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爱物往往都是比较值钱的。会有金饰甚至名表什么的。
所以也会有盗墓贼盯上。
毕竟和古墓比起来，现代的墓盗起来可容易多了。只要避开人和监控就行。没机关没毒气。手脚快的人，一晚上甚至能盗一大片。
【不止是农村自修的墓，很多公墓也有动过的痕迹。受害者家属们纷纷报警。】
【有的比较惨的墓，墓里的骨灰甚至都撒了。】
【这谁能忍？】
【天蓝星人最讲究死者为大。何况谁会想家人入土为安后，还被这样打扰。搁以前，揪住盗墓贼打死都没人管的。活该！死了都有人拍手叫好。】
【也就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了。】
【本来盗墓就已经很过分了，还这么对待人家的骨灰。】
盛清泉代入了一下自己，想想自个爸妈的墓要是被人动了，骨灰还撒了，没准收都收不回来。
盛清泉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
但末世原因并不是这个。
【不是盗墓，那是什么？】盛清泉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亡灵法师克拉拉在寻找变强的契机路上，无意间发现了天蓝星。】
【看到天蓝星的第一时间，克拉拉就高兴坏了。】
【这个位面, 竟然有这么多这么多的人！】
【别看就一个国家，可这个国家的人多到离谱。城市里的人多如蚂蚁, 密密麻麻。随便一个城市，人口都比她出身的那个世界，最大的国家的人口总数还多。】
【人类寿命有限，活人一多，死人自然也不会少。】
【尤其是克拉拉还发现, 这个世界的人并没有修炼过。也就是说, 没有亡灵法师。这一整个世界，从古至今的尸骨，岂不是都还在？！】
【这得是多大一笔财富啊！】
【而现在，这笔惊人的财宝, 都归她了！】
【想到这, 克拉拉就激动难耐。】
【这就和商人发掘了一处空白市场，且这片空白市场都归他一个人吞下。庞大的利益能让乞丐翻身变首富。搁谁谁不兴奋？】
【在克拉拉看来, 就算这个世界的人没修炼过，骨头强度灵魂强度都比不上老家修炼过的人和异族，但也比老家的贫民、平民, 强多了。】
【更何况数量还这么多。亡灵是可以互相吞噬变强。就算以量补质。】
【‘“也足够我拥有一支数目超群，史无前例地强大的亡灵大军！”’】
【克拉拉越想越激动, 甚至认为自己率领这支大军回到老家后，发动亡灵天灾，一举成为亡灵女王，甚至成为世界之主也不是不可能。】
【这不就和穿越到古代乱世, 发现自己手下有百万大军。这百万大军还不耗粮食。】
【唉，在下只是一届布衣，哪里有在乱世里存活的本事呢。本将也是为了手下的兵，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什么，京中的皇帝怀疑本帅想造反？没有的事，狗皇帝疑心太重了。是谁把这件黄袍披到朕身上了，你们真是害苦了朕啊！】
在这种紧张的时候，还是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明明以前也在网上看过差不多的话，可这会看到，众人再切实不过地体会到了克拉拉的心态。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工作人员们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凝住了。这会就是再迟钝的人，别说他们了，哪怕是楼里的小孩，也意识到末世是怎么来的了。
【天蓝星早两百多年前就推行火葬了。】
【而近十几年，大家又开始流行把亲人的骨灰压制成宝石，做成首饰佩戴，好时时相见，永不分离。甚至还有把亲人骨灰做成骰子的。遇事不决掷一下骰子，亲人的在天之灵帮忙做选择。】
【总之，怎么处理尸体的都有。】
【但克拉拉想象中的遍地尸骨，每一块土地下都埋着无数具尸体，这样的美事，根本不存在。】
【死得早的，尸体别说骨头了，连渣渣都没留下，早分解得一干二净。偶尔古墓里出土一具保存相对完善的尸体，那都是国宝。数量稀少到都成为国宝了，这能有几具？全挖出来估计也没一个班。】
