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吵,朋友送我一只珍珠鸟by草莓菠萝蜜
草莓菠萝蜜  发于:2025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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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一个“事”。
言言看了看椰丝,愣住好几秒。
“事”怎么写来着??
拼音应该也可以吧?
小鸟用椰丝摆好“s”和“i”。
没si。
如果司景策再看不懂他的暗示,他真的要开始啄人了!
就在这时,言言听见司景策走进来的声音。
小鸟稍微扑腾了一下翅膀,桌上的椰丝轻轻晃动,又变了一个模样。
他扭头看向门口,司景策居然直接把零食小推车给推进来了!
这是什么天降五百万的美梦?!
言言一个滑翔猛扎进零食堆里,在上面舒服地打了个滚。
他迅速锁定目标,在比自己大了好多的黄瓜味薯片包装旁边站好。
“啾啾!”
要吃这个。
司景策打开袋子,拿出一块薯片递到言言嘴边。
小鸟兴奋地张大嘴——
没有咬下去。
他维持着张嘴的动作,偷偷看司景策。
第一次这个男人用薯片逗鸟,让他废了半天劲,只咬下一小块薯片,还眼睁睁看着薯片全部被吃光。
这次应该不会再抽回去了吧?
他试探性地咬下薯片。
啃了半天,薯片只受到轻伤。
司景策垂眸将薯片掰得碎碎的,放入盘子当中方便言言入口。
果冻、小面包、旺旺雪饼,都被他用同样的方式投喂给了言言。
小鸟吃零食的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便肚子滚圆,将脑袋搁在了盘子边缘。
吃饱就想运动运动。
他叼起薯片碎屑,放在司景策手心中:“啾叽!”
司景策心领神会,将薯片往上一抛。
小鸟“咻”地飞了出去,稳稳落在司景策肩上,嘴里叼着那块薯片。
言言三下五除二将薯片吃了个干干净净,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啾!”
还要,再来!
司景策如法炮制,均被言言稳稳接住。
“你抛我接”的游戏玩了半个小时,言言也玩累了,落在桌子上休息。
他低头清理沾在鸟羽上的食物碎屑,心情颇好,尾羽再次剧烈晃动起来。
面前的男人伸手,捏住了他晃动的尾羽。
言言:?
又轻轻搓了搓。
言言:!
小鸟浑身僵住了,一动不动。
司景策没说什么,顺着尾羽摸上鸟背,给言言顺了顺毛。
毕竟养了这么久的小鸟,他也明白尾羽晃动代表着什么。
“不能随便朝其他的鸟做这个动作。”司景策点了点小鸟脑袋,“知道吗?”
言言心虚点头。
收到回应,他很轻地笑了一下,心情越发沉重。
就怕言言以后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喝完电解质水的言言很活泼,根本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如果不是陈医生说……言言已经病入膏肓。
小动物心思敏感,言言很快注意到自己主人的情绪变化,侧着脑袋蹭蹭男人的指尖。
还有个东西忘记给司景策看了!
言言咬住男人的手指示意他朝桌上看去——
只见桌面上散落着椰丝,早已看不清自己摆了什么字,唯有那个“si”不动如松,稳稳地贴在那边。
小鸡很沉默。
小鸡两眼一黑。
司景策反应迅速,立马用手罩住言言,不让他看。
他严肃地盯着桌上摆成鬼画符的椰丝。
si,司?
