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有想过，还会有其他的追求内容。
宋兮衍整个耳朵刷得一下红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
柏行疏一看，就看出来宋兮衍这边是什么情况。
轻轻笑了一声，本来也有更进一步意思的柏行疏，当然不会为难宋兮衍，他直接大手一挥：“既然暂时没有什么打算的话，那我们就继续修机甲吧！”
“不过明天见面的时候，我需要有个惊喜。”柏行疏对着宋兮衍眨了眨眼睛。
柏行疏熟稔的一番连消带打话语，把宋兮衍原本答不上来的尴尬，彻底缓解了过去。
宋兮衍再一次愣愣看着柏行疏，又一次心跳加速。
完全能感知到周遭人状态的系统：[……]
这到底是谁在追谁啊！
而柏行疏则是完全没有，自己刚才是在勾引人的意识，对他来说，那样的话语实在是太日常了。
说完，柏行疏直接就熟门熟路的，三两下到达自己往常干活的地方，然而等了一会，也没有等到往常的时候，宋兮衍那边会给的指令声。
柏行疏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宋兮衍，然后对上了宋兮衍直愣愣看着自己的目光。
柏行疏粲然一笑，手臂交叠着靠在安全扶手上，对着宋兮衍调侃地唤道：“宋老师，hello！你还知道这时候，要对我说什么话吗？”
宋兮衍被撩得脑子已经半停止运转，勉强转动了下，张开了口。
“我喜欢你！”
柏行疏愣住，完全没有想到宋兮衍会说这句话出来。
完全没有掩饰的情感扑面而来。
那种干净纯粹的感觉，和柏行疏过去所有的体验都不一样。
美好的让柏行疏眼神都软了下来。
“老师，你这是在作弊！”柏行疏对宋兮衍发出控诉声。
宋兮衍清浅地笑了起来。
原本满心沉重地来，宋兮衍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这么轻松欢快地从维修室里走出来。
出来后，宋兮衍立即开始用自己做研究的劲头，搞起来所有追求柏行疏的各种安排。
真的去了解之后，宋兮衍才发现，眼花缭乱的各种追求安排，里面各种心思的复杂，完全不比他研究的东西简单多少。
约着去什么刺激的娱乐项目，可以很顺其自然地把人搂在怀里，展现一下自己的可靠安全。
还有去各种运动类的场馆，很简单的就可以有身体接触。
更进一步的还可以约去什么温泉，或者游泳馆一类的，原始身躯带来的天然吸引是不能让人忽略的！
宋兮衍看过来看过去，脑子里幻想一下，这些安排事项里，自己和柏行疏接触的场景。
面红耳赤。
然后最终……
宋兮衍约了柏行疏去私家餐馆吃饭。
这些攻略都很有道理，非常有心思，但是宋兮衍没忘记，柏行疏最喜欢的东西，是好吃的。
他一直都记得，当初柏行疏请他吃饭的时候，吃到合胃口的菜品时候，柏行疏那明亮了不止一点的神情。
而宿舍那边……
沈暅沉默地看着，时不时给人回着消息的柏行疏。
不用问，沈暅都知道，和柏行疏联系的人是谁。
这些天时间里，沈暅虽然没有去问，但也知道，柏行疏和宋兮衍之间进展异常顺利。
每天中午，沈暅都能看到柏行疏带一件精巧的机械摆件回来，还被柏行疏非常细心地摆在自己桌子上最显眼的地方。
这多正常啊。
柏行疏本来就是想找个豪门Alpha，宋兮衍更是很早之前就对柏行疏有想法。
这当然一拍即合，顺顺利利。
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脱口对柏行疏说出那一句话。
沈暅心头发闷，看着柏行疏那欢欣鼓舞准备约会的样子，更是觉得刺眼。
但他完全没有任何立场阻止。
甚至于……他应该祝福才是。
祝福柏行疏终于得偿所愿，此生幸福。
如是想着的沈暅，悄悄地去往柏行疏回来时说过的，那些有趣的地方。
他内心里的道德和冲动相互对战着。
最终表现就是，假装着和柏行疏约会的那个人……是他。

沈暅原本想着的是，这样去慢慢接受，让自己死心。
他过去也没少听过，柏行疏夸宋兮衍各种好的，明显很喜欢这位过来战斗系帮忙维修的老师。
