一方来说,则是有个不负责任的丈夫……虽然对于这个时代的女性而言不一定会这么认为,但殷闵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他现在才多少岁?皇帝不会给他找个萝莉回来吧?这种事情不要啊!
殷闵为着这件事记挂了好几日,正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和皇帝说一说,再或者拖一拖,与此同时,一个月的时间也就这样在忙碌中全部渡过,天幕播放的时间又要到了。
这一次,当众人再度来到大殿上的时候,殷闵则是穿着一身连日按照他的尺寸赶制出来的属于太子的华服,坐在了仅次于皇帝的位置。
接受着许多人的仰望。

天幕一如既往用着欢脱的语气打招呼, 随后进入正题。
【重臣都救出来了,而且按照咱们之前的话,殷闵的发家之地又是青州, 所以那是不是就该就地搞事业了?别, 大家先别着急, 咱还得先去码头整个儿子回来。】
啥?天幕下不少人被这个开场搞的一脸懵,为什么要去码头搞儿子?哦, 对哦, 天幕说太子殿下未来是不是没娶妻来着, 但倒是没说过他没有继承人, 而且皇帝这个位置也不可能不设立继承人, 别说没人会脑子昏到这种地步, 就算大臣也都不会同意。
殷闵一本正经的正襟危坐, 自动过滤掉天幕不正经的词汇, 听到这里也不禁提起精神,他不愿娶妻归不愿娶妻,但想也知道, 坐在这个位置必然要有个继承人才能堵的住悠悠之口, 果然那个他是选择了收养其他兄弟的儿子吗?
一段画面随之出现在众人眼前。
【费了好一番力气总算将严松清救了出来,二人说过话之后, 楚王还得继续原路返回, 所幸他这次来时为了不累赘就是轻装简行,无论冯默言他们怎么说也都没带半个人, 回去的时候也同样简单, 带点干粮盘缠, 再随身携带把防身的武器,骑着马就往青州走了。
那人应当还不知道, 自己想鞭尸的人就胆大包天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一圈儿。
楚王回想一下觉得还蛮好笑,中间他也不是没动过刺杀的念头,但想到如今的时机已经不合适,又不好混进皇宫,最终也只能遗憾放弃。
害了那么多人,便宜他了。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都在赶路,然而就在某一天,路上却发生了意外。
停在半路的马车周围躺着好几具尸体,一个大肚子的女人面对包围过来的追兵露出徒劳无力而又绝望的眼神,远远发现了状况的楚王当即停下马,定睛一看,却觉得那个女人有点眼熟。
那不是……!
他心中一惊,顷刻间快速扯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了武器,随即信手扯动弓弦,“嗖”的一箭便射中了即将要一刀砍过去的那人。
“什么人?!”
几名杀手立即警觉,然而迎接他们的,却又是迎面伴随着破空声的一箭。
楚王靠至近前,身手利落的翻身下马,抽出腰间挂着的刀就与这几人交战在了一起,先帝重视儿子们的武艺等同功课,有这般督促,他虽平时不怎么显露,但也没差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有底气涉险。
“楚王?!”
如此近的距离下,杀手们瞬间便认出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人是谁,不由面露惊骇,怎么楚王又活了?他没死?!
楚王没有理会,十分专心的在杀人,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既然认出了他的身份,就更不可能放这几个宁朔帝的人离开了,他们必须死在这!
几个试图擒拿他邀功的杀手纷纷成了刀下亡魂,眼看着最后一个自觉大势不好,转身就想去绑架那个女人当人质,楚王停下脚步,眸中划过一抹厉色,竟是直接掷出了手中染血的刀!
“噗!”
刀身穿胸而过,杀手不甘的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楚王施然上前将刀拔了出来,顺势又擦了擦刀身上的血,接着对女人目露关心道:“八嫂,你没事吧?”