或者说……
司景策不信鬼神,对恐怖灵异的东西自动免疫。
如今身边陪伴自己的小家伙即将离世,坚定的心也难免动摇,生怕哪天一黑一白两兄弟就把言言的鸟鸟魂给勾走了……
如今,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只鸟。
桌上却莫名其妙出现“死”的拼音。
他有些后怕地捧住言言。
“别看。”司景策对着鸟脑袋亲了又亲,“你不会死的。”
言言:……
语言不通就是这样子。
他用力挣脱开男人的束缚,蹦跶到桌上,一翻滚,将椰丝沾在自己的身上。
“si”没了。
言言抖了抖身子,将椰丝抖落,回到鸟窝中,留给司景策一个又圆又冷漠的小鸟背影。
鸡同鸭讲就是白费力气,有空还不如多练练怎么调理身体中紊乱的气息,尝试怎么样才能够变成人。
司景策看见小鸟回窝,一声不吭将桌上凌乱的椰丝清理干净。
陈医生说回去后便会去联系自己的那位学生,看看怎么为言言制定治疗方案,同时也会将对方的联系方式推过来。
男人眉目间有些焦躁,头隐隐作痛
他等不及了。
登上微博再度请了好几天的假,刚退出界面,手机便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电话。
司景策迟疑片刻,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张嘴,对面便传来略微轻快的声音。
“您好,请问是李波老师吗?”
一个“李波”把司景策干懵了:“?你找错人了,我不姓李。”
正准备挂断电话,对面着急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姓李的是我,李……lcberg老师,您好。”
说起英文来别别扭扭,司景策再看一眼手机,确定这个号码没有被标注诈骗电话。
“您怎么会取lcberg这个名字呢,不应该是艾希ber吗?”电话对面的人试图活跃气氛,尬笑道。
“是iceberg。”司景策冷漠地纠正他的发音。
网名对他来说是件尴尬的回忆,男人直接略过不谈,回道:“请问你是?”
对面的人这才想起来介绍自己:“噢噢,老师您好,我姓李,您叫我小李就好了。我是W市水鸟世界的工作人员,最近刚好看到您的直播……”
水鸟世界?
司景策:“谢谢,言言最近不接代言。”
语罢,将电话挂断。
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
司景策再度接起,小李立即道:“您先别急,我不是来谈合作找代言的。”
生怕男人继续一声不吭把电话挂了,小李语速飞快,交代自己来意——
“我看直播的时候发现您的小鸟不对劲,经过研究可能过几天会出现一些意外情况,建议带到我们水鸟世界检查检查!”
“您一定要放在心上,这种意外非比寻常,更通俗直白一点!!!”
“就是您的鸟成精了,会变人……”
话音未落,司景策按下屏幕上的红色按钮,顺手将这个号码拉黑。
现在骗子的骗人技术真是越来越低端了。

言言本就危在旦夕,结果居然还有无良骗子拿小鸟开玩笑。
司景策深吸一口气,用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意,才不至于当着言言的面发作。
小鸟听见动静,转过身在亚克力盒中歪了歪头。
怎么感觉主人接完电话后更生气了?
言言继续安然无恙地活了三天。
司景策每天都很紧张,早上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摸摸小鸟,看看还有没有气,偶尔为言言补充一些电解质,缓解身体的不适。
这些天言言也没闲着,一直在努力尝试变人。
身边没有可以变成人的小鸟,他也只能自己摸索。
尝试好久,言言也总算可以控制好自己体内紊乱的气息。
在晚上的时候,言言忽然突破关窍,维持人形的模样达到了两分钟。
只有两分钟,翅膀还收不回去。
从肩胛骨中穿出,小小的翅膀微微扇动。言言对着窗户玻璃看了一会儿,不高兴地瘪了瘪嘴。
和网上看见的天使大翅膀根本不一样,一点都不圣洁!
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将翅膀收回去,变人的时限又到了,他再度缩小,变成了小小珍珠鸟。
言言:QAQ
还以为能够一天一天进步,结果止步于此。
体力消耗大,小鸟又变得软趴趴起来。
司景策洗完澡走入房间,便看见小鸟躺在被子上打瞌睡。
残余的水珠顺着下颚不断往下滑,司景策赤裸着上身,腰腹间松垮着围了一条浴巾。
一坐在床上,被子便凹陷一角,小鸟迷迷瞪瞪跑了过来,跳到司景策腹肌上打滚撒娇,讨要电解质水。
羽毛上略微沾了点水汽,喝点水后言言体力恢复不少,继续开始思考明天要怎么锻炼自己。
变成人好累,一点都不想变人了。
言言咬着小鸟玩偶,略微有点郁闷。
玩偶是司景策这几天加班赶点给他做的,钩针编织技术已经有了很大提升,就是还会绣得眼歪嘴斜。
可言言很喜欢这个玩偶,天天都要枕着入眠。
现在他趴在玩偶上,开始思考第一次变人的情景。
好像是很难受的时候……跑到了主人那边缓解身上的热意。
难道要多和主人接触?
