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用三个马甲玩“卧底”,把门派弄得人人自危。虽然他藏得很好,但还是被发现了,只能遗憾的退游,再也没碰过那款游戏。尽管如此,如果让他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和当初一模一样的决定。
玩家露出一个没有阴霾的笑容,很是嚣张的说:“我早知道自己会被发现,但那又如何,他们根本杀不死我。”
奥特科特眯了眯眼睛,并没有慌乱,相反十分镇定的说:“这么说来,那些人说的是真的,你不是加里。你是谁?”
“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玩家一点点掀开人皮面具,压低声音说,“你们可以叫我无名氏。”
房间里的灯光闪烁不断,把那自称是无名氏的青年笼罩在化不开的阴影中。他的面容在短时间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后固定在一张与加里队长截然不同的面容上。
他睁开黑色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两颗虎牙就像是毒蛇的牙齿。
卡兰瑟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都能开枪。她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眼睛变成了竖瞳。
奥特科特换了个姿势,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说:“这可不像是个名字。”
哪个正常人谁会称呼自己是无名氏呢。
玩家阴恻恻的笑道:“名字只是个代号,我可以是任何人。”
“咔哒。”卡兰瑟抽出了枪,对准玩家。
“我不在乎你是加里,还是无名氏。”青年睁着橙色的眼睛,态度已经平和,像是没看见眼前怪异可怕的一幕,“我只在乎之前的承诺还有效吗?我需要你帮我们离开这里。”
无名氏有种一拳打开棉花上的感觉。
枉费他特意营造的氛围!
他拉下脸,没精打采的说:“当然有效。这里如果有人能把你们带出去,那只能是我!”
奥特科特耸耸肩,“那就好,合作愉快。”
无名氏:……
你们这么和德斯克那家伙一样无聊啊!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看向卡兰瑟,主要是看向那把正对着眉心的枪。
卡兰瑟冲他重重的冷哼一声,枪在手上转了一个圈,最后塞回腰间。她两只手撑在桌面上,颜色偏浅的眼睛已经变回了原样,但依旧锐利无比。她说:“你最好祈祷自己能做到,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无名氏:“哦。”
第114章 既定的未来
“好了好了。”奥特科特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把空气中的凝重一扫而空。他站了起来,对卡兰瑟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有这个功夫,不如研究一下怎么从这地方出去。”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往外走。
奥特科特拉开门,脚步一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就算打起来,也别把人打死了。”
他这句话显然是对卡兰瑟说的。
卡兰瑟翻了个白眼:“我才没有那么无聊。”
“你最好是。”奥特科特耸耸肩,放弃继续这个话题,喊了一声,“德斯克。”
德斯克正松了口气,虽然过程不太对劲,但结局是好的——毕竟奥特科特、卡兰瑟和无名氏都活得好好的呢!
听到有人叫自己,他抬头望去,“怎么了?”
“出去透透气。我才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就让卡兰瑟来处理……咳、我是说招待无名氏吧。”奥特科特相当随意的说。
卡兰瑟对此翻了个白眼。她怀疑奥特科特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恼怒,看在对方是金主的份上,她忍了。
更何况她的确有一些问题想单独问无名氏。
“好吧。”德斯克没有拒绝,他跟着奥特科特一起离开,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了卡兰瑟和无名氏。
卡兰瑟坐在对面的位置上,冲玩家露出一个不走心的假笑。
无名氏:有种不好的预感……
奥特科特走上了甲板,趴在栏杆上,望向不远处的陆地。虽然这个古代遗迹哪哪都不对劲,但还没有展露危险的一面。
但正是因此,让人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德斯克站在他旁边,顺着看了过去,发现青年并没有看什么有意义的地方,而是在发呆。
德斯克思考了半分钟用词,“你叫我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人类交流的过程当中,用词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奥特科特恍若未闻,没有移动视线。
德斯克便不问了,他认真听起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岛心湖上的雾气并不浓郁,能够直接看到岸边的风景。此时似乎是傍晚,湖面上洒满了橘黄色的日光,在波光粼粼当中化作了碎金。
少年微微皱起眉,在被白雾笼罩的南冰洋怎么能看到日落呢?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依旧是一片死气沉沉的雾气。
“也没什么。”奥特科特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德斯克差点没听到。
奥特科特又重复了一遍:“也没什么。”
德斯克有些不解的问:“但是你看起来和平日不太一样。”
“很不一样吗?”青年对这个话题有所反应,他提高了一点音量,摸了摸脸庞。
德斯克点点头。耳边的耳饰也跟着晃来晃去。
青年收回手,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好吧。”
他突兀的提起一件事:“德斯克,你知道吗?预言会那群家伙虽然脾气很怪,索要的报酬也经常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他们的预言很少出错,正是因此,总有人不惜倾家荡产也要求助预言会。那些超凡者信仰的是一位尊号为【奇迹把戏】的神,据说是游走在噩梦中、玩弄命运的一位神。”
德斯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但他没有问,而是沉默的倾听。
“我找上预言会的时候,还以为他们会拒绝我的来访。因为我已经单方面脱离了家族,什么东西也拿不出来了。”再次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奥特科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声音也越来越小。
但好在德斯克的听力很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为我做了一个预言,说我会在三个月后溺死。这是我既定的命运,没有人能改变的。”奥特科特用一声自嘲般的笑结束了这场讲述。
这些话是他从未和卡兰瑟说过的。
他回头看向德斯克,表情平静的说:“卡兰瑟错了,这片白雾当中没有能救我命的东西。”
因为他不想让对方感到这种无力改变的无奈。
德斯克拧起眉,觉得胸中有些沉闷。他刚一开口被自己有些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你相信命运吗?”