被追杀的女人正是八皇子成王的王妃,或许是明知自己得位不正,生怕有人拥护其他先帝的子嗣继位,在楚王明面上遭难之后,宁朔帝干脆也破罐子破摔,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弑杀兄弟这样的名声,干脆连网织罪名的事都懒得花费许多时间去做了,同时为避免这些人被逼急了做出什么不在掌控中的事,直接把剩下的兄弟出其不意的一锅端了。
八皇子成王正是其中之一,却没想到,成王妃竟然幸存了下来,但若没有今日楚王恰巧搭救的话,必然也难以幸免。
成王妃身体颤抖的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十九弟,我,我快生了,快……”
楚王一惊,顾不得那许多,连忙将人扶上马车,又诊了脉。
成王妃的状况很不好,本就连日奔波逃亡又加上担惊受怕,如今还与追杀的人正面打了个照面,腹中的孩子才不过七个月大,就已经有了要早产的迹象,但,但这荒郊野岭上哪里让楚王找一个接生婆来?先别说成王妃多半是不愿意的,楚王也抹不开这个面子啊!
可要是实在不行……就在楚王天人交战的这几秒,马车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殿下,让老奴来吧。”
原来竟是成王妃身边的嬷嬷,她方才是在装死!
楚王顾不得多看一眼这鸡贼的嬷嬷,快速让开地方踏出了马车,隔着一道帘子给予医术上的支援,一边驾着马车离开此处,并随时警惕着可能到来的追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伴随着成王妃接连不断的痛呼声,孩子终于出生,可就在几人如释重负的时候,却有不好的消息传来,成王妃羊水栓塞,竟是眼看就要不好了!
这种症状哪怕是在现代都有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死亡率!更何况是在如今的时代下,成王妃必然是活不成了!
成王妃成婚十几年,并不是没生过孩子,只是那两个孩子不久前都死在了宁朔帝的手上,如今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勉强提起口气,掀开帘子对楚王恳切道:“十九弟,八嫂如今已无人可以托付,只能求一求你,求你看在……”
楚王深深叹了口气:“您不必说了,我都明白,这个孩子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必会视如己出。”
成王妃面无血色的脸上浮现一抹欣慰笑来,接着眸光不舍的徘徊在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翌日,安葬了成王妃的楚王带着孩子继续赶往青州。】
“太子殿下竟是收养了成王的孩子当储君不成?!”
天幕下的众人纷纷惊讶不已,成王本人迎着所有人投来的目光同样也没想到竟会如此,惊讶的同时看到天幕上的情景也不由心中一痛,他与王妃成婚多年一直恩爱如初,膝下已有二子,却没想到,未来厉帝居然将他们一家逼至如此,只剩下一遗腹子得以幸存。
也幸好抱走孩子的是楚王,不然失去了父母,谁又能够真心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呢?也就是个弟弟还能让人放心。成王生生咽下口中弥漫的血腥味,想到如今还未被处死的殷阐,咬着牙,紧紧攥起了拳头。
也有人看着楚王一刀一个的姿态,原本对方文人皇帝的形象都已经印在了脑海,却没想到武艺竟然也不错!
皇帝点点头,不枉费他那么上心,毕竟儿子们就算当不成皇帝,总也不能当个废物吧?
【时人每一次谈到宣太宗,就一定不会绕过几个话题,没什么可新鲜的,最经典的一个无疑就是咱家有个皇位要继承的问题了。
许多人每每想到这么大个儿一皇位,根据脉案殷闵明明身体健全,却坚持单身,并毫不在意的将其传给了兄弟的后代,而不是自己血脉,简直比自家丢失了五百万都还要心痛,一边大喊着雅蠛蝶,一边充分发挥想象力,在小说里不是给人家发老婆一胎一百零八宝,就是去给人家当儿子,而殷闵一个死了近千年的古人竟硬硬生生就凭白长出这么多孝子贤孙来争相孝敬他,也真是让人绷不住,咱就说这代入感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不要对别人家的皇位占有欲那么大好吗?】
“一胎一百零八个孩子,简直比猪还能生了,这还是人吗?”天幕下的人听不懂雅蠛蝶是什么蝶,跟这个话题又有什么关系,但一听生这么多孩子就不由纷纷骇然,就是妖怪都不一定这么能生吧?