言言看着已经穿好衣服的司景策陷入沉思。
犹豫片刻,小鸟从男人的衣摆中跑了进去。
司景策:?
踩踩腹肌,再踩踩胸肌。
最后从衣领钻出来,抬头恰好与男人对视。
言言默默钻了回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男人手臂忽然搭在了自己的腰腹之间,拦住小鸟去路。
言言掉头,发现领口也被司景策堵住了。
小鸟被困在衣服里,愤怒乱叫:“啾啾啾啾啾!”
在被啄之前,司景策将鸟放了出来。
身上羽毛都被弄乱了,言言低着头给自己梳理。
接触方式不对吗?
鸟鸟再次陷入深思。
让言言自己在一边玩的时候,司景策顺手接了个电话。
云端打来的,问问言言的情况。
“哥,我最近找到一个很有名的宠物医生,你要不要带言言过来看看。”云端询问道:“你又请假好几天了,真到了月底,时长是补不完的。”
“对了,言言他……”
云端越说越小声:“言言是还没好吗?”
司景策回应了一个沉默。
他一边与云端通话,一边打开平板:“找了一位医生给言言检查,现在还在等回复。”
“好吧。”云端道:“我会多去寺庙走一走,给小鸟拜拜的。”
他的来意也不在于此,转而与司景策提起另外的事情:“最近新上线了一款恐怖游戏,你也接到推广了吧?我试玩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就是测试期间,人太少了,天天撞车络活喜和他队友……烦死了!”
“哥你什么时候开播啊,带我和我老婆一块玩呗。”
络活喜禁播一个月,年度之星评选也快开始,大家都铆足了劲冲热度,为了让自己的初始排名更加好看。
司景策就可惜了,这个月频繁请假,粉丝天天都在直播间里除草。
“不知道。”司景策说:“看言言什么时候能好吧。”
挂断电话,司景策便开始慢慢翻阅论文。
关于动物出现类似于“生长痛”的现象,近几年相关研究变得越来越多,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年前一只萨摩耶的异变。
绝育的狗狗进入求偶期,开始疲乏无力,每天都很痛苦地哀嚎。
主人使用了各种方法都无能为力,只能亲眼看见自己小狗活生生疼死。
最后解剖检查死因,竟发现小狗的颅骨在往人类的方向进化。
论文中出现很多专业术语,晦涩难懂。
司景策只能边搜边看,进度有点缓慢。
得到的结果很不乐观。
所有期刊论文对这种异变的研究仿佛跟到头了一般,开始停滞不前,没有头绪。
直到司景策看见去年发生的唯一一起成功案例。
研究对象是一只鹈鹕,同样发生异变,里面详细介绍异变发生的经过,以及处理方法。
大量补充电解质水,给鹈鹕加餐。
与其他发生异变的动物不同,这只鹈鹕所受痛苦更小,非常顺其自然完成异变……
司景策低头看了眼小鸟。
言言表情有点严肃,似乎在尝试着什么,伸出爪子碰了碰他的手臂,接着又用小脑袋蹭了一下。
男人慢慢收回目光。
看到最后,司景策还是没从里面找到异变后的结果。
论文粗略带过,只是附上鹈鹕的检查数值与生活记录报告,来佐证这篇论文的真实性。
虎头蛇尾,让人摸不着头脑。
遗憾的是,明确言言便是出现这种生长痛,可没说明司景策一开始为何能够听见言言的声音。
……难道他也开始异变了?
看完论文,问题没得到解决,反而不断堆叠,越来越多。
司景策扫了一眼论文作者的名字,应该就是陈医生的学生。
也姓李。
和前几天那个骗子同一个姓。
他在网站中翻出论文作者的邮箱,静静思考片刻,将论文一同转发给了陈医生。
同一时间,陈医生也发了一串号码给司景策。
[陈医生]:这个就是我那位学生的号码,不过听说他最近比较忙,可能没有办法及时回消息。
司景策将号码复制下来,准备等会打过去。
那边陈医生已经看完整篇论文:[没错,这一篇是我的学生写的,结论马马虎虎,数据却是真实的。]
异变到底是什么?