然而真的去体验了几天后……
沈暅看到了另一种死心。
他清楚的感受到，柏行疏在宋兮衍的安排之下，玩得非常开心和畅快。
回来的时候笑容满面，和他分享着自己经历。
但怎么听怎么觉得，柏行疏这和当初长假的时候，做临时工抓匪徒那会给他分享经历一样……完全是如出一辙的快乐。
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爱情啊！！！
柏行疏这家伙，真的有可能会喜欢上其他人吗？？
甚至沈暅现在都在重新思考一个问题。
柏行疏说的，有对人心动过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暅怀揣着这种情绪，来到上周两人去的商场，结果一进地方，就瞧见柏行疏和宋兮衍在餐厅里，已经吃完东西正准备离开。
好像柏行疏上周回来，确实是对这家餐厅特别盛赞。
沈暅：“……”
瞬间心虚！
踏入餐厅的脚步一顿，沈暅在两人看到他之前，飞一样地离开商场。正准备呼叫飞车光速逃离，沈暅忽然注意到前方有路口的位置，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
顿时沈暅眉头一蹙。
之前做过警局临时工的他，很清楚这是有事情发生。
沈暅没心思再想其他的，立即快步小跑着向着聚集处走去。
而柏行疏一出来，也发现那边情况，他很惯例地呼唤了下系统，立即满脸凝重的抬头，看向聚集位置的高处。
“走！”柏行疏条件反射地拉了下宋兮衍袖口，示意他跟上。
宋兮衍愣了愣，赶忙追了上去，并出声问询道：“怎么？”
“那边十楼外沿，有个小孩！”柏行疏简明扼要地说道。
听了这句话，宋兮衍立即抬头向着柏行疏所说的位置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会动的身影。
太远了，瞅不清孩子具体情况，但是宋兮衍立即扫视了下那个住宅楼的情况。
那个位置，并不是在楼梯的一侧，也没有什么阳台，就只有窗户以及放家用外置设备的小平台。
整整齐齐的，完全不存在什么落脚点。
宋兮衍清晰地看到，小孩所在位置的楼上楼下几层的位置，都有人打开窗户，试图想要救人，但完全没有任何可以行动的空间。
“报警，只有警局不受限制的飞车能过去。”宋兮衍立时说道。
“已经有人报了，过来还要十分钟左右。”柏行疏很熟练的说着，自己用系统知道的讯息。
外面所有民用的飞车，都是无人驾驶，且限制点对点的，只能停靠在小区或者商场等目的地门口位置。
这是防止不法分子用飞车制造不必要的事端。
但在这个时候，就有些麻烦了。
宋兮衍一听柏行疏的话，顿时就意识到柏行疏这是准备要做什么。
过去在维修室里，柏行疏没少做过。
宋兮衍再次望向那一面墙，顿时寒毛直立，脚步顿住立时伸手抓住柏行疏：“别去。”
突然被人拦住，柏行疏错愕回头，看向宋兮衍，对上了宋兮衍满是反对意思的目光。
“别去，危险，肯定会出事。”宋兮衍快速说着，“而且你现在过去，爬到一半，警车也来了。”
“到不到地方不重要，万一有情况，我有把握可以接住他。”柏行疏说完抽手，但被宋兮衍一个用力，重新禁锢住。
“然后，和他一起掉下来吗？”宋兮衍完全不认可柏行疏的说法，声音里带上焦急和恼怒。
柏行疏没有应声，他动作顿住，望着宋兮衍眼里，完全袒露出来的关心和在意。
忽然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惊呼声。
柏行疏转头，向着那边看去，只见一个并不算陌生的身影，从五楼的窗户位置翻了出去，正在试图往六楼攀爬。
他怎么会在这？
柏行疏愣了一下，没有再耽误时间，果断伸手，把宋兮衍紧握住他的手扯了下来。
“抱歉。”
空气之中留下了两个字，宋兮衍紧紧抿住嘴，看着柏行疏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柏行疏三两下的穿越过了人群，来到了那栋楼底部。
宋兮衍有点并没有说错，这个方位的墙体，寻常人攀爬，是绝无可能的事。
柏行疏有异能。