【而死得晚的，倒是都还在。但是全变成骨灰了。】
【没变成骨灰的，亡灵法师再厉害，难道还能控制着一块宝石，或者一颗骰子去攻击敌人？】
【这不是说笑么。】
【而埋在墓地里的那些骨灰，是灰烬也就算了，这些骨灰还‘缺斤少两’。人死后送去火葬场火化后，家人基本没办法把骨灰全带走。一般就只会取一部分，也就是有个留念的凭依。要不然骨灰盒也装不下。】
【克拉拉冲着死亡气息最重的地方赶去。连掀了几片公共墓地，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找到。】
【亡灵法师能操纵腐烂的尸体，能控制森然的骷髅。也能让残肢断臂甚至一截指骨动弹起来。但是，骨灰还是不行。太稀碎了。偏偏天蓝星的火化技术非常好，火化后不会有骨骼留下。哪怕是碎骨也没有。只有细腻的骨灰。】
【死得太早太晚都不行，天蓝星这个情况，只有不早不晚的尸体，才能保存下来。这一部分尸骨数量其实也不少了。但是和克拉拉之前以为的数量相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落差太大了。】
【美梦破碎后，克拉拉恼羞成怒直接召出骨龙到处喷洒龙息，又当场利用天蓝星上还存在的那些尸骨，掀起了一场亡灵天灾。】
【五条骨龙在天空中飞舞，幽冷的吐息摧毁各处。有骷髅从地底爬了出来，挥舞着一截管状骨见人就杀。】
【不止是人类的尸体，其他动物的尸体也加入了这场狂欢。】
【到处都是杀戮。受到攻击死去的人，倒下后很快又爬了起来。不是没死透，而是死太透了。彻底从友方变成了敌方，成为了亡灵大军中的一员，调头开始对付活人。】
【亡灵无痛无觉，散架了还能重组起来，继续战斗。甚至不同尸体的不同部位，这些残骸还能拼接到一起，接着行动。子弹、毒气等攻击对它们都无效。除非摧毁尸体，不然它们会一直不知疲倦地屠杀下去。】
【亡灵大军肆无忌惮，天蓝星这边却束手束脚。】
【一发核弹下去，杀死亡灵之前自己人得先大片大片死亡。明明有高杀伤力的范围武器却不能用。剩下的那些武器，在这场战争里，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完全无济于事。】
【一开始就落了下风。等后面再想破釜沉舟已经来不及了。】
【幸存者寥寥无几。克拉拉最终还是带着数目极其惊人的亡灵大军，回到了老家。】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毫不意外。
【不过这是以前的天蓝星，现在的天蓝星，面对这种情况，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想是这么想，但盛清泉很清楚。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让克拉拉真的动手。毕竟战场就在天蓝星上，真打起来，哪怕天蓝星最后赢了，损失也惨重。】
盛清泉通过植物看到外面的街道上，路灯亮起，车水马龙。这会正是下班时间，人们步履匆匆，急着回家。或明亮或昏黄的灯光下，街边的餐馆更是人满为患，空气中浮动着浓浓的食物香气。
他还是更喜欢看到老百姓们安居乐业的样子。
【何况天蓝星的实力虽然变强了。但耐不住，天蓝星上的人也变多了啊。】
盛清泉已经能想象到克拉拉见了，会有多狂喜。
【原著里天蓝星上人类的数量，就已经让她兴奋不已了。换做是现在，我怀疑为了获得现有的人口，克拉拉能豁出去，发动更强大的攻击。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就是把压箱底的技能掏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诱惑太大了，她下手只会比剧情里更狠辣。】
【地下没尸体无所谓，把地面上的这些活人全杀了带走也一样。】
【回去后照样能轻轻松松加冕为王。】