陈医生现在也没搞明白。
他开玩笑道:[兴许真的只是生了一场大病而已。]
司景策没回,继续翻阅最早的一篇论文。
犬类吻部偏长,这只萨摩耶的吻部却短短的,逐渐趋近于人类。
想到前几天接到的诈骗电话,司景策忽然看向在被子上玩滑滑梯的言言。
小珍珠鸟飞到高处,“呲溜”一声便滑了下去,消失不见。
因为身形太小,言言很快淹没在柔软的被子里,过好半天才飞出来。
司景策稍微用手比划一下人鸟身形差距。
好像……不太可能。
[陈医生]:最近言言的情况怎么样?好点了吗?
司景策拍了一段视频给他。
意识到主人在拍自己,小鸟蹦跳着上前,用鲜红的嘴巴啄了啄镜头。
[陈医生]:情况好像还不错,前段时间我也去咨询了我的学生,实际上他遇到这种情况已经慌了神,给鸟喂了电解质水和补充食物,误打误撞就挺过了这段时期。
司景策目光微顿。
他有给言言加餐。
现在的珍珠鸟居然能够吃下比他体型还大的米饭!
司景策抓起准备钻进被窝玩捉迷藏的言言,看了又看。
戳了戳肚子,很软。
也没感觉到体重有所增加。
吃进肚子里的饭到底去了哪里?
没研究明白,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又有人打电话进来。
言言迅速从男人手中挣脱,跑进被窝里。
“喂,您好。”
司景策下意识接起电话,居然再次听到那个骗子的声音。
“lcberg先生,我是上次找你的小李。”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居然换过了其他手机号打进来。
男人没心思和骗子闲聊,准备挂了电话。
“给我五分钟——就五分钟!”小李赶紧大喊:“我可以跟你解释关于动物发生异变的事情!”
异变的事情司景策没在直播间提过,也没和陈医生以外的人提过。
他终究是没把电话给挂了:“上次你说……你是W市水鸟世界的工作人员?”
言言在被子里躁动地钻来钻去,小鸟羽毛蹭过肌肤,痒痒麻麻的。
司景策稍微按了按言言,示意他不要乱动。
“对,没错。”听司景策态度有所缓和,小李松了一口气:“大家听到这件事第一反应都会觉得遇上骗子,这很正常。”
“如果您实在有疑虑,待会儿我可以加您微信,给您看看我的工作证。”
司景策对他的工作证不感兴趣,直入主题:“为什么动物会发生异变?”
小李卡壳:“……呃,不知道。”
本就不高的信用度降低了。
“异变又是什么,为什么动物在经历异变之后,会变成人类?”
小李声音都变小了:“这些……我也不懂。”
信用度再次降低。
“但我能够和你保证,您的珍珠鸟一定会变成人——如果不信,可以来我们水鸟世界看看,我们这儿有只鹈鹕,就是经历过异变的。”
“我可以让他当众变成人给你看。”
一问三不知,司景策再次感觉自己被耍了,兴致缺缺:“不想大老远跑去看大变活人。”
归根到底,还是不相信小李说的话。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珍珠鸟肯定会变成人,就算不变,也正处于准备阶段,我们这儿有更好的方法让他度过这段时期……”
电话中的小李焦急解释,被窝里的言言蹦跳了几下,整只鸟忽然顿住,发出强烈的“啾叽啾叽”声。
司景策立马被吸引走注意力:“怎么了,言言……”
话音未落,他忽然感觉身上一重。
司景策:?
好像不太对劲……
身上的小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
司景策默默掀开被子一角,突然冒出来的少年也在此时从被窝探出头来。
司景策:……
司景策:???