少年清清嗓子,不等奥特科特回答,继续说:“你也说了,预言会的预言很少出错,但不是不会出错。”
德斯克的声音总是冷冷的,在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会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奥特科特却觉得心里升起了暖意。他垂下眉,喃喃自语:“是这样吗?”
德斯克听见自己如此说:“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你死的。”
青年看着面前黑发绿眼的少年,他总是从对方身上看到过去自己的影子。虽然知道只是影子而已,但他还是不免上了心。
“谢谢你,德斯克。”奥特科特轻声说。
他能听到自己惶惶度日的内心平静许多,终于放下了那块石头。
他之前不敢相信卡兰瑟做出的承诺,但现在他在想,或许自己可以尝试着相信一下。
奥特科特噗嗤笑了起来,“好,我记住了。你可不要忘了哦!我等着你们来救我!”
说完之后,奥特科特才感到难为情,他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我们去吃东西吧,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德斯克说:“好。”
也不知是在回答那一句话。
船上又死了一个人。
宁看着水手洗刷残留在甲板上的血迹,一时有些反胃。门蒂罗萨没注意到,她正凝视被白雾笼罩的海面,脸上依旧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宁猜不透她。
这女人就像是一个谜,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但他隐约猜到这一次并不会安宁。那些神所要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面对自己的处境,宁先生很少问为什么是我。从那个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明了自己再也没办法继续平静的生活。
在门蒂罗萨找上他的时候,他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看重自己,无非是因为他是出海探险最合适的人选。但很少有人知道宁既熟悉海洋,又深深的恐惧它。因为他见过海洋掀起风暴吞噬船只的模样,鲜血染红了海面,也刺痛了他的眼睛。
“宁先生,”门蒂罗萨看向了他,轻声说,“你发现什么了吗?”
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她看了太长时间。
他收回视线,“暂时还没有。如果遇到搞不定的东西再来叫我。”
他没心情站在甲板上吹冷风,于是转身朝船舱走去。
在路过那扇虚掩的门时,宁看见那具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空壳。
他对这种非人的东西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匆匆略过。不知道为什么,空壳给他一种被凝视的感觉。
这些日子的航行生活下来,宁先生对白雾里的海洋有了大概的猜想。他们似乎一直在外围转圈圈,还没有深入这鬼地方的核心地带。
他们已经见过了无数异化的人和海洋生物,还侥幸从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非人生物】旁活着离开。那些非人生物似乎是食物链的顶端,任何的异化怪物都在害怕它们。
宁先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但总觉得它们和异化怪物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它们混沌邪恶又嗜血,如果非要说的话,更接近异化的本源。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空壳。
如沙滩上的沙粒一般,随处可见。不少异化怪物把它们当作食物,多亏了那些极强的恢复能力,经受得住怪物的折腾。
南冰洋似乎已经基本没有活着的正常生物了,只剩下他们这群胆大包天误入其中的人类。
在这片白雾的独特生态系统中,空壳充当着什么角色呢?只是怪物的食物?