柏行疏没有和沈暅一样，选择上到最近的楼层，然后再做出尝试。
他直接一跃而起，踏在墙上好似接力一般，实际则是用他衣服之中藏有的金属施加了一个力，于是手瞬间就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搭到了二楼的平台之上。
故技重施。
柏行疏没两下就来到了五楼的位置。
依旧没能成功上去六楼的沈暅就在这里，看到突然出现的柏行疏略微愣了一下后，立即意识到柏行疏要做的是什么。
沈暅摘下了自己腕部的‘保护伞’装置向着柏行疏丢去。
柏行疏笑了起来，没有说拒绝的话，反手把‘保护伞’装置扣在自己腕上：“十楼见。”
“十楼见。”沈暅回了句。
简短地说了句话，柏行疏瞬间也消失在沈暅的视野之中。
仅一分多钟的时间，柏行疏上到了十楼平台。
那是个约莫两岁多的孩子，刚才哭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直打嗝，身体随着打嗝的颤动，已经一点一点接近平台的边缘。
在见到柏行疏突然出现后，整个人更是吓了一跳，身子后仰立刻失去了平衡。
眼看要掉下去的时候，柏行疏伸手一捞。
稳稳地，小孩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落入柏行疏手里的，哪里还有什么好下场！
啪得一下，柏行疏给这小孩屁股上来了一巴掌：“不省心的小屁孩。”
说完，柏行疏提溜着这孩子，一个翻身，直接轻巧地进入了这十楼窗户洞开的房间，宣告着这一次救援行动的顺利终结。
沈暅重新回到五楼这户人家的室内，对着这里好心的主人们道了一声谢，才来到电梯的位置。
按下上行按钮，没多会沈暅听到了叮的一声响。
电梯到了。
门打开。
沈暅看到了宋兮衍的身影。
两人无声对视几秒，最终沈暅踏步进入电梯之中。
电梯里的若隐若现漂浮着宛若厮杀的气息。
十几秒后，电梯再次叮了一声。
柏行疏那熟悉的笑吟吟的面容，一如往常出现在二人面前
宋兮衍悬着的心刚放下来，就注意到，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下，柏行疏的目光宛若本能的，向着他身边那人追随了过去。
宋兮衍刚放下的心，顿时整个沉了下去。
上前一步，宋兮衍先一步从电梯里出来，也挡住了柏行疏那看向沈暅的目光。
宋兮衍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柏行疏。
柏行疏知道宋兮衍这个表情的含义。
以前他在机甲上蹦蹦跳跳的时候，宋兮衍就经常是这个样子。
后面交流会后，柏行疏改了这个习惯，他就很少再见过。
柏行疏干笑了声，赶忙把自己手腕上并没有用到的‘保护伞’装置，拆下来丢给沈暅，然后赶忙伸手拉走宋兮衍，两人快速消失在沈暅面前。
沈暅紧捏着手里的‘保护伞’装置，无声看着电梯门在他面前关闭。
而柏行疏和宋兮衍二人，已经三两步的，来到无人的楼梯间内。
宋兮衍紧抿着嘴。
他还在想着，柏行疏刚才拉着他快速从电梯门前离开的动作，那避开沈暅的意图，明显到宋兮衍不能忽视。
有什么话，是沈暅不能听的？
还是柏行疏在和他一起的时候，面对沈暅会心虚呢？
宋兮衍脑子里不由再一次回想起，刚才电梯门打开时，柏行疏看向沈暅的那一眼。
柏行疏自己都未必意识到的，那一眼。
不知道宋兮衍这会脑子里在想什么，柏行疏只注意到宋兮衍比刚才还淡的神色。
柏行疏赶忙率先张口，惯常地第一句话就是道歉：“老师我错了，但是事急从权，下一次我一定会多注意的！”
道歉的话语，柏行疏说的一如既往很好听。
但实际上出口说的，是下次会注意，而不是下次再也不这样做了。
宋兮衍把脑子里毫无根据的内容压了下去，看着脸上实质毫无悔改之心的柏行疏：“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
说完，宋兮衍声音缓了下来：“我不想你有事。”
这话……柏行疏无法反驳。
毕竟，他也算是善战者殁于杀的代表。
柏行疏也能听得出来，宋兮衍这句话语的真切心意。
这是宋兮衍的认知。