两人无言对视。
电话中的小李的声音仿佛隔得很远很远:“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李老师。”司景策飞快转变态度道:“我等会儿加您微信,待会儿再聊。”
他迅速挂断电话,看向被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少年。
陌生少年睁着茫然的双眼,左看右看,最后定格在司景策略微震惊的脸上。
他弯眸冲男人笑笑:“哇,我真的变成人了耶!”

第21章
突然冒出来的少年紧紧贴着他的身子,相触的手臂滑腻细嫩,炙热滚烫的身躯无一不在提醒司景策这并不是在做梦。
还有,许久未听见的清润嗓音。
司景策沉默半晌,没急着回应少年,先在被窝里找了找自己的珍珠鸟。
没找到。
然后在小鸟最爱待的地方看了一圈。
最后往地上瞅了一眼。
少年没搞懂司景策在干什么,撑起身子。
搭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光裸白皙的肩颈……
司景策一下就把他给裹好了。
少年:?
“你在找什么呀?”
少年的声音将司景策短暂拉回现实,他打量面前人的容貌,陷入沉思。
焦糖色的头发看起来暖融融的,脸颊边泛着淡粉,纯天然自带了一对小腮红,温润的眼眸紧紧盯着司景策,带着些许笑意。
司景策呼吸一窒。
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事情涌入脑海之中,一个最不可思议的现实摆在他的面前……
“言言?”
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少年点头激动回应:“嗯嗯!”
司景策:……
他的小珍珠鸟,真的变成人了。
纵然相处许久,言言的人形对司景策而言完全是陌生的存在,组织了许多措辞,话也递到嘴边,司景策一句也说不出口。
过了半天,司景策才道:“你怎么……突然变成人了?”
言言也有点懵,冲司景策摇了摇头。
但见男人提起这个,言言的表情忽然变得很生气:“我早就变成人了,还给你留了提示。”
“你太笨了!!”
司景策:……?
少年嘴巴一张,叭叭个不停:“上次喝完那个酸酸甜甜的玫瑰清酒,回去我就变成人了,但是你睡得好熟好熟,居然没有醒!”
“我第二天的时候还想用宠物交流器跟你讲这件事,结果上面根本没有组成‘我能变成人’的词语!我就想着在手机上打字提醒你,结果你居然以为我要看电视剧!”
“那个人类也打电话提醒过你,你有听进去吗!你有听进去吗!”
“三天前我还在桌上摆了椰丝,跟你说我没事。你愣是看不见,还抱着我哇哇哭!”
鸟形聒噪,一变成人后言言更是控制不住话匣子,给不了司景策插嘴机会。
难怪……这几天会出现各种异常情况。
而自己几次三番否认最接近答案的猜想,还把小李当成了骗子。
司景策突然感觉有点脸疼。
“我只是想不到你真的会变成人,而且我没抱着你哇哇哭。”他头疼地揉揉眉心,这种事对他来说还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需要好好消化消化:“你在桌上摆了'没事'?那你的'没'字呢?”
言言突然不说话了,心虚地看了司景策一眼:“没……就没了呗。”
缺字漏字,还平翘不分,一个si光溜溜出现在桌面上,也幸好司景策没什么心脏病。
“反正我现在没事啦!我现在活得很好,也不会死了!而且我变成人了耶!”言言动作幅度大了点,裹好的被子再次往下滑落。
白到泛光的肌肤展现在司景策眼前,仿佛自己稍一用力便能在这清瘦的身子上留下痕迹,再往下去……一颗红色的小痣明晃晃挂在了腰侧。
司景策太阳穴猛地一跳,再度把言言裹好。
“你现在身上没有羽毛。”他教育小鸟,“不能光着身子给别人看。”
言言慢吞吞“哦”了一声:“这样啊。”
变成人后要求还怪多的。
司景策紧急去衣帽间找衣服给言言穿。
少年身形比他小了一圈,司景策也只能勉强找到一件他穿不进去的衣服。
等会出去还要量言言的身高体重,给他买衣服。
趁着空闲,司景策拿出手机,正准备加小李微信时,忽然看见有一条好友申请。
小李先一步顺着号码找过来,司景策通过申请,突然明白过来什么。
他找到上次拉黑的号码一看,再与陈医生发过来的号码一对比。
一样的。
这可真是搞出了个大乌龙。
司景策紧急向小李道歉:[不好意思,前几天误解你了。]
[没事没事。]小李苦中作乐:[我们找到了五个和你一样小宠物正在处于异变期的主人,有两个电话都没接,三个大骂神经病并且拉黑我。]
对比之下,司景策居然算接受度很高了,才第三次打电话过来就同意见面。
他耐心询问:[或许我们可以先约一个时间,把小鸟带过来看看,再一同制定一个度过异变期的计划。]
[司景策]:哦,不用制定计划了,他刚刚已经在我面前变人了。
小李:?