宁不知道。
他想起有几个不知为什么疯了的水手,临死之前表现出了对空壳的极大恐惧。但没有一个能正常沟通的,口里念叨的更像是另一种充满亵渎意味的语言。
看来空壳没有那么简单。
说起来,妖人好像也是从南冰洋里飘出去的。他们与这场白雾又有什么关联吗?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冒了出来,但宁暂时找不到答案。他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一个谜团当中,找不到逃生的路。
“唉,不知道宁先生怎么样了。”
泽菲尔坐在绿蚁酒吧的柜台前,少见的忧心忡忡。
青年长长的金发并没有像往日那般编一个蝎子辫,而是随意的扎了起来。没扎紧的发丝落在肩头,并没有让他的魅力有所消减,反而为他增添了一分凌乱美。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宁先生被人邀请离开的事情,但最多不过一个月,他就会平安无事的出现在小岛某处。
但现在都过去将近三个月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拿不定主意,在犹豫了很长时间后起身离开酒吧,决定找人问问。
泽菲尔平时不喜欢和人接触,除了宁先生以外,居然没有一个称得上朋友的存在。
酒吧里的人目送他离开,一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才恢复之前的热闹。
泽菲尔不太记得宁先生的住址。好像是在这附近才对,在哪个方向来着……
他在岔路口犹豫了一会,突然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又来了。”青年不满的拧起眉。
这种感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概又是跟踪狂吧,他已经习惯总是遇到这种事情了。
泽菲尔回头张望,没看到可疑的人。只看到地面上有道影子路过。他抬起头,见到了一只乌鸦。
酒吧老板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哪来的乌鸦?”
那只乌鸦并没有留意地上看自己的人,它绕着小岛盘旋几圈,最后在一间牢房的窗户上停了下来。
“哈哈。”房间的青年轻声念它的名字。
皇上喜脉啊睁开眼睛。
金色的阳光穿过牢房的栏杆,投射在地上。她坐了起来,看见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正站在自己面前的地上。
它歪着一下头,似乎在打量自己。
“哈哈。”有人说。
乌鸦立刻抛弃了皇上喜脉啊,快乐的蹦到了青年的手腕上。
“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皇上喜脉啊早就习惯了,她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
几天前,他们在偷袭海盗船的时候被抓住了,那群海盗在商量之后把他们关在了这里——幸福睡过头偷听到那些海盗对他们能找到这里感到惊讶,想要问出到底是谁在泄密,这地方只有自由海盗们知道,其他人根本找不到。
皇上喜脉啊当然不会告诉他们。
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个NPC根本没提名字。其次是只要他们不说,海盗就暂时不会动手。
海盗平均每两天就会来牢房里面一次,似乎是想要借此逼他们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皇上喜脉啊对此的评价是:起一个造型上的作用,实质上一点用也没有。
虽然有能力离开这间牢房,但少女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她是这样告诉幸福睡过头的:“我们还不知道海盗岛上的情况,既然被关进来了,就等了解清楚之后再出去吧。我可不想前脚刚离开,后脚又被关进来。”
幸福睡过头对此没有异议。
他还没有住过牢呢。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只是苦了哈哈,因为幸福睡过头没办法继续提供食物了。他身上的种子都被搜身的时候拿走了。
幸福睡过头伸出一根手指摸摸乌鸦的脑袋,听见那小家伙小声的嘎嘎叫起来。
“哈哈说外面和之前一样。”他回头对皇上喜脉啊说。
少女点点头,虽然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和乌鸦说话的,但外面的情况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是时候从这地方出去了。我们要找到自由海盗里地位比较高的人,好申请加入他们!”皇上喜脉啊完全没考虑过“坐过牢还能当海盗吗”这种问题,她十分的有信心!
说这话的时候,她瞥了一眼面板。
【任务进行中:自由海盗的认可。】
这大概就是系列任务的最后一个任务。
“好。”幸福睡过头点点头。
他让哈哈站远一点,然后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了枪。
“砰砰!”冲着锁开了几枪,即使是铁做的锁也正式寿终正寝。
青年快步推开门,一马当先往外走,“走!”
再不快点,那些自由海盗们就要听到动静赶过来了!
皇上喜脉啊紧跟在后面。
两个玩家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开始了越狱。
哈哈在天空盘旋,俯视下面发生的一切。它眼神锐利,总能找到海盗们防御薄弱的地方。只需要一声嘎嘎,幸福睡过头就能理解它的意思。
多亏了哈哈,玩家们才在大部队赶来之前逃之夭夭。
“该死,那两个家伙不见了!该死的乌鸦!”领头的海盗气得够呛,“早知道应该把他们杀了,问又问不出来!”
有人叹气:“少说点吧。与其在这里发火,还不如赶紧派人去找。”
戴着眼罩的海盗更气了,骂骂咧咧的说:“闭嘴,我知道。他们两个又不清楚路,肯定跑不远!等我找到他们,绝对要逼着那两个混蛋跳海喂鲨鱼!”