工作人员们回想了下最新一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天蓝星现有人口，已经达到了150亿+的惊人数字。
不得不说，盛清泉的猜测极有可能成真。
这么多‘尸体’摆在面前，克拉拉什么事做不出来？
【所以必须阻止这一切。】
【天蓝星和克拉拉之间的利益冲突太大了，双方不存在合作的可能。】
【先不说大家干不出来卖祖求和的事，就算天蓝星这边愿意把两百年前还没实行火化，土葬大行其道时下葬，至今依旧没烂完的尸骨，都送给克拉拉。克拉拉也不会愿意就拿这么点尸骨走人。】
【能全吞，凭什么只咬一口。】
【偏偏考虑到亡灵法师的特殊性，真打起来的话，战场绝对不能放在天蓝星上。可想把人引走，也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把人引出天蓝星了，想杀死对方也很难。几乎做不到。】
【因为克拉拉作为一个亡灵法师，作为玩弄尸体玩弄灵魂的个中高手。】
【和很多小说里的亡灵法师，大都会选择把自己转化成巫妖一样。克拉拉也早已经不是人类了。】
【作为一个巫妖，只要她的命匣不被摧毁，她就永远不会真正死亡。】
【而克拉拉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携带命匣。没有一个巫妖，会把命匣放在身上。克拉拉的命匣被她藏在老家一个极其隐蔽安全的地方。】
【也就是说，除非天蓝星能冲到克拉拉老家，把她隐藏得极好的命匣找出来毁掉。否则无论他们杀克拉拉几次，都是白杀。】
【甚至每动一次手，都只会更为惹怒对方。到时候天蓝星的下场只会更糟糕。】
【原著里天蓝星还留下了点幸存者。克拉拉懒得把这些躲藏起来的人一一找出来杀掉，她没这个耐性。】
【但如果克拉拉‘死’在天蓝星上，那等她恢复后报复回来的时候，天蓝星上恐怕连小猫三两只都留不下了。藏得再好，也会被她一一找出来弄死。】
【双方注定是敌人，偏偏这个敌人，天蓝星这边又杀不死她。】
盛清泉苦恼地继续往下看，试图找出其他办法来破局。
【等等，克拉拉有个死对头？！】
【不是小甜文里那种相爱相杀的死对头，而是恨不得喝其血，嚼其肉的生死大敌！】
【克拉拉跑出来到处寻找尸骨，想要变强，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弄死对方，永绝后患。】
【当然，她的死对头也很想弄死她。】
注意到这个细节，盛清泉眼睛一亮。
【能成为死对头，目前两人都还活着，谁也弄不死谁，说明他俩实力相当。】
工作人员们却有些疑惑。
这个时候提这个干嘛？
那个死对头实力再强，再能和克拉拉打得不相上下，他难道还能跑到天蓝星上，拉住克拉拉的仇恨，把人引走么？
他不能出现阻止克拉拉，那他俩就算打起来会两败俱伤，也是以后的事。
天蓝星到时候没准早已经无了。
还是说，那个死对头注意到了克拉拉的行踪，尾随过来了，打算暗中出手？
要是这样的话，那天蓝星也许可以暗中帮忙。
可如果真是这样，原著天蓝星也不至于是那个下场啊。
工作人员们想到这，心里就不抱什么希望。
更不用说，他们还听到盛清泉的心声。
【虽然那个死对头在老家，没来天蓝星。】
没来天蓝星，得，一切都白想。
【但就是这样，才有操作的余地！】
盛清泉想到了一个可行性很高的方法。

第107章 愚人节被愚人
有了计划后, 又征得了官方的同意。盛清泉就开始全力以赴为了实行计划做准备。
比如，先确定一下亡灵法师克拉拉降临天蓝星的时间。
这个时间要非常非常准确才行。
和以往需要反复从剧情细节里挖掘，才能找到点线索不同。就好像老天爷也在保佑一样, 这次的时间出乎意料地好找。
就差明晃晃地直接写明了。
虽然盛清泉早已经从前文发现了，克拉拉肯定会在清明节之前出现。
【毕竟她到处挖坟结果愣是没能找到一具可用的尸骨, 这件事就是在清明节扫墓的时候，被人发现的。】
这点工作人员们也都心知肚明。
但更精准的时间呢？
现在离清明节，可还有小一礼拜呢。
【清明节之前，正是各种祭祀用品畅销的时候。清明小长假也是旅游的小高峰。会有人特意请几天假，和清明节的三天假期凑一起, 挤出一段日子痛痛快快地玩一次。就算不额外请假, 三天时间除了扫墓之外，也够大家带着家人孩子在附近走走。】