再一听到太子凭白多出一大堆孝子贤孙,则就是纷纷哄堂大笑了,这事也确实好笑,甚至由天幕诙谐的语言来说还颇有种讽刺的感觉。
皇帝听着也觉得好笑,先不说他想为太子选妃的事,此刻倒也没有对天幕上的发展评价什么,反正肉都是烂在自家锅里,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看向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太子,用天幕的话来调侃对方:“后人倒是对你颇为青睐,竟争相着要给你发老婆。”
殷闵摸摸鼻子,这话没法答,他们愿意写就写呗,他又没办法掀棺而起去阻止,黑不黑的也是一样的道理,他又不能去堵别人的嘴。
【社会发展到如今,依旧还有很多观念根深蒂固,咱们无法评价是对是错,但身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每个人必然都有权力选择该以何种方式去生存,虽然身处的时代不同,但殷闵无疑就是如此,他思想超前的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并为此怡然自得。然而那些旁观的人却接受不了,觉得不可能,但难道现代就没有丁克族吗?咱们也在网上见过这样的名人,所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要求所有人都千篇一律,才是对思想的禁锢。
哪怕就算真的留下血脉又怎么样呢?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也*,生前再风光,最后也还不是要成盒,某朝代某皇帝死后被军阀掘坟,遗体被辱,头丢的都好悬没能找到,这事儿谁在意了?大家都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有的是事情要做,哪有那功夫帮不熟又死了老久的皇帝哭坟,硬要哭也挤不出眼泪啊!】
天幕这话说的不少人就接受不了了,就像之前说的,总有些思想根深蒂固,但任凭这些人再如何激烈讨论,能够做下决定的也都不是他们。
不过也有些人觉得很有哲理,细思一番发现,相比起如今,后世的思想却教化人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人选择权利,不需要所有人都千篇一律,这……还真是一个自由的时代啊。
等到天幕再说到那句未有不亡之国,不少人针对这句也实在没办法说出反驳的话,因为这确实就是事实,之前乱世的时候,不就有不少军阀盗过许多皇室的墓吗?
再闲谈到后来,谈到那个倒霉的皇帝,就都是唏嘘了,哪个皇帝这么倒霉啊?不过也确实,真要让他们对着前朝那些见都没见过的皇帝哭,就算他们也哭不出来啊!
【而且多少家族古代时候直接在战乱里就断代了,都传不到现在,哪怕能传到现在,谁又能保证真的就是?好多当事人自己都不敢验dna,生怕验到最后自己就不是了。
这时可能就有人辩解,说传宗接代传的是香火,但你要这么讲话就自打嘴巴了啊,殷闵难道没把皇位传给殷家人吗?再说香火,人家的庙还立在那里呢,不管是为了景点打卡还是什么,每年上香的人数可不少。】
后人传着传着就不是自己的血脉了,这……不少人倒真没什么反应,也就那些大家族格外在意,毕竟普通百姓冬天一冷都要琢磨着能不能活过这个冬,一件棉衣都能当宝贝传三代,生活的问题都还没有全然解决,思考这事儿就太遥远了。
就像之前说的,有人还专门乐意娶寡妇,视情况哪怕带个崽儿都能一起来养,不用自己生家里就能多添丁,多一个现成劳力,只要能养得起,这就还算好事。
大殿上,虽然不知道景点打卡是什么,但许多大臣听到太子殿下香火传及后世,还有那么多人上香,也当即起身恭贺:“恭贺太子殿下。”
殷闵嘴角一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恭贺的,但还是:“起来吧。”
结果话音刚落,那边天幕就突然再次提到了他的名字。
【说到这里啊,殷闵也是个有趣的人,当初为了和cos媒婆的大臣掰扯这件事,说过的话就很有意思,因为太子不是他的血脉,就有居心叵测的大臣私底下说小话:陛下啊,要是太子为了尊生父,百年之后缺少了您的供奉可怎么办?