一大群带着火枪的海盗以牢房为中心向四周开始寻找。
不少人牵来了嗅觉灵敏的猎犬。
就在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找人时,两位玩家带着乌鸦早已经跑出去很远。
“呼哧、呼哧……等等,我不行了!耐力条没了!”皇上喜脉啊最先体力不支,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具压根没加武力值的身体跑步估计得是最后几名。跑完八百米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真的不行了!再跑下去我都要怀疑自己要掉血了……”
幸福睡过头连呼吸都没有乱。他停下脚步,警惕的往来时的方向看。
在上空盘旋的哈哈见他停下,落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那群NPC应该没有跟上来。”他很快做出判断,“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之后的事从长计议。”
少女浑身都累,停下后差点没站稳,但还在坚持说话:“咳咳,我没意见。”
刚才要不是跑得快,两人早被追上来的海盗一枪打死了。
对面是大肆开枪,他们却束手束脚的,怕杀了海盗NPC就没办法得到认可。
费了这么大功夫,头可断血可流,自由海盗的任务不能完不成!
“好。”幸福睡过头心里想着,趁这个机会给哈哈找点东西吃。
此时的两位玩家正站在一个岔路口。
虽然哈哈这几天有在上空俯视小岛,让它找逃跑的方向可以,但找没人的可以暂时歇脚的地方就有点为难一只乌鸦了。
幸福睡过头说:“走右边吧。”
为了方便前进,他扶着少女走。
皇上喜脉啊气若游丝的吐出一句话:“我感觉闭上眼睛眼前都是红的……跑步前怎么能不做预备活动呢……”
幸福睡过头:……
“喜老师,如果你能加点的话,加敏捷吧。”
方便逃跑。
“咳咳,”皇上喜脉啊疲惫得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她幽幽的说,“有跑步精通这种技能吗,我要加这个。”
幸福睡过头:“我不知道有没有。”
他们一路躲藏一路前进,最后停在了一间门窗紧闭的房子前。
皇上喜脉啊已经缓过气来,她坚持要自己走,然后凑到门前看了看,得出一个结论:“这地方估计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门把手上有一层薄灰。可能是主人离开之后没再回来……”
在她自言自语分析的时候,幸福睡过头尝试着对窗户下手。
踹门的动静太大,可能会引来追兵。但窗户的话,可以脱下外套把石头包起来砸开,声音会小很多。
“咔哒——”
他打开窗户,扭头叫人跟上:“解决了。”
皇上喜脉啊挑挑眉,有点惊讶,“你点了撬锁的技能?”
“不,”幸福睡过头面色如常的说,“窗户没锁。”
他说完,轻松翻了进去。
少女跟了上去,翻进去后转身关了门。
再次回头的时候,青年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人呢?”皇上喜脉啊嘟囔两句,在房子里开始找人。最后在厨房里看到了翻箱倒柜企图找东西的玩家。
她觉得有点好笑,这肯定是在替哈哈找吃的。她看了一会,忍不住问:“找到了没?”
青年直起身体,擦了擦因为刚才的一番动作而沾上鼻尖的灰,有些气馁的说:“没有。”
皇上喜脉啊说:“等会我们去其他地方找,这房子都没人住。”
就在两个玩家说话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嘎嘎的乌鸦叫声。
幸福睡过头平静的眼睛里闪过警惕。他拿出了枪,闪身躲在墙后,往门的方向看去。
哈哈并没有进房子,它负责在外面警戒,以防有海盗找到附近。
既然它叫了,说明有人靠近。
少女嘴角一抽,“我们的运气不会这么糟糕吧。”
她往后躲了躲,以免来人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自己。
“如果追兵进了房子,我们只能从后门逃走。实在不行,就只能动手。”
青年嗯了一声,压低声音说:“要动手,就把海盗全杀了。”
只要知道事实的NPC都死了,就没人知道是他们动的手。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像在聊天气一般。内容却相当凶残。
皇上喜脉啊皱起眉,无奈的劝道:“起码得留几个,免得任务完不成。”
“知道了。”
幸福睡过头全程都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紧闭的门,放轻了呼吸。
啪嗒、啪嗒……
他听见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少女没有凑上去看。她和幸福睡过头一向分工合作,自己负责思考对策,后者负责物理破局。
皇上喜脉啊脑子里闪过刚才发生的一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哈哈发现有追兵靠近会发出警告,但为什么只叫了一声就不再吭声。
追兵真的能这么快就找到他们吗?不不,更奇怪的是,在刚才的战斗中,要不是哈哈的帮忙,他们大概会被困住。那些海盗NPC难道在摔了一跤之后没长记性,没注意到这只特别的乌鸦吗?