【扫墓就是要祭拜先人，既然是祭拜先人，除了自个长辈之外, 有条件的, 很多人还会去看看历史上那些迷人的老祖宗。】
【比如去武侯墓、大将军墓、冠军侯墓、诗仙墓……】
【更不会忘记祭拜先烈。平常烈士陵园也经常会有人去，但这段时间, 烈士陵园里的人流量无疑会达到一个峰值。】
【天蓝星上的人，是非常浪漫的。诗仙墓前的酒，冠军侯墓前的巧克力, 还有烈士陵园，纪念碑前摆满的鲜花和各种武器模型……】
【有的是投其所好, 觉得墓主人会喜欢，也有的是在弥补遗憾，希望他们能看见。】
【既然是去看先辈，那怎么好空手。尤其是临近清明节, 就算不是正式扫墓，也总得带点祭品。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这么做的人多了，附近的商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商机。】
【所以克拉拉一来，就看到路边许多小摊，商家的喇叭声此起彼伏，都在撕心裂肺地嘶吼着。】
【‘“还有四天就清明节了，去烈士陵园不带点东西么？全套，注意啊，是全套，海陆空最新军装制服都有。男女款都有。冬装夏装，一年四季的服装都有。清明节不给先烈们带点新衣服吗？】
【‘“机关枪、迫机炮、火箭筒、新型坦克、战斗机、攻击舰、导弹、航空母舰……”’】
【‘“各种模型都有，都是正版货源，保证模型精准无误差。数量有限，需要的赶紧买。卖完我就收工了。我也要回老家扫墓。就卖到今天下午两点啊，我定的三点半的车票！不唬人，心动的就赶快行动！”’】
【‘“愚人节不愚人，今天全场半价，半价，所有东西都打骨折。接下来几天优惠力度会越来越小，明天六折，后天七折，大后天八折。”’】
【‘“没有九折，到清明节当天就直接恢复原价了。下手要快出手要狠，想购买的抓紧啊，今天就是最优惠的了，你网上购买都没我这里便宜！】
盛清泉翻过日历，今年的清明节是4月4日。还有四天就清明节，那克拉拉来的那天，就是4月1日。
再加上愚人节，和清明节是节气，不是固定日子，每年都会在4到6日之间浮动不同，愚人节的日期是雷打不动的。每年4月1日就是愚人节。
很多商家虽然为了促销搞活动，会弄些虚假宣传手段。比如说老板破产大甩卖，实际上老板可能不仅没破产，还赚得钵满盆满。说卖最后三天，可能三天后你再来，对方还在，依旧在喊最后卖三天。
但是一家这样，总不能家家都这样。何况这个明显是为了抓清明节的流量，没必要造假。再加上什么时候清明节大家都知道，在日期上造假没意义不说，还会降低顾客对他们的信任。
日子都是假的了，那他们宣传的话还能信？
【所以克拉拉肯定是4月1日来的。】
【不过考虑到那天是愚人节，说出来的话不一定是实话。还是有被骗的可能。】
所以盛清泉是在又看到了一段剧情后，才敢全盘相信这个日期。
【清明节的节日气氛是很浓的，但愚人节也不是毫无存在感。】
【尤其是清明节还要过几天才来，在当天就是愚人节的前提下，即使克拉拉才来的时候，还不清楚这个节日是什么，但是在天蓝星上活动了小半天后，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原著里，等后面克拉拉屡次掘墓都没找到合适的尸骨。只得到了一盒又一盒的骨灰。甚至有时候让手下的亡灵把墓掀开后，就看到一两件衣服或者别的东西。】
【这是挖到衣冠冢了。】
【接连几天一无所获，这让以为自己能满载而归的克拉拉，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即使后面有收获了，但和想象中的丰厚回报比起来，这收获少得可怜。】
【这么一来，克拉拉再回想了一下她到来的那天，是什么日子后。她心里的被愚弄感，顿时翻了好几倍。甚至还有种被隔空嘲讽了的既视感，这让克拉拉越发气急败坏。】
【最让她恼羞成怒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当时她降临的时候，听到那些喇叭声后，发觉这个世界的人，对亡者是十分尊敬看重的。】