妈的,难怪突然喊他李老师。
小李沉默一小会儿:[哈哈,没事,那现在最好是带小鸟过来检查,打疫苗,带上您的一些证件,我们可以帮忙办理小动物的身份证,并且还能上户口。]
[司景策]:……你们的渠道正规吗?
[小李]:包正规的……
他详细问过一遍言言现在变人后是否还会出现其他异常情况,得到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的回复之后,司景策与小李商定好明天下午见面。
这里与W市离得近,高铁直达,刚打开购票软件,司景策便想到言言还没身份证……
只能自驾去了。
他带着衣服回到房间,放在言言旁边。
“可能还是稍微有点偏大,不太合身。”司景策微微偏过头,:“我让人明天再送衣服过来,现在很晚了……你先将就着穿一晚。”
言言盯着衣服看了半天,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又细又白的手臂,不太自然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小鸟翅膀突然变成人类的双手,他还没有办法驯服。
努力搭上衣服,旁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罩住了自己的手,引着言言将衣服拿起来。
司景策极为耐心地纠正少年抓握姿势,一点一点给他讲解。
“穿衣服最先要认清楚里外和正反,像这样有缝边的是穿在里面的。”
他指了指衣领上的标签:“然后就是分清楚正反,标签通常都在背后。”
“三个洞,最大的洞套头,旁边两个小洞穿手。”
言言拧着眉研究半天,最后还司景策给他穿上的。
那双手的指腹略带着些薄茧,轻蹭过细腻肌肤。
言言轻微战栗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我只给你穿这几次。”司景策道:“以后都是你自己穿。”
成精的小鸟消化新知识也很快,立马学会举一反三,给自己套上裤子。
司景策多扫了几眼,内心忽然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
太怪了。
他衣帽间里最小码的衣服套在言言身上也大了几圈。
松松垮垮的T恤穿在言言身上,衣摆堪堪遮住大裤衩。
领口宽松,言言的身子根本兜不住这件衣服,不一会儿衣领便顺着肩膀往下滑。
司景策伸手,把他的领口提溜起来整理好。
没过多久,领口又开始往下滑落。
和衣领斗争十多分钟,司景策放弃了:“我会让他们明天早上早点把衣服送过来。”
被熟悉又好闻的苍山雪味所包裹,言言格外兴奋。
一下扯一扯衣袖,一下摸着衣服上绣着的英文字母。
还扒拉开领口,低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司景策站得高,轻而易举便看见了言言衣服底下的……
他闭了闭眼:“……不可以随便扒开领口往里面看。”
“喔。”言言手忙脚乱地捂住了自己的衣领。
教小鸟的路任重道远,还得一步一步来。
“你看看能不能站起来,走几步。”
坐在床上的言言动了动脚,搭在地板上。
他尝试着双手用力,借着床头柜用力撑起。
身形略微摇晃了一下,言言惊慌失措地站稳,眼角慢慢绽开笑意:“我能站!”
但看这样子,应该是不会走了……
司景策站在离言言两步远的地方,正思索明天去哪里找一个轮椅推人,下一刻就见眼前少年尝试性迈出第一步。
踩到了空气,直直往司景策怀里扑——
男人眼疾手快,一伸手便揽住了言言的腰,扶着他站好。
司景策理了理言言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衫:“这几天你还要锻炼怎么走路,家里柜子多,自己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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