这游戏里的NPC可是聪明到让玩家都吃了不少亏。
皇上喜脉啊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她既没有听到哈哈的叫声,也没有听到追兵呼朋结伴的动静。
太奇怪了……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
“咔哒。”有人在用钥匙开门。
幸福睡过头举起了枪,眯起眼睛。电光火石之间,他做出了决定:开枪射来者的腿。
“吱呀……”那扇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个人影逐渐出现在青年的射程中。因为背光的缘故,他看不清来者是谁。
但没关系,不妨碍他动手。
他手指用力,几乎要按下扳机。
“等等!”身后传来一道有些急促的声音。
“砰。”这是门撞在墙上的声音。
来者走进了这间满是灰尘的房间。他皱着眉,捂住鼻子张望一番,“看来宁先生没回来过。”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并没有选择进去。
此时躲在厨房里的两个玩家把耳朵贴在墙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幸福睡过头迅速收起枪,躲进厨房。这才没有被来者发现。
虽然早有预料,但在发现房间里许久没住人后,泽菲尔还是难掩失望。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听到远处传来阵阵骚乱的动静,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他回头望向来时森*晚*整*理的路,却什么也没看见。
泽菲尔微微皱眉,觉得最近岛上很不安宁。
他本就糟糕的心情此时更加阴云密布。所以在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的时候,他冷笑了一声,不再掩饰自己的脾气:“一直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是不敢见人吗,跟踪狂?”
他态度格外恶劣,说出的话也有种针锋相对的意味。
话音落下,周围什么也没变。风依旧哗哗的吹过树林,除了他之外,周围根本没有其他人。
但泽菲尔却非常相信自己的感觉。
绝对有人在附近。
明明被点出来了,还不死心的盯着他看。那么明显的视线,当他是傻子呢?
泽菲尔等了一会那位藏在暗中的见不得光的跟踪狂。
却感觉到暗中的窥视消失了。
青年甩了一下金色长发,把它们全部理到背后去。然后端着架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吐出三个字:“胆小鬼!”
房间的皇上喜脉啊却因为这句话而精神紧绷。
她正好在趁着NPC转头朝外说话的时候偷看,以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这不是追兵,而是一位无辜的路人——却没想到正好听到这句话。
他是在说我们吗?皇上喜脉啊给队友使眼色,有些不太确定的想。
幸福睡过头没看懂,只看出喜老师在冲自己眨眼睛。
他默默地扣了一个问号,点开面板发消息:“怎么了?”
【皇上喜脉啊】:“我的意思是,你听到他的话了吗?他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们了?”
少女暗自在心里嘀咕,为什么自己的队友连乌鸦的意思都听得懂,却听不懂自己想表达什么。
人和人之间的交流这么困难吗?
“不会,”青年全然不知喜老师正在思考些什么,他认认真真的回答,“我很确定他没看到我们。”
皇上喜脉啊当然相信他。
难不成暗中还有人?她想到另一个可能,心脏快了几拍,急忙给幸福睡过头发消息:“我们趁现在离开这里吧。”
“好。”发完这条消息,幸福睡过头就翻身去开厨房的窗户。他毫不在意自己弄了一手灰,咔嚓几声就打开了窗户。
接着,青年比了一个走的手势,首当其冲翻了出去。
他像猫一样落地,没发出任何声音。
落地之后认真的观察了一番,没看到人,然后才转头喊皇上喜脉啊:“出来吧。”
皇上喜脉啊看着位于洗碗台上的小窗户,情不自禁啊了一声。
不是,这怎么出去的?
难道还有缩骨功这种技能吗?
幸福睡过头倒是轻轻松松出去了,却把她难倒了。她也不是会卡在里面,但担心会发出声音,引来NPC。
青年浑然不知,在发现她一直没出来之后转头用无辜的眼神看过来,像是在问:怎么了?
通过面板诉说了自己苦恼后,他很快又出了另外一个注意,同样发消息回去:“你现在去后门,我在那里等你。”
聊完之后,幸福睡过头先行动。他一边往后门走,一边警惕的打量四周。
但走到一半,遇到了不速之客。
——一个NPC正好站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手里还抓着乌鸦。
“你终于来了。”NPC转过来冲他笑,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这人出现得很突然,一点预兆也没有。幸福睡过头不过是转头扫视一圈,回来就发现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一米开外。
NPC样貌端正,侧脸上的线条流畅,虽然如今充当着拦路的恶人。但却没什么攻击性,扬起的眉毛反而显得神采飞扬,像个路过的富家公子。
虽然不是海盗打扮的追兵,但是给玩家一种危险的感觉,浑身汗毛耸立。
幸福睡过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落在了乌鸦身上。
“你放开它。”玩家表情虽然没变,但嘴角就往下面压了几分,整张脸上透露出一种极强的攻击性和烦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