【又感受到浓郁得过分的死亡气息。所以克拉拉下意识地认为，这个世界的死人，尸体都会被妥善地保存。】
【由此，克拉拉笃定自己会丰收。】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人类，竟然如此表里不一！】
【明明处处都表现出了对亡者的尊重。那些大一点的陵园，甚至会有人守着，有人巡逻，还有专门的人，天天提着水桶布巾去擦拭墓碑。】
【在她老家，哪怕是皇家陵园，都不会有人这么细心地去搞卫生。会有人看守都是害怕有亡灵法师作祟。这里没有亡灵法师，没人会对尸体下手，他们还会这么做。从各个细节都能看出来浓浓的爱护。】
【但表现爱护的是他们。做出把尸体焚烧成骨灰，这种惨无人道的亵渎之举的，还是他们！】
【空欢喜了一场，克拉拉后面暴走，其实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这个嘲讽感拉满的剧情，无疑从另一方面确定了克拉拉到来的日子。剧情里也直接写明了当天是愚人节。所以弄错时间的可能性几近于无。】
【另外，从克拉拉后面满怀怒气的回忆里，这个时间还能精确到是4月1日的早上九点四十七分。】
【因为当时那些摆摊的人，并不是直接在烈士陵园外面摆摊。】
虽然之前听到那些喇叭播放的广告词内容后，大家就有所猜测，但是真的听到是烈士陵园的时候，众人还是忍不住暗暗皱眉。
这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
亡灵法师和烈士陵园产生联系。不妙的预感太强烈了，会发生什么简直不用动脑筋想都知道。
【陵园里要保持安静，陵园外面，赚钱归赚钱，出于尊敬，大家摆摊并没有大咧咧地摆在陵园门口。】
【而是和陵园隔了一段距离，把摊子摆在了来陵园的必经之路两旁。】
【附近除了陵园，还有医院、居民小区等等建筑。所以愚人节当天他们还捎带着卖一些整蛊道具。】
【当时有个想去医院探望生病小孩的人，停下来看了眼时间后，发现时间还来得及，于是买了几个不会让人受伤的整蛊道具，打算送给小孩，哄小孩开心。】
【文里明确地写了时间。正正好是九点四十七分。】
【克拉拉后面气疯了的时候，想起这一茬。觉得这人在她降临的同时，买这么多整蛊玩具，又一次提醒她当天是愚人节。想忘都忘不掉，于是克拉拉特意让手下的亡灵把人找了出来，残忍杀死发泄。】
【连带着那些摆摊的人，也都死得很惨。】
神经病啊！
有人忍不住低声咒骂。见过迁怒的，没见过迁怒成这样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她，甚至可能连见都没见到她。
觉得丢人，你杀人家干什么，你倒是自我了断啊。
【克拉拉出现的时间已经很确定了。4月1日早上9点47分。】
【剩下需要确定的就是地点。】
【光知道是在烈士陵园附近还不够。】
【没办法，天蓝星上大大小小的烈士陵园，数不胜数。】
【每个省，甚至每个市，都有好几个。最多的那个市，足足有22处陵园。】
【一寸山河一寸血。可见当年有多艰难。】
【定位起来就没那么容易。】
【好在有原著在。】
【剧情里，克拉拉出现后，原本是想第一时间对陵园动手的。她能感觉到陵墓底下的众多亡者有多不同凡响。】
【这些尸体没准会比她从光明教廷那边，弄到的圣骑士、牧师尸体还强。这种强不是因为光明气息。】
【而是因为他们是殉道者。】
【为崇高的理想而死，为希望赴死，为守护而死。意志顽强，信念坚定。死后又备受尊敬和怀念。】
【这样的尸体，比那些随随便便就死了，死时平平无奇悄无声息，死后没几个人记得，或者压根没人惦记的尸体，转化成亡灵后，资质会好很多。更容易晋级为强大的亡灵。】
【但是在动手前，克拉拉又感应到了东南方向，远处有另一股浓郁的死亡之气直冲云霄。】
【和这里的陵园亡者众多不同。那个方向，那里死的人并不算多。但是她能感受到其中古老的意味。】
【古老，且强大。】
【对亡灵法师来说，同样是尸体，当然是死得越久的越强。】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有工作人员下意识地点评道。
没想到‘人不如旧’还能这么理解。