基于机械工程，十分质朴的安全认知。
这是没有错的。
柏行疏安静了下来，抬头看向宋兮衍，问道：“老师，你说这句话，是老师，还是……追求者？”
柏行疏不再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流入出来的是一种沉稳。
有着自己思想和理念的沉稳。
宋兮衍预感到了什么，内心涌起一阵慌乱。
柏行疏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去做安抚人心绪的事，没有停顿地继续对着宋兮衍说道，“老师，我是作战系的。”
“这世界上危险的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的。”
“那可以是我。”
作为老师，这样叮嘱学生，绝对是合情合理的。
但如果是需要相伴一生的人，这份观念上的差异……
宋兮衍听出来了，柏行疏这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潜藏含义。
他们不适合。
宋兮衍脸色一白：“……我会适应的。”
柏行疏抬头看着宋兮衍，声音缓和：“老师，如果我喜欢你的话，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去适应呢。”
这是一个向下的循环。
“抱歉。”柏行疏垂下了脑袋。
宋兮衍：“……”
他知道，柏行疏已经做出了选择。
宋兮衍很想再努力一下，但看着柏行疏那歉疚的模样。
“之前说好的到期末，你……再陪陪我。”

第126章
柏行疏没有拒绝，两人气氛有点沉重的下楼，然后柏行疏就看到沈暅跟着其他五六个人一起，直挺挺地站在楼前，面对着两位警察。
两位警官面上全都是笑容，对着沈暅他们连连夸赞，什么英勇无私，舍己为人，人性光辉啥的，不要钱地往外送，一边说还一边拍着沈暅几人的肩膀。
沈暅脸上的表情看着都有些受宠若惊，甚至手足无措。
……这到也无怪乎沈暅站得那么笔直了。
柏行疏有些想笑，但这时候，两位警官看到了柏行疏和宋兮衍，也热情地迎了上来。
于是沈暅的待遇，也落到了柏行疏的头上。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厉害啊，我看了大家拍的视频，实在是太勇敢了。”
“社会现在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啊！”两位警官继续对着柏行疏一阵赞许，然后两位警官对着柏行疏问道，“那小孩现在什么情况啊？”
柏行疏也……挺受宠若惊的。
毕竟他在警局里基本上都是被训斥的，他哪听过这么多来自警官们送来的夸奖。
简直飘飘欲仙。
不过柏行疏也还记得回话：“已经有几个好心的邻居，过去照顾孩子了。”
准确说，是柏行疏救完孩子后，一打开房间门，只见门口好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有，于是柏行疏第一时间把在他怀里嗷嗷哭的小炸药包给他们塞过去。
虽然是他打哭的，但还是你们负责吧！
柏行疏毫无责任感的，就这么飞速溜走。
只不过他本来是想着坐电梯直接跑个彻底的，然后不赶巧就是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沈暅和宋兮衍。
警官们松了口气，而后其中一人表示自己上去看一看情况，另一位点了点头，主动负担起下面的工作。
留下来的警官向着柏行疏及其他几位参与过救援的人，满脸笑容地招了招手：“感谢大家的英勇无畏，大家都和我来一下，我们找个地方做一下见义勇为的信息登记。”
这事柏行疏也经历过。
就是刚开学的时候，他在公交车敲了一个报复社会的匪徒后，也做了登记。
然后就得到了一千多星币的嘉奖，还有一封附带的感谢信。
钱不算多，主要的还是那一封感谢信。
不管多大年龄，都不能拒绝一朵小红花的奖励！！
于是乎所有参与救援的人都是喜笑颜开的样子，呼啦啦地跟在警官身后走着。