结果谁想到皇帝无所谓的说:先不要说太子不会干出这种事,真要到了这等田地,他有手有脚,大不了去了地下之后接着当大夫给鬼看病。
此言一出,大臣顿时老实了。
这话有多少槽点先不说,再缺你供奉也不可能缺成这样吧?那后面的皇帝还想不想干了?但就好家伙!真打工皇帝啊,你到底是有多爱这份职业?
不过我估计他应该也只是开玩笑,确实挺好笑的。】
这一段自然引得一群人议论纷纷。
“太子殿下说的也对啊,有手有脚,担心这个干嘛?”
“你个憨货,这跟有手有脚有关系吗?”
“太子殿下倒是个有趣的人……”也有人笑呵呵的道。
大殿上的众人同样被这句打工皇帝惊的不行,一道道目光纷纷投射了过来,打工皇帝?不少人内心念叨着这个词汇就忍不住嘴角狂抽,没想到看似沉稳的太子居然也能说出这种不着调的话来!
顶着一道又一道几乎要将自己穿透的目光,殷闵:“……”
他叹了口气,已经习惯了。
天幕继续道。
【所以说到这里,血脉传承或许重要,但也远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重要,从古至今多少王侯将相尽皆赴了尘土,又有多少人能够记得他们呢?就连史书也不过就留下那么寥寥几笔字罢了,没做出过什么大事来,也没人会关注他们曾经活在这世上过,他们的墓和后人在哪儿更无人在意,殷闵无疑早就看透了这点,血脉证明不了什么,而千秋之后,唯有功业永存。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千秋之后, 唯功业永存。
天幕这话说的不少人都叹息起来,谁说不是呢,古往今来能够真正让人记住的人又有多少?百年之后在座的诸位也都不过是无人在意的死人, 别的不说, 你看天幕, 能够配得上让她提起的,除了这宣朝历代的帝王以外在场又有几个人呢?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 才显现出二者之间的区别来, 如他们这般的俗人, 自然是该追名追名, 该逐利逐利, 只有眼前的才是能够真正把握住的, 天幕之言于他们而言, 就是听一听或许能够从中得知有利消息的奇异存在, 想要青史留名还不是恶名,实在太难,而不似坐在上首的皇帝和太子, 他们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不少人思考, 太子要是还还不乐意娶妻那该怎么办?所以下下任皇帝还是会从这些藩王后代中挑选?他们倒也不是忽略了成王,而是这种明显带有很大利益的事不信不会有人争抢, 到时候可就保不准鹿死谁手了。
皇子们确实陷入了沉思, 要说他们真正服气殷闵肯定不可能,未来说的再波澜壮阔, 对方现在也还没有开始真正展示自己的才能, 只不过是显露出了几分资质, 若不是拿天幕的谶言没办法,皇帝又实在果决, 怎么可能轮得到这个年纪最小,身后又没什么势力的跑到他们前面去?
但如果……一些本来就知道自己没多少希望的皇子眼珠一转,自己当不了皇帝,儿子当皇帝也行啊!现在看来老十九脾气怪不喜欢亲近女人还真是件大好事!
一些本来还想要给殷闵下绊子的皇子转头就改了主意。
作为天幕钦定的下下任皇帝的父亲,成王回过味来也想到了这点,和其他人想的欣喜若狂不太一样,那是他和王妃的孩子,他私心还是更加希望能够承欢自己膝下长大。只是如果等这个孩子未来得知自己错失了这样一个机会,又会不会怪罪他这个父亲呢?