因为克拉拉出现的时间确定得很顺利，再加上地点眼看着也有眉目了，而且克拉拉被别的尸体吸引，大概率不会对烈士陵园下手了。哪怕知道原著里，后续陵园肯定也逃不过。
但大家的心情还是没那么沉重了，能躲一时是一时嘛。何况现实里他们肯定会全力阻止这样的事发生。
闻言，有人忍不住打趣地看了说话的同事一眼：“你还挺幽默！”
【其中有具尸体，哪怕离得远，克拉拉也隐隐有感应。她意识到这具尸体只要一转化，直接就能越过其他等级，立马成为她手下的一员大将。】
【甚至极有可能取代她手下最强的亡灵，成为她新的左膀右臂。】
【这让克拉拉没急着对陵园动手，而是迫不及待地赶了过去。】
【克拉拉去的那个地方。】
【是始皇陵。】
“是哪里？！”有人破音。
“始皇陵？！”
“哪个始皇陵？”有人明知道是哪个，却还是忍不住心存侥幸。
但还是被同事残忍戳破了。
有工作人员没好气地说道：“能称得上始皇陵的还能是哪里。全天蓝星就只有一处始皇陵。”
德兼三皇，功高五帝。在他之前，只有称皇称帝的，自他之后，人间帝皇，才叫做皇帝。
原本克拉拉试图对烈士陵园动手，大家心里就已经极其不爽了。
烈士们生前为家国奉献一生，死后所有人都希望他们能好好休息，英魂得以安息。结果克拉拉不仅想去打扰，还想驱使烈士们的英躯。
这谁受得了？！
工作人员们本来就心里窝火，结果她还把主意打到了始皇头上。
直接火上浇油。
老祖宗想要的长生不死，可不是这种活法！

哪个实权皇帝能接受他人的驱使？
普通人都受不了自己成为别人手里的刀，徒造杀戮不说，还要手染自己人的血。更何况是开天辟地的第一位皇帝。
何况就算不考虑始皇帝本人, 光是看克拉拉在天蓝星上的所作所为。
如果说之前，没亲眼看到原著, 只从盛清泉的心声里，听到说，亡灵法师克拉拉弄死了天蓝星上的绝大多数人，只留下了寥寥无几的几根苗子。大家心里其实还没那么生气。
主要是多多少少有点习惯了。
反正在预言书里，天蓝星已经反反复复被灭了不知道多少次。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天蓝星都没了, 人类彻底亡族灭种也不是头一回。不把人类弄死大半，都不算末世。
所以这会大家也就坚定了阻止悲剧发生的决心，倒没想太多。
直到刚刚详细听到了，克拉拉干的事。
亡灵法师转化尸体。还有她恼羞成怒弄死大多数活人。这短短两行字, 具现成具体的事例后, 原本还控制着自己不去往那边想。避免情绪太激动不够冷静，处理事物的时候导致情绪拖后腿的工作人员们, 真的完全控制不了怒火。
要不写作文的时候，老师总强调举例的重要性呢。
工作人员竭力保持冷静，继续听盛清泉的心声。
【有了始皇陵当坐标, 想去定位克拉拉出现的位置就容易多了。】
盛清泉联系过官方，很快就有了回复。
“始皇陵所在的那个市, 烈士陵园有好几处，不过在那个方向，只有一处。】
“今天是3月31号，明天就是愚人节, 离清明节也没几天了。附近的小摊早就摆起来了。”
“根据文里的描写，再加上，那个烈士陵园，想过去，不考虑翻墙的话，确实只有一条路。所以位置确定了。”
说到这，工作人员的话语里，带了些松快，甚至还有闲心和盛清泉提了一嘴八卦：“我们的人去的时候，那几个摊子上的喇叭，正在播放的广告词和你提到的，几乎一成不变。也就是天数和时间改了改。”
“估计晚上收摊后，他们就会重新录音。等到明天咱们过去的时候，听到的大概就是一模一样的内容了。”
感谢摊主的惰性。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地方没找错。
等到第二天，4月1日当天，一大早，盛清泉赶到现场的时候，果然听到了和剧情里相同的广告声。
但放着喇叭的摊位后面，或站或坐的，却不是陌生的面孔。
不止是摊主，包括摊子前正在挑选商品，正在和摊主讨价还价的顾客。
还有附近的行人。周围的居民，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练了武功的战士。他们不止是武功最高的那一批，还是默契最高的那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