找了个空地，警官一个个登记。
“吉威……”
“李有溢……”
“沈暅……嗯？”警官一边念着名字一边登记，念到沈暅的名字疑惑了一声，看了沈暅几眼后，挠了一下头，又继续做登记。
然后，他就念到了更熟悉的名字。
“……柏行疏？”警官无言了一下。
这可真是个熟悉的名字。
这边不是永河区，但柏行疏和沈暅两个传奇临时工的事件，早就已经在各种会上传播出来。
原本看到沈暅的名字他还不敢确认，现在柏行疏名字都出来了，他自然是认出来了。
不过这位警官也没有对直接柏行疏说什么，只是在快速地给所有人登记完后，笑眯眯地把其他人送走，然后张口，“柏行疏、沈暅，我这边还有点事，你们两个年轻人留下来帮我一下。”
顺理成章的，柏行疏和沈暅就这么被定在原地，并附带了一个宋兮衍。
宋兮衍没怎么出声，从刚才起他就一直默默看着柏行疏。
看着原本过来的时候，走在他身边的柏行疏，不知不觉在慢慢向着边上走了一些，然后好玩地一下一下仿佛游乐一般，踩着前面沈暅留下来的脚印。
而现在，在被警官留住的时候，柏行疏和沈暅两人更是相互快速交递着眼神。
不需要言语，两人之间仿佛有着一个，其他人完全插不进去的空间。
宋兮衍：“……”
酸涩涌动。
心情不好的宋兮衍表情十分冷淡，让警官完全没办法忽略掉这个人。
“您是？”警官对着周身清冷，看起来很有气场的宋兮衍，下意识轻声用了敬语。
宋兮衍看着前方不约而同，因为警官问询转头看过来的两人，停顿了几秒，最后平静地张口。
“他们的老师。”
这个自我介绍出来，沈暅一愣，惊诧地看着宋兮衍。
沈暅完全没有想到宋兮衍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他以为宋兮衍至少会说，是朋友什么的。
结果……
居然是老师？！
这样一个和柏行疏一点暧昧性都不存在的回答。
宋兮衍没有理会沈暅的神情，只是声音淡淡地对着警官询问：“您这边是有什么事？”
“哦……哦。”警官发出两个无意识的音来，被冷到的他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干咳了声，“既然是老师的话，那我就直接说了。”
警官转过身来，对向柏行疏和沈暅两人。
原本脸上和蔼可亲的笑容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对‘敌人’的严肃和冷冽：“你们两个之前在上青分局的时候，没有受到过培训吗！”
“完全无防护就敢上，能耐啊！”
“尤其是你！”警官转过身来，指着沈暅，“柏行疏从下头上去没办法做防护也就算了，你从五楼出来的，连根安全绳都没有绑！你有条件都不知道处理的吗！！”
训斥完沈暅，警官转头看向好像松了口气的柏行疏，“别觉得你就好了，失误一次是什么结果知道吗！别说是救人了，你自己都救不了！！”
把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完了警官转头，原本还想说宋兮衍几句。
什么作为老师，连学生都管不好之类的。
但看到宋兮衍那张冷冽的脸，最终把这些话咽了下去。
干咳了声，警官才把这事回归到他原本的目的性上。
继续板着个凶恶的脸，警官对着柏行疏和沈暅骂骂咧咧道：“你们两个在上青那边没学好的，这次长假就来我们五河分局，让我们来好好教教你！”
柏行疏和沈暅：“……”
这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吧！！
柏行疏干笑着没有应下来：“之前上青那边，已经约好了我们长假了，要不……”
“我学院里还有很多同学，对我之前长假经历挺感兴趣的，我让他们来您这边体验体验？”
警官这边有意图，柏行疏这里当然也有！
在柏行疏这里，哪可能是别人说啥就是啥的。
警官瞅着柏行疏，越看越满意。
这还会关爱同学，给同学们打算，确实和之前局里开会时候提到的一样，很优秀的孩子啊。
于是这位警官就更不会放过柏行疏了。
他直接说道：“那让你同学们去上青那边，不就也正好？”