成王想到这里,抬眼看了一下坐在上首的太子,复又摇了摇头,他这个弟弟不是一般人,必然有自己的想法,他思考再多又有何用,决定权都在对方的手里。
皇帝要考虑的确实很多,虽然之前就已经有点苗头,但他没想到这个儿子思想居然也这么特立独行。
思虑一番,皇帝到底还是将选妃一事暂且撂下了,倒不是他看不出一些人的小心思,还由着殷闵任性,就和之前小儿子身份暴露后他一直抻着没表态一样,他倒要看看这件事都有谁跳出来。
反正太子年纪还小等得起,况且等到知道身为皇帝没有子嗣的不易之后,说不准这个儿子自己就想通了,也省得他来做恶人。
这两日已经隐隐察觉到殷闵对于选妃一事态度的皇帝心中想到。
坐在高处到底是有好处的。
殷闵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一览众生百态,已经可以想象到一些人会有什么反应,思及此处,他嘴角划过一抹隐秘的淡笑,自己现在还没能插手朝政,一些兄长就已经入朝,难免会有人做出可能对他不利的事,但如今有未来皇嗣这根胡萝卜吊在前面,必然也有甘愿咬钩的人认领,嗯……他只要仔细着别玩脱了就好。
一场直播,引的众人纷纷心思各异。
【殷闵一场千里驰援不单救回了他未来的重臣,还顺便带回了他未来的太子,小娃娃如今还在吃奶,咱们先不说他,而既然要在青州起家,除了文臣,当然也少不了武将。
殷钊作为武德充沛的开国皇帝,儿子们个个也都武艺不错,除了力能扛鼎,脑子虽然不好使但武艺在众兄弟之中最为出众,最后却死在了厉帝一杯毒酒上的晋王,后来在灵州起事的荣王,也是个专长于这方面的人,但这个人治国理事方面就不太行,不然也不至于老皇帝活着时不选他,最后又输给了弟弟。
而殷闵自己也和一般人因为他深爱的职业而产生的刻板印象不同,让他扛鼎估计不行,君王扛鼎砸死这种事,历史上发生过一次就够了,再发生就不礼貌了,不过百步穿杨不在话下,上阵杀敌也完全能够。
说起这件事来也挺有意思,根据殷钊的帝王起居注记载,他活着的时候亲自教导儿子们武艺,还曾经说过两句这个儿子武艺不精来着,现在看来完全是殷闵这哥们腹黑,自己当时年纪劣势太大,没得争,前朝的哥哥们又斗得跟乌眼鸡一样,估计是不想招这个眼,所以干脆糊弄了老皇帝一把,嘿嘿。】
被糊弄的老皇帝:“……”
殷闵:“……”
斗得跟乌眼鸡一样的皇子们:“……”
其他在场的大臣:“……”
这句嘿嘿就弄得所有人都很尴尬。
顶着皇帝灼灼的目光,殷闵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咳……父皇,天幕应当是在说笑。”
皇帝哼笑一声。
同样被提起的荣王面色晦暗不明,相比之下,被天幕钦定说脑子不好使的晋王就很符合刻板印象,他撸了撸袖子,如果不是被人拦住,估计已经要去揍那个未来把他毒死的弟弟了。
【严松清顶着剿匪的任务,真让他剿还是不太行的,先不说专业不对口,当时的厉帝就很缺德,不让人家大量调遣青州本地的兵马,做不到让自己想办法,说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将功赎罪。
而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时候自然就轮到有几分军事才能的殷闵撸袖子上了,由此还引发了一场姐弟之间的谈话,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永康公主的谏言,由此令殷闵下定决心参与到这场逐鹿之中。】
天幕随之播放出画面。
【楚王的神色少有的带上了一丝惨淡。
就在方才,躺在摇篮中酣眠的这个“恶魔”不仅随意排泄,还用魔音贯耳哭的他心烦意乱。虽然倒也不是一定要他来哄,但这孩子又是早产又是跟着他奔波,而楚王的性格又是那种要么不接,要么接下了哪怕是跪着也一定要负责到底的性格,不亲眼盯着一段时间,他实在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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