双方一番唇枪舌剑，最终柏行疏这边答应下来，他和沈暅这次长假过来五河分局，然后警官那边答应下来，帮忙安排一下，来自首都军事大学的学生临时工。
不仅是战斗系这边的，沈暅那的指挥作战系，还有宋兮衍的机械工程系，柏行疏也没有忘记。
那么……
既然都要争取，那么干脆不管什么系别了，直接就整个学校吧！
主打一个见者有份，没见者也有份。
回头他们都去询问一下，有多少学生们愿意来，让警官那边都给安排。
柏行疏这边觉得给大家都争取到了，体验活动的机会，赚了！
而警官那边，也是美滋滋。
自己给整个分局拉到了这么多靠谱的，临时劳动力，赚了！
谈判最好的结果，就是双方都觉得自己赚的。
于是最终双方分别的时候，各自脸上都是满满的笑。
最终，三人一起坐上了回到学校的飞车。
不过车内气氛并不尴尬，因为柏行疏在那边对着宋兮衍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老师，你回头这事记得和你那边的学生说。”
“不仅是S班的，其他班级的你也问问。”
“尤其是XXX和XXX……还有XXX，这几个人你得留意一下他们知不知道。”
“他们家里有些情况，上个长假的时候，他们也在打工，尤其是XX，还被老板坑了一笔钱，一个多月下来就只给八百星币……”
宋兮衍听着柏行疏这细致又齐全的话语，有一种不知道谁才是机械工程系指导老师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的？”宋兮衍问道。
柏行疏很理所当然地说道：“这学期开学的时候，不是收心训练，让我们百公里拉练了，就这路上和他们聊天知道的啊。”
这话出来，不管是宋兮衍还是沈暅，看向柏行疏的目光都满是惊讶。
不是……
你都记住了啊？！
柏行疏没觉得这有什么。
“都聊过天了，为什么会记不住是谁？”柏行疏不知道两人惊讶的点在哪里。
沈暅和宋兮衍一齐无言以对。
见着柏行疏又要和宋兮衍说些什么，有些感觉自己被忽视了的沈暅，不由张口：“那我作战指挥这边呢？”
柏行疏无语地瞥了沈暅一眼：“作战指挥系里的同学什么情况，你不是都知道吗？”
当初训练的时候，在作战指挥系那边，不管聊起谁，沈暅都能张嘴说两句。
沈暅所有的话语，都被柏行疏这一句话堵了住，好像自己那点争取关注的小心思，一下子被柏行疏戳破一样，瞬间耳朵就涨红起来。
还是在宋兮衍面前。
本来就很在乎形象的沈暅，觉得自己狼狈极了。
但这一切落在宋兮衍眼里，原本就心有所感的他，只觉得眼前的两人亲密无间。
柏行疏对他说的，表达的只是他人。
但柏行疏对沈暅说的，完全就是在讲，他对沈暅的了解和熟悉。
完全不是一个亲密的层次。
宋兮衍垂眸，安静等着飞车随着他的心一起落地。
很快的，长假可以去警局做临时工的消息，在学校内部传播开来。
年轻的学生们本就很喜欢热闹，顿时一窝蜂地表示起来自己也想参与。
这次长假，不旅游了！他们要换一种玩法！
于是没有惊喜没有意外的，又把学校里的领导们惊动了。
这么多学生都想参与，肯定得要出事啊！
五河分局一共才多少警官啊，几个分区加起来，也就一千多的警官。
那么他们学校里的学生有多少呢？
各年级加起来合计有一万多人。
这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学生参与，都可以直接把整个分局换血了。
感觉到危险的学校略微分析了一下，就知道这事有多棘手。
毕竟这事实质上来说，确实是挺好的事情。
如果学校一味地给否了，学生们那是真的会闹。
于是学校里的领导们赶紧行动起来，和五河那边做了联系，紧急商量起来学生们对接的事。
来回折腾了好多天，最后把首都星其他区的分局也拉了进来。
再加上学校这里还拉了下警局临时工，一般的每天的超长工作时间（柏行疏和沈暅版本），以及要处理的各种事务案例。
用这些“恐怖”的内容，学校终于勉强压下了一堆，只是单纯跟风冲动的学生。
之后学校里到处忙活的各位领导和指导老师，才重新关心一下这件事情的始末。
然后……
柏行疏，怎么又是你！！

而这一切，柏行疏并没有什么知觉，甚至大多数报名的学生们也没有什么知觉。